175.445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风起龙城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星门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

黑岩网 www.heiyanbook.com,最快更新嫡女有毒之神医王妃最新章节!

    就在靳云轻不经意抬眸的顺间,赫然看到百里漠北清冽的眸子正看向自己,在对上靳云轻的目光时,百里漠北不慌不乱的举杯,邪魅浅笑。靳云轻犹豫片刻,同样报以微微一笑,或许只有他们才能感受得到,彼此的笑有多冷。

    宴席结束后,库布哲儿舍不得靳云轻,定要将靳云轻留下来,库布丹好说歹说,库布哲儿这才放手。此刻,百里漠信正拽着皇甫俊休,死也不想留下来。

    “小王爷,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您刚刚也听到了,微臣真是没办法带你走啊!”皇甫俊休对百里漠信的粗鲁行为叫苦不迭。

    “本王不管,本王就是不想住在这儿,你带本王走!”百里漠信不依不饶,到最后也不知道皇甫俊休在百里漠信耳边说了什么,百里漠信才勉为其难的留下来。

    离开郁春院,靳云轻破天荒的没有坐轿,而是与百里玉步行走回靳府。

    “本王觉得你似乎对百里漠北特别留意。”实则,席间靳云轻与百里漠北的每次相视百里玉都有参与,只是他们的目光太专注,没留意到他罢了。

    “他的确值得筱萝特别留意。”靳云轻若有所思,忽略了百里玉眼底一闪而逝的暗淡。

    “其实百里漠信与库布哲儿两看两相厌,实在不该将他们凑在一起。”经靳云轻提点,他倒是明白了楼兰王那句可惜的含义,做楼兰王的女婿,他是万万不能胜任的。

    “王爷与筱萝一开始不也是两看两相厌么,万事皆有可能。”靳云轻收回思绪,抿唇看向百里玉。

    “谁跟你两看两相厌了?分明是你看本王不顺眼。”百里玉悻悻道。

    “这个世上啊,没有谁会比筱萝看你更顺眼了!”靳云轻轻舒口气,双手交叉在脑后,大步走在前面。是呵,如果不是看他顺眼,怎么会不遗余力的为他谋得锦绣河山。可惜这句话落在百里玉耳朵里,怎么听都象是反话。

    让靳云轻诧异的是,接下来的两天里,‘千陌号’以秋风扫落叶般的速度消失在莽原,让人仿佛感觉不到它曾出现过。百里漠北的这个做法让靳云轻不能理解,就算没有楼兰王相助,他大可与自己公平竞争,毕竟莽原是个富饶之地,任谁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千陌号’撤的毫无理由!

    百里府书房

    “启禀太子殿下,直至昨日,所有‘千陌号’的商铺已经在莽原和周围郡县全都撤铺,所有物品皆已运回蜀国。”百里皓然将半人多高的帐本摆在百里漠北面前。

    “做的不错。”百里漠北眸间含笑,淡淡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到身陷寒潭般冷的发抖。

    “恕微臣多言,皓然实在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突然撤回所有商铺,如今‘旌靳号’同样得不到外援,就算公平竞争,我们在莽原一年的收入也不只一千万两黄金。”百里皓然满腹质疑。

    “本太子换的就是你这个质疑,想必靳云轻现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百里漠北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莹润的手指缓缓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唇角的笑越发深了几分。

    “微臣还是不明白。”百里皓然剑眉紧皱,下意识摇头。

    “你是见过靳表姐的,你觉得那个女人如何?”潋滟魅骨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百里漠北感觉到了心疼,似乎只有一点点,可就是那一点点的疼仿佛藤蔓般疯长,迅速包裹住了他整颗心脏,又如一滴墨浸入池塘,蕴了一大片。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啊。”百里皓然十分天真的回答,在触及到百里漠北越发阴森的目光时,百里皓然顿时清明。

    “毫不夸张的说,靳表姐抵得过千军万马!依微臣之前对她的了解,如果没有靳表姐,百里连城坐不上龙椅,平不了义熙之乱,那个女人不简单,亏得死了,否则大百里现在的实力必超我大蜀!”百里皓然正确解读了彼时靳表姐的一生。

