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爱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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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之处，顾老爷子正躺在按摩椅上闭着眼享受。
江燃则站在旁边跟他说着什么。
气氛一片祥和。
顾景行看着眼前的场景，表情茫然。
在开门之前，他幻想了很多种可能。
比如，顾老爷子把江燃绑起来威逼利诱。
再比如，像揍他一样追着江燃满屋跑。
可事实却是，两人相安无事的呆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听到开门声，顾老爷子睁开双眼看过来：“阿行来了？”
顾景行：“……”
“傻愣着干什么，过来，看看燃燃给我安装的智能家居系统。”顾老爷子朝顾景行招招手，一脸得意的样子。
顾景行迟疑的走过去。
然后便看到顾老爷子调整姿势，中气十足道：“顾景行，调低椅背！”
听到自己的名字顾景行愣了一下，以为顾老爷子是在命令他，刚要上手，就看到按摩椅的椅背慢悠悠的降了下去。
紧接着，顾老爷子又道：“顾景行，拉开窗帘！”
“唰”的一声，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落进来。
“顾景行，放音乐！”
音响启动，悠扬的轻音乐在房间里盘旋。
顾景行懵了，越发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顾老爷子向顾景行展示完，像小孩子似的炫耀：“怎么样，是不是很牛逼？”
顾景行：“……”
牛。
真牛。
就是这系统为什么取名叫“顾景行”？！
看出顾景行的疑惑，江燃主动解释：“你平时不在家，顾老爷子很想你，于是把系统起了你的名字，这样叫你的时候，会营造出一种你就在身边的假象。”
顾景行微怔。
听听！
多感人的理由！
他都快哭了……
然而，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个智能系统虽然叫顾景行，但可比真正的顾景行强多了，真正的顾景行只会给我添乱，让我折寿。”顾老爷子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顾景行嘴角抽搐。
耳边响起甄嬛的那句：终究是错付了。
“燃燃，你先出去玩会儿，我跟阿行说几句话。”顾老爷子从按摩椅上站起来，表情变得严肃。
“好的。”江燃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只面对顾老爷子一个人的时候，顾景行又体会到那股熟悉的压迫感，总担心顾老爷子下一秒就会将门反锁，上演一出男子花样单打。
但这一次，顾老爷子并没有发火，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他坐。
顾景行不明就里，却还是顺从的坐过去。
半晌，顾老爷子道：“你找的这个小朋友，还真不是一般人。”
顾景行一愣，警惕地反问顾老爷子：“您没把他怎么样吧？”
“你觉得呢？”顾老爷子睨他一眼，“人你刚见过，好端端的在那儿，我能把他怎么样？”
顾景行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妥，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您没说些什么吓唬他吧？他还小，没我这么皮实。”
“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顾老爷子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看着顾景行，“江燃这孩子有主见，考虑问题也很全面，虽然比你小十岁，但心智却很成熟，你跟他比，反倒像个弱智儿童。”
顾老爷子前面夸江燃的时候顾景行还挺开心的。
听到最后表情却凝固了。
什么叫弱智儿童？
他看着有那么幼稚吗！
“总而言之，江燃这孩子确实不错。”顾老爷子手里把玩着玉核桃，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顾景行闻言，心情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
刚上去，又下来了。
之前在电话里顾老爷子的态度就很强硬，对此顾景行早有心理准备，这次来也并不打算服软，直言道：“我对江燃是认真的，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爱第二个人，所以不管您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不会跟他分手。”
顾景行说完，顾老爷子挑起轻笑：“话别说那么满，什么叫这辈子都不会再爱第二个人，你和他才在一起多长时间？”
“心动可以有很多次，但爱只能有一次，这是您教给我的。”顾景行看着顾老爷子，表情沉着冷静，“当年妈去世，您跪在墓碑前说的那些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您说一个人的心总共就只有拳头那么大，能装下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往里面放上一些岁月的沉淀，就更是到死都拿不出来。”
