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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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宋蓠这许多年不相处，了解都不够深刻的儿子，明宗帝是不大感信任的，到不是说怀疑他的用心……毕竟在眼前这局面下还愿意进宫来，哪怕不说全为了孝顺吧，多多少少也是有心的，起码比他其余的那些畜生强的多……
经历了被绿帽，被放弃，差点被中风死后，明宗帝对孩子的要求已经很低了，有异心可以，贪图皇位也行，但凡顾着点儿老父，有点孝心……别的，他还真就不敢强求了。
不管抱着什么目地，老三确实冒着险进宫伺候他了，也确实把他救醒了，对比其余的孽子，宋蓠这做为……明宗帝就很欣慰，不好在强求什么了。他所说的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宋蓠的目地，而是……单纯的不太放心他的能力罢了。
宋蓠——十二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离开洛阳权利中心，去到偏远的北地。是吧，明宗帝承认，他确实听说这老三把北地治理的挺好，可北地……老三是一把手啊，就算他派去了个越南川，当所谓‘监军’，那也不过是背地里瞧着，没有制约他的意思。
在北地，老三是可以当家做主，几乎是‘为所欲为’的，但在洛阳，尤其是这等局面之下，夹在缝隙之中护住他们父子的性命……明宗帝真的挺怀疑，老三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不过，不管有没有，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半身不遂的躺在榻上，说话都直流口水，根本无能为力，连‘清醒’都不敢顺利‘清醒’，生怕被儿子和老婆人道毁灭。除了相信老三之外，他哪里还有旁的主意？
老三肯定能做好。他是龙子凤孙，天生的皇家血脉……他肯定能跟越南川商量好，令暗卫所将他救出，平息这番混乱……明宗帝咬着牙，拼命劝慰自己，好半晌儿，情绪平定下来后，才招手唤过宋蓠，低低跟他叮嘱了一番。
是夜，乌云遮月，凉风习习，玉昭昭如同利剑般，笔直站在门口，双眼炯炯盯着门外，耳中听着里间絮絮如蚊蝇般的轻声慢语，目中流露出微些喜意。
快了，就快了！他们玉家，终于，终于……
——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划过去，朝堂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随着明宗帝昏迷日子渐久，却未有清醒过来的现状，几位皇子——尤其是太子和锦王，那你死我活的气势几乎是一触既发，让周围人都感觉生活在炸药阵里……就连前段日子洛阳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和小妈庶妹二，三事’都没人敢传了……
你得相信，做为大明国都，能在洛阳平安生活的百姓们没有哪个是傻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时候能说，什么不能说……这种事情，小老百姓们有着近乎本能的狡猾和识时务，上位者越斗越严重，街头巷尾见天儿的‘大兵临境’，甚至还有人上门查寻……老百姓们哪里还敢说什么，俱都老老实实捂着嘴装鹌鹑呢！
不过，洛阳百姓碍着自家前程性命是不敢多语了，可自古以来‘艳.情，乱.伦’这等事，传播起来都是最广最快的，尤其还是皇家艳.闻，牵扯着帝王更替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劲爆，太子又失了先机，在最开始传起来时未曾下了力量狠禁，于是，无可避免的……
洛阳没人说了，大江南北，整个大明朝但凡商人能到的地介儿，可却都传遍了！！
而且还越传越花花，真真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那没长舌头和脑子的乡下地介儿，把太子和丽嫔传成了亲生母子，乱的绝对彻底，也真是没谁了。
正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但，小老百姓嘛，乡间地头儿里哪有那么多智者。谁管你是真是假，不过痛快痛快嘴而已……而被陷在流言中心的太子呢，他又没登基，还有那么个臭名声，洛阳的烂摊子他都是花了大力气，冒着被锦王气疯的危险才勉强平了，这大江南北，整个大明朝……太子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因着这事儿，太子的心情一直不好，偏偏锦王还玩命找他的麻烦，三天两头的拿明宗帝和丽嫔刺他，甚至还提出大理部，刑部和内务府公审丽嫔，把事情问一清二楚？