    “是啊,她是死了……可现在大百里又出了一个靳云轻,既然有前车之鉴,本太子又岂容靳云轻壮大起来?”此刻的心痛如被利刃穿透胸膛,他后悔了,一开始,他就不该放靳表姐回到大百里!他恨百里连城,被那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爱着,他居然懂得珍惜!他也恼靳表姐,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就死了呢!起来跟我斗啊!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除掉靳云轻?”百里皓然恍然开口。

    “是啊,靳云轻活不得。”百里漠北舒了口气,精锐的眸闪过一道冷蛰的寒意。对不起了表姐,本太子不想冒险。

    “可微臣还是不明白,这与撤回‘千陌号’有什么关系?”百里皓然挠头了。

    “撤回‘千陌号’,本太子就没有留在莽原的理由,一旦靳云轻出事,任谁也赖不到大蜀头上。”百里漠北难得有耐心解释。

    “除了楼兰王,也没谁知道‘千陌号’的背后当家是太子殿下啊?”百里皓然紧皱眉头,一脸问号。

    “所以本太子防的就是楼兰王!”百里漠北强忍住冲上去暴打百里皓然的冲动,厉声吼道,面对这种毫无头脑的问题,一向深沉的百里漠北也无法淡定了。

    “微臣明白了……”小命要紧,百里皓然不敢再有异议。

    “除了这点,本太子这么做也是想让靳云轻满腹疑云,就像你现在这样!介时若她收到本太子的邀请函,你说她会不会拒绝?至于钱财么,待漠信娶了库布哲儿,大蜀还愁没钱么!”百里漠北终于真相了。

    “可微臣看小王爷未必会娶昭阳公主……”百里皓然不怕死的质疑。

    “感情这种东西,培养培养就有了。”对于这件事百里漠北也十分挠头,他自认库布哲儿倾城国色,堪称绝代,可自己的弟弟怎么就对她没感觉呢?

    正如百里漠北所料,当靳云轻接到百里漠北的邀请函时,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赴宴。

    “主人,这明月峡是整个莽原的死角,那里时常有匪贼出没,奔雷认为百里漠北将宴请地点设在这里,定是居心叵测,您万万不能孤身赴宴!”接过靳云轻递过来的邀请函,奔雷急声劝道。

    “本宫猜他不会这么快对我下手,而且本宫也很想知道,他何以突然撤走所有‘千陌号’的商铺,或许……或许他在有意示好,若如此,本宫倒想跟他谈笔交易。”靳云轻清幽的眸子闪过一抹明暗莫辩的光芒。若以她往日对百里漠北的了解,这一趟她不该去,可是她却不想错过这次与百里漠北单独见面的机会,如今时机成熟,她觉得是时候让百里玉举旗倒戈,如果有大蜀的支持,必定事半功倍。

    “可是……”奔雷还想再劝,却被靳云轻抢先一步开口。

    “听着,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百里玉!如果本宫在明月峡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回来定亲手撕烂你的嘴!”靳云轻说话间悠然起身,带着汀月走出正厅。和百里漠北谈判是件很累脑子的事,距离酉时还有三个时辰,她需要好好想想。

    看着靳云轻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奔雷眼中有泪滚动。就算靳云轻不说,奔雷也能猜出靳云轻要和百里漠北谈什么交易,为了王爷,靳云轻当真做尽一切,这份恩德,他铭记于心。

    “别担心了,有殷雪在,主人不可能出事。”自门外走进来的雨儿好生劝慰道。

    “你听到了?”奔雷当下抹泪,清了清嗓子,尴尬开口。

    “别忘了,雨儿也是隐卫。刚刚有个姑娘在门口要见肃亲王,说是要把这个东西连同这封信一并交给王爷。”雨儿说着话,将手里的发簪和信笺递了过去。

    “女人的发簪?”奔雷接过发簪,满目质疑。

    “其实有句话本不该雨儿讲,不过主人为肃亲王所做的一切你我都看在眼里,如果肃亲王辜负主人的话……你以前是王爷身边的心腹,有些话还是你说比较合适。”雨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发簪,旋即转身离开。

