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梦翎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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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阁是这望龙城最豪华的一家青楼，也是城中众多男子心驰神往之地。可能够入这清幽阁者，却是非富即贵，高昂的费用令城中众多男子望而却步。只能站在门外，看看楼上女子那巧笑嫣然的容颜，听听她们莺歌燕舞的声音。清幽阁中的女子，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似平常青楼女子那般媚俗，至少表面看来便是如此。
此刻，一个身披深红斗篷的男子正立于清幽阁门外。斗篷的帽沿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这在清幽阁中是极为常见的，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总有一些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至少是不能被门外的人看到他们进入这清幽阁的。只是这多少令他们有些郁闷，一方面他们希望门外的人能看着他们走入其中，一方面又害怕他们看到。而门外的男人在一脸羡慕的表情中看着他们进入清幽阁，那痴迷的模样似是一不小心就要留下口水。而转过头，他们便狠吐一口唾沫，对着自家那个在心中偷偷称作黄脸婆的女人低骂道，“呸！什么东西，不去疼爱自家女人，整日流连于青楼！”当自家媳妇一脸幸福挽着他们的手臂离去时，他们还不忘偷偷回头瞧上几眼。
那身披深红斗篷的男人已于门外呆立许久，他的左手中握着一个药瓶，低着头，左手不断摩挲着药瓶。他似乎很想进去，可又有些犹豫。在那深红斗篷下，是一身华丽锦衣。看起来他并不像因为钱而止步不前。
终于，某一刻他似是下定了决心。紧捏了捏手中药瓶，抬起头，向门内大踏步走去。
敖天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人，此刻敖天收回目光，略作思忖，道：“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先随意逛逛，我一会儿回来找你们。”，说完，不等林雪敖辰询问便快步向清幽阁走去。
“哎，二哥你……”敖辰刚欲询问敖天要去哪里，便看到他一个闪掠走进了清幽阁。顿时，一张脸上完美诠释出目瞪口呆的含义，“我靠！二哥还好这口？”，他的头有些僵硬地转向林雪。
林雪气愤地说：“瞎说什么呢！公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一定是。”她好像很是相信她的公子。如果她的语气能够再坚定一些，并且小手不去蹂躏自己那无辜的衣角，或许她的话更能使人信服。
“是是是，二哥肯定不会丢下我们去做那种事的，一定是有别的事情。”敖辰看着林雪手中快被揉破的衣角，以及她那愤怒的神情，咽了口唾沫，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只得顺着林雪。
“哼！”凶完敖辰，林雪转头看向清幽阁，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他一定是有事情。”她轻声说着，也不知是在同敖辰讲话，还是说给自己。
装饰淡雅的房间之内，一个身穿淡粉衣裙的女子坐于圆桌前。她本是极美的，只是此刻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令这美丽的脸庞失了些生气。她呆呆望着手中一个看上去很是普通的手镯。这样的手镯与她的气质，身上的穿着很是不符。可她却似喜极了它，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它，像是一个痴情的少女在抚摸着自己英俊的情郎的手。可情郎的手定是温暖的，而这样一个普通的手镯自是没有温玉的触感，也就难免有些冰凉。这冰凉透过指尖，穿透皮肤，经由流动的血液直达她的心房。
“已经两月了……”她看着手中手镯，轻声道。
是啊，已经有两个月了。以往，她的情郎总是每隔两日便来看望她一次，可这次他已经有两个月未曾来过了。他当然也有过长久不来的，毕竟像他那样身份的人，总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的。只是以往每一次他都会提前告知她原因。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送来任何消息，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她的内心很是慌乱，她并不责怪他这么久不来看她，也不伤心于他的无情。她只是担心，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恐惧与慌乱缠绕在她心头，似是被无尽的黑暗包围，她害怕极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寻他，可想到她的身份，他的身份，她便只能静坐下来，任黑暗将自己包围，继续忍受着无尽的折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她的脸上立刻显出喜悦，她像是一只欢快的燕子，飞向门前，“你终于……”看到来人后，她的笑容立时消散，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随时都会倒下。“是你啊，小玉。”
