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再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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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蔚首先开口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是一起标准的变态杀人事件了：凶手作案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超出常规的行凶过程中享受某种独特的快感，根据书本上以往的案例分析，这种快感是很难抑制的，它具备某种成瘾性。也就是说，一旦凶手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他就很难控制这种欲望的再次爆发，所以变态杀人事件通常不会单独出现，凶手在被警方抓获之前会屡屡作案，成为我们通常所说的连环杀手。”
加文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不过对方既然是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肯定是言之有据的吧。他略一琢磨，神情变得更加自信起来：“那我就更有信心把这条大鱼钓上钩了，现在离案发已有半年，这家伙早该憋不住了。而我这个酒吧就是他发xie欲望的最好场所。他可以在最喜欢的音乐声中发泄自己的暴力和情欲。只要他知道这个酒吧，他迟早会来享受这一切的。”
蔚点点头，不过她的眉头却还皱着，似乎有点不置可否的意思。
加文又单独看着凯特琳：“凯特琳警官，说说你的意见吧。”
“你这个诱饵确实设置的非常明确，很符合你对凶手的特征描述。”凯特琳首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过你对凶手的描述只是一种推测，从逻辑的角度来说，还是缺少过硬的支撑证据。凭那盘磁带的确可以进行这样的假象，但既然是假象，就只能做为可能性之一而存在。所以我不敢说你肯定就能钓到想象中的那条大鱼。”
加文瘪了瘪嘴，多少有些沮丧的情绪。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用极为坚定的口吻说道：“只要是存在着可能性，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看着他花白发际间那副顽强的面容，凯特琳和蔚忽然间都有些感动。这个已近半百的汉子，他虽然遭受过巨大的耻辱，但他却从未服输。这样一个人，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力量击倒的。
包厢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之间的交谈。加文摆出威严的声音说了句：“进来。”
门被推开了，躁动的音乐声已经不在，想必是那些酒客们也都散去了吧。先前那个领班小伙子钻进包厢，冲加文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说道：“老板，今天那个客人的详细资料我已经打印出来了，您现在需要吗？”
加文招招手，“嗯”了一声。
小伙子走上前，把手里的几页资料递给了加文。然后不待老板吩咐，他便很自觉地又退了出去。
“今天的这个家伙，真是很值得关注呢。”加文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很认真地说道，“他叫温超，皮城户口，今年三十八岁，已经当了十多年的厨师——嘿，厨师，难怪对刀的感觉这么好！”
凯特琳知道他说的就是刚才拿着皮裤上演台的那个矮个男子。到这个酒吧来的人，除了钟情于暴力和se情之外，还要经历一个很隐蔽的考验：对刀功的把握。因为在四一七碎尸案中，将八九斤人肉切成均匀整齐的数百片，对一般人来说是很难完成的。所以加文在设计那个玻璃箱的时候，特意在刀刃通道上加了些微小的曲折，而他提供的长剑不仅很薄，而且质地脆硬，如果不是经常用刀、手感精良的人，直愣愣地把着长剑往通道里杵，必然会将长剑顶折，那些能把长剑刺到屏幕上的人，无一不是经常和刀具打交到的熟手。
今天的这个温超，不仅在性格特征上符合加文的设定，而且是厨师出身，见惯了血腥，刀功精湛，再加上年龄也与案发的时间段相吻合，难怪加文会对他如此关注了。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凯特琳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会暗中调查有关此人的各种周边情况。包括他的详细履历，他的直系亲属，他的社会评价……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在一年前案发时段的动向。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找到他当年的住所，想办法进行一次现场勘验。”
“你已经不是警察了。”凯特琳忍不住要提醒他，“你的有些行为可能是非法的。包括……酒吧里的那种表演……”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加文毫不避讳地回答道，“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那个混蛋，等我把他揪出来的时候，就算法律先来制裁我，我也认了！”
凯特琳愣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为了惩治罪恶而甘愿冒犯法律的人，她该怎样去看待对方？难道也要把这个坚定不懈的战士当作自己的敌人吗？
她无法回答自己，最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加文似乎看出了凯特琳所想，他把身体往前凑了凑，轻拍着对方的肩膀说：“琳队长，无论如何，你都应该支持我啊。如果我真的抓住了那个家伙，说不定费德提克也会就此重出江湖呢！”
不错。凯特琳心念一动：费德提克正是因为四一七血案而退隐，如果帮他把这个心病解决掉，他就没必要再躲藏了吧？所以四一七血案虽然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但从追捕Nemesis的角度来看，她也应该和加文处于同一阵线啊。
这世界真是复杂，是非纠缠不清，要想坚持某项原则又谈何容易？
黑魔力酒吧的‘表演’，成了凯特琳心绪转化的关键点...
