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7.第1387章 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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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月哭完，擦干眼泪，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拿出电话，开始联系善后人员，过来处理这几个死人。
当然，她也让人给她送了点吃的过来。
等到过来善后的人员，把四具尸体都清理走了，她在这个还残留着死人味道的房间里，小口小口地、味同嚼蜡地吃起了饭。
这种情形，多少年都没遇到了，丁秋月之所以留在这里没走，不去找一个环境更好，更适合吃饭的地方去吃饭，就是因为，她想过一下忆苦思甜的生活。
在一个残留着死尸味道的地方吃饭，她小的时候，曾经经历过。
只不过，那些死尸，不是人的尸体，而是小动物的尸体。
在她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他就会饥不择食地去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等她找到可以下咽的东西之后，她就直接蹲在垃圾堆旁，直接开吃，伴随在周围的，就是垃圾的腐臭，和那些小动物的尸臭。
也就是说，比现在更恶劣的环境，她也曾经遇到过，只是，多年未曾经历，她已经有点淡忘了。
今天，她不离开这个房间，伴随着淡淡的腐臭，吃了一顿饭，是想回忆一下过去，寻找一下初心。
当初在垃圾堆旁边吃东西的时候，心里最初想的是什么呢？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拼到今天，又得到了什么呢？
这些辛苦，都值得吗？现在得到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值得，如果得到的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应该继续下去，如果不值得，如果得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状态呢？
五十岁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相当困难，可是，不也有人说，只要想改变，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吗？
改变自己，重新寻找一条新的生活轨迹，还是重建秋月斋，回到老路上去？
丁秋月思考了一个多小时，还是选择了后者。
放弃秋月斋，且不说她不能摆脱那个死老头的控制，就算她真的能够放弃，也没有人阻拦她，可她能干什么去啊？
这辈子就这样了，如果想要新的生活，还是等下辈子吧。
丁秋月做了决定，就开始一个一个地给相关的人员打电话，向他们通报现在的情况，也向他们表明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等她给那四个死了人的社团或者家族负责人打完电话之后，她最后最后打通了那个死老头的电话。
秋月斋发生重大事故，她不能不汇报，但是，她即便汇报，也是先做好了前期工作之后，才会汇报，她不是一个只会抱怨诉苦的人，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行动派。
老头子听到丁秋月的情况汇报，以及丁秋月所做的善后工作之后，只对丁秋月说了一句话：“蒋家已废，你好好反思一下！”
什么叫蒋家已废？什么叫好好反思？
丁秋月琢磨了三分钟，就拨通了蒋胜利的电话。
蒋胜利没接。
他没脸接。
因为他对萧强实力的低估，害了他自己，害了秋月斋，害了蒋家，甚至于害了跟蒋家同气连枝的黄金山四大家族，他哪还有脸接丁秋月的电话？
可是，他也发现了一个好处。
那就是：蒋家已倒，他即便没有完成蒋家交给他的任务，他也不用死了。
哈哈，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蒋家在，蒋家强大，他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他也有自己说不出来的难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现在，蒋家没有了，他虽然没有靠山了，可他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了。
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由了，蒋胜利自由了，期盼多年，却始终得不到的自由，却因为蒋胜利的工作不力，突然到来了。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很多时候，你辛辛苦苦地努力，不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去因为一时疏忽，犯了错误，却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蒋胜利坐在南江边上，扶着栏杆，看着那滚滚东逝的江水，突然感到，原来，自己在有生之年，还可以换另外一种活法，还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世界。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只不过，蒋胜利也已经查过了，他的银行账户里，已经没有钱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蒋家被抄家的时候，蒋胜利被人供出来了，他的银行账户里的资金，连带着被人抄走了。