回想起亡妻，顾老爷子的目光微微放空。
他的妻子叫莫雪莹，出身书香门第，优雅漂亮，是那种很典型的大家闺秀。
年轻时的顾老爷子因为家境比较优渥，整天就是吃喝玩乐，一次出国游玩时偶然认识了当时在国外进修的莫雪莹，对她一见钟情。
顾老爷子痴迷莫雪莹身上的那股书卷气，二话不说开始追求，又是送礼物又是写情书。
可莫雪莹偏偏不吃这套，还觉得顾老爷子铺张浪费，是个不靠谱的花花公子。
所幸顾老爷子脸皮够厚。
最后愣是靠着死缠烂打，俘获了莫大小姐的芳心。
再然后两人就结婚了。
婚后的顾老爷子对莫雪莹更好了，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连那些当初不看好两人的三姑六婆都忍不住感慨，顾家少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然而，之后的生活也并非一帆风顺。
顾家落魄，顾老爷子又创业失败。
一夜之间，养尊处优的莫家大小姐竟是沦落到要跟着顾老爷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境地。
但莫雪莹却没有一句怨言，一直跟陪在顾老爷子身边，还冒着大出血的风险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那之后莫雪莹就落下后遗症，身体一直不太好。
好在顾老爷子最后还清了债务，东山再起，花重金请了宁城最有名的医生为莫雪莹调理身体，这才慢慢恢复。
如今再回想起那段跌宕起伏的日子，顾老爷子的心里五味杂陈。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
那就是他对莫雪莹的爱，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你说你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我自然希望是真的，但作为顾家家主，出于对顾家血脉的负责，我还是要对你进行一些约束。”顾老爷子道，“江燃马上要念大学，这四年里我不会阻止你们交往，但也不会对外介绍江燃的身份，你们若是真想谈婚论嫁，也要等到四年后他大学毕业，那个时候如果你心里的人依然是他，我会立刻为你们举办婚礼。”
顾景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您说真的？”
“当然。”
其实在江燃提出会出国留学时，他就已经想明白了。
大学四年，再加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有五年。
五年，感情终究会归于平淡。
如果那时两人还能坚定的选择彼此，就意味着他们是真的爱着对方。
这种情况再将他们拆散，就真的是畜生不如，等他百年后到了下面，也没法跟雪莹交代。
“好，您相信我，我肯定能等到那天！”顾景行兴奋的站起来。
原本他想着顾老爷子叫他过来，肯定是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才四年而已，有什么等不起的？
八年他也照样等啊！
顾景行沉浸在出柜成功的喜悦中，都没注意到顾老爷子的表情又变得嫌弃起来。
“我还没说你，喜欢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惦记小北的朋友，小北可是你侄子啊！”顾老爷子实在想不通，他儿子是怎么做到那么不要脸的，“江燃才十九岁，还是个小宝宝呢，你也下的去手！”
顾景行：“……”
小宝宝？
明明是个老司机好吧！
“什么小宝宝？您刚才还说他看着比我成熟。”
“是啊，我是说他看着比你成熟，但他生理上是小宝宝，在我眼里未满二十岁的都是小宝宝。”顾老爷子眉毛一挑，直接给他怼回去，“而且我也一直奇怪，燃燃是怎么看上你的，整天都没个正形儿……”
“那只是在你面前的时候，平时我还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病人面前会假惺惺，很正常。”
“……”
顾景行感觉他没法跟顾老爷子聊下去了。
反正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在顾老爷子眼里他都是那个既幼稚，又不靠谱，还喜欢老牛吃嫩草的不要脸的小儿子。
……
把话说开之后，顾老爷子就放顾景行出去了。
江燃这会儿正在安装客厅的智能家电。
看到顾景行，放下手中的工具问：“怎么样，顾老爷子有没有为难你？”
顾景行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江燃面前，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我倒是要问问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过来了，不怕我爸把你给咔嚓了？”
“怎么可能？”江燃笑笑，“你是顾老爷子的儿子，你都那么温柔，他怎么可能暴力？”
顾景行捧着江燃的脸，想说那是他没看到过顾老爷子追着他打的样子。
但碍于面子，还是换了个话题问：“对了，你都跟他聊什么了，让他对你评价那么高？”
顾景行是真的好奇。
