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地藏补全，神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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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眼神恍惚，合掌道：“天意如此，果不其然。
地藏，你可愿做他之眼？”
“这。”
地藏有些不解的望向跪伏在自己身前的青年，实在想不明白，江离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他想来，让这青年轮回转世而去，才是最好的结果，为何偏偏要强行给他一线希望。
是的，强行。
他的确可以以心印心，让青年看到他之生母，世世轮回。
但青年的听众生疾苦，不过是虚妄罢了。
六道轮回，难测莫测。
他相信江离所说，六道之一的饿鬼道可以让为念所执之魂，拥有种种不可思议之能，饿鬼不死，耳聪之能。
但就算是六道轮回，也不可能凭空化生，三恶道是惩罚，而不是赐福。
让之耳聪，必使之目盲，这是代价。
而赋予饿鬼不死的，其实是他们的贪婪欲望。
就算青年情愿坠入饿鬼道，但他的执念，到底要强盛到何等地步，才能为地藏听众生疾苦。
他不是不可为，但他认为无须为。
“地藏，你着相了。”
江离微微摇头，缓声开口道：“本道主问你，佛是大神通者，还是觉悟者？”
地藏答道：“自然是后者。”
江离颔首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有一人，发大宏愿，宁愿失目视之能，亦要听众生疾苦。
他可算觉悟？”
地藏愣在了原地，不多时方才涩声道：“可他是为报母恩，方有此愿。”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江离悠然道：“无论他为何发此愿，但他欲行此事。
他离圣人只差一步，离觉悟者，也只差一步。
你佛门说众生皆可成佛，为何如今却不愿渡他成佛？”
地藏脑中一片嗡鸣之声。
江离继续说道：“地藏，你说你来冥府，是为了自在。
你在冥府可得自在，可得觉悟。
但你也不知为何自在，为何觉悟。
你与他何异呢？”
“贫僧晓自身自在所在。”
地藏面色几度变化，方才轻声道：“贫僧生死寂灭之时，曾看生死沉浮，窥大恐怖。
不仅仅是众生寂灭之怖。
还有天地寂灭之怖。
天地若死，众生皆死。
生死轮转，冥府积攒的罪孽怨念，是天地之死因。
贫僧所以欲开冥府，是欲守此门，念往生，消解冤孽，乃至于警醒世人，减缓天地破灭之时。
所以贫僧敬佩道主，贫僧只是有此设想，道主却将其一一实现。”
江离缓声道：“和尚为天地众生来此，宁愿坐守此地？”
“天地与我有恩，若无天地容我之身，何来贫僧立足之地？
何况贫僧心入冥府，与天地同。
若非当初安忍不动如大地，早已彻底沉沦死寂。
阻天地破灭，已然成贫僧心中执念。
当然，贫僧也有私心。”
地藏直视己心，缓声道：“世尊为我师，冥府立，佛门尊。
为报师恩，贫僧需立足冥府之中。”
“天地之恩，佛师之恩。
但这还不够。”
江离道：“若是这些足以让你坚定，你就不会入帝都之时，仍处迷茫之中。
因佛门，七王之乱，九州起兵戈。
你就算再如何解释，你心中也有愧。
天地没有私心，世尊却有，佛门却有。
佛心因此染尘埃，不复琉璃态。
所以你才会在老妇人言你无错之后，心意圆满，窥见自身自在。
你亏欠天地之恩，亏欠世尊之恩，却也欠她之恩，这才是你将她之愿，放在佛门之前的原因。
为人母者，有如天地，无有私心，越是如此，方才越是亏欠。”
地藏双手合十，湖波难平：“但贫僧此刻佛心依旧不复琉璃？”
“因为你心仍有惑。
你为报恩而来，天地于你有恩，世尊于你有恩，人母于你有恩。
但众生与你何干？你因众生飘零而痛苦，质疑佛门是否无私，佛心染尘埃。
众生于你无恩，人无完人，你再如何以众生为己念，到底难以同心。”
江离轻笑，此刻地藏，俨然视他为师，求道解惑。
“本道主，就给你同心之选。
若我离去，无人承载极刑之狱，地狱道所承载的罪孽怨念，便将沉落。
地狱道之下，便是饿鬼道，执念之道。
你要想承载暂替本道主之人，唯一的选择，就是饿鬼道。
你不是我，你无法成为饿鬼道之主，但你可以藉由以心印心的饿鬼道一员，以小见大，与饿鬼道众生同念共心，以饿鬼道众生执念，撑起地狱沉沦，万般罪孽怨念。
甚至于，哪怕有朝一日，本道主真的于罪孽怨念之中沉沦，成为终结天地的万物归墟，你的饿鬼道，也将是第二道防线。
