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虎兕相逢大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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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的一阵凉风吹来，褚方蓦然从无边无际的兴奋之中清醒过来。
自己身处这个与世隔绝的聚宝盆中，守着无限财富又如何呢？没有贸易，没有市场，玉石也不过只是石头而已，除去当做山洞中的装饰品和建筑材料之外，毫无价值。
一阵哑然失笑，失落充斥在胸间，他怏怏不乐地随着大旺走进河谷。
再次来到这块熟悉的地方，他用尽身心去捕捉哪怕一丝异常的气息，他的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在暗暗祈祷，让我回去吧，哪怕只是在梦中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种思乡之情迅速传染给了大旺，他也皱着小鼻子，想要嗅到些不寻常的味道，一人一狗就在这河谷中流连徘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褚方的兜里又多了两块拳头大的石头，这两块石头都被河水冲刷得没有一丝杂质，一红一绿，晶莹夺目，煞是漂亮，虽然没有什么价值，但放在眼前依然这么好看，似乎透过光怪陆离的光线，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源似的。
一人一狗再无其他所获，太阳已经躲在了西山背后，天上的云霓被染成了金黄色，河谷中薄暮已经升起，气温迅速地降低。
必须得回去了，估计这时候彩凤又抓来了什么猎物，满心期待自己生起篝火吃烤肉了吧。
至于说找到来时的路……？
算了，丢弃这种不现实的梦想吧，如果说这么容易找到回去的路，那么黄泉路肯定也是熙熙攘攘成为双向车道了，为何总见人走，从未见到人归呢？
就在这时，大旺突然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这同他平时的吠叫完全不同，而且他全身的毛发都直立起来，双眼爆出蓝光，直直地向对岸的山林望去。
与此同时，褚方也感觉到了脊梁沟发紧，一线冷汗从脖颈处流下，他没有大旺的嗅觉灵敏，可视力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而且自从吃过桑怀云的五毒鸩羽香蜜丸，和留给彩凤的饲料之后，自己的直觉似乎也灵敏不少。
危险来得很快，根本来不及去猜测，他已经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猛兽晃悠悠地从林间钻出，散步似的向溪谷走来。
褚方感觉全身都在发凉，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脖颈在冒汗了，而是汗流浃背，全身却泥胎木塑一般动不了，就像老鼠见到捕猎的狸猫一样。
这难道就是所谓血统的天然威慑？
何况，这不是一只狸猫，而是……一只浑身披挂着火红条纹的大猫，不，是一头猛虎。
这只猛虎足有两米多高，身长四五米，额头中央长着一只冲天独角，外形几乎和独角大仙不无二致，只是大上许多，难道你们两个是亲戚不成？
伴随着独角虎从容往前的踱步，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褚方耳边回响。
快跑！
可是，晚了。
独角虎已经瞅见了这个瘦弱的人类，而那只炸毛的小狗根本没有被她看在眼里。
独角虎一愣，她本来是来到河边来解渴的，可现在她嗅到了什么别的好闻的味道，她灯笼一般的眼光不断打量着褚方，视线从他的脸上滑落到他手上提的烤蛇肉上。
她在心里疑惑着，这是什么东西？
为何味道如此的不同寻常，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魅惑，而且这味道正在猛烈地刺激着她的食欲，让她不由自主地滴下了三尺长的涎水。
虽然这点肉还不够她塞牙缝的，不过珍稀的食材从来不在于数量的多寡，而在乎质量的优劣。
看到烤肉，独角虎已经急不可耐了，她想和这个渺小的人类尽量温柔地商量商量，看在独角老头的份上，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点什么食物让给我啊？
那点东西闻起来，真……香。
然而，这声“温柔”的商量，在褚方耳边却如炸雷般回响。
识时务者为俊杰，褚方终于奋力积聚了一些胆量，他二话没说，猛地把手中提的烤蛇肉向空中掷去，然后一把抄起炸毛的大旺，塞到夹克衫中，就往河谷对岸的中山山坡上跑去。
然而，刚迈开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大旺藏在褚方的怀里，更是神情惊慌，再也没有了战天战地战一切的狂妄。
他的对面不知何时静静站立着另一头庞然大物。
一头独角的青牛？
三米多高的独角青牛浑身披着油光闪亮缎面般的黑色毛发，一脸戏谑地盯着惊慌的褚方和大旺。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有些不太礼貌吧？
