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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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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能活多久。”坦耶尔又要了杯茶，看到卡罗琳为难的脸色。“果然你也不能说吗？就算莎粒他们现在是我伙伴那又怎么样呢？”
“倒不是不能说了，就是不忍当着你面说出来，我还不至于和那些精灵一样，虽然这算第一次见面，但觉得你这家伙还挺有趣的。”卡罗琳有点烦躁的摸着自己的头发，为她自己倒了杯茶坐回沙发上。“你还知道他们是你这次的伙伴啊，那个莎粒不是还算是你的女儿吗？你现在就准备看着他们被欺负吗？”
“我还准备了杯茶，看着他们被欺负。”坦耶尔笑着调侃了一句，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鲜血似的液体都快晃了出来。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是他们精灵内部的关系处理。库浮的血统已经不会成为奴隶，他们三个又是你的同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就是这心理上的创伤可能会留很久。”卡罗琳喝了一口后，骂骂咧咧了几句。明明长着张禁欲系的脸，却做着完全不符的行动，说着完全不符的话。
“如果我现在出去帮他们会怎么样呢？”坦耶尔看着窗外，“不会被打被骂，只是被蔑视被白眼相待？”
“那也比现在好多了吧？”卡罗琳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的看着自己杯子中自己的倒影。卡罗琳也见过被排斥的罪血，那真的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虽然一开始只是精灵内部而已，但其他种族看到之后久而久之也会变得歧视，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短命种短视，而精灵这个长寿种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偏见，只有另外的长寿种保持着理智。
“可是我寿命又有多久呢？我遇到的每一个精灵，每一个可能与我会有交集的种族都旁敲侧击过了。结果就连短命的兽人都安慰我，真可笑。”坦耶尔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我那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寿命能帮他们挡多久。等我或者他们醒来再次遗忘一切，除了他们自己谁会记得格尼克洛斯这几个小家伙还在被欺负呢。”
“我呢，最多给予他们不会被抓去当做奴隶的特权。苦痛什么的我解决不了，也不想解决。”坦耶尔喝完最后的茶，盯着卡罗琳血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给不了他们希望。”
“之前的我或许还幻想过帮助罪血摆脱这样现状。”坦耶尔苦笑了一声继续望向窗外，“但我做不到，我只是个无能的人类。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从这里移动到最近的城邦可能需要三四个月，而你们却只需用几个小时。更别说你们最简单的攻击方式我都无法躲开，别说救赎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无知无能什么也做不到的人类而已。”
卡罗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坦耶尔说着现实的话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需要安慰的样子脸色就没有变过，说话的语气也没有改变过，瞄了一眼又继续给自己加茶。
“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坦耶尔继续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感觉左手除了冷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茶很好喝，那就这样。”
坦耶尔起身告辞，快到门口时，卡罗琳背后叫了一声。
“小事。”卡罗琳问一句，“你是希望我当没听见还是？”
“别说出去就行了，有些罪血还指望着我当他们的救世主。”坦耶尔慢慢说道，又小声补充道，“我当他们的救世主，那谁来当我的救世主。有能力的精灵向无能的人类祈祷？”
“上课，别迟到了。”卡罗琳无奈的转移话题，“我课又不是上的不好，为什么不听？”
“尽量吧。”坦耶尔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不是我不想听，我精灵语还没学到家，到时候记错了怎么吧？”
