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 一世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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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云这一路回来心惊胆战，她终于是信了红颜祸水这歪理。霍红颜要她日日去陪，她便神魂颠倒答应了！岂可知这流言蜚语刚过去没多久，她这一答应，若是日后再惹出些什么来……
管事见她一脸惊慌回来，上前担忧道：“小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柳卿云定了定神道：“无甚。”刚要抬脚，又问：“烟儿可家中？”
管事苦笑道：“小爷忘了，苏小姐几日前便回了宰相府。”管事也颇有些埋怨这小爷，苏小姐无怨无悔照顾了这一个月，小爷刚复职一日便把人给气跑了。
柳卿云一愣，定了半响，转身又出去了。管事后头追问，那跨上马儿便飞奔人只回了句：“去宰相府！”
宰相府小厮自是认得她，还未等通报，就见这小爷翻身下了马，脚底生风，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那小厮拔腿就追了上去，哪知差点与去而复返柳卿云撞了个满怀，小厮不明所以望着她。
只见这小爷一脸尴尬道：“你家小姐闺房哪儿？”
小厮憋不住笑，又见这小爷面色不善，当下赶忙前面领了路。这一路距离不长也不短，待小厮上前敲门时，柳卿云心境已是平静了下来。
哪知出来只有小莲，对着柳卿云没好脸色道：“小爷还是回去吧，小姐说了这几日不想见你。”
柳卿云一愣，苏凡烟总是对她处处忍让，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苏凡烟也是手心里捧着长大千金小姐。以往再大脾性也不会说连面都不见，柳卿云暗地里琢磨，究竟哪儿惹着这大小姐了。
翻来想去也没个结果，柳卿云抬头对小莲道：“你且告诉你家小姐，她不出来见我，我便不走了。等着她出来为止。”
小莲面露讶异，转身就进去了。苏凡烟里头其实也听了个清楚，心中自是讶异万分，这小爷今个儿怎地转性了？哪回闹脾性她低头认错过？这回居然还顺着自己性子来？难不成药吃多了，人也变了？
“小姐小姐……”小莲关上门就一脸兴奋叫唤，几步窜到苏凡烟面前道：“小爷说要等你出去，她就是不肯走。我看他一脸呆相，小爷是不是吃药吃傻了？”
苏凡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有不敢太大声，生怕门外人听了去。压低声音道：“咱不理他，你去吩咐厨子多准备一份晚膳，且让下人们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爹爹。”
“诶。”小莲应了声，又开门出去了。走时多望了柳卿云两眼，只见那小爷盯着小姐房门出神，这下确认心中所想，这小爷定是药坏脑子了！
待小莲再次回来时，柳卿云依然是那副模样，连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
“小姐！”小莲进了门，就道：“小爷怕是真坏脑子了，杵门外连动都没动一下。”
苏凡烟掐算了下时间，差不多一盏茶，心里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起身去看看，就觉得这小爷难得发回傻，让她傻傻也好，便漫不经心道：“随她去。”
说罢，便随手挑了本书，悠悠闲闲看起来。倒是小莲，时不时从门缝中探出去一眼。
将近酉时，小厮敲了门，询问是否传晚膳，小莲开了丝门缝道晚一些，就又关上了门。小厮见准姑爷杵门前跟柱子似得，想上前问却又不敢，踌躇了半响还是退了下去。
待到苏凡烟看乏了，觉得有些饿，便问小莲：“什么时辰了？”
小莲正趴门缝瞧着，转身道：“刚过酉时一刻了小姐。”
苏凡烟见她一脸愁容，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莲叹了口气，走过来道：“小姐，小爷都门口杵了一个时辰了，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是不是真脑子坏了？”
苏凡烟这一听心道坏了，看着书就把门口人儿给忘记了，这伤才刚好，又渐临入秋，若是受了寒怎么了得。手中书一摔，就起身开门去了。就见那人还是一身银边黑红禁军服，反手背着，仰着头，像是入了定一般直愣愣望着她。
