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界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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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墙到底是什么？
前几次经过这里，他不管是扶着墙走，还是无意识地敲打，都以为这堵墙就是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青砖砌成的。
可等长墙放出激波，瞬间将魍越的黑幡化为齑粉时，他也就明白了，所谓的砖墙应该只是障眼法，既然天墙是创世神造的，那怎么可能还会采用普通的砖块呢？
这就是一面强大的超声波发生器，或者这堵长墙本身就是一堵无形的波束，只不过在生灵眼中呈现出长墙的形状罢了。
比较这堵长墙对待冥界的魂灵和对他的态度就可以明白，天墙起码是友好的、宽容的，甚至是放任自己的。
否则，它怎么能容许自己在这堵波纹中硬生生地敲出一个大洞来。
或许，这个墙洞本身也是障眼法，只是为了便于一些特定的人能够自由出入长墙，而特意预留的通道？
既然这里不是生界，而是处于冥界和所谓“魔界”，也就是玉带星海的中间隔离墙，那自然也不应该用生界的逻辑来推测，冥界的魂灵又非常惧怕这堵天墙，那自己是否应该采用魔界的思维来研判呢？
在他的脑中，支洞中置物架上的那些玉璧藏书不断闪现。
他心中一动，从怀中拿出了魔界阅读器，一长一圆两块石头，互相一摩擦，一道火花直冲天墙而去，天墙如同那些玉璧书籍一样，墙面上浮现出一人高的毫光。
褚方的身影被那层毫光包围，一闪而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跨入冥河的魍越、魍言见此情景，互相对视了一眼，无不看出对方的惊骇。
这一幕果然印证了他们的猜测，这位大医真的就是尊跨界大神啊。
“这是什么地方？”
进入天墙之后，褚方从片刻的迷顿中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长廊之中，两边是高高耸立的石柱，幽微的光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投射进来，照亮了脚下的地面。
这些石柱有些已经破损，有些甚至已经折断，地面上残留着破碎的石块，一种亘古苍凉的寒意弥漫在周围。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这里已经没有人踏足的痕迹。
他定了定神，步伐坚定地向长廊深处走去，似乎隐隐中有一个声音在前方吟哦，细听却又阗静无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长廊的尽头，尽头处是向下的台阶，一级级通往雾霭的深处。
沿着台阶又走了很久，雾霭从脚下升到他的胸腹，然后又浮现在头顶，他心中已经默念了几万个数字，才终于在台阶尽头的一处平台上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浓重的绿色，绿色的中心隐约掩映着一片建筑。
“竟然是一座城市？”
一座被浓密的森林、藤蔓包裹着的城市，一座废弃的城市。
城市中大部分的建筑物都已经倒塌，到处残垣断壁，蛇茎一样的根须从墙壁的裂缝中冒出，包裹着建筑，撕裂了路面。
这让他想到了失落的文明，比如玛雅和吴哥，只有城市主干道中间还能依稀看出一些未被完全损坏的建筑的轮廓。
笔直而宽广的主干道分列两侧，中间依次排布着长方形的湖泊、刺入苍穹的纪念碑、树木蔓草丛生的花园、干涸的水法喷泉……
最终两侧的主干道汇入一方宽广的城市广场，三座庞大的建筑物分列广场的正前和左右两边，如同两座议事厅拱卫着一座神庙一样。
他还没有发现文字和图案，一些不像是人形的雕塑崩塌在荒草之中，一些奇怪而巨大的动物骨骼在废墟中到处都是。
浓稠的雾霭下方，不断爆发出奇怪的光带，像极光一样流动和变换，给整座城市洒下一层奇特的辉光。
那一声声依稀可辨的吟哦就是从广场尽头的“神庙”中传出。
他迈步直奔那座宏伟的庙堂而去。
在他眼中，这座庙堂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座放大了的墓碑，似乎埋藏着一个不可一世的伟大英灵。
