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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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垂花门前落了轿，早有大奶奶身边的管事婆子，孙进家的带人迎上来，笑着问安：“奶奶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温氏微微点头，扶着她的手带着丫头婆子们一路进了内院。
没走多远，大房居住的芝兰馆就近在眼前了，温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周明珊，神色凝重，沉吟半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只是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周明珊看着温氏走远了，也带着素馨她们回了听闲居。
一进院门，周明珊就加快脚步，朝着正房小跑起来，惹得一群婆子丫鬟叫苦不迭，赶紧跟上，免得磕着碰着，主子说事。
“娘……”
正在屋内做针线的袁氏被这一声拖腔拉调还带着哽咽的叫声惊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闺女儿回来了，她放下针线拉着周明珊坐到身边，摸了摸脸，又摸了摸手，见都暖和，才笑道，“娘的福儿，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记忆中熟悉的面容，周明珊眼中酸涩更甚，低下头趴在袁氏肩头，闷闷得说道，“太医不是让您好好休息吗？又做这个干什么，爹有好多衣服都没上过身呢！”
“没事，偶尔做一下无妨！”听着女儿关心自己，袁氏心里顿时变得更加柔软，摩挲着周明珊的后背，问道，“今儿出去玩得开心吗？”
周明珊顿时一滞，连母亲都不相信她是去祈福的，只以为她是想找个理由出去散散，那她今天的行为就更不好解释了！
不想提起袁氏生病的事，周明珊装作不高兴得嘟起嘴：“娘，女儿哪是去玩啊！我是因为梦到小弟弟快要来了，所以才想去求求菩萨嘛！”
“真的吗？”袁氏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拽着周明珊，“果真是梦到小弟弟了吗？”
“啊！”周明珊没提防，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臂。
袁氏抓住的地方正好是她在慈恩寺被那个显国公世子攥着的地方，之前没觉得，这会儿才发现一碰就痛！
“怎么了？怎么了？”袁氏反应也不慢，见周明珊脸色有异，一只手还背在身后，便知不对劲，“快让娘看看！”
周明珊顿时头大不已，本来还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的异常，现在又被母亲发现了手腕上的伤。这下麻烦了，以母亲的性子，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估计得把今儿跟出去的人挨个问个遍，甚至还要去问大奶奶和她身边的人。
她不敢保证，大伯母会不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母亲今天发生的事。可如果她现在撒谎，等显国公府的人上门来了，那时候不管怎么样都遮不住了！
周明珊哀叹一声，握住袁氏的手，慢吞吞得把今天发生说了一遍，只漏过了她被显国公世子抓伤的事，想来陈嬷嬷肯定也不会说。至于她手腕上的伤，她只好继续编造，说是晚上做梦，梦到和别人打架，撞到床柱上了！
看着周明珊右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大圈乌青，袁氏心疼得直掉泪，一迭声得喊大丫头藏蕊，赶紧拿伤药来。接着又把素馨她们几个数落了一通，说是没照顾好四姑娘，让以后再尽心些。
等一群人打水的打水，上药的上药，表决心的表决心，终于都折腾完了的时候，袁氏才突然问道：“咦，福儿，你是怎么知道显国公夫人出身的？”
周明珊讪笑着打呵呵：“以前听娘说的呗！”
袁氏有些困惑，微张着嘴，眨了眨眼：“娘以前说过吗？”
周明珊娇笑着抱住她的胳膊：“娘当然说过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的？说不定是娘以前听外祖母提过呢！”
袁氏半信半疑得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要不是她说，福儿成天在内宅，又怎么知道和兴远侯府完全没有来往的显国公夫人呢？至于福儿通佛理，会治病，袁氏下意识认为，对福儿这么聪明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只是没想到，福儿居然会去给显国公夫人去请安，要是她的话，估计不会上门吧！