众生助你，报恩天地，何不为恩？”
地藏望向青年，心头震动。
他负棺而来，本为报恩，却不曾想，他居然成为了自己佛心琉璃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是巧合吗？”
地藏疑声问道。
江离答道：“本道主亦不知。
所以才言，天意如此。”
江离的确不知，这是否为巧合。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似是而非，与他记忆中的过往有重合，却又不尽相同。
而当初在青丘，第一次听到地藏之名，他就心生疑云。
古书世界，都与他前世所在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多了超凡的背景。
那现世，是否也是如此？
倒拔垂杨柳之中，鲁智深师尊燃灯，一点灵光常在，让鲁智深得以摆脱古书重置，真正的大神通者，万界唯一。
而地藏，显然也有这个资格。
若此界是又一个侧写，那此界的地藏，也应当是真正的地藏化身之一。
但当真正见到地藏，他才发现，这位地藏显然与那位已然坐镇万界冥府的地藏王菩萨并非一人。
他没有坚定的佛心，没有地狱不空的信念。
如果没有江离的存在，他根本不会入冥府，至多不过是鬼门之前的引渡者。
冥府之门的开启者，万物入灭的引渡人。若地藏只是一个佛子已然算的上是绝世的成就。
但想要衬的上那地藏王菩萨的威名，却还差的远。
可江离来了，他建造了神话之中必不可缺的冥府体系，地藏也站在了还未成型的极刑之狱地狱道之前。
“佛经终究是后人撰写，世上又怎么真的会有人，生而就有地狱不空之大愿。
真正的地藏王菩萨，也许就是如此。
圣人论迹不论心，但却总有人愿意让之成为完人。”
江离心道：“是否如我所想，便看你的选择了。”
时如流沙，冥府之外，帝都动乱依旧。
江离却并不急切，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闭上双目的地藏选择。
那青年也希冀的蹲在地藏的身旁，望着这个看起来比他年幼许多的白衣僧人。
“天地之恩，佛师之恩，父母之恩，众生之恩。”
良久，地藏方才睁开双眼，缓声道：“唯恩报尽，我见菩提。
师恩已报，诸佛重归。
我掌饿鬼以报天地，众生为我而奔走，是我欠众生之恩。
贫僧愿坐镇饿鬼道，为一切为念所执之人，化执念，入轮回。
不，不止如此。”
地藏转眸，望向青年。
青年鬼使神差般的跪倒在地，地藏为之摩顶，轻声道：“贫僧愿意化作你的眼，为你看万世轮回。
直至有朝一日，三恶道空，再无怖畏，生生世世，为母者皆入三善道，平安喜乐。
汝母若永入三善道，便是你执念消散之时。
若君执念再无，则四恩报尽。”
江离适时抬指，那被地藏摩顶的青年，被轰然转动的六道轮回光芒笼罩。
畜生道之时，鬼物便已然再无人形，饿鬼道众生，也因执念而各有不同。
一般而言，饿鬼之体态大抵千奇百怪，可被光芒笼罩的青年，却并没有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机。
相反，那气机光明正大，堂皇正气。
光芒缓缓消散，一头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异兽，出现在地藏的身下。
隐约之间，江离身侧的六道轮回之中，只在地狱道之下的饿鬼道，与那异兽相互牵引。
一如江离与地狱道相合。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地藏踏上龙身异兽，在这初开冥府之中，朗声开口：“愿以功德，还于三恶道。
三恶道空，心境圆融。
地狱空时，我心超拔。”
天地无言，但六道轮回之上，地藏的气机，开始混杂。
尤其是饿鬼道，其上地藏气机，犹如实质。
地藏摸着龙首异兽，认真道：“饿鬼道因大愿见证，你将与饿鬼道相连。
耳聪不足道，凡大地所笼，皆为君之耳。
贫僧为施主取个名字吧，谛听如何。
佛门之中，谛为真理，你听众生疾苦，却也要有如天地，至公无私。”
龙首异兽不言，显然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谛听！”
两字如同惊雷，江离心神震动：“果然如此，他与地藏，只差一些契机。
当补全之后，他将会一步步化作真正的地藏王菩萨？
不，这只是单纯的补全，现世不是古书世界，地藏也好，世尊也罢，顶替此名，本尊却一无所知，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这说明现世与古书世界并无联系。
而且，现世之中，没有神话的踪影，一切的巧合，若我不愿，就不会走向古书那般，既定的轨道。
