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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往他嘴边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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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吕元一咬牙，坦白道：“实不相瞒，我真的没有三百万两，但我可以向阿里铁球亲王借一些，凑够三百万两给你送过来。”
听到这话，朱瞳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嗯，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等一等。不过要尽快把钱送过来，否则等朝廷的管控更严了，我可就要涨价了。”
说完，他动作迅速地从吕元手中夺过银票，行云流水般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整个过程，吕元只能惊愕地看着，最后嘴角抽搐地应道：“是，大人。”
接下来，两人再次友好地坐在一起。
“朱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哦？什么事，你说说？！”
“朱大人，实不相瞒，此番前来，我除了新火药一事，还有一事相商。”吕元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
朱瞳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哦？吕老板还有何事需要本官效劳？”
吕元闻言，双眼顿时放光，“朱大人，我听说从吕宋岛回来的人说，岛上物产丰富，商机无限，就算是往地上撒泡尿，过了段时间都能长庄稼。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那边投资呢？”
朱瞳闻言，双眼顿时放光。
这吕元倒是挺会找机会的，刚送给了自己一大笔钱，现在就想着怎么赚回去了。
可此举不就是往他嘴边送肉吗？！
不吃都对不起自己了！
“哈哈哈，吕老板，您的眼光果然独到！”朱瞳热情地拍了拍吕元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说道，“如今吕宋岛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处处蕴藏着无限的商机。特别是岛上的矿业，最近发现了丰富的金矿和银矿资源，现在正急需资金和人力进行深度开发。吕老板，如果你对此感兴趣，不妨带资带人前来投资，我向你保证，包你们的人挖金子和银子挖到想死。”
吕元听闻此言，心中暗自窃喜。
尽管目前身无分文，但他可以向阿里铁球亲王筹措资金，面对眼前这一充满无限诱惑的赚钱良机，阿里铁球亲王绝不会轻易放过。
回首往昔，吕元赚取的财富虽然在名义上归属于他，但实际上，他更像是阿里铁球亲王的一只“白手套”，一个高级掌柜罢了，真正的财富支配权并不在他手中。
然而，现在在吕宋岛上获得的收益将截然不同。
他可以将大部分收益直接留存在岛上，这里远离阿里铁球亲王的势力范围，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在大明的地盘上，阿里铁球肯定鞭长莫及。
退一步说，哪怕发生最坏的情况——他在漠南的家人全部给阿里铁球嘎了，只要他手握财富，大不了继续在那边多娶几个妻子，重新发展壮大家族。
“朱大人，此言当真？”吕元试探性地问道。
“千真万确！”朱瞳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吕老板对此还有所疑虑，大可亲自去打听打听。我们在吕宋岛上的那座中等规模的银矿，是不是仅仅开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已经挖出了整整六十万两白银！”
吕元听闻这个惊人的数目，双眼立刻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金子已经在他的眼前闪耀，向他热情招手。
他的心中迅速算起账来：不到半年便能产出六十万两银，那么一年下来，不就是一百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吗？
而这还仅仅是从一座中等规模的银矿中得来的。他无法想象，如果是金矿或者更大规模的银矿，那将会有怎样惊人的产出？！
满怀激动的吕元继续向朱瞳详细询问吕宋岛上的情况，以及已经探明的矿产储量。而朱瞳则巧妙地将实际数量夸大了十倍，之所以没有吹得太过，是因为吕宋岛面积有限，他担心过分的吹嘘反而会引起吕元的怀疑。
“朱大人，您可真是我的大贵人啊！”吕元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参与这个挖的投资项目呢？”
“当然可以。”朱瞳笑眯眯地说道，“吕宋岛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们欢迎所有有志之士前来投资。不过嘛，投资总是有风险的，吕老板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风险？”吕元挥了挥手，豪气地说道，“商人哪有怕风险的？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去冒！朱大人，您就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会大赚一笔的！就不知道这矿场怎么买呢？”