顾老爷子虽然对晚辈比较包容，但江燃的身份在这儿摆着，难免会生出敌意。
这么快就摆平，实在不符合常理。
江燃望着顾景行的眼睛，欲言又止。
正想随便说点什么搪塞过去的时候，门铃响了。
目光所及之处，顾老爷子正躺在按摩椅上闭着眼享受。
江燃则站在旁边跟他说着什么。
气氛一片祥和。
顾景行看着眼前的场景，表情茫然。
在开门之前，他幻想了很多种可能。
比如，顾老爷子把江燃绑起来威逼利诱。
再比如，像揍他一样追着江燃满屋跑。
可事实却是，两人相安无事的呆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听到开门声，顾老爷子睁开双眼看过来：“阿行来了？”
顾景行：“……”
“傻愣着干什么，过来，看看燃燃给我安装的智能家居系统。”顾老爷子朝顾景行招招手，一脸得意的样子。
顾景行迟疑的走过去。
然后便看到顾老爷子调整姿势，中气十足道：“顾景行，调低椅背！”
听到自己的名字顾景行愣了一下，以为顾老爷子是在命令他，刚要上手，就看到按摩椅的椅背慢悠悠的降了下去。
紧接着，顾老爷子又道：“顾景行，拉开窗帘！”
“唰”的一声，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落进来。
“顾景行，放音乐！”
音响启动，悠扬的轻音乐在房间里盘旋。
顾景行懵了，越发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顾老爷子向顾景行展示完，像小孩子似的炫耀：“怎么样，是不是很牛逼？”
顾景行：“……”
牛。
真牛。
就是这系统为什么取名叫“顾景行”？！
看出顾景行的疑惑，江燃主动解释：“你平时不在家，顾老爷子很想你，于是把系统起了你的名字，这样叫你的时候，会营造出一种你就在身边的假象。”
顾景行微怔。
听听！
多感人的理由！
他都快哭了……
然而，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个智能系统虽然叫顾景行，但可比真正的顾景行强多了，真正的顾景行只会给我添乱，让我折寿。”顾老爷子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顾景行嘴角抽搐。
耳边响起甄嬛的那句：终究是错付了。
“燃燃，你先出去玩会儿，我跟阿行说几句话。”顾老爷子从按摩椅上站起来，表情变得严肃。
“好的。”江燃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只面对顾老爷子一个人的时候，顾景行又体会到那股熟悉的压迫感，总担心顾老爷子下一秒就会将门反锁，上演一出男子花样单打。
但这一次，顾老爷子并没有发火，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他坐。
顾景行不明就里，却还是顺从的坐过去。
半晌，顾老爷子道：“你找的这个小朋友，还真不是一般人。”
顾景行一愣，警惕地反问顾老爷子：“您没把他怎么样吧？”
“你觉得呢？”顾老爷子睨他一眼，“人你刚见过，好端端的在那儿，我能把他怎么样？”
顾景行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妥，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您没说些什么吓唬他吧？他还小，没我这么皮实。”
“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顾老爷子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看着顾景行，“江燃这孩子有主见，考虑问题也很全面，虽然比你小十岁，但心智却很成熟，你跟他比，反倒像个弱智儿童。”
顾老爷子前面夸江燃的时候顾景行还挺开心的。
听到最后表情却凝固了。
什么叫弱智儿童？
他看着有那么幼稚吗！
“总而言之，江燃这孩子确实不错。”顾老爷子手里把玩着玉核桃，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顾景行闻言，心情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
刚上去，又下来了。
之前在电话里顾老爷子的态度就很强硬，对此顾景行早有心理准备，这次来也并不打算服软，直言道：“我对江燃是认真的，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爱第二个人，所以不管您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不会跟他分手。”
顾景行说完，顾老爷子挑起轻笑：“话别说那么满，什么叫这辈子都不会再爱第二个人，你和他才在一起多长时间？”
“心动可以有很多次，但爱只能有一次，这是您教给我的。”顾景行看着顾老爷子，表情沉着冷静，“当年妈去世，您跪在墓碑前说的那些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您说一个人的心总共就只有拳头那么大，能装下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往里面放上一些岁月的沉淀，就更是到死都拿不出来。”
回想起亡妻，顾老爷子的目光微微放空。
他的妻子叫莫雪莹，出身书香门第，优雅漂亮，是那种很典型的大家闺秀。
