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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明珠尽散滋疑虑 红粉何尝是祸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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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逐流诧道:“咦你怎么啦?”那书生如梦初醒半晌说道:“你把钟罩上让我再躲一会儿。”金逐流更是奇怪说道:“你的敌人都已跑了你还要躲起来做什么?”那书生笑了一笑说道。”我的贼瘾又作了。”

    金逐流心念一动施展妙手空空的手段从那书生的袋子里把火石摸了出来一个转身擦燃火石那书生方才知觉不觉也“咦”了一声说道。”你干什么?”

    金逐流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黑吃黑珍珠还在你的袋子里我只是借你的火石一用。”那书生怔了一怔说道。”哦我明白了。你猜到秘密了吧?多谢你帮了我的大忙这秘密我本来也不想瞒住你的。”

    金逐流道:“你明白我不明白。但你也不必说出来。我帮忙你只不过是为了同道的义气并不想套取你的秘密作为报酬。”那书生苦笑道:“老弟你误会了。”

    金逐流哈哈一笑说道:“你也误会了。我不要你告诉我那是为了不想领你的人情。嘿嘿我自己不会看么?”说罢把那口铜钟翻转过来用火石一照不觉冷笑说道:“原来如此!”

    原来那口铜钟内刻有许多文字金逐流看了几行已知是天魔教的毒功秘典想来那书生就是因为现这个毒功秘典所以看得如醉如痴。

    那书生道:“天魔教有三篇百毒真经都已刻在上面了。天魔教的武功包罗甚广不只毒功一样但其他的武功未必胜得过各大门派只有这百毒真经却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老弟你抄一份吧。这是你自己现的不能算是我给你的报酬。”

    天魔教的“百毒真经”本来是乔北溟“武功秘笈”中的一部份但金世遗当年从厉胜男手中取回这本秘笈之时由于他想要自立的乃是正大光明的武功故此一到手就把百毒真经毁掉只是吸取其他部份的精华。后来待他自成了一家之后更连三乔北溟那本“武林秘笈”也都在厉胜男的墓前烧了。

    金世遗自己没有学过“百毒真经”金逐流当然是连这个名称也没听过在金逐流的心目中天魔教乃是一个邪教他怎屑于偷学邪派的功夫?

    当下金逐流冷冷一笑说道:“我虽然是小贼偷东西也要经过选择的这东西么还不值得我偷。”

    那书生道:“不你还没有看过。这里面也并非尽是旁门左道的下乘功夫的。咱们当然不屑于使毒害人。但也不能不知道一些。碰上了江湖上以毒伤人之辈咱们就用来以毒攻毒又有何不可?”

    金逐流淡淡说道。”你喜欢学你自己学我可没有这个兴趣奉陪。”那书生道:“这么说你也不愿意帮忙我了?”

    全逐流道:“我给你把钟罩上容易但我没工夫等你。反正这口钟已经翻转了你自己爬进去看个饱去。”钟已翻转要想看钟内所刻的文字必须爬进去头下脚上的“倒看”才行。金逐流心想:“你这不成器的偷儿还想我帮忙你看得舒舒服服吗?”由于金逐流看不起邪派的功夫连带对这书生也有了鄙视之意。

    那书生闭起双目口中喃喃有辞过了一会开眼笑道:“还好我都记牢了。不用再看啦!”看来他刚才只是恐怕自己有所遗忘故而想再看一遍。现在他已经背得出来那自是不必金逐流再帮他了。

    金逐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想不到这厮倒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他要偷学邪派毒功我可不敢断定他的心术是好是坏嗯这样的朋友我既然是猜他不透交不交也罢了。”

    那书生看了金逐流一眼说道。”你帮我另一个忙行不行?”金逐流道:“帮什么忙?”那书生道:“把这个钟毁掉。我一人恐怕做不到。”金逐流道:“为什么要把它毁掉?”那书生道:“免得给坏人现。”金逐流心里冷笑:“你是好环我也不知呢。恐怕这只是你找的藉口以便独占天魔教的毒功吧?”

