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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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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从门口透进大殿，被殿内灯火稀释成薄薄一层。
霍梅染淡淡瞥了眼宫蕊，看着空洞的殿门口一言不发。
宫蕊小心翼翼道：“朴荃还没回来，王爷兴许是还不知道您今日的事，若他知道，定会来看您的。”
霍梅染似未听到身边声音，眼中出现燕琮身影，随后又化作虚无。
片刻后，朴荃进了大殿，屏退了殿内宫人后呜咽着道：“奴才该死……”
“奴才去晚了一步，未能见到王爷，奴才真是该死。”
霍梅染垂眸，双手握紧了软靠，“是没见到？还是他不肯见你？”
“娘娘……”
宫蕊看着眼中神色闪躲的朴荃，上前一步说道：“娘娘莫多想，花护卫伴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的许多事都是交由他打理，如今他一死，王爷定是有许多事忙，这才……这才……”
霍梅染轻轻抚着断甲，冷笑一声，“你倒是肯为他说话。”
“奴婢不敢。”
宫蕊闻言立刻弯膝跪地，伏在地上瑟瑟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娘娘的身子。”
啪一掌打在宫蕊的脸上，霍梅染淡淡从美人靠上站起身，“本宫贵为一朝太后，何时沦落到你一个奴婢来心疼。”
“王爷是成大事之人，他如何行事，自有他的理由，需要你一个奴婢为他辩解？”
“你是想说，你比本宫更懂王爷，更知体谅他？”
霍梅染说话时声音冷厉，身形却踉跄着没站稳。
宫蕊连忙伸出双手给她支撑，扶着她坐下后掌嘴道：“奴婢该死，奴婢失言……”
霍梅染听着一下接一下清脆的响声，忽然笑得似癫狂了一般。
“王爷不来是对的，今日皇帝召他入宫抱着什么目的，本宫心里都清楚，王爷若是来了，就是不打自招他与本宫关系不纯。”
“若还未登基就担上个秽乱后宫的名声，以后如何让那帮贼臣信服。”
霍梅染捏紧了拳，强笑出声：“若是不来，便想借机离间我二人。”
“皇帝看着单纯，心机却如此深沉，只是本宫偏不叫他如意！”
“好了，住手吧。”霍梅染抚着腹部，眼中寒芒尽显，“替本宫抓些药来，今日的仇，本宫定要皇帝百倍偿还。”
宫蕊闻言停手，随即点头转身离开。
昼夜更替，最后一场倒春寒过去，天眼见的一日比一日暖了起来。
上京城深深庭院中看不见的地方，几路人马自四方启程，远近不一朝着京城行进。
霍凝傍晚时回到院中，待到夜色深沉，他方换了一袭黑衣潜入了户部尚书邓德元的府中。
邓府除了两队巡视的护院，已经少有人影走动。
各院里的灯都已熄灭，唯剩正院一扇窗中还透着些许亮色。
邓德元正在书房与人说着什么，忽然窗前黑影一闪，邓德元迅速将桌上烛火熄灭，屋中两道身影瞬间隐匿进夜色中。
他提刀悄无声息走至门口，透过门缝毫不犹豫捅了出去。
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色，霍凝侧身握住刀身向上一推，里面上锁的门闩便应声落地。
门因这力道打开了条缝，就在邓德元即将呼喊而出的那一刻，霍凝松开刀身，轻道了句：“邓尚书。”
邓德元借着月色定神看了眼私闯之人，眸有讶色，“霍少卿？”
霍凝点点头，大步进了屋内，邓德元犹豫片刻跟着，二人互相打量一眼。
邓德元皱眉将刀收回。
让了让对座的椅子，邓德元落座后心下乃想他此次来意。
霍凝拉来身边黄花梨木的圈椅，颇为利落地坐了下去，椅子上还残留些许余温，他微微侧眸看了眼一旁侧室。
邓德元见状清咳了一声，“你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
“今日夜闯贵府，并不是有意冒犯。”
霍凝微微挑眉收回视线，将胸口那烫人手心的玉牌拿出，推至邓德元眼前，待他正欲拿起细看时，霍凝又一把捞了回来。
邓德元视线追去，见他将那块粉润玉牌妥帖爱惜地收进胸口。
他面色微变，眸寒问道：“这是明府之物？”
“尚书大人好眼力，的确是明府之物。”
口中明字一出，侧室中忽地窸窣一声响动，似有东西碰撞之声。
邓德元悄悄向里面瞥了一瞬，眉目厉道：“你手中为何会有明家姑娘的命牌，你想怎样？”
听闻提到明芙，霍凝莫名觉出些许拘谨，他轻咳一声，坐正了身子。
“邓尚书莫惊慌，在下只是借用此牌，来讨教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邓德元不待他问出口，手指敲击一下桌沿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宫中太后是出自武肃侯府？”
霍梅染出自武肃侯府，她与赵王勾连已是事实，武肃侯府身为她身后靠山，自然难免叫人对侯府防备。
知晓邓德元的话是在提醒他们之间立场相对，有些问题便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霍凝挑眉，并未言语，只从袖中掏出一沉甸甸的物件随意丢在桌上。
“这是王府令牌？”
邓德元很是惊讶，他前几日已听闻赵王身边最得力臂膀被人暗杀的消息......