年轻时的顾老爷子因为家境比较优渥，整天就是吃喝玩乐，一次出国游玩时偶然认识了当时在国外进修的莫雪莹，对她一见钟情。
顾老爷子痴迷莫雪莹身上的那股书卷气，二话不说开始追求，又是送礼物又是写情书。
可莫雪莹偏偏不吃这套，还觉得顾老爷子铺张浪费，是个不靠谱的花花公子。
所幸顾老爷子脸皮够厚。
最后愣是靠着死缠烂打，俘获了莫大小姐的芳心。
再然后两人就结婚了。
婚后的顾老爷子对莫雪莹更好了，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连那些当初不看好两人的三姑六婆都忍不住感慨，顾家少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然而，之后的生活也并非一帆风顺。
顾家落魄，顾老爷子又创业失败。
一夜之间，养尊处优的莫家大小姐竟是沦落到要跟着顾老爷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境地。
但莫雪莹却没有一句怨言，一直跟陪在顾老爷子身边，还冒着大出血的风险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那之后莫雪莹就落下后遗症，身体一直不太好。
好在顾老爷子最后还清了债务，东山再起，花重金请了宁城最有名的医生为莫雪莹调理身体，这才慢慢恢复。
如今再回想起那段跌宕起伏的日子，顾老爷子的心里五味杂陈。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
那就是他对莫雪莹的爱，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你说你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我自然希望是真的，但作为顾家家主，出于对顾家血脉的负责，我还是要对你进行一些约束。”顾老爷子道，“江燃马上要念大学，这四年里我不会阻止你们交往，但也不会对外介绍江燃的身份，你们若是真想谈婚论嫁，也要等到四年后他大学毕业，那个时候如果你心里的人依然是他，我会立刻为你们举办婚礼。”
顾景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您说真的？”
“当然。”
其实在江燃提出会出国留学时，他就已经想明白了。
大学四年，再加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有五年。
五年，感情终究会归于平淡。
如果那时两人还能坚定的选择彼此，就意味着他们是真的爱着对方。
这种情况再将他们拆散，就真的是畜生不如，等他百年后到了下面，也没法跟雪莹交代。
“好，您相信我，我肯定能等到那天！”顾景行兴奋的站起来。
原本他想着顾老爷子叫他过来，肯定是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才四年而已，有什么等不起的？
八年他也照样等啊！
顾景行沉浸在出柜成功的喜悦中，都没注意到顾老爷子的表情又变得嫌弃起来。
“我还没说你，喜欢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惦记小北的朋友，小北可是你侄子啊！”顾老爷子实在想不通，他儿子是怎么做到那么不要脸的，“江燃才十九岁，还是个小宝宝呢，你也下的去手！”
顾景行：“……”
小宝宝？
明明是个老司机好吧！
“什么小宝宝？您刚才还说他看着比我成熟。”
“是啊，我是说他看着比你成熟，但他生理上是小宝宝，在我眼里未满二十岁的都是小宝宝。”顾老爷子眉毛一挑，直接给他怼回去，“而且我也一直奇怪，燃燃是怎么看上你的，整天都没个正形儿……”
“那只是在你面前的时候，平时我还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病人面前会假惺惺，很正常。”
“……”
顾景行感觉他没法跟顾老爷子聊下去了。
反正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在顾老爷子眼里他都是那个既幼稚，又不靠谱，还喜欢老牛吃嫩草的不要脸的小儿子。
……
把话说开之后，顾老爷子就放顾景行出去了。
江燃这会儿正在安装客厅的智能家电。
看到顾景行，放下手中的工具问：“怎么样，顾老爷子有没有为难你？”
顾景行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江燃面前，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我倒是要问问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过来了，不怕我爸把你给咔嚓了？”
“怎么可能？”江燃笑笑，“你是顾老爷子的儿子，你都那么温柔，他怎么可能暴力？”
顾景行捧着江燃的脸，想说那是他没看到过顾老爷子追着他打的样子。
但碍于面子，还是换了个话题问：“对了，你都跟他聊什么了，让他对你评价那么高？”
顾景行是真的好奇。
顾老爷子虽然对晚辈比较包容，但江燃的身份在这儿摆着，难免会生出敌意。
这么快就摆平，实在不符合常理。
江燃望着顾景行的眼睛，欲言又止。
正想随便说点什么搪塞过去的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