蒋胜利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不是。
他的钱，是萧强转走的，可蒋胜利并没有想到他的身上。
而且，蒋胜利银行账户里的钱虽然没有了，可他并没有像蒋家的其他人那样，身陷囹圄，他还在那暗自庆幸，感叹自己命好呢。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把他所有的资产都换成现金，存在银行里，所以，他自己名头下的银行账户里没有钱，他还有用其他的********办的账户呢，那里还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呢。
只不过，这些账户，连他自己都记不住详细状况，他需要回到自己的老巢，拿出自己藏着的记事本，找到那些账户和密码，才能把钱取出来。
萧强复制了他的记忆，也只是复制了那些现成的账户和密码，却是放过了蒋胜利私藏的这些账户密码，反倒给蒋胜利留下了一笔财产，这也是萧强没有想到的。
不过吧，给蒋胜利留下点财产也好，只要他还有能力过上比较不错的生活，他也不至于狗急跳墙，再去骚扰萧强。
福兮祸兮，有时候真的不太好说。
如果萧强在贪婪一点，如果萧强再有多一些空闲时间，他还真的有可能去蒋胜利的老巢把那个记事本搜出来，把他的财产一扫而空，到那个时候，蒋胜利不找萧强拼命，也会随便找个人拼命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临死了不想拉几个人垫背呢？
可蒋胜利自己现在还有很多双鞋子穿呢，他有何必非要找个人同归于尽呢？
南都的蒋明，已经给萧强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他极力邀请萧强，说要好好地请萧强吃顿大餐，萧强问他为什么要请客，他就说，是萧强救了他，给了他新生。
不用说，他跟蒋胜利一样，在高层对蒋家的大清洗中，成了漏网之鱼。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网漏了，而是因为，他蒋明，虽然在南都还挺牛逼的，可他在蒋家，根本排不上号，高层对蒋家的清洗，本来就不可能涉及到这些小喽啰。
换句话说，高层对黄金山五大家族的清洗，不是为了抢他们的钱，而是为了夺他们的权，所有的主要目标，都是身居重要位置的官场中人。
一个小小企业的老板，一个小混混，你弄他干什么？高层如果有这个闲心，他们还不如找个地方去钓一会鱼呢。
钓鱼还可以修心养性，弄这些人，纯粹是闲的蛋疼。
高层就是高层，不是屁大点事都要管一管的。
当然，如果某些中层干部，能够主动领会高层的意图，主动收拾一下黄金山五大家族的残兵败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高层不会过问，他们也不想过问，他们甚至连知道都不想知道这些事情。
层次，人人都有自己所属的层次，都应该做自己那个层次该做的事情。
蒋明在南都，混了这么多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暗地里行事，而且心狠手辣，命都不要，现在这个时候，只要高层没有发话，谁又愿意惹这样的一个亡命之徒呢？
蒋胜利过关了，蒋明也过关了。
蒋胜利掌控的资源和掌控的卧底组织，全都没了，而蒋明，除了被萧强拿走的在望海山庄的资产，其他的资产都还保留着，他以前控制着的那些势力，比如说那个副局长郑天，也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郑天在南都有点地位，但也同样，他这个级别的人，根本就进不了高层的法眼，而他自己，也知道蒋明是蒋家的人，他也听到了风声，知道蒋家药丸，可是，蒋明却毫发无损，还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好好干，以后还有机会。
既然这样，他当然不会主动向别人表露自己和蒋家的关系，也更不会去揭发蒋明这个漏网之鱼了。
所以，南都这边，除了上次陪同蒋天军，后来导致蒋天军失踪，先被蒋家抓了，现在又转到了高层手里的那四个人，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清洗归清洗，还要保持大局稳定，这就是高层只抓要害部位的人，却不把清洗扩大化的原因。
五大家族的漏网之鱼，肯定不仅仅是蒋明和蒋胜利二人，其他的还有，可他们在逃过一劫之后，也都成了惊弓之鸟，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波及。
这样的人，在现在这个形势下，恨不得低调到土里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把鸡杀了就可以了，猴子嘛，留着也留着吧，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萧强当然没有答应蒋明，去赴他的饭局。
萧爷爷现在基本上寸步不离地跟着萧强，他如果看到了蒋明的那副长相，估计连问都不用问，就把蒋明列入坏人的行列了。
萧强现在正事都做不了了，怎么可能还敢去跟坏人一起混呢？
他只是有点头疼，有容袋里的蒋天军，还有那两个女人，他现在还没处理掉呢，每天还得抽个时间偷偷地给他们喂水喂饭，挺麻烦的。
