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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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这次取出的是影木小剑。周桐曾答应免费帮楚诺进化影木小剑, 但当楚诺听许老头说骨匕的成功率有六成以上时, 脑子里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能否将这柄影木小剑和妖狼肋骨融合，进化成主匕？那样的话成功率为多少？”
周桐曾说, 因为影木小剑最初是由他炼制的, 所以仍旧由他来进化小剑会较容易些，成功率大约有六成。
楚诺的打算是，如果许老头的成功率也有六成, 那么就让许老头将影木小剑进化成主匕。让周桐免费炼制的话，一方面她总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周桐天分再高也只是地级炼器师, 炼制成套法器的成功率会比较低。
但如果加入小剑后, 许老头的成功率低于六成，那么只好保守些, 还是让周桐单独进化影木小剑算了。
再看许老头, 已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粗糙的大手来回摩挲影木小剑，掌心透出丝丝缕缕的古怪灵气，细细探寻影木小剑内部。
“这便是影木么？老夫修炼百年, 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影木真容……那小子倒是有福分, 还是炼气修为时便已尝过炼制影木的滋味了。”
楚诺见青衣女修已静静退到一旁, 似乎是不想打扰许老头的意思, 便也没有开口继续询问成功率的事。
许老头眯起眼睛：“怪不得老祖要收他为徒, 还未晋级时便能炼制影木, 真是天赋异秉，前途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许老头突然抬头看住楚诺，双目竟极为热切：“周桐天分虽高，却也只是初阶的地级炼器师，炼不得成套的法器。浩鼎宗的地级炼器师中，能将这影木小剑融合到成套的骨匕中去的非老夫莫属。”
一旁的青衣女修目露惊讶，天鼎阁开业十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掌事这么急切地想要炼制一名筑基修士提供的法器。
楚诺也是诧异，问道：“前辈如何知道此剑是周桐炼制？”
“炼器师会用灵识在自己的得意之作内刻下特殊的印记，只有炼器师用特别的法术才能探知这个印记。周桐的印记我恰巧知道。”老头超前探了探身子，“这柄小剑已经和你滴血认主，由老夫为你炼制此剑，周桐不会介意的。”
楚诺眨了眨眼：“是否交予前辈炼制，还得看前辈成功率是多少。”
旁边青衣女修吃了一惊，有些担忧地看向许老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掌事说话，别的修士只要听到掌事开口答应炼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哪料许老头非但没有上火，反倒仔细掂量了掂量，认真地道：“炼制影木对老夫来说并不难，老夫的灵根本就是木灵根，与影木契合。但融合兽骨、再次进化的难度就大了，成功率大约为四成。”
其实如果换了普通的地级炼器师来，将影木和妖兽骨这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材料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许老头能有四成成功率实在已经很惊人。
但四成对楚诺来说依然是太低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的眼眉间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这些年来她一直琢磨成套法器的事，也曾想过再寻一些影木，和影木小剑炼制成套，但数年来却连影木的木屑也没见过。如果成功率只有四成的话，她实在不敢拿自己唯一的影木法器去冒险。
正想婉拒，许老头却又道：“若你有中阶的木属性五行晶石‘木纹石’，成功率便可提升到六成以上。不过中阶五行晶石极其稀少，不巧老夫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了。小友若是有心去寻一枚木纹石来，老夫哪怕多等一些时日都无妨的。”