开玩笑啊？？太子哪敢让他们审？虽然他百分之一百可以断定，他绝对没有对丽嫔不轨的想法，但事实就是事实，他确实去桃夭宫了，确实让明宗帝抓到了……桃夭宫里，两位小公主真的死了，也确实是因为吴皇后的病情耽误的。
俗话说的好：黄泥抹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这破事儿他能说的清楚吗？丽嫔恨他们母子恨的牙根痒痒，他让人审了那么多天，血招儿都使绝了，人家摆了明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太子敢让她出现在人前？还嫌名声不够臭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有锦王和其余人明里暗里死命看着，太子都想直接弄死丽嫔，来个死无对证了！！
局面没有半点进展，反而越来越遭，太子的心情很不美丽。这一天，在朝堂中跟锦王硬怼硬的掐起来，让锦王指着鼻子骂了好一刻钟的‘不孝子’，还轮着白玉护版玩了一把‘你追，你追，你追不上’的游戏……太子整个人精疲力尽的回了宫。
大明朝嘛，民风从来都很开放，朝臣也不例外，在朝会里政见不合，彼此开骂不在少数。偶尔两相对掐，打的头破血流也不其怪，锦王在是文人出身，打小儿也有过武师傅，学的还算不错，本身又注意。比起男女不济，东宫百花遍地伤了‘身’的太子，锦王个文人……简直不要太勇武啊！两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上演了‘夺命狂奔’不说……
太子还在奔跑期间挨了无数黑拳——这都是让那些个拉偏架的大臣们给打的啊！！
他还没处说理去！！
既憋屈又生气，偏偏毫无办法，太子捂着胸口压着满腔的怒意回了东宫，谁知刚刚坐定，还没等喘上气来儿呢，就见郑得禄满面惊慌，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太子爷，太子爷，不好了，可不好了……”他惨白着一张老脸儿，放声嚎叫着，声音里带着股子明显的绝望，隐隐还有些哭腔儿，额上大滴的汗水落下来，他鞋都跑丢了。
“怎么了？嚎什么嚎？天还能塌下来不成。”太子本就烦的可以，见郑得禄这鬼样子更是生气，伸腿就给了他一脚，直踹得郑得禄‘卟嗵’跪倒，‘啪’一声脆响，几乎成了滚地葫芦。
一脚整踢在膝盖上，郑得禄疼的牙都快咬碎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勉强翻身跪趴在地上，哀哀道：“太子爷，您息怒，您千万息怒，奴才，奴才……是真的出事儿了，大殿那头万岁爷他，他……”郑得禄哽咽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竟骇得说不出来。
听到万岁爷三个字，太子这才难得认真起来，满面正色的问道：“父皇？他怎么了？难道是……”终于死了？还是醒了？
无论是哪个结果……对他来说似乎都算不上好，若是醒了他该如何应对？若是死了他该怎么处理？一时间，太子脑海中如翻了江似的，刹时都有些弦晕，心口呯呯乱跳。
盯着被他踹着满面冷汗，疼的好像一时上不来气儿，说不出话的郑得禄，他是既想赶紧追问，又怕知道答案……竟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决定他未来如何的命运……太子紧绷着脸，拳头握得死紧。
“太，太子爷……”一旁，跪在脚榻边儿，好不容易把那口噎在嗓子眼儿的气吐出来了，郑得禄颤着声音，“万岁爷他，他，他……不，不……”
“好好说，到底怎么了？在说的不清不楚的，就给孤自个儿滚到慎刑司去！！”太子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郑得禄的窝囊样子，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大概是这句威胁起了做用，郑得禄跪在地上，额上汗如涌泉的撕嚎了一声，“万岁爷他不见了！！”这一句出来，他就好像虚脱了似的，暮然颓废趴了下来。
“不，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太子一怔，表情恍惚，好像没听明白。
“就是，就是消失了，莫名其妙就没了，明明，明明您上早朝的时候还躺在龙榻上，早膳那会儿太子妃亲自来瞧过……可是，可是就那么眨眼的功夫，突然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见……”郑得禄眼泪都下来了。
“不见了？老三呢？他在哪？”听见明宗帝不见了，太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宋蓠搞的鬼！
“今日皇后娘娘偶有不适，宴北王爷去请安，被留了膳，这会儿还在皇后娘娘那儿呢！”郑得禄越说越顺，抬头小心翼翼的瞧了太子一眼，他低声道：“太子爷，万岁爷的事儿一发生……玉内监就封了大殿，派人暗中四处探查，又立刻告诉了奴才，奴才没拖延半刻钟就上报给了您，如今这宫里……除了大殿里的奴才们，玉内监之外，东宫中……就您和奴才知道这消息……”
