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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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胸生层云。
从山顶遥望过去，视野尽头除去雪山之外，就是茫茫云海。
当他终于来到山顶上，早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好在上顶上长着一棵奇高的怪树，洒下一大片绿荫，他才稍微得以在树荫下休憩。
大旺却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好半天他才绕着大树转了一圈，然后蹲在树荫下，对着大树开始狺狺叫喊，似乎在和大树对话。
褚方感觉一阵好笑，难道说这树还能说话不成？
你别说，等褚方仔细端详这棵大树时，才发现这棵树确实显得十分诡异，猛一看，这树长得就像一棵普通的松树，然而枝条柔软，伞盖奇大，又像是一棵生长了无数年月的榕树，枝干无风自摆，甚至有些枝条垂落下来，像是在抚摸着大旺的头皮，极力让他平静下来似的。
褚方陡然吃了一惊，不自觉倒退两步。
大树似乎已经不太想掩饰自己是有魂灵的生物一样，枝干轻摇，一层层波纹以它为中心衍射出去，同时，远处传来彩凤高亢无比的鸣叫声，简直就是在和这棵大树对话一样。
也许他们之间交换了什么意见，不大一会儿，风流云散，褚方的视界顿时清晰无比。
这是一幅多么奇异的画面啊。
只见东南西北四座山峰整齐排列，各个山顶上都长有一棵大树，遥相呼应，共同拱卫着中间那座山峰，一条白色的山涧溪水环绕着中山，峰顶上几不可见的彩凤正振翅高鸣。
她似乎在向褚方述说，“看到了吧，这里就是一个奇异的地方，是仙人用大手笔布下的阵法。”
彩凤的鸣叫声刚一停歇，大树也停止了摆动，云朵从四面八方重新飘来，如雾似霰，将下面的景色蒙上了一层轻纱，即使有外人偶然间来到此地，恐怕也难以窥探这里的真实景象。
褚方沿着山脊向北山走去，北山的南坡下面就是他莫名来到此地的河谷了，现在他才知道，那条河谷正是环绕中山的山涧溪水中的一环。
这山间的溪水从何而来，又流往何处，他不知道。
这里充满了神秘，与世隔绝，既然这里能隔绝外人，自然也会阻止里面的人出去。
难道说此生我就将同彩凤为伴，做一个养鸟人，一辈子像独角大仙和那个神秘的女人一样，终老于此吗？
如果命运是这样安排的，他倒也不是说很难接受，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奶奶告别，还没有能安排身后之事，如果说上苍能够开恩，给予他一次回返弥补的机会，他也许真的愿意常驻于此了。
相比于其他山峰，北山是最陡峭的，尤其是向阳的南坡，布满了嶙峋的山石，就像一台巨大的山石盆景，怪石之间长着扭曲变形的小树，每一棵挖出来，都可以成为珍惜的艺术品。
这里异常难走，山石之间的泥土很少，有些石头已经崩塌，不小心就会有山石滚下，他这时才明白为何河谷中满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了。
不但如此，也许是阳光充沛的缘故，无数条巨大的蛇类爬虫从各个藏身之处爬出来，趴在山石之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这些蛇和他当初来到此地见到的那条大蛇非常相像，有的还长着四肢，头顶花蕊一样的王冠，鲜艳而狰狞。
从西山刚刚走过来的褚方看着北山南坡上的这副情景，顿时熄灭了想要爬到北山山顶的想法，况且从早晨到现在，他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眼看午后的阳光已经接近西山的边缘，他知道大概过不了两个小时，阳光就会被西山所遮蔽。
他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山洞，否则中山后坡那些毒虫就会肆虐起来，一想起那到处乱爬的巨大爬虫，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大旺却兴奋无比，他一直在前开路，而且到处窜跳，到现在竟然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现在看到满山晒太阳的虫蛇，更是呜呜吠叫不停，和他以往的表现判若两“狗”。
如果不是褚方强力阻止，他早已奔向北山，无影无踪了。
褚方挥舞着簧竹叶刀，象征性地驱赶着虫蛇，尽量避开他们庞大的身躯和不断吐出的管状蛇信，小心翼翼地往河谷方向上走。
这时，他腹中开始咕咕作响，毕竟早晨只是吃了一些青果而已，能量早就消耗殆尽，他相信饥饿的不仅仅是他，大旺也一样，因为他现在又看到了大旺眼中冒出的隐隐蓝光。
大旺实际上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不顾褚方的极力阻挠，猛地窜到一条趴在山石上面盘成一团的大蛇前，对着那条让人头皮发麻的大蛇就是一阵狂吠，大蛇从懒洋洋的睡梦中醒来，愤怒地昂起丑恶的头颅，吐出一尺多长的管状口器，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大旺瞅见大蛇昂起的七寸，更加激动，他四肢立定，抓牢山石，紧盯着大蛇，突然从口中发出一弯弧形的波纹，“风刃”！
褚方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是谁给了大旺如此胆量，敢挑战比他身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蛇。