“如梦姐，王公子指名要你下去，月娘推辞不过，便叫我来请你。”门前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说道。
“你告诉月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她转过身，又向圆桌旁的凳子走去。作为清幽阁第一美人，亦是望龙城四大艺伎之首，她当然有选择客人的权力，更何况还有他的面子，她若是不愿，这望龙城中又有几人可以强迫她呢？可这风月场中最是无情，此间的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又有几分可信？月娘在这风月场中混迹数十年，她会为了一个失去宠爱的姑娘得罪其他豪门公子吗？尽管这姑娘是她清幽阁第一美人。可说到底，毕竟只是一名艺伎。
那婢女下了楼，来到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女子身旁，转述了柳如梦的话。这女子五官也是极美的，可任你倾世容颜，只要是人，终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袭。她一双美丽狭长双眸的眼角已有浅浅皱纹。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她虽没有了少女的青春活力，却有着她们难以企及的成熟魅力。她是月娘，是这清幽阁的老板。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人们对她的了解就只是她叫月娘，是这清幽阁的老板，除此之外，任你在这望龙城手眼通天，也查不到其余关于她的资料。
“王公子，你也听到了，如梦今日不舒服，你还是改日再来吧。”她含笑对着身前一位身穿青色锦缎的青年说道。青年名叫王林，是望龙城首富之子。
“月娘，这已是我这一个月里第五次来寻如梦姑娘了。每回来她不是有事便是不舒服，王林也不是傻子，您便不要再哄骗于我了。”这王林倒也不恼，拱手相拜，面含春风，倒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王公子，如梦说了不舒服那便是不舒服，你就不要再纠缠了。”王林的礼待并未打动月娘，她依然毫不留情拒绝了他。
“月娘，您该知道王林对如梦姑娘只有倾慕之心，绝无半分轻浮与那腌臜之念啊。”王林道。
“小玉，送王公子。”月娘却是丝毫不理会王林，转身就欲离去。
“月娘，您……唉！”王林叹了口气，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行至门外，正巧碰到那身穿深红斗篷的男子，二人擦肩而过，王林回头望他一眼便离去了，也便错过了小玉对那男子说的话。
“陈公子，您总算是来了，如梦姐可等了您好久了，您要再不来，姐姐怕是就要病了。”见到男子，小玉急忙迎了上去，就连月娘也是转过了头，向这边望了过来。
男子向小玉点头致意后，快步行至月娘身前行礼，“月娘。”
“嗯，快些上去吧。”
他正待上楼，却听身后月娘道：“陈公子，如梦对你痴心一片，你可莫要负了如梦。”
被帽沿遮盖下的眉头皱了皱，紧捏了下拳头，“是”他低低应了一声，便继续往楼上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打断了柳如梦的思绪，她起身去开门，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不……”
“如梦”
伴随着开门声而同时响起的是那无比熟悉，仿若刻入灵魂的声音。她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情郎的身影，喜悦袭上心头，如初升的朝阳，照耀在身上，驱散了寒冷与黑暗。她克制着内心的喜悦，只是浅笑着道：“你来了，快进来吧。”
看着情郎走进房间，她轻轻关门，现在她背着身，他看不到她的脸，她便不再抑制心中的喜悦，幸福的笑容在她绝美容颜上绽放，直如昙花绽放。
她背着身关门，他看不到她的笑。他亦背着身，她看不到他的手，自然也就看不到那双于她而言无比温暖的手，正将药瓶中的液体滴入酒壶中。
她转身，他已经坐在了圆桌旁，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那张平凡却又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毅的脸。她轻轻坐在他的旁边，为他斟酒。
“前些日子有些急事，今日刚刚回来，便来看你了。”他看了一眼她正倒酒的手，手腕上依旧是他以前送她的那只手镯。他顿了下，“她同意了。”
她正欲给自己倒酒，突然手中酒杯倾倒，呆呆问道：“你说什么？”
他扶起酒杯，接过酒壶，为她将酒倒上，而后抬头看着她，嘴角有着如春风般的微笑：“她同意我娶你进门了。”
泪水不经意自她眼眶流出，这一天她已等了许久。她终于可以嫁给他了，尽管只是妾室，可她不在乎，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是吗？
他为她拂去泪水，笑着道：“傻丫头，哭什么，这是高兴的事情。”
傻丫头，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她了？她已经记不清了。那时他们还很青涩，他叫她傻丫头，她叫他穷小子。那时的天好像永远是晴朗的，风也总是那么温柔。那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哭着，嘴角却有抑制不住的笑。
他拿起酒杯，“来，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碰杯，将那酒杯送至嘴边。他同样将酒杯送至嘴边，却停了下来，眼角余光默默注视着她。他的手将酒杯捏得很紧，隐隐有些发抖。可惜她正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中，未曾发觉。
