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表面与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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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月后，当马吉芬拿着他的报告走进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会议室时，美国舰队的实际领导者西奥多罗斯福、海军的辛普森上将以及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马汉上校已经等候多时。如此高的规格让刚从北洋回来的马吉芬感到受宠若惊。
“马吉芬上校。你写的报告概要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在1898年前美国海军不适合与西班牙海军发生正面冲突？”罗斯福问道。
“美国舰队拥有绝对的吨位优势和地理优势。但是这种优势还无法确保我们万无一失。而且西班牙人在古巴经营了数百年，即使圣地亚哥的工事和火炮已经老旧了，但是依然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可以为舰队提供一个比较稳固的基地。”马吉芬解释道。
“我们先说舰队吧，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我认为到了1898年，美利坚合众国的舰队势力将远高于西班牙舰队，届时，美国舰队中将拥有4艘万吨级战列舰，2艘6000吨以上的装甲巡洋舰，一打以上的防护巡洋舰。对了还有4艘岸防炮舰。”辛普森上将说道。
“而西班牙人到了1898年最多也只有5艘万吨级战舰，其中还有3艘是装甲巡洋舰，而适合远洋的防护巡洋舰最多也就3到4艘。”罗斯福补充道。
“纸面上看是这样。我们拥有绝对的吨位优势，但是不得不说美利坚合众国的舰队其实并不适合和一支由最先进的战舰武装起来的舰队对抗。质量上的差距足够抵消掉我们的数量优势。”马吉芬摇摇头说道。
“其实就我个人来看，我个人认为我国的印第安纳级战列舰实际表现可能还不如意大利王国为西班牙海军生产的pisa型装甲巡洋舰。在双方都无法击穿对方装甲的情况下，海战的模式将变成使用高爆弹攻击对方非重点防护部位以便烧毁对方战舰。在这种情况下，投射量将成为衡量一艘战舰火力的标准。”马吉芬说道。
“我们的新式13寸炮有可能击穿pisa型装甲巡洋舰的防护。”辛普森不满的说道。
“至少实战证明，法国人的12寸主炮无法击穿同属PISA级的天津号的主装甲带。硬化装甲的防御力完全超过了估计值。另外因为13寸炮过慢的射速，我们最好也不要对命中率有太大的期望。甲午海战中日本3景舰的命中情况就很说明问题。”马吉芬说道。
“但是如果计算投射量的话，除了主力舰外。美国海军还都多达13艘的防护巡洋舰。绝对的数量优势和投射量优势在解决了西班牙海军的那3到4艘防护巡洋舰后，完全可以支援主力舰队作战。”西奥多罗斯说道。
“如果当西班牙舰队发起进攻的时候，美利坚合众国舰队正好精锐齐至的话，我想西班牙人肯定会选择撤退，然后选择在美国舰队分散后再利用航速优势主动出击。”马吉芬可不认为在某位北洋舰队的指挥官帮助下的西班牙人会傻到去和整个美国舰队硬拼。
“而且我必须强调一点的是，我国舰队的航速明显慢于对方。这在交战中是极其不利的，如果美国舰队带着一票航速只有12节到14节的岸防舰或者老式炮舰去交战的话。那我们永远追不上西班牙人，要知道。对方航速普遍都在20节以上，而防护巡洋舰的航速更能达到23节！”马吉芬顿了顿然后不顾罗斯福严厉的目光继续说道。
“至于防护方面，且不说我国的战列舰存在防护布局不合理的情况。大量防护巡洋舰根本不适合与意大利人生产的新式战舰抗衡。从防护和火力上来看，我国的绝大部分4000吨级巡洋舰与日本海军的高砂号相比是占劣势的。这些船在面对大量8寸，10寸速射炮的时候将相当脆弱。只要西班牙人找到一个小时左右的空档，美利坚舰队就可能损失数艘防护巡洋舰。”当说完最后一个字，马吉芬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这些大佬们到底听进去多少，已经与他无关了。
…,
“好吧，上校你的意见会反馈到高层的，不过我们是军人，军人需要服从国家和政治的需要。”看着满脸铁青的西奥多罗斯福以及一脸淡然的马吉芬，辛普森上将立即出来圆场。
“马吉芬上校，如果你有更好的意见，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将作为美利坚合众国海军的布鲁克林号装甲巡洋舰的舰长。我希望你能对这个人任命满意。”
“上将先生，我对这个任命十分满意，能成为美国舰队的舰长是我毕生的目标。”马吉芬起身行礼道。
“好了，各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继续谈吧。”说完，西奥多罗斯福起身离开了会场。
“马吉芬，我知道你说的话是事实。但是你应该知道，在官场上，并不是谁对谁就有理的。”罗斯福一离开。辛普森上将就抱怨道。
“感谢您的好意，但是这是作为一个美国海军军官必须要遵循的职责。”马吉芬抱歉的说道。
“但是助理先生有一句话没错。那就是军人要服从国家和政治需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立即采取补救措施。”辛普森上将问道。
“我会努力的，上将阁下。“马吉芬说道。
“好吧，我也有事情要去做，这位是马汉上校，他对你在远东的服役经历十分感兴趣，你可以和他聊聊。”说完，辛普森上将也起身离开。
而就在辛普森上将前脚离开后。一直没说话的马汉上校开口了：“你知道吗？马吉芬上校，你完全有可能成为一支分舰队的司令的，但是刚才，你差点却连一个舰长都做不成。”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马吉芬皱了皱眉头说道。
