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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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寡妇一听, 立即对陈子文开口：“你赶紧跟着你爸回去，这里的事情有我们就可以, 快走快走。”
陈子文放下手里的东西, 下山，陈明武载着陈子文使劲往家里蹬。
陈子文坐在后座：“爸, 对方是什么人？”
“三个, 说是从首都来的，原先是服装厂的, 现在很多地方都开始把票取消，他们觉得用不多久, 全国的票都会被取消，所以从服装厂出来, 想自己建厂。”
“对方还挺有超前意识, 三个，该不会就是上次在首都追我和奶的那三个人吧。”
“可能吧, 回去你看看便知道。他们刚开始想买咱们的设计图, 让我们长期给他们供图, 被我一口拒绝, 恰好孙秀爸爸来拿货给腾坤送货, 对方知道咱们有二十多个人做衣服，便提出让我和他们一起开场，算合作人之一。”
“再然后呢？”
“没有再然后, 我原本就想开一个服装厂, 现在他们一提出, 我想若是合适的话，咱就和他们一起办服装厂，所以便把你带回去，听听你的意见。”
“也就是说，你也有这方面的意向，但你们还什么都没谈？”
“对。”
陈子文沉思一会：“爸，这个场子咱必须把绝大部分的比例，控制在咱们手里，到时候咱最少占六份，剩下的他们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咱们管设计，生产，他们可以管销售，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咱必须严格的控制在咱们自己手里。”
陈明武：“能行吗？我原本想着大家平分就可以。”
陈子文：“平分不行，即便咱占五分都不行。他们几个人是一起的，到时候若是做大，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排挤咱，想把咱踢出去，咱到时候没有一点主动权。”
陈明武沉默。
他太想把自己服装扩大，想让更多的人穿他做的衣服。
陈子文继续开口：“爸，咱们现在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服装厂，只不过规模小点罢了。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完全由咱们自己说的算的厂？到时候想做什么样的衣服，就做什么样的衣服，完全不必按照别人的意志走。”
陈明武仍旧沉默。
“爸，若是你实在想现在就建厂，我也不阻拦你。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和合伙人的意见不要产生分歧，不要为了他人，而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意愿。”
陈明武：“嗯，爸听你的，我到时候就和他们说按比例分，到时候咱拿大头，若是他们不同意，就算了，回头咱自己做。”
“行，到时候爸爸您说，我在旁边听着。”
俩人聊着便到家，陈明武把车放到院子里面，陈子文跟在后面。
几个人看到陈子文，立即笑出来：“原来这就是你家呀？”
陈子文也笑：“原来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不好意思，当初吓着你。你给我们电话，我们回去就打，打好几天，都没人接，原本以为你骗我们呢，后来还是不甘心，就托人查到这电话的主人，便找到这里。”
陈子文笑：“你们挺用心的，咱们就开始吧。”
几个人围着茶几，开始谈起建厂的事情。
当陈明武提出他负责设计这一快，只出一小部分钱，且要工厂的绝对管理权时，这几个远道而来的人就懵了。
他们远道而来，愿意让对方成为管理者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可对方的胃口远比他们想的要大，结果，自然便是没有谈拢。
即便没有谈拢，他们也没有面红耳赤，临走，陈子文还搬一箱子辣酱送给他们，祝他们的愿望早日达成，就如这辣酱一般，红红火火。
对方看到辣酱，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辣酱是你们产的？”
“对，我们家自己做的。”
“这下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敢要这么大的比例，原来……你们也是有实力的。这辣酱首都虽然也有卖的，但数量太少，很难抢的。”
陈明武笑：“以后想吃，打个电话过来，我们给你们邮寄，只是这运费，可得你们自己出。”
“好的，好的。这个没问题。”
陈明武和陈子文见对方走远，这才转身回院子。
陈子文看陈明武略有失落的背影，开口：“爸，咱现在就自己建厂吧，建一个大点的。”
陈明武兴奋的转身：“真的吗？可以吗？”
陈子文：“咱试试。”
“我这十多年我也攒了不少钱，这建厂的钱我自己出就行，到时候你帮我出谋划策就可以。”
“要做，咱就做大的。我投一部分进去，到时候算我入股，厂子挣钱以后。你按股给我钱。”
“股是什么？”
陈子文笑：“就是之前你和他们说的份，比例。你按比例给我钱。”
“行行。”