    金逐流对他有了怀疑对他更增鄙视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和你分赃但毁尸灭迹的事我也是不干的!”

    那书生哈哈笑道:“毁尸灭迹这说法倒很新鲜但这是有毒的尸体毁了他有何不可?不过你不愿意干我当然也不便勉强你只有我自己干啦。”说罢提起了那口铜钟走出破庙。

    金逐流心想:“且看他有什么本领可以毁掉这口大钟。”心念未已那书生已是回头向他打了个招呼说道:“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天亮你不急于走吧?不要你毁尸灭迹只请你送钟(终)。”金逐流听他说得风趣不觉笑道。”好只是给钟送终不是给你送钟那我倒是乐意的。”

    那书生一面走一面叹了口气说道:“老实说我是随时准备死掉的有没有人送终都无所谓。老弟刚才要不是你帮我的忙我早已丧在那两人之手了。所以你虽然只是帮忙一次以后不肯再帮我还是非常感激你的。嗯对啦你瞧我多糊涂我还没有请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金逐流道:“我又不要你道谢何须道姓通名?萍水相理散了就是散了。”那书生道:“不不。我并不是想要报答你嘿嘿我是在想我是在想……”金逐流双目一瞪说道:“你想什么?痛痛快快地说!”

    那书生笑道:“你的妙手空空手段比我高明得多别人说同行如敌国我则是甘拜下风我是在想你有这副身手弃而不用岂不可惜?”金逐流道:“哦原来你是想与我合伙是么?”那书生道:“不错。但我若不知你的姓名住址却到那里找你?”

    金逐流道:“多只香炉多只鬼我要偷东西自己不会动手么何必和你合伙?”那书生道:“嘿你也别看小我了。偷东西的本领我虽然比不上你门槛我却很精。什么地方有好东西值得偷的我都知道你和我合伙有你的便宜呢。”

    金逐流不知他是说笑还是当真心里想道:“这人倒是有点古怪不知是何路道?嗯有了江师兄交游广阔倘若见着他定会知道他的来历。且看他敢不敢去?”于是说道:“我行踪无定不过你要找我那也容易你可以到东平县江海天的家中随时可以打听我的消息。我名叫金逐流江海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这书生见金逐流年纪太轻心中半信半疑当下哈哈一笑说道:“原来阁下还是江大侠的好朋友我倒是失敬了。”金逐流怫然不悦说道:“你以为我是吹牛的么?”那书生笑道:“不不是这个意思。嗯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且待送钟之后再说吧。”

    金逐流见他提着大钟依然健步如飞倒也有点惺惺相惜之意心里想道:“这人的本领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他这落拓不羁的性情也很对我的胃口只可惜不知他的路道却是不便深交。”

    心念未已两人已到一处山头下面是个深潭那书生立足悬崖说道。”我毁不了这个大钟却可以叫人得不着了。”说罢把大钟抛出“咚”的一声水花四溅搞碎了一潭平静。那人笑道:“死水扬波快哉!快哉!”金逐流冷笑道:“从今之后只有你一人知道天魔教的毒功那当然是“快哉’的了!”

    那书生笑容一敛说道:“老弟你以为我是贪财的人吗?这串珍珠我偷了来没有用处请你收下!”金逐流“哈”了一声说道:“这倒好笑了你要证明你不是贪心难道我就贪心吗?这串珍珠我若想要早已要了。我说过我绝不会黑吃黑的你给我那倒是看小我了。”

    那书生道:“老弟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你不知道这串珍珠留在我的身上乃是祸根不如给了你的好。”金逐流冷笑道:“既是祸根那你就更不应该害我了。”

    那书生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和金逐流解释过了半晌这才叹口气道:“你不肯要我是无法勉强。这样吧不如你拿去送给江大侠说不定他有用处。”金逐流更不高兴冷笑说道:“江大侠岂肯要这不义之财!”

