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返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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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芫在榻上辗转待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隐隐觉得似乎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忽然就有些头疼，向来脾气温和的人生起气来竟是这么的……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又呆了一小会儿，还不见他进来，终于还是下了榻，朝屋外走去。
段修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右手边放着一杯茶，已经凉透了，却是一口都没喝过。秦芫抿了抿唇，走到他边上，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段修寒没理她。她索性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或者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啊？”
可是许久过去了，他还是不理她，两人就这么僵着。秦芫忽然就有些委屈了，她根本就没有惹到他啊，他凭什么生她的气，还不理她。想着就更加觉得委屈，倏地站了起来，拔腿就走。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她皱着眉头不去看他，兀自生闷气。昔日纵使再如何，她似乎都没有这么任性的发过小脾气，可这几天和段修寒待在一起，就有一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总是想着任性几次。突然就被自己的表现惊到了。她暗自吐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面无表情，冷淡疏离。
段修寒眼眸一闪，自嘲的笑笑。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小了，直至完全松开。
“我看秦姑娘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启程回去吧！”
一句“秦姑娘”生生将两人好不容易才慢慢靠拢的关系又狠狠拉开，秦芫身子僵住，良久才扯了扯嘴角，轻笑道：“依将军所言便是。”
从南疆赶回长安，两人除了必要的对话果真是再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一路寂静。
阿念自从接到消息说是阿姐要回来了，激动的一晚上没睡，次日又早早的爬了起来，缠着苏憬到城门口去接人，顾兮浪挺着大大的孕肚也跑去接人，周向一脸无奈，只好认命的跟着。
秦芫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阿念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见她就兴奋地扑过来，嘴里喊着：“阿姐！你可回来了！想死阿念了！”说着竟红了眼眶。还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阿念听爹说阿姐受伤了，现在好了吗？一定很疼吧？”
秦芫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安慰了几句，这才抬头看向苏憬和顾兮浪他们：“表哥，小浪，周向。”
顾兮浪一见她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啦啦往下掉，还骂她不懂事，让她担心了很久。秦芫只好认错地安抚：“好了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小外甥就要不开心了。”
安抚完顾兮浪后又淡淡的朝段修寒方向看过去，疏离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问题：“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芫儿回去了。”说罢拉着阿念和顾兮浪就走。
苏憬挑了挑眉，看了看秦芫的背影，又转头去看段修寒，后者皱着眉头一副“我很不悦”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森森冷气。
“子凉，你们……”话未说完，只见段修寒冷冷看他一眼，拂袖走了。苏憬一个人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这是拿他出气了？
秦芫在马车上又和顾兮浪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阿念去苏府两位老人家那里报平安去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拉着她好一顿感慨，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喜笑颜开的，苏老夫人口中直念“菩萨保佑”。秦伦和苏敛刘氏也在一旁看着，此时看着她平安归来，都是一脸欣慰。秦伦看她一眼，面色犹豫，秦芫知他定是在为没有及时救她而自责，段修寒和他说过淳于木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拢秦伦。想着她笑笑，对秦伦道：“爹爹不要自责，芫儿已经平安归来，一切都过去了。爹做的是对的，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该忠心护主，为国为民，所以爹没有选择投靠淳于木也而救出芫儿，做的是对的。”
