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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叫人把车里的奴才拖出来,一看,不过就是两个衣着普通平平淡淡的官家小姐。
便在街上就对两人喝骂。
花月芸当时还没说话,倒是花常好被众人看着,好不容易耀武扬威坐了公主的马车觉得自己身份都涨了一涨。
却陡然被从美梦拖进泥潭,心气不顺,便当即回刺道,“你睁大眼瞅瞅,我们可是贵妃的妹妹!
花府的小姐!
敢伤了我们,皇上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杜怜溪当即笑了,“皇上?你们还敢拿皇上压我?我抽死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她素来没有作为郡主的自觉,很少自称郡主。
而且也几乎不参加这些官宦小姐们的聚会。
所以花月芸也不知道这站在自己跟前的,就是大理朝唯一的一位郡主。
不过被花常好一说,心思倒活络起来,立刻也仰头不相让地骂道,“你才是狗眼!
我告诉你,今天惹了我,必没有你的好下场!
你等着,我父亲即刻就会让人来抓你去受刑!”
嬷嬷跟褚秋莲说到这,便刻意停了下来,笑眯眯地瞅了眼早面无人色的夫人,笑道,“原本也只是小孩子打闹,算不得多大的事。
可您看,您这闺女,这三言两语的,把皇上和花少卿都说得如此不堪,郡主就算想绕过她,可这百姓之口也堵不住啊,只好带回来,先行责罚,叫她知道错了,也好让百姓知道,就算是王子犯错也与庶民同罪,不叫他们再行议论,是不是?”
这三言两语的。
把杜怜溪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倒叫花月芸成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开口妄言朝堂人事,连带皇上都受了议论的罪女。
褚秋莲哪里能让自家娇滴滴的女儿受这样的罪名。
连忙磕头,“是我素来惯得她没心没肺,说出口的话也从来都喜欢不经脑子。
多谢公主殿下体谅,今后一定严加管教,让她知道祸从口出,必不再闯祸。”
这又把那天大的罪名,几句抵消于孩子的没心没肺中。
只要杜昭南松口,花月芸这桩事,便能小事化了,就算人诟病,也不过是小女孩子们的玩闹,不值一提。
连皇上那边,就算听到风声,可见杜昭南没有动怒,也自然不会再管。
花慕青站在锦园门口,看这不过一口茶的功夫,这几人之间来回不见刀刃却比杀场更锋利的机锋。
暗自摇头——从前她只当后宫内宅的争斗不过就是随便玩玩,如今看来,这里头的勾心斗角,竟如此无形硝烟,简直能无声夺命。
然而不等杜昭南开口。
杜怜溪又讥弄道,“没心没肺?我看这不止没心没肺,连脑子都没有吧?”
又拽下一粒珍珠,“随口议论我的皇帝舅舅,连朝廷大臣都随便为她一个下女动用私刑的话都能说出来。
花夫人,我看你这女儿,你要是教不好,就让我替你管管。
免得下回再拿什么贵妃妹妹的身份来冲撞到旁人,徒惹笑话。”
褚秋莲气得浑身发抖——下女?笑话?
不过你就是落了个投胎好出身好而已,你又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上我家芸儿了?
可这话,她却不敢说。
这时。
落后一步的花慕青,终于走进来。
一瞬间,整个如梦似幻的锦园,仿佛都被这灯下美人的绝色,给晃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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