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英雄学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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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你那到底怎么样了？杀人魔还在吗？电梯...电梯好了吗？”奥巴伦在电话里追问着，“你逃出来了吗？”
毕竟他当时是被吓跑的，他对于自身的人身安全考虑的很周道，现在他绝不敢回去。
他想知道，现在自己的公司大楼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我很好，杀人魔已经走了，电梯没好，我逃出来了。”罗茜一一回道，她的语气很平静。
或者，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有些呆迷。
这事对她打击很大，罗茜从出生到现在，还没遭遇过像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昨天，送水工死了，今天，布里死了，都是因为她。
连续两天的死人，无疑让她的内心有些崩溃，当然这不是崩溃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被吓着了。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但别忘了，她在死亡面前徘徊了两夜，整整两个夜晚，她都处于危险之中，有被杀死的可能。
她现在能活着，有一部分是靠运气。
“电梯没好？没好是，是怎么逃出来的？杀人魔自己走了吗？喂？回答我罗茜。”奥巴伦不断的追问。
“电梯坏了，彻底坏了，门被...被一双爪子切开了。”罗茜喃喃回答着，回答过后，她就挂断了手机。
她已没心情再和奥巴伦讲话，要不是有工资还压在奥巴伦那，她早就辞职不干了。
...
英雄学院的位置是公开的，并未加以什么隐藏方案。
因为严罗，伊内丝，都认为英雄学院不会遭遇恐怖份子的袭击，原因很简单，就像抢劫犯不会去警察局里抢劫一样，英雄学院里面的人，各个都是潜力者，多数学员都有足够的自卫能力，更别说这个学校是严罗的地盘，光是严罗这个名字，已经让许多心怀不轨的人打消了对这动刀的念头。
英雄学院占地面积很大，坐落于芝加哥，学院风景不错，整体风格由绿茵与机械组成，这也是唯一的，没设置在阎罗号飞船内部的区域了。
严罗的决策是，当一名学员有足够的信仰和能力时，就可以对其进行考核，考核通过后便可以正式成为英雄协会外围成员，协会的外围成员没有进入飞船的权限，他们被发派到地球各地，进行着各种维和任务，以及传播信仰。
当然，这个所谓的信仰并非是神，而是严罗。
严罗希望地球各地的人都能相信他，不是普通的相信，而是绝对的相信。
而当一个成员足够优秀，优秀到严罗无法忽视的时候，严罗就有权把他调动到本部，也就是阎罗号飞船，这个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成员在最初加入学院的时，就会签下一份协议，协议内容就是绝对服从严罗的命令。
调动当然是命令的一种。
事实上，肯在最初加入学院进修的人，大多都已做好这样的准备，就算没有这份协议，他们也会服从严罗的命令，毕竟他们的初衷是成为英雄，成为能为社会提供帮助的人，成为与众不同的人。
他们明白，严罗的英雄协会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维和组织，是抵御外星人的绝对主力，而神盾局虽然也在招贤纳士，但在严罗的影响力下，很少有人会选择神盾局。
不论是影响力，待遇，实力，神盾局都远远不及英雄协会，在英雄学院的风头下，神盾局的人才培养学院根本拉不到人，可以说是人才凋零。
这一天早晨，罗茜，一个被认为有潜力的女人，此刻已经来到了英雄学院的大门外。
“你是来报名入学的吗？”一个满头白发，长相颇有威严的老者就坐在大门口的一处石坛上。
“额...是的。”罗茜道。
“很不巧，这不收女人。”白发老者道。
“什...怎...”罗茜有点意外。
“你有什么话说吗？”老者问。
“可是，可是...是严罗先生邀请我来学院的。”罗茜低声说。
“额...主动邀请啊，那这个另说。”老者道，“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这不分男女，但是入学考核还是要有的，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可以。”罗茜说。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老夫帅吗？”老者问。
老者的脸上布满了皱眉，鹰眼鹰鼻，算不上好看，但也不是十分难看。
“这...额，当然，您很帅。”罗茜说。
“很好，知道为什么第一个问题会这样看起来...有些不搭调吗？”老者笑道。
