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煮茶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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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胤坐在那里，身子不像前些时日那样英挺，显得颓唐不已。
骆曼芳之前就十分好奇，现在虚胤自己愿意说，她自然是点头同意。许惊鸿和秦修鹤与虚胤乃是挚交好友，现在就算听他三五苦水自然也是乐意之至。
虚胤手指探入茶杯中沾了些茶水，提气在桌上写了个“缘”。自然也是他仙力缘故，这个“缘”微微泛着朦光。
他指尖轻敲桌面：“缘起缘灭，我都和罗刹界绑死了。”
罗刹界的历史骆曼芳早时就已听过，虚胤一笔带过也没太大出入。说完那些有的没的，他才进入正题。
虚胤本是凡夫，太古得道，封了方外神仙。求仙问道之人大多薄情，以致他收妖战魔从未手软。或许因为这个，天庭清剿罗刹之时才会选上了他。
虚胤那时只知罗刹界属恶鬼道，食人之鬼于他而言就是祸害，心中满是鄙夷冷漠，哪有一丝怜悯可言。
你说神仙博爱之心？那些东西都是他人臆想而已。无欲无求、知命乐天这些标签只是愚昧之人的妄想罢了，他为仙万载，未曾真正放下心中的妖魔。
心中妖魔潜藏的久了，一经释放便化洪水猛兽。虚胤同行之人如此，虚胤亦是如此。回忆至此处，虚胤温暖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
见虚胤抿了抿嘴：“罗刹食人，本性。天道束缚了我，也束缚三千世界的万千生灵。当罗刹被定之为恶，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虚胤起先对于罗刹界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屠戮起来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每次都会有罗刹对他求饶，只是他心中定死了的事儿，任他人怎么说也都是没用的。
直到，遇到一个罗刹私。
虚胤低眸一叹：“就是当时，画中和棺中那个。”
骆曼芳惊呼：“原来你知道？那你当时没有被惑住！”
虚胤一脸歉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回忆。
那个罗刹私是罗刹王族之人，虚胤同同伴进入罗刹玄宫之时，罗刹海早已填满了罗刹界之人的尸骸。玄宫之中早已知道消息，每日都会捉到想要逃离的罗刹王族，下场便和海中亡魂无二。
罗刹灭界，却不得毁了罗刹界。所以虚胤一行人只负责毁了他们的肉身，灵魂则由地府缓缓接收。玄宫王族理智尚存也没有食过人，因此虚胤一行将它放在了最后。
进入玄宫的那天，玄宫灯火通明，罗刹王亲自迎的他们。说来好笑，明明就是一群刽子手，却像客人一般进了别人家里。罗刹王自知生路全无，本着王者骄傲以身殉国。
然，并非所有人都和罗刹王一般。虚胤一行人分散搜查，罗刹玄宫中哀鸿遍野。虚胤也是在二层见到的那名罗刹私，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墙上空白的画。
不像骆曼芳想的，那罗刹私并非是匆忙奔跑才倒在二层的。反而，那是她自己摔的。
虚胤说：“她，像极了我的妻子。我起初，下不了手......”