    那书生面色一变纵声笑道:“嘿嘿不义之财!这倒也说得是。既然你们都不肯要这串珍珠留下来只是祸患我保不住它也不能让坏人得到!”说罢把珠串一抛暗运内劲将链子捏断一颗颗又圆又大的珍珠全落潭中。水面冒出许多泡沫转瞬之间又归平静。

    无价明珠沉埋潭底金逐流虽然不想要这串珍珠但对书生的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是颇感意外不禁说道:“可惜可惜!”那书生笑道:“既然你不肯要那还可惜什么?我抛了它胜于让坏人夺了它去拿它来做坏事。”

    金逐流心想:“此人行事难以捉摸。他偷学天魔教的毒功似乎心术不正。可是他又舍得将这无价明珠抛弃这却决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于是问道:“兄台之言似乎话中有话不知这串珍珠的来历如何我兄何以说它是个祸害?”

    那书生道:“说起这串珍珠倒是涉及一件秘密。”金逐流皱了皱眉说道:“既是事关秘密那就不必说了。”

    那书生笑道:“对外人我是不肯说的老弟是江大侠的朋友说也无妨。这是我自愿告诉你的听不听随你的便。”金逐流道:“好你既然要说那我只好听了。”

    那书生道:“你知道江湖上有个**帮吗?”金逐流通:“不知道。”那书生道:“**帮的帮主史白邵在江湖上大大有名难道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金逐流淡淡说道:“我素来不喜欢和什么名人攀交情也不想打听名人的事迹。没有听过!”

    那书生大为诧异心想:“这小叫化既然是江大侠、江海天的朋友应该是个有来历的人物怎的却没有听过史白邵的名字?嘿嘿说到武林中的有名人物第一个就是江大侠他还说不喜欢名人呢?这未免太矫情了!”他哪里知道金逐流是刚从海外回来对中原的武林人事并不熟悉。

    金逐流所知道的只是他父亲当年的一班好友**帮是新近才崛起的他当然是不知道了。**帮和史白邵的名头江海天是知道的但金逐流与他帅兄相聚只有一天多少事情要谈江海天当然也是无暇提及了。

    尽管这书生对金逐流有所误会听了他的话心中很不舒服但仍然说下去道:“这串珍珠是史白邵费尽心力得来的东西他想拿去作结交权贵之用的。”金逐流道:“你怎么知道?嗯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那书生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敦字。我是史白邵的‘记室’替他掌管文书的。”金逐流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你要偷了这串珠珠以阻他结交权贵。”那书生道:“我这样做一来是为了爱惜史白邵二来也免得武林的侠义道又添新敌。哎可惜史白邵不能体谅我的好心反而非要杀我不可我只好东奔西躲了。”

    金逐流淡淡说道:“哦原来如此。”心中却是半信半疑暗自想道:“史白邵为人如何我毫无所知不能太过信他片面之辞。说不定他是偷了帮主的东西被觉受缉拿恐惹杀身之祸这才编了一套说辞意欲向我求助的。我不如指点他到江师兄那儿是假是真江师兄自会究明真相。”

    那书生却似猜着了金逐流的心意不待金逐流话便即说道:“在下虽然亡命江湖却也无须求人怜悯。金少侠与我萍水相逢出手助了我一次在金少侠是逢场作戏在我已是感激不尽了。我岂能再厚着面皮麻烦了朋友?好好但愿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金逐流听了他这番说话倒是有点过意不去。可是在人家已经说了不要他的帮忙之后他才说要帮忙人家对于一个有傲骨的人这就反而是侮辱了。金逐流想到了这一层是以他想要把那书生拉住却终于没有追去。

    只听得那书生朗声吟道:“知我者谓我心优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彼何人哉!”回声在山谷之间震荡那书生的影子已没入林中看不见了。金逐流茫然若失心想:“他倒是有意和我结为知己的可惜我却辜负了他的好意了。”又想:“他说的**帮与史白邵既然是大大有名我的世交叔伯定有所知想来可以打听到此中真相。”于是便即下山前往江苏寻访他父亲的旧友。