“嗯...不知道。”罗茜说。
“这虽然是个简单的问题，但考验的是你的审美观，礼貌，以及诚实。”老者说，“你的礼貌足够过关，只是你确实是说了慌，不过这不打紧，这只是记录你的性格而已。”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手上的平板电脑记录着什么。
事实上，这是个错误的数据，罗茜并不是一个十分讲究礼貌的人，她只是这两天经历的太多，怂了。
“第二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漂亮吗？”老者问。
就在这时，罗茜的手机响起，她朝着老者歉意一笑，随后接听了电话。
这是奥巴伦打来的。
“罗茜，你在哪？今天怎么没来？”奥巴伦问。
“我...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了。”罗茜说。
“你今天必须来，我已经报警了，你说布里死了，但是没有尸体！你说电梯里面有的，但是不见了！我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但确实我打不通布里的电话，他今天也没来上班！你必须来作证，解释着一切！快点！”奥巴伦道。
“好，好吧。”罗茜说完挂断了电话。
老者盯着罗茜：“怎么了小姑娘？你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吧？这可瞒不过我的鹰眼。”
“我，我有事，能先回去一趟吗？”罗茜问。
“你知道，我现在正在考核你，这是入学考核，每个人一年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今年就不能入学了。”老者道。
罗茜知道英雄学院是干什么的，她本身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潜力，成为与众不同的人这种事，她觉得本身就是一种笑话，是一个不靠谱的事。
但她同时也明白，这是严罗点名让她来的，无论如何，表面上看都是严罗救了她，她对严罗抱有感激。
但同时的，也充满了惧畏，因为那个要杀她的穿墙人，自称也是属于严罗的人，这让她心底猜不透事实的真相，更猜不透严罗的想法。
所以为了不让严罗再派人杀她，为了提高自身的生存几率，她还是决定加入学院，努力成为严罗的人。
“那...这个考核，要用多长时间？”罗茜问。
“很快啊，就是几个问题，外加体能测试。”老者道，“很多人通过了文试，但因为体能测试不及格，故此失去了入学机会。”
“可，可是，我的力气...体力什么的，不怎么样的...”罗茜说。
老者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毕竟从外表上看，罗旭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不但没什么肌肉，而且很憔悴。
“我知道，但这个体能测试，并不完全是字面意思，它包括很多，虽然有力量方面的测试，有耐力方面的测试，但还有爆发力测试，精神力测试，速度与反应力测试等等，没准哪一项你水准超标，那么我就会赋予你入学资格。”老者道。
“谢谢。”
“但如果你全部都不达标，任何数据都稀松平常的话，别怪老夫审判无情了。”老者冷声道。
“嗯，谢谢，请，请测试吧。”
“先回答那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漂亮吗？”老者问，“你记忆力是不是不太好啊？怎么我不重复一遍，你就忘了？”
“抱歉...我觉得自己，嗯...漂亮。”罗茜道。
她觉得这个测试中既然考虑到测谎成分，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确实认为自己姿色过人。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啊，小姑娘。”老者道。
“是，是的。”罗茜道。
“你说的是实话吗？你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老者问。
“对，我很漂亮。”罗茜说。
“好，已经记录下了，你有轻度的自恋，自恋是自负指标的一项，说明你在有足够的能力后，可能演变成自负。”老者道。
“什...什么。”罗茜不敢置信，这竟然被理解成了自负。
她对自己的美貌确实很有信心，甚至认为这就是布里为什么一直追求她的原因。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并不是说你自负了，就审核失败，这只是众多指标之一，人无完人，这就是记录一个大概的性格而已。”老者道，“就像戴肯，他可是严罗的直属干部，但却是相当自负，所以，自负只是一个不好的因素，而要算进去，而不是仅凭自负这一点来判断审核是否通过，明白了吗？”
罗茜明白了，但她还是很难受，毕竟没人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自负的人，心想早知道就说谎说自己不漂亮就好了。