“如果今天你说的话能够再委婉一些的话，那么海军部的任命很有可能就是某支分舰队的司令。但是因为你的一些过激言行，可能这个命令就会变成调到海军部某个闲散岗位上。好在辛普森上将是个好人，他先向你透露的这个消息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海军部提起过。不过现在，碍于上将先生的面子。我想罗斯福先生会给你个舰长的位置的。”马汉严肃的说道。
“好了，这些事情就让他烂在肚子里吧。我们现在谈正事，如果要开战的话，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马汉问道。
“我想知道海军在后续2年多的时间里是否可以获得更多的战舰。”马吉芬问道。
“恐怕不可以，现在即使立即射击新式战舰也来不及，战列舰从开工到服役最快也要3年左右的时间，而现在我们能否获得更多的预算都是个疑问。至于从别国采购军舰？这个先不说美国没有这个惯例。即使现在想买也不太可能了，意大利人的造船厂已经被订单占满。英国人对此不支持。法国人正忙着更新自己的主力舰和帮助俄国人生产。而德国对于美国在远东的扩张抱有敌意（历史事实，本来德国打算干涉美西战争的，后来因为英国的原因作罢。）”马汉无奈的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海军的行动不仅仅是在加勒比地区吗？远东舰队会对菲律宾采取行动？”马吉芬吃惊的说道。
“理论上是这样。海军方面认为西班牙人不足为惧。当然，这种行为可能会刺激远东那个刚刚获得胜利的大国。”马汉平静的说道。
“那真是糟糕透了。我在北洋的时候，北洋高层对于美国在战争中对日本的支持十分敌视。而如果美国舰队悍然改变远东格局的话，北洋舰队很有可能会采取动作，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马吉芬脸色一变说道。
…,
“可能美国的步伐迈的确实大了一些。在羽翼未丰满之前。确实不宜招惹某些势力。尤其是在远东，这个距离美国万里之外的地方。”马汉还算理智，他知道，菲律宾的归属不是看西班牙舰队和美国舰队的交手情况，而是看英国和清国的态度。
“据我所知，清国统治者十分腐朽，他们会考虑这件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吗？”马汉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现在的北洋已经有了很大的独立性。早在5年前，北洋舰队就已经参与了对巴达维亚的震慑。而现在的北洋比当时更强大，而且中枢对北洋的约束力也更小。在回国前，北洋的高层已经表现出了对美国插手远东事务的不满。所以。北洋介入的可能性很大。”马吉芬字斟句酌的说道。
“那好吧，作为军人，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如何将古巴纳入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控制之中。海军是胜利的关键，我们无法去改变什么，我们能做只是想方设法打赢战争。”马汉沉思片刻说道。
“另外，说一下，关于双方舰队实力对比的问题，辛普森上将和我的观点都是美国舰队将占据优势。我们需要做的是集中兵力然后掩护陆军登陆。当陆军打开局面后，海军就可以主动决战，此外我们有更坚固的港口和完善的后勤保障体系。只要我拖一下时间，胜利就是我们的。再强大的舰队如果离开了一个巩固的基地，那也只是一次性用品。”马汉说道。
“但是如果主力舰被击沉的话，在战争时期补充是几乎不可能的。”看着自信的马汉，马吉芬心中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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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月后，当马吉芬拿着他的报告走进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会议室时，美国舰队的实际领导者西奥多罗斯福、海军的辛普森上将以及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马汉上校已经等候多时。如此高的规格让刚从北洋回来的马吉芬感到受宠若惊。
“马吉芬上校。你写的报告概要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在1898年前美国海军不适合与西班牙海军发生正面冲突？”罗斯福问道。
“美国舰队拥有绝对的吨位优势和地理优势。但是这种优势还无法确保我们万无一失。而且西班牙人在古巴经营了数百年，即使圣地亚哥的工事和火炮已经老旧了，但是依然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可以为舰队提供一个比较稳固的基地。”马吉芬解释道。
“我们先说舰队吧，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我认为到了1898年，美利坚合众国的舰队势力将远高于西班牙舰队，届时，美国舰队中将拥有4艘万吨级战列舰，2艘6000吨以上的装甲巡洋舰，一打以上的防护巡洋舰。对了还有4艘岸防炮舰。”辛普森上将说道。
“而西班牙人到了1898年最多也只有5艘万吨级战舰，其中还有3艘是装甲巡洋舰，而适合远洋的防护巡洋舰最多也就3到4艘。”罗斯福补充道。
“纸面上看是这样。我们拥有绝对的吨位优势，但是不得不说美利坚合众国的舰队其实并不适合和一支由最先进的战舰武装起来的舰队对抗。质量上的差距足够抵消掉我们的数量优势。”马吉芬摇摇头说道。