凯特琳思忖了良久，最终也只好看着加文说道：“你去做吧——实在有什么难处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加文开心地拍了拍手，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凉茶，仰脖一饮而尽。
--------
十月二日，上午十点整。
皮城警局会议室内。
因为在“黑魔力”酒吧折腾得太晚，所以今天的专案组例会也推迟了时间，库奇和迦娜被战争学院召回，而以凯特琳为首，威廉、蔚、杰斯、古顿全都准时到会。
“杰斯，先把你那边的情况给大家说说吧。”这一天来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也就是杰斯盯的那条线上出了些小小的“波折”。
杰斯便把昨晚刘闯和凯伦之间的冲突过程讲述了一遍，当他说到用私刑教训刘闯的那一段时，凯特琳特意提醒负责做会议记录的威廉：“这些就不用写进去了。”
威廉等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自从“卡片专案组”重建以来，还很少在会议中出现这般的轻松气氛。
“这家伙贱得很，嘴油，鬼点子也是一套一套的，对这种人，就是得收拾！你越狠，他就越老实。”古顿撇着嘴说道，他在抓捕刘闯的时候也跟着杰斯对刘闯动过手，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很解气。
蔚轻轻地摇摇头，似觉不妥，不过想想昨天和刘闯会面时的情形，那小子现在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也确实够让人讨厌的。
“后来没再出什么状况吧？”凯特琳把话题往回拎了拎，以免跑得太远。
杰斯回答说：“没有——后来就一直乖乖在家里呆着，今天我要把他带到警局，他也没什么意见，我把他安置在休息室了，等我们开完会再放他出去。”
想收就收，想放就放，这倒真的成了被警方操控的诱饵，凯特琳点点头，对这样的状况表示满意，然后她略思索了一会，又问道：“晚上休息的时候，你们俩不在一个房间里，这不会让Nemesis钻到空子吧？”
“不会的。”杰斯很有把握地说道，“那是在九层楼呢！窗外就有监控摄像头，而且楼外也有我的弟兄暗中盯守。”
凯特琳“嗯”了一声：“这次盯控的时间比较长，你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从皮城警局调几个人给你。”
“不用了，人多的话反而容易暴露。而且——你们那边的任务也很重。”杰斯一边说一边看向威廉，显得话里有话的样子。
凯特琳当然明白杰斯的意思，她也把目光转了过来，直接问道：“威廉，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威廉停下记录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是没有格雷福斯的消息。”
终于蔚首先开口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是一起标准的变态杀人事件了：凶手作案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超出常规的行凶过程中享受某种独特的快感，根据书本上以往的案例分析，这种快感是很难抑制的，它具备某种成瘾性。也就是说，一旦凶手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他就很难控制这种欲望的再次爆发，所以变态杀人事件通常不会单独出现，凶手在被警方抓获之前会屡屡作案，成为我们通常所说的连环杀手。”
加文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不过对方既然是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肯定是言之有据的吧。他略一琢磨，神情变得更加自信起来：“那我就更有信心把这条大鱼钓上钩了，现在离案发已有半年，这家伙早该憋不住了。而我这个酒吧就是他发xie欲望的最好场所。他可以在最喜欢的音乐声中发泄自己的暴力和情欲。只要他知道这个酒吧，他迟早会来享受这一切的。”
蔚点点头，不过她的眉头却还皱着，似乎有点不置可否的意思。
加文又单独看着凯特琳：“凯特琳警官，说说你的意见吧。”
“你这个诱饵确实设置的非常明确，很符合你对凶手的特征描述。”凯特琳首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过你对凶手的描述只是一种推测，从逻辑的角度来说，还是缺少过硬的支撑证据。凭那盘磁带的确可以进行这样的假象，但既然是假象，就只能做为可能性之一而存在。所以我不敢说你肯定就能钓到想象中的那条大鱼。”
加文瘪了瘪嘴，多少有些沮丧的情绪。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用极为坚定的口吻说道：“只要是存在着可能性，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看着他花白发际间那副顽强的面容，凯特琳和蔚忽然间都有些感动。这个已近半百的汉子，他虽然遭受过巨大的耻辱，但他却从未服输。这样一个人，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力量击倒的。
包厢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之间的交谈。加文摆出威严的声音说了句：“进来。”
门被推开了，躁动的音乐声已经不在，想必是那些酒客们也都散去了吧。先前那个领班小伙子钻进包厢，冲加文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说道：“老板，今天那个客人的详细资料我已经打印出来了，您现在需要吗？”
加文招招手，“嗯”了一声。
小伙子走上前，把手里的几页资料递给了加文。然后不待老板吩咐，他便很自觉地又退了出去。
“今天的这个家伙，真是很值得关注呢。”加文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很认真地说道，“他叫温超，皮城户口，今年三十八岁，已经当了十多年的厨师——嘿，厨师，难怪对刀的感觉这么好！”