地藏是因我而为地藏。
冥府只是个开始，若是我继续缔造神话。
那现世这个似是而非的特殊世界，会不会因神话归来，而成为我记忆中的那个世界？”
江离眼神恍惚，合掌道：“天意如此，果不其然。
地藏，你可愿做他之眼？”
“这。”
地藏有些不解的望向跪伏在自己身前的青年，实在想不明白，江离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他想来，让这青年轮回转世而去，才是最好的结果，为何偏偏要强行给他一线希望。
是的，强行。
他的确可以以心印心，让青年看到他之生母，世世轮回。
但青年的听众生疾苦，不过是虚妄罢了。
六道轮回，难测莫测。
他相信江离所说，六道之一的饿鬼道可以让为念所执之魂，拥有种种不可思议之能，饿鬼不死，耳聪之能。
但就算是六道轮回，也不可能凭空化生，三恶道是惩罚，而不是赐福。
让之耳聪，必使之目盲，这是代价。
而赋予饿鬼不死的，其实是他们的贪婪欲望。
就算青年情愿坠入饿鬼道，但他的执念，到底要强盛到何等地步，才能为地藏听众生疾苦。
他不是不可为，但他认为无须为。
“地藏，你着相了。”
江离微微摇头，缓声开口道：“本道主问你，佛是大神通者，还是觉悟者？”
地藏答道：“自然是后者。”
江离颔首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有一人，发大宏愿，宁愿失目视之能，亦要听众生疾苦。
他可算觉悟？”
地藏愣在了原地，不多时方才涩声道：“可他是为报母恩，方有此愿。”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江离悠然道：“无论他为何发此愿，但他欲行此事。
他离圣人只差一步，离觉悟者，也只差一步。
你佛门说众生皆可成佛，为何如今却不愿渡他成佛？”
地藏脑中一片嗡鸣之声。
江离继续说道：“地藏，你说你来冥府，是为了自在。
你在冥府可得自在，可得觉悟。
但你也不知为何自在，为何觉悟。
你与他何异呢？”
“贫僧晓自身自在所在。”
地藏面色几度变化，方才轻声道：“贫僧生死寂灭之时，曾看生死沉浮，窥大恐怖。
不仅仅是众生寂灭之怖。
还有天地寂灭之怖。
天地若死，众生皆死。
生死轮转，冥府积攒的罪孽怨念，是天地之死因。
贫僧所以欲开冥府，是欲守此门，念往生，消解冤孽，乃至于警醒世人，减缓天地破灭之时。
所以贫僧敬佩道主，贫僧只是有此设想，道主却将其一一实现。”
江离缓声道：“和尚为天地众生来此，宁愿坐守此地？”
“天地与我有恩，若无天地容我之身，何来贫僧立足之地？
何况贫僧心入冥府，与天地同。
若非当初安忍不动如大地，早已彻底沉沦死寂。
阻天地破灭，已然成贫僧心中执念。
当然，贫僧也有私心。”
地藏直视己心，缓声道：“世尊为我师，冥府立，佛门尊。
为报师恩，贫僧需立足冥府之中。”
“天地之恩，佛师之恩。
但这还不够。”
江离道：“若是这些足以让你坚定，你就不会入帝都之时，仍处迷茫之中。
因佛门，七王之乱，九州起兵戈。
你就算再如何解释，你心中也有愧。
天地没有私心，世尊却有，佛门却有。
佛心因此染尘埃，不复琉璃态。
所以你才会在老妇人言你无错之后，心意圆满，窥见自身自在。
你亏欠天地之恩，亏欠世尊之恩，却也欠她之恩，这才是你将她之愿，放在佛门之前的原因。
为人母者，有如天地，无有私心，越是如此，方才越是亏欠。”
地藏双手合十，湖波难平：“但贫僧此刻佛心依旧不复琉璃？”
“因为你心仍有惑。
你为报恩而来，天地于你有恩，世尊于你有恩，人母于你有恩。
但众生与你何干？你因众生飘零而痛苦，质疑佛门是否无私，佛心染尘埃。
众生于你无恩，人无完人，你再如何以众生为己念，到底难以同心。”
江离轻笑，此刻地藏，俨然视他为师，求道解惑。
“本道主，就给你同心之选。
若我离去，无人承载极刑之狱，地狱道所承载的罪孽怨念，便将沉落。
地狱道之下，便是饿鬼道，执念之道。
你要想承载暂替本道主之人，唯一的选择，就是饿鬼道。
你不是我，你无法成为饿鬼道之主，但你可以藉由以心印心的饿鬼道一员，以小见大，与饿鬼道众生同念共心，以饿鬼道众生执念，撑起地狱沉沦，万般罪孽怨念。
甚至于，哪怕有朝一日，本道主真的于罪孽怨念之中沉沦，成为终结天地的万物归墟，你的饿鬼道，也将是第二道防线。
众生助你，报恩天地，何不为恩？”
地藏望向青年，心头震动。
他负棺而来，本为报恩，却不曾想，他居然成为了自己佛心琉璃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是巧合吗？”
地藏疑声问道。
江离答道：“本道主亦不知。
