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弹指莫倾城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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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裴言说，顾思扬就已经看出来了。
往日腰杆儿溜直的首小妖儿连背都挺不直了，坐在街道边店面外的马路牙子上双手捂着腹部，蜡白着小脸儿不住地吸冷气儿，整个额头渗满了冷汗。
周围的游客指指点点，就连店铺里的人都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小护？！”顾思扬急了，慌忙给他擦着冷汗，“怎么回事？”
首护嘴唇儿都有些发青了，看着顾思扬急切的脸，连眉毛都不敢皱一皱，强撑着勉强笑笑，“肚子、有点疼……”
有点疼？
只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顾思扬脸都青了，好不容易排到队买了的票都不要了，打横抱起首护就往观光车的站点跑。
身后，裴言同样不管什么票不票，更没心思去拎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吃力地背着三个人装得鼓囊囊的大背包跟在顾思扬的后面。
“出城！快！”
古城内没有任何医疗设施，顾思扬现在只能带首护出城。
“思思……有、水吗……”
首护被顾思扬搂在怀里，并不会舒服一点，挣扎着坐起身。
裴言慌忙打开包递过来一瓶纯净水。
可是开得飞快的观光车左拐右拐，首护还没喝到嘴里，就先被洒了一身的水！
顾思扬急了，一手紧紧扣着首护，一手拿过纯净水，不管会不会洒到身上，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嘴对嘴强行送到首护嘴里。
旁边的裴言顿时看傻眼了。
首护并不十分愿意在裴言面前这样，可是他这会儿实在难受得很，也无力拒绝顾思扬。
凉凉的水下肚，疼痛似乎轻了一些。
首护有些脱力地靠在顾思扬怀里，“先、去酒店吧……”
顾思扬哪里会愿意？“不行！先去医院！”
首护的呼吸似乎平静了一些，“我这会儿好多了。……先去、酒店，放下东西，让裴言在酒店等我们。”停顿了一下，首护又补充，“而且，需要打电话给文叔叔，看看、我能不能去医院。”
裴言慌忙说：“我没关系的！先去医院！至少先给你做个检查！”
顾思扬却皱了皱眉，他知道首护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女朋友裴言感到有些愧疚——在顾家，首护和首扬一样，几乎不去医院，身体不适全交给邵文一个人！
好一会儿，顾思扬轻轻摸着首护苍白的小脸儿，“你能再撑一会儿吗？”
首护点点头，“这会儿、不是太疼了。”
顾思扬将首护搂在怀里，皱着眉点点头，“好，我们先去酒店——我给文叔叔打电话。”他并没有看到，怀里的首护难受地皱起眉，疼到连捂一捂肚子都不敢。
裴言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要给什么“文叔叔”打电话，急得直冲顾思扬嚷：“首护都疼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忍心让他这么难受？现在难道不该赶快去医院或者打120？”
顾思扬也不解释，一下观光车立刻扶着首护拦了一辆出租，“去最近的酒店，快！”
裴言又气又急，却只能跟上。
首护这一会儿倒是真的轻一些了，虽然脸色还是难看得很，但是疼痛似乎明显减轻，执拗地不让顾思扬再抱。
顾思扬扭他不过，只好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了住店手续。
一进房间，顾思扬立刻把首护放在床上，“现在怎么样？”
首护有些没精打采，“真扫兴啊，还没玩儿够呢。”
见他似乎轻了很多，顾思扬稍稍松了一口气，“你这家伙，想吓死我是不是？”
顾思扬坐在首护的身边，像对待自己的爱人般轻轻吻了吻床上的妖孽美人儿的眉心，还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裴言就算再迟钝也看出端倪了，顿时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再催促去医院的事儿，悄悄退出房门，回自己的房间。
见房门被关上，首护无语地瞪了顾思扬一眼，“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她可是你女朋友！”
顾思扬却不在意，“如果等会儿不再疼的话，我立刻带你回去，家里的医院都是熟人，比较放心。”
首护也觉得外面的医院不靠谱，而且他非常排斥医院那种地方。想到什么似的，小脸儿顿时有些郁闷，“会不会是昨晚、嗯……太多了？……”
顾思扬无语，轻轻推了推首护的脑袋，“你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你可是昨天早上就开始疼了！”说到这儿，顾思扬再次皱起眉，“小护，听话，必须赶快给你做检查，昨天已经疼一天了，是不是？”