楚诺的眉梢重又扬起，纤指一弹，一粒浅绿色晶石便滚到桌上。
这晶石一出现，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晶石内部类似老树年轮的纹理清晰可见，正是许老头子说的中阶木纹石。
“我正好有一粒木纹石，那么影木小剑的事就拜托许掌事费心了。”
许老头没想到楚诺手里还有中阶五行晶石，吃惊之余也是喜笑颜开，利索地将东西收好道：“小老儿求之不得。小友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再留一会喝些灵茶吧。只是恕小老儿无法奉陪了，实在是想快些将小友的法器炼成哪哈哈哈。”
这回许老头连自称都改了，还口口声声叫楚诺“小友”。刚才还急着打发楚诺走，现在却忙不迭地让青衣女修去拿最好的灵茶来招呼楚诺。
楚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捏起来，伸手再次拍向储物袋，道：“前辈莫急，晚辈的确还有些事……”
小老头面色一僵，还有？
他又慢慢坐回楚诺对面，一边不可思议地看向楚诺的储物袋。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仙元有个姓“楚”的大家族？如果不是有大家族在背后支持的话，楚诺刚才拿出来的东西相对于她的修为来说已经很令人吃惊了，而且看起来她似乎还有更珍稀的材料。
许老头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希望楚诺这次取出的是比影木更高阶的材料，最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材料，另一方面又怕太离奇的材料自己炼制不了，在晚辈面前砸了招牌。
待看到楚诺取出的不过是一条普通的乌金丝时，许老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这只是普通的材料，不知道楚诺拿这个出来做什么，这又不能和那些骨匕炼制成套。
接着楚诺又掏出一团乳白色透明的东西，看上去象一大团古怪的线球。许老头瞥了那物一眼，一时间没认出来。
这时青衣女修已奉上灵茶，许老头接过灵茶饮了一口。刚入口的茶没来得及咽下，突然间想到什么，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
“这……这是……上古巨灵王蛛的蛛丝？”
许老头指着那段手指粗细的蛛丝，脸色因为不可置信变得苍白。
高阶的上古材料对于其他修士来说只是稀有珍贵的材料罢了，但对于收集材料成癖的炼器修士来说，那是能震撼灵魂的东西。
楚诺默默地念了一段三净咒，将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子清理干净。刚才幸好她闪得快，否则就和这张桌子一样难以幸免了。
许老头还沉浸在灵魂的战栗中，一遍遍抚摸这团被缠成拳头大小的巨灵王蛛丝，就差没亲上一口了。
“你那二十万灵石我不收了，换一个条件。”许老头伸出一根小指，眉歪眼斜、死皮赖脸地道，“你这蛛丝割一段给我，就割小拇指那么一丁点，不会影响你进化乌金丝的。”
楚诺哭笑不得：“我这巨灵王蛛丝还要进化别的法器，被前辈割了一段，就不知道够用不够用了。”
“别的法器？”许老头一愣，“什么法器？”
“一件防护背心。”
楚诺伸手就往储物袋里掏，许老头连连摆手：“别掏了，我不想看！反正上古巨灵王蛛丝我还不够资格炼制，看了反而挠心。”
楚诺伸向储物袋的手就此僵住，半晌才道：“……前辈也不能炼制？”
这实在出乎她意料。当日周桐是看过巨灵王蛛丝的，他只建议她来天鼎阁炼制，并没有提及地级炼器师无法炼制的事。
“幸亏你问了我。”许老头叹了口气，“若是普通的王蛛丝，地级炼器师是能够炼制的。但现今幸存的巨灵王蛛已经过万年的杂交变种，血脉已远远不如上古巨灵王蛛精纯。你这蛛丝来自上古，非地级炼器师可炼制啊。”
楚诺听得眉头打结，许老头自称是浩鼎宗里最优秀的地级炼器师，他都不能炼制的东西，那就只有天级炼器师才能炼制了。天鼎阁里的天级炼器师只有一个，就是霍真。可按照霍真以往的黑历史，见她这个筑基初期修士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坊市里倒是有其他自称天级炼器师的散修。但是散修没有大宗门的信誉保证，是不是实打实的天级当真很难说。
就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候，许老头突然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想见本阁祖师么？你身上还有什么稀奇材料？都拿出来吧。要请得动祖师，总得拿得出值得天级炼器师出手的东西吧。”
