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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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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承介绍的护工果然尽职尽责, 只是要价不明, 因为邵承已经给了钱,宁家人并不知道他给了多少,而宁父、宁母也乐于邵承出钱, 不是他们出不起,这只是一种认同, 承认他一脚已经跨进了宁。

    一家人谈钱是伤感情的,这是宁家人的观念, 但是宁橙不这么想。

    宁橙得知了一切, 立刻跑到银行取了一千块钱交给邵承,她知道一千块钱绰绰有余,但她宁愿多给。

    邵承把钱塞回她的皮包里:“要是这么算, 咱们之间的账可算不清楚。”

    宁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不是咱们之间的账, 这是我们家和你之间的账,要是只有‘咱们’, 我就不跟你算了。”

    邵承眯起眼, 一脸愉悦,好似很满意她用了“咱们”,这是一种无形的蛊惑,没有什么比她偶尔的妥协更柔软。

    他伸出食指挑了一记她的下巴,语气轻佻:“咱家的事也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早晚得关起门过日子。”

    宁橙拍下他的手,倾身嗅了嗅:“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不多。”他的意思是还能再喝。

    邵承就像大多数喝醉的人一样, 骗自己也骗别人没喝多,就像只有意识清醒的人才会说“我喝多了”一样。

    宁橙起身到厨房沏了一壶茶,倒出一杯,端着茶壶和茶杯回到客厅里,见到邵承已经换好了拖鞋,一脚翘在茶几上,一脚垂在地上,歪歪斜斜的靠近沙发里,一手撑着头,斜着眼打量正站在沙发边穿着家居服的她。

    “你这样真像是我老婆。”邵承迷蒙着眼,笑的就像是做了一个世纪春秋大梦。

    宁橙眉梢一挑:“起来喝茶。”

    “哦。”他应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撑起身,端起茶杯就往嘴里送,她刚要说“小心烫嘴”,

    就听他“嗷”的倒抽一口气,捂着嘴将茶杯放回茶几上,皱眉的样子十分苦逼。

    宁橙不防有诈,连忙蹭了过去弯下腰拉下他的手:“我看看。”

    邵承突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扣进怀里,身体向后倒的同时,将她的重心也带向自己。

    “你松开手。”

    “不松,就是不松。”他痞痞的笑。

    邵承的这副嘴脸让宁橙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在身体上趋于弱势的同时,试图和男人进行口头交涉,男人都潜在着兽/欲,对匍匐在利爪下的动物有种欺负和摧毁的心理,在这种优势下他们绝不会和你讲理。

    就像邵承理解的那样,宁橙是少数理智的女人,她醒悟的很快,几秒钟的时间就琢磨出问题出现在哪里。

    不知是她忽略了细节,还是她太专注于今晚的谈判上了,总之她早该在邵承进门时就看出异象,或者在他扯松领带扔在沙发上,接着整个人也陷进去的同时,从他眼中看到醉意。可是,她只想着一会儿要谈的重点,以及如何说服邵承收下那一千块钱,完全没想到他竟然醉醺醺的跑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现在有酒又有人,宁橙意识到危险了。

    “我叫你来是要和你说事的,不是要你来动手动脚的!”

    其实邵承本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扣回来,但是他偏偏只用了三分力道,让她可以撑起足够的空间,因为这样的姿势只会更快蚕食她的气力,直到她支撑不住自己松懈,他只需在下面等着享受胜利的果实。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不影响你说话。”

    他这个举动又验证了一个真理,男人看似理智实则冲动多变,女人看似感情用事却会在关键时刻看清事实。

    宁橙知道,要浇熄一个人的冲动的最好办法,就是用他最厌烦听到的话题提醒他。

    “在筱萌和曲烨结婚以前,我想说出实情。”

    “什么实情?”邵承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话分散了。

    “不是她先背叛了你,咱们也背叛了她,四个人都有责任,没有人是对的,大家都有错。之前你和筱萌爸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你只是为了顾及他们的面子,但是现在过了一天了,我想大家都冷静的差不多了,所以……”

