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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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文挑高了眉毛,一副等着下文的样子。

    “昨天凌晨2点多,L市西郊城外河边发现一具男尸。”男人眼神犀利,目光锁住了他,似是想试图在何文脸上看出些端倪,“死者身份已真实,李元。”

    何文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旁边几个警察没有捕捉到他那一霎那的惊讶,除了跟他对话的男人。

    没有再问什么,何文回屋子换了一身衣服,给方军留了张纸条,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明了的说,李元死了,他需要去警局录一下口供。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待人处事的风格都大不相同,在他看来,实话实说,有时候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他只说有事出门,方军会自己胡乱猜测。

    这样下去,两个人之间可能会产生一些在当时看来也许不会太严重,事后也不会提及的争议。

    然而这不是忘记,而是沉淀。

    一旦累积下来,爆发后就会是致命危机的问题。

    跟着几个警察下楼的时候,那个男人说,何先生放心,附近的那些狗仔都被带走了。

    何文笑笑,戏谑的说,以什么理由带走他们?

    男人浓眉一拧,只说了两个字,扰民。

    年三十,警局里没有多少年味,有几个录口供的人零散的坐着,大概是空调开的有些久了,空气里的水分子少了些,有点干燥。

    何文走进来的时候,气氛明显的起了一丝变化。

    办公事的那些警察有意无意的视线在他扫视,有好奇,也有鄙夷,还有些眼神很奇妙。

    玩世不恭的扬起唇角朝他们笑了笑,何文双手·插·兜,走的很散漫,在几个警察中间,给人一种他才是押解犯人的执法者。

    走进去一间审讯室,何文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对面男人胸前挂着的证件,“杨警官,有烟吗?”

    杨林看了眼慵懒随意坐着的男人,视线从男人松开的衣领下扫过,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若隐若现的消瘦锁骨,上面有几处很淡的绯色痕·迹。

    男人皮肤更是过于苍白了些,带着一丝病态,很柔弱,这是一般人看到的第一感觉。

    但是男人的眼神暴露的是一头野狼,搞不好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一口。

    从抽屉拿出一包烟,杨林拆开包装抽·出一根递过去,何文没有伸手接,而是凑过去直接拿嘴含·住烟蒂,勾起浅色的唇边,朝杨林轻笑,“杨警官不介意顺便给我点根烟吧?”

    轻快的语调微微转折,带着调侃和兴味,能把他人的情绪挑起来,会控制不住的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杨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比资料里的要可怕百倍,一个不慎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而自己还浑然不知。

    “警民合作,天下太平。”何文调整了一下姿势,身子后仰,靠着椅子的脊背很放松,两条腿随意的交叠,另一条腿脚尖触地。

    审讯室原本沉冷的气氛变的有点躁动,杨林目中有火苗窜起,下一刻消失不见,理智很好的拉回了他的思绪。

    这个男人在故意挑衅,目的就是打乱他的思维,逼他发火,引·诱他出手。

    如果他没能及时控制好心态去出手,那么,警察在审讯室无端动用武力,这件事上报上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不去当演员,完全可以报考警校。”杨林拿出打火机,橘黄色火焰在何文嘴边的烟上扫过,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对心理学有研究?”

    “大学那会选修过心理学,这算不算?”何文吐出一个烟圈,笑的很欠揍。

    杨林抬眼,撞上一双充满恶劣嘲弄笑意的明澈双眼,他眯了眯眼,也笑了,“算。”说完就绕过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审讯室陷入很长时间的寂静之中,何文抽着烟,脸上的表情在烟雾的笼罩下有些模糊不清。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杨林面部神情不复之间的轻松,绷着脸把把一份资料扔到何文面前,“何先生认识这人吧?”

    把嘴边的烟拿掉,指尖夹着放到一边,何文扫了一眼,目光从那张一寸照片上移过。

    “他在哪?”隔了会,就在杨林准备对何文施以警告的时候,何文开口说话了。

    杨林先是微怔,随后才看着他,“简先生在隔壁审讯室接受审问。”

    用力吸了一口烟,何文示意他继续。

    “昨晚凌晨你在哪?做什么?”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何文挑起眉毛,“在家,跟我爱人在床上做·爱。”

    “哪一个?”大概是职业习惯所致,杨林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猎犬一样观察对面的人。

    这句话明显有些不礼貌的意味,杨林似乎并不觉得。

    掀了掀眼皮子去看对面凌厉干练的男人,有些缓慢的语调说出了这两个字,“方军。”

    “那么10月12号那天晚上7点左右你在哪?在做什么?”