“那也比不听”话还没说完，坦耶尔已经把门带上了。
‘这血还真奇怪啊。’卡罗琳回味着他的血，心想着，“血液像是新生婴儿的，又像是老死时快凝固的血块。魔素虽然几乎没有，但确实存在。”
‘真难喝。’卡罗琳得出结论，血族都喜欢年轻且魔素富集的血液。首当其冲的就是精灵的血，在他们眼里罪血和精灵可没有一点区别，所以许多罪血被卖给血族当做了血库。
卡罗琳将手放在杯子上方，几滴血慢慢浮了上来，她将浮起的血握在手中，小声说道，“这些就当给我做实验了。”
“实验结果出来记得通知我。”坦耶尔推门进来说道，刚好看到握住他血的场景，虽然他没听到卡罗琳说什么，但他猜得到。
“咿呀。”卡罗琳刚握紧的手的就给吓松了，被正主给发现了。“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活了多少年的血族和我说嘴馋？”坦耶尔冷笑道，“就算嘴馋会喝这么多吗？不是实验研究还能是什么？你还藏了多少？”
卡罗琳只好将茶壶的盖子打开，浮出一大团血液目测200cc左右，而主犯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
“还是那句话，实验结果出来通知我。”坦耶尔说道。
“知道了。”卡罗琳只能同意了，人是不能动的，不然精灵得找她麻烦，她伸出一串血丝把门关上，开启结界。“看你的样子早就想这样做了，故意让我中招的？”
“差不多吧，先前的对话看出你是个怎么样的血族。”坦耶尔坦白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没见过人类，大出血的情况你肯定不会错过，但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还以为会委婉点。”
“太失败了，竟然被你摆了一道。”卡罗琳捂着脸，最后的倔强说道，“要是我不中招呢？”
“我就出点血，到时候再把流出来的血擦干净，疼个几天”坦耶尔无所谓道，“后面的那些话，彻底打消了你对我的顾虑。你肯定以为我是个消极的人，刚刚才会这么放心的回收。”
“你为什么不找精灵呢？”卡罗琳奇怪的想到，“虽然血液方面可能比不过我们，但其他我们可比不过他们。”
“虽然我也还信不过你，但更信不过那些精灵。”卡罗琳听到不相信她，血色的眼眸都亮起来，似乎要择人而噬，听到不相信精灵又慢慢黯淡下去。“为什么不相信他们，你可是我见过他们最尊敬的人了，他们外表看不出来实际上是高傲的很。”
“直觉吧？”坦耶尔不确定，“而且刚好你又准备给我下套，我就套回来是吧？而且你本来就准备实验对吧？现在只是将结果告诉我，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就是感觉很不爽，就这么中了你的圈套。”卡罗琳很直接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一直遇到的都是你认为的学生和你认为的强者。”坦耶尔也直接道，“而像我这种弱者，根本不会被你放在眼里，最多只会因为人类的身份好奇看几眼或者被当做研究材料看待，但不幸的是我动的是脑子而不是力量。如你所言，这里是精灵的地盘，虽然不懂他们为什么尊敬我，但不妨碍我利用这点，至少这样在我不对你做什么的事的情况下，你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切。”卡罗琳咬牙切齿的看着靠在门上的敲着脑袋的坦耶尔，但这是事实她的确轻敌了，想到现在研究费用要自己出，成果却要告诉两个人就让血族难以接受。不对，是一个血族一个人。
“卡罗琳。”坦耶尔突然恢复正常的语气。
“嗯。”
“那番话倒是没骗你。”
“我知道，听得出来，我也活了很久了好吧。”
“但我没说的是，力量是你们强者的武器。”坦耶尔慢慢说道，敲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而智慧则是我们弱者的武器。”
卡罗琳看着说完话就离去的坦耶尔，思考着他的话。将漂浮的血液保存进专门的容器中后，叹了口气。
“爸爸？怎么这么久？”坦耶尔刚刚走到悬浮台阶上，下面的莎粒就飞过来了，腰部的两对翅膀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
“没干什么，和老师聊了下你们的平时表现和成绩。”坦耶尔揉了揉莎粒的头发，看到莎粒背后走来的众罪血，“干嘛不回去上课，虽然请了假，但你们也应该回去上课啊。”
“哈，你当我们傻吗？平时你坐在后面，我们听到的闲话就不少了。你要是不在，岂不是要直接被打。”依云嘲讽了一句，被他事不关己的语气刺激到了。在村里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哪里大家都是罪血，而现在只能几个罪血报团取暖对抗整个世界的恶意。
“骂你们的又不是我，骂我有什么用呢？你骂回去啊。”坦耶尔一脸无辜。
“上学不要钱啊，一天到晚就在后面看小说。”依云被气到了，“能不能有点上进心，莎粒快管管你爹。”
“我上学好像还真不用钱。”坦耶尔一幅思索后得到答案的表情。