    奔雷自然明白雨儿的意思,可他知道,王爷不会有别的女人,因为在王爷心里就只有一个靳表姐。可在看到手中发簪的时候,奔雷还是犹豫了,直至酉前后,奔雷方才将发簪和信笺交到百里玉手里,而此时,靳云轻已然走出靳府,直奔明月峡。

    即便入百里,莽原的大街依旧繁华,两侧小摊均燃起灯笼,远远一看便似两条伏地的长龙,煞是壮观。轿内,靳云轻忽然想到什么,当即掀起车帘。

    “汀月,你现在去趟郁春院,看看百里漠信在不在?如果……如果在的话……告诉他本宫去了明月峡。”靳云轻很艰难的才做出这个决定,以致于汀月才一离开,她便后悔了。

    “殷雪!”靳云轻当即唤出殷雪。

    “主人吩咐。”

    “把汀月唤回来!”靳云轻毫不犹豫开口,不管此去是福是祸,她都不该动百里漠信的念头,那个孩子把自己当母亲一样爱着。即便是人潮鼎沸的大街,也无一人注意到殷雪的来无影,去无踪。

    就在殷雪寻得汀月踪迹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让开!”殷雪目露阴芒的看向面前之人,声音寒蛰如冰。

    “这个东西你该认得。他在凤凰山,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来者并未动手,而是将一条软鞭甩在殷雪面前。看着地上的软鞭,殷雪瞳孔骤然紧缩,她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条龙须鞭,这是父亲临死前传给殷雄的,殷雄从未离身。

    “我哥哥出什么事了?”殷雪惊慌捡起龙须鞭,抬眸时,那人已然不见。这一刻,殷雪犹豫了,去?自己有任务在身。不去?如果不是遇到极凶险的事,这龙须鞭绝不会出现在这里!殷雪挣扎片刻,终是飞身朝凤凰山而去,这是她做隐卫以来,第一次失职。

    晚膳十分,靳云轻并未出现,百里玉正欲询问,便见奔雷自外面走了进来。

    “有没有看到靳云轻?再怎么忙也不该不吃饭啊!”百里玉有些抱怨的嘟囔着。

    “其实……”奔雷犹豫了,他或许该将靳云轻的去向说出来,毕竟明月峡那个地方太危险,如果百里漠北使什么阴招,后果不堪设想。就在奔雷下定决心之时,百里玉陡然起身,一把夺过奔雷手中的发簪。

    “这是哪来的?”百里玉目色骤寒,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回王爷,中午有一女子来府上找王爷,说是要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王爷,当时王爷不在,所以奔雷就代为收着了。”奔雷说着话,将手中的信笺递到百里玉手里。

    ‘欲知靳表姐死因,戌时碧心亭见,过时不候-庾傅宁’看着手中的信笺,百里玉的心,便似被毒蛇狠狠啃噬着,钻心的疼如一阵阵巨浪拍打而至,虽然他相信是靳素鸾害死的靳表姐,可他仍然渴望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加以确认。

    “王爷,有件事奔雷不想说,可事关主人安危,其实主人现在根本没在府上,而是赴百里漠北之邀去了明月峡,那明月峡素来是贼匪的据点,百里漠北引主人去那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所以……”还没等奔雷说完,百里玉陡然揪起奔雷的衣领。

    “告诉本王,碧心亭在哪里?”酉时已过,再不去便来不及了。

    “王爷,主人她……”奔雷有些急了,他现在说的也是天大的事啊!

    “告诉本王!”百里玉再度厉吼,清澈的眼布满血丝。

    “在东边瑶池……王爷,奔雷还是不放心主人,明月峡的贼匪认钱不认人的!如果……”还没等奔雷说完,百里玉已然大步冲出正厅,直朝碧心亭而去。

    看着百里玉离开的身影,奔雷些许失望,他不明白,难道王爷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谁更重要么?