凯特琳知道他说的就是刚才拿着皮裤上演台的那个矮个男子。到这个酒吧来的人，除了钟情于暴力和se情之外，还要经历一个很隐蔽的考验：对刀功的把握。因为在四一七碎尸案中，将八九斤人肉切成均匀整齐的数百片，对一般人来说是很难完成的。所以加文在设计那个玻璃箱的时候，特意在刀刃通道上加了些微小的曲折，而他提供的长剑不仅很薄，而且质地脆硬，如果不是经常用刀、手感精良的人，直愣愣地把着长剑往通道里杵，必然会将长剑顶折，那些能把长剑刺到屏幕上的人，无一不是经常和刀具打交到的熟手。
今天的这个温超，不仅在性格特征上符合加文的设定，而且是厨师出身，见惯了血腥，刀功精湛，再加上年龄也与案发的时间段相吻合，难怪加文会对他如此关注了。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凯特琳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会暗中调查有关此人的各种周边情况。包括他的详细履历，他的直系亲属，他的社会评价……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在一年前案发时段的动向。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找到他当年的住所，想办法进行一次现场勘验。”
“你已经不是警察了。”凯特琳忍不住要提醒他，“你的有些行为可能是非法的。包括……酒吧里的那种表演……”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加文毫不避讳地回答道，“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那个混蛋，等我把他揪出来的时候，就算法律先来制裁我，我也认了！”
凯特琳愣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为了惩治罪恶而甘愿冒犯法律的人，她该怎样去看待对方？难道也要把这个坚定不懈的战士当作自己的敌人吗？
她无法回答自己，最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加文似乎看出了凯特琳所想，他把身体往前凑了凑，轻拍着对方的肩膀说：“琳队长，无论如何，你都应该支持我啊。如果我真的抓住了那个家伙，说不定费德提克也会就此重出江湖呢！”
不错。凯特琳心念一动：费德提克正是因为四一七血案而退隐，如果帮他把这个心病解决掉，他就没必要再躲藏了吧？所以四一七血案虽然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但从追捕Nemesis的角度来看，她也应该和加文处于同一阵线啊。
这世界真是复杂，是非纠缠不清，要想坚持某项原则又谈何容易？
黑魔力酒吧的‘表演’，成了凯特琳心绪转化的关键点...
凯特琳思忖了良久，最终也只好看着加文说道：“你去做吧——实在有什么难处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加文开心地拍了拍手，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凉茶，仰脖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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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日，上午十点整。
皮城警局会议室内。
因为在“黑魔力”酒吧折腾得太晚，所以今天的专案组例会也推迟了时间，库奇和迦娜被战争学院召回，而以凯特琳为首，威廉、蔚、杰斯、古顿全都准时到会。
“杰斯，先把你那边的情况给大家说说吧。”这一天来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也就是杰斯盯的那条线上出了些小小的“波折”。
杰斯便把昨晚刘闯和凯伦之间的冲突过程讲述了一遍，当他说到用私刑教训刘闯的那一段时，凯特琳特意提醒负责做会议记录的威廉：“这些就不用写进去了。”
威廉等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自从“卡片专案组”重建以来，还很少在会议中出现这般的轻松气氛。
“这家伙贱得很，嘴油，鬼点子也是一套一套的，对这种人，就是得收拾！你越狠，他就越老实。”古顿撇着嘴说道，他在抓捕刘闯的时候也跟着杰斯对刘闯动过手，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很解气。
蔚轻轻地摇摇头，似觉不妥，不过想想昨天和刘闯会面时的情形，那小子现在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也确实够让人讨厌的。
“后来没再出什么状况吧？”凯特琳把话题往回拎了拎，以免跑得太远。
杰斯回答说：“没有——后来就一直乖乖在家里呆着，今天我要把他带到警局，他也没什么意见，我把他安置在休息室了，等我们开完会再放他出去。”
想收就收，想放就放，这倒真的成了被警方操控的诱饵，凯特琳点点头，对这样的状况表示满意，然后她略思索了一会，又问道：“晚上休息的时候，你们俩不在一个房间里，这不会让Nemesis钻到空子吧？”
“不会的。”杰斯很有把握地说道，“那是在九层楼呢！窗外就有监控摄像头，而且楼外也有我的弟兄暗中盯守。”
凯特琳“嗯”了一声：“这次盯控的时间比较长，你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从皮城警局调几个人给你。”
“不用了，人多的话反而容易暴露。而且——你们那边的任务也很重。”杰斯一边说一边看向威廉，显得话里有话的样子。
凯特琳当然明白杰斯的意思，她也把目光转了过来，直接问道：“威廉，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威廉停下记录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是没有格雷福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