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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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子一听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微微拉开点距离举起右手，两指头并拢朝天发誓道:“少爷，小桂子绝对没有透露您的行踪，即使老爷问我我都没说。”
“是吗？”空玄眼睛半眯，看着小桂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虽然小桂子的动作和神情煞有其事，还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态度。
“对啊对啊。”小桂子忙道:“今早少爷你出去后，老爷派人来找少爷你，逼问我我都没说。”
然后颇为委屈的伸出左臂，拉下袖子，露出来两个手指印的淤青。
“谁干的！”空玄眉头一皱，眼里闪现出一丝愤怒，语气也变得寒了起来。
“零四那个死蛮子，早晚把这根棍子插他**里。”小桂子恨恨地说道，说着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直径五六个公分的擀面棍。
空玄顿时一阵恶寒，菊花微紧，这话和作案工具那么让人情不自禁。
“这事以后慢慢算。”空玄拍拍小桂子肩膀，然后低声道:“小桂子，我爹知道了，喊我去书房受罚，快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外面避避风头，等我爹消气再说。”
“啊？老爷都知道啦！！”小桂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想想自家老爷怎么惩罚后辈子弟，腿都发软，转身就跑进房里收拾衣服。
空玄也开始收拾些估计能用到的，驱虫香，专用银制餐具，清口膏……零零总总一大包。
尝试着背了下，能背动，给了小桂子一个赞赏的眼神，语重心长地道:“速度又快了不少，很有进步，现在还缺几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小桂子你看是不是……咳咳，借我点呢？”
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空玄主子，小桂子十分肉痛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钱袋鼓鼓囊囊的，摇晃起来叮当响。
小桂子一边解开上面的死结一边低声喏喏道:“少爷，这是我特地留下来娶媳妇的，你上次避风头还向我借了一个金币，这次一共……”
“好啦好啦，这个月不是出了意外嘛，怡妹妹接连好几次献艺，打赏和进门费都是要钱的，就这样啊小桂子，我先走了，保重！”空玄一把夺过钱袋，边往外走边挥挥手道。
小桂子心在滴血啊！伺候空玄十五年，平均一年五个金币，多的时候七八个，因为在空玄身边，日常开销都由府内另外提供，所以全都节省下来，分成了五份，一份放身上，三份藏山沟，一份存钱庄。
空玄拿走的那份有二十金币，小桂子脸靠在门框上，嘴角不停的抽搐，眼里一朵朵泪花，我我我我个不停。
“嗯？”空玄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打开一看，不禁一乐:“二十个金币，哇哦，小桂子这家伙还是蛮富的嘛，上次还给我五十个银币说只有这么多，害得我回来被那样教训了一顿，这次能躲个把月了。”
低头数钱心情大好的空玄丝毫不知前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如雪的衣服在微风中轻轻抖动，身后跟着四名身穿青褐色铁甲的汉子，久经沙场的沧桑刻在他们刚毅的脸庞，道道皱纹悬挂在眼角。
“这是要去哪啊？大少爷！”白衣男子不轻不重的话语响起在空玄耳旁。
笑容顿时从脸上褪去，面如死灰一副完了天塌了的表情，展露在空玄脸上。
此男子正是空玄父亲，秦蓟城两大巨头之一的空羽，城内无数少女妇人的梦中情人，手握万名重兵的都尉大人。
自知躲不过去了，空玄也就豁出去了，横竖都要受罪，让自己有尊严一点，包袱卸下，钱袋往怀里一收，往路边一块可以歇息石头上一坐，看了眼空羽便躺下。
别看空玄此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吊炸天的样子，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心都快要跳出嗓子。
“哟，几天不见又长脾气了，不错，希望你待会也是这么硬气。”空羽一见空玄无赖像，莞尔一笑，对着身后一人说了句:“血狼，交给你了，只要不弄死这臭小子，随你怎么折腾，残疾了不碍事，相信杜先生的医术。”