终究也是她无用，这么多年也没有给福儿添个弟弟，三爷又是个记名的嫡出，分家之后还是侯府旁支。虽然还有明琪明玲两个，可福儿以后没有依傍的人，终究也不是个事，但愿真能像福儿梦中那样，生个哥儿吧！
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周明珊越来越明艳的脸，袁氏怅然道：“一转眼，福儿都长这么大了，也会盘算这些内宅之事了，再过些日子，娘就得开始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
周明珊不明白袁氏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上面来了，不过想到来年的选秀，她没来由得一阵阵恐慌，紧紧拽着袁氏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没有应声。
素馨站在门边上，听着屋内温馨互动的母女俩，心里也涌过一阵阵暖意，突然间觉得她之前顾虑的事完全多余了！不管四姑娘因为什么，如何变成现在这样，她终究是三奶奶的亲骨肉，只要三奶奶觉得她好，她就好！
抬头看了看堂屋的漏刻，她微微扬声道：“三奶奶，四姑娘，到摆饭的时辰了，四姑娘的份例也拿到这边儿来吗？”
袁氏轻轻拍了拍周明珊的后脑勺，只听得肩窝里传来闷闷的应答声：“我跟母亲一起吃！”
袁氏点了点头，朝门外应道：“拿过来吧，再吩咐小厨房，加两道四姑娘喜欢的菜！”
门外有人应声去了。
周明珊默默平静了一会儿心神，抬头扫了一圈，好奇道：“爹呢？怎么没回来？”
父亲周泽，当年年少中举，轰动了整个上京城。因爱他文采，当时外祖父，翰林院的袁翰林，当即就把爱女许配与他。
两人郎才女貌，恩爱异常，这些年三房除了罗姨娘，再没半个妾室通房。即使袁氏十多年来都没能生下儿子，周泽也不改初衷，始终如一。平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书房读书，偶尔和袁氏一起下下棋、作作画，或是外出和友人一起谈诗论文。
现在是晚饭时间，周泽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正院。
想起前世几乎做了陈世美的父亲，周明珊莫名有些心烦，继续问道：”难道出去了？“
袁氏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上现出一抹粉红，低低答道：“嗯，你爹说是今儿有应酬，不回来了！”
周明珊努力压下那股烦乱感，暗暗提醒自己，别着急，那事还早着呢，不要没事找事！
一行人在垂花门前落了轿，早有大奶奶身边的管事婆子，孙进家的带人迎上来，笑着问安：“奶奶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温氏微微点头，扶着她的手带着丫头婆子们一路进了内院。
没走多远，大房居住的芝兰馆就近在眼前了，温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周明珊，神色凝重，沉吟半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只是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周明珊看着温氏走远了，也带着素馨她们回了听闲居。
一进院门，周明珊就加快脚步，朝着正房小跑起来，惹得一群婆子丫鬟叫苦不迭，赶紧跟上，免得磕着碰着，主子说事。
“娘……”
正在屋内做针线的袁氏被这一声拖腔拉调还带着哽咽的叫声惊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闺女儿回来了，她放下针线拉着周明珊坐到身边，摸了摸脸，又摸了摸手，见都暖和，才笑道，“娘的福儿，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记忆中熟悉的面容，周明珊眼中酸涩更甚，低下头趴在袁氏肩头，闷闷得说道，“太医不是让您好好休息吗？又做这个干什么，爹有好多衣服都没上过身呢！”
“没事，偶尔做一下无妨！”听着女儿关心自己，袁氏心里顿时变得更加柔软，摩挲着周明珊的后背，问道，“今儿出去玩得开心吗？”
周明珊顿时一滞，连母亲都不相信她是去祈福的，只以为她是想找个理由出去散散，那她今天的行为就更不好解释了！
不想提起袁氏生病的事，周明珊装作不高兴得嘟起嘴：“娘，女儿哪是去玩啊！我是因为梦到小弟弟快要来了，所以才想去求求菩萨嘛！”
“真的吗？”袁氏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拽着周明珊，“果真是梦到小弟弟了吗？”
“啊！”周明珊没提防，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臂。
袁氏抓住的地方正好是她在慈恩寺被那个显国公世子攥着的地方，之前没觉得，这会儿才发现一碰就痛！