许是站久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柳卿云此时脸色夜幕下显得苍白。只是那眼神有些飘渺，像是看着她，又像是穿透了她遥望着不知名地方。
苏凡烟心中一惊，脚已跨了出去，伸手朝那人抓去。那人似乎有了感应，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苏凡烟望着那眸子中自己越来越清晰倒影，心中那一抹惊慌瞬间消失无踪。眼里只剩那人嘴角渐渐荡漾开笑容，两人对望了半响，苏凡烟才反应过来自己已那人怀中。
“烟儿可算出来了。”那人还是那样笑，明媚皓齿，皎洁月色照那双眸子漆黑如夜。
苏凡烟胸口一悸，脸色瞬时红了大半，挣脱了一下却没挣开，只得低声道：“烟儿还以为小爷已经忘了我。”
“怎可能。”柳卿云此刻声音低沉，苏凡烟耳中有着说不出温柔。可越是如此，苏凡烟便觉得心中疼厉害。
柳卿云见她神情不对，便道：“可是我哪儿错了？惹着烟儿了？”
怀里人儿一震，再次挣脱了开了，这一次柳卿云没有强留，只望着她不说话。
苏凡烟微微摇头，道：“小爷怕是饿了。”然后转身对看满脸通红小莲道：“莲儿，去传了晚膳来。”
小莲应了，飞跑了去。
柳卿云笑道：“这小丫头该是给她找个婆家嫁了。”
苏凡烟望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进了房门。柳卿云见她如此也跟了进去。
席间，柳卿云不停给苏凡烟夹菜，可苏凡烟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筷，见此柳卿云便问：“怎只吃这些？”
小莲自是知道她家小姐这几日过如何，见柳卿云殷勤却也不领情，不等她家小姐开口委屈道：“小姐这几日吃都少，今日还算多吃了些。”
柳卿云听了却停下手里动作，放下了箸道：“我吃饱了。”
苏凡烟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柳卿云便道：“劳烦莲儿姑娘撤了吧。”小莲踌躇了一会儿，见柳卿云一直盯着她，便招呼了门外小厮撤了席。
柳卿云站起身笑道：“这吃饱了就该消消食，你这宰相府我倒真没好好瞧过，不然烟儿今次就带我晃晃如何？”
苏凡烟本是想拒绝，却见柳卿云眼中期待，心中默叹了口气，便带着她出了房门，沿着长廊一路往□走去。
小莲被柳卿云打发了，一路跟苏凡烟身后，四处张望了一阵道：“你这宰相府倒是比我那儿景色好，这池子里莲花就开茂盛。”
苏凡烟沉默了一阵，头也不回道：“小爷当真不识常理，九月里莲花已是要凋谢时节了。”
柳卿云一愣，不再言语。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小径，见着道边花草，柳卿云面上一喜：“没想到你这儿花草也很是鲜艳。”
苏凡烟侧头道：“将军府也有花草？”
柳卿云摇头，只顾看着脚边娇艳花朵，笑道：“不曾，倾颜宫花草倒是明艳多。”话一出口，柳卿云已惊觉不对，抬眼望去就见面前人儿听了步伐转身面色阴沉。
“怕是不止花草罢，就连人也艳丽多不是？”苏凡烟面无表情道。
柳卿云心知要遭，便正色道：“我不曾如此想。烟儿与她不同。”
“如何不同？”苏凡烟逼近一步。
柳卿云也不退，梗着脖子道：“她虽倾国之姿，烟儿却数次救我性命。她是妃子，烟儿却是我妻。我与她相隔千万里，烟儿与我近咫尺。”说着柳卿云笑道：“这还不够么？”
哪知苏凡烟听了心中却似翻江倒海，凝望着柳卿云冷冷道：“可小爷心中想人却是她。”
柳卿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苏凡烟见如此，冷冷一笑道：“我苏凡烟倾了一颗真心又如何？却不是也比不上一件织流云？”
柳卿云心中一惊，默默垂下了眸子。半响，只一声叹息，就听苏凡烟道：“我知小爷对烟儿没有半分喜欢，却……”
柳卿云抬起眼，就见那人儿脸色微红，咬着下唇道：“明知这庄婚事太过荒唐，却怎么也舍不下，柳卿云你不该对我许了诺，说永不负我。让我有了奢望，却从未得到过真心相待。”
见苏凡烟眼中起了雾气，柳卿云慌了，急忙道：“我何时没有真心待过你，哭鼻子那等糗事都让你见了去，如今……如今屁股都让你瞧了去，我不也没说什么。”
苏凡烟见她一副窘迫样，好笑又好气，泪却沿着脸庞滑落了下来，也不知是笑还是哭。
“我对烟儿是喜欢！只是……”柳卿云想抬手为她拭去，却又停了下来。
苏凡烟迅速抹了脸颊，叹息道：“烟儿以前从不信命，直到认识小爷，这才真真信了。”
柳卿云苦笑道：“烟儿又不是不知我身份，就算我是男子又如何。”那人是颜妃，是皇帝妃子啊。心中一酸，又道，“你……你日后若是寻得如意郎君，我自也会放你离去，这孤独终老，我一人足矣。”
苏凡烟一惊，只觉柳卿云那一直清澈眸子里不知何时早已满是凄凉。心中那份委屈，瞬息便化为了心疼。