“尊严！尊严！男人的尊严！不求饶！坚决不求饶！”空玄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空羽呆在原地几秒，等待着空玄求饶，却发现空玄还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哈哈一笑:“行，有点骨气，长进了，我们走。”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最后听不见，空玄滋溜一越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尘，露出一口白牙对还在原地盯着他的血狼一笑。
“小玄，唉，你这孩子。”血狼冷酷的脸色消失，一脸无奈地指指空玄，不知道说什么。
“血狼叔叔，能不能通融下，我在帮你去爹那偷几瓶百年浊酒好不？”空玄语气颇为诱惑道。
“咕噜~”血狼咽了口唾沫，摇摇头，忍住了对好酒的诱惑，然后道:“小玄，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大哥这次很生气。”
“很生气？”空玄闻言愣神，回想方才空羽语气动作，似乎不是特别生气，或者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想要惩罚，虽然惩罚的有点重。
“唉~你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血狼叹了口气，正了正脸色说道:“你还记得和空家有很大冤仇是谁吗？”
“苍南城莫家。”空玄不假思索地说，这对于每一个空家子弟乃至仆人乃至秦蓟城每一名小兵都能清楚的知道。
“红怡乃是莫家现任家主弟弟的干女儿，来秦蓟城不知打什么主意，小玄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大哥觉得不对劲，亲自去查，我们也瞒不住了。”血狼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他们早就知道这事，从红怡初到秦蓟城那刻开始就有专门的人进行跟踪探查，身在红怡身边活跃异常的空玄，他们自然早就知道，一直没上报。
此次因为这事，得知后的空羽把所有相关人员一月月奉扣掉，然后狠狠地批了几个领事一顿。
“红怡是莫家的人！”空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道。
就像空家子弟和部下不会出现在苍南城，莫家子弟和部下也不会出现在秦蓟城，所以空玄根本不知道，也猜不到。
“走吧小玄，虫上生存三天，大哥的决定，不能带干粮衣物防虫香等等，什么都不能带。”血狼拍拍空玄后背，然后先一步离开。
“虫……虫……虫山！”空玄麻木的跟在血狼后面一步步走，吓得够呛。
虫山，顾名思义，山上除了虫子就是虫子，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虫子，没有别的动物，然后便是千篇一律的大树，长到膝盖处野草，还有……幽森寂静小路。
虫山是秦蓟城外西面的一片山，最矮的也有百多米，高的也就三百多米，其中被记载在书里的种类有四万多种，奇异的是其中竟然没有使人致命的毒虫，最毒的不过也就是落下病根残疾。
不一会儿，空玄便跟着血狼走出都尉府。
一路上空玄苦苦哀求，千万不要把他送去虫山，就算送去秦蓟城令人闻风散胆的云丘山脉与野兽呆三天也乐意。
血狼哪里肯听，那鬼地方到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就算经验深厚有着十年狩猎经验的老猎人，结队而入都要小心翼翼的，还曾经埋没了几支百人的军队在其中，要知道当时可有五百个正值壮年的军人一起深入，退出来不过堪堪过百人。
而且空玄还是空羽独子，膝下就空玄一个儿子，首先声明了不要弄死，血狼自然不会往死人堆里推，自己训练嘛于心不忍。
血狼思来想去，也只有虫山满足大哥的条件，不会死却又受到了惩罚，外加空玄天生厌恶虫子的性子，这惩罚堪称绝妙。
“教头大人，马车备好了，请上车。”一个百夫长走来，单膝下跪抱拳道。
“嗯，把少爷送去虫山，另外。”血狼吩咐了句，从怀里拿出一道令牌，正面刻着大大的教字，反面则是一片河山，递给地上跪着的士兵接着道:“另外从军营里调出五百名将士，封锁虫山三天，任何人不的出入，明白了吗？”
“是，教头大人。”百夫长双手接过令牌，对着身后两名身穿铠甲的下属使个眼色，就骑上一旁的大马前往军营。
“少爷，走吧。”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站在空玄旁边，夹持着空玄上马车。
空玄赖在原地不动，无奈之下只好把空玄托起来，脚离地带走。
“血狼叔叔！”空玄不死心的期盼的扭过头看着血狼。
血狼别过头，转身训斥看门的几名士兵:“军姿不正！腰要直，眼要正！再罚看门三天！”
“是，教头大人！”几名士兵挺直腰板，大声道。
马车轮子咕嘟咕嘟的转，马车内部还有一名百夫长看着空玄，以防空玄半路突然跳车逃跑。
这名百夫长一句话话不说，瞪着鲍鱼眼直愣愣的看着空玄一举一动。
