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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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知不觉中意识到寒冷，才知道冬天来了。也总是在汗水渗出时，才意识到棉衣当下，寒冬已逝。
小徐的房客，几乎换了一批。迎来送往的打工一族，如同这茫茫人海的一叶浮萍，到处漂泊，难得停留。唯有那暴躁青年，倒是挺“长情”，依然留在这里。只是，到了交房租的日子，却成了麻烦。
王凯很郁闷。
这暴躁青年也不说不交房租，只说“没钱，过几天给。”这个“过几天”，绝对不能当做表面意思来理解。过了几天又几天，眼看着出了正月，房租还是没交上。王凯跟小徐商量过，决定不要之前欠下的房租了，只要暴躁青年搬走就行了。可暴躁青年却还是不肯走，甚至发誓赌咒说“三天后”一定给房租。
王凯觉得还是不要把人逼急了，晚上跟小徐一起吃饭的时候，商量着要不就再给暴躁青年三天时间。
小徐却黑着脸道，“我说了，赶他走！”见王凯脸上还有犹豫之色，小徐终于忍不住，说道，“他就是个混蛋！之前没跟你说，过年那几天你不在，他……他想占我便宜！”
王凯愣了一下，呆滞的看着小徐，猛然想起年后一天里看到的小徐眼角的伤痕和暴躁青年脸上的抓痕。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凯问，“没得逞吧？”
“当然没有。”
“噢，那就好。”王凯松了一口气，又看了小徐一眼。
小徐气道，“真没有。”
“嗯嗯，我信你。”王凯犹豫了一下，道，“怎么之前不说呢？”
“我……我不是嫌丢人么！”
“不是没得逞……”
“那也丢人！”小徐横了王凯一眼，“你还是不信我？我就知道！”
“嗐，我信我信。”王凯赶紧岔开话题，道，“那就赶走他。”说罢，又苦笑，“年纪轻轻的，自己都不能养活自己。我是真好奇，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也没见过他上班啊？”
“嘁，好像是写小说的。”小徐道，“没什么人气，收入也不稳定，饥一顿饱一顿的。”
“呵，暴躁青年还是个文学青年啊。”王凯笑了笑，“真没看出来。”
小徐哼一声，道，“吃过饭你去跟他好好谈谈，让他走吧。他要是再不走，就报警！”
“嗯嗯，先谈谈看。”
王凯吃过饭，便去了那文学青年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王凯问了问隔壁住户，“有人吧？”
新搬来的住户道，“在的，这兄弟一上午都在屋里呢。”
“哦。”王凯应一声，又叫门，“姜兄弟，在吗？开开门呐。”叫了好大一会儿，依然没有人开门。王凯心里有气，琢磨着这是避而不见要躲债吗？总也是闲着无事，王凯也不走，在公用客厅里坐下来等着。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那房门终于打开。
王凯豁然起身看过去。
开门的，竟然不是那文学青年，而是个年轻女孩儿。女孩儿看到王凯，吓了一跳，砰的一下又关上了门。
王凯觉得很不爽。
一个自己都快吃不上饭的家伙，竟然也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自己长得不丑，勤勤恳恳的工作，还买了房，却是条单身狗！
什么世道！
脑海中回荡着刚才那女孩儿略带惊惧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王凯唏嘘不已，又走到门口，敲门。“周兄弟？开门开门。”
片刻，房门终于再次打开。
还是那个女孩儿。
王凯看看房间里，竟是只有女孩儿一人。女孩儿怯生生的说道，“他不在。”
“啊……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那个……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哦，好。”
王凯无奈，只能离开。
下了楼，站在楼梯上，王凯忽然一愣。
那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好熟悉啊。
对！
那一身衣服，是那文学青年的衣服。
好吧，也没什么奇怪的。
男女朋友之间，女孩儿穿穿男友的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吧……
王凯心里总是有些别扭，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一个念头忽然在王凯脑海中冒出来：文学青年不会是变身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王凯又哑然失笑。
自己一定是精神有问题了，或许是因为遇到的变身女太多，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想到变身这种是，王凯又愁上心头。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一直很好，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变身的迹象。这自然让王凯很高兴，却又不能彻底放松。