文老寡妇带着陈静好、还有白雪从山上下来，首先便问起合伙办厂的事情，知道事情没谈拢，多少有点失望，后来听陈子文和陈明武说要自己办厂，文老寡妇当即便要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白雪也把白家给她的钱拿出来。
陈子文把四个人的存折放在一起，一计算。
还真有点土豪的感觉。
陈子文：“这个场子，主要是爸的，咱就先用爸和白姐姐的钱，到时候我和奶适量入骨。”
文老寡妇：“咋还适量入股，要做咱就做最大的，把我的钱都用上。”
陈子文：“咱得留点钱过日子，再说，奶，你的辣酱将来也是要建厂的，到时候都需要钱。我爸和白姐姐的钱，再加上咱们的适量，可以建一个不小的厂子。”
陈明武看向文老寡妇：“婶子，听子文的，你的钱肯定有用处，到时候把你的辣酱厂建设大！”
陈子文：“咱现在有三个问题需要考虑，场地、设备、人员。商标的事情咱不急，等以上问题都做好，直接申请便是。”
文老寡妇：“场地，我回头就去找村支书买。”
陈子文：“奶，记住要不能种粮食的差地，好地咱不要，若是咱村没有，可以让村支书帮忙去外村问问。”
陈明武：“建设大厂，到时候衣服产量多，在咱们这小村庄是否不利于咱们的发展，要不……咱去城里买块地？”
陈子文：“不用，只要咱东西好，把声誉打出去，到时候会有很多像腾坤这样的人，自己来拿货的。其实，最主要的是，咱是陈家屯的水土养育起来的人，咱建厂以后，可以带动陈家屯村民的收入，我想让陈家屯的人都富起来。”
白雪激动的鼓掌：“子文，我支持你，咱就在咱周边建厂，咱把村民带起来，他们自然会拥护我们的产业，归属感、认同感，会让咱们厂子的发展，比在别的地方快很多。”
陈子文点头：“白姐姐说的对。”
陈明武：“那行，这些听你们的，我这就去打电话和服装厂再要一批他们换下来的缝纫机。”
白雪拉住陈明武：“不能再和他们要？”
陈明武：“为什么，不和他们要咱们怎么搞？”
白雪：“你不经常出去可能不知道。南方早已经不再使用一切票，去南方买新的，说不定比咱这边旧的更便宜。新机器出现，说明它有旧机器所没有的优点，更能提高工作效率。”
陈子文：“白姐姐说的对。而且之前来的三人，也是看准未来票即将全部被废除的商机，才敢从服装厂辞职，出来干的。”
陈明武：“好，我去南方跑一趟。”
文老寡妇一听陈明武又要去南方，脑海不自觉的想起陈明武上次去南方，回来晕死过去的事情。
“婶子和你一起去。”
白雪：“还是我和明武一起去吧。”
陈子文：“我和我爸去，你们都在家里。”
文老寡妇和白雪一口同声的反对。
陈子文笑：“我还没说完呢，再带上腾浩和腾祥。”
文老寡妇：“怎么不带腾坤，腾坤要比腾祥稳重。”
陈子文：“孙秀有了，虽然才几个月，还是让腾坤在家里照顾吧，腾祥个子高，能起到震慑作用，腾浩就不说，整个一人精。”
文老寡妇看向陈明武：“人家孙秀都有了，你们也抓紧。”
文老寡妇这话虽然是笑着说，但难免给白雪压力。
陈子文缓解：“奶，你就别再说这事情，就白姐姐脾气好，知道你不是那意思，若是别人，还以为奶是那催孙子的恶婆婆呢。”
文老寡妇赶紧解释：“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没别的意思。”
陈明武笑：“婶子，别急，白雪说不定也有了。”
这一次换做陈子文一脸急切。
“真的？”
陈明武瞪陈子文一眼：“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小心嫁不出去。”
“我这不是盼着多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
文老寡妇一脸欣喜：“怎么也不早点说，还让白雪跟着我们上山，多危险。”
白雪有点害羞：“那事情迟了四天，还没最后确定呢。上山又不是干什么累活。”
文老寡妇：“这都推迟四天，肯定是有了。从明天起，你啥事也不用干，就负责在家里吃，睡，然后到院子站站，或者去咱前面的大路走走，散散步。”
白雪：“哪有那么矫情，当知青那会，看见很多人都大着肚子，在地里干活呢。”
文老寡妇：“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没东西吃，被逼的，咱现在可是什么也不缺，你只管歇着就行，平时多走点路活动活动就可以。”
陈明武笑：“这件事听婶子的就行。要不……你就帮着家里小卖部卖点东西，重东西也别提。”
白雪一脸幸福的点头。
这边商量完，那边便分头行动。
文老寡妇急火火的直奔村支书家，村支书听说要办服装厂，立即把村里能想的地，都想一遍，最后发现只有一块合适，但面积有点小。
村支书：“我明天去邻村帮你们问问，这剩下的一半荒地是邻村的，若是这两块荒地连在一起倒是特别的大。”
文老寡妇：“那就麻烦村支书，这件事快点办，急着盖厂呢。”
“行，明天我就去，争取下午就给你们个准信。”
陈子文则给腾坤打电话，腾坤的新房早就装修好，还在里面装了电话。
腾坤接完电话便骑车回老家，让腾浩和腾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后天出发。
俩人都很兴奋，尤其是腾祥，长这么大，就没出过省。
第二天村支书去邻村，把陈子文家要盖厂房的事情一说，对方村委会便高兴的同意。
一块占了他村一半的荒地，啥也不长，能帮村里换钱，他们自然高兴。