受不了如此严重的注视礼，空玄只得将注意力转移车外，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象，想到自己即将被送去深山老林，与虫子为伍，心中便是一阵悲哀。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空玄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一个个站的整整齐齐，穿着铁甲，拿着长枪的士兵。
看见空玄下马车，登时一道道目光投过来，好奇的、疑惑的、惊讶的目光都有。
一个个心里暗道，早闻都尉大人有个帅气但是却时常受罚的儿子，原来都是真的。
每几个礼拜上头都有命令，都要派兵捉拿，或者搜索，或者看护，亦或是带着训练。
自五年前开始，都会时常从战友嘴里得到这类的消息。
“小玄……这次你自己来还是我们……”一个经历了好几场这类差不多事件百夫长搓着手笑呵呵道。
“我自己来！”空玄仿似不在意的大踏步往前走，只是越靠近虫山，步子就迈的越小。
直到最后在路口那块巨石碑前停下脚步，咕咚吞下一口口水，看着通往虫山深处的小路徘徊不前。
“小玄呐，这是我第六次接到你的任务，上次是把你送去离岸边五米的小岛，你不会游泳，都尉大人给了你一把锯子，把树锯倒就可以回来，你废费了五天劲，才逃脱，这次犯了什么事都尉大人这么生气，把你送来这了？”一捧长长的黑胡子百夫长走到空玄身旁问道。
“和莫家有关系。”空玄不想多说，只说了一句便沉默，徘徊在路口停滞不前。
“小玄，沿着这条小路走五百米，有条小河流，左边第三颗大树洞下有惊喜。”大胡子百夫长在空玄耳边低声道，说完推了空玄一把，大喊一声:“来人，传令下去，封锁虫山三天！”
“是，百夫长。”几个掌旗兵上前领命，对着几百个士兵做了几个手势。
顿时队伍开始分散，分成一个个小队，两人一队围着虫山巡逻，虽然这点人数远远达不到彻底的围堵虫山，但也就是走走形式，换个地方训练而已。
因为从有经验的人嘴里得知，这个少爷除了抓捕任务会逃，其他时候接受了惩罚还是会进行到底的，不会出现夜里乘人不注意逃脱现象。
“小河，五百米，左边，第三棵树……小河，五百米，左边，第三棵树……”
“又是这种烦人的虫子，看着就恶心，滑滑的长长的。”空玄看着前面水潭里躺着的几条三十多公分长，却只有二指粗细清园虫，一脸的嫌弃。
恨不得撒上五斤胡椒粉，拎上六把大砍刀，把它们剁成七七四十九块，在抛到茅坑里让所有人在上面留下痕迹，以泄心头厌恶之情。
吐了口口水，空玄绕开来，生怕那恶心的虫子将水渍弄到衣服上，不然想死的心都会有。
在一路躲躲闪闪，小心前行，捡到一根干净的木头，拨开路边拦路的树枝野草，防止掩藏在其中的虫子袭击。
小桂子一听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微微拉开点距离举起右手，两指头并拢朝天发誓道:“少爷，小桂子绝对没有透露您的行踪，即使老爷问我我都没说。”
“是吗？”空玄眼睛半眯，看着小桂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虽然小桂子的动作和神情煞有其事，还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态度。
“对啊对啊。”小桂子忙道:“今早少爷你出去后，老爷派人来找少爷你，逼问我我都没说。”
然后颇为委屈的伸出左臂，拉下袖子，露出来两个手指印的淤青。
“谁干的！”空玄眉头一皱，眼里闪现出一丝愤怒，语气也变得寒了起来。
“零四那个死蛮子，早晚把这根棍子插他**里。”小桂子恨恨地说道，说着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直径五六个公分的擀面棍。
空玄顿时一阵恶寒，菊花微紧，这话和作案工具那么让人情不自禁。
“这事以后慢慢算。”空玄拍拍小桂子肩膀，然后低声道:“小桂子，我爹知道了，喊我去书房受罚，快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外面避避风头，等我爹消气再说。”
“啊？老爷都知道啦！！”小桂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想想自家老爷怎么惩罚后辈子弟，腿都发软，转身就跑进房里收拾衣服。
空玄也开始收拾些估计能用到的，驱虫香，专用银制餐具，清口膏……零零总总一大包。
尝试着背了下，能背动，给了小桂子一个赞赏的眼神，语重心长地道:“速度又快了不少，很有进步，现在还缺几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小桂子你看是不是……咳咳，借我点呢？”
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空玄主子，小桂子十分肉痛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钱袋鼓鼓囊囊的，摇晃起来叮当响。