另外，既然变身是因为药剂，那小徐是因为什么变身的？也是因为感染了“变身病毒”吗？那这病毒，又是从哪里来的？
推门进屋，一股肉香扑面而来。王凯看到小徐正坐在客厅里，调制着肉馅。“包饺子？”
“嗯，没事儿过来帮着捏。”
“哦。”
“怎么样？”
“挺香的。”
“我说谈得怎么样？那混蛋答应走了吗？”
“啊，没见到他。”
“那这么久你在干什么？”
“在等着啊。”王凯道，“有个女的在他房间里，他不在，说是有事出去了。”
“不是藏起来了吧？你有没有在房间里找找？”
“嗐，一个女孩子在，我好意思翻箱倒柜啊？”王凯苦笑，去洗了洗手，过来帮着小徐捏饺子。“也不差这几天了，见了他再说吧。反正房间也没住满，多让他住几天，也损失不了什么。”
小徐又嘟囔了几句，也不再说话，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王凯却无心看电视，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女孩儿惊惧的眼睛和那身不太合适的衣服。
如果——
如果文学青年真的变身了……
王凯满心的不安。
心里好似有些担心的事情，却又总也抓不到头尾，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饺子包好了，小徐把饺子晾在餐桌上。王凯说，“晚上吃饺子，容易长肉。”说着，起身出门遛弯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徐影响了，现在的王凯，每天早睡早起，上午打扫一下卫生，干点儿杂活，下午没事儿，不是坐在墙根下发呆，就是出门瞎转。
本来偶尔时候，还要洗洗衣服。前段时间，王凯洗衣服的时候，小徐喊他出门遛弯儿，说，“就那几件衣服，不值当洗一回，丢那吧，明天我也洗衣服，到时候帮你洗了就完事儿了。”
从那之后，王凯就不洗衣服了。
“等我会儿。”小徐喊了一嗓子，追出来，跟着王凯出门。
附近的公路，不是什么主干道，平时车辆也不多，周围的绿化做的也挺好，所以常常看到有人在路边散步。甚至绿化带那边，偶尔还能看到情侣依偎在一起。
“想什么呢？”小徐看着王凯问。
王凯心不在焉的笑笑，说道，“没什么。”
“一看你就是有心事。”小徐道，“你这，年纪不大，心态感觉很老啊。我跟你说，人啊，活的就是个心态。心态年轻，人就不显老。”
王凯看一眼小徐，想起她抄着手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模样，笑道，“嗯，你心态很年轻。”
小徐笑着，习惯性的抄起手，慢悠悠的迈着步子，看着周围的荒凉，道，“等这路两边彻底收拾好了，咱们的房租，也该涨一涨了。”
“想得美，到时候，估计要拆迁。”
“拆迁也不怕。”小徐道，“我那么多房子，拆迁了怎么也得要个几套，到时候，继续租房养活自己。”
“啧啧，是啊，拆迁了，你就发财了。这么多房子，得赔不少钱。我就不行了。”王凯道，“到时候到了安置小区，有物业管理水电，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你也能少发一份工资了。”
“哈哈，别担心，到时候，我弄个房屋租赁公司，请你当总经理。”
“可以可以，总经理啊，那得涨工资。”
“翻一番，咋样？”
“好！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向南，再一路向东，繁华的街道上转一圈，买点儿菜，再绕回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王凯看到文学青年屋里的那漂亮女孩儿，正匆匆往外走。那女孩儿也看到了王凯和小徐，眼神闪烁，匆匆而过。
王凯又回头看了一眼，对小徐道，“小姜屋里的，就是她。”
“我去。可以啊。”小徐也回头，“身材好，长得也漂亮。啧啧……你瞅瞅人家，再瞅瞅你。二十好几了，连个对象也没有。”
“我……好吧。”
“你跟之前那女孩儿到底咋回事啊？”小徐道，“不是我说你，年轻人谈对象，磕磕绊绊的不是很正常嘛。别动不动就分手，太不长愿了。”
王凯苦笑，想起陈沫，心里莫名失落。
许久不见，不知道她还好吗。
……
连着几天都不见文学青年的影子，王凯也去找了好几次，每次在文学青年小姜的房间里的，都是那个女孩儿。
大概是第五次去的时候，女孩儿递给王凯一叠钞票。“这是一年的房租。”
王凯愣愣的接过钱，再看女孩儿，眼前一亮。
天气虽然还不算暖和，女孩儿却穿着一身单薄的水手服。房间里也是焕然一新，不仅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放着轻快的音乐。
角落里放着一台电脑，电脑前，摆着一个麦克风。
“数数？”女孩儿问。
“啊……”王凯反应过来，快速点了点钱，道，“正好，我等会儿给你送来合同。”
“嗯。”女孩儿说罢，关上了门。
王凯看着门板，愣了一下，耳朵贴了上去。隐约间，听到房间里那女孩儿喊道，“感谢达菲鸡哥哥送的航空母舰……”
王凯咧咧嘴，下了楼。
……
“就是那种‘老铁666’的直播？”小徐问。
“是吧。”王凯道，“听着像是。管她呢，有房租给不就好了，只要不干违法的事情。”说罢，又唏嘘道，“直播这玩意儿，真是赚钱啊。”说罢，又上下打量小徐，“要不，你也试试？”
“可拉倒吧。”小徐道，“智能手机我都不会玩儿，还玩儿什么电脑直播？”
“呃，你那个超长待机的老年机，真的该换了。”
“换什么，挺好的啊。”小徐道，“半个月不充一次电，还能当手电筒。我是没发现你那手机有什么好的，一天一充，也不嫌烦。”说着，小徐拿出她那个军绿色的所谓“军工手机”，掂了掂，“还能当板砖防身，多好。”