    喧嚣声渐渐消失,周围一片寂静,靳云轻不时掀起车帘,依旧没看到汀月的身影,她唤了几声,亦不见殷雪出现,这一刻,靳云轻隐约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停轿!”靳云轻高喊一声,不远处传来一阵回音,悠悠荡荡,让人觉得慎得慌。轿子落地,靳云轻强自镇定的掀起轿帘走出来,却在看到周围空无一人时,心顿时沉入谷地。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四个轿夫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甚至连他们的衣角都没看见。

    “殷雪?”靳云轻下意识噎了下喉咙,轻唤一声。除了自己的回音,她没听到任何动静,周围寂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会无比清晰。靳云轻顾不得探究,当下欲朝来时路跑回去,却发现自己停在岔路口上,四条路一模一样,且轿子停的方向偏东南,根本不在正位上。

    老天保佑吧!靳云轻索性朝左手边较为宽敞的路跑了过去,毋庸置疑,她被百里漠北坑了!此刻,靳云轻已将百里漠北祖宗十八代挨个叫出来问候个遍。

    郁春院内,百里漠信正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库布哲儿。

    “你让开!”如果眼前站的不是女人,百里漠信保证会冲上去打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不让,除非你带我去明月峡找筱萝姐姐!”库布哲儿双臂横拦着,坚定开口。

    “你走的那么慢,谁等你啊!”百里漠信扬头看向库布哲儿,不以为然道。

    “我们可以乘车啊!一定要走路吗?”库布哲儿提议开口。

    “你那财神爷转世的老爹让人把门口堵的死死的,你觉得我们可以明目张胆的离开这里?”百里漠信不禁摇头,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那怎么办啊?”库布哲儿蹙着眉,却丁点也没有让百里漠信离开的意思。

    “昭阳公主,不如这样,我们现在想办法出去,然后让小王爷先去找娘娘,反正奴婢认得路,奴婢跟公主再慢慢赶过去,好不好?”跟在靳云轻身边久了,汀月的脑子自然灵光不少,她很清百里主子为什么要让百里漠信知道这件事,想必有百里漠信在,百里漠北纵是想对主子不利,也会碍于百里漠信在场,收敛许多。

    “好吧!”库布哲儿妥协了,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于是三人把房间里所有的布料绑起来扔下窗户,然后再一个个的爬出去,待百里漠信落地之时,还没等库布哲儿爬下来,便飞一般的纵身没入人群,朝明月峡方向去了。

    “他走那么快干嘛!现在是找筱萝姐姐玩,又不是赶着投胎!”库布哲儿一脸不悦。

    “公主,那里有顶轿子,我们也走吧?”汀月指着停在路边的轿子,提议道。

    “好啊!我们也快些,说不准还能比那个混蛋早到呢!”库布哲儿蹦跳着上了轿子,汀月惨笑,她怎么可能会让库布哲儿去明月峡呢,索性让轿夫绕着莽原多绕两圈儿。

    深百里的瑶池别有一番景致,微风起,水波粼粼,月光如碎银般轻洒在湖面上,荡起一阵银波。碧心亭内,一女子白裳轻扬,娇美的身段曼妙无双。

    “你知道靳表姐的死因?”百里玉无暇欣赏湖间的美景,美人如玉,他只在乎那些不甘被尘封的事实。

    “傅宁还以为王爷不会来了……”庾傅宁优雅转身,清冽的眸子微眨着看向百里玉,眼底生出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该知道本王来的目的。”百里玉毫不掩饰眼中的焦虑,声音清冷决然。

    “傅宁当然知道,那信笺可是傅宁自手写的。”庾傅宁冷笑着看向百里玉,继而转身倚在栏杆处,风从湖面来,吹起庾傅宁肩上的长发,这一刻,她无比清明。

    “本王已经来了,你可以说了!”百里玉大步走到庾傅宁身边,催促开口。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除非王爷告诉傅宁,当初是谁拿走了傅宁写给王爷的字笺来威胁傅宁的父亲,那个叫静心的女人到底是谁?”自那日相见,庾傅宁回去想了很久,如果百里玉不承认那字笺是他写的,她或许不会怀疑百里玉与那个叫静心的女人有关系,可惜他承认了,摆明了他在为那个女人隐瞒一切!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百里玉有些心虚的看向庾傅宁,他怎么都没想到傅宁会问这个问题,登时语塞。

    “不知道?那让傅宁猜猜,会不会是……靳云轻?”在提到靳云轻这三个字的时候,庾傅宁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不是!”百里玉想也没想的否认。庾傅宁挑眉看向百里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句否定,便是承认了他确有包庇之嫌。

    “咳咳……本王的意思是,靳云轻不过是个傻子,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机……”百里玉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庾傅宁摆明了是激将法,他居然没听出来!