清幽阁是这望龙城最豪华的一家青楼，也是城中众多男子心驰神往之地。可能够入这清幽阁者，却是非富即贵，高昂的费用令城中众多男子望而却步。只能站在门外，看看楼上女子那巧笑嫣然的容颜，听听她们莺歌燕舞的声音。清幽阁中的女子，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似平常青楼女子那般媚俗，至少表面看来便是如此。
此刻，一个身披深红斗篷的男子正立于清幽阁门外。斗篷的帽沿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这在清幽阁中是极为常见的，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总有一些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至少是不能被门外的人看到他们进入这清幽阁的。只是这多少令他们有些郁闷，一方面他们希望门外的人能看着他们走入其中，一方面又害怕他们看到。而门外的男人在一脸羡慕的表情中看着他们进入清幽阁，那痴迷的模样似是一不小心就要留下口水。而转过头，他们便狠吐一口唾沫，对着自家那个在心中偷偷称作黄脸婆的女人低骂道，“呸！什么东西，不去疼爱自家女人，整日流连于青楼！”当自家媳妇一脸幸福挽着他们的手臂离去时，他们还不忘偷偷回头瞧上几眼。
那身披深红斗篷的男人已于门外呆立许久，他的左手中握着一个药瓶，低着头，左手不断摩挲着药瓶。他似乎很想进去，可又有些犹豫。在那深红斗篷下，是一身华丽锦衣。看起来他并不像因为钱而止步不前。
终于，某一刻他似是下定了决心。紧捏了捏手中药瓶，抬起头，向门内大踏步走去。
敖天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人，此刻敖天收回目光，略作思忖，道：“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先随意逛逛，我一会儿回来找你们。”，说完，不等林雪敖辰询问便快步向清幽阁走去。
“哎，二哥你……”敖辰刚欲询问敖天要去哪里，便看到他一个闪掠走进了清幽阁。顿时，一张脸上完美诠释出目瞪口呆的含义，“我靠！二哥还好这口？”，他的头有些僵硬地转向林雪。
林雪气愤地说：“瞎说什么呢！公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一定是。”她好像很是相信她的公子。如果她的语气能够再坚定一些，并且小手不去蹂躏自己那无辜的衣角，或许她的话更能使人信服。
“是是是，二哥肯定不会丢下我们去做那种事的，一定是有别的事情。”敖辰看着林雪手中快被揉破的衣角，以及她那愤怒的神情，咽了口唾沫，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只得顺着林雪。
“哼！”凶完敖辰，林雪转头看向清幽阁，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他一定是有事情。”她轻声说着，也不知是在同敖辰讲话，还是说给自己。
装饰淡雅的房间之内，一个身穿淡粉衣裙的女子坐于圆桌前。她本是极美的，只是此刻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令这美丽的脸庞失了些生气。她呆呆望着手中一个看上去很是普通的手镯。这样的手镯与她的气质，身上的穿着很是不符。可她却似喜极了它，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它，像是一个痴情的少女在抚摸着自己英俊的情郎的手。可情郎的手定是温暖的，而这样一个普通的手镯自是没有温玉的触感，也就难免有些冰凉。这冰凉透过指尖，穿透皮肤，经由流动的血液直达她的心房。
“已经两月了……”她看着手中手镯，轻声道。
是啊，已经有两个月了。以往，她的情郎总是每隔两日便来看望她一次，可这次他已经有两个月未曾来过了。他当然也有过长久不来的，毕竟像他那样身份的人，总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的。只是以往每一次他都会提前告知她原因。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送来任何消息，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她的内心很是慌乱，她并不责怪他这么久不来看她，也不伤心于他的无情。她只是担心，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恐惧与慌乱缠绕在她心头，似是被无尽的黑暗包围，她害怕极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寻他，可想到她的身份，他的身份，她便只能静坐下来，任黑暗将自己包围，继续忍受着无尽的折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她的脸上立刻显出喜悦，她像是一只欢快的燕子，飞向门前，“你终于……”看到来人后，她的笑容立时消散，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随时都会倒下。“是你啊，小玉。”
“如梦姐，王公子指名要你下去，月娘推辞不过，便叫我来请你。”门前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说道。