“这矿场可不是直接买的，而是投资方出人，出钱和出力，税后纯收入再与官府五五分。”
“不过嘛，你也知道，本官作为吕宋岛的提督，自然有权力和义务筛选有实力和符合我们要求的投资商人。”
朱瞳伸出五根手指，在吕元面前晃了晃，“一个银矿这个数，你觉得怎么样？”
吕元看着朱瞳伸出的手指，心中暗自盘算：五千两？不可能！五万两？也不太可能！那就是五十万两？这个数字虽然不小，但只要符合预期的利润，所有的投入都是值得的。
初步估算，包括前期的各项投入，大约一年便能收回成本。
假如阿里铁球亲王能捕获更多的高丽奴隶，便能缩减一部分人工成本，再辅以盐水浸泡的皮鞭激励，或许七八个月便能实现回本。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毅然决然道：“好！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我这就去筹备银子！”
见吕元如此爽快，朱瞳就知道刚才开价开低了。
不过作为一名成熟的贪官，自然会有两手准备，“慢着！五十万两仅适用于大明本土的投资者，至于你这样的汉奸，价格自然得翻倍！”
“什么？！”吕元惊愕地望向朱瞳，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敢翻脸，于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翻……翻倍？！这是为何！”
朱瞳却笑眯眯地解释道：“吕老板，你得明白，大明朝廷对你们这种汉奸深恶痛绝。一旦朝廷发现大明的银矿被你们汉奸沾染上，我这个做官的也会受到牵连。因此，本官额外收取你五十万两作为风险费用，并不算过分吧？”
“更何况，吕宋岛的矿业利润颇为丰厚，你投入一百万两后，不出两年便能连本带利赚回来。”
“朱大人，请看在我们刚才达成合作的情分上，能否高抬贵手，就按五十万两来算？”
吕元虽然心知肚明这笔投资很快就能带来回报，但朱瞳的“特殊政策”依然让他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朱瞳轻轻一笑，摆出一副公私分明的态度说道：“吕老板，我是个讲究原则的人，谈恋爱都需要花钱，谈感情自然也得花钱，没钱就不能谈。事实上，已有不少人联系我，希望能投资吕宋岛上的矿场。对我来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吕元愣住了，惊愕地问道：“已经有很多人联系朱大人您了吗？”
“那是自然！”朱瞳淡然笑道，“你能想到联系我，为什么别人就想不到呢？”
吕元追问道：“是谁？”
朱瞳答道：“燕王等一大群人。”
吕元一听有很多竞争对手，顿时急了。
“朱大人，你千万不要把矿都给人开采了，我们应该不止拿下一处矿的!”
“诶！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反正都是赚钱，有人送钱过来我不赚我傻是吧？”
“朱大人，给我点时间，至少给我留下三个矿山，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刚才不是说了嘛，想要开矿的又不只有你们，谁给钱我就给谁开！我这个人什么都能抵抗得了，唯独除了诱惑。”
吕元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吕元便急匆匆地赶到新县衙。
手下的人扛着好几箱重货，放到了会客厅然后就离开了。
“朱大人，早安啊！”吕元一边打着招呼，掀箱子，“这是买火药剩下的两百八十万两的银票和金子，您请过目。同时，我还准备投资三个银矿。”
朱瞳看了一眼箱子的银票和金子，眼皮微微一跳。
他没想到吕元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出手如此大方。
这让他意识到，这头肥羊可能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肥美。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银票，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吕老板，你这数目不对啊，还差二十万两呢。”
吕元一愣，急忙解释道：“朱大人，昨天已经给了您二十万两作为见面礼，加上这次的两百八十万两，一共是三百万两，没问题啊。”
“哦？”朱瞳抬起头，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二十万两是见面礼？民间相亲都要给见面礼，难道是你吕元还是阿里铁球瞧不起我朱瞳，认为我不值这二十万两？”
吕元被朱瞳的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暗自骂娘，但面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朱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会瞧不起您呢？那二十万两确实是我疏忽了，我这就给您补上。”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朱瞳。
朱瞳接过银票，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才对嘛。吕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
随后，他递出一张纸。
