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书是这样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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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方手提着抢来的长扳手，双手都在颤抖。
这个夜晚，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看得如此透彻，活得如此真切，对于常人来说每一个倏忽而过的普通瞬间，他都可以感觉到如同固体般真实，真实的让他几乎忘记了所有不公和愤懑。
原本，他只能被时间所摆布。
现在，他却能随心所愿地掌控住时间。
当他腾云驾雾般快速回到老桥头的时候，正瞅见整齐摆放在店门外的那两只烤全羊，锡纸完整地包裹着，用手触摸依然热气腾腾。
他抱着烤全羊，悄无声息地回到家里，侧耳谛听奶奶悠长均匀的呼吸，自己狂跳的心才一点点平复下来。
回到自己的卧室，一种脱力后的困倦条件反射般袭来，他倒头便睡，几乎没有任何过渡，便来到了梦中。
热气腾腾的两大包烤全羊就放在靠背椅旁边的台案上，他睁开眼的一瞬间，连忙去看那台太阳能石英钟的计时器。
数字计时器上显示刚刚过去两秒。
也就是说他摁下计时器，闪身到现实世界中逛了一圈夜市，买了两只烤全羊，把小妍送回家，与人发生口角，又抱着烤全羊回来，从迷惑中睁开眼睛，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站起身来查看计时器，总共是……两秒钟。
扣除掉他在彼岸世界中的恍惚，起身，查看钟表等一系列动作，还只剩下不到一秒的时间。
褚方知道这种计算是不精确的，他也没有更加精确的计时工具，但就是这种很不严谨的计算让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猜想：
这里的时空和现实中的时空或许都是相互独立的。
如果这个猜想是成立的话，那么理论上来说，即使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他也可以在彼岸世界中再过一辈子。
除非是那种力量……
是的，冥冥之中还有一种他不可抵抗的力量，可以瞬间把他从这方秘境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之中，而那种力量好像是和现实中的太阳升起相关。
好吧，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想，只有在以后的时间里去验证，反正也不可能去求助任何人来为自己解疑答惑。
他心中一阵轻松。
看着那两大包烤羊肉，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再弄两箱啤酒一起搬过来呢，这样的漫漫长夜，喝着小酒，吃着烤肉，灯光下翻着一本小说，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对啊，自己真是挂一漏万，准备不周，怎么就没有想着帶些书呢？
他手拿着明晃晃的长柄扳手，漫无目的地在手心中敲击着，一边在独角大仙的山洞中来回踱着步，一边回想起老者仙去前曾经叮嘱自己的那几句话。
“我们原魔人，千万不要轻易踏足世间，要收摄心神，精耕研读，和鸾鸟作伴。”
他来回品着这几句话，越品越感觉这些话中信息量很大。
首先，老者自称“原魔人”。
原魔人，是什么？是一个帮派、组织，还是一个头上长角的种族？
人，可以理解，但和原魔联系在一起就莫名其妙了，到底是“魔”，还是“人”？
原，什么意思？对了，老头说过“这世间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字，原”，这听着感觉就是老聃曾经说过的那个“道”，“原”就是“道”吗？
其次，“踏足世间”。
这话就更有意思了，也就是说这方世界肯定还有一个更为广阔的“世间”，那里估计也会有人，有社会，有争斗，而且估计争斗特别厉害，所以老者才会对他说不要轻易离开这里，到外界去。
但并没有说禁止自己去，对吧？
如果真想离开这方似乎被结界笼罩的区域、这个聚宝盆，则需要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能够吃透“原魔人”的传承。
这个传承在哪儿？
除了老者不由分说传送到他脑中的那颗光球之外，还要精耕研读。
这就是第三了。
第三，“收摄心神，精耕研读”，可这里除了瓶瓶罐罐，就是满架子的各种石壁。
什么才叫做精耕研读呢？研读，需要读书吧？书在哪里？
当然，第四句，他是明白的，“和鸾鸟作伴”。
这估计是担心自己寂寞吧，特意豢养来一只大鸟来解闷。而且鸾鸟十分强大，自具王者气度，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而且能捕善猎，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老者千算万算，估计就是没有算出自己压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而且也没有学习过类似《物种起源》这样的《本源学》，或者自己根本不是老者要传承的那个人？