“其实就我个人来看，我个人认为我国的印第安纳级战列舰实际表现可能还不如意大利王国为西班牙海军生产的pisa型装甲巡洋舰。在双方都无法击穿对方装甲的情况下，海战的模式将变成使用高爆弹攻击对方非重点防护部位以便烧毁对方战舰。在这种情况下，投射量将成为衡量一艘战舰火力的标准。”马吉芬说道。
“我们的新式13寸炮有可能击穿pisa型装甲巡洋舰的防护。”辛普森不满的说道。
“至少实战证明，法国人的12寸主炮无法击穿同属PISA级的天津号的主装甲带。硬化装甲的防御力完全超过了估计值。另外因为13寸炮过慢的射速，我们最好也不要对命中率有太大的期望。甲午海战中日本3景舰的命中情况就很说明问题。”马吉芬说道。
“但是如果计算投射量的话，除了主力舰外。美国海军还都多达13艘的防护巡洋舰。绝对的数量优势和投射量优势在解决了西班牙海军的那3到4艘防护巡洋舰后，完全可以支援主力舰队作战。”西奥多罗斯说道。
“如果当西班牙舰队发起进攻的时候，美利坚合众国舰队正好精锐齐至的话，我想西班牙人肯定会选择撤退，然后选择在美国舰队分散后再利用航速优势主动出击。”马吉芬可不认为在某位北洋舰队的指挥官帮助下的西班牙人会傻到去和整个美国舰队硬拼。
“而且我必须强调一点的是，我国舰队的航速明显慢于对方。这在交战中是极其不利的，如果美国舰队带着一票航速只有12节到14节的岸防舰或者老式炮舰去交战的话。那我们永远追不上西班牙人，要知道。对方航速普遍都在20节以上，而防护巡洋舰的航速更能达到23节！”马吉芬顿了顿然后不顾罗斯福严厉的目光继续说道。
“至于防护方面，且不说我国的战列舰存在防护布局不合理的情况。大量防护巡洋舰根本不适合与意大利人生产的新式战舰抗衡。从防护和火力上来看，我国的绝大部分4000吨级巡洋舰与日本海军的高砂号相比是占劣势的。这些船在面对大量8寸，10寸速射炮的时候将相当脆弱。只要西班牙人找到一个小时左右的空档，美利坚舰队就可能损失数艘防护巡洋舰。”当说完最后一个字，马吉芬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这些大佬们到底听进去多少，已经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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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上校你的意见会反馈到高层的，不过我们是军人，军人需要服从国家和政治的需要。”看着满脸铁青的西奥多罗斯福以及一脸淡然的马吉芬，辛普森上将立即出来圆场。
“马吉芬上校，如果你有更好的意见，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将作为美利坚合众国海军的布鲁克林号装甲巡洋舰的舰长。我希望你能对这个人任命满意。”
“上将先生，我对这个任命十分满意，能成为美国舰队的舰长是我毕生的目标。”马吉芬起身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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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吉芬，我知道你说的话是事实。但是你应该知道，在官场上，并不是谁对谁就有理的。”罗斯福一离开。辛普森上将就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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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你说的话能够再委婉一些的话，那么海军部的任命很有可能就是某支分舰队的司令。但是因为你的一些过激言行，可能这个命令就会变成调到海军部某个闲散岗位上。好在辛普森上将是个好人，他先向你透露的这个消息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海军部提起过。不过现在，碍于上将先生的面子。我想罗斯福先生会给你个舰长的位置的。”马汉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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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清国统治者十分腐朽，他们会考虑这件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吗？”马汉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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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作为军人，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如何将古巴纳入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控制之中。海军是胜利的关键，我们无法去改变什么，我们能做只是想方设法打赢战争。”马汉沉思片刻说道。
“另外，说一下，关于双方舰队实力对比的问题，辛普森上将和我的观点都是美国舰队将占据优势。我们需要做的是集中兵力然后掩护陆军登陆。当陆军打开局面后，海军就可以主动决战，此外我们有更坚固的港口和完善的后勤保障体系。只要我拖一下时间，胜利就是我们的。再强大的舰队如果离开了一个巩固的基地，那也只是一次性用品。”马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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