“那么，下个问题。”老者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特长，技能什么的。”
“我...我擅长，嗯...我没什么擅长的。”罗茜说。
确实，她没什么擅长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成为客服的原因，要说她唯一的优势，就是打字快，她在洛比伦公司最巅峰的阶段，有时要同时与上百名客户聊天，这是需要非常高强度的打字速度。
“哦？是人总会有点什么是擅长的，你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吗？”老者问。
“我，打字的话，比较快。”罗茜说。
“嗯，好吧，那么下一题。”老者道，“作为一个英雄，如果你的亲人和两个陌生人同时掉到河里，她们都不会游泳而只有你会，你有能力救其中一方，你是救你的一个亲人，还是两个陌生人？无论你救哪一方，另一方都会死。”
罗茜眼珠转动，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她想了想，决定回答救两个人。
因为这里是英雄协会，而无论是哪，世界各地的观念里，英雄就应该是无私的，能救下两条生命，就应该救两条，而不是一条，那才是大公无私。
既然这是审核的话，当然要回答的无私一点。
“救两个人。”罗茜答道。
老者点了点头，问：“为什么？”
“因为拯救两条生命，这...没有为什么，我会这样做，要是我有能力的话。“罗茜说。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应该救你的亲人。”
“为什么？”罗茜问。
“为什么？小姑娘，我来告诉你，严罗是怎么说的。”老者道，“作为人，要先爱自己，再爱亲人，依次递增，最后才轮到陌生人，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爱，那这个人的情感逻辑是有问题的，你不可能看着你亲人死去而去选择陌生人，这只能说明一点。”
老者凝视着罗茜，“你在说谎。”
“我...”罗茜哑口无言，她确实在说谎，因为她认为这样回答能使通过的几率更大一点。
“小姑娘，我劝你老实点，文试没那么难通过，但如果你总是说谎的话，我可就保不准了。”老者道，“就遵循你内心最真实的回答，好吗？”
“好，好的。”罗茜点点头。
“第四题，你对‘杀人’这个怎么看待？我是说，你对于杀人，而不是你看别人杀人，你对于这个的理解，明白我的问题吗？”老者问。
罗茜不是十分明白，只明白六七分。
“明白。”
“好，那你是怎么看待的？你要懂得这两个字，并没你想象的那样，我问的不是杀戮，而是杀人，不是那种夸张的，比如如果你必须杀死一个人，你会去杀吗？”老者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必须杀死一个人？”罗茜问，“因为他要杀我吗？”
罗茜想起那个送水工，当时那个送水工要杀她，于是她杀了人，出于自卫。
但她并没有太多感受，她认为自己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为什么？你不会想吗？你为什么必须杀死一个人？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死别人，或者杀死你，这种情况下，你是什么感受？”老者问。
罗茜仔细想着，她不想再回答错了，她不知道这场考核的容错率究竟有多少。
“我会杀他。”罗茜说，“如果...如果非杀不可的话。”
“哦...非杀不可的话，你就会杀？”老者问。
“是的，我想...我想我会的，嗯...”罗茜点头道。
“很好，那么，你的想法呢？你的感受呢？你只说出你会杀他，但是你是处于什么原因？我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是问你当时的内心想法，你的思想根源是什么。”老者问。
老者的问题让罗茜很不明白，但她实在不想让老者认为她太笨，于是她极力思考着，最终她的回答是：“如果是那种坏人，不死的话，就会有更多人死，我会因为这个，因为这一点来杀死他。”
“这只回答了一半，还有一半。”
“还有一半？”
“对，另一半。”老者盯着罗茜。
“我，我实在不明白了，是什么另一半？”罗茜一脸懵逼。
“负罪感，杀死人后，你有没有负罪感？”老者问。
“这个...这个。”罗茜思考着，她是有一定的负罪感的，只是很小，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者，毕竟这是审核，一旦回答的不满意...
“直接说，我之前说过了，小姑娘，遵循你的本心，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而不是试图去编谎话，那毫无意义，要知道，有时候你的谎话还没有你的真话加分多，你明白吗？”老者逼问，“所以，直接说！想什么就说出来！”
“会！会有一点。”罗茜说，“但，但是不多，因为我之前杀...”