小桂子一边解开上面的死结一边低声喏喏道:“少爷，这是我特地留下来娶媳妇的，你上次避风头还向我借了一个金币，这次一共……”
“好啦好啦，这个月不是出了意外嘛，怡妹妹接连好几次献艺，打赏和进门费都是要钱的，就这样啊小桂子，我先走了，保重！”空玄一把夺过钱袋，边往外走边挥挥手道。
小桂子心在滴血啊！伺候空玄十五年，平均一年五个金币，多的时候七八个，因为在空玄身边，日常开销都由府内另外提供，所以全都节省下来，分成了五份，一份放身上，三份藏山沟，一份存钱庄。
空玄拿走的那份有二十金币，小桂子脸靠在门框上，嘴角不停的抽搐，眼里一朵朵泪花，我我我我个不停。
“嗯？”空玄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打开一看，不禁一乐:“二十个金币，哇哦，小桂子这家伙还是蛮富的嘛，上次还给我五十个银币说只有这么多，害得我回来被那样教训了一顿，这次能躲个把月了。”
低头数钱心情大好的空玄丝毫不知前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如雪的衣服在微风中轻轻抖动，身后跟着四名身穿青褐色铁甲的汉子，久经沙场的沧桑刻在他们刚毅的脸庞，道道皱纹悬挂在眼角。
“这是要去哪啊？大少爷！”白衣男子不轻不重的话语响起在空玄耳旁。
笑容顿时从脸上褪去，面如死灰一副完了天塌了的表情，展露在空玄脸上。
此男子正是空玄父亲，秦蓟城两大巨头之一的空羽，城内无数少女妇人的梦中情人，手握万名重兵的都尉大人。
自知躲不过去了，空玄也就豁出去了，横竖都要受罪，让自己有尊严一点，包袱卸下，钱袋往怀里一收，往路边一块可以歇息石头上一坐，看了眼空羽便躺下。
别看空玄此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吊炸天的样子，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心都快要跳出嗓子。
“哟，几天不见又长脾气了，不错，希望你待会也是这么硬气。”空羽一见空玄无赖像，莞尔一笑，对着身后一人说了句:“血狼，交给你了，只要不弄死这臭小子，随你怎么折腾，残疾了不碍事，相信杜先生的医术。”
“尊严！尊严！男人的尊严！不求饶！坚决不求饶！”空玄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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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最后听不见，空玄滋溜一越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尘，露出一口白牙对还在原地盯着他的血狼一笑。
“小玄，唉，你这孩子。”血狼冷酷的脸色消失，一脸无奈地指指空玄，不知道说什么。
“血狼叔叔，能不能通融下，我在帮你去爹那偷几瓶百年浊酒好不？”空玄语气颇为诱惑道。
“咕噜~”血狼咽了口唾沫，摇摇头，忍住了对好酒的诱惑，然后道:“小玄，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大哥这次很生气。”
“很生气？”空玄闻言愣神，回想方才空羽语气动作，似乎不是特别生气，或者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想要惩罚，虽然惩罚的有点重。
“唉~你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血狼叹了口气，正了正脸色说道:“你还记得和空家有很大冤仇是谁吗？”
“苍南城莫家。”空玄不假思索地说，这对于每一个空家子弟乃至仆人乃至秦蓟城每一名小兵都能清楚的知道。
“红怡乃是莫家现任家主弟弟的干女儿，来秦蓟城不知打什么主意，小玄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大哥觉得不对劲，亲自去查，我们也瞒不住了。”血狼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他们早就知道这事，从红怡初到秦蓟城那刻开始就有专门的人进行跟踪探查，身在红怡身边活跃异常的空玄，他们自然早就知道，一直没上报。
此次因为这事，得知后的空羽把所有相关人员一月月奉扣掉，然后狠狠地批了几个领事一顿。
“红怡是莫家的人！”空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道。
就像空家子弟和部下不会出现在苍南城，莫家子弟和部下也不会出现在秦蓟城，所以空玄根本不知道，也猜不到。
“走吧小玄，虫上生存三天，大哥的决定，不能带干粮衣物防虫香等等，什么都不能带。”血狼拍拍空玄后背，然后先一步离开。
“虫……虫……虫山！”空玄麻木的跟在血狼后面一步步走，吓得够呛。
