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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亲眼瞧见这么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确实是一种遗憾。
不过,王熙凤也看得开,哪怕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也依然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院中,没得为了凑热闹让自己身处险境的。
况且,没亲眼见到,也可以听旁人好生说道说道。
“后来呢?紫鹃,你先喘口气,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同我说一遍。
咱们不着急,慢慢说,详细的说。”
王熙凤先是安抚了紫鹃,又唤丰儿沏一壶热茶来,还不忘多添上两碟点心。
其实,倒不是她饿了,毕竟宴请之类的原就比平日里膳点时间要慢上一刻钟,而王熙凤因着有孕,素来都是按点用膳的,因而早在一刻钟前,她就用过了晚膳。
可说闲话哪里能不用茶点?纵是已经吃饱了,略微用一些也是无妨的。
丰儿得了王熙凤的吩咐,很快就端上了茶点,不仅如此,她还很善解人意的添了一碟瓜子一碟核桃。
“说罢。”
王熙凤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抓了几颗瓜子,兴致盎然的看向站在地上的紫鹃。
紫鹃:“……”
这要她怎么说?不对,她明明就是得了贾琏的吩咐,赶紧回来安抚王熙凤的。
毕竟,荣庆堂离这儿近得很,今个儿又是小年夜家宴,加上主子们忙着平息事端,等想起要封锁消息时,只怕甚么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贾琏也是担心王熙凤听了一耳朵,反而忐忑不安的愁坏了身子骨。
如今看来,那纯粹就是瞎操心!
“奶奶,您是忘了吗?今个儿您不曾往荣庆堂去,我便只能跟在琏二爷身畔。
这女眷所在的偏厅里发生了何事,我也只是听人说的,并不曾亲眼瞧见。”
紫鹃憋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显然易见,这番话一出,王熙凤满脸的失望。
“罢了,这事儿也怪不了你,唉。”
轻叹一口气,王熙凤也不嗑瓜子了,只是用双手捧着茶盏,一脸的哀怨忧愁。
心下却在暗暗盘算着,回头能向何人打听消息。
显然,贾琏那边是行不通的,男女本就是分开做的,若是男子年岁尚小,例如头两年的宝玉今年的贾兰,都是允许坐在女眷厅里的,可贾琏却不在其中。
女眷这头,贾母晕厥了,王夫人只怕恨不得今个儿就出现过,邢夫人是个不善口舌的,还有……
“奶奶,二姑娘、四姑娘过来了。”
忽的,丰儿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她方才放下茶点后,就去外头了,当然不曾走远,只是待在外间候着。
这会儿朗声通传了一声后,也没等王熙凤应允,片刻后,丰儿就打着帘子,将迎春和惜春送进了屋内,并主动向王熙凤讨饶道,“奶奶,我是瞧着两位姑娘都冻坏了,这才忙将人迎进来。”
闻言,王熙凤抬眼望去,立马就被唬了一大跳。
三春打小的衣裳首饰皆是一模一样的,明着说是荣国府对于三位姑娘一视同仁,暗地里却是懒得费那些个心思。
哪怕如今只是迎春和惜春整日里处一块儿,姐妹俩的份例仍是相同的。
这不,姐妹俩皆是淡粉烟罗衫配百蝶穿云蜀锦裙,头上的钗环倒不尽相同,迎春是珠花簪,惜春是如意簪。
当然,问题不在于打扮,而在于她俩皆被冻得面色发青瑟瑟发抖。
“这是怎的了?你们外头的大氅衣裳呢?天,丰儿你还愣着作甚?去打热水来,给姑娘洗把脸,再拿我先前做好了还不曾上身过的新衣裳过来,赶紧给姑娘穿上。”
王熙凤是真的被唬到了,要知道今个儿是小年夜,数九寒天呢,迎春、惜春身上的衣裳倒不存在偷工减料的问题,可这太过于精致,却不甚保暖。
尤其当凑近看时,俩人面上都冻出小冰棱来了。
“嫂、嫂子,我、我们无事的。”
迎春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当下,王熙凤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说甚么傻话?小姑娘家家的,那是能冻的?你也是当姐姐的,四丫头不懂事,你怎的也跟着不懂事?你们俩别是从荣庆堂就这么跑过来的罢?大氅衣裳落在荣庆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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