就是那一眼，虚胤突然想起了未成仙之前的结发妻。他第一次没有动手，走到那罗刹私面前。晃了晃才发现，并不是因为她盯着画布而目光迷离，根本就是她无法见物。
那罗刹私早已感受到有人来了，开口道：“客人，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受伤了吗？”
虚胤不知她是故意：“你不知罗刹大劫？”
罗刹私笑笑：“我知道，父王早已告诉我了。”
虚胤又问：“既然知道，为何还这般？”
罗刹私依旧笑着：“既是命运，只能欣然接受了。客人想必就是那边的人吧。”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摸索着向虚胤走来。不想走到半路，身子一下不稳，被绊倒在地。虚胤下意识想去扶，脑中却告诉他那不是他妻子，只是一名恶鬼罢了。
那罗刹私支起身子，衣鬓凌乱的说道：“见笑，还得客人自己过来了结我了。”
虚胤眼中看到罗刹私，心中想到的却是妻子，她同样也对自己说过让他了结她。虚胤未动半晌，心中猜测纷起，想到以前人说鬼蛊人，不由猜测这罗刹是不是为了活命在惑他。一想这罗刹竟利用他妻子，不由心火暴起。
他提剑而上，踩倒了那罗刹私，怒道：“不愧是恶鬼王者，连仙都敢蛊惑？”
不想罗刹私还是笑面迎人：“客人，我从未逃离天命，愿你能摆脱。”
虚胤并未理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罗刹私答：“我死之后，将我放入三层水晶棺木，我不想去暴尸荒野。”
虚胤听后点头，也没想到她看不到。一剑刺下，才见那罗刹死水一般的眼眸出现波澜，明显的慌乱。
那罗刹私已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流泪道了句：“虚胤，愿你能摆脱天道。”
虚胤登时心惊，刚想询问，那罗刹私已是断了气。他想抓她魂魄来，却发现怎么也抓不出，这到底都成了迷。虚胤心烦意乱，也再没狩猎罗刹之心，心想着自己答应刚刚那名罗刹私的事，抱起罗刹私的尸体上了三层。
虚胤叹息道：“当年我将她放入棺中，水晶棺暴起光芒，她的尸身就消失了。所以当时我就想开棺探查，而且，她尸身消失以后，还是初生的女婴出现在棺中。”
虚胤本想当场杀了女婴。手中仙剑离她只几厘米，女婴却咯咯笑了起来，小小的手指抱着剑尖。她刚刚出生，娇嫩的皮肤一不小心就被剑划了，又放声哭起来。
虚胤到底没有动手，他对着毫无抵抗的婴孩下不了手。想着女婴才刚刚出生谁也不知道，虚胤偷偷抱了女婴出来，收了她做徒弟。
虚胤苦笑：“我只当她是张白纸，未曾想过今天。如果那天我就知晓，我会让她留在罗刹。”
骆曼芳问：“你会杀了她？”
虚胤摇头：“我会留她生长在罗刹，她背负的不过是国仇。不再会有师恩缠身，因果报应。”
骆曼芳听他说着因果报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照着你说的，女婴岂不是早已岁月难计，怎么一直都是孩童模样？”
虚胤摸了摸手中拂尘：“我一直封着她，而且她没有罗刹传承，所以......我本以为她时日无多是阳寿到了，不想是业报来了。”
骆曼芳哑然。的确，如果不是虚胤当时执意要带女婴去罗刹界，女婴也不会得到罗刹心。可再想想，谁又知道罗刹界走了一遭，女婴就变成那番模样？
骆曼芳心中五味陈杂，这边一直沉默的秦修鹤开口道：“虚胤，你早年托我查你妻子魂魄。的确，她未曾再入人道。”
虚胤抬头，眼睛瞪的滚圆：“那她在哪？”
秦修鹤叹息，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罗刹。
虚胤见字苦笑起来，却突然又笑的张狂凄凉。他笑而无言，骆曼芳却懂了他意思，他那日杀的罗刹私，八成就是他妻子。为何虚胤成了仙而他妻子却由他手刃，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骆曼芳心想，这天庭真损，选了虚胤下去，却是去屠戮他成仙之前发妻所投的世界。加上之前洛姬一些残破记忆，骆曼芳更是鄙夷起天庭来。这不是自持天道，祸害苍生的典范么。
当然，她心里这么想，对那天庭也不会有啥影响。认真说，她现在是代无常，总还是天庭集团子公司地府的公务员之一。这就是小职员的通病，心里有多恨都可以，明天还得认真去工作。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旁坐虚胤也再没声响。骆曼芳转头看了看秦修鹤，又将目光投向许惊鸿。心想，如果她哪日犯了天条，会不会又是秦修鹤处决她，许惊鸿又会不会再伴她万年？
许惊鸿接到了骆曼芳的目光，突然说到：“不负君心。”
秦修鹤皱眉：“你在说什么，玉鸿。”
许惊鸿一笑：“没什么。虚胤，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心情如此不好，四处去云游一番吧，三千世界够你散心了。”
许惊鸿岔开话题，骆曼芳心中却一阵悸动。
