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谈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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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他的人自称“我们”，说明这至少是个多人的团体，甚至可能是大规模的组织。
他才进入帝都一夜的时间，这些人就摸清了他的身份和位置，可见对方的不容小觑。但对方没有直接出手而是选择了面谈协商，说明他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温珩只能想到一个。
他抬头看向空中的两块电子屏，对方很可能是冲着这个榜单来的。
—————————————————分割线——————————————————
因为早上出门很早，等温珩到达五中门口时也不过晌午。
为了防止他离开的期间有玩家来砸车抢夺，他故意将车横着停放在路中央，伪装出一副车主被拉入游戏凭空消失的样子。
来到校门口，温珩刚刚站定，原本闭合的伸缩门就缓缓拉开，刚好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温珩抬头将教学楼的窗户一一看过，没有在窗边看到人影，但对方在某处注视着他是毫无疑问的。
教学楼有五层，面朝校门的窗户数极多，但温珩还是耐心地挨个扫过，终于让他发现三楼最东边的一扇窗开着，里面蓝色窗帘的一角被风微微吹出窗外。
温珩锁定了目标，暗地里摸了摸左手腕的手环，才迈步向教学楼里走去。
教学楼内部是那种很典型的结构，中间一处主楼梯，东西两边又各有一处小型楼梯供应急用。温珩想了想，准备先穿过一楼的过道，从东边的楼梯上楼。
沿途有很多教室，从门上的透明玻璃还能看到教室里摆满了书桌，桌上摊开着课本教材，仿佛下一秒学生们就会凭空出现接着上起课来。
温珩没有再多看，加快脚步来到三楼。
楼梯一上来，就能看到他在楼下看到的开着窗的那间教室。虽然很安静，但氛围与一楼完全没有人的寂静有种微妙的差别。
他心下有了估计，没有迟疑就上前推开了教室门。
教室中有五个人，分散地站在房间各处，看起来姿态闲散，实际则是牢牢地把握住了前后门，还有一人靠在窗边，想来就是刚刚给他开门的人了。
见温珩进来，教室中唯一坐着的男人从第一排站起来，冲他露出了微笑。
“欢迎你，温先生。”
男人看起来三十后半，五官端正，穿着一身深棕色的休闲款西装，裤腿和袖口都被熨得笔直，打底的白衬衣却没有系领带，随性地解开了几颗扣子。男人脸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给整个人的气质平添了一丝斯文气。
温珩凭一照面的打量，心下猜测对方应该从事的是学术性工作。
果然，男人紧接着自我介绍。
“很抱歉以这种唐突的方式请你过来。我叫京思成，是一名物理学教授。往日与齐教授，也就是你的老师，交情还算不错，从他那得知了不少你的事情。想必你也得知了齐教授目前可能还身在游戏中的消息，虽然很遗憾，但我们这边也在尽力寻找他的消息。”
温珩微微挑眉，他确实从齐律师那听说过，他在任教的大学里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棋友，一直说着有机会让两人见见，没想到初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这一席话让温珩的敌意散了大半。不得不说，对方儒雅温和的学者气质也很为初次印象加分。
但叙旧的事放在现在说显然不合适，温珩打了个招呼便直奔主题。
“幸会，京教授。所以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京思成好脾气地笑笑：“果然是一脉相承，在不绕弯子这点上，你和齐教授真的很像。”
也不等温珩接话，他神情一敛：“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实际上在昨天两个排行榜出现后，我们就在尝试联系身在北京的榜单玩家。目的，是想谈成合作。”
“合作？”
“对。”京思成扶了扶眼镜，“出现在榜单上的玩家无疑都有着较多的游戏经验和过人的实力，我们的团队中也有几位榜上有名。”
温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教室后门，一个穿着风衣的女性倚靠在门上，见他们望来，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懒洋洋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比如这位，陆鸣，排在第十五位。是个医生，现在也是位实力很强的玩家。”
京思成接着说：“但我们召集榜单玩家，也并不是想让大家加入我们的组织壮大势力，而是希望说服大家达成一个共识。”
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下一大一小两个圆，套在一起。
“出于我职业的缘故，在白光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开始与一些机构合作研究白光出现的原理。虽然没有对外发表，但我们确实得出了一些普通群众无法得知的结论。”
他接着在大圆里画下一个圆，与之前的小圆重合出一块橄榄球形状的空间。
“这三个圆就是目前的现状。”
“太深奥的专业术语我就略过了，简单来说，如果将最外圈的圆看做我们生活的空间，右边的圆代表着我们人类，左边代表着会吞噬生物的白光，那么中间的重合地带——”京思成用粉笔画出斜线给这块区域打上阴影。
“就是所谓的游戏。”温珩接上。
京思成赞许地点点头：“这是最初的认知，从这种层面来说，游戏实际上是人类被白光吞噬后的一个死亡缓冲区，至于能不能活着回到现实，就全靠个人的能力了。”
“值得感激的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游戏，虽然比例很少，但幸存下来的人们向我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线索。”
“你还记得最初有大量的鱼鸟等生物消失了吗？”
温珩想起当时铺天盖地的新闻，点点头。
“据我们的研究，它们的消失也与白光有关。我们甚至假设，白光是按照生物智慧的从低到高开始进行吞噬的。人类尚且难以从游戏中生还，更别提那些低智慧的生物了。”
温珩回忆起当时，确实先消失的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留在后期的则是青壮年人群居多。