首护这才有些懊恼，昨天的确断断续续疼了一天，而且——首护有些心虚，他还骗顾思扬是闹肚子来着。
见他神情有些异样，顾思扬微微俯下身，“小护？”
首护却双手一伸，搂住顾思扬的脖子，认真看着他的双眼，“思思，你、你和裴言、分手吧！”
顾思扬心中顿时有些惊喜，他没想到，首护居然主动提出要他和裴言分手——这家伙是吃醋了么？忍不住再次吻了吻他的眉心，“好。”
首护顿时无语，推开顾思扬的脸，“你还亲上瘾了是不是？要收费的！”
给邵文打了个电话，可是只凭这一点简单的症状，邵文也判断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要他们立刻去医院做个检查。
邵文有些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因为急性阑尾炎的早起症状就是腹部疼痛，如果是的话拖得久了只怕会穿孔！不过腹痛的原因还有很多，邵文也不好断言什么，只要他们赶快去医院。
只可惜，首护却不怎么配合，躺在床上没精打采，“我不想去医院。”
顾思扬叹了口气，“文叔叔也说了，不能拖，万一是急性阑尾炎，拖久了会有穿孔的危险。”
“哪有这么严重？”首护不依，趴在床上滚着被子，“思思你去给我买点药吧，我吃药，不去医院！”
首护对医院很抗拒，那三年为首扬治疗的最后阶段，给首护留下的阴影不小，他心底对医院的抵触非常严重。
顾思扬扭他不过，只好同意，同时不放心地叫来裴言，要她陪着首护，万一再不舒服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顾思扬走后，房间里似乎有些尴尬，裴言话不多，只坐在沙发上，安静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给首护倒一杯热水。
首护同样有些尴尬，说到底裴言才是顾思扬的女朋友，结果夜里他和她的男朋友悄悄做那种事情，白天还要她来照顾自己，首护觉得自己真是够够的，必须要顾思扬赶快和裴言分手，以免伤害到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
“你、要不要再喝些水？或者、睡一会儿？”裴言好像有些紧张，举手投足都不自在。
见状，首护更是伤脑筋，觉得裴言肯定是看出端倪了——刚才在观光车上，顾思扬那混蛋居然用嘴喂他喝水！谁家的兄弟能感情好到这种暧昧如恋人的程度？
“裴言，我、我没事，你不用这样。”首护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裴言歪了歪头，看着似乎很尴尬也很难为情的首护，好一会儿，又坐回沙发，“首护，是你不用这样。”
首护有些发愣，不明白裴言为什么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看着床上倚着枕头而坐的少年，生了让女生都不得不为之嫉妒的倾国倾城貌，如同小狐狸般的魅惑大眼睛偏偏剔透无杂地看着自己，微微懵懂，微微迷惑，好看得不得了！
这样的少年，只怕任何人都会产生爱慕之情吧？
身为其哥哥的顾思扬，对弟弟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去爱他，恐怕很痛苦吧？裴言觉得，顾思扬其实挺不容易的，喜欢上自己的弟弟，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都能接受的事儿！
裴言认真地看着首护，“首护，你不要误会，我觉得，等顾思扬回来我们就能分手了。”
首护一听这话更是吃惊，有些明白，但似乎又有些迷茫，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和顾思扬之间有什么，我们——之前根本不熟的，他为什么会忽然之间要我当他的女朋友，开始我也不明白，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我不会伤害到你。”裴言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首护惊讶地看着裴言，他没想到裴言居然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非常简单的女孩儿居然能想到这些。
裴言并没有任何不平衡或者委屈，“我和顾思扬之间是没有交集的，我会同意当他的女朋友，也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想你应该明白顾思扬有多优秀，每个女孩儿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爱慕之心——但是这个爱慕是与他这个人无关的，仅仅是因为他的优秀他的出众。”
裴言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首护的脸，见他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这才继续说：“其实我也一样，我一直都有听说他，他的好成绩，他的品学兼优，当然，还有他的帅气。”裴言的小脸儿微微红，“顾思扬的确是选择男朋友的最高标准，不过，他具体是怎样的，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能相信我对你的哥哥不会产生任何想法吧？”
