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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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祖母房中，萧璃的手接过花瓶，又捧着亲自递给祖母的大丫鬟，祖母看到自是高兴。
又见那花插的别致，便问道，“是谁剪了来的？”她猜着是萧璃没错。
不想萧璃抢着甜甜地答道，“母亲！”
这一下祖母倒惊讶了，看向母亲，母亲也很惊讶，这孩子撒这个慌干什么，但也不好纠正，便尴尬地笑笑。
祖母虽怀疑，但无论是谁剪的都毕竟是萧璃的好意，她还是很高兴的。
萧璃上炕偎在了祖母身上，母亲便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本来母亲和萧璃进来时，祖母脸色还是有些不悦的，如今看到那梅花倒也有了笑意，看向母亲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燕宜，你汾妹妹眼看过了年就出嫁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也帮着张罗张罗，学学家计，我这岁数越来越大，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以后这个家必是要交给你的。”
萧璃听闻，想起祖母与兰太主的话，看来祖母如今还是有心让母亲管家，她倒是高兴起来，只是母亲的脸色看着倒像很平淡。
“媳妇愚笨，想是汾妹妹也指不上什么，如果有些粗活还是可以帮帮忙，太过细致的媳妇也无能为力了。”
闻言祖母久久未语，萧璃在一旁也是急得很，母亲为何如此推脱呢，这样一来只会让祖母更加不喜，她实在是想不通。
但一个孩子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一味地跟祖母腻着，让她开开心，不和母亲太过计较。
待从祖母院子回来，因为头晌上学，过晌又劳心劳神，萧璃午觉便睡得很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却没有人。
她自己穿好衣服出了门，才见双儿急急跑回来，抱着她就回了暖阁。
“姐，你是不是要练字？奴婢这就给你研墨。”萧璃感觉到不对，就指着母亲的屋子，“去……去……母亲……”
双儿哄了她半天，她越发觉得不对，执意要去，双儿没办法只好抱了她过去。
果然，母亲坐在椅子上“呜呜”哭着，地上又是一堆的碎瓷片，连那梅花都散了一地，萧璃感觉自己的头筋直蹦，赶忙跑过去抱住了母亲的大腿。
母亲见她进来，一把抱住她使劲哭着，萧璃只觉得喘不上气来，旁边姜嬷嬷连忙拉开了母亲。
“姐，别勒着姐儿，快别哭了，今儿眼睛累了这许久，如今再这么着，别哭坏了……”
姜嬷嬷一味哄着，母亲却哭得更大声了，放开了萧璃，拿过之前绣的东西便要剪了，丁香赶忙上来抢了去。
“奶奶这又何苦，三爷也是一时生气，奴婢猜着肯定又是芳姨娘拱的火，太太定不会这样编排您的，如果您现在剪了它，可是遂了坏人的心了。”
萧璃方才仔细看那绣的东西，原来是个腰囊，看着像是男人用的，难道是母亲给父亲绣的，看来母亲也是对父亲有情的，那怎还闹到如此田地？
她见母亲还执意要剪，丁香似乎也拗不过，便跑过去抢着要，丁香见是她要，便塞给了她。
“我的！”萧璃着便将腰囊放在了怀里，两只手捂着，母亲见她这样也就不再抢了，只是哭个不停，众人解劝不止。
萧璃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又问不出来，又没人解释给她，情急之下，便大声喊着，“母亲不哭了！”
声音响亮清晰，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母亲也止住了哭声，带着眼泪抬起头来看向她。
萧璃自己也是震惊的，自己之前怎么努力也不上完整的话，只能两个字两个字蹦。
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时候脑袋被碰坏过，据孩子头碰坏了，有淤血在脑子里，话会比较晚。
如今情急之下喊出了这一句，她就好像一下子开窍了。
走到母亲身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道，“母亲不哭，芳姨娘坏，你哭她高兴！”