    “长官,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何文反问,声音阴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大清早被请来警局,他这会正在克制着暴躁的情绪。

    “是不是发现根本记不清了?”扫了眼杨林脸上沉下去的表情,何文弹掉烟卷上的烟灰,“几个月前的事,你都记不清,我自认为没有超与普通人的能力。”

    杨林露出大概算是有些抱歉的神情,但他脸上的表现很不相称,他又扔过去一个文件袋。

    “这是在他家里发现的。”杨林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语气深沉,“已经证实收件主是何先生。”

    嘴里叼着烟,何文打开文件袋看了几眼,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记起了那件被划破的衬衫。

    “请何先生解释一下你跟死者的关系。”

    “连朋友都谈不上。”何文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杨林拿起一个透明塑料袋,“死者的遗物当中有个日记本,那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何先生。”

    有晦暗难测的诡异想法从脑中掠过,何文很快从那种古怪的思路里出来,他说,“我也挺感兴趣。”

    作为一名执法人员,杨林有很好的态度,他又喝了一口茶水,“何先生跟简先生什么关系?”

    这宗案件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接手,当初只是失踪案,从昨晚凌晨开始,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而他通过一系列调查得出的线索都指着一个方向。

    何文坐直身子,眼中有一丝狂怒的气焰在活动,“杨警官能不能告诉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

    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上发出的危险气息,杨林眼神闪了闪,“在真相没有水落日出之前,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成为最关键的因素。”

    他说的很严谨,没有一丝破绽。

    接下来又问了一些问题,一次比一次干脆直接,挑战着何文仅剩不多的耐心。

    何文把烟捻灭在桌上,他蓦地抬头,懒散的视线里有嘲讽意味,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两侧,向前倾身,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他噙着邪笑,“杨警官,没有证据之前,我只是一个嫌疑者,需不需要我让你的上司打电话来告诉你,对待嫌疑者应该有的态度问题?”

    强烈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杨林几乎是本能的把手摸到腰间。

    微微眯起眼睛,何文漫不经心的笑说,“让我猜猜你腰上有什么,电棍?64式手枪?”

    杨林额角有冷汗划过,他发现自己太激动,伸手扯了扯衣领,心里暗骂,又一次失控了,看来过完年他需要再回警校过些日子了。

    另一边的审讯室,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简先生跟死者认识多久了?”审问的是个中年男人,陈明。

    相比较何文的懒散,简明的坐姿要优雅的多,磁性的声线有浓烈的不耐烦,“五六年了吧。”

    陈明低头翻着资料,“死者患有高度幻想症,这点简先生知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用一个有病的司机吗?”皱了皱眉,简明冷冷的说。

    “简先生认识这个人吗?”陈明手指着资料上的一张照片。

    淡淡看了眼那张陌生的脸,简明没有回应。

    “他是死者唯一的朋友,叫吴涛,也是简先生总公司的一名员工,主要负责公司走道清洁工作。”

    简明挑了挑眉毛,支着头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他提供了几件事,想必简先生一定很感兴趣。”陈明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这是一种等待对手关注的行为。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没有一丁点反应,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不起半点痕迹。

    陈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盯着简明,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死者不止一次的告诉他的朋友,他跟他的老板关系很好,还说他的老板给他送了很多东西.....”

    “你看我像是对下属体贴有爱的老板吗?”简明语气冰冷,脸上有阴厉。

    完全不像,陈明在心里回了一句,他沉吟着继续说,“死者在日记本上写了很多,包括你们怎么相识,怎么在车上做·爱,详细到你怎么脱掉他的裤子,怎么吻他。”

    简明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吴涛还提供了一件事。”陈明鹰一般的视线盯着简明,“他说死者不止一次说要跟老板结婚了。”

    砰---

    简明一拳头砸进桌面,他揪住陈明的衣领,呼吸里似乎都带着可怕的戾气,恐怖的眼神,“别拿一个精神病的事说来说去,他脑子有病,你们难道也有病?”