“别说宴北王爷，连皇后娘娘都不晓得呢！”
说实话，对宋蓠这许多年不相处，了解都不够深刻的儿子，明宗帝是不大感信任的，到不是说怀疑他的用心……毕竟在眼前这局面下还愿意进宫来，哪怕不说全为了孝顺吧，多多少少也是有心的，起码比他其余的那些畜生强的多……
经历了被绿帽，被放弃，差点被中风死后，明宗帝对孩子的要求已经很低了，有异心可以，贪图皇位也行，但凡顾着点儿老父，有点孝心……别的，他还真就不敢强求了。
不管抱着什么目地，老三确实冒着险进宫伺候他了，也确实把他救醒了，对比其余的孽子，宋蓠这做为……明宗帝就很欣慰，不好在强求什么了。他所说的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宋蓠的目地，而是……单纯的不太放心他的能力罢了。
宋蓠——十二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离开洛阳权利中心，去到偏远的北地。是吧，明宗帝承认，他确实听说这老三把北地治理的挺好，可北地……老三是一把手啊，就算他派去了个越南川，当所谓‘监军’，那也不过是背地里瞧着，没有制约他的意思。
在北地，老三是可以当家做主，几乎是‘为所欲为’的，但在洛阳，尤其是这等局面之下，夹在缝隙之中护住他们父子的性命……明宗帝真的挺怀疑，老三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不过，不管有没有，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半身不遂的躺在榻上，说话都直流口水，根本无能为力，连‘清醒’都不敢顺利‘清醒’，生怕被儿子和老婆人道毁灭。除了相信老三之外，他哪里还有旁的主意？
老三肯定能做好。他是龙子凤孙，天生的皇家血脉……他肯定能跟越南川商量好，令暗卫所将他救出，平息这番混乱……明宗帝咬着牙，拼命劝慰自己，好半晌儿，情绪平定下来后，才招手唤过宋蓠，低低跟他叮嘱了一番。
是夜，乌云遮月，凉风习习，玉昭昭如同利剑般，笔直站在门口，双眼炯炯盯着门外，耳中听着里间絮絮如蚊蝇般的轻声慢语，目中流露出微些喜意。
快了，就快了！他们玉家，终于，终于……
——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划过去，朝堂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随着明宗帝昏迷日子渐久，却未有清醒过来的现状，几位皇子——尤其是太子和锦王，那你死我活的气势几乎是一触既发，让周围人都感觉生活在炸药阵里……就连前段日子洛阳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和小妈庶妹二，三事’都没人敢传了……
你得相信，做为大明国都，能在洛阳平安生活的百姓们没有哪个是傻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时候能说，什么不能说……这种事情，小老百姓们有着近乎本能的狡猾和识时务，上位者越斗越严重，街头巷尾见天儿的‘大兵临境’，甚至还有人上门查寻……老百姓们哪里还敢说什么，俱都老老实实捂着嘴装鹌鹑呢！
不过，洛阳百姓碍着自家前程性命是不敢多语了，可自古以来‘艳.情，乱.伦’这等事，传播起来都是最广最快的，尤其还是皇家艳.闻，牵扯着帝王更替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劲爆，太子又失了先机，在最开始传起来时未曾下了力量狠禁，于是，无可避免的……
洛阳没人说了，大江南北，整个大明朝但凡商人能到的地介儿，可却都传遍了！！
而且还越传越花花，真真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那没长舌头和脑子的乡下地介儿，把太子和丽嫔传成了亲生母子，乱的绝对彻底，也真是没谁了。
正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但，小老百姓嘛，乡间地头儿里哪有那么多智者。谁管你是真是假，不过痛快痛快嘴而已……而被陷在流言中心的太子呢，他又没登基，还有那么个臭名声，洛阳的烂摊子他都是花了大力气，冒着被锦王气疯的危险才勉强平了，这大江南北，整个大明朝……太子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因着这事儿，太子的心情一直不好，偏偏锦王还玩命找他的麻烦，三天两头的拿明宗帝和丽嫔刺他，甚至还提出大理部，刑部和内务府公审丽嫔，把事情问一清二楚？
开玩笑啊？？太子哪敢让他们审？虽然他百分之一百可以断定，他绝对没有对丽嫔不轨的想法，但事实就是事实，他确实去桃夭宫了，确实让明宗帝抓到了……桃夭宫里，两位小公主真的死了，也确实是因为吴皇后的病情耽误的。