    金逐流所要拜访的第一个世叔是陈天宇。陈天宇是世家之子江海天的父亲江南曾经做过他的书僮后来又结拜为兄弟的。金世遗和他的交情除了江南和仲长统之外就数到他了。

    陈天宇家住在江苏木渎那是一个离苏州约百里之遥的一个小镇靠近太湖风景很美。这一日金逐流来到木渎已经是黄昏时分金逐流心想:“爹爹说陈叔叔是官宦人家虽然到了陈叔叔这一代已经不再为官作了武林人物但旧家风还是很讲究的。在江湖上我可以游戏风尘到了长辈家中那却是要讲究一点礼数了。”于是在镇上偷了一套新衣裳到无人之处换上又去理了一次这才到陈家去这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了。

    金逐流在陈家门前徘徊了一阵寻思:“我若敲门求见须得费许多工夫才能说得清楚这么一来难免惊动邻里;我无所谓只怕陈叔叔会有顾忌。不如先进去再说。”要知金逐流的父亲金世遗曾是朝廷的钦犯虽然金世遗遁迹海外已二十年但却还是未曾“肖案”的。而金逐流要说明自己的身份必须先说出他父亲的名字是以金流逐恐防陈天宇有所顾忌。

    全逐流施展绝顶轻功跳进陈家心想:“我吓他一惊再向他赔罪想来陈叔叔也不会见怪的。”

    金逐流用的是绝顶轻功身如一叶飘落毫无声息以为陈天宇夫妇定然没有觉他还恐怕他们受惊哪知陈天宇夫妇早已在暗中埋伏等他进来了。

    金逐流脚未沾地只听得嗤嗤的暗器破空之声已然袭到那暗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一颗颗好似珍珠大小亮晶晶的从空中洒下金逐流以劈空掌打出那一颗颗好似珍珠的暗器倏忽碎裂散出寒光冷气金逐流机伶伶他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吃了一惊。

    暗器的是陈天宇的妻子幽萍所的暗器名为“冰魄神弹”那是从天山冰窟之中撷取冰魄精英练成的一种世上独一无二的奇门暗器。世上所有的暗器或用以伤人或用以打穴所讲究的不外乎准头、劲力的功夫或者再加上暗器本身的锋利唯有“冰魄神弹”不同它所倚仗的是万载玄冰的那种阴冷之气寒气出端的是侵肤刺骨厉害非常幽萍以前做冰宫侍女的时候;冰川天女给了她一瓶冰魄神弹共有百颗。如今还剩有三十多颗已是多年来没有使用过了。

    金逐流固然吃惊幽萍更是吃惊不小心里想道:“这小贼居然禁受得起我的冰魄神弹倒是不可小觑了。”金逐流暗运玄功消除阴寒之气一时未能开口说话”。说时迟那时快幽萍已是挥剑刺来斥道:“**帮的小贼我正要找你们算帐你倒先来了!”

    金逐流见她这一剑来势凌厉只好施展上乘的内功、中指一掸“铮”的一声将她的寒玉剑弹开幽萍的内力不及金逐流蹬蹬蹬的连退三步。

    陈天宇喝道:“小贼休要逞能!”唰唰唰连环三剑剑剑指向金逐流的要害他是怕金逐流伤害他的妻子故而不能不狠下杀手。陈天宇的功力远在妻子之上金逐流不敢用“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开他的宝剑百忙中只能使出“天罗步法”巧妙地避了两招陈天字第三剑刺到金逐流挥袖一卷“嗤”的一声袖子给陈天宇削去了一截可是陈天宇的宝剑亦已给他弹开。

    陈大字好生惊异按剑说道:“你是何人?”幽萍说道:“还用问他?除了**帮还有谁敢暗算咱们。”陈大字道。”好像不对。喂你快说实话你是不是史白邵派来的人?”

    金逐流头顶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此时他已把侵入体中的阴寒之气尽都驱出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陈叔叔我这个戒指想来陈叔叔会认得吧?小侄金逐流待来拜访叔叔这厢有礼了!”

