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新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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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真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大概是真要醉了。王凯仰靠着沙发，闭着眼睛，装作喝多的模样，一言不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王凯能感觉到小徐正凑过来。莫名的心跳加快，又觉得好笑。小徐该不会真的是耐不住寂寞了吧？耳边有轻微的吹气声。
“王凯？”小徐对着王凯的耳朵轻声喊了一下。
王凯感觉耳朵有些痒，不过还是强忍住了，继续装睡。
“喂！”小徐忽然使劲推了王凯一下。
王凯觉得再没点儿反应好像也不合适，便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继续装睡。
“猪一样。”小徐说完，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
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王凯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大晚上的，谁这么会赶点儿？
小徐也是好奇，问了一声，“谁啊。”说着，走向门口。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王凯在家吗？”
紧接着，是开门声。
接下来，就没了动静。
王凯察觉有异，刚要睁开眼，却嗅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儿，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便不省人事。
……
身体一阵颠簸。
王凯感觉头痛欲裂。
努力睁开眼，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小徐。
小徐被捆在一张椅子上，嘴巴上还贴着胶布。王凯大吃一惊，想要开口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跟小徐一样。
惊慌的王凯四下里张望，才知道自己和小徐如今似乎正在一辆车里。确切的说，似乎是一辆厢式货车的车箱里。
“呜呜呜……”小徐努力想要挣脱嘴上的胶布，却是无济于事。
王凯没有做无畏的挣扎，四下里打量一番，又看向小徐，拧着眉毛，微微摇了摇头。小徐又奋力挣扎了一下，之后双腿夹紧，一脸痛苦。
好吧。
王凯自己也有点儿想上厕所，可如今被捆成了粽子，屁股下牢牢的焊在车底的铁椅子又是纹丝不动。
只能忍着，如果忍不住……
车一直在颠簸着，也不知到底要驶向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王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小徐是有俩钱儿，可也就是那么一栋楼而已，应该还不至于被歹人看上吧？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又无从问起。
让王凯最担心的，却是这次的“绑架”，是否与自己是“传播者”有关。如果是的话，自己就等于连累了小徐。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速终于变慢了。
王凯来了精神，看看小徐，感受着车速。
终于，车停了下来。
有人打开了车厢的门。
门口，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
王凯和小徐被带下车，嘴巴上依然沾着胶布，双手依然背在身后捆着。王凯呜呜两声，愤怒的想要挣脱抓着自己的女人的手。
“嘿！小伙儿看样子很生气啊。”一个女人笑着，撕开了王凯嘴上的胶布。
王凯大口喘气，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别的事情，反而说道，“我要上厕所！”说罢，又看了看小徐。小徐两眼放光，看着王凯，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是要憋坏了吗？”先前那女子哈哈大笑。
王凯四下里看看，发现周围是一片荒凉，也不知是什么所在。身边，除了刚才开门的那俩人，还有一人刚好从前面驾驶位上下来。三人都是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都很漂亮。
太阳火辣辣的，正是晌午时候。
那女子走到王凯面前，竟然直接去解王凯的腰带。王凯大惊，“你干什么！”
“就地解决吧。”女子道。
王凯尴尬极了，可人有三急，实在是忍不住了。
“啧啧啧，脸红了。哈哈哈，小帅哥害羞了啊。”那女子大笑着。
“你盯着人看，能不害羞嘛。”有人搭茬。
从车上下来那人看了看时间，又看向王凯，道，“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们老实听话，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王凯解决了生理问题，转脸看向小徐，小徐红着脸，任由一个女人帮自己提上裤子。王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女子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之后拿到了王凯耳边。
“王凯，你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你喊我老板就行了，跟着我的兄弟们，都这么叫我。”