不用裴言说，顾思扬就已经看出来了。
往日腰杆儿溜直的首小妖儿连背都挺不直了，坐在街道边店面外的马路牙子上双手捂着腹部，蜡白着小脸儿不住地吸冷气儿，整个额头渗满了冷汗。
周围的游客指指点点，就连店铺里的人都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小护？！”顾思扬急了，慌忙给他擦着冷汗，“怎么回事？”
首护嘴唇儿都有些发青了，看着顾思扬急切的脸，连眉毛都不敢皱一皱，强撑着勉强笑笑，“肚子、有点疼……”
有点疼？
只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顾思扬脸都青了，好不容易排到队买了的票都不要了，打横抱起首护就往观光车的站点跑。
身后，裴言同样不管什么票不票，更没心思去拎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吃力地背着三个人装得鼓囊囊的大背包跟在顾思扬的后面。
“出城！快！”
古城内没有任何医疗设施，顾思扬现在只能带首护出城。
“思思……有、水吗……”
首护被顾思扬搂在怀里，并不会舒服一点，挣扎着坐起身。
裴言慌忙打开包递过来一瓶纯净水。
可是开得飞快的观光车左拐右拐，首护还没喝到嘴里，就先被洒了一身的水！
顾思扬急了，一手紧紧扣着首护，一手拿过纯净水，不管会不会洒到身上，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嘴对嘴强行送到首护嘴里。
旁边的裴言顿时看傻眼了。
首护并不十分愿意在裴言面前这样，可是他这会儿实在难受得很，也无力拒绝顾思扬。
凉凉的水下肚，疼痛似乎轻了一些。
首护有些脱力地靠在顾思扬怀里，“先、去酒店吧……”
顾思扬哪里会愿意？“不行！先去医院！”
首护的呼吸似乎平静了一些，“我这会儿好多了。……先去、酒店，放下东西，让裴言在酒店等我们。”停顿了一下，首护又补充，“而且，需要打电话给文叔叔，看看、我能不能去医院。”
裴言慌忙说：“我没关系的！先去医院！至少先给你做个检查！”
顾思扬却皱了皱眉，他知道首护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女朋友裴言感到有些愧疚——在顾家，首护和首扬一样，几乎不去医院，身体不适全交给邵文一个人！
好一会儿，顾思扬轻轻摸着首护苍白的小脸儿，“你能再撑一会儿吗？”
首护点点头，“这会儿、不是太疼了。”
顾思扬将首护搂在怀里，皱着眉点点头，“好，我们先去酒店——我给文叔叔打电话。”他并没有看到，怀里的首护难受地皱起眉，疼到连捂一捂肚子都不敢。
裴言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要给什么“文叔叔”打电话，急得直冲顾思扬嚷：“首护都疼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忍心让他这么难受？现在难道不该赶快去医院或者打120？”
顾思扬也不解释，一下观光车立刻扶着首护拦了一辆出租，“去最近的酒店，快！”
裴言又气又急，却只能跟上。
首护这一会儿倒是真的轻一些了，虽然脸色还是难看得很，但是疼痛似乎明显减轻，执拗地不让顾思扬再抱。
顾思扬扭他不过，只好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了住店手续。
一进房间，顾思扬立刻把首护放在床上，“现在怎么样？”
首护有些没精打采，“真扫兴啊，还没玩儿够呢。”
见他似乎轻了很多，顾思扬稍稍松了一口气，“你这家伙，想吓死我是不是？”
顾思扬坐在首护的身边，像对待自己的爱人般轻轻吻了吻床上的妖孽美人儿的眉心，还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裴言就算再迟钝也看出端倪了，顿时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再催促去医院的事儿，悄悄退出房门，回自己的房间。
见房门被关上，首护无语地瞪了顾思扬一眼，“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她可是你女朋友！”
顾思扬却不在意，“如果等会儿不再疼的话，我立刻带你回去，家里的医院都是熟人，比较放心。”
首护也觉得外面的医院不靠谱，而且他非常排斥医院那种地方。想到什么似的，小脸儿顿时有些郁闷，“会不会是昨晚、嗯……太多了？……”
顾思扬无语，轻轻推了推首护的脑袋，“你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你可是昨天早上就开始疼了！”说到这儿，顾思扬再次皱起眉，“小护，听话，必须赶快给你做检查，昨天已经疼一天了，是不是？”
首护这才有些懊恼，昨天的确断断续续疼了一天，而且——首护有些心虚，他还骗顾思扬是闹肚子来着。
见他神情有些异样，顾思扬微微俯下身，“小护？”
首护却双手一伸，搂住顾思扬的脖子，认真看着他的双眼，“思思，你、你和裴言、分手吧！”