这句话又是出乎意料。楚诺心一跳，一拍储物袋，掌心多了一只狭长的玉盒。
许老头一见这玉盒，嘴角便咧开了。这种玉盒价值不菲，可以阻挡盒内之物灵气流失。通常极为远古且不太稳定的东西，才会被放入这种玉盒内。
“我要是帮你请动了祖师，你那上古王蛛丝得让一截给我。”许老头此刻已经完全没有掌事的风度了，死皮赖脸地向小辈要东西也不脸红，看得青衣女修目瞪口呆。
楚诺干脆地点了一下头：“成。”要是请动霍真，成功率绝对是能保证的，让出那么一点材料不碍事。
许老头乐得脸上皱纹都散开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玉合，顿时一股上古气息扑面而来。
盒内是一根艳蓝色的羽毛。这根羽毛已经残破，但色泽依然绚烂耀眼，看起来象蓝孔雀的尾羽。但若仔细看，这种光泽比孔雀尾羽更为硬朗，原来附着在羽枝上的并非正常鸟类的绒毛，而是层层叠叠的细小鳞片，状如贝壳。
许老头只瞧了一眼，砰的一下盖上玉盒，脸色在红与白之间转了数次，终于吐出一口气，干涩地问楚诺道：“上古蛊雕羽？”
蛊雕羽这种材料名气很大，典籍上多有描述，因此许老头只看了一眼便已认出。
但蛊雕这种上古异兽如今早已灭绝。而流传至今的蛊雕羽也极为稀少，因为从离开蛊雕身体的那一刻开始，蛊雕羽就会迅速流失灵气，几个时辰之内灵气全失、鳞片脱落。
许老头吞着口水道：“你这根蛊雕羽也是从魂精处得来的吧？魂精能不断吸收天地灵气，也只有魂精能将一根蛊雕羽保存得如此完整。”
他不停地叹气：“小友究竟是在何处遇到这许多魂精？寻常修士一生当中能找到一只魂精已是大造化了。”
“都是托宗门的福。”楚诺含糊了一句。
这根蛊雕羽是她在上古空间碎片中时，击败离天幼蛟后所得。显然那只幼蛟魂精吞食过一只蛊雕魂精，这根羽毛便留在了它的体内。但上古空间碎片属于御灵宗机密，凡知道其存在的宗门弟子，灵识中都被下了禁制，无法对外人传递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许老头自然知道大宗门的忌讳，不再多问，只无奈地嘀咕：“原来御灵宗有这么好的造化么？早知道当年就投靠御灵宗了。”
楚诺苦笑不得，这许老头也真是什么话都敢讲。她轻咳了一声，问道：“敢问前辈，上古王蛛丝和蛊雕羽，能请得动霍前辈了么？”
楚诺这次取出的是影木小剑。周桐曾答应免费帮楚诺进化影木小剑, 但当楚诺听许老头说骨匕的成功率有六成以上时, 脑子里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能否将这柄影木小剑和妖狼肋骨融合，进化成主匕？那样的话成功率为多少？”
周桐曾说, 因为影木小剑最初是由他炼制的, 所以仍旧由他来进化小剑会较容易些，成功率大约有六成。
楚诺的打算是，如果许老头的成功率也有六成, 那么就让许老头将影木小剑进化成主匕。让周桐免费炼制的话，一方面她总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周桐天分再高也只是地级炼器师, 炼制成套法器的成功率会比较低。
但如果加入小剑后, 许老头的成功率低于六成，那么只好保守些, 还是让周桐单独进化影木小剑算了。
再看许老头, 已进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粗糙的大手来回摩挲影木小剑，掌心透出丝丝缕缕的古怪灵气，细细探寻影木小剑内部。
“这便是影木么？老夫修炼百年, 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影木真容……那小子倒是有福分, 还是炼气修为时便已尝过炼制影木的滋味了。”
楚诺见青衣女修已静静退到一旁, 似乎是不想打扰许老头的意思, 便也没有开口继续询问成功率的事。
许老头眯起眼睛：“怪不得老祖要收他为徒, 还未晋级时便能炼制影木, 真是天赋异秉，前途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许老头突然抬头看住楚诺，双目竟极为热切：“周桐天分虽高，却也只是初阶的地级炼器师，炼不得成套的法器。浩鼎宗的地级炼器师中，能将这影木小剑融合到成套的骨匕中去的非老夫莫属。”
一旁的青衣女修目露惊讶，天鼎阁开业十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掌事这么急切地想要炼制一名筑基修士提供的法器。
楚诺也是诧异，问道：“前辈如何知道此剑是周桐炼制？”