    “傻子?试问一个傻子会成为‘旌靳号’的大当家吗?一个傻子会成为一国之后吗?彼时皇宫,就算王爷不说,傅宁也以为靳云轻是个傻子,可是现在,王爷再说这句话,傅宁怎么会信啊!”庾傅宁冷嗤着看向百里玉,分明一脸笑意,却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凉意。

    “贤妃怕是误会了,我们之所以住在靳府,不过是因为‘旌靳号’奔雷的殷切邀请,至于靳云轻能当上皇后,那是因为皇上极尽宠爱,这点贤妃是知道的……”百里玉极力辩驳。

    “百里玉!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那个骗子!被人当作棋子已经很可怜了!难道傅宁连知道下棋的人是谁都没有资格?只因为靳云轻的一句话,傅宁这一生都毁了!只因为王爷的一句错爱,傅宁这颗心都碎了!你们害的傅宁这样惨,难道不该说句对不起?不该付出代价?”庾傅宁陡然变脸,阴蛰的眸散着幽绿的寒光。

    “你大可把一切过错都算在百里玉头上,至于靳云轻……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百里玉不再解释,对于庾傅宁,他有愧在先。

    “呵,王爷真不愧是个情种,只是太烂情了些!原本傅宁还以为王爷有多在乎靳表姐,没想到靳表姐才死了不到一年,王爷就和她的妹妹勾搭上了!”庾傅宁刻薄嘲讽,眼中如覆冰霜。

    “贤妃,注意你的身份!”百里玉岂容庾傅宁这般侮辱,声音骤然寒凉。

    “身份?傅宁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如果不是靳云轻的诡计,傅宁就算与王爷无缘,却也还是大百里的贤妃!”庾傅宁恨极了靳云轻,说话间,手紧攥着拳,咯咯作响。

    “既然贤妃无意告知表姐死因,百里玉告辞。”百里玉不想与其争辩,当下拱手,转身欲走。

    “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背叛,靳表姐一定死的不甘心……”就在百里玉欲离开碧心亭时,庾傅宁语出惊人。百里玉闻声陡震,当下转过身去,清眸冰如寒潭。

    月光如轻纱般铺散下来,靳云轻气喘吁吁的跑在小路上,眼前的路越来越窄,两侧的野草越来越高,靳云轻终于停下来,单手捂着胸口,看来自己运气真差,跑错了!

    就在靳云轻欲转身回去的时候,眼前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硬将这无边黑百里照的亮如白昼。

    “这条阴间路来时容易回去难,小娘子既然来了,老子焉有让你回去的道理!”靳云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汉子朝自己走过来,借着火光,靳云轻分明看到他脸上有三道狰狞的刀疤交叉叠在一起,仿佛蜈蚣一样趴在脸上,让人望而生畏。

    “是百里漠北派你们来的?”靳云轻心下骤凉,几年的时间,百里漠北行事居然这样狠决,是她疏忽了。所以她担心的没错,与百里漠北打交道一定要小心,稍有疏忽,便尸骨无存了。

    “老子不认识什么百里漠北百里漠南!识相的把宝贝交出来,老子或许会让你死的痛快点儿!不然……你也看到了,这里五十来个弟兄可有段日子没吃荤腥了!”刀疤汉指着身后的贼匪,阴森笑着。

    “原来是缺肉吃啊,不如这样,只要你们跟我走,我保你们天天有肉吃!”靳云轻苦笑,她重生不易,却不想会死在这里。

    “你这小娘子还真有意思!老子说的吃荤腥可不是吃肉!”刀疤汉一语,引得身后贼匪一阵大笑。

    “不就是姑娘么!郁春院的姑娘美不美?只要你们跟我走,我保你们天天有姑娘!”靳云轻对明月峡这帮匪贼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她知道,想劝他们放了自己,简直异想天开。之所以和他们周旋几句,不过是想着老天开眼,能派个神仙下来救她。