王凯眉头紧蹙，没有搭茬。
那人继续说道，“更详细点儿说，那就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了。那个时候，陈升和他媳妇，还很年轻……”
王凯安静的听着，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已经成了栈板上的肉，王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所以，不管“老板”说什么，他都不会太惊讶了。更何况，“老板”直接提到了陈升夫妇，不用继续听下去，王凯也已经明白：是自己连累了小徐。
一直过了好大一会儿，“老板”笑着，挂了电话。
王凯将手机还给那人。
片刻，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车上下来两个女人，带来了食物。
有人用勺子喂王凯吃饭，王凯虽然饿的厉害，却没有什么胃口。
吃过饭，王凯和小徐又被推进了车厢里。这一次，倒是没有给他们捆绑。
车子继续上路。
小徐盯着王凯，脸色很难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凯叹气，将真相缓缓道出。
没等王凯把话说完，鼻血就流出来了。
小徐愤怒的挥舞着拳头，打的王凯直发懵。
王凯很意外，却没有还手。
毕竟，害的小徐变身，又连累她被“老板”抓了，自己挨顿打，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徐倒也没有下死手，打的累了，瘫坐在车厢角落里，双手抓着头发，轻声问，“我们会死吧？”
“不会吧。”王凯道，“老板说了，只是要我们配合研究。”
小徐呆了呆，忽然嗤的一声惨笑。“变身女……只能活二十年左右……其实算算，我也不亏。”
王凯沉默着，想陪着小徐笑笑，却笑不出来。
“老板”说，变身女并不能完全抵抗病毒的破坏力，最终还是会因为病毒而死去。王凯不知道“老板”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事实上，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
王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
天伦化工。
一个坐落在偏远城市的老旧企业。
一车间的生产线上，陈沫忙完了手里的工作，一身疲惫的走到旁边一台机器边，坐在赵文芳身边，转脸看看她，问道，“还好吧？”
赵文芳挤出一丝笑容来，道，“其实还好，就是想到自己可能随时会死，就……就不太舒服。”
陈沫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道，“也许‘老板’就是在吓人。他自己不也说了？你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赵文芳轻轻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车间墙壁上挂着的表，“快该吃饭了。”
陈沫眉头微微跳动，没有说话。
赵文芳又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
陈沫应一声，依旧不言不语。
赵文芳拿起旁边工作台上的手套，提一口气，起身道，“还有点儿工作，要赶紧做完。不然，工分挣不够，可就惨了。”
陈沫看着赵文芳的背影，忽然说道，“老板说，会有解药。”
赵文芳戴上手套，打开机器，开始工作。“那自然最好。只是吧……我一直在想，如果解药研制出来了，如果我服用了解药，如果解药真的有用……我会不会变成男人？”
陈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据“老板”所言，解药还在研制中。具体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变身女真的只能活二十年左右，那赵文芳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却不知她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一阵铃声响起。
又到了饭点儿。
陈沫和赵文芳结伴离开一车间，经过二车间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陈洁和陈倩从里面出来。四人对视一眼，又恍如陌生人一般，各行其是。
食堂很大，一群莺莺燕燕，排队领饭。近百人中，竟是没有一个男人。拍在队伍中间，看着前面一个个领了“专属”饭菜离开的“工友”，陈沫满心的凄苦。如同所有人一样，陈沫认定了这些“专属”饭菜里，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也如同所有人一样，即便明知有问题，依然只能老老实实的吃下去。否则，只能饿死。
吃过了饭，回到宿舍里休息一个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又要上工。
太阳火辣辣的，酷热难耐。走在厂区的路上，陈沫打着哈欠，一手抱着赵文芳的胳膊，道，“哎呀，困死了。”
赵文芳微微一笑，道，“真佩服你，吃得好，睡得好。”
“不然呢？”陈沫苦笑，“活一天是一天吧。”
两人闲聊着，朝着车间走去。半路上，看到一辆小型箱货经过。陈沫叹气，“每一次这辆小箱货回来，厂里都会多些新面孔。”
赵文芳道，“不是已经把开云查封了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感染？”
“这事儿……怕是大有文章。”陈沫道，“每一个变身者，不管多大，只要变身，都是是十五六岁的模样。那些二十多岁的，肯定早就变身了。不过，你发现没有？最近确实好像多了好多人。”说着，陈沫又愣了一下。
见赵文芳看过来，陈沫苦笑道，“我在想，哪天会不会遇到一个漂亮女孩子。然后……那个女孩子，叫王凯。”
