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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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军装加身，人影如五道劲风而来，路参谋长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他们？”
不同于海军的浪花白，陆军的绿色以及空军的天空蓝，那是如同墨汁一般浓郁的黑色。这样特殊的制服，在目前的中国只有一个部门穿戴，那就是国安处。
国安处的人大晚上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路参谋长有些想不通。
女军官听到首长问话，连忙回答：“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说着，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向快要进来的五名士兵的面前。
还没有等女军官开口，为首的一人直接亮出自己的军官证：“国安处，雷卫军！”
黑色的制服，光秃秃可以当做灯泡的脑袋，还有那百年不变的肃穆圆形脸，除了国安处特别行动小组组长雷卫军之外，还能有谁。
雷卫军的眼神在女军官的身上并没有多做停留，他走到路参谋长的面前，五指并拢悬于太阳穴，神情严肃地行军礼：“根据中央军委紧急决定，我们需要将周小同带走。”一边说话，一边取出盖有军委办公室章子的文件，并将它递给路参谋长。
经常和军委的人打交道，文件上的章子路参谋长再熟悉不过。只是此刻见到这份文件，他脸上的神情却不怎么好看。
中国现在的中将并不是很多，他是其中之一，如果军委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召开紧急会议，他自然会收到通知。但这一次出现了差错，直到雷卫军过来，他才知道军委已经召开过会议，而他则毫不知情。
路参谋长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打出第一梯队。他心里很愤怒，但看着自己眼前面无表情的雷卫军，却不得不将烦躁的情绪压制下去。
因为国安处并不是他的下属单位。
国安处虽然也是军事序列，但并不归总参所属，而是独立于海陆空之外，由中央直接统辖，和二炮处于相同的地位。
路参谋长即便是总参中将，但拿国安处这样的独立部门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对方还带着军委的命令过来，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雷卫军将人带走了。
刚刚走到铁门前面，雷卫军就听到门内传来“嗵嗵”的沉重响声，他的脸色旋即一沉，脚下加快速度，直接对着虚掩的铁门撞了过去，如同一只黑熊将整个铁门撞开了。
沉重的铁门发出‘嗵’的一声，紧接着门内的所有一切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细微的电流声从缆线当中流过，周小同虚弱地躺在椅子上，双唇发白且早已经裂开。门突然被打开，让正在行刑的张同志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手的反应没有跟上他的意识的反应，在门打开的时候由于惯性使然并没有立即停下来，反而按照原有的速度冲着周小同的肩膀继续砸了过去。
见此情形，雷卫军当即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强健有力的双臂抓着张同志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将其锁死，让后者动弹不得。
虽然通过制服的样式知道面前这个光头是国安处的人，这里毕竟是总参的地方，张同志仰仗着在自己的地盘当中，猛地冷喝道：“撒手！”
雷卫军冷笑一声，手掌一扬，手臂传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张同志推到一旁。嗵的一声重响，张同志被甩在墙壁上，然后跌落在地上。他狼狈不堪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手握着警棍恼羞成怒地冲着雷卫军冲了过去。
雷卫军身高一米八几，体重八十多公斤，长得虎背熊腰，张同志还没有靠近他的身前，他粗壮的双臂伸了出去，顺手一抓，直接将张同志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举了起来。
“够了！”眼看着就要发生一场斗殴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路参谋长终于大喝了一声，制止了两人之间的争端。
雷卫军轻蔑地看了一眼张同志，轻轻松松地将其后者扔在地面上。
张同志还有些不服气，想要冲上去再和雷卫军较量一番，却被路参谋长制止了。路总参对他说道：“小张啊，你先下去。”
待张同志走了之后，审讯室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无法清除的血腥味犹在空气当中弥漫，让国安处来的几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检查了一下周小同的身体，见他没有大碍，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每逢光明照射的地方，必有因为光明而产生的阴影。在场的几人都知道，私刑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屡见不鲜，尤其是军队这种从性质上来说就充斥着暴力的机构。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无法制止，见到周小同这幅样子，也只能沉默以对。