罗茜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差点把自己杀死送水工的事告诉给面前的老者，她可不想得到一个杀人犯的名号，虽然当时在电梯里她是出于自卫，不得已而为之。
“你刚刚想说什么？”老者问。
“不，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嗯，我今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罗茜说。
“这我看得出来，我看人很准，你一定没怎么休息好，昨晚经历了什么？”老者问。
“这...也是审核问题吗？”
“呵，当然不是。”老者道，“我只是很好奇你刚刚想说什么，为什么停了？你有什么东西不能说出口吗？”
“这是个人隐私。”罗茜说。
“哦？个人隐身，嗯...你是不是杀过人？”老者忽然问，目光突然变得如鹰一般锐利，直射罗茜的灵魂。
“这，不，不不，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罗茜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
“很简单，我之前听到你说的那个‘杀’字了，很容易联想到杀人吧？不然呢？杀猪杀鸡吗？”老者道，“别试图隐瞒，你杀过人的对吧？”
罗茜握紧拳头，额头已有虚汗，她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面前这个老人，不知道在自己说出杀过人后，会不会被抓送到警局。
“遵循你的内心，把一切都告诉我，这对审核有利，你不必担心什么，我不会把你对我说的东西告诉给一般人。”老者道，“但，我会把你的资料上传给伊内丝女士，这个你别担心，她绝对不会把你遣送的警局，而且啊小姑娘，现在的世道早就变了，一个杀过人的英雄，对我们而言比一个没杀过人的更重要，这不会成为你审核通过与否的阻碍，人总会杀与被杀，杀人并不是污点，反而能稍微证明你的能力。”
老者这番话打消了罗茜的一部分顾虑，她咬咬牙，随后点了点头。
“别光点头，说出来。”老者道，“有什么不敢吗？”
“我...我杀过。”罗茜道。
“很好，那么你作为一个杀过人的人，应该比没杀过的人，更有体验吧？你当时是什么感受，说出来。”老者问。
“没什么感受，就是...我活下来的感觉。”罗茜说。
“这样啊。”老者点了点头，“你后悔过吗？剥夺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我不认为...不认为自卫有什么错。”罗茜说，“但...但如果有的选择，我要是能提前知道什么的，我会尽量避开。”
“没人说自卫有错，也没人能预见未来，额...或许有人，但我们不能。”老者说，“所以你之前杀人是出于自卫吗？那人为什么想杀你。”
“我不知道。”罗茜说。
看着老者注视着自己，罗茜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没有任何矛盾？”老者问，“你遇见的，是杀人魔？”
“是的。”
“那么，下一题，你觉得严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英雄协会的会长，我们的领袖。”老者说，“你认为是指你的想法。”
“是个好人吧。”罗茜说。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老者的眼中闪动着锐利的光芒。
这不是罗茜真实的想法，她并不知道严罗是什么样的人。
“是的，我是这样觉得的...”罗茜说。
“我记得你说过，你受到过严罗的亲自邀请，那么，他是为什么邀请你的？你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我并没有从你身上发现特殊的东西。”老者道，“难道是老夫眼拙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邀请来，但...事实就是我被邀请了。”罗茜说，“所以，所以我想通过审核。”
老者点了点头，在他眼中，严罗主动邀请一个看似有点潜力的人是很普通的事，这并不会说明这女人极其特殊，因为如果真的极其特殊的话，严罗会给他打电话，命令他直接放行，而现在，显然这个女人没有那种待遇，所以他必须按照程序正常的审核。
“很好，最后一题，你想加入英雄协会，是出于什么目的？是看上了高额的薪资吗？”老者问。
“当然不是...额，有工资的吗？额...工作很高？”
罗茜听到这，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心想：是啊，这是一个机会，我这两天真是失神，这明明是一个让我迈入高薪的机会，我应该趁这机会，努力的考入英雄学院才是。
“我说你，不是为了薪资，对吧？”老者问。
“额，不是呢，有就更好了。”罗茜微笑。
这是她自打这两天遭遇以来，首次展开笑容。