莎粒抱着坦耶尔的胳膊，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莎粒明显知道坦耶尔到底在想什么，琼海依云显然也知道，但依云气不过。看着那些精灵耀武扬威，坦耶尔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却一直在后面一动不动装作没看见。
“你觉得我能活多久。”坦耶尔又要了杯茶，看到卡罗琳为难的脸色。“果然你也不能说吗？就算莎粒他们现在是我伙伴那又怎么样呢？”
“倒不是不能说了，就是不忍当着你面说出来，我还不至于和那些精灵一样，虽然这算第一次见面，但觉得你这家伙还挺有趣的。”卡罗琳有点烦躁的摸着自己的头发，为她自己倒了杯茶坐回沙发上。“你还知道他们是你这次的伙伴啊，那个莎粒不是还算是你的女儿吗？你现在就准备看着他们被欺负吗？”
“我还准备了杯茶，看着他们被欺负。”坦耶尔笑着调侃了一句，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鲜血似的液体都快晃了出来。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是他们精灵内部的关系处理。库浮的血统已经不会成为奴隶，他们三个又是你的同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就是这心理上的创伤可能会留很久。”卡罗琳喝了一口后，骂骂咧咧了几句。明明长着张禁欲系的脸，却做着完全不符的行动，说着完全不符的话。
“如果我现在出去帮他们会怎么样呢？”坦耶尔看着窗外，“不会被打被骂，只是被蔑视被白眼相待？”
“那也比现在好多了吧？”卡罗琳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的看着自己杯子中自己的倒影。卡罗琳也见过被排斥的罪血，那真的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虽然一开始只是精灵内部而已，但其他种族看到之后久而久之也会变得歧视，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短命种短视，而精灵这个长寿种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偏见，只有另外的长寿种保持着理智。
“可是我寿命又有多久呢？我遇到的每一个精灵，每一个可能与我会有交集的种族都旁敲侧击过了。结果就连短命的兽人都安慰我，真可笑。”坦耶尔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我那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寿命能帮他们挡多久。等我或者他们醒来再次遗忘一切，除了他们自己谁会记得格尼克洛斯这几个小家伙还在被欺负呢。”
“我呢，最多给予他们不会被抓去当做奴隶的特权。苦痛什么的我解决不了，也不想解决。”坦耶尔喝完最后的茶，盯着卡罗琳血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给不了他们希望。”
“之前的我或许还幻想过帮助罪血摆脱这样现状。”坦耶尔苦笑了一声继续望向窗外，“但我做不到，我只是个无能的人类。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从这里移动到最近的城邦可能需要三四个月，而你们却只需用几个小时。更别说你们最简单的攻击方式我都无法躲开，别说救赎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无知无能什么也做不到的人类而已。”
卡罗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坦耶尔说着现实的话但看起来却是完全不需要安慰的样子脸色就没有变过，说话的语气也没有改变过，瞄了一眼又继续给自己加茶。
“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坦耶尔继续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感觉左手除了冷了一点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茶很好喝，那就这样。”
坦耶尔起身告辞，快到门口时，卡罗琳背后叫了一声。
“小事。”卡罗琳问一句，“你是希望我当没听见还是？”
“别说出去就行了，有些罪血还指望着我当他们的救世主。”坦耶尔慢慢说道，又小声补充道，“我当他们的救世主，那谁来当我的救世主。有能力的精灵向无能的人类祈祷？”
“上课，别迟到了。”卡罗琳无奈的转移话题，“我课又不是上的不好，为什么不听？”
“尽量吧。”坦耶尔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不是我不想听，我精灵语还没学到家，到时候记错了怎么吧？”
“那也比不听”话还没说完，坦耶尔已经把门带上了。
‘这血还真奇怪啊。’卡罗琳回味着他的血，心想着，“血液像是新生婴儿的，又像是老死时快凝固的血块。魔素虽然几乎没有，但确实存在。”
‘真难喝。’卡罗琳得出结论，血族都喜欢年轻且魔素富集的血液。首当其冲的就是精灵的血，在他们眼里罪血和精灵可没有一点区别，所以许多罪血被卖给血族当做了血库。