但最终当他站在神庙门口时，他犹豫了，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如果是妖魔鬼怪，或者别的他难以应对的魔物，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这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吗？
即使被杀死又如何，冥界我已经逛过了，不是吗？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的这一段时间的遭际又荒唐可笑，又异乎寻常，加起来就是超乎寻常的荒唐可笑了。
而且每一幕过后，他都感到这些场景似乎之前就有些印象，总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突然，他想到了他每次发病后，画出的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自己画完，就随手扔了，没有留存过一张，那些随手的涂鸦中似乎就有这些场景的轮廓……
我的天，难道现在这一切经历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既然是命中注定，我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信步迈入被藤蔓包裹，已经破碎的大门之中。
庙堂之内，到处滋生着奇形怪状的灌木，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崩塌的石像遍地，只有一道两行的宽大石椅依然摆放有序。
两列石椅往前延伸，前方一座高台，台上也有一张石椅，厚重古朴，没有雕饰，石椅后方矗立着一面屏风，屏风上流光溢彩，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褚方谛听着那种奇怪的吟哦声，好像正是从屏风中发出的。
除此之外，这里如同整座城市一样，没有其他声响，也没有其他动物出没的痕迹，而到处蔓生的植物，也和他所熟悉的种属没有任何关联。
这就是一方异世界，有着勃勃生机，却没有灵魂的绿色地狱。
没有灵魂？
那你不就有灵魂吗，而且是唯一的灵魂。
褚方似乎听到了这声提示，一屁股坐在了高台上的石椅上。
顿时，那种吟哦声迅速放大，如同教堂中的唱诗班一样，在吟唱着神圣的诗篇。
这种合唱声越来越大，声波一层层扩散出去，经过这座庙堂的共鸣和放大，迅速扩展到整座城市。
褚方看到了“声波”，浑厚而壮阔的吟诵伴随着优美而简约的旋律，以他肉眼可见的波束在城市中回荡。
城市上空浓厚的雾霾，迅速变换着形状，形成厚重密布的乌云，那些垂下的光带被声波分割得支离破碎，变成一道道闪电，开始无情地袭击城市中的森林、灌木和野草。
灵魂……
你要赋予这座城市以灵魂。
闪电击中了无尽的绿色，燃起了冲天的火光，而大雨也倾盆而下。
在水火激烈的交融中，绿色开始焚毁、退却，那些崩塌的墙壁、砖瓦从废墟中重新组合，时空开始逆转，无序走向有序，城市正在恢复它最先的样貌。
就在这时，那种吟诵声高亢激昂，达到顶峰，一浪高于一浪的冲击波向褚方袭来。
他大脑中郁积了三十年的岩浆终于爆发，他抱着头躺倒在石椅上，浑身抽搐、颤栗，如同病魔发作，并且是有记忆以来最厉害的爆发。
而同时，那个冲入他身体之中，造成无限辐射的迷你反应堆也在他身体之中爆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原方曾经灌顶给他的蓝色光球，再次闪现，不管不顾地和那个耀眼的高尔夫球融为一体。
他眼前的场景越来越亮，最终白茫茫一片，全身的血液如同沸腾一般，浑身笼罩着一层浓郁的蒸汽。
这比他在玉带星海的魔界所遭受的辐射相比，还要更加强烈百倍。
但他却没有昏迷，更没有被时空逆流送往其他地方。
他仍然待在这里，躺在石椅上，神思清明，感受着每一时刻袭来的无比巨大的痛苦。
因为，他知道，褚方的脑中有一种别的什么意识正在苏醒。
当他的眼睛再次能看到景物时，庙堂之内已经没有了草木滋生的痕迹，大门完好无损，广场地面上，洁净如镜，巨大的水法喷出圣洁的水雾，滋润着整洁的草坪和花园。主干道两侧的房屋整齐有序，宅院门前的小花园中，鲜花朵朵。