虚胤闻言，眼中死水一汪：“我就四处看看吧。”
四人话题就止于此处了，虚胤当天便离开了地府，秦修鹤最后去送的他。
骆曼芳从下午喝到晚上的茶让她这一夜十分难过，脑中尽是白日故事。她躺在钢筋床上，脑中女婴和虚胤的样子不断变换而过，闹的她不得安宁。
突然一只灵蝶飞入她家中，停在她鼻尖之上。骆曼芳双眼盯着，差点成了斗鸡眼，这才看清灵蝶模样，这不就是姜语凝事件时秦修鹤用的么，怎么随意跑出来了。
她刚想抓了明天给秦修鹤送去，那灵蝶翩然飞起，向外而去。骆曼芳心想这玩意可不能随便丢了，起身就跟着追了出去。灵蝶飞了许久停在一人指尖之上，骆曼芳追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秦修鹤在地府暗淡的光芒中等着她。
其实也没多远，就是几幢独栋土方别墅的距离。
骆曼芳气喘吁吁的问道：“你的蝴蝶大半夜乱跑，你怎么也神出鬼没的？”
秦修鹤噗嗤一声：“我让它领你过来。”
骆曼芳不解：“大半夜的，有什么不能明天说吗。”
秦修鹤笑着摇头，伸手递了一枚通透珠子出来：“瞧瞧，虚胤说送你的。”
骆曼芳哭笑不得：“就送个东西至于大半夜的么，鬼也有鬼权啊帝君！我回去睡觉了。”
骆曼芳拿了珠子，正准备走。听得秦修鹤说了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
BOOM！骆曼芳爆炸了，这秦修鹤搞什么，大半夜送东西还满嘴情话，什么鬼！骆曼芳看了看秦修鹤完美的脸庞，登时心中猫爪乱挠，鬼脸泛红，没骨气的逃跑了。她只顾跑，也没见着秦修鹤郁闷的脸色。
回到家中，骆曼芳还是神魂狂跳。
“呵，一句话就让你缴械投降了，没用的东西。”
是洛姬的声音，骆曼芳立马清醒下来，回道：“你怎么也赶着来吓人。”
洛姬甜腻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手里的是好东西，给那条蛟龙吃了，有惊喜。”
有惊喜？嗯，还真的有惊喜！
虚胤坐在那里，身子不像前些时日那样英挺，显得颓唐不已。
骆曼芳之前就十分好奇，现在虚胤自己愿意说，她自然是点头同意。许惊鸿和秦修鹤与虚胤乃是挚交好友，现在就算听他三五苦水自然也是乐意之至。
虚胤手指探入茶杯中沾了些茶水，提气在桌上写了个“缘”。自然也是他仙力缘故，这个“缘”微微泛着朦光。
他指尖轻敲桌面：“缘起缘灭，我都和罗刹界绑死了。”
罗刹界的历史骆曼芳早时就已听过，虚胤一笔带过也没太大出入。说完那些有的没的，他才进入正题。
虚胤本是凡夫，太古得道，封了方外神仙。求仙问道之人大多薄情，以致他收妖战魔从未手软。或许因为这个，天庭清剿罗刹之时才会选上了他。
虚胤那时只知罗刹界属恶鬼道，食人之鬼于他而言就是祸害，心中满是鄙夷冷漠，哪有一丝怜悯可言。
你说神仙博爱之心？那些东西都是他人臆想而已。无欲无求、知命乐天这些标签只是愚昧之人的妄想罢了，他为仙万载，未曾真正放下心中的妖魔。
心中妖魔潜藏的久了，一经释放便化洪水猛兽。虚胤同行之人如此，虚胤亦是如此。回忆至此处，虚胤温暖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
见虚胤抿了抿嘴：“罗刹食人，本性。天道束缚了我，也束缚三千世界的万千生灵。当罗刹被定之为恶，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虚胤起先对于罗刹界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屠戮起来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每次都会有罗刹对他求饶，只是他心中定死了的事儿，任他人怎么说也都是没用的。
直到，遇到一个罗刹私。
虚胤低眸一叹：“就是当时，画中和棺中那个。”
骆曼芳惊呼：“原来你知道？那你当时没有被惑住！”
虚胤一脸歉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回忆。
那个罗刹私是罗刹王族之人，虚胤同同伴进入罗刹玄宫之时，罗刹海早已填满了罗刹界之人的尸骸。玄宫之中早已知道消息，每日都会捉到想要逃离的罗刹王族，下场便和海中亡魂无二。
罗刹灭界，却不得毁了罗刹界。所以虚胤一行人只负责毁了他们的肉身，灵魂则由地府缓缓接收。玄宫王族理智尚存也没有食过人，因此虚胤一行将它放在了最后。
进入玄宫的那天，玄宫灯火通明，罗刹王亲自迎的他们。说来好笑，明明就是一群刽子手，却像客人一般进了别人家里。罗刹王自知生路全无，本着王者骄傲以身殉国。
然，并非所有人都和罗刹王一般。虚胤一行人分散搜查，罗刹玄宫中哀鸿遍野。虚胤也是在二层见到的那名罗刹私，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墙上空白的画。
不像骆曼芳想的，那罗刹私并非是匆忙奔跑才倒在二层的。反而，那是她自己摔的。
虚胤说：“她，像极了我的妻子。我起初，下不了手......”