    宁橙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适当的字眼,却又无力的发现任何字眼都不够恰当:“我想让自己良心上好过点。”

    邵承不接话,从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宁橙说:“你和筱萌条件都那么好,为什么你们没有爱上对方?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培养不出爱情。”

    “可我相信日久生情。”

    邵承笑出了声:“日久生情?那得日复一‘日’,才能生情。”

    宁橙顿了好一会儿,才反映出他话里的暗示,脸上开始窜热,这样的坐姿更让她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紧接着冲入脑海中的成语竟然是“一日之长”和“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清喉咙,宁橙连忙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找上我,筱萌那么出色都不能让你……我又凭什么?”

    “她条件出色和我没关系,我是找老婆又不是找条件。”

    宁橙一点都不相信爱情和条件无关,她紧追不放:“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觉得结婚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女人,她却不一定要出类拔萃?又美丽,又聪明,又有性格的女人是不是只能远观,可以当同事,当朋友,当情人,但就是不能当妻子?”

    换句话说,宁橙的意思是:“是否妻子太过出色,男人只会感到压力,只有妻子的不出色才能烘托男人的出色,而且方便管制。”

    “橙橙,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么?”邵承不温不火的说,但是他肩膀绷紧的线条却告诉她,他已经有些情绪了:“你是这么看待咱们之间的?为什么你觉得你不如筱萌?”

    邵承就像大多数被现任女友比较过前任情史的男人一样,面对女友和前女友之间的比较无力招架,他不懂为什么她们要攀比谁更漂亮,谁更有身材,谁更温柔贤淑。可能只有现女友的条件超越了前女友,现女友才会有安全感?

    “在我眼里,你们没有可比性,筱萌再好也是曲烨的事,你再不好也是我的事。”邵承这样说。

    但是宁橙却不买账,她讨厌自己被归为“事”,她说:“我问你,你们男人上厕所的时候,会不会选择和别人紧挨着的小便池?”

    邵承一愣,没料到宁橙将问题延伸到生理问题。

    宁橙解释道:“听说男人上厕所,都会先选择最里面的位置,假如被占了,也会选择相隔一个的,就是不会选择靠近门口的,以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人‘一较长短’。我告诉你,女人也是一样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晃过你和筱萌在一起的画面,你抱着我,你吻我的时候,我也会胡思乱想,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对过她。在我还不能摆脱这些问题之前,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什么,我觉得……还是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邵承一言不发的望着她,无暇追究她是怎么知道男人上厕所的习惯的,心中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他眨眨眼,在这个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他知道若是他不能坦白,他们的关系将很快宣布破产。

    “我确实吻过筱萌。”

    即便宁橙早已料到,心里却仍是一抽。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嫉妒已经晚了,他们不可能了,他是自己的男人,她不能在这时候使性子将他推开,有些外国人甚至用接吻当打招呼,这有什么的?

    邵承说:“有一次她问我为什么从不吻她,于是我们就试了试,感觉很糟,从那以后我们谁也没再提起过,反而有好一阵子的疏远。”

    “那除她以外呢?你不可能只吻过筱萌。”宁橙直觉道。

    “对,我也吻过别的女人,她们是谁我已经记不清了,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是我人生里最荒唐的时候,你要我一一坦白么?”

    宁橙下意识说:“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前一句是真的,后一句是假的。

    “我累了,我想休息,我得好好想想。”

    “别这样,橙橙,以前的历史我改变不了,你不能因为那些荒唐事就判我死刑。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也愿意许诺我的未来,可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

    宁橙这般阴晴不定的脸色让他莫名心慌,她背上背了一个坚固的外壳,她的伸缩性极好,她每次探出头都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心,跃跃欲试,但是一接触到外界的刺激又会立刻缩回去。

    没人知道她下一次探出头是什么时候,也没人知道她还会不会探出头,她太不可预测了。

    “你愿意许诺未来。”宁橙喃喃自语,不自觉地钻起死胡同:“有谁能证明?”