京思成接着说：“还有比如游戏内外的时间流速不同，想必这一点你也有所体会。但很遗憾，其中的规律我们还没有发现。”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京思成放下粉笔，“就是我们怀疑游戏的存在时间，远远早于白光的出现时间。”
邀请他的人自称“我们”，说明这至少是个多人的团体，甚至可能是大规模的组织。
他才进入帝都一夜的时间，这些人就摸清了他的身份和位置，可见对方的不容小觑。但对方没有直接出手而是选择了面谈协商，说明他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温珩只能想到一个。
他抬头看向空中的两块电子屏，对方很可能是冲着这个榜单来的。
—————————————————分割线——————————————————
因为早上出门很早，等温珩到达五中门口时也不过晌午。
为了防止他离开的期间有玩家来砸车抢夺，他故意将车横着停放在路中央，伪装出一副车主被拉入游戏凭空消失的样子。
来到校门口，温珩刚刚站定，原本闭合的伸缩门就缓缓拉开，刚好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温珩抬头将教学楼的窗户一一看过，没有在窗边看到人影，但对方在某处注视着他是毫无疑问的。
教学楼有五层，面朝校门的窗户数极多，但温珩还是耐心地挨个扫过，终于让他发现三楼最东边的一扇窗开着，里面蓝色窗帘的一角被风微微吹出窗外。
温珩锁定了目标，暗地里摸了摸左手腕的手环，才迈步向教学楼里走去。
教学楼内部是那种很典型的结构，中间一处主楼梯，东西两边又各有一处小型楼梯供应急用。温珩想了想，准备先穿过一楼的过道，从东边的楼梯上楼。
沿途有很多教室，从门上的透明玻璃还能看到教室里摆满了书桌，桌上摊开着课本教材，仿佛下一秒学生们就会凭空出现接着上起课来。
温珩没有再多看，加快脚步来到三楼。
楼梯一上来，就能看到他在楼下看到的开着窗的那间教室。虽然很安静，但氛围与一楼完全没有人的寂静有种微妙的差别。
他心下有了估计，没有迟疑就上前推开了教室门。
教室中有五个人，分散地站在房间各处，看起来姿态闲散，实际则是牢牢地把握住了前后门，还有一人靠在窗边，想来就是刚刚给他开门的人了。
见温珩进来，教室中唯一坐着的男人从第一排站起来，冲他露出了微笑。
“欢迎你，温先生。”
男人看起来三十后半，五官端正，穿着一身深棕色的休闲款西装，裤腿和袖口都被熨得笔直，打底的白衬衣却没有系领带，随性地解开了几颗扣子。男人脸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给整个人的气质平添了一丝斯文气。
温珩凭一照面的打量，心下猜测对方应该从事的是学术性工作。
果然，男人紧接着自我介绍。
“很抱歉以这种唐突的方式请你过来。我叫京思成，是一名物理学教授。往日与齐教授，也就是你的老师，交情还算不错，从他那得知了不少你的事情。想必你也得知了齐教授目前可能还身在游戏中的消息，虽然很遗憾，但我们这边也在尽力寻找他的消息。”
温珩微微挑眉，他确实从齐律师那听说过，他在任教的大学里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棋友，一直说着有机会让两人见见，没想到初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这一席话让温珩的敌意散了大半。不得不说，对方儒雅温和的学者气质也很为初次印象加分。
但叙旧的事放在现在说显然不合适，温珩打了个招呼便直奔主题。
“幸会，京教授。所以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京思成好脾气地笑笑：“果然是一脉相承，在不绕弯子这点上，你和齐教授真的很像。”
也不等温珩接话，他神情一敛：“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实际上在昨天两个排行榜出现后，我们就在尝试联系身在北京的榜单玩家。目的，是想谈成合作。”
“合作？”
“对。”京思成扶了扶眼镜，“出现在榜单上的玩家无疑都有着较多的游戏经验和过人的实力，我们的团队中也有几位榜上有名。”
温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教室后门，一个穿着风衣的女性倚靠在门上，见他们望来，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懒洋洋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比如这位，陆鸣，排在第十五位。是个医生，现在也是位实力很强的玩家。”
京思成接着说：“但我们召集榜单玩家，也并不是想让大家加入我们的组织壮大势力，而是希望说服大家达成一个共识。”
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下一大一小两个圆，套在一起。
“出于我职业的缘故，在白光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我就开始与一些机构合作研究白光出现的原理。虽然没有对外发表，但我们确实得出了一些普通群众无法得知的结论。”
他接着在大圆里画下一个圆，与之前的小圆重合出一块橄榄球形状的空间。
“这三个圆就是目前的现状。”
“太深奥的专业术语我就略过了，简单来说，如果将最外圈的圆看做我们生活的空间，右边的圆代表着我们人类，左边代表着会吞噬生物的白光，那么中间的重合地带——”京思成用粉笔画出斜线给这块区域打上阴影。
“就是所谓的游戏。”温珩接上。
京思成赞许地点点头：“这是最初的认知，从这种层面来说，游戏实际上是人类被白光吞噬后的一个死亡缓冲区，至于能不能活着回到现实，就全靠个人的能力了。”
“值得感激的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游戏，虽然比例很少，但幸存下来的人们向我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线索。”
“你还记得最初有大量的鱼鸟等生物消失了吗？”
温珩想起当时铺天盖地的新闻，点点头。
“据我们的研究，它们的消失也与白光有关。我们甚至假设，白光是按照生物智慧的从低到高开始进行吞噬的。人类尚且难以从游戏中生还，更别提那些低智慧的生物了。”
温珩回忆起当时，确实先消失的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留在后期的则是青壮年人群居多。
京思成接着说：“还有比如游戏内外的时间流速不同，想必这一点你也有所体会。但很遗憾，其中的规律我们还没有发现。”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京思成放下粉笔，“就是我们怀疑游戏的存在时间，远远早于白光的出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