“炼器师会用灵识在自己的得意之作内刻下特殊的印记，只有炼器师用特别的法术才能探知这个印记。周桐的印记我恰巧知道。”老头超前探了探身子，“这柄小剑已经和你滴血认主，由老夫为你炼制此剑，周桐不会介意的。”
楚诺眨了眨眼：“是否交予前辈炼制，还得看前辈成功率是多少。”
旁边青衣女修吃了一惊，有些担忧地看向许老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掌事说话，别的修士只要听到掌事开口答应炼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哪料许老头非但没有上火，反倒仔细掂量了掂量，认真地道：“炼制影木对老夫来说并不难，老夫的灵根本就是木灵根，与影木契合。但融合兽骨、再次进化的难度就大了，成功率大约为四成。”
其实如果换了普通的地级炼器师来，将影木和妖兽骨这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材料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许老头能有四成成功率实在已经很惊人。
但四成对楚诺来说依然是太低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的眼眉间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这些年来她一直琢磨成套法器的事，也曾想过再寻一些影木，和影木小剑炼制成套，但数年来却连影木的木屑也没见过。如果成功率只有四成的话，她实在不敢拿自己唯一的影木法器去冒险。
正想婉拒，许老头却又道：“若你有中阶的木属性五行晶石‘木纹石’，成功率便可提升到六成以上。不过中阶五行晶石极其稀少，不巧老夫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了。小友若是有心去寻一枚木纹石来，老夫哪怕多等一些时日都无妨的。”
楚诺的眉梢重又扬起，纤指一弹，一粒浅绿色晶石便滚到桌上。
这晶石一出现，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晶石内部类似老树年轮的纹理清晰可见，正是许老头子说的中阶木纹石。
“我正好有一粒木纹石，那么影木小剑的事就拜托许掌事费心了。”
许老头没想到楚诺手里还有中阶五行晶石，吃惊之余也是喜笑颜开，利索地将东西收好道：“小老儿求之不得。小友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再留一会喝些灵茶吧。只是恕小老儿无法奉陪了，实在是想快些将小友的法器炼成哪哈哈哈。”
这回许老头连自称都改了，还口口声声叫楚诺“小友”。刚才还急着打发楚诺走，现在却忙不迭地让青衣女修去拿最好的灵茶来招呼楚诺。
楚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捏起来，伸手再次拍向储物袋，道：“前辈莫急，晚辈的确还有些事……”
小老头面色一僵，还有？
他又慢慢坐回楚诺对面，一边不可思议地看向楚诺的储物袋。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仙元有个姓“楚”的大家族？如果不是有大家族在背后支持的话，楚诺刚才拿出来的东西相对于她的修为来说已经很令人吃惊了，而且看起来她似乎还有更珍稀的材料。
许老头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希望楚诺这次取出的是比影木更高阶的材料，最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材料，另一方面又怕太离奇的材料自己炼制不了，在晚辈面前砸了招牌。
待看到楚诺取出的不过是一条普通的乌金丝时，许老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这只是普通的材料，不知道楚诺拿这个出来做什么，这又不能和那些骨匕炼制成套。
接着楚诺又掏出一团乳白色透明的东西，看上去象一大团古怪的线球。许老头瞥了那物一眼，一时间没认出来。
这时青衣女修已奉上灵茶，许老头接过灵茶饮了一口。刚入口的茶没来得及咽下，突然间想到什么，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
“这……这是……上古巨灵王蛛的蛛丝？”
许老头指着那段手指粗细的蛛丝，脸色因为不可置信变得苍白。