那两个女的倒还无所谓，随便往哪一扔，就算她们被人发现，被人救了，估计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可这个蒋天军，确实掌握着蒋家的很多秘密的人，随便一扔，肯定不合适，不随便扔，又能把他送到谁那里去呢？
直接交给高层，肯定不合适，交给申家，让申家老太太转交给高层，更不合适。
上次申家老太太得到那么多机密资料的事，她都是想尽了办法，才消除高层的疑心的，现在再把这个失踪了一个星期的蒋家的三号人物交上去，高层得怎么看她啊？
一个不好，很有可能被高层怀疑，蒋天军本来就是申家给扣起来的，申家拖了这么长时间不让蒋天军露面，是不是在打什么其他的算盘，准备要挟高层呢？
蒋家人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肯定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不少高层的秘密，如果申家从蒋天军这里获得了这些秘密，准备拿来跟高层领导讨价还价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呢？
结果说不准。
也许申家能得到更多的利益，也许申家会成为高层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申家根本就没有获取任何秘密，如果从他们手中把蒋天军交上去，他们依然会受到高层的怀疑。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把蒋天军交给岳家呢？
申家和岳家，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以为高层领导看不出来吗？
绑在一条绳上，本来没有什么，只要和高层领导一条心，再多帮几个也无所谓，可如果申家或者岳家，成了高层怀疑的对象，他们再绑在一起，可就没那么好玩了。
要不，把蒋天军宰了怎么样？
包个人肉包子，尝尝什么味道？
萧强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人肉包子呢！
可他能这么做吗？
当然不能了，他又不是杀人狂魔。
这个蒋天军啊，杀不得放不得，又不知道该交给谁，可真是个麻烦事啊！
还没等到萧强想好主意，他就接到了罗龙的电话。
罗龙在电话里说：“干叔啊，现在有没有空，我跟你说件事……”
萧强笑笑，赶紧拦住了罗龙的话头：“这个这个，以后啊，你别这么称呼我了，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你这马上就成辽东省的一号人物了，你这么干叔干叔地叫我，万一叫顺了嘴，哪天当着别人的面叫出来了，我的尴尬症都得犯了！”
“呵呵，这有什么，辈分就是辈分，跟年龄没有关系。你看古时候的那些皇帝，即便只有十岁八岁，只要一登基，那些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们，也照样得给他跪下磕头……”
“好吧，你说的有理，但请你记住了，私下里叫就叫了，当着别人的面，咱们还是兄弟相称比较合适！”
“卧槽，私下是叔侄，公开是兄弟，这也太乱了吧？”
罗龙跟萧强说话，都已经开始带口头语了。
丁秋月哭完，擦干眼泪，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拿出电话，开始联系善后人员，过来处理这几个死人。
当然，她也让人给她送了点吃的过来。
等到过来善后的人员，把四具尸体都清理走了，她在这个还残留着死人味道的房间里，小口小口地、味同嚼蜡地吃起了饭。
这种情形，多少年都没遇到了，丁秋月之所以留在这里没走，不去找一个环境更好，更适合吃饭的地方去吃饭，就是因为，她想过一下忆苦思甜的生活。
在一个残留着死尸味道的地方吃饭，她小的时候，曾经经历过。
只不过，那些死尸，不是人的尸体，而是小动物的尸体。
在她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他就会饥不择食地去垃圾堆里寻找食物，等她找到可以下咽的东西之后，她就直接蹲在垃圾堆旁，直接开吃，伴随在周围的，就是垃圾的腐臭，和那些小动物的尸臭。
也就是说，比现在更恶劣的环境，她也曾经遇到过，只是，多年未曾经历，她已经有点淡忘了。
今天，她不离开这个房间，伴随着淡淡的腐臭，吃了一顿饭，是想回忆一下过去，寻找一下初心。
当初在垃圾堆旁边吃东西的时候，心里最初想的是什么呢？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拼到今天，又得到了什么呢？
这些辛苦，都值得吗？现在得到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值得，如果得到的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应该继续下去，如果不值得，如果得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状态呢？
五十岁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相当困难，可是，不也有人说，只要想改变，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吗？
改变自己，重新寻找一条新的生活轨迹，还是重建秋月斋，回到老路上去？
丁秋月思考了一个多小时，还是选择了后者。
放弃秋月斋，且不说她不能摆脱那个死老头的控制，就算她真的能够放弃，也没有人阻拦她，可她能干什么去啊？
这辈子就这样了，如果想要新的生活，还是等下辈子吧。