“怎么了？怎么了？”袁氏反应也不慢，见周明珊脸色有异，一只手还背在身后，便知不对劲，“快让娘看看！”
周明珊顿时头大不已，本来还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的异常，现在又被母亲发现了手腕上的伤。这下麻烦了，以母亲的性子，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估计得把今儿跟出去的人挨个问个遍，甚至还要去问大奶奶和她身边的人。
她不敢保证，大伯母会不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母亲今天发生的事。可如果她现在撒谎，等显国公府的人上门来了，那时候不管怎么样都遮不住了！
周明珊哀叹一声，握住袁氏的手，慢吞吞得把今天发生说了一遍，只漏过了她被显国公世子抓伤的事，想来陈嬷嬷肯定也不会说。至于她手腕上的伤，她只好继续编造，说是晚上做梦，梦到和别人打架，撞到床柱上了！
看着周明珊右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大圈乌青，袁氏心疼得直掉泪，一迭声得喊大丫头藏蕊，赶紧拿伤药来。接着又把素馨她们几个数落了一通，说是没照顾好四姑娘，让以后再尽心些。
等一群人打水的打水，上药的上药，表决心的表决心，终于都折腾完了的时候，袁氏才突然问道：“咦，福儿，你是怎么知道显国公夫人出身的？”
周明珊讪笑着打呵呵：“以前听娘说的呗！”
袁氏有些困惑，微张着嘴，眨了眨眼：“娘以前说过吗？”
周明珊娇笑着抱住她的胳膊：“娘当然说过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的？说不定是娘以前听外祖母提过呢！”
袁氏半信半疑得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要不是她说，福儿成天在内宅，又怎么知道和兴远侯府完全没有来往的显国公夫人呢？至于福儿通佛理，会治病，袁氏下意识认为，对福儿这么聪明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只是没想到，福儿居然会去给显国公夫人去请安，要是她的话，估计不会上门吧！
终究也是她无用，这么多年也没有给福儿添个弟弟，三爷又是个记名的嫡出，分家之后还是侯府旁支。虽然还有明琪明玲两个，可福儿以后没有依傍的人，终究也不是个事，但愿真能像福儿梦中那样，生个哥儿吧！
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周明珊越来越明艳的脸，袁氏怅然道：“一转眼，福儿都长这么大了，也会盘算这些内宅之事了，再过些日子，娘就得开始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
周明珊不明白袁氏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上面来了，不过想到来年的选秀，她没来由得一阵阵恐慌，紧紧拽着袁氏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没有应声。
素馨站在门边上，听着屋内温馨互动的母女俩，心里也涌过一阵阵暖意，突然间觉得她之前顾虑的事完全多余了！不管四姑娘因为什么，如何变成现在这样，她终究是三奶奶的亲骨肉，只要三奶奶觉得她好，她就好！
抬头看了看堂屋的漏刻，她微微扬声道：“三奶奶，四姑娘，到摆饭的时辰了，四姑娘的份例也拿到这边儿来吗？”
袁氏轻轻拍了拍周明珊的后脑勺，只听得肩窝里传来闷闷的应答声：“我跟母亲一起吃！”
袁氏点了点头，朝门外应道：“拿过来吧，再吩咐小厨房，加两道四姑娘喜欢的菜！”
门外有人应声去了。
周明珊默默平静了一会儿心神，抬头扫了一圈，好奇道：“爹呢？怎么没回来？”
父亲周泽，当年年少中举，轰动了整个上京城。因爱他文采，当时外祖父，翰林院的袁翰林，当即就把爱女许配与他。
两人郎才女貌，恩爱异常，这些年三房除了罗姨娘，再没半个妾室通房。即使袁氏十多年来都没能生下儿子，周泽也不改初衷，始终如一。平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书房读书，偶尔和袁氏一起下下棋、作作画，或是外出和友人一起谈诗论文。
现在是晚饭时间，周泽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正院。
想起前世几乎做了陈世美的父亲，周明珊莫名有些心烦，继续问道：”难道出去了？“
袁氏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上现出一抹粉红，低低答道：“嗯，你爹说是今儿有应酬，不回来了！”
周明珊努力压下那股烦乱感，暗暗提醒自己，别着急，那事还早着呢，不要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