    妈的,白天看着正常的很,做事中规中矩,鬼知道是个神经病,简明目光里汹涌着风暴。

    那种被毒蛇缠住的感觉很清晰,陈明吞了口唾沫,冷静的看着面前失去风度的贵族男人,

    “我很抱歉,但是请简先生在接下来的调查中配合我们一下。”

    当何文跟简明在警局碰头的时候,何文正在低骂着捋本就凌乱的头发,耳边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上次你跟我提过包裹,我没往李元身上想。”两人往外面走,简明声音没有多少沉重。

    似乎无论什么事都能掌握,不可一世的男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见何文没理睬,简明又说,“我会用他就是因为信得过,所以没有去怀疑。”

    何文嗤了一声,“你猜里面那些人猜测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不是你,也不是我。”简明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抬手摸了摸何文乱糟糟的头发,掌心里的触感让他有些想念。

    下一刻他就略微用力把何文拉到自己身边,压上他的嘴唇,粗鲁的吻侵略着他口腔的气息。

    那些办事的警察和犯事的人个个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直到何文跟简明走了,他们都没回过神来。

    “我第一次见他,就在他眼中看出了敌意。”何文在离大门还有十来步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以前那个何文的死应该跟他有关,所以这件事再调查下去,可能会挖出很多东西。”

    简明皱眉,冷声说,“你以前没有跟我提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文邪气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嘲笑,“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

    拇指摩·擦着何文的唇角,简明也不见有多少怒气,他勾了勾唇,看着何文的眼光不加遮掩的火热与欲·望,“狂妄自大的男人。”

    何文瞥了眼简明腿间某个位置,又去看门口方向,然后后退几步站在角落。

    “明天我在日光公寓。”简明说完就迈步朝门口走去。

    等了一会,何文才走了出去,刚出现在门口,就被一群记者围上来。

    “何先生,警察请你来警局喝茶是因为什么?”

    何文迎上各种怀疑的目光,“作为好市民,有义务协助警方。”

    “《第三种爱情》是何先生您的公司第一部戏,确定开拍时间以后,有关您的新闻就层出不穷,请问何先生是不是有意想借此给那部电影炒作一番?”

    “难道在你看来,我还不够红?”何文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狂傲自信的语气。

    言下之意,他还需要为了炒作来提高知名度吗?

    那个提问的记者顿时被问住,如今的何文在演艺圈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复出的很成功。

    “宋先生目前还在医院,据说已经活不了多久,何先生是不是有些绝情了?”

    活不了多久?怎么不干脆说活不了几天?

    何文扯起嘴角,锐利的视线锁住那名记者,“你希望我怎么做?”

    对方噎住。

    见又有不少人过来围观,何文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还有要问的吗?没有就回去过年,我希望明天在头条上能看到自己。”口气很恶劣,有玩弄之意。

    “记得把我拍的真实一点,别再用什么修图工具。”丢下一句戏谑的话,他就趁机走到旁边停车的地方,对着他的车门从里面打开,何文在那些记者们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坐进车里。

    车里,何文呼出一口气,简单直接的说,“李元死了。”

    驾驶座上的方军听到何文的话,他转过头,就见对方脸上阴云密布,“高度妄想症患者。”

    “别担心,何文,这件事警方那边会查出真相。”方军试着安慰。

    “他早晚会死,只不过死的太早了,也不是时候。”何文眼神阴冷,“我刚成立公司就惹上刑事案件,这不是件好事。”

    外面那些八卦记者和观众们根本不会去管这件事是不是与他有关,都会大肆宣扬。

    没办法息事宁人,只能由着事情朝最恶化的方向发展。

    最不济,大不了全都玩完。

    何文舔了一下唇角,嗜血的光芒闪烁,不会是这幅身子原先的主人惹上的事,恐怕跟他有关,跟沈家有关。

    在甩掉后面跟过来的狗仔队以后,何文跟方军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车子停在偏僻的路边,四周驶过的车辆非常稀少,这条路已经离市区有些远了,放眼望去,开阔的视野,没有一处高耸的遮挡物。

    何文下车走到不知何时已经停在旁边的那辆黑色车子走去,他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的男人递过去一份早点。

    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何文肚子里确实很空,接过去吃了起来,他没有问对方都知道多少。

    过了一会以后,何文拿纸巾擦嘴,“哥,那次李元失踪,是你做的吧?”有意无意的没有用骛定的语气,而是选择询问。

    沈晟深邃的双眼看着何文,两人对视了几瞬息之后,何文收回视线。

    他得出两个答案。

    李元失踪是沈晟派人干的,但他的死不是沈晟下的命令。

    如果是沈家的事,沈晟会动用从沈家祠堂训练出来的人,但如果是私事,只会派出信得过的几个手下。

    火凤在战斗中比较喜欢赤手空拳近身肉·搏战,她不擅长任何武器,尤其是热武器。

    至于黑山,他擅长冷兵器,基本都是匕首为主。

    而金修是三人当中枪法最好的,但他通常不会给对手一击毙命,他更喜欢看着对手慢慢流血而亡。

    不是他们三个的手法。

    陈元脖子上有一圈瘀痕,应该会被活活勒死的,但是诡异的没有挣扎。

    会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想嫁祸给简明还是他?