母亲双手一下子抓住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半晌才出一句，“素姐儿你再一句！”
萧璃儿只好又了一句，“母亲，你哭芳姨娘高兴，去找祖母！”
她觉得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让祖母出面了，便劝母亲去和祖母。
“好女儿，你可算会话了，这两年可急坏母亲了。母亲不哭了，听素姐儿的！”
“母亲，母亲，去找祖母！”她还是执意劝着母亲。
不想母亲却正色道，“你父亲这样对我是他无情，我怎会去找婆婆告状，没得失了身份，我是正妻怎么会跟她一个姨娘争这些？”
萧璃彻底无语了，母亲您这是在清高什么，非得让姨娘卖了女儿，气死了您您才能明白过来吗？可到了那时候明白又有何用！
不过想一想自己上一世虽没有母亲这样极端，大抵也是这样的心思，果然是母女连心，但这一世她真的不想与母亲再次步上老路。
萧璃缠了母亲好久，她也不动，倒是不再哭了，丫鬟婆子们已经进来收拾了。
见萧璃一味劝，母亲忽然放开了她，“素姐儿，你是个大家闺秀，身份高贵，脑子里怎么净想着这些，实在是不像我的女儿！”罢回过了头不再看她。
萧璃闻言，脑袋嗡嗡想起来，只觉得胸腔一股子闷气憋着，发又发不出去，见母亲回过头不理她了，一气之下便转身跑了出去，也不管后面双儿和丁香的呼喊。
待跑出了西角门，她便躲进了右手边一个用来摆设的山石后面，越想越气，怪不得自己上一世会被卖了，母亲也实在太顽固骄傲了。
很快便看见丫鬟婆子们找出了西角门，又向左边找过去，她便站起身，这才觉得冷了。
在外面久了容易着凉，生气归生气，可不能把自己冻坏了，她便想趁众人找到那边去赶快回房。
刚要挪步，却听到脚步声簌簌地往这边走过来，还有两个人急急的话语声，听着倒像是芳姨娘，她赶忙又蹲了下去。
“趁她们乱着，你赶快离开！”
“姨娘放心，红儿那个蹄子自有人帮你解决，放心吧。太太那我会找机会劝着，你自己也得保重，我会偷偷地送保胎药过来。”
“没事，谢谢张姐姐相助，我这一胎必要替我瞒好了，看我怎么治了她们娘们，到那时定少不了姐姐的好处。”
“咱们相识这么多年，这么客套的话作什么？姨娘心些，三爷的脾气也不好相与，泄露了就不好了。”
“放心，你快去吧，别让她们看见。”
便听见脚步声一个向着院内，一个从另一边走开了。
待到了祖母房中，萧璃的手接过花瓶，又捧着亲自递给祖母的大丫鬟，祖母看到自是高兴。
又见那花插的别致，便问道，“是谁剪了来的？”她猜着是萧璃没错。
不想萧璃抢着甜甜地答道，“母亲！”
这一下祖母倒惊讶了，看向母亲，母亲也很惊讶，这孩子撒这个慌干什么，但也不好纠正，便尴尬地笑笑。
祖母虽怀疑，但无论是谁剪的都毕竟是萧璃的好意，她还是很高兴的。
萧璃上炕偎在了祖母身上，母亲便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本来母亲和萧璃进来时，祖母脸色还是有些不悦的，如今看到那梅花倒也有了笑意，看向母亲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燕宜，你汾妹妹眼看过了年就出嫁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也帮着张罗张罗，学学家计，我这岁数越来越大，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以后这个家必是要交给你的。”
萧璃听闻，想起祖母与兰太主的话，看来祖母如今还是有心让母亲管家，她倒是高兴起来，只是母亲的脸色看着倒像很平淡。
“媳妇愚笨，想是汾妹妹也指不上什么，如果有些粗活还是可以帮帮忙，太过细致的媳妇也无能为力了。”
闻言祖母久久未语，萧璃在一旁也是急得很，母亲为何如此推脱呢，这样一来只会让祖母更加不喜，她实在是想不通。
但一个孩子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一味地跟祖母腻着，让她开开心，不和母亲太过计较。
待从祖母院子回来，因为头晌上学，过晌又劳心劳神，萧璃午觉便睡得很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却没有人。
她自己穿好衣服出了门，才见双儿急急跑回来，抱着她就回了暖阁。
“姐，你是不是要练字？奴婢这就给你研墨。”萧璃感觉到不对，就指着母亲的屋子，“去……去……母亲……”