秦伦闻言，几十年没掉过一滴眼泪的男人，突然眼眶一热，回想了一下，觉得这十几年来自己对女儿似乎从来没有尽过父亲该尽的责任。不禁愧疚非常，只好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他懂她的意思了。
回了左相府，王氏和秦薇也难得在府里。见她无碍，便假意问候了一下，秦芫淡淡应付，便回了自己院子。白管事和小竹还有院里其他几个下人早就等着了，一看见她的身影，便迎了上去。每一个都带着关心看着她。
进了屋子，发现一如既往地整洁干净，就像她离开时的一样。窗户大开着，窗子旁边的盆栽已经开出黄色的小花。桌子上摆满了点心还有一壶花茶。秦芫心里一暖，朝他们笑得灿烂。
几日后忽然传来消息，崇明帝下旨设宴，宴请了段修寒、李蒙等一干功臣，以及文武百官和各自的家眷，还特地召见了秦芫，以示慰问。秦芫自知这次是怎么都躲不过了，只好认命地跟着秦伦一起进宫。
出府前遇到了秦薇，她对着秦芫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哟，姐姐不就是被南疆蛮人抓去做了个客吗？怎么越发娇气了？前几日卫国公夫人还带着小姐来看你，这才过了几天呀，连皇上都惊动了，姐姐的面子可真大！”
秦芫没有说话，只是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让开！”
秦薇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她就像是使尽了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不见任何效果。只能重重的哼一声，然后擦身走了过去，过去的时候还故意用力撞了一下秦芫。
秦芫一时没站稳，倒真让她撞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后皱着眉头看她一眼，顾自己走了。
秦芫跟着秦伦，一人一顶轿子慢悠悠晃进了宫里，下了轿，又跟着引路的宫人一路往上林苑走去。
开春的上林苑风景最是好，成百上千种花齐齐开放，在宫里头争奇斗艳。崇明帝将宴席设在此处，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秦芫从下轿开始便低着头，到了上林苑才抬起头来，打量眼前的美景。秦伦挑了一处并不十分惹眼的地方坐下，秦芫也跟着坐在了他身后。
这时的上林苑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舅父苏敛和刘氏带着苏憬也到了，落座在他们旁边。她朝他们点头笑笑，轻轻唤了一声。
“宁王、宁王妃到！”
“定远将军到！”两道尖细的声音先后响起，秦芫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段修寒身着玄色锦衣华服，唇角勾着一抹淡笑，跟在那对气质卓然的中年夫妇后面，几日不见，他身上少了几分温和，多了点玩世不恭。似乎又恢复了从前她还不认识他时外界对他的评价——腹黑而又张扬。
段修寒眼神淡淡扫过来，与她的撞在一起，她愣了愣，赶紧转移了视线。
秦芫在榻上辗转待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隐隐觉得似乎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忽然就有些头疼，向来脾气温和的人生起气来竟是这么的……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又呆了一小会儿，还不见他进来，终于还是下了榻，朝屋外走去。
段修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右手边放着一杯茶，已经凉透了，却是一口都没喝过。秦芫抿了抿唇，走到他边上，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段修寒没理她。她索性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或者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啊？”
可是许久过去了，他还是不理她，两人就这么僵着。秦芫忽然就有些委屈了，她根本就没有惹到他啊，他凭什么生她的气，还不理她。想着就更加觉得委屈，倏地站了起来，拔腿就走。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她皱着眉头不去看他，兀自生闷气。昔日纵使再如何，她似乎都没有这么任性的发过小脾气，可这几天和段修寒待在一起，就有一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总是想着任性几次。突然就被自己的表现惊到了。她暗自吐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面无表情，冷淡疏离。
段修寒眼眸一闪，自嘲的笑笑。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小了，直至完全松开。
“我看秦姑娘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启程回去吧！”
一句“秦姑娘”生生将两人好不容易才慢慢靠拢的关系又狠狠拉开，秦芫身子僵住，良久才扯了扯嘴角，轻笑道：“依将军所言便是。”
从南疆赶回长安，两人除了必要的对话果真是再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一路寂静。
阿念自从接到消息说是阿姐要回来了，激动的一晚上没睡，次日又早早的爬了起来，缠着苏憬到城门口去接人，顾兮浪挺着大大的孕肚也跑去接人，周向一脸无奈，只好认命的跟着。