……
化工厂的办公楼，如同整个厂房一样，看起来又老又旧。
王凯被一个女人领进了一间房。
房间里，有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酒菜。
王凯狐疑的坐下，又看向守在一旁的女人，问道，“我朋友呢？你们把她带去哪里了？”
女人笑了笑，道，“不要紧张，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她跟你不同，需要去上工。”
“上工？上什么工？”
正说着，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美妇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结实的女人，像是两个保镖。
“王先生，幸会。”美妇笑着在王凯对面坐下，又看了看王凯身后站着的那女子，道，“给王先生倒酒。”
那女子拿起酒瓶，给王凯倒上酒。
王凯看着对面美妇，猜测道，“老板？”
“呵，来，我敬王先生一杯。”
王凯却没有端起酒杯，只是看着那美妇。
美妇也不在意，十分优雅的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又拿起筷子。“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是饿了吧。这些菜，也不知道合不合王先生的胃口。”
王凯也没有动筷子。
美妇不管他，兀自吃了点菜，放下筷子，道，“我知道，你很不痛快。其实没必要，我也是为了你，为了你的朋友们好。只要你好好合作，帮我们研制出解药，我保证，你的朋友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解药。”说着，美妇又一次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酒，颇为玩味的笑道，“顺便拯救一下这个世界。”
……
房间很整洁，很舒适。空调的温度刚刚好，而且超静音，不像小徐那个抠门儿的家伙买的那个二手空调一样嗡嗡的响个没完没了。
床也很软，睡在上面，仿佛陷进了云里。
然而，王凯却睡不着。
恍如一场梦。
是那样的不真实。
翻来覆去，王凯还是下了床。打开门，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女人。一米八的身高，膀子上都是肌肉。看起来，随便一拳头就能把王凯给打死。
王凯吞咽着口水，道，“不能出去？”
“可以。”一人道，“只要不离开厂区，先生随便去哪里都行。”
王凯看着两人冷冰冰的模样，试探着问道，“那……我出去散散步……行吧？”
“当然。”
王凯小心的往外走了一步，见两人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大踏步的出了门。那两人，则紧紧跟在王凯身后。
一直出了居住的楼房，来到开阔地，王凯回头看看一直神情冰冷的两人，道，“我听老板说，我的朋友，都在这里？”
“是的。”
“那……有没有一个叫陈沫的？”
“有。”
王凯闻言，不知是喜是悲。愣了片刻，道，“我可以去找她吧？”
“可以。”
感觉真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大概是真要醉了。王凯仰靠着沙发，闭着眼睛，装作喝多的模样，一言不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王凯能感觉到小徐正凑过来。莫名的心跳加快，又觉得好笑。小徐该不会真的是耐不住寂寞了吧？耳边有轻微的吹气声。
“王凯？”小徐对着王凯的耳朵轻声喊了一下。
王凯感觉耳朵有些痒，不过还是强忍住了，继续装睡。
“喂！”小徐忽然使劲推了王凯一下。
王凯觉得再没点儿反应好像也不合适，便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继续装睡。
“猪一样。”小徐说完，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
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王凯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大晚上的，谁这么会赶点儿？
小徐也是好奇，问了一声，“谁啊。”说着，走向门口。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王凯在家吗？”
紧接着，是开门声。
接下来，就没了动静。
王凯察觉有异，刚要睁开眼，却嗅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儿，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便不省人事。
……
身体一阵颠簸。
王凯感觉头痛欲裂。
努力睁开眼，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小徐。
小徐被捆在一张椅子上，嘴巴上还贴着胶布。王凯大吃一惊，想要开口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跟小徐一样。
惊慌的王凯四下里张望，才知道自己和小徐如今似乎正在一辆车里。确切的说，似乎是一辆厢式货车的车箱里。
“呜呜呜……”小徐努力想要挣脱嘴上的胶布，却是无济于事。
王凯没有做无畏的挣扎，四下里打量一番，又看向小徐，拧着眉毛，微微摇了摇头。小徐又奋力挣扎了一下，之后双腿夹紧，一脸痛苦。
好吧。
王凯自己也有点儿想上厕所，可如今被捆成了粽子，屁股下牢牢的焊在车底的铁椅子又是纹丝不动。
只能忍着，如果忍不住……
车一直在颠簸着，也不知到底要驶向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王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小徐是有俩钱儿，可也就是那么一栋楼而已，应该还不至于被歹人看上吧？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又无从问起。