正当独角青牛和褚方不成比例地对峙时，独角虎却也在心中暗骂。
这个渺小的人类力气太小了，抛出的食物竟然落在了溪水对岸的乱石上，自己还必须涉水过去，这条溪水当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问题是溪水对岸就是那头不讲理的大青牛的地盘。
你这个人类是不是处心积虑地在挑拨我和大青牛的矛盾吗？
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大青牛之间有宿怨呢？
果然人类的阴险狡诈都是相似的。
想当年独角老头就是这样对待我和大青牛的，甚至提出了划河分治的蠢计划。
独角虎目光如炬，虎视眈眈地把怨恨的目光也凝聚在了褚方身上，同时四蹄暗暗移动，准备随时涉水渡河，抢夺那一捆美味的蛇肉。
眼看独角猛虎已经将前蹄浸在了溪水之中，大青牛蓦然把视线从褚方身上移开，他哞地一声怪叫，四蹄发力，大头低垂，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猛地跳将起来，向独角猛虎方向撞去。
弦已经崩到极致的褚方电光火石般，明白自己迎来了最为宝贵的时机，他猛地回身想要一举远遁，远远躲开两头巨兽的肉搏战场。
然而，他想的太简单了，身段比独角青牛不知道灵活多少倍的独角猛虎，怎么能容许这个难得的调停人离开。
独角猛虎一个闪身避开独角大青牛的猛扑，反而向几欲先走的褚方扑去。
褚方顿时觉察到身后一股狂风呼啸般刮来，他扭头一看，心头大惊，来不及想起他，捡起地面上的一块大石，向独角虎砸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眼前的独角虎像一面玻璃一样碎裂成无数的片段，顿时消失无踪。
他猛地坐起，只看见奶奶脚步不稳地慌忙跑到他的房里，不迭声地问道，“方子、方子……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褚方茫然地环顾四周，哪有什么独角猛虎，也没有什么独角青牛，更没有河谷中的鹅卵石和缓慢流淌的溪水，那个神秘的彼岸世界和美丽高傲的彩凤一样都不见了踪影。
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还在丰宁老宅的家里，屋外晨光熹微，又一个早晨正如同往常一样来到。
对了，大旺。
“奶奶，大旺呢？大旺在哪里？”
“大旺在呢，大旺在这里。”
床下，大旺亲昵地舔着他垂下的手臂。
大旺原来你并没有随我去到那个世界吗？
褚方满眼疑惑地看着大旺，却陡然发现大旺身披着一身黝黑的毛皮，双眼迸射出幽蓝的光芒。
而床的斜对过，那面嵌在衣柜中间的穿衣镜碎了一地。
地上还突兀地躺着一块硕大的石头。
山谷中的一阵凉风吹来，褚方蓦然从无边无际的兴奋之中清醒过来。
自己身处这个与世隔绝的聚宝盆中，守着无限财富又如何呢？没有贸易，没有市场，玉石也不过只是石头而已，除去当做山洞中的装饰品和建筑材料之外，毫无价值。
一阵哑然失笑，失落充斥在胸间，他怏怏不乐地随着大旺走进河谷。
再次来到这块熟悉的地方，他用尽身心去捕捉哪怕一丝异常的气息，他的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在暗暗祈祷，让我回去吧，哪怕只是在梦中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种思乡之情迅速传染给了大旺，他也皱着小鼻子，想要嗅到些不寻常的味道，一人一狗就在这河谷中流连徘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褚方的兜里又多了两块拳头大的石头，这两块石头都被河水冲刷得没有一丝杂质，一红一绿，晶莹夺目，煞是漂亮，虽然没有什么价值，但放在眼前依然这么好看，似乎透过光怪陆离的光线，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源似的。
一人一狗再无其他所获，太阳已经躲在了西山背后，天上的云霓被染成了金黄色，河谷中薄暮已经升起，气温迅速地降低。
必须得回去了，估计这时候彩凤又抓来了什么猎物，满心期待自己生起篝火吃烤肉了吧。
至于说找到来时的路……？
算了，丢弃这种不现实的梦想吧，如果说这么容易找到回去的路，那么黄泉路肯定也是熙熙攘攘成为双向车道了，为何总见人走，从未见到人归呢？
就在这时，大旺突然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这同他平时的吠叫完全不同，而且他全身的毛发都直立起来，双眼爆出蓝光，直直地向对岸的山林望去。
与此同时，褚方也感觉到了脊梁沟发紧，一线冷汗从脖颈处流下，他没有大旺的嗅觉灵敏，可视力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而且自从吃过桑怀云的五毒鸩羽香蜜丸，和留给彩凤的饲料之后，自己的直觉似乎也灵敏不少。
危险来得很快，根本来不及去猜测，他已经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猛兽晃悠悠地从林间钻出，散步似的向溪谷走来。