“那是为了什么？”老者盯着罗茜。
“开什么玩笑？你那到底怎么样了？杀人魔还在吗？电梯...电梯好了吗？”奥巴伦在电话里追问着，“你逃出来了吗？”
毕竟他当时是被吓跑的，他对于自身的人身安全考虑的很周道，现在他绝不敢回去。
他想知道，现在自己的公司大楼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我很好，杀人魔已经走了，电梯没好，我逃出来了。”罗茜一一回道，她的语气很平静。
或者，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有些呆迷。
这事对她打击很大，罗茜从出生到现在，还没遭遇过像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昨天，送水工死了，今天，布里死了，都是因为她。
连续两天的死人，无疑让她的内心有些崩溃，当然这不是崩溃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被吓着了。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但别忘了，她在死亡面前徘徊了两夜，整整两个夜晚，她都处于危险之中，有被杀死的可能。
她现在能活着，有一部分是靠运气。
“电梯没好？没好是，是怎么逃出来的？杀人魔自己走了吗？喂？回答我罗茜。”奥巴伦不断的追问。
“电梯坏了，彻底坏了，门被...被一双爪子切开了。”罗茜喃喃回答着，回答过后，她就挂断了手机。
她已没心情再和奥巴伦讲话，要不是有工资还压在奥巴伦那，她早就辞职不干了。
...
英雄学院的位置是公开的，并未加以什么隐藏方案。
因为严罗，伊内丝，都认为英雄学院不会遭遇恐怖份子的袭击，原因很简单，就像抢劫犯不会去警察局里抢劫一样，英雄学院里面的人，各个都是潜力者，多数学员都有足够的自卫能力，更别说这个学校是严罗的地盘，光是严罗这个名字，已经让许多心怀不轨的人打消了对这动刀的念头。
英雄学院占地面积很大，坐落于芝加哥，学院风景不错，整体风格由绿茵与机械组成，这也是唯一的，没设置在阎罗号飞船内部的区域了。
严罗的决策是，当一名学员有足够的信仰和能力时，就可以对其进行考核，考核通过后便可以正式成为英雄协会外围成员，协会的外围成员没有进入飞船的权限，他们被发派到地球各地，进行着各种维和任务，以及传播信仰。
当然，这个所谓的信仰并非是神，而是严罗。
严罗希望地球各地的人都能相信他，不是普通的相信，而是绝对的相信。
而当一个成员足够优秀，优秀到严罗无法忽视的时候，严罗就有权把他调动到本部，也就是阎罗号飞船，这个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成员在最初加入学院的时，就会签下一份协议，协议内容就是绝对服从严罗的命令。
调动当然是命令的一种。
事实上，肯在最初加入学院进修的人，大多都已做好这样的准备，就算没有这份协议，他们也会服从严罗的命令，毕竟他们的初衷是成为英雄，成为能为社会提供帮助的人，成为与众不同的人。
他们明白，严罗的英雄协会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维和组织，是抵御外星人的绝对主力，而神盾局虽然也在招贤纳士，但在严罗的影响力下，很少有人会选择神盾局。
不论是影响力，待遇，实力，神盾局都远远不及英雄协会，在英雄学院的风头下，神盾局的人才培养学院根本拉不到人，可以说是人才凋零。
这一天早晨，罗茜，一个被认为有潜力的女人，此刻已经来到了英雄学院的大门外。
“你是来报名入学的吗？”一个满头白发，长相颇有威严的老者就坐在大门口的一处石坛上。
“额...是的。”罗茜道。
“很不巧，这不收女人。”白发老者道。
“什...怎...”罗茜有点意外。
“你有什么话说吗？”老者问。
“可是，可是...是严罗先生邀请我来学院的。”罗茜低声说。
“额...主动邀请啊，那这个另说。”老者道，“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这不分男女，但是入学考核还是要有的，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可以。”罗茜说。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老夫帅吗？”老者问。
老者的脸上布满了皱眉，鹰眼鹰鼻，算不上好看，但也不是十分难看。
“这...额，当然，您很帅。”罗茜说。
“很好，知道为什么第一个问题会这样看起来...有些不搭调吗？”老者笑道。
“嗯...不知道。”罗茜说。
“这虽然是个简单的问题，但考验的是你的审美观，礼貌，以及诚实。”老者说，“你的礼貌足够过关，只是你确实是说了慌，不过这不打紧，这只是记录你的性格而已。”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手上的平板电脑记录着什么。