还有老者的邻居，那个不清不楚的像精灵一样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那个女人，他从怀里掏出来两块石头，一长一圆，这正是隐秘崖洞中那个精灵女人卧房里的东西，是用来点燃一种能燃烧的石头的。
真是奇怪，既然双手都能于虚空中点燃无根之火，还要这两块石头干什么？
好吧，疑问太多。
他之所以滋生出这么多疑问，其实纯属无聊，现在还是这方世界的夜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总得找点事做不是。
褚方一手提着扳手，一手像盘文玩一样盘着一长一圆两块石头，两块石头相触，不断冒出触目惊心的火花，他丝毫不在意，毕竟这双手能够燃出火苗，火花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觉地，他走入了那一排排置物架的深处，茫然地浏览着老者的收藏，各种存放着石头、根茎、甚至丑陋的动物的瓶瓶罐罐，和摆放整齐的透明石壁。
突然，他感觉到眼角有什么东西生出异样的感觉，他将视线从置物架上收回，陡然发现自己不断盘着的那两块石头所冒出的火花，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所吸引，花火收拢成为了一束。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猛地盘了几下，才发现那束火花是奔着那一叠叠的石壁而去的。
他一愣，难道这些石壁，也像精灵女人屋中的圆石那样，可以燃烧不成？这些石壁难道是老者存储的能源？
他随手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透明石壁，再次摩擦手中的石头，只见一束花火发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块石壁，然后在褚方的目瞪口呆中，石壁被瞬间点亮。
是的，点亮。
石壁没有燃烧，而是萌发出一层毛茸茸的光芒，浮现在石壁之上，而石壁本身并没有任何温度的变化，依然温凉沉静。
“这……这是什么？这肯定意味着什么，但到底是什么？”
他翻过来调过去的观察这块石壁，只感觉那层光雾十分玄奥，好似蕴含了很多信息，只是他看不真切。
他拿着石壁越靠越近，恨不得贴在了眼睛上。
就在这时，石壁上的光雾如同找到了倾泻途径，不由分说向他的眼睛冲去。
褚方感觉到眼前一片光雾弥漫，随即星光灿烂，耳边顿时响起嘈杂的耳语，就像他突然走进了一处学术辩论大厅一样，各种声音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信息蜂拥而至，塞满了他的脑际。
灿烂星光迅猛而来，又迅猛而去，手中的石壁又回复到最初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然而，在褚方的脑际之中，一本似乎有着自我生命的大书翻开了第一页。
原来，在这方世界里，书是这样读的。
褚方手提着抢来的长扳手，双手都在颤抖。
这个夜晚，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看得如此透彻，活得如此真切，对于常人来说每一个倏忽而过的普通瞬间，他都可以感觉到如同固体般真实，真实的让他几乎忘记了所有不公和愤懑。
原本，他只能被时间所摆布。
现在，他却能随心所愿地掌控住时间。
当他腾云驾雾般快速回到老桥头的时候，正瞅见整齐摆放在店门外的那两只烤全羊，锡纸完整地包裹着，用手触摸依然热气腾腾。
他抱着烤全羊，悄无声息地回到家里，侧耳谛听奶奶悠长均匀的呼吸，自己狂跳的心才一点点平复下来。
回到自己的卧室，一种脱力后的困倦条件反射般袭来，他倒头便睡，几乎没有任何过渡，便来到了梦中。
热气腾腾的两大包烤全羊就放在靠背椅旁边的台案上，他睁开眼的一瞬间，连忙去看那台太阳能石英钟的计时器。
数字计时器上显示刚刚过去两秒。
也就是说他摁下计时器，闪身到现实世界中逛了一圈夜市，买了两只烤全羊，把小妍送回家，与人发生口角，又抱着烤全羊回来，从迷惑中睁开眼睛，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站起身来查看计时器，总共是……两秒钟。
扣除掉他在彼岸世界中的恍惚，起身，查看钟表等一系列动作，还只剩下不到一秒的时间。
褚方知道这种计算是不精确的，他也没有更加精确的计时工具，但就是这种很不严谨的计算让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猜想：
这里的时空和现实中的时空或许都是相互独立的。
如果这个猜想是成立的话，那么理论上来说，即使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他也可以在彼岸世界中再过一辈子。
除非是那种力量……
是的，冥冥之中还有一种他不可抵抗的力量，可以瞬间把他从这方秘境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之中，而那种力量好像是和现实中的太阳升起相关。
好吧，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想，只有在以后的时间里去验证，反正也不可能去求助任何人来为自己解疑答惑。
他心中一阵轻松。
看着那两大包烤羊肉，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再弄两箱啤酒一起搬过来呢，这样的漫漫长夜，喝着小酒，吃着烤肉，灯光下翻着一本小说，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对啊，自己真是挂一漏万，准备不周，怎么就没有想着帶些书呢？