    她知道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任何人都不能许诺任何人的未来,更不能保证许诺不变,有时候人变了,自己也料不到,甚至幡然回头时只会看不透以前许诺过的自己,而绝不会质疑已经变化了的自己。

    但问题再愚蠢,有时候也会这样问。若非要为“愚蠢”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只能将问题归咎在情人身上。女人最大的烦恼就是情人,就像男人最大的烦恼是妻子一样,因为烦恼,所以时常愚蠢,愚蠢是不可避免的,谁都有急中生蠢的时候。

    宁橙急中生蠢了,但她愿意将蠢就蠢,除非邵承愿意变得更蠢,否则他永远不能说服她,他只会有理说不清。

    “你要什么证明?你告诉我,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照办。”

    出乎宁橙意料之外的,邵承没有讨价还价,他全然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表情,虽然看上去还带有三分玩世不恭,好似只是为了包容她的“无理取闹”。

    宁橙也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坐地涨价,她更不是待价而沽,所以她得说清楚。

    “我不是计较你的过去,我想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做不到现在就接受,我需要想想清楚。”

    这一倒,击溃了邵承心里微妙存在的底线,他渴望将宁橙拉进他的世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她。

    “等等。我总觉得你这一想对我很不利。”

    “怎么会呢,你多心了。”

    然而这时候,近在咫尺的座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连续响了六声,邵承叹了一口气,伸长手臂勾住听筒,塞进宁橙手里。

    “喂……”宁橙喉咙沙哑,清了清嗓子又说:“妈,怎么了?”

    宁母语气平和,和宁橙正相反:“没什么,就是今天躺在床上想了一天,想通了很多事。我这腿一摔,连脑子也摔得清醒了,想想还是要和你说说。”

    宁橙应了一声,对邵承使了个眼色,让他一边去。

    邵承不听,宁橙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邵承倒抽一口气的功夫,被听筒那边的宁母逮到了蛛丝马迹。

    “什么声音?你那里有男人?”宁母顿了一秒,又说:“就是那个叫邵承的?”

    “没有,我这没人。”宁橙试图镇定,剜了始作俑者一眼:“妈,你到底想通了什么了?”

    宁母放弃和宁橙争辩她那里是不是藏了男人,将话题带入正题:“我想了一整天,觉得以前是我这个当妈的太苛刻你了,也太不关心你了。你在外面交了一个那么体面的男朋友都不愿意告诉我,要不是我的腿骨折了还不知道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妈,您多心了,我们也是最近才开始的,我新工作刚有着落,一直忙着没顾得上说。”

    宁橙有个小毛病,别人不知道,宁母很清楚。只要宁橙开始对一个人生出防备心理刻意拉远距离,表面也会突然变得客套起来,平日说话她会对宁母称“你”,可是一旦涉及到敏感话题,宁橙虽然不会闭口不谈,却会将“你”转化成“您”。

    这个字一出口,就意味着宁橙准备撒谎了。

    “你别骗我了,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跟你抱怨,我就是想劝你一句,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始终不安全,还是少了一个依靠,那个邵承要是各方面都让你喜欢,我这个当妈的还是很愿意支持的,你叔叔也说他年纪轻轻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很了不起,思虑周全,处事周到,谈吐不俗……你叔叔在国企待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说好啊应该没错。”

    “行了,妈,我知道您什么意思了,可是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

    宁橙皱起眉,歪了歪肩膀甩掉邵承,站起身走到座机旁边:“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我和他能像一家人一样相处,但是人和人是要讲缘分的,您别逼我,再说这是两件,您怎么老喜欢混为一谈,我和邵承能不能在一起,和我和叔叔能不能好好相处有直接关系么?”

    宁母在电话那边抢白:“我是在劝你,怎么只要我和你叔叔说好的,你都说不好,男朋友还不是你自己找的吗?”