所以才言，天意如此。”
江离的确不知，这是否为巧合。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似是而非，与他记忆中的过往有重合，却又不尽相同。
而当初在青丘，第一次听到地藏之名，他就心生疑云。
古书世界，都与他前世所在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多了超凡的背景。
那现世，是否也是如此？
倒拔垂杨柳之中，鲁智深师尊燃灯，一点灵光常在，让鲁智深得以摆脱古书重置，真正的大神通者，万界唯一。
而地藏，显然也有这个资格。
若此界是又一个侧写，那此界的地藏，也应当是真正的地藏化身之一。
但当真正见到地藏，他才发现，这位地藏显然与那位已然坐镇万界冥府的地藏王菩萨并非一人。
他没有坚定的佛心，没有地狱不空的信念。
如果没有江离的存在，他根本不会入冥府，至多不过是鬼门之前的引渡者。
冥府之门的开启者，万物入灭的引渡人。若地藏只是一个佛子已然算的上是绝世的成就。
但想要衬的上那地藏王菩萨的威名，却还差的远。
可江离来了，他建造了神话之中必不可缺的冥府体系，地藏也站在了还未成型的极刑之狱地狱道之前。
“佛经终究是后人撰写，世上又怎么真的会有人，生而就有地狱不空之大愿。
真正的地藏王菩萨，也许就是如此。
圣人论迹不论心，但却总有人愿意让之成为完人。”
江离心道：“是否如我所想，便看你的选择了。”
时如流沙，冥府之外，帝都动乱依旧。
江离却并不急切，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闭上双目的地藏选择。
那青年也希冀的蹲在地藏的身旁，望着这个看起来比他年幼许多的白衣僧人。
“天地之恩，佛师之恩，父母之恩，众生之恩。”
良久，地藏方才睁开双眼，缓声道：“唯恩报尽，我见菩提。
师恩已报，诸佛重归。
我掌饿鬼以报天地，众生为我而奔走，是我欠众生之恩。
贫僧愿坐镇饿鬼道，为一切为念所执之人，化执念，入轮回。
不，不止如此。”
地藏转眸，望向青年。
青年鬼使神差般的跪倒在地，地藏为之摩顶，轻声道：“贫僧愿意化作你的眼，为你看万世轮回。
直至有朝一日，三恶道空，再无怖畏，生生世世，为母者皆入三善道，平安喜乐。
汝母若永入三善道，便是你执念消散之时。
若君执念再无，则四恩报尽。”
江离适时抬指，那被地藏摩顶的青年，被轰然转动的六道轮回光芒笼罩。
畜生道之时，鬼物便已然再无人形，饿鬼道众生，也因执念而各有不同。
一般而言，饿鬼之体态大抵千奇百怪，可被光芒笼罩的青年，却并没有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机。
相反，那气机光明正大，堂皇正气。
光芒缓缓消散，一头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异兽，出现在地藏的身下。
隐约之间，江离身侧的六道轮回之中，只在地狱道之下的饿鬼道，与那异兽相互牵引。
一如江离与地狱道相合。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地藏踏上龙身异兽，在这初开冥府之中，朗声开口：“愿以功德，还于三恶道。
三恶道空，心境圆融。
地狱空时，我心超拔。”
天地无言，但六道轮回之上，地藏的气机，开始混杂。
尤其是饿鬼道，其上地藏气机，犹如实质。
地藏摸着龙首异兽，认真道：“饿鬼道因大愿见证，你将与饿鬼道相连。
耳聪不足道，凡大地所笼，皆为君之耳。
贫僧为施主取个名字吧，谛听如何。
佛门之中，谛为真理，你听众生疾苦，却也要有如天地，至公无私。”
龙首异兽不言，显然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谛听！”
两字如同惊雷，江离心神震动：“果然如此，他与地藏，只差一些契机。
当补全之后，他将会一步步化作真正的地藏王菩萨？
不，这只是单纯的补全，现世不是古书世界，地藏也好，世尊也罢，顶替此名，本尊却一无所知，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这说明现世与古书世界并无联系。
而且，现世之中，没有神话的踪影，一切的巧合，若我不愿，就不会走向古书那般，既定的轨道。
地藏是因我而为地藏。
冥府只是个开始，若是我继续缔造神话。
那现世这个似是而非的特殊世界，会不会因神话归来，而成为我记忆中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