村支书带着邻村村支书直奔陈子文家，陈子文起草合同，又找陈明会计等好几个人作为见证人，把合同签订，陈子文便提前支付一部分钱，剩下的钱，等回头他们从邮局提出来后再给他们。
陈子文家就在这里，又跑不了，邻村村支书自然同意。
邻村村支书：“子文，你们这么大的厂子，肯定需要很多人吧，能不能从我们村也招一部分人，我们村，因为这块大荒地，是咱周围村最穷的村子。你建设厂子，让我们村村民跟着沾点光。”
陈子文笑：“行，放心，招人的时候先从我们这俩村子选。到时候我们培训裁缝的时候，让你们村的村民积极报名。”
“行，谢谢子文。”
“不客气，能为村里做点好事，挺好的。”
送走邻村村支书，本村村支书笑着开口：“我带你去看看地？”
陈子文笑：“好呀，咱们先去村委会一趟，把量地尺带上，咱们顺便量一下每个地方的尺寸，到时候根据这尺寸合理建厂。”
“行。”
村支书和陈子文去村委会拿量地尺，陈明会计一听，又叫俩人，五个人直奔后面的荒地而去。
忙差不多两个小时，总长度，总宽度，每个拐角多出来的地方，都被一一丈量清楚。
陈子文看着尺寸图，规模挺大。
“支书爷爷，我抓紧画出厂房设计图，回头你让你亲家带人来帮我盖，这厂子大，需要的人多，你亲家那边的工人应该不够，到时候就从咱这俩村找一些愿意参加的壮劳力，让你亲家带着干吧。”
村支书笑：“行行行。只要是能让村民赚钱的事情，我就愿意干。”
陈子文：“陈明叔叔，我家栗子快熟了，那时候，我和我奶，还有静好已经在城里，家里收发栗子的事情，就麻烦陈明叔叔给盯着，工钱到时候陈明叔叔别嫌弃少就行。”
“说啥呢，就帮着你收发点栗子就收你工钱，怎么好意思，你让你家婶子跟着你奶干活，我们家这几年生活多亏你家帮助，这点小忙，我每天早晚抽点时间就帮你干了。”
村支书：“陈明，你就听子文的，收着钱，子文一直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你拿着，她心里舒坦。”
“……行，我就拿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子文交给我，说明是对我的信任，到时候我和你婶子俩人一起，保准把你家栗子都给处理好。”
“那就谢谢你们。炒栗子的事情，就还找支书爷爷家的叔叔，还有上次那个年轻人吧，上手快。”
村支书忙笑着接话：“行，你放心，回头我一定让我家木头儿子给你好好炒。”
回家，陈子文便扎进她屋，画厂子的设计图。
员工生产的大车间、放布料的囤货车间、成品车间、管理人员的办公室。
停笔思索：现在虽然是在两个村选拔人员，这厂子够大，以后说不定还会从别的村招人，家比较远的，来回回家吃饭也是个问题，所以必须要建设一个食堂。
食堂有了，是否建设一些住宿楼房呢？
算了，到时候随着经济收入的增高，谁家自行车，摩托车都能买的起，这几个村子的距离也不算远。
住宿楼房没有，总得有一些休息娱乐的设施。
在食堂附近又修建一篮球场，周围在摆上一些兵乓球台，简单的健身器材。
门卫传达室。
大体差不多完成，先建设着，后期再慢慢添加，像什么水暖、消防设施等东西，更是需要厂子建设完成以后再一一添加。
陈子文在图纸的最后加几个字：质量，质量，必须坚固，抗震。
她可没忘记十年前发生地震的事情，虽然给她家震出一个池塘，但也有好几家人的屋子被震塌。
画好图纸，陈子文又画一张，一张准备交给建筑师傅，另一张留在自己这里。
做完这一切，拿起存折，下楼，骑自行车准备去城里提钱。
陈明武从做衣服的房间出来：“你去哪？”
“去邮局提些钱。”
“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提钱。”
陈明武拿上他的黑色双肩包，骑自行车，和陈子文一起进城。
碰巧，在他们来提钱的时候，碰上有人存钱，存的数目还不少，陈子文和陈明武直接全部提走。
当然，大部分还是陈明武的钱。
回到家，陈子文便把欠邻村的地钱，交给村支书，让村支书把钱交给邻村。顺道把建筑图纸给村支书。
剩下的钱几乎全部交给文老寡妇，到时候建筑工地需要钱，就从文老寡妇这里拿。
翌日一早，文老寡妇起床做一桌丰盛的早饭，给陈明武和陈子文的水杯都灌满水。
吃完饭，陈子文站起身，并没有走。
陈明武不解：“子文，怎么还不走？”
陈子文笑：“奶肯定给咱煮鸡蛋，这是老传统，我等奶给咱把鸡蛋装好呢。”
文老寡妇这次并没有煮鸡蛋，而是把家里的苹果全部洗干净，装进袋子里，让陈子文带着。
陈子文疑惑：“咦，怎么没有煮鸡蛋？”
文老寡妇：“又不是前几年，出去没的吃，给你们多煮些鸡蛋，现在日子好了，只要有钱，出去啥都能买的到，这个天，煮鸡蛋也放不住，你们出去买点热乎新鲜的吃，肚子也舒服。”
“行，奶，我们走了，晚上你和静好把家里门关紧。”
文老寡妇笑：“没事，不用担心，学校门卫晚上都值班呢，放心去。”
陈子文和陈明武骑自行车进城，把车放到腾坤家，便和早已经在腾坤家等待的腾浩、腾祥聚头。
陈子文看一眼腾坤家闲着的门头房：“腾坤，孙秀姐怀孕，再继续坐着做衣服不舒服。不如直接让孙秀姐，在这门头房里面，卖衣服吧。我看外面有好些开店的，应该问题不大。
腾坤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秀说你们忙着建设服装厂，最近特别忙，她月份还小，想在那儿再干一阵，起码他们做衣服不合适的时候，也能帮忙给点意见。”
陈明武由衷表示感谢：“辛苦你老婆。”
腾坤笑：“没事。”
陈子文：“等我们厂子建设好，你们就来给我们当销售总监怎么样？”