吕元接过纸张，瞥了几眼却没看懂，于是将它交给身边的一位工匠。
工匠仔细查看后解释道：“这上面记载的是火药的制作方法，与之不同的是，其中添加了一种名为白磷的物质。”
吕元望向朱瞳，询问道：“朱大人，不知您是否有样品可供我们一睹为快？”
事实上，吕元并不惧怕朱瞳的欺骗。
他们所从事的买卖一旦败露，双方都将面临灭族之灾。
而且在找朱瞳之前，吕元已经多方打听过他的口碑。
尽管朱瞳以贪婪闻名，但他拿钱必办事的信誉在坊间却有着不错的评价。
然而，吕元所不了解的是，那些对朱瞳口碑有所非议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因此流传在外的只有他的好名声。
他想见识新火药的威力，一方面是为了确保配方无误，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好奇。
对此，一向童叟无欺的朱瞳自然早有准备。
众人移步至院中，康得隆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密封的小瓷瓶走了过来。
朱瞳接过瓷瓶，在石板地上倒出少许黑火药，然后用一根点燃的烟将其引燃。
随着“咻”的一声轻响，黑火药冒出了一小簇火花，随即熄灭。
接着，他又从瓷瓶中倒出比刚才更少的一堆黑火药，撒上一些白磷，与黑火药混合均匀后点燃。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回荡在院中，火光冲天而起，亮度比先前增大了十倍不止。靠近观看的吕元和工匠甚至被火舌燎焦了一片头发。
“吕老板，你对这个配方可还满意？”朱瞳笑眯眯地问道。
添加了白磷的黑火药，其威力远远超出了吕元的预期。
“满意！太满意了！”吕元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他紧握住朱瞳的手，感激地说道：“朱大人，你真是我的贵人！阿里铁球亲王得知这个消息，必定会欣喜若狂！”
朱瞳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嘛。”
之所以会把这个配方拿出来，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
实际上，这个配方于他而言，犹如一颗难以掌控的炸弹。
白磷极其不稳定，仅需常温四十度便可自燃。
北元若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这种白磷火药，便如同在自己的巢穴中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即便火药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发生爆炸，其在存放或运输过程中也极易发生意外，在用于攻击明军之前，这些火药恐怕就要先把北元军队炸得七零八落。
随后，他还非常贴心地将手上的两个瓷瓶送给吕元，让他拿回去做样品邀功。
“朱大人，这是三十万两银是我们三个银矿的订金。”
心情大好吕元，从怀中掏出一把宝钞递了过去，然后就拿着新火药的制造之法回去交差了。
剩下的两百七十万的矿山订单，他暂时也凑不齐这么多出来，还需要阿里铁球亲王通过他自己的渠道来凑。
“好说！本官就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到期假如有其他人要的话，那三个银矿就不能给你留了。”
于是吕元一咬牙，坦白道：“实不相瞒，我真的没有三百万两，但我可以向阿里铁球亲王借一些，凑够三百万两给你送过来。”
听到这话，朱瞳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嗯，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等一等。不过要尽快把钱送过来，否则等朝廷的管控更严了，我可就要涨价了。”
说完，他动作迅速地从吕元手中夺过银票，行云流水般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整个过程，吕元只能惊愕地看着，最后嘴角抽搐地应道：“是，大人。”
接下来，两人再次友好地坐在一起。
“朱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哦？什么事，你说说？！”
“朱大人，实不相瞒，此番前来，我除了新火药一事，还有一事相商。”吕元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
朱瞳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哦？吕老板还有何事需要本官效劳？”
吕元闻言，双眼顿时放光，“朱大人，我听说从吕宋岛回来的人说，岛上物产丰富，商机无限，就算是往地上撒泡尿，过了段时间都能长庄稼。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那边投资呢？”
朱瞳闻言，双眼顿时放光。
这吕元倒是挺会找机会的，刚送给了自己一大笔钱，现在就想着怎么赚回去了。
可此举不就是往他嘴边送肉吗？！
不吃都对不起自己了！
“哈哈哈，吕老板，您的眼光果然独到！”朱瞳热情地拍了拍吕元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说道，“如今吕宋岛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处处蕴藏着无限的商机。特别是岛上的矿业，最近发现了丰富的金矿和银矿资源，现在正急需资金和人力进行深度开发。吕老板，如果你对此感兴趣，不妨带资带人前来投资，我向你保证，包你们的人挖金子和银子挖到想死。”