微怔一瞬，这股讶异很快被他胸中谋划取代。
“赵王所寻之物，在你手中？”
“那火器藏匿处，你也应当知晓？”
这两样东西，除了赵王感兴趣，他们亦是一直都在关注。今日霍凝突然找上门，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霍凝道：“今日来寻邓尚书，是想寻个合作，若能成，你说的那两样东西自可双手奉上......”
“什么合作？”
邓德元皱了皱眉，“你不妨先说说看。”
霍凝淡笑却未曾回他，他侧过身，对着侧室道：“明同知？”
侧室中静默异常，几息后传来淡淡一声，“可。”
“同知不问问我要些什么？”
自侧室中出来，明棠迎着他目光走近，“南秦和谈之事已定，赵王一党已是穷途末路，霍太后出自武肃侯府，与你们荣损一体。两样东西换武肃侯府延续繁盛，你这买卖做的划算。”
月色从门口透进大殿，被殿内灯火稀释成薄薄一层。
霍梅染淡淡瞥了眼宫蕊，看着空洞的殿门口一言不发。
宫蕊小心翼翼道：“朴荃还没回来，王爷兴许是还不知道您今日的事，若他知道，定会来看您的。”
霍梅染似未听到身边声音，眼中出现燕琮身影，随后又化作虚无。
片刻后，朴荃进了大殿，屏退了殿内宫人后呜咽着道：“奴才该死……”
“奴才去晚了一步，未能见到王爷，奴才真是该死。”
霍梅染垂眸，双手握紧了软靠，“是没见到？还是他不肯见你？”
“娘娘……”
宫蕊看着眼中神色闪躲的朴荃，上前一步说道：“娘娘莫多想，花护卫伴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的许多事都是交由他打理，如今他一死，王爷定是有许多事忙，这才……这才……”
霍梅染轻轻抚着断甲，冷笑一声，“你倒是肯为他说话。”
“奴婢不敢。”
宫蕊闻言立刻弯膝跪地，伏在地上瑟瑟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娘娘的身子。”
啪一掌打在宫蕊的脸上，霍梅染淡淡从美人靠上站起身，“本宫贵为一朝太后，何时沦落到你一个奴婢来心疼。”
“王爷是成大事之人，他如何行事，自有他的理由，需要你一个奴婢为他辩解？”
“你是想说，你比本宫更懂王爷，更知体谅他？”
霍梅染说话时声音冷厉，身形却踉跄着没站稳。
宫蕊连忙伸出双手给她支撑，扶着她坐下后掌嘴道：“奴婢该死，奴婢失言……”
霍梅染听着一下接一下清脆的响声，忽然笑得似癫狂了一般。
“王爷不来是对的，今日皇帝召他入宫抱着什么目的，本宫心里都清楚，王爷若是来了，就是不打自招他与本宫关系不纯。”
“若还未登基就担上个秽乱后宫的名声，以后如何让那帮贼臣信服。”
霍梅染捏紧了拳，强笑出声：“若是不来，便想借机离间我二人。”
“皇帝看着单纯，心机却如此深沉，只是本宫偏不叫他如意！”
“好了，住手吧。”霍梅染抚着腹部，眼中寒芒尽显，“替本宫抓些药来，今日的仇，本宫定要皇帝百倍偿还。”
宫蕊闻言停手，随即点头转身离开。
昼夜更替，最后一场倒春寒过去，天眼见的一日比一日暖了起来。
上京城深深庭院中看不见的地方，几路人马自四方启程，远近不一朝着京城行进。
霍凝傍晚时回到院中，待到夜色深沉，他方换了一袭黑衣潜入了户部尚书邓德元的府中。
邓府除了两队巡视的护院，已经少有人影走动。
各院里的灯都已熄灭，唯剩正院一扇窗中还透着些许亮色。