    金逐流的戒指是他父亲阳乔北溟所留的玉箭打造的共有三枚一枚给了江海天一枚给了他指定江海天要去会见的那个人最后一枚则给了儿子。

    陈天宇刚才看见金逐流使出“天罗步法”已是起疑此时再留心看了看他的玉戒登时明白过来不禁惊喜交集说道:“你的爹爹是金世遗、金大侠么?”金逐流道:“小侄正是奉了家父之命特来拜访叔叔。”

    幽萍“啊呀”一声走过来道:“你何不早说?倒弄得我们误会了。”金逐流心想:“我一到来你就用冰魄神弹打我我哪有工夫和你说话?”当下行了见面之札说:“小侄恐有不便未曾通名先自进来怪不得叔叔婶婶误会。只不知婶婶何以把小侄当作是**帮的?”

    幽萍笑道:“这个说来话长咱们进去再说。令尊令堂都好吗?”金逐流道:“托庇还好。”陈天宇哽咽叹道:“晃眼二十年我们都已老了想不到今日还得见故人之子。”

    陈天宇将金逐流带到他的书房坐定之后说道:“**帮是最近几年才在江湖上崛起的一个帮会帮主史白邵据说武功很高我却没有会过。”金逐流道:“那么**帮何以要来找叔叔的麻烦?”

    陈天宇道:“我和他们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这事是小儿和他们结下的梁子。”幽萍插口说道:“小儿陈光照前几年已经出道最近为了**帮之事回过家一趟。可惜你来迟了一步他是昨天刚走的。”接着笑道:“所以你刚才在我们的门前徘徊我还以为是**帮得知他回家的消息派人来侦查的。”

    陈天宇接着说道:“上月小儿在冀北路上碰见**帮的人打劫一伙药材商人小儿拔剑相助杀了**帮的两个人但他们帮中有个和尚很为了得他着了小儿一剑小儿也给他打了一枚透骨钉回家休养了几天才好。梁子就是这样结下来的。”

    金逐流道:“这么说来**帮乃是匪帮史白邵也是个魔头了?”

    陈天宇道:“史白邵善于作伪以前倒颇有“豪侠之名谁知道他却是暗中无恶不作。不过也还是最近一年他的恶行才渐渐给江湖上的侠义道知晓所以还未曾剪除他们。”

    金逐流道:“听说史白邵想要结交权贵投靠朝廷有这事么?”

    陈天宇道:“哦原来你也听到风声了。下个月初十是大内总管萨福鼎的六十寿辰听说史白邵要亲自给他祝寿还到处搜罗奇珍异宝送去做贺礼呢。这是他们帮中的人泄漏出来的想来不假。那次他们抢劫那伙药材商人就是因为在那批药材中有一支千年何乌已由一个亲王定下**帮却想抢过来献给萨福鼎。”

    金逐流道。”不知他要送的贺礼之中有没有一串价值连城的珍珠?”

    陈天宇道:“这我可不知道了。贤侄因何有此一问?”

    金逐流将他在徂徕山天魔教神庙中的遭遇告诉了陈天宇说道:“那个自称是史白邵记室的李敦不知陈叔叔可知此人?”

    陈天宇道:“我没有听人说过。不过来捉拿他的那两个人在江湖上却是颇有名气的他们也是名列**帮中四大高手的人物。”

    金逐流道:“四大高手是些什么人?”

    陈天宇道:“**帮中四大高手一和尚、一道士、一强盗、一寡妇。和尚法名圆海。道士道号青符。强盗名叫焦磊本来是远东的独脚大盗比武输给了史白邵自愿做他的手下的。还有个寡妇董十三娘据说在四人之中以她的武功最高丈夫死后给史白邵勾搭上手也就做了**帮的女香主了。你在徂徕山碰上的是道士和强盗。”

    金逐流道。”那独脚大盗焦磊的武功倒不怎么样青符道人却是颇为了得那日我虽然胜了他胜来也很不容易。那个寡妇的武功还在他之上这么说来**帮中倒也不乏能人呢!”