吕元听闻此言，心中暗自窃喜。
尽管目前身无分文，但他可以向阿里铁球亲王筹措资金，面对眼前这一充满无限诱惑的赚钱良机，阿里铁球亲王绝不会轻易放过。
回首往昔，吕元赚取的财富虽然在名义上归属于他，但实际上，他更像是阿里铁球亲王的一只“白手套”，一个高级掌柜罢了，真正的财富支配权并不在他手中。
然而，现在在吕宋岛上获得的收益将截然不同。
他可以将大部分收益直接留存在岛上，这里远离阿里铁球亲王的势力范围，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在大明的地盘上，阿里铁球肯定鞭长莫及。
退一步说，哪怕发生最坏的情况——他在漠南的家人全部给阿里铁球嘎了，只要他手握财富，大不了继续在那边多娶几个妻子，重新发展壮大家族。
“朱大人，此言当真？”吕元试探性地问道。
“千真万确！”朱瞳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吕老板对此还有所疑虑，大可亲自去打听打听。我们在吕宋岛上的那座中等规模的银矿，是不是仅仅开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已经挖出了整整六十万两白银！”
吕元听闻这个惊人的数目，双眼立刻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金子已经在他的眼前闪耀，向他热情招手。
他的心中迅速算起账来：不到半年便能产出六十万两银，那么一年下来，不就是一百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吗？
而这还仅仅是从一座中等规模的银矿中得来的。他无法想象，如果是金矿或者更大规模的银矿，那将会有怎样惊人的产出？！
满怀激动的吕元继续向朱瞳详细询问吕宋岛上的情况，以及已经探明的矿产储量。而朱瞳则巧妙地将实际数量夸大了十倍，之所以没有吹得太过，是因为吕宋岛面积有限，他担心过分的吹嘘反而会引起吕元的怀疑。
“朱大人，您可真是我的大贵人啊！”吕元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参与这个挖的投资项目呢？”
“当然可以。”朱瞳笑眯眯地说道，“吕宋岛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们欢迎所有有志之士前来投资。不过嘛，投资总是有风险的，吕老板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风险？”吕元挥了挥手，豪气地说道，“商人哪有怕风险的？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去冒！朱大人，您就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会大赚一笔的！就不知道这矿场怎么买呢？”
“这矿场可不是直接买的，而是投资方出人，出钱和出力，税后纯收入再与官府五五分。”
“不过嘛，你也知道，本官作为吕宋岛的提督，自然有权力和义务筛选有实力和符合我们要求的投资商人。”
朱瞳伸出五根手指，在吕元面前晃了晃，“一个银矿这个数，你觉得怎么样？”
吕元看着朱瞳伸出的手指，心中暗自盘算：五千两？不可能！五万两？也不太可能！那就是五十万两？这个数字虽然不小，但只要符合预期的利润，所有的投入都是值得的。
初步估算，包括前期的各项投入，大约一年便能收回成本。
假如阿里铁球亲王能捕获更多的高丽奴隶，便能缩减一部分人工成本，再辅以盐水浸泡的皮鞭激励，或许七八个月便能实现回本。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毅然决然道：“好！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我这就去筹备银子！”
见吕元如此爽快，朱瞳就知道刚才开价开低了。
不过作为一名成熟的贪官，自然会有两手准备，“慢着！五十万两仅适用于大明本土的投资者，至于你这样的汉奸，价格自然得翻倍！”
“什么？！”吕元惊愕地望向朱瞳，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敢翻脸，于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翻……翻倍？！这是为何！”
朱瞳却笑眯眯地解释道：“吕老板，你得明白，大明朝廷对你们这种汉奸深恶痛绝。一旦朝廷发现大明的银矿被你们汉奸沾染上，我这个做官的也会受到牵连。因此，本官额外收取你五十万两作为风险费用，并不算过分吧？”
“更何况，吕宋岛的矿业利润颇为丰厚，你投入一百万两后，不出两年便能连本带利赚回来。”
“朱大人，请看在我们刚才达成合作的情分上，能否高抬贵手，就按五十万两来算？”
吕元虽然心知肚明这笔投资很快就能带来回报，但朱瞳的“特殊政策”依然让他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朱瞳轻轻一笑，摆出一副公私分明的态度说道：“吕老板，我是个讲究原则的人，谈恋爱都需要花钱，谈感情自然也得花钱，没钱就不能谈。事实上，已有不少人联系我，希望能投资吕宋岛上的矿场。对我来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吕元愣住了，惊愕地问道：“已经有很多人联系朱大人您了吗？”
“那是自然！”朱瞳淡然笑道，“你能想到联系我，为什么别人就想不到呢？”
吕元追问道：“是谁？”
朱瞳答道：“燕王等一大群人。”
吕元一听有很多竞争对手，顿时急了。
“朱大人，你千万不要把矿都给人开采了，我们应该不止拿下一处矿的!”
