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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可能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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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宁见明芙皱眉，拉着沉香把她轰到一旁，“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牛脾气？”
“那你说，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沉香指着屋中的寝被。
佩宁随她手指望过去，低叹一声，“这里是褚玉院，是姑娘的院子，更是伯府二奶奶的院子，二爷有何来不得的？”
“你！”
沉香脸涨成猪肝色，“你怎还替旁人说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伯府近日做的事是在打什么主意，都打着和离的主意了还要搬过来住，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你去昭告天下，闹得人尽皆知，姑娘脸上就光彩了？”
“佩宁。”
明芙揉额放下书，招呼佩宁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佩宁嘴唇微张有些意外，随后便带着屋内丫鬟退下了。
韩时此时已赴了曹府设的小宴，浑不知褚玉院的几个丫鬟将他骂了个遍。
“曹大人，宋大人，霍世子。”
韩时与席上几人见过礼后，看向坐在上首之人，“赵王。”
他知曹子翟请了另外二人，却不知燕琮也同在宴上。
曹子翟身形瘦削，五官硬朗，只看外形颇有风骨。
他亲昵拍了拍韩时肩膀，待他如家中小辈般，似全然忘了韩曹两家曾退婚的事。
“定远将军来了，快入座。”
霍长青举杯，看着为他添酒的女子笑道，“曹大人府中的婢女一个赛一个的貌美，您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曹子翟笑笑，“哪里，说来惭愧，这些都是老夫的义女。”
“义女？”
霍长青了然一笑，“没想到老大人还有这样的癖好？”
都听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席上众人笑成一团。
曹子翟忙摆手，“诸君不忙笑，说起来这些孩子都是自小被人遗弃的孤女，朝廷连年打仗，不少的百姓流离失所逃到盛京寻活路，可普通百姓的一双手哪里养活的了三五个孩子，不少的女娃就这样被丢下了。”
“我家夫人看这些女娃们可怜，不忍看着她们被活活饿死，就把人都带回来养着，索性我们膝下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就当为她积福了。”
燕琮抬眸举杯，“曹夫人宅心仁厚，本王敬佩。”
曹子翟慌站起来，“不敢当，王爷您太抬举了，这些本就是我北荣的子民，夫人也只不过是做了她该做的，实在当不起您的夸赞。”
“曹大人莫要谦虚。”
宋文宣举杯敬了桌上众人一杯，“曹夫人有此善心，当为后宅妇人之典范。”
宋文宣是为兵部尚书，以往兰台与内阁不和之时，他便是两边跳转，各不得罪。
如今来赴曹家的宴席，态度似也已经表明。
其实不止是他，自从明正卿请辞之后，除了那些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党羽之外。
许多从前持中立态度的人都开始向曹家这方倾斜。
宴席上各种逢迎夸赞，互捧互抬，韩时深觉无趣。
一直到快结束，都未有人提起与议和有关的事。
见他们已有些醉意阑珊，韩时捏着酒杯，自饮一杯后笑道，“曹大人原也知百姓受苦，在朝堂上却又为何屡屡拒绝与南秦议和？”
席上瞬间安静下来。
曹子翟收回脸上笑意，“本官从未说过不能议和。”
韩时静待他的下言。
曹子翟放下酒杯，“只是当年南贼谋逆，将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一分为二，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就天理难容！”
“我北荣派军平叛，是为正义之师，如今国土未收，叛乱未平，岂有撤兵之理？”
在朝堂上，曹子翟便是用这番话数次搪塞。
韩时已经听倦，他道，“朝廷发兵平叛已有十六年之久，从起初的五十二万人的军队打到如今只剩十六万，从被占的云南、广西、广东、海南四省，到现在福建、江西二省也被划分至南秦朝廷。”
“且与北荣对战期间，南秦仍有余力分兵在外，沿东南设立了交趾布政司和老挝、缅甸等六处宣慰司，现今疆域已与我北荣相差无几，曹大人以为你所说的平叛还有几分胜算？”
曹子翟重重拍桌，“这是你们武将失职！”
韩时眸间有危光闪过，他淡道，“霍世子，还有宋大人，你们可认同曹大人所言？”
朝廷征兵用兵都是宋文宣的事，而长兴侯霍章现今正在前线领兵。
是不是武将失职，桌上二人确都有发言权。
不过论起此事，不免要涉及先帝之前几次错误的决断，他们也不敢轻易发言。
见他二人保持沉默。
燕琮笑道，“曹大人不必太过激动，今日本是私下小聚，本不宜谈论朝政，至于南秦之事，各位不过都是有感而发，何必动怒？”
“王爷说的是。”
曹子翟身为长辈，入朝时间又久，今日若当真与小辈计较未免有失风度。
他端起酒杯朝韩时抬了抬，自觉以足够给他脸面。
韩时抬杯，却将杯中酒倾洒一地，“这一杯，敬魏国公。”
“这一杯，敬征南大将军万星河。”
“这一杯，敬西平侯杨丰茂。”
……
韩时几杯酒倒在地上，桌上气氛僵至极点。
他所敬这几人，除魏国公博容外，其余几人都是因擅自调兵遭以曹子翟为首的兰台官员弹劾，被削官罢职后满门抄斩的罪臣。
此举，无疑当众打曹子翟的脸。
韩时眸色定然，“将在外，行军调度不能由自己说了算，反要听朝堂上诸君之言，平定叛军之初，若不是接连几次延误时机，我们北荣也不至于几度惨败，更不至于连丢五十几座城池。”