不过这里的人到底还算守一些‘规矩’，刑讯逼供也并没有伤及周小同的筋骨，也让他们的任务也好办一些。
周小同的鲜血洒在审讯室的地板上，还没有完全干涸，黑色和红色交相辉映的地板让雷卫军有些厌恶，他在这里没有停留多久，就让手下的人架着周小同离开了这里。
“首长，这……”见到国安处的人走了，女军官走了过来，在路参谋长的耳边悄声说道。
路参谋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冰凉的审讯室，沉默了许久，才对女军官说道：“准备车子，我要去军委办公厅。”
隐形的浪潮已经渐渐涌起，他再不去准备准备，就会完全被清洗出局。
……
“组长，他怎么办。”
出了总参八部的大院，一名黑衣下属对雷卫军说道。
他们领了军委的命令，要对周小同好生照顾，却没有想到后者在总参谋部的大院当中受到了私刑。上头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务必将周小同完好无损地找出来，并将组织上给对方的命令准确无误地下达下去，如今周小同出了这一茬子事情，他们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雷卫军说道：“先将他送到第一医院。”
他的话刚刚落下，司机便启动车子。黑色的轮子在马路上飞驰，向着第一医院赶去。
……
2032年，4月7日，22点44分，大庆，林云堂
算不得很宽阔的古风阁楼里面，汇聚了四五位肩膀扛着三颗大星的将军，他们端坐在长桌的两列，看着坐在长桌顶端的中年人。
“羲和的问题，现在能够处理了吗？”中年人看着在场的众人，缓缓地说道。
在座的将军们都很震惊，没有料想到这次会议竟然能够将这位大人物惊动，很多人看了一眼投影仪，看着出现在上面的那个名字，心道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被这位大人物亲自点了出来。
若是周小同在这里，看到那三个字，肯定要大吃一惊，因为那三个字写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撇一捺，正是他的名字。
与座的诸位都是共和国党政军高层，在如此重要的一个会议上，周小同的名字被呈现在所有领导的面前，简直是很不可思议。
将军们私底下商议许久，随后一位白发苍苍的陆军上将举起手，对中年人说道：“欧美方面已经加紧研究人工智能的速度，虽然我们赶在他们之前让‘羲和’活了过来，但如何将她接入实际应用，目前还是一个大问题，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如何解决她存在的问题。”
“李老说得对，人工智能若是真正面世，肯定会引起一系列的伦理问题以及安全问题，如何让所有的老百姓接受由一台机器来接受国家网络安全的观念，这是首当其冲的问题。”老将军话音落下，另外一名将军也随之提出了问题，“组长能够推选这个年轻人，他必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他……”
“年纪太轻了吗？”中年人说道，“这个问题我知道。不过，关于人工智能的基础理论就是他提出来的，我们想要在最短暂的时间内解决问题，只能依靠他。有些人注定是天才，当人类的科技因时代而受限制，他们就会出来，用一种超越时代的理论，引导我们继续前进，周小同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AI已经出现，现在如何进入社会，也该让他出一份力。”
……
再次从浑浑噩噩当中苏醒过来，窜入鼻子当中的依旧是万分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周小同努力地挪动自己的四肢，却尝到了钻心的疼痛。
这他妈的都算什么事儿？
他咬着牙，将所有的疼痛忍了下去，蹙着眉头想道。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仔细想着最近经历的一系列事情，他就感到万分恼火。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先后进了医院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到了绝境的边缘，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安静的走廊当中忽然传来沉重的靴子声音，紧接着，病房的门响起了轻微的“吱呀”声，黑色的人影倒映在周小同的眼帘当中。
见到那光亮的脑门，他忍不住说道：“怎么又是你！”
上次见到这顶脑袋的时候，他就被对方无缘无故带走，并来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实验室。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醒过来之后，竟然还会见到对方，他目光极为不善地盯着雷卫军可以充当灯泡的脑袋，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一个算命的，算一算自己是否命犯光头。
看到周小同眼里的不善，雷卫军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将手臂深入自己衣服里面从里面取出一部崭新的暗金色手机，接着把手机放到周小同的面前，说道：“给你的，军委的命令都在这里面，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军委？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周小同愣了片刻，他之前就想着法子想要进入羲和真身所在的地方，却被挡在了外面，只是他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会收到来自军委的命令。
他伸出手把手机接过来，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憋出来了一句话：“这玩意儿怎么开机？”