腾坤：“啥叫销售总监？”
“和你们现在干的活差不多，你们出去把我的货推广出去，让他们主动来拿货。这当总监每个月都给你们固定工资，还会根据你们每个月给工资带来的盈利，额外给你们提成。”
腾祥：“虽然听起来很麻烦，不过我们信任你，相信你绝对不会坑我们的，我们跟着你干。”
腾坤点头：“祥子说的对，到时候我们跟着你干。”
四个人直奔车站，坐长途直奔南方。
坐一天一夜汽车，陈子文实在受不了，最后他们又转火车，在火车上还能来回走动，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陈子文这才不觉得坐车难熬。
终于到达目的站，这次来的地方比陈明武上次去的地方还要往南，下车热浪扑面袭来。
腾浩擦一把脸上的汗水，把原本就很短的短袖又往上撸撸：“早知道就穿背心出来，热死人。”
走出火车站，看到大路上的人，腾祥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她们怎么穿的这么少？一伸胳膊，都露出肚脐眼。”
腾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怼腾祥：“笨蛋，被热的呗。”
“噗”陈子文控制不住笑出声。
腾浩原本对他的想法很肯定，现在见陈子文这样，也有点心虚：“难道不是热的？”
陈子文笑：“人家那是时尚，时尚！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把衣服卡到这地方，对于身材相对比较好的姑娘来说，更能显示他们的腰身。”
陈明武：“我也觉得有点少。这露出腰，多难为情。”
陈子文不再发表观点，想着若是告诉他们，以后人们夏天都能穿着比基尼在海边自由行走，大夏天穿超短裙，抹胸逛街，这些人估计也不会相信。
腾浩：“别说，还真像子文说的，穿的衣服短的，都是一些身材比较好的姑娘，当然也有比较胖的，少数，不过胖的一伸，露出一摊肉，不美观。”
陈子文：“走吧，咱去前面逛逛，找地方先住下来，洗个澡，吃个饭，到时候再慢慢问缝纫机的事情。”
陈明武：“行！”
陈子文他们一边走，一边看沿途的风景和人文习惯。
腾祥：“这边人穿的衣服普遍比咱们那边人穿的好看。不过，还是没有子文家你们做的好看。”
腾祥话音刚落，就陆续有几个人上来，问陈子文的衣服在哪里买的，陈子文笑着说自己做的。
腾浩吃味：“明武叔，你也是男人，怎么只设计女装，不多为咱男人们设计几套衣服，你看看，这一路走来，人家都只顾着问子文的衣服，怎么就没有人上来问咱的。咱三现在在外人眼里，肯定就是三土鳖围着一鲜花。”
腾祥笑着开口：“你一个土鳖，围着鲜花。”
“你什么意思，你和明武叔难道不是人？”
“不，我们长得好看，虽然衣服没有太出彩，但说实话，咱衣服也不错，也是根据明武叔设计的样式，让孙秀嫂子给做的。”
腾浩扬起手臂就在腾祥屁股上一巴掌：“我让你损我丑，损我丑。”
陈子文：“好了，别打了，腾浩其实也不丑……”
“看看，还是子文有眼光，其实我也是很帅的。”
陈子文：“就是长得一般了点。”
腾浩翻个白眼：“子文，我觉得你以后也别说话，说的话也挺损人。”
几个人嬉嬉闹闹，特意找相对繁华的地方住下，洗个澡，换衣服出来吃饭。
腾浩：“这边就是比咱那边热闹，大晚上的都出来吃喝玩乐，咱那边少，大多数都拿着马扎子出来乘凉。”
陈子文：“等咱那边再富裕一点，商铺再多一点，很快就能变成这个样子。”
吃完饭，几个人随便逛，腾祥在一家衣服店买两套男式衣服，又给家里的几个兄弟一人买一件。
“祥子，你自己买，我就不给你买。”
腾祥也掏钱买一身。
陈子文：“爸，要不你也买一件？”
陈明武：“我就是做衣服的，买别人衣服做什么，回头我自己就能做出来，做的比这还……用你的话说，还时尚。”
腾祥原本还准备再买条裤子，听陈明武这话，赶紧把裤子放下。
“明武叔，回头你做衣服的时候，也给我们做一身呗，我们给钱。”
陈子文：“等咱厂子建设起来，咱就开始做男装。”
陈明武：“男装、女装、童装、老年装咱都做起来。重点是女装。”
腾浩嘴皮子就是溜，他在买东西，看东西的时候，已经把哪地方生产缝纫机场，哪个地方有稀罕物打听的一清二楚。
陈子文看着回来邀功的腾浩笑：“爸，看浩子哥多能干，咱这还没准备开始问呢，人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问清楚。”
陈明武：“明天咱们继续在这转转，后天咱再去缝纫机厂。”
腾浩：“明天咱去他们这的西郊吧，听他们说西郊有很多好东西，很多从外面进来的东西都在那，他们拿货也大多从西郊拿。”
陈明武：“好，咱明天就去。”
第二天，几个人吃完早饭，便乘坐老式电车去西郊。
几个人走着走着发现腾浩不见，他们三人原地停下，等待腾浩。
陈明武环顾四周的繁华：“一定让咱家的衣服也出现在这里。”
等约莫十几分钟，腾浩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腾祥：“你去哪里了？”
腾浩笑的灿烂：“刚谈完一笔生意。”
腾祥：“什么生意？”
“刚才我路过那个店，看到俩人因为衣服价格变动闹得不愉快，我就多留意一会，等送货的人走，我就进去，指着子文身上的衣服，问他愿意进货吗，对方很愉快的答应下来，还支付我少部分定金。”
陈子文：“可以呀。”视线落在陈明武身上，“爸，你刚才说的愿望，这么快，已经被浩子哥帮你实现。”