他手拿着明晃晃的长柄扳手，漫无目的地在手心中敲击着，一边在独角大仙的山洞中来回踱着步，一边回想起老者仙去前曾经叮嘱自己的那几句话。
“我们原魔人，千万不要轻易踏足世间，要收摄心神，精耕研读，和鸾鸟作伴。”
他来回品着这几句话，越品越感觉这些话中信息量很大。
首先，老者自称“原魔人”。
原魔人，是什么？是一个帮派、组织，还是一个头上长角的种族？
人，可以理解，但和原魔联系在一起就莫名其妙了，到底是“魔”，还是“人”？
原，什么意思？对了，老头说过“这世间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字，原”，这听着感觉就是老聃曾经说过的那个“道”，“原”就是“道”吗？
其次，“踏足世间”。
这话就更有意思了，也就是说这方世界肯定还有一个更为广阔的“世间”，那里估计也会有人，有社会，有争斗，而且估计争斗特别厉害，所以老者才会对他说不要轻易离开这里，到外界去。
但并没有说禁止自己去，对吧？
如果真想离开这方似乎被结界笼罩的区域、这个聚宝盆，则需要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能够吃透“原魔人”的传承。
这个传承在哪儿？
除了老者不由分说传送到他脑中的那颗光球之外，还要精耕研读。
这就是第三了。
第三，“收摄心神，精耕研读”，可这里除了瓶瓶罐罐，就是满架子的各种石壁。
什么才叫做精耕研读呢？研读，需要读书吧？书在哪里？
当然，第四句，他是明白的，“和鸾鸟作伴”。
这估计是担心自己寂寞吧，特意豢养来一只大鸟来解闷。而且鸾鸟十分强大，自具王者气度，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而且能捕善猎，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老者千算万算，估计就是没有算出自己压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而且也没有学习过类似《物种起源》这样的《本源学》，或者自己根本不是老者要传承的那个人？
还有老者的邻居，那个不清不楚的像精灵一样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那个女人，他从怀里掏出来两块石头，一长一圆，这正是隐秘崖洞中那个精灵女人卧房里的东西，是用来点燃一种能燃烧的石头的。
真是奇怪，既然双手都能于虚空中点燃无根之火，还要这两块石头干什么？
好吧，疑问太多。
他之所以滋生出这么多疑问，其实纯属无聊，现在还是这方世界的夜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总得找点事做不是。
褚方一手提着扳手，一手像盘文玩一样盘着一长一圆两块石头，两块石头相触，不断冒出触目惊心的火花，他丝毫不在意，毕竟这双手能够燃出火苗，火花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觉地，他走入了那一排排置物架的深处，茫然地浏览着老者的收藏，各种存放着石头、根茎、甚至丑陋的动物的瓶瓶罐罐，和摆放整齐的透明石壁。
突然，他感觉到眼角有什么东西生出异样的感觉，他将视线从置物架上收回，陡然发现自己不断盘着的那两块石头所冒出的火花，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所吸引，花火收拢成为了一束。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猛地盘了几下，才发现那束火花是奔着那一叠叠的石壁而去的。
他一愣，难道这些石壁，也像精灵女人屋中的圆石那样，可以燃烧不成？这些石壁难道是老者存储的能源？
他随手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透明石壁，再次摩擦手中的石头，只见一束花火发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块石壁，然后在褚方的目瞪口呆中，石壁被瞬间点亮。
是的，点亮。
石壁没有燃烧，而是萌发出一层毛茸茸的光芒，浮现在石壁之上，而石壁本身并没有任何温度的变化，依然温凉沉静。
“这……这是什么？这肯定意味着什么，但到底是什么？”
他翻过来调过去的观察这块石壁，只感觉那层光雾十分玄奥，好似蕴含了很多信息，只是他看不真切。
他拿着石壁越靠越近，恨不得贴在了眼睛上。
就在这时，石壁上的光雾如同找到了倾泻途径，不由分说向他的眼睛冲去。
褚方感觉到眼前一片光雾弥漫，随即星光灿烂，耳边顿时响起嘈杂的耳语，就像他突然走进了一处学术辩论大厅一样，各种声音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信息蜂拥而至，塞满了他的脑际。
灿烂星光迅猛而来，又迅猛而去，手中的石壁又回复到最初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然而，在褚方的脑际之中，一本似乎有着自我生命的大书翻开了第一页。
原来，在这方世界里，书是这样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