    何文皱紧眉头,眼底翻涌着火焰的狂潮。

    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他给忽略掉了...

    “冯晴那边是火凤监视,没有异动。”沈晟收回视线看着窗外,“那个吴涛有问题。”

    何文嗯了一声,通过杨林的口,他就已经确定吴涛所作所为不寻常了,朋友死了,一点也不乱,思维更是平静的很。

    低沉的嗓音从沈晟微抿的唇边发出,他微抬下巴,“黑山去了。”

    “哥,你刚才的样子很迷人,真想压着你狠狠的做一次。”纯粹的蛊·惑,手自然的从沈晟衣领往下深入,在他胸口捏了一下。

    沈晟看着朝他笑的人,他低头吻上去,没有狂热的碰撞,只有温柔的缠·绵。

    晚上方军包了饺子,模样有点丑,但是味道让何文跟沈晟都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

    不是有多么好吃,而是有记忆里的味道。

    方军说,他去了一趟稻香村,打听之后又去M市,很幸运找到了那个想找的人。

    有些事如果尝试着去做,就会发现得到的会比付出的要多很多。

    吃了年夜饭之后,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晟一如既往的沉默,方军话也很少。

    何文斜躺着,头枕着沈晟的腿,两只脚搁在方军身上,有刚好的力道在他脚心按摩,很舒服,也很满足。

    然而隔着两个区的距离,某家医院却要显的清冷的多了。

    病床上的男人脸庞清瘦的厉害,睡的很安详,苍白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做着什么梦。

    幽冷的月光透着窗户洒进来,让这间病房愈发凄凉。

    门被推开,韩文文从外面走进来,背对着月光,憔悴的面容下的阴影是深深的疲惫和担忧。

    一向只穿高跟鞋的女人开始适应平跟的鞋子,走路脚步声音很轻,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的盆轻轻放到桌上,毛巾拧干净水去擦男人的手,“他出事了,牵扯进了一件刑事案。”

    “子昱,醒过来吧,他现在需要你。”跟往常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应。

    韩文文又坐了一会,静静的看着男人的侧脸,看的有些久了,眼眶隐隐有些发酸。

    想哭,于是她就哭了,泪如雨下。

    “那时候我还是你的歌迷,梦想着有一天能看到你,跟你说说话。”韩文文哭的很安静,

    “直到有天我跟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才知道梦想真的可以成真。”

    “子昱,梦想是可以成真的,只要一直想,一直朝那个方向奔跑,一直.....”

    韩文文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她这些天一直看着心电图仪,从来不知道生命会脆弱到这个程度。

    今天是除夕夜,床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她知道就算对方陷入沉睡,也一定很孤独。

    擦掉脸上的泪水,韩文文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压了压被角转身离开。

    就在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紧闭着的双眼微微动了一下,幅度很小,在空档的病房里,谁也没有看到。

    日光公寓何文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跟简明头一次没有像两只原始动物一样扑过去粗暴的乱啃,而是坐在阳台沉默着制造烟雾。

    窗户没有全关,开了一条缝隙,冷风不停的往里面钻,烟雾却没有一丝散去的迹象。

    “他父亲曾经救过我,所以那时候在他父亲去世后,我就让他来当我的司机。”简明吐着烟圈,嗓音干哑。

    “妄想症我有点了解。”何文又点燃一根烟,他靠在肩上身上。

    抬头眯起眼睛看窗外的月光,声音有些低,“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有他最想得到东西,就跟烟一样,一旦上了瘾,想摆脱掉就难了。”

    “·操·你一次,我也上了瘾。”简明说着暧·昧调·情的话语,“应该是现在的你。”

    挑起的笑意和眼里讽刺的表情浮现,何文轻笑,“难道那里变的更紧了?”