俗话说的好：黄泥抹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这破事儿他能说的清楚吗？丽嫔恨他们母子恨的牙根痒痒，他让人审了那么多天，血招儿都使绝了，人家摆了明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太子敢让她出现在人前？还嫌名声不够臭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有锦王和其余人明里暗里死命看着，太子都想直接弄死丽嫔，来个死无对证了！！
局面没有半点进展，反而越来越遭，太子的心情很不美丽。这一天，在朝堂中跟锦王硬怼硬的掐起来，让锦王指着鼻子骂了好一刻钟的‘不孝子’，还轮着白玉护版玩了一把‘你追，你追，你追不上’的游戏……太子整个人精疲力尽的回了宫。
大明朝嘛，民风从来都很开放，朝臣也不例外，在朝会里政见不合，彼此开骂不在少数。偶尔两相对掐，打的头破血流也不其怪，锦王在是文人出身，打小儿也有过武师傅，学的还算不错，本身又注意。比起男女不济，东宫百花遍地伤了‘身’的太子，锦王个文人……简直不要太勇武啊！两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上演了‘夺命狂奔’不说……
太子还在奔跑期间挨了无数黑拳——这都是让那些个拉偏架的大臣们给打的啊！！
他还没处说理去！！
既憋屈又生气，偏偏毫无办法，太子捂着胸口压着满腔的怒意回了东宫，谁知刚刚坐定，还没等喘上气来儿呢，就见郑得禄满面惊慌，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太子爷，太子爷，不好了，可不好了……”他惨白着一张老脸儿，放声嚎叫着，声音里带着股子明显的绝望，隐隐还有些哭腔儿，额上大滴的汗水落下来，他鞋都跑丢了。
“怎么了？嚎什么嚎？天还能塌下来不成。”太子本就烦的可以，见郑得禄这鬼样子更是生气，伸腿就给了他一脚，直踹得郑得禄‘卟嗵’跪倒，‘啪’一声脆响，几乎成了滚地葫芦。
一脚整踢在膝盖上，郑得禄疼的牙都快咬碎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勉强翻身跪趴在地上，哀哀道：“太子爷，您息怒，您千万息怒，奴才，奴才……是真的出事儿了，大殿那头万岁爷他，他……”郑得禄哽咽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竟骇得说不出来。
听到万岁爷三个字，太子这才难得认真起来，满面正色的问道：“父皇？他怎么了？难道是……”终于死了？还是醒了？
无论是哪个结果……对他来说似乎都算不上好，若是醒了他该如何应对？若是死了他该怎么处理？一时间，太子脑海中如翻了江似的，刹时都有些弦晕，心口呯呯乱跳。
盯着被他踹着满面冷汗，疼的好像一时上不来气儿，说不出话的郑得禄，他是既想赶紧追问，又怕知道答案……竟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决定他未来如何的命运……太子紧绷着脸，拳头握得死紧。
“太，太子爷……”一旁，跪在脚榻边儿，好不容易把那口噎在嗓子眼儿的气吐出来了，郑得禄颤着声音，“万岁爷他，他，他……不，不……”
“好好说，到底怎么了？在说的不清不楚的，就给孤自个儿滚到慎刑司去！！”太子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郑得禄的窝囊样子，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大概是这句威胁起了做用，郑得禄跪在地上，额上汗如涌泉的撕嚎了一声，“万岁爷他不见了！！”这一句出来，他就好像虚脱了似的，暮然颓废趴了下来。
“不，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太子一怔，表情恍惚，好像没听明白。
“就是，就是消失了，莫名其妙就没了，明明，明明您上早朝的时候还躺在龙榻上，早膳那会儿太子妃亲自来瞧过……可是，可是就那么眨眼的功夫，突然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见……”郑得禄眼泪都下来了。
“不见了？老三呢？他在哪？”听见明宗帝不见了，太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宋蓠搞的鬼！
“今日皇后娘娘偶有不适，宴北王爷去请安，被留了膳，这会儿还在皇后娘娘那儿呢！”郑得禄越说越顺，抬头小心翼翼的瞧了太子一眼，他低声道：“太子爷，万岁爷的事儿一发生……玉内监就封了大殿，派人暗中四处探查，又立刻告诉了奴才，奴才没拖延半刻钟就上报给了您，如今这宫里……除了大殿里的奴才们，玉内监之外，东宫中……就您和奴才知道这消息……”
“别说宴北王爷，连皇后娘娘都不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