苏凡烟一笑，柳卿云柔软月色下望着那决然一笑失了魂，只听她道：“柳卿云，你若休了我。你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你一世不娶，我便一世不嫁。孤独终老，我也陪着你。”
柳卿云这一路回来心惊胆战，她终于是信了红颜祸水这歪理。霍红颜要她日日去陪，她便神魂颠倒答应了！岂可知这流言蜚语刚过去没多久，她这一答应，若是日后再惹出些什么来……
管事见她一脸惊慌回来，上前担忧道：“小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柳卿云定了定神道：“无甚。”刚要抬脚，又问：“烟儿可家中？”
管事苦笑道：“小爷忘了，苏小姐几日前便回了宰相府。”管事也颇有些埋怨这小爷，苏小姐无怨无悔照顾了这一个月，小爷刚复职一日便把人给气跑了。
柳卿云一愣，定了半响，转身又出去了。管事后头追问，那跨上马儿便飞奔人只回了句：“去宰相府！”
宰相府小厮自是认得她，还未等通报，就见这小爷翻身下了马，脚底生风，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那小厮拔腿就追了上去，哪知差点与去而复返柳卿云撞了个满怀，小厮不明所以望着她。
只见这小爷一脸尴尬道：“你家小姐闺房哪儿？”
小厮憋不住笑，又见这小爷面色不善，当下赶忙前面领了路。这一路距离不长也不短，待小厮上前敲门时，柳卿云心境已是平静了下来。
哪知出来只有小莲，对着柳卿云没好脸色道：“小爷还是回去吧，小姐说了这几日不想见你。”
柳卿云一愣，苏凡烟总是对她处处忍让，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苏凡烟也是手心里捧着长大千金小姐。以往再大脾性也不会说连面都不见，柳卿云暗地里琢磨，究竟哪儿惹着这大小姐了。
翻来想去也没个结果，柳卿云抬头对小莲道：“你且告诉你家小姐，她不出来见我，我便不走了。等着她出来为止。”
小莲面露讶异，转身就进去了。苏凡烟里头其实也听了个清楚，心中自是讶异万分，这小爷今个儿怎地转性了？哪回闹脾性她低头认错过？这回居然还顺着自己性子来？难不成药吃多了，人也变了？
“小姐小姐……”小莲关上门就一脸兴奋叫唤，几步窜到苏凡烟面前道：“小爷说要等你出去，她就是不肯走。我看他一脸呆相，小爷是不是吃药吃傻了？”
苏凡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有不敢太大声，生怕门外人听了去。压低声音道：“咱不理他，你去吩咐厨子多准备一份晚膳，且让下人们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爹爹。”
“诶。”小莲应了声，又开门出去了。走时多望了柳卿云两眼，只见那小爷盯着小姐房门出神，这下确认心中所想，这小爷定是药坏脑子了！
待小莲再次回来时，柳卿云依然是那副模样，连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
“小姐！”小莲进了门，就道：“小爷怕是真坏脑子了，杵门外连动都没动一下。”
苏凡烟掐算了下时间，差不多一盏茶，心里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起身去看看，就觉得这小爷难得发回傻，让她傻傻也好，便漫不经心道：“随她去。”
说罢，便随手挑了本书，悠悠闲闲看起来。倒是小莲，时不时从门缝中探出去一眼。
将近酉时，小厮敲了门，询问是否传晚膳，小莲开了丝门缝道晚一些，就又关上了门。小厮见准姑爷杵门前跟柱子似得，想上前问却又不敢，踌躇了半响还是退了下去。
待到苏凡烟看乏了，觉得有些饿，便问小莲：“什么时辰了？”
小莲正趴门缝瞧着，转身道：“刚过酉时一刻了小姐。”
苏凡烟见她一脸愁容，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莲叹了口气，走过来道：“小姐，小爷都门口杵了一个时辰了，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是不是真脑子坏了？”
苏凡烟这一听心道坏了，看着书就把门口人儿给忘记了，这伤才刚好，又渐临入秋，若是受了寒怎么了得。手中书一摔，就起身开门去了。就见那人还是一身银边黑红禁军服，反手背着，仰着头，像是入了定一般直愣愣望着她。
许是站久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柳卿云此时脸色夜幕下显得苍白。只是那眼神有些飘渺，像是看着她，又像是穿透了她遥望着不知名地方。