顾思扬心中顿时有些惊喜，他没想到，首护居然主动提出要他和裴言分手——这家伙是吃醋了么？忍不住再次吻了吻他的眉心，“好。”
首护顿时无语，推开顾思扬的脸，“你还亲上瘾了是不是？要收费的！”
给邵文打了个电话，可是只凭这一点简单的症状，邵文也判断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要他们立刻去医院做个检查。
邵文有些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因为急性阑尾炎的早起症状就是腹部疼痛，如果是的话拖得久了只怕会穿孔！不过腹痛的原因还有很多，邵文也不好断言什么，只要他们赶快去医院。
只可惜，首护却不怎么配合，躺在床上没精打采，“我不想去医院。”
顾思扬叹了口气，“文叔叔也说了，不能拖，万一是急性阑尾炎，拖久了会有穿孔的危险。”
“哪有这么严重？”首护不依，趴在床上滚着被子，“思思你去给我买点药吧，我吃药，不去医院！”
首护对医院很抗拒，那三年为首扬治疗的最后阶段，给首护留下的阴影不小，他心底对医院的抵触非常严重。
顾思扬扭他不过，只好同意，同时不放心地叫来裴言，要她陪着首护，万一再不舒服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顾思扬走后，房间里似乎有些尴尬，裴言话不多，只坐在沙发上，安静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给首护倒一杯热水。
首护同样有些尴尬，说到底裴言才是顾思扬的女朋友，结果夜里他和她的男朋友悄悄做那种事情，白天还要她来照顾自己，首护觉得自己真是够够的，必须要顾思扬赶快和裴言分手，以免伤害到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
“你、要不要再喝些水？或者、睡一会儿？”裴言好像有些紧张，举手投足都不自在。
见状，首护更是伤脑筋，觉得裴言肯定是看出端倪了——刚才在观光车上，顾思扬那混蛋居然用嘴喂他喝水！谁家的兄弟能感情好到这种暧昧如恋人的程度？
“裴言，我、我没事，你不用这样。”首护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裴言歪了歪头，看着似乎很尴尬也很难为情的首护，好一会儿，又坐回沙发，“首护，是你不用这样。”
首护有些发愣，不明白裴言为什么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看着床上倚着枕头而坐的少年，生了让女生都不得不为之嫉妒的倾国倾城貌，如同小狐狸般的魅惑大眼睛偏偏剔透无杂地看着自己，微微懵懂，微微迷惑，好看得不得了！
这样的少年，只怕任何人都会产生爱慕之情吧？
身为其哥哥的顾思扬，对弟弟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去爱他，恐怕很痛苦吧？裴言觉得，顾思扬其实挺不容易的，喜欢上自己的弟弟，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都能接受的事儿！
裴言认真地看着首护，“首护，你不要误会，我觉得，等顾思扬回来我们就能分手了。”
首护一听这话更是吃惊，有些明白，但似乎又有些迷茫，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和顾思扬之间有什么，我们——之前根本不熟的，他为什么会忽然之间要我当他的女朋友，开始我也不明白，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我不会伤害到你。”裴言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首护惊讶地看着裴言，他没想到裴言居然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非常简单的女孩儿居然能想到这些。
裴言并没有任何不平衡或者委屈，“我和顾思扬之间是没有交集的，我会同意当他的女朋友，也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想你应该明白顾思扬有多优秀，每个女孩儿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爱慕之心——但是这个爱慕是与他这个人无关的，仅仅是因为他的优秀他的出众。”
裴言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首护的脸，见他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这才继续说：“其实我也一样，我一直都有听说他，他的好成绩，他的品学兼优，当然，还有他的帅气。”裴言的小脸儿微微红，“顾思扬的确是选择男朋友的最高标准，不过，他具体是怎样的，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能相信我对你的哥哥不会产生任何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