让王凯最担心的，却是这次的“绑架”，是否与自己是“传播者”有关。如果是的话，自己就等于连累了小徐。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速终于变慢了。
王凯来了精神，看看小徐，感受着车速。
终于，车停了下来。
有人打开了车厢的门。
门口，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
王凯和小徐被带下车，嘴巴上依然沾着胶布，双手依然背在身后捆着。王凯呜呜两声，愤怒的想要挣脱抓着自己的女人的手。
“嘿！小伙儿看样子很生气啊。”一个女人笑着，撕开了王凯嘴上的胶布。
王凯大口喘气，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别的事情，反而说道，“我要上厕所！”说罢，又看了看小徐。小徐两眼放光，看着王凯，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是要憋坏了吗？”先前那女子哈哈大笑。
王凯四下里看看，发现周围是一片荒凉，也不知是什么所在。身边，除了刚才开门的那俩人，还有一人刚好从前面驾驶位上下来。三人都是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都很漂亮。
太阳火辣辣的，正是晌午时候。
那女子走到王凯面前，竟然直接去解王凯的腰带。王凯大惊，“你干什么！”
“就地解决吧。”女子道。
王凯尴尬极了，可人有三急，实在是忍不住了。
“啧啧啧，脸红了。哈哈哈，小帅哥害羞了啊。”那女子大笑着。
“你盯着人看，能不害羞嘛。”有人搭茬。
从车上下来那人看了看时间，又看向王凯，道，“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们老实听话，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王凯解决了生理问题，转脸看向小徐，小徐红着脸，任由一个女人帮自己提上裤子。王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女子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之后拿到了王凯耳边。
“王凯，你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你喊我老板就行了，跟着我的兄弟们，都这么叫我。”
王凯眉头紧蹙，没有搭茬。
那人继续说道，“更详细点儿说，那就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了。那个时候，陈升和他媳妇，还很年轻……”
王凯安静的听着，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已经成了栈板上的肉，王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所以，不管“老板”说什么，他都不会太惊讶了。更何况，“老板”直接提到了陈升夫妇，不用继续听下去，王凯也已经明白：是自己连累了小徐。
一直过了好大一会儿，“老板”笑着，挂了电话。
王凯将手机还给那人。
片刻，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车上下来两个女人，带来了食物。
有人用勺子喂王凯吃饭，王凯虽然饿的厉害，却没有什么胃口。
吃过饭，王凯和小徐又被推进了车厢里。这一次，倒是没有给他们捆绑。
车子继续上路。
小徐盯着王凯，脸色很难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凯叹气，将真相缓缓道出。
没等王凯把话说完，鼻血就流出来了。
小徐愤怒的挥舞着拳头，打的王凯直发懵。
王凯很意外，却没有还手。
毕竟，害的小徐变身，又连累她被“老板”抓了，自己挨顿打，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徐倒也没有下死手，打的累了，瘫坐在车厢角落里，双手抓着头发，轻声问，“我们会死吧？”
“不会吧。”王凯道，“老板说了，只是要我们配合研究。”
小徐呆了呆，忽然嗤的一声惨笑。“变身女……只能活二十年左右……其实算算，我也不亏。”
王凯沉默着，想陪着小徐笑笑，却笑不出来。
“老板”说，变身女并不能完全抵抗病毒的破坏力，最终还是会因为病毒而死去。王凯不知道“老板”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事实上，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
王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
天伦化工。
一个坐落在偏远城市的老旧企业。
一车间的生产线上，陈沫忙完了手里的工作，一身疲惫的走到旁边一台机器边，坐在赵文芳身边，转脸看看她，问道，“还好吧？”
赵文芳挤出一丝笑容来，道，“其实还好，就是想到自己可能随时会死，就……就不太舒服。”
陈沫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道，“也许‘老板’就是在吓人。他自己不也说了？你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赵文芳轻轻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车间墙壁上挂着的表，“快该吃饭了。”
陈沫眉头微微跳动，没有说话。
赵文芳又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
陈沫应一声，依旧不言不语。