虫山，顾名思义，山上除了虫子就是虫子，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虫子，没有别的动物，然后便是千篇一律的大树，长到膝盖处野草，还有……幽森寂静小路。
虫山是秦蓟城外西面的一片山，最矮的也有百多米，高的也就三百多米，其中被记载在书里的种类有四万多种，奇异的是其中竟然没有使人致命的毒虫，最毒的不过也就是落下病根残疾。
不一会儿，空玄便跟着血狼走出都尉府。
一路上空玄苦苦哀求，千万不要把他送去虫山，就算送去秦蓟城令人闻风散胆的云丘山脉与野兽呆三天也乐意。
血狼哪里肯听，那鬼地方到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就算经验深厚有着十年狩猎经验的老猎人，结队而入都要小心翼翼的，还曾经埋没了几支百人的军队在其中，要知道当时可有五百个正值壮年的军人一起深入，退出来不过堪堪过百人。
而且空玄还是空羽独子，膝下就空玄一个儿子，首先声明了不要弄死，血狼自然不会往死人堆里推，自己训练嘛于心不忍。
血狼思来想去，也只有虫山满足大哥的条件，不会死却又受到了惩罚，外加空玄天生厌恶虫子的性子，这惩罚堪称绝妙。
“教头大人，马车备好了，请上车。”一个百夫长走来，单膝下跪抱拳道。
“嗯，把少爷送去虫山，另外。”血狼吩咐了句，从怀里拿出一道令牌，正面刻着大大的教字，反面则是一片河山，递给地上跪着的士兵接着道:“另外从军营里调出五百名将士，封锁虫山三天，任何人不的出入，明白了吗？”
“是，教头大人。”百夫长双手接过令牌，对着身后两名身穿铠甲的下属使个眼色，就骑上一旁的大马前往军营。
“少爷，走吧。”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站在空玄旁边，夹持着空玄上马车。
空玄赖在原地不动，无奈之下只好把空玄托起来，脚离地带走。
“血狼叔叔！”空玄不死心的期盼的扭过头看着血狼。
血狼别过头，转身训斥看门的几名士兵:“军姿不正！腰要直，眼要正！再罚看门三天！”
“是，教头大人！”几名士兵挺直腰板，大声道。
马车轮子咕嘟咕嘟的转，马车内部还有一名百夫长看着空玄，以防空玄半路突然跳车逃跑。
这名百夫长一句话话不说，瞪着鲍鱼眼直愣愣的看着空玄一举一动。
受不了如此严重的注视礼，空玄只得将注意力转移车外，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象，想到自己即将被送去深山老林，与虫子为伍，心中便是一阵悲哀。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空玄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一个个站的整整齐齐，穿着铁甲，拿着长枪的士兵。
看见空玄下马车，登时一道道目光投过来，好奇的、疑惑的、惊讶的目光都有。
一个个心里暗道，早闻都尉大人有个帅气但是却时常受罚的儿子，原来都是真的。
每几个礼拜上头都有命令，都要派兵捉拿，或者搜索，或者看护，亦或是带着训练。
自五年前开始，都会时常从战友嘴里得到这类的消息。
“小玄……这次你自己来还是我们……”一个经历了好几场这类差不多事件百夫长搓着手笑呵呵道。
“我自己来！”空玄仿似不在意的大踏步往前走，只是越靠近虫山，步子就迈的越小。
直到最后在路口那块巨石碑前停下脚步，咕咚吞下一口口水，看着通往虫山深处的小路徘徊不前。
“小玄呐，这是我第六次接到你的任务，上次是把你送去离岸边五米的小岛，你不会游泳，都尉大人给了你一把锯子，把树锯倒就可以回来，你废费了五天劲，才逃脱，这次犯了什么事都尉大人这么生气，把你送来这了？”一捧长长的黑胡子百夫长走到空玄身旁问道。
“和莫家有关系。”空玄不想多说，只说了一句便沉默，徘徊在路口停滞不前。
“小玄，沿着这条小路走五百米，有条小河流，左边第三颗大树洞下有惊喜。”大胡子百夫长在空玄耳边低声道，说完推了空玄一把，大喊一声:“来人，传令下去，封锁虫山三天！”
“是，百夫长。”几个掌旗兵上前领命，对着几百个士兵做了几个手势。
顿时队伍开始分散，分成一个个小队，两人一队围着虫山巡逻，虽然这点人数远远达不到彻底的围堵虫山，但也就是走走形式，换个地方训练而已。
因为从有经验的人嘴里得知，这个少爷除了抓捕任务会逃，其他时候接受了惩罚还是会进行到底的，不会出现夜里乘人不注意逃脱现象。
“小河，五百米，左边，第三棵树……小河，五百米，左边，第三棵树……”
“又是这种烦人的虫子，看着就恶心，滑滑的长长的。”空玄看着前面水潭里躺着的几条三十多公分长，却只有二指粗细清园虫，一脸的嫌弃。
恨不得撒上五斤胡椒粉，拎上六把大砍刀，把它们剁成七七四十九块，在抛到茅坑里让所有人在上面留下痕迹，以泄心头厌恶之情。
吐了口口水，空玄绕开来，生怕那恶心的虫子将水渍弄到衣服上，不然想死的心都会有。
在一路躲躲闪闪，小心前行，捡到一根干净的木头，拨开路边拦路的树枝野草，防止掩藏在其中的虫子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