褚方感觉全身都在发凉，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脖颈在冒汗了，而是汗流浃背，全身却泥胎木塑一般动不了，就像老鼠见到捕猎的狸猫一样。
这难道就是所谓血统的天然威慑？
何况，这不是一只狸猫，而是……一只浑身披挂着火红条纹的大猫，不，是一头猛虎。
这只猛虎足有两米多高，身长四五米，额头中央长着一只冲天独角，外形几乎和独角大仙不无二致，只是大上许多，难道你们两个是亲戚不成？
伴随着独角虎从容往前的踱步，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褚方耳边回响。
快跑！
可是，晚了。
独角虎已经瞅见了这个瘦弱的人类，而那只炸毛的小狗根本没有被她看在眼里。
独角虎一愣，她本来是来到河边来解渴的，可现在她嗅到了什么别的好闻的味道，她灯笼一般的眼光不断打量着褚方，视线从他的脸上滑落到他手上提的烤蛇肉上。
她在心里疑惑着，这是什么东西？
为何味道如此的不同寻常，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魅惑，而且这味道正在猛烈地刺激着她的食欲，让她不由自主地滴下了三尺长的涎水。
虽然这点肉还不够她塞牙缝的，不过珍稀的食材从来不在于数量的多寡，而在乎质量的优劣。
看到烤肉，独角虎已经急不可耐了，她想和这个渺小的人类尽量温柔地商量商量，看在独角老头的份上，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点什么食物让给我啊？
那点东西闻起来，真……香。
然而，这声“温柔”的商量，在褚方耳边却如炸雷般回响。
识时务者为俊杰，褚方终于奋力积聚了一些胆量，他二话没说，猛地把手中提的烤蛇肉向空中掷去，然后一把抄起炸毛的大旺，塞到夹克衫中，就往河谷对岸的中山山坡上跑去。
然而，刚迈开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大旺藏在褚方的怀里，更是神情惊慌，再也没有了战天战地战一切的狂妄。
他的对面不知何时静静站立着另一头庞然大物。
一头独角的青牛？
三米多高的独角青牛浑身披着油光闪亮缎面般的黑色毛发，一脸戏谑地盯着惊慌的褚方和大旺。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有些不太礼貌吧？
正当独角青牛和褚方不成比例地对峙时，独角虎却也在心中暗骂。
这个渺小的人类力气太小了，抛出的食物竟然落在了溪水对岸的乱石上，自己还必须涉水过去，这条溪水当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问题是溪水对岸就是那头不讲理的大青牛的地盘。
你这个人类是不是处心积虑地在挑拨我和大青牛的矛盾吗？
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大青牛之间有宿怨呢？
果然人类的阴险狡诈都是相似的。
想当年独角老头就是这样对待我和大青牛的，甚至提出了划河分治的蠢计划。
独角虎目光如炬，虎视眈眈地把怨恨的目光也凝聚在了褚方身上，同时四蹄暗暗移动，准备随时涉水渡河，抢夺那一捆美味的蛇肉。
眼看独角猛虎已经将前蹄浸在了溪水之中，大青牛蓦然把视线从褚方身上移开，他哞地一声怪叫，四蹄发力，大头低垂，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似的猛地跳将起来，向独角猛虎方向撞去。
弦已经崩到极致的褚方电光火石般，明白自己迎来了最为宝贵的时机，他猛地回身想要一举远遁，远远躲开两头巨兽的肉搏战场。
然而，他想的太简单了，身段比独角青牛不知道灵活多少倍的独角猛虎，怎么能容许这个难得的调停人离开。
独角猛虎一个闪身避开独角大青牛的猛扑，反而向几欲先走的褚方扑去。
褚方顿时觉察到身后一股狂风呼啸般刮来，他扭头一看，心头大惊，来不及想起他，捡起地面上的一块大石，向独角虎砸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眼前的独角虎像一面玻璃一样碎裂成无数的片段，顿时消失无踪。
他猛地坐起，只看见奶奶脚步不稳地慌忙跑到他的房里，不迭声地问道，“方子、方子……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褚方茫然地环顾四周，哪有什么独角猛虎，也没有什么独角青牛，更没有河谷中的鹅卵石和缓慢流淌的溪水，那个神秘的彼岸世界和美丽高傲的彩凤一样都不见了踪影。
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还在丰宁老宅的家里，屋外晨光熹微，又一个早晨正如同往常一样来到。
对了，大旺。
“奶奶，大旺呢？大旺在哪里？”
“大旺在呢，大旺在这里。”
床下，大旺亲昵地舔着他垂下的手臂。
大旺原来你并没有随我去到那个世界吗？
褚方满眼疑惑地看着大旺，却陡然发现大旺身披着一身黝黑的毛皮，双眼迸射出幽蓝的光芒。
而床的斜对过，那面嵌在衣柜中间的穿衣镜碎了一地。
地上还突兀地躺着一块硕大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