“诶！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反正都是赚钱，有人送钱过来我不赚我傻是吧？”
“朱大人，给我点时间，至少给我留下三个矿山，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刚才不是说了嘛，想要开矿的又不只有你们，谁给钱我就给谁开！我这个人什么都能抵抗得了，唯独除了诱惑。”
吕元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吕元便急匆匆地赶到新县衙。
手下的人扛着好几箱重货，放到了会客厅然后就离开了。
“朱大人，早安啊！”吕元一边打着招呼，掀箱子，“这是买火药剩下的两百八十万两的银票和金子，您请过目。同时，我还准备投资三个银矿。”
朱瞳看了一眼箱子的银票和金子，眼皮微微一跳。
他没想到吕元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出手如此大方。
这让他意识到，这头肥羊可能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肥美。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银票，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吕老板，你这数目不对啊，还差二十万两呢。”
吕元一愣，急忙解释道：“朱大人，昨天已经给了您二十万两作为见面礼，加上这次的两百八十万两，一共是三百万两，没问题啊。”
“哦？”朱瞳抬起头，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二十万两是见面礼？民间相亲都要给见面礼，难道是你吕元还是阿里铁球瞧不起我朱瞳，认为我不值这二十万两？”
吕元被朱瞳的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暗自骂娘，但面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朱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会瞧不起您呢？那二十万两确实是我疏忽了，我这就给您补上。”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朱瞳。
朱瞳接过银票，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才对嘛。吕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
随后，他递出一张纸。
吕元接过纸张，瞥了几眼却没看懂，于是将它交给身边的一位工匠。
工匠仔细查看后解释道：“这上面记载的是火药的制作方法，与之不同的是，其中添加了一种名为白磷的物质。”
吕元望向朱瞳，询问道：“朱大人，不知您是否有样品可供我们一睹为快？”
事实上，吕元并不惧怕朱瞳的欺骗。
他们所从事的买卖一旦败露，双方都将面临灭族之灾。
而且在找朱瞳之前，吕元已经多方打听过他的口碑。
尽管朱瞳以贪婪闻名，但他拿钱必办事的信誉在坊间却有着不错的评价。
然而，吕元所不了解的是，那些对朱瞳口碑有所非议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因此流传在外的只有他的好名声。
他想见识新火药的威力，一方面是为了确保配方无误，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好奇。
对此，一向童叟无欺的朱瞳自然早有准备。
众人移步至院中，康得隆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密封的小瓷瓶走了过来。
朱瞳接过瓷瓶，在石板地上倒出少许黑火药，然后用一根点燃的烟将其引燃。
随着“咻”的一声轻响，黑火药冒出了一小簇火花，随即熄灭。
接着，他又从瓷瓶中倒出比刚才更少的一堆黑火药，撒上一些白磷，与黑火药混合均匀后点燃。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回荡在院中，火光冲天而起，亮度比先前增大了十倍不止。靠近观看的吕元和工匠甚至被火舌燎焦了一片头发。
“吕老板，你对这个配方可还满意？”朱瞳笑眯眯地问道。
添加了白磷的黑火药，其威力远远超出了吕元的预期。
“满意！太满意了！”吕元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他紧握住朱瞳的手，感激地说道：“朱大人，你真是我的贵人！阿里铁球亲王得知这个消息，必定会欣喜若狂！”
朱瞳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嘛。”
之所以会把这个配方拿出来，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
实际上，这个配方于他而言，犹如一颗难以掌控的炸弹。
白磷极其不稳定，仅需常温四十度便可自燃。
北元若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这种白磷火药，便如同在自己的巢穴中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即便火药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发生爆炸，其在存放或运输过程中也极易发生意外，在用于攻击明军之前，这些火药恐怕就要先把北元军队炸得七零八落。
随后，他还非常贴心地将手上的两个瓷瓶送给吕元，让他拿回去做样品邀功。
“朱大人，这是三十万两银是我们三个银矿的订金。”
心情大好吕元，从怀中掏出一把宝钞递了过去，然后就拿着新火药的制造之法回去交差了。
剩下的两百七十万的矿山订单，他暂时也凑不齐这么多出来，还需要阿里铁球亲王通过他自己的渠道来凑。
“好说！本官就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到期假如有其他人要的话，那三个银矿就不能给你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