他在上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开机键在哪里，若不出看到了手机背后的语音播放口，他差点就以为雷卫军从哪个嘎达拐角找了一面镜子来忽悠自己。
“目光平视，进行解锁！”雷卫军答道。
周小同按照对方所说，双手将手机托住，放在与自己视线水平的地方，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很光亮，将他的面孔清晰地反射出来，等他的目光和屏幕里面的瞳孔重合在一起的时候，漆黑的屏幕突然多出了一丝红色的光线，很快手机就进入启动状态。
将手机取下来之后，他偏头看着雷卫军：“虹膜解锁？”
雷卫军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着手机，此刻的屏幕上多出来一行字：“周小同先生，欢迎进入云之上系统。”这行字一闪而逝，紧接着，暗色的界面出现在他的面前。界面里面很冷清，除了一份灰色的文件夹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冷清的就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坟墓。
那份孤零零的文件夹让他心中觉得有些诡异，他打开文件夹之后，却被告知需要进行指纹解锁。他把大拇指压在屏幕之后，文件夹的电子锁突然被撤销，里面所有的文件任由他浏览。
雷卫军如同青松般沉稳地站在一旁，在周小同读取任务的过程当中，没有发出一句话，他的任务只是负责将这部手机传给周小同，至于手机里面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则和他无关。
手指轻轻地划过屏幕，文件当中的信息一条又一条进入周小同的脑海，随着时间不断迁移，他的脸色越发凝重。大约有半个小时之后，他将文件里面的内容浏览完毕。他将手机放下，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从天空当中落下的小雨清洗着医院庭院的灰尘，也同时发出了微弱的碰撞声，周小同看着那雨滴，看着它从天而降，然后狠狠地撞击在青石板上，四散而开。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那炸开的雨滴一样。
他握着手机的手掌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旁的，仅仅只是因为手机手机里面的一份任命书。
他低着头，看着手机，眼神当中有茫然，有震惊，但更多的则是惊喜。
他很想见到羲和，很想很想的。之前被华科院的人挡住了，他心中万分沮丧，却万分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够柳暗花明又一村，得到了来自军委的命令。
五人小组需要五个人全部集合在一起，才能获得来自军委的授权，进入羲和的主机所在地方，进行一次检查。但现在他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了。他被军委指派为总装备部的特别顾问，可以得到华科院所有的配合，前往‘羲和’所在的地方，进行一次特例检查。
有了军委的命令，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羲和’本体所在，不再需要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办法偷偷摸摸地溜入那里。
他闭上眼睛，仔细滤过刚才看到的那些信息，心中十分谨慎。
军委能够对他下达这样一份命令，也就说明‘羲和’在某种程度上有很大的问题。这些问题已经达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否则军委也不会再AI出现后不到一周时间内，又对他这样一个早已经离职的散人发出委任状。
‘羲和’的内部构造到底有什么问题，周小同并不知道，他需要亲自见到‘羲和’的本体，并获得足够的权限才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幸好，军委给够了他权限，虽然只有短暂的七天，但够了，至少以他先前的目的来说，足够了。
“是第二序列授权。”仔细看过自己的权限等级，周小同心里疑惑丛生。
第二序列的权限，相当于华科院赵云海他们五个人所有权限叠加在一起，可以查看关于‘羲和’从设计到建造再到完工、后续实验等一系列的资料，这些资料甚至连赵云海乃至袁书记都无法完全查看，由此可想而知，第二序列权限到底有多么的贵重。
“如此贵重的权限，到底是谁将我推上去呢？”他在心里思考这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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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铁门前面，雷卫军就听到门内传来“嗵嗵”的沉重响声，他的脸色旋即一沉，脚下加快速度，直接对着虚掩的铁门撞了过去，如同一只黑熊将整个铁门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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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通过制服的样式知道面前这个光头是国安处的人，这里毕竟是总参的地方，张同志仰仗着在自己的地盘当中，猛地冷喝道：“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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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卫军身高一米八几，体重八十多公斤，长得虎背熊腰，张同志还没有靠近他的身前，他粗壮的双臂伸了出去，顺手一抓，直接将张同志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举了起来。