赵文芳拿起旁边工作台上的手套，提一口气，起身道，“还有点儿工作，要赶紧做完。不然，工分挣不够，可就惨了。”
陈沫看着赵文芳的背影，忽然说道，“老板说，会有解药。”
赵文芳戴上手套，打开机器，开始工作。“那自然最好。只是吧……我一直在想，如果解药研制出来了，如果我服用了解药，如果解药真的有用……我会不会变成男人？”
陈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据“老板”所言，解药还在研制中。具体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变身女真的只能活二十年左右，那赵文芳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却不知她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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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饭点儿。
陈沫和赵文芳结伴离开一车间，经过二车间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陈洁和陈倩从里面出来。四人对视一眼，又恍如陌生人一般，各行其是。
食堂很大，一群莺莺燕燕，排队领饭。近百人中，竟是没有一个男人。拍在队伍中间，看着前面一个个领了“专属”饭菜离开的“工友”，陈沫满心的凄苦。如同所有人一样，陈沫认定了这些“专属”饭菜里，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也如同所有人一样，即便明知有问题，依然只能老老实实的吃下去。否则，只能饿死。
吃过了饭，回到宿舍里休息一个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又要上工。
太阳火辣辣的，酷热难耐。走在厂区的路上，陈沫打着哈欠，一手抱着赵文芳的胳膊，道，“哎呀，困死了。”
赵文芳微微一笑，道，“真佩服你，吃得好，睡得好。”
“不然呢？”陈沫苦笑，“活一天是一天吧。”
两人闲聊着，朝着车间走去。半路上，看到一辆小型箱货经过。陈沫叹气，“每一次这辆小箱货回来，厂里都会多些新面孔。”
赵文芳道，“不是已经把开云查封了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感染？”
“这事儿……怕是大有文章。”陈沫道，“每一个变身者，不管多大，只要变身，都是是十五六岁的模样。那些二十多岁的，肯定早就变身了。不过，你发现没有？最近确实好像多了好多人。”说着，陈沫又愣了一下。
见赵文芳看过来，陈沫苦笑道，“我在想，哪天会不会遇到一个漂亮女孩子。然后……那个女孩子，叫王凯。”
……
化工厂的办公楼，如同整个厂房一样，看起来又老又旧。
王凯被一个女人领进了一间房。
房间里，有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酒菜。
王凯狐疑的坐下，又看向守在一旁的女人，问道，“我朋友呢？你们把她带去哪里了？”
女人笑了笑，道，“不要紧张，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她跟你不同，需要去上工。”
“上工？上什么工？”
正说着，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美妇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结实的女人，像是两个保镖。
“王先生，幸会。”美妇笑着在王凯对面坐下，又看了看王凯身后站着的那女子，道，“给王先生倒酒。”
那女子拿起酒瓶，给王凯倒上酒。
王凯看着对面美妇，猜测道，“老板？”
“呵，来，我敬王先生一杯。”
王凯却没有端起酒杯，只是看着那美妇。
美妇也不在意，十分优雅的喝一口酒，放下酒杯，又拿起筷子。“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是饿了吧。这些菜，也不知道合不合王先生的胃口。”
王凯也没有动筷子。
美妇不管他，兀自吃了点菜，放下筷子，道，“我知道，你很不痛快。其实没必要，我也是为了你，为了你的朋友们好。只要你好好合作，帮我们研制出解药，我保证，你的朋友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解药。”说着，美妇又一次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酒，颇为玩味的笑道，“顺便拯救一下这个世界。”
……
房间很整洁，很舒适。空调的温度刚刚好，而且超静音，不像小徐那个抠门儿的家伙买的那个二手空调一样嗡嗡的响个没完没了。
床也很软，睡在上面，仿佛陷进了云里。
然而，王凯却睡不着。
恍如一场梦。
是那样的不真实。
翻来覆去，王凯还是下了床。打开门，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女人。一米八的身高，膀子上都是肌肉。看起来，随便一拳头就能把王凯给打死。
王凯吞咽着口水，道，“不能出去？”
“可以。”一人道，“只要不离开厂区，先生随便去哪里都行。”
王凯看着两人冷冰冰的模样，试探着问道，“那……我出去散散步……行吧？”
“当然。”
王凯小心的往外走了一步，见两人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大踏步的出了门。那两人，则紧紧跟在王凯身后。
一直出了居住的楼房，来到开阔地，王凯回头看看一直神情冰冷的两人，道，“我听老板说，我的朋友，都在这里？”
“是的。”
“那……有没有一个叫陈沫的？”
“有。”
王凯闻言，不知是喜是悲。愣了片刻，道，“我可以去找她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