腾浩：“你们不知道，我给他的价格，比咱卖的一件加十多块，人家根本就没还价，这地方的人，是真有钱。”
文老寡妇一听, 立即对陈子文开口：“你赶紧跟着你爸回去，这里的事情有我们就可以, 快走快走。”
陈子文放下手里的东西, 下山，陈明武载着陈子文使劲往家里蹬。
陈子文坐在后座：“爸, 对方是什么人？”
“三个, 说是从首都来的，原先是服装厂的, 现在很多地方都开始把票取消，他们觉得用不多久, 全国的票都会被取消，所以从服装厂出来, 想自己建厂。”
“对方还挺有超前意识, 三个，该不会就是上次在首都追我和奶的那三个人吧。”
“可能吧, 回去你看看便知道。他们刚开始想买咱们的设计图, 让我们长期给他们供图, 被我一口拒绝, 恰好孙秀爸爸来拿货给腾坤送货, 对方知道咱们有二十多个人做衣服，便提出让我和他们一起开场，算合作人之一。”
“再然后呢？”
“没有再然后, 我原本就想开一个服装厂, 现在他们一提出, 我想若是合适的话，咱就和他们一起办服装厂，所以便把你带回去，听听你的意见。”
“也就是说，你也有这方面的意向，但你们还什么都没谈？”
“对。”
陈子文沉思一会：“爸，这个场子咱必须把绝大部分的比例，控制在咱们手里，到时候咱最少占六份，剩下的他们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咱们管设计，生产，他们可以管销售，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咱必须严格的控制在咱们自己手里。”
陈明武：“能行吗？我原本想着大家平分就可以。”
陈子文：“平分不行，即便咱占五分都不行。他们几个人是一起的，到时候若是做大，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排挤咱，想把咱踢出去，咱到时候没有一点主动权。”
陈明武沉默。
他太想把自己服装扩大，想让更多的人穿他做的衣服。
陈子文继续开口：“爸，咱们现在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服装厂，只不过规模小点罢了。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完全由咱们自己说的算的厂？到时候想做什么样的衣服，就做什么样的衣服，完全不必按照别人的意志走。”
陈明武仍旧沉默。
“爸，若是你实在想现在就建厂，我也不阻拦你。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和合伙人的意见不要产生分歧，不要为了他人，而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意愿。”
陈明武：“嗯，爸听你的，我到时候就和他们说按比例分，到时候咱拿大头，若是他们不同意，就算了，回头咱自己做。”
“行，到时候爸爸您说，我在旁边听着。”
俩人聊着便到家，陈明武把车放到院子里面，陈子文跟在后面。
几个人看到陈子文，立即笑出来：“原来这就是你家呀？”
陈子文也笑：“原来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不好意思，当初吓着你。你给我们电话，我们回去就打，打好几天，都没人接，原本以为你骗我们呢，后来还是不甘心，就托人查到这电话的主人，便找到这里。”
陈子文笑：“你们挺用心的，咱们就开始吧。”
几个人围着茶几，开始谈起建厂的事情。
当陈明武提出他负责设计这一快，只出一小部分钱，且要工厂的绝对管理权时，这几个远道而来的人就懵了。
他们远道而来，愿意让对方成为管理者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可对方的胃口远比他们想的要大，结果，自然便是没有谈拢。
即便没有谈拢，他们也没有面红耳赤，临走，陈子文还搬一箱子辣酱送给他们，祝他们的愿望早日达成，就如这辣酱一般，红红火火。
对方看到辣酱，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辣酱是你们产的？”
“对，我们家自己做的。”
“这下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敢要这么大的比例，原来……你们也是有实力的。这辣酱首都虽然也有卖的，但数量太少，很难抢的。”
陈明武笑：“以后想吃，打个电话过来，我们给你们邮寄，只是这运费，可得你们自己出。”
“好的，好的。这个没问题。”
陈明武和陈子文见对方走远，这才转身回院子。
陈子文看陈明武略有失落的背影，开口：“爸，咱现在就自己建厂吧，建一个大点的。”
陈明武兴奋的转身：“真的吗？可以吗？”
陈子文：“咱试试。”
“我这十多年我也攒了不少钱，这建厂的钱我自己出就行，到时候你帮我出谋划策就可以。”
“要做，咱就做大的。我投一部分进去，到时候算我入股，厂子挣钱以后。你按股给我钱。”
“股是什么？”
陈子文笑：“就是之前你和他们说的份，比例。你按比例给我钱。”
“行行。”
文老寡妇带着陈静好、还有白雪从山上下来，首先便问起合伙办厂的事情，知道事情没谈拢，多少有点失望，后来听陈子文和陈明武说要自己办厂，文老寡妇当即便要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白雪也把白家给她的钱拿出来。