从云层缝隙中投射下一丛明媚的光芒，阳光照亮了整座城。
“三十年人世孕育，这里却已荒芜了一万载……不过，我，褚方，终于重获新生。”
是的，我回来了。
可我又是谁？
天墙到底是什么？
前几次经过这里，他不管是扶着墙走，还是无意识地敲打，都以为这堵墙就是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青砖砌成的。
可等长墙放出激波，瞬间将魍越的黑幡化为齑粉时，他也就明白了，所谓的砖墙应该只是障眼法，既然天墙是创世神造的，那怎么可能还会采用普通的砖块呢？
这就是一面强大的超声波发生器，或者这堵长墙本身就是一堵无形的波束，只不过在生灵眼中呈现出长墙的形状罢了。
比较这堵长墙对待冥界的魂灵和对他的态度就可以明白，天墙起码是友好的、宽容的，甚至是放任自己的。
否则，它怎么能容许自己在这堵波纹中硬生生地敲出一个大洞来。
或许，这个墙洞本身也是障眼法，只是为了便于一些特定的人能够自由出入长墙，而特意预留的通道？
既然这里不是生界，而是处于冥界和所谓“魔界”，也就是玉带星海的中间隔离墙，那自然也不应该用生界的逻辑来推测，冥界的魂灵又非常惧怕这堵天墙，那自己是否应该采用魔界的思维来研判呢？
在他的脑中，支洞中置物架上的那些玉璧藏书不断闪现。
他心中一动，从怀中拿出了魔界阅读器，一长一圆两块石头，互相一摩擦，一道火花直冲天墙而去，天墙如同那些玉璧书籍一样，墙面上浮现出一人高的毫光。
褚方的身影被那层毫光包围，一闪而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跨入冥河的魍越、魍言见此情景，互相对视了一眼，无不看出对方的惊骇。
这一幕果然印证了他们的猜测，这位大医真的就是尊跨界大神啊。
“这是什么地方？”
进入天墙之后，褚方从片刻的迷顿中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长廊之中，两边是高高耸立的石柱，幽微的光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投射进来，照亮了脚下的地面。
这些石柱有些已经破损，有些甚至已经折断，地面上残留着破碎的石块，一种亘古苍凉的寒意弥漫在周围。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这里已经没有人踏足的痕迹。
他定了定神，步伐坚定地向长廊深处走去，似乎隐隐中有一个声音在前方吟哦，细听却又阗静无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长廊的尽头，尽头处是向下的台阶，一级级通往雾霭的深处。
沿着台阶又走了很久，雾霭从脚下升到他的胸腹，然后又浮现在头顶，他心中已经默念了几万个数字，才终于在台阶尽头的一处平台上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浓重的绿色，绿色的中心隐约掩映着一片建筑。
“竟然是一座城市？”
一座被浓密的森林、藤蔓包裹着的城市，一座废弃的城市。
城市中大部分的建筑物都已经倒塌，到处残垣断壁，蛇茎一样的根须从墙壁的裂缝中冒出，包裹着建筑，撕裂了路面。
这让他想到了失落的文明，比如玛雅和吴哥，只有城市主干道中间还能依稀看出一些未被完全损坏的建筑的轮廓。
笔直而宽广的主干道分列两侧，中间依次排布着长方形的湖泊、刺入苍穹的纪念碑、树木蔓草丛生的花园、干涸的水法喷泉……
最终两侧的主干道汇入一方宽广的城市广场，三座庞大的建筑物分列广场的正前和左右两边，如同两座议事厅拱卫着一座神庙一样。
他还没有发现文字和图案，一些不像是人形的雕塑崩塌在荒草之中，一些奇怪而巨大的动物骨骼在废墟中到处都是。
浓稠的雾霭下方，不断爆发出奇怪的光带，像极光一样流动和变换，给整座城市洒下一层奇特的辉光。
那一声声依稀可辨的吟哦就是从广场尽头的“神庙”中传出。
他迈步直奔那座宏伟的庙堂而去。
在他眼中，这座庙堂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座放大了的墓碑，似乎埋藏着一个不可一世的伟大英灵。