    陈天宇道:“据说史白邵的武功更高所以要消灭**帮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幽萍道。”不过我们夫妇总是要和**帮算一算帐的。金贤侄你的江师兄可曾和你谈过**帮之事?”

    金逐流道:“那两天江师兄忙于招待宾客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他就没有和我谈了。”

    陈天宇道:“你的师兄嫁女我们本来该去道贺的只因小儿恰巧回家养病以致不能抽身实是抱歉。不过我还是想去拜访令师兄的。”原来陈天宇虽然不怕**帮但也恐防史白邵与他帮中的四大高手齐来他们夫妻二人可就应付不了。是以想去探访江海天一来避避风头二来也好与江海天商量如何对付**帮之法。

    金逐流道:“江师兄最近恐怕要到北京走一趟准备取道西北兜一个大圈。”陈天宇道:“这却为何?”金逐流道:“他想在进北京之前先到西星探访竺尚父。”陈天宇道:“他什么时候可到北京你知道么?”

    金逐流道:“明年元宵节江师兄一定会在北京。”金逐流因为江海天的秘魔崖之会是他爹爹指定的只要他师兄一个人去金逐流不知是什么事情所以没有告诉陈天宇。他想师兄交游广阔陈天宇若到北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师兄。

    陈天宇道:“好那么我到北京与令师兄相会便是。**帮忙于给萨福鼎贺寿大约还不至于就来找我生事。”

    金逐流在陈家住了两天第三天才与陈天宇夫妻道别约定了明年的元宵节过后在北京相会。

    这一天恰好是九月十五距离明年元宵还有整整的四个月。金逐流并不忙于赶路心里想道:“我早就听得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一次到了苏州可得痛痛快快地玩它几天。”一路行来但见田亩纵横港汉交错波光云影水秀山清端的是如在画中处处显出江南水乡的情调。

    金逐流放目浏览心旷神怡不禁纵情赞叹几乎就要在路上手舞足蹈起来。心里想道:“黄庭坚词道:若到江南赴上春千万和春住。江南之春我没赶上但只看江南的秋天亦已是美得令人流连忘返了。”

    忽听得蹄声得得金逐流一心赏玩风景有两骑快马要来到他的身边他才现。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和一个艳妆浓抹的妇人。那肥头大耳的和尚正在举起马鞭喝道:“傻小子让路!”这和尚想是因为看见金逐流在路上摇头摆脑的独自吟哦以为他是一个痴呆的书生。

    金逐流身形一侧作好准备心里想道:“你这一鞭打下来我就要你好看!”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妇人已在叫道:“不可莽撞这人似是贵家子弟!”那和尚收回马鞭一提绳疆快马从金逐流身边驰过。

    金逐流心道:“好呀原来你是先敬罗衣后敬人要不是我刚好换了一套新衣岂不要挨了你这一鞭了。哼哼!你不惹我我倒想惹你!”正要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追下去却听得那妇人又在笑道:“二哥你总是这么大的火气刚才从木渎经过我真担心你要去闹事呢!”那和尚道:“若不是为着这捞什子我岂能不找他们父子报仇?现在只好等待回来的时候再找他算帐了。”

    金逐流怔了一怔暗自想道:“莫非这两个人就是**帮中的僧人和寡妇!”木渎的武林人物只有一个陈天宇陈天宇的儿子陈光照就是因为曾经刺伤了**帮的和尚圆海这才与**帮结下冤仇的。这两个人的谈话和这些事实恰好相符。只不知那和尚说的“捞什子”是什么东西。

    金逐流只呆了一呆那两骑马已经去得远远了。金逐流平息了火气哑然失笑:“大好的山色湖光何苦为他们败了我的清兴?管他们是什么人我到苏州玩个痛快再说。”

    木渎离苏州不过一百里左右金逐流虽然并不加快脚程黄昏日落之前亦己到了。苏州是一个著名的园林城市但见处处绿荫掩腴梧桐杨柳高出围墙。金逐流大为欢喜心道:“好我且到快活林去享几天清福。”正是:

    江南春已逝来赏太湖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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