陈子文把四个人的存折放在一起，一计算。
还真有点土豪的感觉。
陈子文：“这个场子，主要是爸的，咱就先用爸和白姐姐的钱，到时候我和奶适量入骨。”
文老寡妇：“咋还适量入股，要做咱就做最大的，把我的钱都用上。”
陈子文：“咱得留点钱过日子，再说，奶，你的辣酱将来也是要建厂的，到时候都需要钱。我爸和白姐姐的钱，再加上咱们的适量，可以建一个不小的厂子。”
陈明武看向文老寡妇：“婶子，听子文的，你的钱肯定有用处，到时候把你的辣酱厂建设大！”
陈子文：“咱现在有三个问题需要考虑，场地、设备、人员。商标的事情咱不急，等以上问题都做好，直接申请便是。”
文老寡妇：“场地，我回头就去找村支书买。”
陈子文：“奶，记住要不能种粮食的差地，好地咱不要，若是咱村没有，可以让村支书帮忙去外村问问。”
陈明武：“建设大厂，到时候衣服产量多，在咱们这小村庄是否不利于咱们的发展，要不……咱去城里买块地？”
陈子文：“不用，只要咱东西好，把声誉打出去，到时候会有很多像腾坤这样的人，自己来拿货的。其实，最主要的是，咱是陈家屯的水土养育起来的人，咱建厂以后，可以带动陈家屯村民的收入，我想让陈家屯的人都富起来。”
白雪激动的鼓掌：“子文，我支持你，咱就在咱周边建厂，咱把村民带起来，他们自然会拥护我们的产业，归属感、认同感，会让咱们厂子的发展，比在别的地方快很多。”
陈子文点头：“白姐姐说的对。”
陈明武：“那行，这些听你们的，我这就去打电话和服装厂再要一批他们换下来的缝纫机。”
白雪拉住陈明武：“不能再和他们要？”
陈明武：“为什么，不和他们要咱们怎么搞？”
白雪：“你不经常出去可能不知道。南方早已经不再使用一切票，去南方买新的，说不定比咱这边旧的更便宜。新机器出现，说明它有旧机器所没有的优点，更能提高工作效率。”
陈子文：“白姐姐说的对。而且之前来的三人，也是看准未来票即将全部被废除的商机，才敢从服装厂辞职，出来干的。”
陈明武：“好，我去南方跑一趟。”
文老寡妇一听陈明武又要去南方，脑海不自觉的想起陈明武上次去南方，回来晕死过去的事情。
“婶子和你一起去。”
白雪：“还是我和明武一起去吧。”
陈子文：“我和我爸去，你们都在家里。”
文老寡妇和白雪一口同声的反对。
陈子文笑：“我还没说完呢，再带上腾浩和腾祥。”
文老寡妇：“怎么不带腾坤，腾坤要比腾祥稳重。”
陈子文：“孙秀有了，虽然才几个月，还是让腾坤在家里照顾吧，腾祥个子高，能起到震慑作用，腾浩就不说，整个一人精。”
文老寡妇看向陈明武：“人家孙秀都有了，你们也抓紧。”
文老寡妇这话虽然是笑着说，但难免给白雪压力。
陈子文缓解：“奶，你就别再说这事情，就白姐姐脾气好，知道你不是那意思，若是别人，还以为奶是那催孙子的恶婆婆呢。”
文老寡妇赶紧解释：“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没别的意思。”
陈明武笑：“婶子，别急，白雪说不定也有了。”
这一次换做陈子文一脸急切。
“真的？”
陈明武瞪陈子文一眼：“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小心嫁不出去。”
“我这不是盼着多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
文老寡妇一脸欣喜：“怎么也不早点说，还让白雪跟着我们上山，多危险。”
白雪有点害羞：“那事情迟了四天，还没最后确定呢。上山又不是干什么累活。”
文老寡妇：“这都推迟四天，肯定是有了。从明天起，你啥事也不用干，就负责在家里吃，睡，然后到院子站站，或者去咱前面的大路走走，散散步。”
白雪：“哪有那么矫情，当知青那会，看见很多人都大着肚子，在地里干活呢。”
文老寡妇：“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没东西吃，被逼的，咱现在可是什么也不缺，你只管歇着就行，平时多走点路活动活动就可以。”
陈明武笑：“这件事听婶子的就行。要不……你就帮着家里小卖部卖点东西，重东西也别提。”
白雪一脸幸福的点头。
这边商量完，那边便分头行动。
文老寡妇急火火的直奔村支书家，村支书听说要办服装厂，立即把村里能想的地，都想一遍，最后发现只有一块合适，但面积有点小。
村支书：“我明天去邻村帮你们问问，这剩下的一半荒地是邻村的，若是这两块荒地连在一起倒是特别的大。”
文老寡妇：“那就麻烦村支书，这件事快点办，急着盖厂呢。”
“行，明天我就去，争取下午就给你们个准信。”
陈子文则给腾坤打电话，腾坤的新房早就装修好，还在里面装了电话。
腾坤接完电话便骑车回老家，让腾浩和腾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后天出发。
俩人都很兴奋，尤其是腾祥，长这么大，就没出过省。
第二天村支书去邻村，把陈子文家要盖厂房的事情一说，对方村委会便高兴的同意。
一块占了他村一半的荒地，啥也不长，能帮村里换钱，他们自然高兴。
村支书带着邻村村支书直奔陈子文家，陈子文起草合同，又找陈明会计等好几个人作为见证人，把合同签订，陈子文便提前支付一部分钱，剩下的钱，等回头他们从邮局提出来后再给他们。
陈子文家就在这里，又跑不了，邻村村支书自然同意。