然而，下一刻，风刃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切在了豆腐上，碗口粗的大蛇脖颈瞬间被切断，黑红色的蛇血滋出一丈多远。
褚方感觉此刻自己已经石化了，连大旺也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一时间呆立在一旁看着扭曲挣扎的蛇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褚方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他快速地从木讷中清醒过来，极力压制住心中的不适，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管如何，这迟来的午饭……解决了。
他再也没有犹豫，抄刀直奔断了头的大蛇，以极为敏捷的速度，将蛇皮剥下。
周围的其他虫蛇见此情景，都吓了一跳，原来此地竟然来了如此凶人，大事不好，他们纷纷游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很快让开了一块洁净之地。
褚方简直喜出望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漂亮的小树砍倒，用那两块火石点燃了蒿草，很快生起了一堆篝火，兴高采烈地烤制蛇肉来。
四五米长的大蛇让他和大旺吃得是嘴角冒油，肚满肠肥，结果还剩下一大半。
褚方自然舍不得丢弃，于是又采来藤条把剩余的蛇肉困扎在一起，提在手下，这才浑身充满力量地向河谷走去。
他们所到之处，无数爬虫望风而逃，似乎是煞星降临一般。
大旺得意地在前方开路，时不时地冒出一股风刃，袭向周围，即使旁边压根没有爬虫，他也照喷不顾。
一道风刃划过一块顽石，顿时将石头的外皮削去一块。
褚方从顽石旁边一步跨过，眼角处蓦得闪过一丝绿光，他惊讶地回头张望，想要探究那道绿光来自何处。
等他定睛一瞧，才发现在夕阳的光线照耀下，被大旺风刃开了窗的那块顽石，竟然冒出无比透彻的绿意来。
褚方的脚步挪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在那块顽石旁边，双手抬起那块小军鼓一样大的顽石，放在眼前细瞧，只见被刨开的石头表皮下面，呈现出一泓潭水一样的绿意。
这难道是……翡翠？
难道说这全山的石头都是翡翠？
他简直不可置信，连忙把跑到远处的大旺叫回来，对着一块更大的山石命令大旺用风刃攻击。
大旺不知道为何主人会出此下策，但还是执行了他的荒唐命令。
风刃过后，大石掉落一片更大的平整石皮，这块石头内部倒是没有呈现出绿色来，而是更加晶莹透彻的白色。
他顿时明白过来山洞中那些巨大的透明石壁来自于何处了。
这就是一座巨大的玉山啊，漫山遍野，何尝不是一处聚宝盆呐？
荡胸生层云。
从山顶遥望过去，视野尽头除去雪山之外，就是茫茫云海。
当他终于来到山顶上，早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好在上顶上长着一棵奇高的怪树，洒下一大片绿荫，他才稍微得以在树荫下休憩。
大旺却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好半天他才绕着大树转了一圈，然后蹲在树荫下，对着大树开始狺狺叫喊，似乎在和大树对话。
褚方感觉一阵好笑，难道说这树还能说话不成？
你别说，等褚方仔细端详这棵大树时，才发现这棵树确实显得十分诡异，猛一看，这树长得就像一棵普通的松树，然而枝条柔软，伞盖奇大，又像是一棵生长了无数年月的榕树，枝干无风自摆，甚至有些枝条垂落下来，像是在抚摸着大旺的头皮，极力让他平静下来似的。
褚方陡然吃了一惊，不自觉倒退两步。
大树似乎已经不太想掩饰自己是有魂灵的生物一样，枝干轻摇，一层层波纹以它为中心衍射出去，同时，远处传来彩凤高亢无比的鸣叫声，简直就是在和这棵大树对话一样。
也许他们之间交换了什么意见，不大一会儿，风流云散，褚方的视界顿时清晰无比。
这是一幅多么奇异的画面啊。
只见东南西北四座山峰整齐排列，各个山顶上都长有一棵大树，遥相呼应，共同拱卫着中间那座山峰，一条白色的山涧溪水环绕着中山，峰顶上几不可见的彩凤正振翅高鸣。
她似乎在向褚方述说，“看到了吧，这里就是一个奇异的地方，是仙人用大手笔布下的阵法。”
彩凤的鸣叫声刚一停歇，大树也停止了摆动，云朵从四面八方重新飘来，如雾似霰，将下面的景色蒙上了一层轻纱，即使有外人偶然间来到此地，恐怕也难以窥探这里的真实景象。
褚方沿着山脊向北山走去，北山的南坡下面就是他莫名来到此地的河谷了，现在他才知道，那条河谷正是环绕中山的山涧溪水中的一环。
这山间的溪水从何而来，又流往何处，他不知道。
这里充满了神秘，与世隔绝，既然这里能隔绝外人，自然也会阻止里面的人出去。
难道说此生我就将同彩凤为伴，做一个养鸟人，一辈子像独角大仙和那个神秘的女人一样，终老于此吗？
如果命运是这样安排的，他倒也不是说很难接受，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奶奶告别，还没有能安排身后之事，如果说上苍能够开恩，给予他一次回返弥补的机会，他也许真的愿意常驻于此了。
相比于其他山峰，北山是最陡峭的，尤其是向阳的南坡，布满了嶙峋的山石，就像一台巨大的山石盆景，怪石之间长着扭曲变形的小树，每一棵挖出来，都可以成为珍惜的艺术品。
这里异常难走，山石之间的泥土很少，有些石头已经崩塌，不小心就会有山石滚下，他这时才明白为何河谷中满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了。