    “爱上了这副身体里居住的灵魂,这个答案够清楚吗?”简明吸了一口烟,猛地钳住何文的下颚,把那口烟渡入他的口中,交融的唾液里是浓烈的尼古丁气味,灼热的能让彼此产生快·感。

    何文跟简明隔一会就凑过去亲吻,咬·着对方红肿的嘴唇,听着乱了频率的呼吸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扩散。

    简明下半身硬的厉害,隔着裤子大力的蹭·着何文,里裤滑·腻一片。

    后来何文下面那根软·物也渐渐起了反应,他用双手握·住自己跟简明的器·具一起上下圈·动。

    两人对视着去看彼此眼里的欲·望,舌尖缠·绕着,唾液交融的水渍声很大。

    下半身紧密着在一起摩·擦,那种刺·激感随着温热的白色液·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再喷在两人身上时,彻底达到至高点。

    “今年过年陪我过吧。”简明抱着何文,呼吸有些粗重,等着高·潮后的余温过去。

    男人没有遮掩的暴露了自己的心声,孤独。

    何文没有回应,推开简明,边往卧室走边脱衣服,“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还带着对方气息的手指摸了一下嘴唇,简明神色一暗,刚释放过的欲·望又昂起了头。

    晚上,两人都有点疯狂,大概是人在压力之下,会迫切的想要寻找可以发泄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何文侧头看着睡在他旁边的男人,他把手放在对方脖子上,然后一点点用力收紧。

    熟睡中的男人因为无法呼吸清醒过来,先是一闪而过杀气,然后看清面前的这张脸,他没有去弄开脖子上的手,而是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你昨晚做梦了。”何文又用力了一些,看着简明脸色开始发红,他笑的有点怪异,“就这样掐着我的脖子说.....”

    “别说了。”简明突然变得暴怒,脸色有些扭曲,看着面前的人白皙的脖子上那道很明显的青紫痕迹,眼中有着心疼。

    他俯身咬·住何文的脖子,渗出的血液被舔·舐吞进腹中,垂下的眼睛赤红。

    “简明,你该去看看医生。”何文眯起眼睛看着头顶天花板,眼神充满深意。

    这个人对以前的何文只怕是恨到骨子里,一旦放松心神,就会本能的去对这幅身子施暴。

    昨晚是他跟简明第一次睡在一起,下半夜简明就不对劲了,如果不是他在简明后颈砍了一击手刀,估计他现在身后那处肯定血污一片。

    何文拧起眉头,脑中没有关于简明的记忆,他试着去呼唤藏在他体内的那个虚弱灵魂也没有回应。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弑父之仇?

    “能不能不去?”沙哑的声音里有着些许恳求,简明用舌头舔·着何文的脖子上那道痕迹。

    “不去?可以。”何文膝盖突然顶起,直接撞上简明,“那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好,我滚。”简明说着就抱紧何文在床上滚了两圈,最后的位置依然不变,他还是把何文紧紧箍在怀里。

    “其实我一直有在接受心理辅导,我没有放弃治疗。”

    “起来。”从鼻腔发出一声嗤笑,何文抓住简明的头发拉扯,“我下午还有事。”

    “再躺一会。”大手在他胸口抚·摸,分开何文的双·腿,简明埋头去咬指腹下肿·起的红粒。

    几天后,门对面仿佛像是蒸发掉的齐岳出现在何文面前,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我看了报纸上的新闻。”齐岳剥着橘子,朝何文微笑,“需要律师吗?我有个朋友,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何文看了眼齐岳手里的橘子,“你也喜欢吃橘子?”

    “不太喜欢吃。”齐岳说完就弄开一瓣橘肉放进嘴里,模糊的声音,“我那个朋友爱吃,那时候我就好奇,橘子有那么好吃吗?你猜他怎么说?”

    “橘子很甜。”何文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冒出一句。

    齐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何文,他耸耸肩,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而我吃进去只有酸味。”

    “那说明你不喜欢吃橘子,又何必勉强自己。”何文看着齐岳吃着橘子露出痛苦的表情,玩味的勾唇。

    齐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总要试试的。”

    作者有话要说:噜啦啦,俺支撑不了几天了,俺撸出血了,哦也~!

    双龙要等等,等小宋跟何文打一炮先,哎,其实窝还么想好双龙的对象是哪几个,窝自己先YY一下

    撸个草稿,也不能太突兀了,突然双龙,几个男人都有很强的占有欲,别看表面上么事,背地里互相戳脊梁骨...

    啊啊啊~!俺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加更么么么么么~~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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