丁秋月做了决定，就开始一个一个地给相关的人员打电话，向他们通报现在的情况，也向他们表明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等她给那四个死了人的社团或者家族负责人打完电话之后，她最后最后打通了那个死老头的电话。
秋月斋发生重大事故，她不能不汇报，但是，她即便汇报，也是先做好了前期工作之后，才会汇报，她不是一个只会抱怨诉苦的人，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行动派。
老头子听到丁秋月的情况汇报，以及丁秋月所做的善后工作之后，只对丁秋月说了一句话：“蒋家已废，你好好反思一下！”
什么叫蒋家已废？什么叫好好反思？
丁秋月琢磨了三分钟，就拨通了蒋胜利的电话。
蒋胜利没接。
他没脸接。
因为他对萧强实力的低估，害了他自己，害了秋月斋，害了蒋家，甚至于害了跟蒋家同气连枝的黄金山四大家族，他哪还有脸接丁秋月的电话？
可是，他也发现了一个好处。
那就是：蒋家已倒，他即便没有完成蒋家交给他的任务，他也不用死了。
哈哈，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蒋家在，蒋家强大，他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他也有自己说不出来的难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现在，蒋家没有了，他虽然没有靠山了，可他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了。
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由了，蒋胜利自由了，期盼多年，却始终得不到的自由，却因为蒋胜利的工作不力，突然到来了。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很多时候，你辛辛苦苦地努力，不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去因为一时疏忽，犯了错误，却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蒋胜利坐在南江边上，扶着栏杆，看着那滚滚东逝的江水，突然感到，原来，自己在有生之年，还可以换另外一种活法，还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世界。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只不过，蒋胜利也已经查过了，他的银行账户里，已经没有钱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蒋家被抄家的时候，蒋胜利被人供出来了，他的银行账户里的资金，连带着被人抄走了。
蒋胜利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不是。
他的钱，是萧强转走的，可蒋胜利并没有想到他的身上。
而且，蒋胜利银行账户里的钱虽然没有了，可他并没有像蒋家的其他人那样，身陷囹圄，他还在那暗自庆幸，感叹自己命好呢。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把他所有的资产都换成现金，存在银行里，所以，他自己名头下的银行账户里没有钱，他还有用其他的********办的账户呢，那里还有一笔不小的财产呢。
只不过，这些账户，连他自己都记不住详细状况，他需要回到自己的老巢，拿出自己藏着的记事本，找到那些账户和密码，才能把钱取出来。
萧强复制了他的记忆，也只是复制了那些现成的账户和密码，却是放过了蒋胜利私藏的这些账户密码，反倒给蒋胜利留下了一笔财产，这也是萧强没有想到的。
不过吧，给蒋胜利留下点财产也好，只要他还有能力过上比较不错的生活，他也不至于狗急跳墙，再去骚扰萧强。
福兮祸兮，有时候真的不太好说。
如果萧强在贪婪一点，如果萧强再有多一些空闲时间，他还真的有可能去蒋胜利的老巢把那个记事本搜出来，把他的财产一扫而空，到那个时候，蒋胜利不找萧强拼命，也会随便找个人拼命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临死了不想拉几个人垫背呢？
可蒋胜利自己现在还有很多双鞋子穿呢，他有何必非要找个人同归于尽呢？
南都的蒋明，已经给萧强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他极力邀请萧强，说要好好地请萧强吃顿大餐，萧强问他为什么要请客，他就说，是萧强救了他，给了他新生。
不用说，他跟蒋胜利一样，在高层对蒋家的大清洗中，成了漏网之鱼。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网漏了，而是因为，他蒋明，虽然在南都还挺牛逼的，可他在蒋家，根本排不上号，高层对蒋家的清洗，本来就不可能涉及到这些小喽啰。
换句话说，高层对黄金山五大家族的清洗，不是为了抢他们的钱，而是为了夺他们的权，所有的主要目标，都是身居重要位置的官场中人。
一个小小企业的老板，一个小混混，你弄他干什么？高层如果有这个闲心，他们还不如找个地方去钓一会鱼呢。
钓鱼还可以修心养性，弄这些人，纯粹是闲的蛋疼。
高层就是高层，不是屁大点事都要管一管的。
当然，如果某些中层干部，能够主动领会高层的意图，主动收拾一下黄金山五大家族的残兵败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高层不会过问，他们也不想过问，他们甚至连知道都不想知道这些事情。