邻村村支书：“子文，你们这么大的厂子，肯定需要很多人吧，能不能从我们村也招一部分人，我们村，因为这块大荒地，是咱周围村最穷的村子。你建设厂子，让我们村村民跟着沾点光。”
陈子文笑：“行，放心，招人的时候先从我们这俩村子选。到时候我们培训裁缝的时候，让你们村的村民积极报名。”
“行，谢谢子文。”
“不客气，能为村里做点好事，挺好的。”
送走邻村村支书，本村村支书笑着开口：“我带你去看看地？”
陈子文笑：“好呀，咱们先去村委会一趟，把量地尺带上，咱们顺便量一下每个地方的尺寸，到时候根据这尺寸合理建厂。”
“行。”
村支书和陈子文去村委会拿量地尺，陈明会计一听，又叫俩人，五个人直奔后面的荒地而去。
忙差不多两个小时，总长度，总宽度，每个拐角多出来的地方，都被一一丈量清楚。
陈子文看着尺寸图，规模挺大。
“支书爷爷，我抓紧画出厂房设计图，回头你让你亲家带人来帮我盖，这厂子大，需要的人多，你亲家那边的工人应该不够，到时候就从咱这俩村找一些愿意参加的壮劳力，让你亲家带着干吧。”
村支书笑：“行行行。只要是能让村民赚钱的事情，我就愿意干。”
陈子文：“陈明叔叔，我家栗子快熟了，那时候，我和我奶，还有静好已经在城里，家里收发栗子的事情，就麻烦陈明叔叔给盯着，工钱到时候陈明叔叔别嫌弃少就行。”
“说啥呢，就帮着你收发点栗子就收你工钱，怎么好意思，你让你家婶子跟着你奶干活，我们家这几年生活多亏你家帮助，这点小忙，我每天早晚抽点时间就帮你干了。”
村支书：“陈明，你就听子文的，收着钱，子文一直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你拿着，她心里舒坦。”
“……行，我就拿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子文交给我，说明是对我的信任，到时候我和你婶子俩人一起，保准把你家栗子都给处理好。”
“那就谢谢你们。炒栗子的事情，就还找支书爷爷家的叔叔，还有上次那个年轻人吧，上手快。”
村支书忙笑着接话：“行，你放心，回头我一定让我家木头儿子给你好好炒。”
回家，陈子文便扎进她屋，画厂子的设计图。
员工生产的大车间、放布料的囤货车间、成品车间、管理人员的办公室。
停笔思索：现在虽然是在两个村选拔人员，这厂子够大，以后说不定还会从别的村招人，家比较远的，来回回家吃饭也是个问题，所以必须要建设一个食堂。
食堂有了，是否建设一些住宿楼房呢？
算了，到时候随着经济收入的增高，谁家自行车，摩托车都能买的起，这几个村子的距离也不算远。
住宿楼房没有，总得有一些休息娱乐的设施。
在食堂附近又修建一篮球场，周围在摆上一些兵乓球台，简单的健身器材。
门卫传达室。
大体差不多完成，先建设着，后期再慢慢添加，像什么水暖、消防设施等东西，更是需要厂子建设完成以后再一一添加。
陈子文在图纸的最后加几个字：质量，质量，必须坚固，抗震。
她可没忘记十年前发生地震的事情，虽然给她家震出一个池塘，但也有好几家人的屋子被震塌。
画好图纸，陈子文又画一张，一张准备交给建筑师傅，另一张留在自己这里。
做完这一切，拿起存折，下楼，骑自行车准备去城里提钱。
陈明武从做衣服的房间出来：“你去哪？”
“去邮局提些钱。”
“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提钱。”
陈明武拿上他的黑色双肩包，骑自行车，和陈子文一起进城。
碰巧，在他们来提钱的时候，碰上有人存钱，存的数目还不少，陈子文和陈明武直接全部提走。
当然，大部分还是陈明武的钱。
回到家，陈子文便把欠邻村的地钱，交给村支书，让村支书把钱交给邻村。顺道把建筑图纸给村支书。
剩下的钱几乎全部交给文老寡妇，到时候建筑工地需要钱，就从文老寡妇这里拿。
翌日一早，文老寡妇起床做一桌丰盛的早饭，给陈明武和陈子文的水杯都灌满水。
吃完饭，陈子文站起身，并没有走。
陈明武不解：“子文，怎么还不走？”
陈子文笑：“奶肯定给咱煮鸡蛋，这是老传统，我等奶给咱把鸡蛋装好呢。”
文老寡妇这次并没有煮鸡蛋，而是把家里的苹果全部洗干净，装进袋子里，让陈子文带着。
陈子文疑惑：“咦，怎么没有煮鸡蛋？”
文老寡妇：“又不是前几年，出去没的吃，给你们多煮些鸡蛋，现在日子好了，只要有钱，出去啥都能买的到，这个天，煮鸡蛋也放不住，你们出去买点热乎新鲜的吃，肚子也舒服。”
“行，奶，我们走了，晚上你和静好把家里门关紧。”
文老寡妇笑：“没事，不用担心，学校门卫晚上都值班呢，放心去。”
陈子文和陈明武骑自行车进城，把车放到腾坤家，便和早已经在腾坤家等待的腾浩、腾祥聚头。
陈子文看一眼腾坤家闲着的门头房：“腾坤，孙秀姐怀孕，再继续坐着做衣服不舒服。不如直接让孙秀姐，在这门头房里面，卖衣服吧。我看外面有好些开店的，应该问题不大。
腾坤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秀说你们忙着建设服装厂，最近特别忙，她月份还小，想在那儿再干一阵，起码他们做衣服不合适的时候，也能帮忙给点意见。”
陈明武由衷表示感谢：“辛苦你老婆。”
腾坤笑：“没事。”
陈子文：“等我们厂子建设好，你们就来给我们当销售总监怎么样？”
腾坤：“啥叫销售总监？”
“和你们现在干的活差不多，你们出去把我的货推广出去，让他们主动来拿货。这当总监每个月都给你们固定工资，还会根据你们每个月给工资带来的盈利，额外给你们提成。”