高阶的上古材料对于其他修士来说只是稀有珍贵的材料罢了，但对于收集材料成癖的炼器修士来说，那是能震撼灵魂的东西。
楚诺默默地念了一段三净咒，将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子清理干净。刚才幸好她闪得快，否则就和这张桌子一样难以幸免了。
许老头还沉浸在灵魂的战栗中，一遍遍抚摸这团被缠成拳头大小的巨灵王蛛丝，就差没亲上一口了。
“你那二十万灵石我不收了，换一个条件。”许老头伸出一根小指，眉歪眼斜、死皮赖脸地道，“你这蛛丝割一段给我，就割小拇指那么一丁点，不会影响你进化乌金丝的。”
楚诺哭笑不得：“我这巨灵王蛛丝还要进化别的法器，被前辈割了一段，就不知道够用不够用了。”
“别的法器？”许老头一愣，“什么法器？”
“一件防护背心。”
楚诺伸手就往储物袋里掏，许老头连连摆手：“别掏了，我不想看！反正上古巨灵王蛛丝我还不够资格炼制，看了反而挠心。”
楚诺伸向储物袋的手就此僵住，半晌才道：“……前辈也不能炼制？”
这实在出乎她意料。当日周桐是看过巨灵王蛛丝的，他只建议她来天鼎阁炼制，并没有提及地级炼器师无法炼制的事。
“幸亏你问了我。”许老头叹了口气，“若是普通的王蛛丝，地级炼器师是能够炼制的。但现今幸存的巨灵王蛛已经过万年的杂交变种，血脉已远远不如上古巨灵王蛛精纯。你这蛛丝来自上古，非地级炼器师可炼制啊。”
楚诺听得眉头打结，许老头自称是浩鼎宗里最优秀的地级炼器师，他都不能炼制的东西，那就只有天级炼器师才能炼制了。天鼎阁里的天级炼器师只有一个，就是霍真。可按照霍真以往的黑历史，见她这个筑基初期修士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坊市里倒是有其他自称天级炼器师的散修。但是散修没有大宗门的信誉保证，是不是实打实的天级当真很难说。
就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候，许老头突然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想见本阁祖师么？你身上还有什么稀奇材料？都拿出来吧。要请得动祖师，总得拿得出值得天级炼器师出手的东西吧。”
这句话又是出乎意料。楚诺心一跳，一拍储物袋，掌心多了一只狭长的玉盒。
许老头一见这玉盒，嘴角便咧开了。这种玉盒价值不菲，可以阻挡盒内之物灵气流失。通常极为远古且不太稳定的东西，才会被放入这种玉盒内。
“我要是帮你请动了祖师，你那上古王蛛丝得让一截给我。”许老头此刻已经完全没有掌事的风度了，死皮赖脸地向小辈要东西也不脸红，看得青衣女修目瞪口呆。
楚诺干脆地点了一下头：“成。”要是请动霍真，成功率绝对是能保证的，让出那么一点材料不碍事。
许老头乐得脸上皱纹都散开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玉合，顿时一股上古气息扑面而来。
盒内是一根艳蓝色的羽毛。这根羽毛已经残破，但色泽依然绚烂耀眼，看起来象蓝孔雀的尾羽。但若仔细看，这种光泽比孔雀尾羽更为硬朗，原来附着在羽枝上的并非正常鸟类的绒毛，而是层层叠叠的细小鳞片，状如贝壳。
许老头只瞧了一眼，砰的一下盖上玉盒，脸色在红与白之间转了数次，终于吐出一口气，干涩地问楚诺道：“上古蛊雕羽？”
蛊雕羽这种材料名气很大，典籍上多有描述，因此许老头只看了一眼便已认出。
但蛊雕这种上古异兽如今早已灭绝。而流传至今的蛊雕羽也极为稀少，因为从离开蛊雕身体的那一刻开始，蛊雕羽就会迅速流失灵气，几个时辰之内灵气全失、鳞片脱落。
许老头吞着口水道：“你这根蛊雕羽也是从魂精处得来的吧？魂精能不断吸收天地灵气，也只有魂精能将一根蛊雕羽保存得如此完整。”
他不停地叹气：“小友究竟是在何处遇到这许多魂精？寻常修士一生当中能找到一只魂精已是大造化了。”
“都是托宗门的福。”楚诺含糊了一句。
这根蛊雕羽是她在上古空间碎片中时，击败离天幼蛟后所得。显然那只幼蛟魂精吞食过一只蛊雕魂精，这根羽毛便留在了它的体内。但上古空间碎片属于御灵宗机密，凡知道其存在的宗门弟子，灵识中都被下了禁制，无法对外人传递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许老头自然知道大宗门的忌讳，不再多问，只无奈地嘀咕：“原来御灵宗有这么好的造化么？早知道当年就投靠御灵宗了。”
楚诺苦笑不得，这许老头也真是什么话都敢讲。她轻咳了一声，问道：“敢问前辈，上古王蛛丝和蛊雕羽，能请得动霍前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