不但如此，也许是阳光充沛的缘故，无数条巨大的蛇类爬虫从各个藏身之处爬出来，趴在山石之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这些蛇和他当初来到此地见到的那条大蛇非常相像，有的还长着四肢，头顶花蕊一样的王冠，鲜艳而狰狞。
从西山刚刚走过来的褚方看着北山南坡上的这副情景，顿时熄灭了想要爬到北山山顶的想法，况且从早晨到现在，他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眼看午后的阳光已经接近西山的边缘，他知道大概过不了两个小时，阳光就会被西山所遮蔽。
他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山洞，否则中山后坡那些毒虫就会肆虐起来，一想起那到处乱爬的巨大爬虫，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大旺却兴奋无比，他一直在前开路，而且到处窜跳，到现在竟然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现在看到满山晒太阳的虫蛇，更是呜呜吠叫不停，和他以往的表现判若两“狗”。
如果不是褚方强力阻止，他早已奔向北山，无影无踪了。
褚方挥舞着簧竹叶刀，象征性地驱赶着虫蛇，尽量避开他们庞大的身躯和不断吐出的管状蛇信，小心翼翼地往河谷方向上走。
这时，他腹中开始咕咕作响，毕竟早晨只是吃了一些青果而已，能量早就消耗殆尽，他相信饥饿的不仅仅是他，大旺也一样，因为他现在又看到了大旺眼中冒出的隐隐蓝光。
大旺实际上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不顾褚方的极力阻挠，猛地窜到一条趴在山石上面盘成一团的大蛇前，对着那条让人头皮发麻的大蛇就是一阵狂吠，大蛇从懒洋洋的睡梦中醒来，愤怒地昂起丑恶的头颅，吐出一尺多长的管状口器，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大旺瞅见大蛇昂起的七寸，更加激动，他四肢立定，抓牢山石，紧盯着大蛇，突然从口中发出一弯弧形的波纹，“风刃”！
褚方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是谁给了大旺如此胆量，敢挑战比他身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蛇。
然而，下一刻，风刃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切在了豆腐上，碗口粗的大蛇脖颈瞬间被切断，黑红色的蛇血滋出一丈多远。
褚方感觉此刻自己已经石化了，连大旺也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一时间呆立在一旁看着扭曲挣扎的蛇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褚方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他快速地从木讷中清醒过来，极力压制住心中的不适，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管如何，这迟来的午饭……解决了。
他再也没有犹豫，抄刀直奔断了头的大蛇，以极为敏捷的速度，将蛇皮剥下。
周围的其他虫蛇见此情景，都吓了一跳，原来此地竟然来了如此凶人，大事不好，他们纷纷游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很快让开了一块洁净之地。
褚方简直喜出望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漂亮的小树砍倒，用那两块火石点燃了蒿草，很快生起了一堆篝火，兴高采烈地烤制蛇肉来。
四五米长的大蛇让他和大旺吃得是嘴角冒油，肚满肠肥，结果还剩下一大半。
褚方自然舍不得丢弃，于是又采来藤条把剩余的蛇肉困扎在一起，提在手下，这才浑身充满力量地向河谷走去。
他们所到之处，无数爬虫望风而逃，似乎是煞星降临一般。
大旺得意地在前方开路，时不时地冒出一股风刃，袭向周围，即使旁边压根没有爬虫，他也照喷不顾。
一道风刃划过一块顽石，顿时将石头的外皮削去一块。
褚方从顽石旁边一步跨过，眼角处蓦得闪过一丝绿光，他惊讶地回头张望，想要探究那道绿光来自何处。
等他定睛一瞧，才发现在夕阳的光线照耀下，被大旺风刃开了窗的那块顽石，竟然冒出无比透彻的绿意来。
褚方的脚步挪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在那块顽石旁边，双手抬起那块小军鼓一样大的顽石，放在眼前细瞧，只见被刨开的石头表皮下面，呈现出一泓潭水一样的绿意。
这难道是……翡翠？
难道说这全山的石头都是翡翠？
他简直不可置信，连忙把跑到远处的大旺叫回来，对着一块更大的山石命令大旺用风刃攻击。
大旺不知道为何主人会出此下策，但还是执行了他的荒唐命令。
风刃过后，大石掉落一片更大的平整石皮，这块石头内部倒是没有呈现出绿色来，而是更加晶莹透彻的白色。
他顿时明白过来山洞中那些巨大的透明石壁来自于何处了。
这就是一座巨大的玉山啊，漫山遍野，何尝不是一处聚宝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