事实上，这是个错误的数据，罗茜并不是一个十分讲究礼貌的人，她只是这两天经历的太多，怂了。
“第二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漂亮吗？”老者问。
就在这时，罗茜的手机响起，她朝着老者歉意一笑，随后接听了电话。
这是奥巴伦打来的。
“罗茜，你在哪？今天怎么没来？”奥巴伦问。
“我...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了。”罗茜说。
“你今天必须来，我已经报警了，你说布里死了，但是没有尸体！你说电梯里面有的，但是不见了！我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但确实我打不通布里的电话，他今天也没来上班！你必须来作证，解释着一切！快点！”奥巴伦道。
“好，好吧。”罗茜说完挂断了电话。
老者盯着罗茜：“怎么了小姑娘？你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吧？这可瞒不过我的鹰眼。”
“我，我有事，能先回去一趟吗？”罗茜问。
“你知道，我现在正在考核你，这是入学考核，每个人一年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今年就不能入学了。”老者道。
罗茜知道英雄学院是干什么的，她本身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潜力，成为与众不同的人这种事，她觉得本身就是一种笑话，是一个不靠谱的事。
但她同时也明白，这是严罗点名让她来的，无论如何，表面上看都是严罗救了她，她对严罗抱有感激。
但同时的，也充满了惧畏，因为那个要杀她的穿墙人，自称也是属于严罗的人，这让她心底猜不透事实的真相，更猜不透严罗的想法。
所以为了不让严罗再派人杀她，为了提高自身的生存几率，她还是决定加入学院，努力成为严罗的人。
“那...这个考核，要用多长时间？”罗茜问。
“很快啊，就是几个问题，外加体能测试。”老者道，“很多人通过了文试，但因为体能测试不及格，故此失去了入学机会。”
“可，可是，我的力气...体力什么的，不怎么样的...”罗茜说。
老者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毕竟从外表上看，罗旭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不但没什么肌肉，而且很憔悴。
“我知道，但这个体能测试，并不完全是字面意思，它包括很多，虽然有力量方面的测试，有耐力方面的测试，但还有爆发力测试，精神力测试，速度与反应力测试等等，没准哪一项你水准超标，那么我就会赋予你入学资格。”老者道。
“谢谢。”
“但如果你全部都不达标，任何数据都稀松平常的话，别怪老夫审判无情了。”老者冷声道。
“嗯，谢谢，请，请测试吧。”
“先回答那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漂亮吗？”老者问，“你记忆力是不是不太好啊？怎么我不重复一遍，你就忘了？”
“抱歉...我觉得自己，嗯...漂亮。”罗茜道。
她觉得这个测试中既然考虑到测谎成分，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确实认为自己姿色过人。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啊，小姑娘。”老者道。
“是，是的。”罗茜道。
“你说的是实话吗？你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老者问。
“对，我很漂亮。”罗茜说。
“好，已经记录下了，你有轻度的自恋，自恋是自负指标的一项，说明你在有足够的能力后，可能演变成自负。”老者道。
“什...什么。”罗茜不敢置信，这竟然被理解成了自负。
她对自己的美貌确实很有信心，甚至认为这就是布里为什么一直追求她的原因。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并不是说你自负了，就审核失败，这只是众多指标之一，人无完人，这就是记录一个大概的性格而已。”老者道，“就像戴肯，他可是严罗的直属干部，但却是相当自负，所以，自负只是一个不好的因素，而要算进去，而不是仅凭自负这一点来判断审核是否通过，明白了吗？”
罗茜明白了，但她还是很难受，毕竟没人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自负的人，心想早知道就说谎说自己不漂亮就好了。
“那么，下个问题。”老者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特长，技能什么的。”