就是那一眼，虚胤突然想起了未成仙之前的结发妻。他第一次没有动手，走到那罗刹私面前。晃了晃才发现，并不是因为她盯着画布而目光迷离，根本就是她无法见物。
那罗刹私早已感受到有人来了，开口道：“客人，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受伤了吗？”
虚胤不知她是故意：“你不知罗刹大劫？”
罗刹私笑笑：“我知道，父王早已告诉我了。”
虚胤又问：“既然知道，为何还这般？”
罗刹私依旧笑着：“既是命运，只能欣然接受了。客人想必就是那边的人吧。”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摸索着向虚胤走来。不想走到半路，身子一下不稳，被绊倒在地。虚胤下意识想去扶，脑中却告诉他那不是他妻子，只是一名恶鬼罢了。
那罗刹私支起身子，衣鬓凌乱的说道：“见笑，还得客人自己过来了结我了。”
虚胤眼中看到罗刹私，心中想到的却是妻子，她同样也对自己说过让他了结她。虚胤未动半晌，心中猜测纷起，想到以前人说鬼蛊人，不由猜测这罗刹是不是为了活命在惑他。一想这罗刹竟利用他妻子，不由心火暴起。
他提剑而上，踩倒了那罗刹私，怒道：“不愧是恶鬼王者，连仙都敢蛊惑？”
不想罗刹私还是笑面迎人：“客人，我从未逃离天命，愿你能摆脱。”
虚胤并未理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罗刹私答：“我死之后，将我放入三层水晶棺木，我不想去暴尸荒野。”
虚胤听后点头，也没想到她看不到。一剑刺下，才见那罗刹死水一般的眼眸出现波澜，明显的慌乱。
那罗刹私已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流泪道了句：“虚胤，愿你能摆脱天道。”
虚胤登时心惊，刚想询问，那罗刹私已是断了气。他想抓她魂魄来，却发现怎么也抓不出，这到底都成了迷。虚胤心烦意乱，也再没狩猎罗刹之心，心想着自己答应刚刚那名罗刹私的事，抱起罗刹私的尸体上了三层。
虚胤叹息道：“当年我将她放入棺中，水晶棺暴起光芒，她的尸身就消失了。所以当时我就想开棺探查，而且，她尸身消失以后，还是初生的女婴出现在棺中。”
虚胤本想当场杀了女婴。手中仙剑离她只几厘米，女婴却咯咯笑了起来，小小的手指抱着剑尖。她刚刚出生，娇嫩的皮肤一不小心就被剑划了，又放声哭起来。
虚胤到底没有动手，他对着毫无抵抗的婴孩下不了手。想着女婴才刚刚出生谁也不知道，虚胤偷偷抱了女婴出来，收了她做徒弟。
虚胤苦笑：“我只当她是张白纸，未曾想过今天。如果那天我就知晓，我会让她留在罗刹。”
骆曼芳问：“你会杀了她？”
虚胤摇头：“我会留她生长在罗刹，她背负的不过是国仇。不再会有师恩缠身，因果报应。”
骆曼芳听他说着因果报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照着你说的，女婴岂不是早已岁月难计，怎么一直都是孩童模样？”
虚胤摸了摸手中拂尘：“我一直封着她，而且她没有罗刹传承，所以......我本以为她时日无多是阳寿到了，不想是业报来了。”
骆曼芳哑然。的确，如果不是虚胤当时执意要带女婴去罗刹界，女婴也不会得到罗刹心。可再想想，谁又知道罗刹界走了一遭，女婴就变成那番模样？
骆曼芳心中五味陈杂，这边一直沉默的秦修鹤开口道：“虚胤，你早年托我查你妻子魂魄。的确，她未曾再入人道。”
虚胤抬头，眼睛瞪的滚圆：“那她在哪？”
秦修鹤叹息，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罗刹。