“靠！”王凯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小徐。
又想起那个直播女孩儿，王凯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见文学青年？为什么那女孩儿突然出现，又突然住下来？为什么这次的合同是女孩儿签的，可留下的联系手机，却是文学青年的？
或许是“变身”这种事情，在王凯的思维里生根发芽了，王凯总是忍不住往这方面去想。可又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或是反证。总不能直接去问她是不是变身的吧？
思来想去，王凯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晚上，小徐早早睡下，王凯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下载一个电话软件，还有一个变声软件。又找到签合同时女孩儿留下的手机号码，王凯提一口气，拨号过去。
“喂？”女孩儿的声音在音响里想起。
王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事情。”
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发颤，“什……什么啊。”
听着女孩儿的语气，王凯心里也紧张起来。“我……知道你是变身的。”
良久，女孩儿问，“你是谁？！”
王凯口舌发干，艰难吞咽着口水，道，“姜小江！”
“你是谁！”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凯挂断了网络电话。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王凯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一个念头在王凯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微微闭眼，使劲摇头，又自嘲的一笑。
不可能的。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
王凯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最终变成苦涩。
拿起手机，又一次拨打陈沫的号码。
依然是无法接通。
王凯深吸一口气，决定明天直接去找陈沫。
不论如何，一定要问清楚！
总是不知不觉中意识到寒冷，才知道冬天来了。也总是在汗水渗出时，才意识到棉衣当下，寒冬已逝。
小徐的房客，几乎换了一批。迎来送往的打工一族，如同这茫茫人海的一叶浮萍，到处漂泊，难得停留。唯有那暴躁青年，倒是挺“长情”，依然留在这里。只是，到了交房租的日子，却成了麻烦。
王凯很郁闷。
这暴躁青年也不说不交房租，只说“没钱，过几天给。”这个“过几天”，绝对不能当做表面意思来理解。过了几天又几天，眼看着出了正月，房租还是没交上。王凯跟小徐商量过，决定不要之前欠下的房租了，只要暴躁青年搬走就行了。可暴躁青年却还是不肯走，甚至发誓赌咒说“三天后”一定给房租。
王凯觉得还是不要把人逼急了，晚上跟小徐一起吃饭的时候，商量着要不就再给暴躁青年三天时间。
小徐却黑着脸道，“我说了，赶他走！”见王凯脸上还有犹豫之色，小徐终于忍不住，说道，“他就是个混蛋！之前没跟你说，过年那几天你不在，他……他想占我便宜！”
王凯愣了一下，呆滞的看着小徐，猛然想起年后一天里看到的小徐眼角的伤痕和暴躁青年脸上的抓痕。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凯问，“没得逞吧？”
“当然没有。”
“噢，那就好。”王凯松了一口气，又看了小徐一眼。
小徐气道，“真没有。”
“嗯嗯，我信你。”王凯犹豫了一下，道，“怎么之前不说呢？”
“我……我不是嫌丢人么！”
“不是没得逞……”
“那也丢人！”小徐横了王凯一眼，“你还是不信我？我就知道！”
“嗐，我信我信。”王凯赶紧岔开话题，道，“那就赶走他。”说罢，又苦笑，“年纪轻轻的，自己都不能养活自己。我是真好奇，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也没见过他上班啊？”
“嘁，好像是写小说的。”小徐道，“没什么人气，收入也不稳定，饥一顿饱一顿的。”
“呵，暴躁青年还是个文学青年啊。”王凯笑了笑，“真没看出来。”
小徐哼一声，道，“吃过饭你去跟他好好谈谈，让他走吧。他要是再不走，就报警！”
“嗯嗯，先谈谈看。”
王凯吃过饭，便去了那文学青年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王凯问了问隔壁住户，“有人吧？”
新搬来的住户道，“在的，这兄弟一上午都在屋里呢。”
“哦。”王凯应一声，又叫门，“姜兄弟，在吗？开开门呐。”叫了好大一会儿，依然没有人开门。王凯心里有气，琢磨着这是避而不见要躲债吗？总也是闲着无事，王凯也不走，在公用客厅里坐下来等着。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那房门终于打开。
王凯豁然起身看过去。
开门的，竟然不是那文学青年，而是个年轻女孩儿。女孩儿看到王凯，吓了一跳，砰的一下又关上了门。