“你告诉月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她转过身，又向圆桌旁的凳子走去。作为清幽阁第一美人，亦是望龙城四大艺伎之首，她当然有选择客人的权力，更何况还有他的面子，她若是不愿，这望龙城中又有几人可以强迫她呢？可这风月场中最是无情，此间的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又有几分可信？月娘在这风月场中混迹数十年，她会为了一个失去宠爱的姑娘得罪其他豪门公子吗？尽管这姑娘是她清幽阁第一美人。可说到底，毕竟只是一名艺伎。
那婢女下了楼，来到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女子身旁，转述了柳如梦的话。这女子五官也是极美的，可任你倾世容颜，只要是人，终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袭。她一双美丽狭长双眸的眼角已有浅浅皱纹。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她虽没有了少女的青春活力，却有着她们难以企及的成熟魅力。她是月娘，是这清幽阁的老板。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人们对她的了解就只是她叫月娘，是这清幽阁的老板，除此之外，任你在这望龙城手眼通天，也查不到其余关于她的资料。
“王公子，你也听到了，如梦今日不舒服，你还是改日再来吧。”她含笑对着身前一位身穿青色锦缎的青年说道。青年名叫王林，是望龙城首富之子。
“月娘，这已是我这一个月里第五次来寻如梦姑娘了。每回来她不是有事便是不舒服，王林也不是傻子，您便不要再哄骗于我了。”这王林倒也不恼，拱手相拜，面含春风，倒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王公子，如梦说了不舒服那便是不舒服，你就不要再纠缠了。”王林的礼待并未打动月娘，她依然毫不留情拒绝了他。
“月娘，您该知道王林对如梦姑娘只有倾慕之心，绝无半分轻浮与那腌臜之念啊。”王林道。
“小玉，送王公子。”月娘却是丝毫不理会王林，转身就欲离去。
“月娘，您……唉！”王林叹了口气，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行至门外，正巧碰到那身穿深红斗篷的男子，二人擦肩而过，王林回头望他一眼便离去了，也便错过了小玉对那男子说的话。
“陈公子，您总算是来了，如梦姐可等了您好久了，您要再不来，姐姐怕是就要病了。”见到男子，小玉急忙迎了上去，就连月娘也是转过了头，向这边望了过来。
男子向小玉点头致意后，快步行至月娘身前行礼，“月娘。”
“嗯，快些上去吧。”
他正待上楼，却听身后月娘道：“陈公子，如梦对你痴心一片，你可莫要负了如梦。”
被帽沿遮盖下的眉头皱了皱，紧捏了下拳头，“是”他低低应了一声，便继续往楼上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打断了柳如梦的思绪，她起身去开门，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不……”
“如梦”
伴随着开门声而同时响起的是那无比熟悉，仿若刻入灵魂的声音。她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情郎的身影，喜悦袭上心头，如初升的朝阳，照耀在身上，驱散了寒冷与黑暗。她克制着内心的喜悦，只是浅笑着道：“你来了，快进来吧。”
看着情郎走进房间，她轻轻关门，现在她背着身，他看不到她的脸，她便不再抑制心中的喜悦，幸福的笑容在她绝美容颜上绽放，直如昙花绽放。
她背着身关门，他看不到她的笑。他亦背着身，她看不到他的手，自然也就看不到那双于她而言无比温暖的手，正将药瓶中的液体滴入酒壶中。
她转身，他已经坐在了圆桌旁，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那张平凡却又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毅的脸。她轻轻坐在他的旁边，为他斟酒。
“前些日子有些急事，今日刚刚回来，便来看你了。”他看了一眼她正倒酒的手，手腕上依旧是他以前送她的那只手镯。他顿了下，“她同意了。”
她正欲给自己倒酒，突然手中酒杯倾倒，呆呆问道：“你说什么？”
他扶起酒杯，接过酒壶，为她将酒倒上，而后抬头看着她，嘴角有着如春风般的微笑：“她同意我娶你进门了。”
泪水不经意自她眼眶流出，这一天她已等了许久。她终于可以嫁给他了，尽管只是妾室，可她不在乎，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是吗？
他为她拂去泪水，笑着道：“傻丫头，哭什么，这是高兴的事情。”
傻丫头，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她了？她已经记不清了。那时他们还很青涩，他叫她傻丫头，她叫他穷小子。那时的天好像永远是晴朗的，风也总是那么温柔。那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哭着，嘴角却有抑制不住的笑。
他拿起酒杯，“来，我们喝一杯，庆祝一下。”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碰杯，将那酒杯送至嘴边。他同样将酒杯送至嘴边，却停了下来，眼角余光默默注视着她。他的手将酒杯捏得很紧，隐隐有些发抖。可惜她正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中，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