    “哈哈哈!这小娘子口气还真大!你凭什么!”刀疤汉笑的脸上的肉都跟着乱颤。

    “凭我是‘旌靳号’的大当家!”靳云轻自报家门,在她看来,只要这些贼匪有点儿脑子都不会杀了自己,以‘旌靳号’的财力,弄个千百万赎金比什么不强啊。

    只是靳云轻忽略了一件事,彼时‘旌靳号’商队被劫,她曾让燕南笙出面帮忙,却不知燕南笙还真下功夫,命座下数十名高手到了莽原,将这明月峡的贼匪杀了大半,临了还警告他们莫跟‘旌靳号’作对,如今靳云轻报出‘旌靳号’大当家的名号,后果可想而知了。

    “你真是‘旌靳号’的大当家?”刀疤汉收了脸上的笑,声音冷蛰如冰,身后那五十多人亦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靳云轻。

    “啊,是啊!”靳云轻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兄弟们!老子今天给你们报仇啦-”刀疤汉突然仰天大吼,身后那些贼匪亦悲愤附和。一时间,整个山谷就只有‘报仇’二字不停回荡,震的靳云轻耳膜疼。

    “咳咳……如果我说刚刚那话是骗你们的,你们会不会信啊?”靳云轻虽不了解内情,可见他们义愤填膺凶神恶煞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兄弟们,一起上!把她剁成肉酱喂狗!”刀疤汉哪还容靳云轻解释,当下抄刀冲向靳云轻,身后那五十来人亦如洪水般涌了上来。

    靳云轻长叹口气,终是闭上眼睛,好歹不是先奸后杀,靳云轻如是想。

    感觉到一股劲风朝自己脑门儿扫过来,靳云轻也不反抗,心里快速将百里漠北又诅咒了七七四十九遍。

    “啊-”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飞镖咻的射中刀疤汉手背,劈向靳云轻的长刀顿时掉在地上,刀疤汉惨嚎着捂着自己的手,面目越发狰狞。

    “你们这群大胆贼寇,谁若敢伤她,本王定将你们碎尸万段!”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靳云轻美眸倏的睁开,赫然看到百里漠信脚踩凌波,飞身而来,片刻落在自己身边。

    “百里漠信……你傻啊!看到这么多人你还冲出来做什么!”在看到百里漠信那一刻,靳云轻坦然赴死的心顿时揪紧。

    “你没事吧!我在救你耶,不谢就算了,还骂人家!”百里漠信一脸不悦的看向靳云轻,手中长剑却已劈死一人。

    “大家冲啊!莫放了妖女!”刀疤汉一声怒吼,五十来人顿时蜂拥而上,百里漠信不敢马虎,当下挡在靳云轻面前,挥舞长剑。

    “小心!”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百里漠信,靳云轻眼底有泪涌出,若百里漠信有事,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兵器交错发出刺耳的悲鸣,刀光剑影晃乱了靳云轻的视线,这一刻,靳云轻分明感觉到一只手突然攥着自己,那样紧,仿佛永远也不会松开。

    眼见着贼匪一个个的倒下,靳云轻欢喜的看向百里漠信,就在这一顺间,一柄冷刃毫无预兆的刺向靳云轻,还没等靳云轻意识到躲闪的时候,百里漠信倏的转身,硬是将靳云轻拽到自己身后,冷刃噗嗤穿透百里漠信的右肩,鲜血如柱涌出,百里漠信却没皱一下眉,握着靳云轻的手更紧了几分。

    “你们怎么敢!漠信,别管我了,你走吧!快走!”心,那么痛,仿佛是被人生生煎熬在无油的锅里,痛的无以复加。

    “有我在,你放心!”百里漠信不敢松懈,俊逸的面颊呈现着前所未有的刚毅和决绝,一场厮杀下来,五十多个贼匪就只剩下三个,他们怯生生的看着百里漠信,谁也不敢上前,而此时,百里漠信肩上的血已经染透了他的华裳。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长哨,数十个火把仿佛鬼火般幽荡过来,当他们靠近时,靳云轻赫然看到至少上百个贼匪冲了过来。