王凯觉得很不爽。
一个自己都快吃不上饭的家伙，竟然也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自己长得不丑，勤勤恳恳的工作，还买了房，却是条单身狗！
什么世道！
脑海中回荡着刚才那女孩儿略带惊惧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王凯唏嘘不已，又走到门口，敲门。“周兄弟？开门开门。”
片刻，房门终于再次打开。
还是那个女孩儿。
王凯看看房间里，竟是只有女孩儿一人。女孩儿怯生生的说道，“他不在。”
“啊……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那个……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哦，好。”
王凯无奈，只能离开。
下了楼，站在楼梯上，王凯忽然一愣。
那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好熟悉啊。
对！
那一身衣服，是那文学青年的衣服。
好吧，也没什么奇怪的。
男女朋友之间，女孩儿穿穿男友的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吧……
王凯心里总是有些别扭，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一个念头忽然在王凯脑海中冒出来：文学青年不会是变身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王凯又哑然失笑。
自己一定是精神有问题了，或许是因为遇到的变身女太多，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想到变身这种是，王凯又愁上心头。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一直很好，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变身的迹象。这自然让王凯很高兴，却又不能彻底放松。
另外，既然变身是因为药剂，那小徐是因为什么变身的？也是因为感染了“变身病毒”吗？那这病毒，又是从哪里来的？
推门进屋，一股肉香扑面而来。王凯看到小徐正坐在客厅里，调制着肉馅。“包饺子？”
“嗯，没事儿过来帮着捏。”
“哦。”
“怎么样？”
“挺香的。”
“我说谈得怎么样？那混蛋答应走了吗？”
“啊，没见到他。”
“那这么久你在干什么？”
“在等着啊。”王凯道，“有个女的在他房间里，他不在，说是有事出去了。”
“不是藏起来了吧？你有没有在房间里找找？”
“嗐，一个女孩子在，我好意思翻箱倒柜啊？”王凯苦笑，去洗了洗手，过来帮着小徐捏饺子。“也不差这几天了，见了他再说吧。反正房间也没住满，多让他住几天，也损失不了什么。”
小徐又嘟囔了几句，也不再说话，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王凯却无心看电视，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女孩儿惊惧的眼睛和那身不太合适的衣服。
如果——
如果文学青年真的变身了……
王凯满心的不安。
心里好似有些担心的事情，却又总也抓不到头尾，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饺子包好了，小徐把饺子晾在餐桌上。王凯说，“晚上吃饺子，容易长肉。”说着，起身出门遛弯儿。
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徐影响了，现在的王凯，每天早睡早起，上午打扫一下卫生，干点儿杂活，下午没事儿，不是坐在墙根下发呆，就是出门瞎转。
本来偶尔时候，还要洗洗衣服。前段时间，王凯洗衣服的时候，小徐喊他出门遛弯儿，说，“就那几件衣服，不值当洗一回，丢那吧，明天我也洗衣服，到时候帮你洗了就完事儿了。”
从那之后，王凯就不洗衣服了。
“等我会儿。”小徐喊了一嗓子，追出来，跟着王凯出门。
附近的公路，不是什么主干道，平时车辆也不多，周围的绿化做的也挺好，所以常常看到有人在路边散步。甚至绿化带那边，偶尔还能看到情侣依偎在一起。
“想什么呢？”小徐看着王凯问。
王凯心不在焉的笑笑，说道，“没什么。”
“一看你就是有心事。”小徐道，“你这，年纪不大，心态感觉很老啊。我跟你说，人啊，活的就是个心态。心态年轻，人就不显老。”
王凯看一眼小徐，想起她抄着手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模样，笑道，“嗯，你心态很年轻。”
小徐笑着，习惯性的抄起手，慢悠悠的迈着步子，看着周围的荒凉，道，“等这路两边彻底收拾好了，咱们的房租，也该涨一涨了。”
“想得美，到时候，估计要拆迁。”
“拆迁也不怕。”小徐道，“我那么多房子，拆迁了怎么也得要个几套，到时候，继续租房养活自己。”
“啧啧，是啊，拆迁了，你就发财了。这么多房子，得赔不少钱。我就不行了。”王凯道，“到时候到了安置小区，有物业管理水电，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你也能少发一份工资了。”
“哈哈，别担心，到时候，我弄个房屋租赁公司，请你当总经理。”