双儿哄了她半天，她越发觉得不对，执意要去，双儿没办法只好抱了她过去。
果然，母亲坐在椅子上“呜呜”哭着，地上又是一堆的碎瓷片，连那梅花都散了一地，萧璃感觉自己的头筋直蹦，赶忙跑过去抱住了母亲的大腿。
母亲见她进来，一把抱住她使劲哭着，萧璃只觉得喘不上气来，旁边姜嬷嬷连忙拉开了母亲。
“姐，别勒着姐儿，快别哭了，今儿眼睛累了这许久，如今再这么着，别哭坏了……”
姜嬷嬷一味哄着，母亲却哭得更大声了，放开了萧璃，拿过之前绣的东西便要剪了，丁香赶忙上来抢了去。
“奶奶这又何苦，三爷也是一时生气，奴婢猜着肯定又是芳姨娘拱的火，太太定不会这样编排您的，如果您现在剪了它，可是遂了坏人的心了。”
萧璃方才仔细看那绣的东西，原来是个腰囊，看着像是男人用的，难道是母亲给父亲绣的，看来母亲也是对父亲有情的，那怎还闹到如此田地？
她见母亲还执意要剪，丁香似乎也拗不过，便跑过去抢着要，丁香见是她要，便塞给了她。
“我的！”萧璃着便将腰囊放在了怀里，两只手捂着，母亲见她这样也就不再抢了，只是哭个不停，众人解劝不止。
萧璃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又问不出来，又没人解释给她，情急之下，便大声喊着，“母亲不哭了！”
声音响亮清晰，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母亲也止住了哭声，带着眼泪抬起头来看向她。
萧璃自己也是震惊的，自己之前怎么努力也不上完整的话，只能两个字两个字蹦。
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时候脑袋被碰坏过，据孩子头碰坏了，有淤血在脑子里，话会比较晚。
如今情急之下喊出了这一句，她就好像一下子开窍了。
走到母亲身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道，“母亲不哭，芳姨娘坏，你哭她高兴！”
母亲双手一下子抓住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半晌才出一句，“素姐儿你再一句！”
萧璃儿只好又了一句，“母亲，你哭芳姨娘高兴，去找祖母！”
她觉得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让祖母出面了，便劝母亲去和祖母。
“好女儿，你可算会话了，这两年可急坏母亲了。母亲不哭了，听素姐儿的！”
“母亲，母亲，去找祖母！”她还是执意劝着母亲。
不想母亲却正色道，“你父亲这样对我是他无情，我怎会去找婆婆告状，没得失了身份，我是正妻怎么会跟她一个姨娘争这些？”
萧璃彻底无语了，母亲您这是在清高什么，非得让姨娘卖了女儿，气死了您您才能明白过来吗？可到了那时候明白又有何用！
不过想一想自己上一世虽没有母亲这样极端，大抵也是这样的心思，果然是母女连心，但这一世她真的不想与母亲再次步上老路。
萧璃缠了母亲好久，她也不动，倒是不再哭了，丫鬟婆子们已经进来收拾了。
见萧璃一味劝，母亲忽然放开了她，“素姐儿，你是个大家闺秀，身份高贵，脑子里怎么净想着这些，实在是不像我的女儿！”罢回过了头不再看她。
萧璃闻言，脑袋嗡嗡想起来，只觉得胸腔一股子闷气憋着，发又发不出去，见母亲回过头不理她了，一气之下便转身跑了出去，也不管后面双儿和丁香的呼喊。
待跑出了西角门，她便躲进了右手边一个用来摆设的山石后面，越想越气，怪不得自己上一世会被卖了，母亲也实在太顽固骄傲了。
很快便看见丫鬟婆子们找出了西角门，又向左边找过去，她便站起身，这才觉得冷了。
在外面久了容易着凉，生气归生气，可不能把自己冻坏了，她便想趁众人找到那边去赶快回房。
刚要挪步，却听到脚步声簌簌地往这边走过来，还有两个人急急的话语声，听着倒像是芳姨娘，她赶忙又蹲了下去。
“趁她们乱着，你赶快离开！”
“姨娘放心，红儿那个蹄子自有人帮你解决，放心吧。太太那我会找机会劝着，你自己也得保重，我会偷偷地送保胎药过来。”
“没事，谢谢张姐姐相助，我这一胎必要替我瞒好了，看我怎么治了她们娘们，到那时定少不了姐姐的好处。”
“咱们相识这么多年，这么客套的话作什么？姨娘心些，三爷的脾气也不好相与，泄露了就不好了。”
“放心，你快去吧，别让她们看见。”
便听见脚步声一个向着院内，一个从另一边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