    “我不想和您争辩,你们说好就好吧,很晚了,我想睡了,晚安。”宁橙挂断电话前又补充了一句:“您好好养着,尽量别挪动,过两天我就回去看您。”

    宁橙放下听筒,看也不看沙发上表情无辜的男人一眼,转身回了卧室,半分钟后再走出来时,内衣也归了位,体恤衫外还罩了一件外套。

    宁橙靠在门边,不愿再上前一步:“你今天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睡吧,酒后驾驶太危险了。”

    邵承眼神一亮,险些晃着她的眼,他一个跃身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宁橙也闪回屋里,“砰”地关上的门将他拒在千里之外。

    宁橙靠在门的内侧,耳朵贴在门板上,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刚才谢谢你……但我还是得想想。”

    邵承翻了个白眼,仿佛早就料到了似地跌回沙发里,双手插进头发里:“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宁橙是谁,宁橙是“柏林墙”,任何威逼利诱或是糖衣炮弹都不能试图翻越。

    邵承知道今晚的主要问题出自那通电话。虽然是一面之缘,邵承也看得出来宁橙排斥宁父,宁母却喜欢把宁父挂在嘴边,于是将她和宁橙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而他也在这次通话里成了炮灰。简单地说,这通电话就像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还坏了他的一夜春宵。

    第二天一早,不见邵承的人,茶几上压了一张字条,内容大概是说筱萌将和曲烨一起回上海见曲烨的父母,希望邵承能作为她的哥哥陪她走一趟。

    宁橙将字条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面无表情的梳洗完毕,又平静的吃了早餐,一如既往的去上班了。

    筱萌果然不在公司,据说请了两天事假。

    宁橙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送佛送到西吧,前女友兼青梅即将要嫁给别人,做前男友和竹马的总要尽责到底,邵承陪他们走一趟也好,曲烨的家人可不是筱萌能对付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筱萌下了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宁橙,简短迅速的将她的现状说了一遍,接着问起曲烨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喜欢什么,忌讳什么。

    宁橙脑海中浮现出那对几年前曾有一面之缘的上海夫妇。曲母是地道的上海人,说话嗲声嗲气,为人精打细算,头一次见到宁橙时手上正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顺便问清了宁橙的家底,总体评价只有一颗星。再说曲父,曲父是南京人,在上海定居三十年,和南京的亲戚越走越淡,近十年来已经不太往来,反而在上海发展的人际网颇为火热,生意做得挺大,但自曲烨上大学后开始逐年下滑,直到最近几个月已经岌岌可危。

    曲家人找媳妇不外乎一个宗旨:不拖累,添补家计。

    宁橙自然不符合,但是宁橙也没想高攀,在她看来,就算将来她和曲烨的感情路都不顺利,需要将就着一起过日子,前提也必须是远离上海的曲家父母,别说她对曲母当年那一“扫”记忆犹新颇为介意,就算没有前史,以她目前的家境也是匹配不起的。生父去世时只留下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宁母改嫁的后父再有钱,也不是宁橙的钱,就算他愿意给宁橙,宁橙拿在手里也膈应,她并非视金钱如粪土,只是在视后父的金钱如粪土罢了。后父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以财取人的曲家父母了。

    思及此,宁橙这样形容:“他妈妈喜欢黄金、翡翠那类东西,最好是黄金,越黄的越好。至于他爸爸,嗜好挺多,尤其喜欢喝酒,洋酒。”

    简简单单一句话,筱萌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这和她预计的差不多。曲烨很少对外提起他父母的事,从小就在北京的亲戚家里蹭吃蹭喝,好似和他们并不亲厚,只是偶尔透露他的父母比较看重物质和表面的东西,一到晚上,曲母就要穿得光鲜亮丽到街上逛一圈,平日约了几个牌搭子闲聊也都是围绕着“谁订做了新衣服”,“谁的戒指比较闪”等等,即便这样时时刻刻将“攀比”形于色,家里却从不出资支持曲烨的梦想,按照曲父的意思,那是不务正业的梦想,艺术家都是没有前途的,死后成名,作品就算值了天价也是别人腰包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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