层次，人人都有自己所属的层次，都应该做自己那个层次该做的事情。
蒋明在南都，混了这么多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暗地里行事，而且心狠手辣，命都不要，现在这个时候，只要高层没有发话，谁又愿意惹这样的一个亡命之徒呢？
蒋胜利过关了，蒋明也过关了。
蒋胜利掌控的资源和掌控的卧底组织，全都没了，而蒋明，除了被萧强拿走的在望海山庄的资产，其他的资产都还保留着，他以前控制着的那些势力，比如说那个副局长郑天，也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郑天在南都有点地位，但也同样，他这个级别的人，根本就进不了高层的法眼，而他自己，也知道蒋明是蒋家的人，他也听到了风声，知道蒋家药丸，可是，蒋明却毫发无损，还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好好干，以后还有机会。
既然这样，他当然不会主动向别人表露自己和蒋家的关系，也更不会去揭发蒋明这个漏网之鱼了。
所以，南都这边，除了上次陪同蒋天军，后来导致蒋天军失踪，先被蒋家抓了，现在又转到了高层手里的那四个人，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清洗归清洗，还要保持大局稳定，这就是高层只抓要害部位的人，却不把清洗扩大化的原因。
五大家族的漏网之鱼，肯定不仅仅是蒋明和蒋胜利二人，其他的还有，可他们在逃过一劫之后，也都成了惊弓之鸟，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波及。
这样的人，在现在这个形势下，恨不得低调到土里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把鸡杀了就可以了，猴子嘛，留着也留着吧，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萧强当然没有答应蒋明，去赴他的饭局。
萧爷爷现在基本上寸步不离地跟着萧强，他如果看到了蒋明的那副长相，估计连问都不用问，就把蒋明列入坏人的行列了。
萧强现在正事都做不了了，怎么可能还敢去跟坏人一起混呢？
他只是有点头疼，有容袋里的蒋天军，还有那两个女人，他现在还没处理掉呢，每天还得抽个时间偷偷地给他们喂水喂饭，挺麻烦的。
那两个女的倒还无所谓，随便往哪一扔，就算她们被人发现，被人救了，估计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可这个蒋天军，确实掌握着蒋家的很多秘密的人，随便一扔，肯定不合适，不随便扔，又能把他送到谁那里去呢？
直接交给高层，肯定不合适，交给申家，让申家老太太转交给高层，更不合适。
上次申家老太太得到那么多机密资料的事，她都是想尽了办法，才消除高层的疑心的，现在再把这个失踪了一个星期的蒋家的三号人物交上去，高层得怎么看她啊？
一个不好，很有可能被高层怀疑，蒋天军本来就是申家给扣起来的，申家拖了这么长时间不让蒋天军露面，是不是在打什么其他的算盘，准备要挟高层呢？
蒋家人身居高位这么多年，肯定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不少高层的秘密，如果申家从蒋天军这里获得了这些秘密，准备拿来跟高层领导讨价还价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呢？
结果说不准。
也许申家能得到更多的利益，也许申家会成为高层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申家根本就没有获取任何秘密，如果从他们手中把蒋天军交上去，他们依然会受到高层的怀疑。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把蒋天军交给岳家呢？
申家和岳家，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以为高层领导看不出来吗？
绑在一条绳上，本来没有什么，只要和高层领导一条心，再多帮几个也无所谓，可如果申家或者岳家，成了高层怀疑的对象，他们再绑在一起，可就没那么好玩了。
要不，把蒋天军宰了怎么样？
包个人肉包子，尝尝什么味道？
萧强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人肉包子呢！
可他能这么做吗？
当然不能了，他又不是杀人狂魔。
这个蒋天军啊，杀不得放不得，又不知道该交给谁，可真是个麻烦事啊！
还没等到萧强想好主意，他就接到了罗龙的电话。
罗龙在电话里说：“干叔啊，现在有没有空，我跟你说件事……”
萧强笑笑，赶紧拦住了罗龙的话头：“这个这个，以后啊，你别这么称呼我了，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你这马上就成辽东省的一号人物了，你这么干叔干叔地叫我，万一叫顺了嘴，哪天当着别人的面叫出来了，我的尴尬症都得犯了！”
“呵呵，这有什么，辈分就是辈分，跟年龄没有关系。你看古时候的那些皇帝，即便只有十岁八岁，只要一登基，那些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们，也照样得给他跪下磕头……”
“好吧，你说的有理，但请你记住了，私下里叫就叫了，当着别人的面，咱们还是兄弟相称比较合适！”
“卧槽，私下是叔侄，公开是兄弟，这也太乱了吧？”
罗龙跟萧强说话，都已经开始带口头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