但最终当他站在神庙门口时，他犹豫了，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如果是妖魔鬼怪，或者别的他难以应对的魔物，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这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吗？
即使被杀死又如何，冥界我已经逛过了，不是吗？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的这一段时间的遭际又荒唐可笑，又异乎寻常，加起来就是超乎寻常的荒唐可笑了。
而且每一幕过后，他都感到这些场景似乎之前就有些印象，总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突然，他想到了他每次发病后，画出的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自己画完，就随手扔了，没有留存过一张，那些随手的涂鸦中似乎就有这些场景的轮廓……
我的天，难道现在这一切经历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既然是命中注定，我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信步迈入被藤蔓包裹，已经破碎的大门之中。
庙堂之内，到处滋生着奇形怪状的灌木，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崩塌的石像遍地，只有一道两行的宽大石椅依然摆放有序。
两列石椅往前延伸，前方一座高台，台上也有一张石椅，厚重古朴，没有雕饰，石椅后方矗立着一面屏风，屏风上流光溢彩，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褚方谛听着那种奇怪的吟哦声，好像正是从屏风中发出的。
除此之外，这里如同整座城市一样，没有其他声响，也没有其他动物出没的痕迹，而到处蔓生的植物，也和他所熟悉的种属没有任何关联。
这就是一方异世界，有着勃勃生机，却没有灵魂的绿色地狱。
没有灵魂？
那你不就有灵魂吗，而且是唯一的灵魂。
褚方似乎听到了这声提示，一屁股坐在了高台上的石椅上。
顿时，那种吟哦声迅速放大，如同教堂中的唱诗班一样，在吟唱着神圣的诗篇。
这种合唱声越来越大，声波一层层扩散出去，经过这座庙堂的共鸣和放大，迅速扩展到整座城市。
褚方看到了“声波”，浑厚而壮阔的吟诵伴随着优美而简约的旋律，以他肉眼可见的波束在城市中回荡。
城市上空浓厚的雾霾，迅速变换着形状，形成厚重密布的乌云，那些垂下的光带被声波分割得支离破碎，变成一道道闪电，开始无情地袭击城市中的森林、灌木和野草。
灵魂……
你要赋予这座城市以灵魂。
闪电击中了无尽的绿色，燃起了冲天的火光，而大雨也倾盆而下。
在水火激烈的交融中，绿色开始焚毁、退却，那些崩塌的墙壁、砖瓦从废墟中重新组合，时空开始逆转，无序走向有序，城市正在恢复它最先的样貌。
就在这时，那种吟诵声高亢激昂，达到顶峰，一浪高于一浪的冲击波向褚方袭来。
他大脑中郁积了三十年的岩浆终于爆发，他抱着头躺倒在石椅上，浑身抽搐、颤栗，如同病魔发作，并且是有记忆以来最厉害的爆发。
而同时，那个冲入他身体之中，造成无限辐射的迷你反应堆也在他身体之中爆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原方曾经灌顶给他的蓝色光球，再次闪现，不管不顾地和那个耀眼的高尔夫球融为一体。
他眼前的场景越来越亮，最终白茫茫一片，全身的血液如同沸腾一般，浑身笼罩着一层浓郁的蒸汽。
这比他在玉带星海的魔界所遭受的辐射相比，还要更加强烈百倍。
但他却没有昏迷，更没有被时空逆流送往其他地方。
他仍然待在这里，躺在石椅上，神思清明，感受着每一时刻袭来的无比巨大的痛苦。
因为，他知道，褚方的脑中有一种别的什么意识正在苏醒。
当他的眼睛再次能看到景物时，庙堂之内已经没有了草木滋生的痕迹，大门完好无损，广场地面上，洁净如镜，巨大的水法喷出圣洁的水雾，滋润着整洁的草坪和花园。主干道两侧的房屋整齐有序，宅院门前的小花园中，鲜花朵朵。
从云层缝隙中投射下一丛明媚的光芒，阳光照亮了整座城。
“三十年人世孕育，这里却已荒芜了一万载……不过，我，褚方，终于重获新生。”
是的，我回来了。
可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