苏凡烟心中一惊，脚已跨了出去，伸手朝那人抓去。那人似乎有了感应，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苏凡烟望着那眸子中自己越来越清晰倒影，心中那一抹惊慌瞬间消失无踪。眼里只剩那人嘴角渐渐荡漾开笑容，两人对望了半响，苏凡烟才反应过来自己已那人怀中。
“烟儿可算出来了。”那人还是那样笑，明媚皓齿，皎洁月色照那双眸子漆黑如夜。
苏凡烟胸口一悸，脸色瞬时红了大半，挣脱了一下却没挣开，只得低声道：“烟儿还以为小爷已经忘了我。”
“怎可能。”柳卿云此刻声音低沉，苏凡烟耳中有着说不出温柔。可越是如此，苏凡烟便觉得心中疼厉害。
柳卿云见她神情不对，便道：“可是我哪儿错了？惹着烟儿了？”
怀里人儿一震，再次挣脱了开了，这一次柳卿云没有强留，只望着她不说话。
苏凡烟微微摇头，道：“小爷怕是饿了。”然后转身对看满脸通红小莲道：“莲儿，去传了晚膳来。”
小莲应了，飞跑了去。
柳卿云笑道：“这小丫头该是给她找个婆家嫁了。”
苏凡烟望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进了房门。柳卿云见她如此也跟了进去。
席间，柳卿云不停给苏凡烟夹菜，可苏凡烟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筷，见此柳卿云便问：“怎只吃这些？”
小莲自是知道她家小姐这几日过如何，见柳卿云殷勤却也不领情，不等她家小姐开口委屈道：“小姐这几日吃都少，今日还算多吃了些。”
柳卿云听了却停下手里动作，放下了箸道：“我吃饱了。”
苏凡烟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柳卿云便道：“劳烦莲儿姑娘撤了吧。”小莲踌躇了一会儿，见柳卿云一直盯着她，便招呼了门外小厮撤了席。
柳卿云站起身笑道：“这吃饱了就该消消食，你这宰相府我倒真没好好瞧过，不然烟儿今次就带我晃晃如何？”
苏凡烟本是想拒绝，却见柳卿云眼中期待，心中默叹了口气，便带着她出了房门，沿着长廊一路往□走去。
小莲被柳卿云打发了，一路跟苏凡烟身后，四处张望了一阵道：“你这宰相府倒是比我那儿景色好，这池子里莲花就开茂盛。”
苏凡烟沉默了一阵，头也不回道：“小爷当真不识常理，九月里莲花已是要凋谢时节了。”
柳卿云一愣，不再言语。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小径，见着道边花草，柳卿云面上一喜：“没想到你这儿花草也很是鲜艳。”
苏凡烟侧头道：“将军府也有花草？”
柳卿云摇头，只顾看着脚边娇艳花朵，笑道：“不曾，倾颜宫花草倒是明艳多。”话一出口，柳卿云已惊觉不对，抬眼望去就见面前人儿听了步伐转身面色阴沉。
“怕是不止花草罢，就连人也艳丽多不是？”苏凡烟面无表情道。
柳卿云心知要遭，便正色道：“我不曾如此想。烟儿与她不同。”
“如何不同？”苏凡烟逼近一步。
柳卿云也不退，梗着脖子道：“她虽倾国之姿，烟儿却数次救我性命。她是妃子，烟儿却是我妻。我与她相隔千万里，烟儿与我近咫尺。”说着柳卿云笑道：“这还不够么？”
哪知苏凡烟听了心中却似翻江倒海，凝望着柳卿云冷冷道：“可小爷心中想人却是她。”
柳卿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苏凡烟见如此，冷冷一笑道：“我苏凡烟倾了一颗真心又如何？却不是也比不上一件织流云？”
柳卿云心中一惊，默默垂下了眸子。半响，只一声叹息，就听苏凡烟道：“我知小爷对烟儿没有半分喜欢，却……”
柳卿云抬起眼，就见那人儿脸色微红，咬着下唇道：“明知这庄婚事太过荒唐，却怎么也舍不下，柳卿云你不该对我许了诺，说永不负我。让我有了奢望，却从未得到过真心相待。”
见苏凡烟眼中起了雾气，柳卿云慌了，急忙道：“我何时没有真心待过你，哭鼻子那等糗事都让你见了去，如今……如今屁股都让你瞧了去，我不也没说什么。”
苏凡烟见她一副窘迫样，好笑又好气，泪却沿着脸庞滑落了下来，也不知是笑还是哭。
“我对烟儿是喜欢！只是……”柳卿云想抬手为她拭去，却又停了下来。
苏凡烟迅速抹了脸颊，叹息道：“烟儿以前从不信命，直到认识小爷，这才真真信了。”
柳卿云苦笑道：“烟儿又不是不知我身份，就算我是男子又如何。”那人是颜妃，是皇帝妃子啊。心中一酸，又道，“你……你日后若是寻得如意郎君，我自也会放你离去，这孤独终老，我一人足矣。”
苏凡烟一惊，只觉柳卿云那一直清澈眸子里不知何时早已满是凄凉。心中那份委屈，瞬息便化为了心疼。
苏凡烟一笑，柳卿云柔软月色下望着那决然一笑失了魂，只听她道：“柳卿云，你若休了我。你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你一世不娶，我便一世不嫁。孤独终老，我也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