    “百里漠信,你不是他们对手!你快走!筱萝死就死了,没必要赔上你的命!快走啊!”靳云轻真的急了,她不顾一切的冲到百里漠信面前,冲他大吼,眼泪唰的涌出来。

    “女人是不是都爱哭啊?他们算什么,本王才不怕!躲到后面去。”稚嫩的声音带着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倔强,百里漠信笑着,可眼中却透着凛冽的寒意。

    “老子让你走!听到没有啊!走-”靳云轻也不管许多,当下伸出双手,拼命推着百里漠信,眼泪流成一片。

    “好麻烦啊你!”百里漠信也不管靳云轻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贼匪们再度涌了上来,十几柄砍刀仿佛狰狞的野兽同时砍向百里漠信,百里漠信不敢松开靳云轻的手,生怕她会犯傻的跑出来,硬是单臂挥剑,用尽力气才将砍刀挡了下来。

    “呃……”几乎同一时间,两侧的冷剑同时朝百里漠信刺了过来,百里漠信躲闪不及,左侧利剑刺入腹腔,痛,那么清晰,他却只担心靳云轻的安危。

    就在百里漠信甩了左侧贼匪一剑,扭头看向靳云轻时,惊愕发现靳云轻双手正紧攥着利剑,鲜血顺着靳云轻的手掌蜿蜒而落,触目惊心,可她却死死攥着剑尖,不让它触到百里漠信的身体。

    “你疯啦!快松手!”百里漠信尖叫着挥剑斩杀了持剑的贼匪,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我们到底是谁疯了!你这个白痴,我的命哪有你的值钱啊!”靳云轻泪如雨下,声音哽咽着,唇角却带着笑。

    “一样值钱,所以我们都不能死……”漠信没办法选择不来到这个世上,可漠信可以选择为谁而死。百里漠信不再犹豫,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利刃,身体被划出十几道伤口,他却毫不在意。

    而他身后,靳云轻在地上捡起一柄砍刀,杀红了眼,她防备着所有砍向百里漠信的凶器,可是怎么办,她防着这个,那个又砍过来,身体的痛一阵阵的传过来,靳云轻亦不在乎,她只想守住百里漠信,仿佛与她背站的男孩儿是仲儿,彼时她无能为力,此刻,她必拼尽全力。

    “漠信!”背后陡凉,靳云轻转身之时,正看到百里漠信砰然倒在地上,脸上溅洒着鲜血,宛如冷宫一幕,彼时的仲儿,便是满脸鲜血。

    “不要!”阴冷的刀光劈了下来,靳云轻再不犹豫,猛的甩了手中的砍刀,整个人扑在百里漠信身上,

    “仲儿,要死……就一起死吧……”靳云轻将脸贴在百里漠信脸上,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母后……对不起……”耳畔的狰狞声渐渐逝去,这一刻,靳云轻只听到身下男孩儿那一声轻唤……

    刀光剑影的顺间,那柄几乎**靳云轻心脏的砍刀断成两截,众匪贼踌躇之时,只见一轮弯月如极光般闪了过来,又嗖的闪入黑百里。

    紧接着便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那些贼匪甚至不知道来人是谁,便已掉了脑袋。

    “杀光这里所有人。”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百里漠北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明晰,杀手界排名第二的‘断魂三梦’在接到百里漠北的命令后动手,那他们面前,那些贼匪就像蚂蚁一样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太子!小王爷在这儿!还有靳云轻……”皇甫俊休看着交叠在一起的身形,眼底有泪涌出。

    地上,靳云轻整个身体压在百里漠信身上,背后插着一柄长长的砍刀,而身下,百里漠信双臂紧抱着靳云轻,那双臂膀满是伤痕。

    “太子……”皇甫俊休狠抹着泪,想说什么,可却不敢开口。

    “命人将他们抬回去,务必救活寒王,否则全都赐死!至于靳云轻……尽力救治吧……”如果不是楼兰王发现库布哲儿失踪,以为是百里漠信带她来找他,百里漠北也不知道百里漠信竟然没在郁春院,幸而他来的及时,百里漠北不敢往下想。若百里漠信有事,他如何对得起母后的在天之灵。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啊!”皇甫俊休见百里漠北没有斩杀靳云轻的意思,当下命人将两人分别抬走,以最快的速度运回百里府。