秦芫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阿念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见她就兴奋地扑过来，嘴里喊着：“阿姐！你可回来了！想死阿念了！”说着竟红了眼眶。还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阿念听爹说阿姐受伤了，现在好了吗？一定很疼吧？”
秦芫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安慰了几句，这才抬头看向苏憬和顾兮浪他们：“表哥，小浪，周向。”
顾兮浪一见她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啦啦往下掉，还骂她不懂事，让她担心了很久。秦芫只好认错地安抚：“好了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小外甥就要不开心了。”
安抚完顾兮浪后又淡淡的朝段修寒方向看过去，疏离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问题：“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芫儿回去了。”说罢拉着阿念和顾兮浪就走。
苏憬挑了挑眉，看了看秦芫的背影，又转头去看段修寒，后者皱着眉头一副“我很不悦”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森森冷气。
“子凉，你们……”话未说完，只见段修寒冷冷看他一眼，拂袖走了。苏憬一个人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这是拿他出气了？
秦芫在马车上又和顾兮浪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阿念去苏府两位老人家那里报平安去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拉着她好一顿感慨，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喜笑颜开的，苏老夫人口中直念“菩萨保佑”。秦伦和苏敛刘氏也在一旁看着，此时看着她平安归来，都是一脸欣慰。秦伦看她一眼，面色犹豫，秦芫知他定是在为没有及时救她而自责，段修寒和他说过淳于木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拢秦伦。想着她笑笑，对秦伦道：“爹爹不要自责，芫儿已经平安归来，一切都过去了。爹做的是对的，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该忠心护主，为国为民，所以爹没有选择投靠淳于木也而救出芫儿，做的是对的。”
秦伦闻言，几十年没掉过一滴眼泪的男人，突然眼眶一热，回想了一下，觉得这十几年来自己对女儿似乎从来没有尽过父亲该尽的责任。不禁愧疚非常，只好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他懂她的意思了。
回了左相府，王氏和秦薇也难得在府里。见她无碍，便假意问候了一下，秦芫淡淡应付，便回了自己院子。白管事和小竹还有院里其他几个下人早就等着了，一看见她的身影，便迎了上去。每一个都带着关心看着她。
进了屋子，发现一如既往地整洁干净，就像她离开时的一样。窗户大开着，窗子旁边的盆栽已经开出黄色的小花。桌子上摆满了点心还有一壶花茶。秦芫心里一暖，朝他们笑得灿烂。
几日后忽然传来消息，崇明帝下旨设宴，宴请了段修寒、李蒙等一干功臣，以及文武百官和各自的家眷，还特地召见了秦芫，以示慰问。秦芫自知这次是怎么都躲不过了，只好认命地跟着秦伦一起进宫。
出府前遇到了秦薇，她对着秦芫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哟，姐姐不就是被南疆蛮人抓去做了个客吗？怎么越发娇气了？前几日卫国公夫人还带着小姐来看你，这才过了几天呀，连皇上都惊动了，姐姐的面子可真大！”
秦芫没有说话，只是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让开！”
秦薇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她就像是使尽了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不见任何效果。只能重重的哼一声，然后擦身走了过去，过去的时候还故意用力撞了一下秦芫。
秦芫一时没站稳，倒真让她撞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后皱着眉头看她一眼，顾自己走了。
秦芫跟着秦伦，一人一顶轿子慢悠悠晃进了宫里，下了轿，又跟着引路的宫人一路往上林苑走去。
开春的上林苑风景最是好，成百上千种花齐齐开放，在宫里头争奇斗艳。崇明帝将宴席设在此处，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秦芫从下轿开始便低着头，到了上林苑才抬起头来，打量眼前的美景。秦伦挑了一处并不十分惹眼的地方坐下，秦芫也跟着坐在了他身后。
这时的上林苑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舅父苏敛和刘氏带着苏憬也到了，落座在他们旁边。她朝他们点头笑笑，轻轻唤了一声。
“宁王、宁王妃到！”
“定远将军到！”两道尖细的声音先后响起，秦芫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段修寒身着玄色锦衣华服，唇角勾着一抹淡笑，跟在那对气质卓然的中年夫妇后面，几日不见，他身上少了几分温和，多了点玩世不恭。似乎又恢复了从前她还不认识他时外界对他的评价——腹黑而又张扬。
段修寒眼神淡淡扫过来，与她的撞在一起，她愣了愣，赶紧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