卡罗琳将手放在杯子上方，几滴血慢慢浮了上来，她将浮起的血握在手中，小声说道，“这些就当给我做实验了。”
“实验结果出来记得通知我。”坦耶尔推门进来说道，刚好看到握住他血的场景，虽然他没听到卡罗琳说什么，但他猜得到。
“咿呀。”卡罗琳刚握紧的手的就给吓松了，被正主给发现了。“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活了多少年的血族和我说嘴馋？”坦耶尔冷笑道，“就算嘴馋会喝这么多吗？不是实验研究还能是什么？你还藏了多少？”
卡罗琳只好将茶壶的盖子打开，浮出一大团血液目测200cc左右，而主犯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
“还是那句话，实验结果出来通知我。”坦耶尔说道。
“知道了。”卡罗琳只能同意了，人是不能动的，不然精灵得找她麻烦，她伸出一串血丝把门关上，开启结界。“看你的样子早就想这样做了，故意让我中招的？”
“差不多吧，先前的对话看出你是个怎么样的血族。”坦耶尔坦白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没见过人类，大出血的情况你肯定不会错过，但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还以为会委婉点。”
“太失败了，竟然被你摆了一道。”卡罗琳捂着脸，最后的倔强说道，“要是我不中招呢？”
“我就出点血，到时候再把流出来的血擦干净，疼个几天”坦耶尔无所谓道，“后面的那些话，彻底打消了你对我的顾虑。你肯定以为我是个消极的人，刚刚才会这么放心的回收。”
“你为什么不找精灵呢？”卡罗琳奇怪的想到，“虽然血液方面可能比不过我们，但其他我们可比不过他们。”
“虽然我也还信不过你，但更信不过那些精灵。”卡罗琳听到不相信她，血色的眼眸都亮起来，似乎要择人而噬，听到不相信精灵又慢慢黯淡下去。“为什么不相信他们，你可是我见过他们最尊敬的人了，他们外表看不出来实际上是高傲的很。”
“直觉吧？”坦耶尔不确定，“而且刚好你又准备给我下套，我就套回来是吧？而且你本来就准备实验对吧？现在只是将结果告诉我，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就是感觉很不爽，就这么中了你的圈套。”卡罗琳很直接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一直遇到的都是你认为的学生和你认为的强者。”坦耶尔也直接道，“而像我这种弱者，根本不会被你放在眼里，最多只会因为人类的身份好奇看几眼或者被当做研究材料看待，但不幸的是我动的是脑子而不是力量。如你所言，这里是精灵的地盘，虽然不懂他们为什么尊敬我，但不妨碍我利用这点，至少这样在我不对你做什么的事的情况下，你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切。”卡罗琳咬牙切齿的看着靠在门上的敲着脑袋的坦耶尔，但这是事实她的确轻敌了，想到现在研究费用要自己出，成果却要告诉两个人就让血族难以接受。不对，是一个血族一个人。
“卡罗琳。”坦耶尔突然恢复正常的语气。
“嗯。”
“那番话倒是没骗你。”
“我知道，听得出来，我也活了很久了好吧。”
“但我没说的是，力量是你们强者的武器。”坦耶尔慢慢说道，敲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而智慧则是我们弱者的武器。”
卡罗琳看着说完话就离去的坦耶尔，思考着他的话。将漂浮的血液保存进专门的容器中后，叹了口气。
“爸爸？怎么这么久？”坦耶尔刚刚走到悬浮台阶上，下面的莎粒就飞过来了，腰部的两对翅膀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
“没干什么，和老师聊了下你们的平时表现和成绩。”坦耶尔揉了揉莎粒的头发，看到莎粒背后走来的众罪血，“干嘛不回去上课，虽然请了假，但你们也应该回去上课啊。”
“哈，你当我们傻吗？平时你坐在后面，我们听到的闲话就不少了。你要是不在，岂不是要直接被打。”依云嘲讽了一句，被他事不关己的语气刺激到了。在村里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哪里大家都是罪血，而现在只能几个罪血报团取暖对抗整个世界的恶意。
“骂你们的又不是我，骂我有什么用呢？你骂回去啊。”坦耶尔一脸无辜。
“上学不要钱啊，一天到晚就在后面看小说。”依云被气到了，“能不能有点上进心，莎粒快管管你爹。”
“我上学好像还真不用钱。”坦耶尔一幅思索后得到答案的表情。
莎粒抱着坦耶尔的胳膊，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莎粒明显知道坦耶尔到底在想什么，琼海依云显然也知道，但依云气不过。看着那些精灵耀武扬威，坦耶尔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却一直在后面一动不动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