“我...我擅长，嗯...我没什么擅长的。”罗茜说。
确实，她没什么擅长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成为客服的原因，要说她唯一的优势，就是打字快，她在洛比伦公司最巅峰的阶段，有时要同时与上百名客户聊天，这是需要非常高强度的打字速度。
“哦？是人总会有点什么是擅长的，你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吗？”老者问。
“我，打字的话，比较快。”罗茜说。
“嗯，好吧，那么下一题。”老者道，“作为一个英雄，如果你的亲人和两个陌生人同时掉到河里，她们都不会游泳而只有你会，你有能力救其中一方，你是救你的一个亲人，还是两个陌生人？无论你救哪一方，另一方都会死。”
罗茜眼珠转动，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她想了想，决定回答救两个人。
因为这里是英雄协会，而无论是哪，世界各地的观念里，英雄就应该是无私的，能救下两条生命，就应该救两条，而不是一条，那才是大公无私。
既然这是审核的话，当然要回答的无私一点。
“救两个人。”罗茜答道。
老者点了点头，问：“为什么？”
“因为拯救两条生命，这...没有为什么，我会这样做，要是我有能力的话。“罗茜说。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应该救你的亲人。”
“为什么？”罗茜问。
“为什么？小姑娘，我来告诉你，严罗是怎么说的。”老者道，“作为人，要先爱自己，再爱亲人，依次递增，最后才轮到陌生人，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爱，那这个人的情感逻辑是有问题的，你不可能看着你亲人死去而去选择陌生人，这只能说明一点。”
老者凝视着罗茜，“你在说谎。”
“我...”罗茜哑口无言，她确实在说谎，因为她认为这样回答能使通过的几率更大一点。
“小姑娘，我劝你老实点，文试没那么难通过，但如果你总是说谎的话，我可就保不准了。”老者道，“就遵循你内心最真实的回答，好吗？”
“好，好的。”罗茜点点头。
“第四题，你对‘杀人’这个怎么看待？我是说，你对于杀人，而不是你看别人杀人，你对于这个的理解，明白我的问题吗？”老者问。
罗茜不是十分明白，只明白六七分。
“明白。”
“好，那你是怎么看待的？你要懂得这两个字，并没你想象的那样，我问的不是杀戮，而是杀人，不是那种夸张的，比如如果你必须杀死一个人，你会去杀吗？”老者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必须杀死一个人？”罗茜问，“因为他要杀我吗？”
罗茜想起那个送水工，当时那个送水工要杀她，于是她杀了人，出于自卫。
但她并没有太多感受，她认为自己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为什么？你不会想吗？你为什么必须杀死一个人？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死别人，或者杀死你，这种情况下，你是什么感受？”老者问。
罗茜仔细想着，她不想再回答错了，她不知道这场考核的容错率究竟有多少。
“我会杀他。”罗茜说，“如果...如果非杀不可的话。”
“哦...非杀不可的话，你就会杀？”老者问。
“是的，我想...我想我会的，嗯...”罗茜点头道。
“很好，那么，你的想法呢？你的感受呢？你只说出你会杀他，但是你是处于什么原因？我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是问你当时的内心想法，你的思想根源是什么。”老者问。
老者的问题让罗茜很不明白，但她实在不想让老者认为她太笨，于是她极力思考着，最终她的回答是：“如果是那种坏人，不死的话，就会有更多人死，我会因为这个，因为这一点来杀死他。”
“这只回答了一半，还有一半。”
“还有一半？”
“对，另一半。”老者盯着罗茜。
“我，我实在不明白了，是什么另一半？”罗茜一脸懵逼。
“负罪感，杀死人后，你有没有负罪感？”老者问。
“这个...这个。”罗茜思考着，她是有一定的负罪感的，只是很小，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者，毕竟这是审核，一旦回答的不满意...
“直接说，我之前说过了，小姑娘，遵循你的本心，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而不是试图去编谎话，那毫无意义，要知道，有时候你的谎话还没有你的真话加分多，你明白吗？”老者逼问，“所以，直接说！想什么就说出来！”
“会！会有一点。”罗茜说，“但，但是不多，因为我之前杀...”