“可以可以，总经理啊，那得涨工资。”
“翻一番，咋样？”
“好！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向南，再一路向东，繁华的街道上转一圈，买点儿菜，再绕回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王凯看到文学青年屋里的那漂亮女孩儿，正匆匆往外走。那女孩儿也看到了王凯和小徐，眼神闪烁，匆匆而过。
王凯又回头看了一眼，对小徐道，“小姜屋里的，就是她。”
“我去。可以啊。”小徐也回头，“身材好，长得也漂亮。啧啧……你瞅瞅人家，再瞅瞅你。二十好几了，连个对象也没有。”
“我……好吧。”
“你跟之前那女孩儿到底咋回事啊？”小徐道，“不是我说你，年轻人谈对象，磕磕绊绊的不是很正常嘛。别动不动就分手，太不长愿了。”
王凯苦笑，想起陈沫，心里莫名失落。
许久不见，不知道她还好吗。
……
连着几天都不见文学青年的影子，王凯也去找了好几次，每次在文学青年小姜的房间里的，都是那个女孩儿。
大概是第五次去的时候，女孩儿递给王凯一叠钞票。“这是一年的房租。”
王凯愣愣的接过钱，再看女孩儿，眼前一亮。
天气虽然还不算暖和，女孩儿却穿着一身单薄的水手服。房间里也是焕然一新，不仅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放着轻快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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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数？”女孩儿问。
“啊……”王凯反应过来，快速点了点钱，道，“正好，我等会儿给你送来合同。”
“嗯。”女孩儿说罢，关上了门。
王凯看着门板，愣了一下，耳朵贴了上去。隐约间，听到房间里那女孩儿喊道，“感谢达菲鸡哥哥送的航空母舰……”
王凯咧咧嘴，下了楼。
……
“就是那种‘老铁666’的直播？”小徐问。
“是吧。”王凯道，“听着像是。管她呢，有房租给不就好了，只要不干违法的事情。”说罢，又唏嘘道，“直播这玩意儿，真是赚钱啊。”说罢，又上下打量小徐，“要不，你也试试？”
“可拉倒吧。”小徐道，“智能手机我都不会玩儿，还玩儿什么电脑直播？”
“呃，你那个超长待机的老年机，真的该换了。”
“换什么，挺好的啊。”小徐道，“半个月不充一次电，还能当手电筒。我是没发现你那手机有什么好的，一天一充，也不嫌烦。”说着，小徐拿出她那个军绿色的所谓“军工手机”，掂了掂，“还能当板砖防身，多好。”
“靠！”王凯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小徐。
又想起那个直播女孩儿，王凯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见文学青年？为什么那女孩儿突然出现，又突然住下来？为什么这次的合同是女孩儿签的，可留下的联系手机，却是文学青年的？
或许是“变身”这种事情，在王凯的思维里生根发芽了，王凯总是忍不住往这方面去想。可又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或是反证。总不能直接去问她是不是变身的吧？
思来想去，王凯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晚上，小徐早早睡下，王凯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下载一个电话软件，还有一个变声软件。又找到签合同时女孩儿留下的手机号码，王凯提一口气，拨号过去。
“喂？”女孩儿的声音在音响里想起。
王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事情。”
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发颤，“什……什么啊。”
听着女孩儿的语气，王凯心里也紧张起来。“我……知道你是变身的。”
良久，女孩儿问，“你是谁？！”
王凯口舌发干，艰难吞咽着口水，道，“姜小江！”
“你是谁！”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凯挂断了网络电话。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王凯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一个念头在王凯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微微闭眼，使劲摇头，又自嘲的一笑。
不可能的。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
王凯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最终变成苦涩。
拿起手机，又一次拨打陈沫的号码。
依然是无法接通。
王凯深吸一口气，决定明天直接去找陈沫。
不论如何，一定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