“够了！”眼看着就要发生一场斗殴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路参谋长终于大喝了一声，制止了两人之间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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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参谋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冰凉的审讯室，沉默了许久，才对女军官说道：“准备车子，我要去军委办公厅。”
隐形的浪潮已经渐渐涌起，他再不去准备准备，就会完全被清洗出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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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总参八部的大院，一名黑衣下属对雷卫军说道。
他们领了军委的命令，要对周小同好生照顾，却没有想到后者在总参谋部的大院当中受到了私刑。上头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务必将周小同完好无损地找出来，并将组织上给对方的命令准确无误地下达下去，如今周小同出了这一茬子事情，他们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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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2年，4月7日，22点44分，大庆，林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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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的问题，现在能够处理了吗？”中年人看着在场的众人，缓缓地说道。
在座的将军们都很震惊，没有料想到这次会议竟然能够将这位大人物惊动，很多人看了一眼投影仪，看着出现在上面的那个名字，心道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被这位大人物亲自点了出来。
若是周小同在这里，看到那三个字，肯定要大吃一惊，因为那三个字写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撇一捺，正是他的名字。
与座的诸位都是共和国党政军高层，在如此重要的一个会议上，周小同的名字被呈现在所有领导的面前，简直是很不可思议。
将军们私底下商议许久，随后一位白发苍苍的陆军上将举起手，对中年人说道：“欧美方面已经加紧研究人工智能的速度，虽然我们赶在他们之前让‘羲和’活了过来，但如何将她接入实际应用，目前还是一个大问题，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如何解决她存在的问题。”
“李老说得对，人工智能若是真正面世，肯定会引起一系列的伦理问题以及安全问题，如何让所有的老百姓接受由一台机器来接受国家网络安全的观念，这是首当其冲的问题。”老将军话音落下，另外一名将军也随之提出了问题，“组长能够推选这个年轻人，他必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他……”
“年纪太轻了吗？”中年人说道，“这个问题我知道。不过，关于人工智能的基础理论就是他提出来的，我们想要在最短暂的时间内解决问题，只能依靠他。有些人注定是天才，当人类的科技因时代而受限制，他们就会出来，用一种超越时代的理论，引导我们继续前进，周小同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AI已经出现，现在如何进入社会，也该让他出一份力。”
……
再次从浑浑噩噩当中苏醒过来，窜入鼻子当中的依旧是万分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周小同努力地挪动自己的四肢，却尝到了钻心的疼痛。
这他妈的都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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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走廊当中忽然传来沉重的靴子声音，紧接着，病房的门响起了轻微的“吱呀”声，黑色的人影倒映在周小同的眼帘当中。
见到那光亮的脑门，他忍不住说道：“怎么又是你！”
上次见到这顶脑袋的时候，他就被对方无缘无故带走，并来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实验室。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醒过来之后，竟然还会见到对方，他目光极为不善地盯着雷卫军可以充当灯泡的脑袋，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一个算命的，算一算自己是否命犯光头。