腾祥：“虽然听起来很麻烦，不过我们信任你，相信你绝对不会坑我们的，我们跟着你干。”
腾坤点头：“祥子说的对，到时候我们跟着你干。”
四个人直奔车站，坐长途直奔南方。
坐一天一夜汽车，陈子文实在受不了，最后他们又转火车，在火车上还能来回走动，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陈子文这才不觉得坐车难熬。
终于到达目的站，这次来的地方比陈明武上次去的地方还要往南，下车热浪扑面袭来。
腾浩擦一把脸上的汗水，把原本就很短的短袖又往上撸撸：“早知道就穿背心出来，热死人。”
走出火车站，看到大路上的人，腾祥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她们怎么穿的这么少？一伸胳膊，都露出肚脐眼。”
腾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怼腾祥：“笨蛋，被热的呗。”
“噗”陈子文控制不住笑出声。
腾浩原本对他的想法很肯定，现在见陈子文这样，也有点心虚：“难道不是热的？”
陈子文笑：“人家那是时尚，时尚！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把衣服卡到这地方，对于身材相对比较好的姑娘来说，更能显示他们的腰身。”
陈明武：“我也觉得有点少。这露出腰，多难为情。”
陈子文不再发表观点，想着若是告诉他们，以后人们夏天都能穿着比基尼在海边自由行走，大夏天穿超短裙，抹胸逛街，这些人估计也不会相信。
腾浩：“别说，还真像子文说的，穿的衣服短的，都是一些身材比较好的姑娘，当然也有比较胖的，少数，不过胖的一伸，露出一摊肉，不美观。”
陈子文：“走吧，咱去前面逛逛，找地方先住下来，洗个澡，吃个饭，到时候再慢慢问缝纫机的事情。”
陈明武：“行！”
陈子文他们一边走，一边看沿途的风景和人文习惯。
腾祥：“这边人穿的衣服普遍比咱们那边人穿的好看。不过，还是没有子文家你们做的好看。”
腾祥话音刚落，就陆续有几个人上来，问陈子文的衣服在哪里买的，陈子文笑着说自己做的。
腾浩吃味：“明武叔，你也是男人，怎么只设计女装，不多为咱男人们设计几套衣服，你看看，这一路走来，人家都只顾着问子文的衣服，怎么就没有人上来问咱的。咱三现在在外人眼里，肯定就是三土鳖围着一鲜花。”
腾祥笑着开口：“你一个土鳖，围着鲜花。”
“你什么意思，你和明武叔难道不是人？”
“不，我们长得好看，虽然衣服没有太出彩，但说实话，咱衣服也不错，也是根据明武叔设计的样式，让孙秀嫂子给做的。”
腾浩扬起手臂就在腾祥屁股上一巴掌：“我让你损我丑，损我丑。”
陈子文：“好了，别打了，腾浩其实也不丑……”
“看看，还是子文有眼光，其实我也是很帅的。”
陈子文：“就是长得一般了点。”
腾浩翻个白眼：“子文，我觉得你以后也别说话，说的话也挺损人。”
几个人嬉嬉闹闹，特意找相对繁华的地方住下，洗个澡，换衣服出来吃饭。
腾浩：“这边就是比咱那边热闹，大晚上的都出来吃喝玩乐，咱那边少，大多数都拿着马扎子出来乘凉。”
陈子文：“等咱那边再富裕一点，商铺再多一点，很快就能变成这个样子。”
吃完饭，几个人随便逛，腾祥在一家衣服店买两套男式衣服，又给家里的几个兄弟一人买一件。
“祥子，你自己买，我就不给你买。”
腾祥也掏钱买一身。
陈子文：“爸，要不你也买一件？”
陈明武：“我就是做衣服的，买别人衣服做什么，回头我自己就能做出来，做的比这还……用你的话说，还时尚。”
腾祥原本还准备再买条裤子，听陈明武这话，赶紧把裤子放下。
“明武叔，回头你做衣服的时候，也给我们做一身呗，我们给钱。”
陈子文：“等咱厂子建设起来，咱就开始做男装。”
陈明武：“男装、女装、童装、老年装咱都做起来。重点是女装。”
腾浩嘴皮子就是溜，他在买东西，看东西的时候，已经把哪地方生产缝纫机场，哪个地方有稀罕物打听的一清二楚。
陈子文看着回来邀功的腾浩笑：“爸，看浩子哥多能干，咱这还没准备开始问呢，人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问清楚。”
陈明武：“明天咱们继续在这转转，后天咱再去缝纫机厂。”
腾浩：“明天咱去他们这的西郊吧，听他们说西郊有很多好东西，很多从外面进来的东西都在那，他们拿货也大多从西郊拿。”
陈明武：“好，咱明天就去。”
第二天，几个人吃完早饭，便乘坐老式电车去西郊。
几个人走着走着发现腾浩不见，他们三人原地停下，等待腾浩。
陈明武环顾四周的繁华：“一定让咱家的衣服也出现在这里。”
等约莫十几分钟，腾浩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腾祥：“你去哪里了？”
腾浩笑的灿烂：“刚谈完一笔生意。”
腾祥：“什么生意？”
“刚才我路过那个店，看到俩人因为衣服价格变动闹得不愉快，我就多留意一会，等送货的人走，我就进去，指着子文身上的衣服，问他愿意进货吗，对方很愉快的答应下来，还支付我少部分定金。”
陈子文：“可以呀。”视线落在陈明武身上，“爸，你刚才说的愿望，这么快，已经被浩子哥帮你实现。”
腾浩：“你们不知道，我给他的价格，比咱卖的一件加十多块，人家根本就没还价，这地方的人，是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