邓德元正在书房与人说着什么，忽然窗前黑影一闪，邓德元迅速将桌上烛火熄灭，屋中两道身影瞬间隐匿进夜色中。
他提刀悄无声息走至门口，透过门缝毫不犹豫捅了出去。
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色，霍凝侧身握住刀身向上一推，里面上锁的门闩便应声落地。
门因这力道打开了条缝，就在邓德元即将呼喊而出的那一刻，霍凝松开刀身，轻道了句：“邓尚书。”
邓德元借着月色定神看了眼私闯之人，眸有讶色，“霍少卿？”
霍凝点点头，大步进了屋内，邓德元犹豫片刻跟着，二人互相打量一眼。
邓德元皱眉将刀收回。
让了让对座的椅子，邓德元落座后心下乃想他此次来意。
霍凝拉来身边黄花梨木的圈椅，颇为利落地坐了下去，椅子上还残留些许余温，他微微侧眸看了眼一旁侧室。
邓德元见状清咳了一声，“你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
“今日夜闯贵府，并不是有意冒犯。”
霍凝微微挑眉收回视线，将胸口那烫人手心的玉牌拿出，推至邓德元眼前，待他正欲拿起细看时，霍凝又一把捞了回来。
邓德元视线追去，见他将那块粉润玉牌妥帖爱惜地收进胸口。
他面色微变，眸寒问道：“这是明府之物？”
“尚书大人好眼力，的确是明府之物。”
口中明字一出，侧室中忽地窸窣一声响动，似有东西碰撞之声。
邓德元悄悄向里面瞥了一瞬，眉目厉道：“你手中为何会有明家姑娘的命牌，你想怎样？”
听闻提到明芙，霍凝莫名觉出些许拘谨，他轻咳一声，坐正了身子。
“邓尚书莫惊慌，在下只是借用此牌，来讨教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邓德元不待他问出口，手指敲击一下桌沿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宫中太后是出自武肃侯府？”
霍梅染出自武肃侯府，她与赵王勾连已是事实，武肃侯府身为她身后靠山，自然难免叫人对侯府防备。
知晓邓德元的话是在提醒他们之间立场相对，有些问题便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霍凝挑眉，并未言语，只从袖中掏出一沉甸甸的物件随意丢在桌上。
“这是王府令牌？”
邓德元很是惊讶，他前几日已听闻赵王身边最得力臂膀被人暗杀的消息......
微怔一瞬，这股讶异很快被他胸中谋划取代。
“赵王所寻之物，在你手中？”
“那火器藏匿处，你也应当知晓？”
这两样东西，除了赵王感兴趣，他们亦是一直都在关注。今日霍凝突然找上门，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霍凝道：“今日来寻邓尚书，是想寻个合作，若能成，你说的那两样东西自可双手奉上......”
“什么合作？”
邓德元皱了皱眉，“你不妨先说说看。”
霍凝淡笑却未曾回他，他侧过身，对着侧室道：“明同知？”
侧室中静默异常，几息后传来淡淡一声，“可。”
“同知不问问我要些什么？”
自侧室中出来，明棠迎着他目光走近，“南秦和谈之事已定，赵王一党已是穷途末路，霍太后出自武肃侯府，与你们荣损一体。两样东西换武肃侯府延续繁盛，你这买卖做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