虚胤见字苦笑起来，却突然又笑的张狂凄凉。他笑而无言，骆曼芳却懂了他意思，他那日杀的罗刹私，八成就是他妻子。为何虚胤成了仙而他妻子却由他手刃，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骆曼芳心想，这天庭真损，选了虚胤下去，却是去屠戮他成仙之前发妻所投的世界。加上之前洛姬一些残破记忆，骆曼芳更是鄙夷起天庭来。这不是自持天道，祸害苍生的典范么。
当然，她心里这么想，对那天庭也不会有啥影响。认真说，她现在是代无常，总还是天庭集团子公司地府的公务员之一。这就是小职员的通病，心里有多恨都可以，明天还得认真去工作。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旁坐虚胤也再没声响。骆曼芳转头看了看秦修鹤，又将目光投向许惊鸿。心想，如果她哪日犯了天条，会不会又是秦修鹤处决她，许惊鸿又会不会再伴她万年？
许惊鸿接到了骆曼芳的目光，突然说到：“不负君心。”
秦修鹤皱眉：“你在说什么，玉鸿。”
许惊鸿一笑：“没什么。虚胤，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心情如此不好，四处去云游一番吧，三千世界够你散心了。”
许惊鸿岔开话题，骆曼芳心中却一阵悸动。
虚胤闻言，眼中死水一汪：“我就四处看看吧。”
四人话题就止于此处了，虚胤当天便离开了地府，秦修鹤最后去送的他。
骆曼芳从下午喝到晚上的茶让她这一夜十分难过，脑中尽是白日故事。她躺在钢筋床上，脑中女婴和虚胤的样子不断变换而过，闹的她不得安宁。
突然一只灵蝶飞入她家中，停在她鼻尖之上。骆曼芳双眼盯着，差点成了斗鸡眼，这才看清灵蝶模样，这不就是姜语凝事件时秦修鹤用的么，怎么随意跑出来了。
她刚想抓了明天给秦修鹤送去，那灵蝶翩然飞起，向外而去。骆曼芳心想这玩意可不能随便丢了，起身就跟着追了出去。灵蝶飞了许久停在一人指尖之上，骆曼芳追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秦修鹤在地府暗淡的光芒中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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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曼芳气喘吁吁的问道：“你的蝴蝶大半夜乱跑，你怎么也神出鬼没的？”
秦修鹤噗嗤一声：“我让它领你过来。”
骆曼芳不解：“大半夜的，有什么不能明天说吗。”
秦修鹤笑着摇头，伸手递了一枚通透珠子出来：“瞧瞧，虚胤说送你的。”
骆曼芳哭笑不得：“就送个东西至于大半夜的么，鬼也有鬼权啊帝君！我回去睡觉了。”
骆曼芳拿了珠子，正准备走。听得秦修鹤说了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
BOOM！骆曼芳爆炸了，这秦修鹤搞什么，大半夜送东西还满嘴情话，什么鬼！骆曼芳看了看秦修鹤完美的脸庞，登时心中猫爪乱挠，鬼脸泛红，没骨气的逃跑了。她只顾跑，也没见着秦修鹤郁闷的脸色。
回到家中，骆曼芳还是神魂狂跳。
“呵，一句话就让你缴械投降了，没用的东西。”
是洛姬的声音，骆曼芳立马清醒下来，回道：“你怎么也赶着来吓人。”
洛姬甜腻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手里的是好东西，给那条蛟龙吃了，有惊喜。”
有惊喜？嗯，还真的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