看到周小同眼里的不善，雷卫军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将手臂深入自己衣服里面从里面取出一部崭新的暗金色手机，接着把手机放到周小同的面前，说道：“给你的，军委的命令都在这里面，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军委？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周小同愣了片刻，他之前就想着法子想要进入羲和真身所在的地方，却被挡在了外面，只是他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会收到来自军委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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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面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开机键在哪里，若不出看到了手机背后的语音播放口，他差点就以为雷卫军从哪个嘎达拐角找了一面镜子来忽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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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同按照对方所说，双手将手机托住，放在与自己视线水平的地方，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很光亮，将他的面孔清晰地反射出来，等他的目光和屏幕里面的瞳孔重合在一起的时候，漆黑的屏幕突然多出了一丝红色的光线，很快手机就进入启动状态。
将手机取下来之后，他偏头看着雷卫军：“虹膜解锁？”
雷卫军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着手机，此刻的屏幕上多出来一行字：“周小同先生，欢迎进入云之上系统。”这行字一闪而逝，紧接着，暗色的界面出现在他的面前。界面里面很冷清，除了一份灰色的文件夹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冷清的就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坟墓。
那份孤零零的文件夹让他心中觉得有些诡异，他打开文件夹之后，却被告知需要进行指纹解锁。他把大拇指压在屏幕之后，文件夹的电子锁突然被撤销，里面所有的文件任由他浏览。
雷卫军如同青松般沉稳地站在一旁，在周小同读取任务的过程当中，没有发出一句话，他的任务只是负责将这部手机传给周小同，至于手机里面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则和他无关。
手指轻轻地划过屏幕，文件当中的信息一条又一条进入周小同的脑海，随着时间不断迁移，他的脸色越发凝重。大约有半个小时之后，他将文件里面的内容浏览完毕。他将手机放下，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从天空当中落下的小雨清洗着医院庭院的灰尘，也同时发出了微弱的碰撞声，周小同看着那雨滴，看着它从天而降，然后狠狠地撞击在青石板上，四散而开。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那炸开的雨滴一样。
他握着手机的手掌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旁的，仅仅只是因为手机手机里面的一份任命书。
他低着头，看着手机，眼神当中有茫然，有震惊，但更多的则是惊喜。
他很想见到羲和，很想很想的。之前被华科院的人挡住了，他心中万分沮丧，却万分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够柳暗花明又一村，得到了来自军委的命令。
五人小组需要五个人全部集合在一起，才能获得来自军委的授权，进入羲和的主机所在地方，进行一次检查。但现在他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了。他被军委指派为总装备部的特别顾问，可以得到华科院所有的配合，前往‘羲和’所在的地方，进行一次特例检查。
有了军委的命令，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羲和’本体所在，不再需要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办法偷偷摸摸地溜入那里。
他闭上眼睛，仔细滤过刚才看到的那些信息，心中十分谨慎。
军委能够对他下达这样一份命令，也就说明‘羲和’在某种程度上有很大的问题。这些问题已经达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否则军委也不会再AI出现后不到一周时间内，又对他这样一个早已经离职的散人发出委任状。
‘羲和’的内部构造到底有什么问题，周小同并不知道，他需要亲自见到‘羲和’的本体，并获得足够的权限才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幸好，军委给够了他权限，虽然只有短暂的七天，但够了，至少以他先前的目的来说，足够了。
“是第二序列授权。”仔细看过自己的权限等级，周小同心里疑惑丛生。
第二序列的权限，相当于华科院赵云海他们五个人所有权限叠加在一起，可以查看关于‘羲和’从设计到建造再到完工、后续实验等一系列的资料，这些资料甚至连赵云海乃至袁书记都无法完全查看，由此可想而知，第二序列权限到底有多么的贵重。
“如此贵重的权限，到底是谁将我推上去呢？”他在心里思考这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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