    看着两副被抬走的担架,百里漠北暗自噎喉,靳云轻,必是你诓百里漠信到这凶险之地,凭你背后一剑,本太子饶你不死,下一次,本太子不会手软。

    “杀光明月峡里所有的贼匪。”待‘断魂三梦’回到百里漠北身侧,百里漠北冷蛰低吼。

    凤凰山上,殷雪面色骤红,额头青筋几欲爆裂,千钧一发之际,殷雄突然出手解了殷雪的穴道。

    “你干什么去?”见殷雪纵身欲起,殷雄猛的拽住殷雪的手臂。

    “放开!”冰冷的声音宛如雪山之巅的冰锥,狠狠刺进殷雄的心脏。

    “你现在去已经晚了。”殷雄苦涩开口,眼底抹过一丝愧疚,做隐卫,他当之无愧,可做为哥哥,他亏欠这个妹妹。

    ‘噗’一道劲风呼啸而至,殷雄没有躲闪,硬是接下殷雪拼了全力袭过来的一掌,鲜血喷溅,他却没有责怪的理由。

    “不能保护主人是殷雪失职,若主人命陨,殷雪自不会独活!”殷雪寒如冰封的目光扫过殷雄煞白的俊颜,心底一片冰冷。下一秒,殷雪已飞身而去,直朝明月峡。

    风一样的速度用尽了殷雪平生所学,当站在明月峡的峡谷里,看着那一地死尸的时候,殷雪血液骤凝,心陡然沉于谷底。没有犹豫,殷雪像疯了一样抛开脚下的一具具尸体,眼泪如泉水涌出,模糊了视线,寒透了人心。

    碧心亭里,百里玉愤怒的掐着庾傅宁的雪颈,眼底寒光乍现。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告诉我,表姐是怎么死的?”被庾傅宁逼急了,百里玉有始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手。

    “呃......只要王爷亲口告诉傅宁,那个叫静心的女人就是靳云轻,傅宁便告诉王爷靳表姐死的真相!”庾傅宁憋红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甚至恐怖。

    “你!好......好!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表姐是被靳素鸾逼死在冷宫!还有表姐的孩子,也是靳素鸾摔死的!对不对?”百里玉失了耐性,愤怒低吼。

    “呵......这是靳云轻告诉你的?王爷信了?”庾傅宁嘲讽的勾起唇角,那笑容有着太多的意味不明。

    “本王信!”对于靳云轻的说法,他从未怀疑。

    “好啊!那王爷去问问靳云轻,皇后产子,皇上为什么没陪在长乐宫?靳素鸾不过就是个妃嫔,她有什么能力将一国之母带进冷宫?那个时候,皇上又在哪里!”庾傅宁的眸子紧盯着百里百里玉,眼底悲凉和哀伤却是百里玉永远也感受不到的存在。

    “本王不想再看到你!”百里玉愤怒的将庾傅宁甩在凉亭的栏杆上,转身绝然而去。

    看着百里玉的背影没入黑百里,庾傅宁泪如雨下,身体的疼痛怎敌得过心痛的万分之一。百里玉啊,如果你的心里没有靳云轻,为何不肯说那一句,只要一句话,你就可以知道靳表姐死的真相!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既然你心里可以容下另外的女人,为何那个女人不是傅宁!为什么啊!

    一路上,百里玉的心彷徨无依,他不敢去想庾傅宁的那些质疑,可那些问题却不停的在他脑海里晃着,逼得他走投无路,靳云轻骗了他?又骗了他!他要找靳云轻,一定要问个清百里。

    靳府就在眼前,奔雷在府门处来回踱步,神色忧虑。

    “奔雷!靳云轻在哪里?本王要见她!”只要想到靳云轻有可能在骗他,百里玉的心便似被一块重石堵着,几欲窒息,几欲迸发。

本站推荐:秦城苏婉小说白卿言萧容衍宁北王宁北万相之王陆峰江晓燕上门女婿江辰都市隐龙叶辰叶尘池瑶不死夜帝龙帅江辰

嫡女有毒之神医王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黑岩网只为原作者花多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花多少并收藏嫡女有毒之神医王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