罗茜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差点把自己杀死送水工的事告诉给面前的老者，她可不想得到一个杀人犯的名号，虽然当时在电梯里她是出于自卫，不得已而为之。
“你刚刚想说什么？”老者问。
“不，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嗯，我今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罗茜说。
“这我看得出来，我看人很准，你一定没怎么休息好，昨晚经历了什么？”老者问。
“这...也是审核问题吗？”
“呵，当然不是。”老者道，“我只是很好奇你刚刚想说什么，为什么停了？你有什么东西不能说出口吗？”
“这是个人隐私。”罗茜说。
“哦？个人隐身，嗯...你是不是杀过人？”老者忽然问，目光突然变得如鹰一般锐利，直射罗茜的灵魂。
“这，不，不不，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罗茜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
“很简单，我之前听到你说的那个‘杀’字了，很容易联想到杀人吧？不然呢？杀猪杀鸡吗？”老者道，“别试图隐瞒，你杀过人的对吧？”
罗茜握紧拳头，额头已有虚汗，她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面前这个老人，不知道在自己说出杀过人后，会不会被抓送到警局。
“遵循你的内心，把一切都告诉我，这对审核有利，你不必担心什么，我不会把你对我说的东西告诉给一般人。”老者道，“但，我会把你的资料上传给伊内丝女士，这个你别担心，她绝对不会把你遣送的警局，而且啊小姑娘，现在的世道早就变了，一个杀过人的英雄，对我们而言比一个没杀过人的更重要，这不会成为你审核通过与否的阻碍，人总会杀与被杀，杀人并不是污点，反而能稍微证明你的能力。”
老者这番话打消了罗茜的一部分顾虑，她咬咬牙，随后点了点头。
“别光点头，说出来。”老者道，“有什么不敢吗？”
“我...我杀过。”罗茜道。
“很好，那么你作为一个杀过人的人，应该比没杀过的人，更有体验吧？你当时是什么感受，说出来。”老者问。
“没什么感受，就是...我活下来的感觉。”罗茜说。
“这样啊。”老者点了点头，“你后悔过吗？剥夺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我不认为...不认为自卫有什么错。”罗茜说，“但...但如果有的选择，我要是能提前知道什么的，我会尽量避开。”
“没人说自卫有错，也没人能预见未来，额...或许有人，但我们不能。”老者说，“所以你之前杀人是出于自卫吗？那人为什么想杀你。”
“我不知道。”罗茜说。
看着老者注视着自己，罗茜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没有任何矛盾？”老者问，“你遇见的，是杀人魔？”
“是的。”
“那么，下一题，你觉得严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英雄协会的会长，我们的领袖。”老者说，“你认为是指你的想法。”
“是个好人吧。”罗茜说。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老者的眼中闪动着锐利的光芒。
这不是罗茜真实的想法，她并不知道严罗是什么样的人。
“是的，我是这样觉得的...”罗茜说。
“我记得你说过，你受到过严罗的亲自邀请，那么，他是为什么邀请你的？你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我并没有从你身上发现特殊的东西。”老者道，“难道是老夫眼拙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邀请来，但...事实就是我被邀请了。”罗茜说，“所以，所以我想通过审核。”
老者点了点头，在他眼中，严罗主动邀请一个看似有点潜力的人是很普通的事，这并不会说明这女人极其特殊，因为如果真的极其特殊的话，严罗会给他打电话，命令他直接放行，而现在，显然这个女人没有那种待遇，所以他必须按照程序正常的审核。
“很好，最后一题，你想加入英雄协会，是出于什么目的？是看上了高额的薪资吗？”老者问。
“当然不是...额，有工资的吗？额...工作很高？”
罗茜听到这，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心想：是啊，这是一个机会，我这两天真是失神，这明明是一个让我迈入高薪的机会，我应该趁这机会，努力的考入英雄学院才是。
“我说你，不是为了薪资，对吧？”老者问。
“额，不是呢，有就更好了。”罗茜微笑。
这是她自打这两天遭遇以来，首次展开笑容。
“那是为了什么？”老者盯着罗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