“是以，对曹大人所说，平叛未成都是武将失职一言，韩时不敢苟同。”
曹子翟气到胡须颤抖，“你这是在说先帝昏庸，韩时，你大胆！”
韩时摇头，“我在说议和之事。”
“议和？”
曹子翟冷哼一声，“南叛朝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执着于议和，燕开诫一介乱臣贼子，他嘴巴一张一合，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了，那我们北荣的脸面往哪里放？”
“哼，要想议和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南秦肯归还这几年所占五十余座城池，我便立马向陛下请旨，前往南秦议和。”
佩宁见明芙皱眉，拉着沉香把她轰到一旁，“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牛脾气？”
“那你说，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沉香指着屋中的寝被。
佩宁随她手指望过去，低叹一声，“这里是褚玉院，是姑娘的院子，更是伯府二奶奶的院子，二爷有何来不得的？”
“你！”
沉香脸涨成猪肝色，“你怎还替旁人说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伯府近日做的事是在打什么主意，都打着和离的主意了还要搬过来住，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你去昭告天下，闹得人尽皆知，姑娘脸上就光彩了？”
“佩宁。”
明芙揉额放下书，招呼佩宁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佩宁嘴唇微张有些意外，随后便带着屋内丫鬟退下了。
韩时此时已赴了曹府设的小宴，浑不知褚玉院的几个丫鬟将他骂了个遍。
“曹大人，宋大人，霍世子。”
韩时与席上几人见过礼后，看向坐在上首之人，“赵王。”
他知曹子翟请了另外二人，却不知燕琮也同在宴上。
曹子翟身形瘦削，五官硬朗，只看外形颇有风骨。
他亲昵拍了拍韩时肩膀，待他如家中小辈般，似全然忘了韩曹两家曾退婚的事。
“定远将军来了，快入座。”
霍长青举杯，看着为他添酒的女子笑道，“曹大人府中的婢女一个赛一个的貌美，您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曹子翟笑笑，“哪里，说来惭愧，这些都是老夫的义女。”
“义女？”
霍长青了然一笑，“没想到老大人还有这样的癖好？”
都听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席上众人笑成一团。
曹子翟忙摆手，“诸君不忙笑，说起来这些孩子都是自小被人遗弃的孤女，朝廷连年打仗，不少的百姓流离失所逃到盛京寻活路，可普通百姓的一双手哪里养活的了三五个孩子，不少的女娃就这样被丢下了。”
“我家夫人看这些女娃们可怜，不忍看着她们被活活饿死，就把人都带回来养着，索性我们膝下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就当为她积福了。”
燕琮抬眸举杯，“曹夫人宅心仁厚，本王敬佩。”
曹子翟慌站起来，“不敢当，王爷您太抬举了，这些本就是我北荣的子民，夫人也只不过是做了她该做的，实在当不起您的夸赞。”
“曹大人莫要谦虚。”
宋文宣举杯敬了桌上众人一杯，“曹夫人有此善心，当为后宅妇人之典范。”
宋文宣是为兵部尚书，以往兰台与内阁不和之时，他便是两边跳转，各不得罪。
如今来赴曹家的宴席，态度似也已经表明。
其实不止是他，自从明正卿请辞之后，除了那些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党羽之外。
许多从前持中立态度的人都开始向曹家这方倾斜。
宴席上各种逢迎夸赞，互捧互抬，韩时深觉无趣。
一直到快结束，都未有人提起与议和有关的事。
见他们已有些醉意阑珊，韩时捏着酒杯，自饮一杯后笑道，“曹大人原也知百姓受苦，在朝堂上却又为何屡屡拒绝与南秦议和？”
席上瞬间安静下来。
曹子翟收回脸上笑意，“本官从未说过不能议和。”
韩时静待他的下言。
曹子翟放下酒杯，“只是当年南贼谋逆，将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一分为二，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就天理难容！”
“我北荣派军平叛，是为正义之师，如今国土未收，叛乱未平，岂有撤兵之理？”
在朝堂上，曹子翟便是用这番话数次搪塞。
韩时已经听倦，他道，“朝廷发兵平叛已有十六年之久，从起初的五十二万人的军队打到如今只剩十六万，从被占的云南、广西、广东、海南四省，到现在福建、江西二省也被划分至南秦朝廷。”
“且与北荣对战期间，南秦仍有余力分兵在外，沿东南设立了交趾布政司和老挝、缅甸等六处宣慰司，现今疆域已与我北荣相差无几，曹大人以为你所说的平叛还有几分胜算？”
曹子翟重重拍桌，“这是你们武将失职！”
韩时眸间有危光闪过，他淡道，“霍世子，还有宋大人，你们可认同曹大人所言？”
朝廷征兵用兵都是宋文宣的事，而长兴侯霍章现今正在前线领兵。
是不是武将失职，桌上二人确都有发言权。
不过论起此事，不免要涉及先帝之前几次错误的决断，他们也不敢轻易发言。
见他二人保持沉默。
燕琮笑道，“曹大人不必太过激动，今日本是私下小聚，本不宜谈论朝政，至于南秦之事，各位不过都是有感而发，何必动怒？”
“王爷说的是。”
曹子翟身为长辈，入朝时间又久，今日若当真与小辈计较未免有失风度。
他端起酒杯朝韩时抬了抬，自觉以足够给他脸面。
韩时抬杯，却将杯中酒倾洒一地，“这一杯，敬魏国公。”
“这一杯，敬征南大将军万星河。”
“这一杯，敬西平侯杨丰茂。”
……
韩时几杯酒倒在地上，桌上气氛僵至极点。
他所敬这几人，除魏国公博容外，其余几人都是因擅自调兵遭以曹子翟为首的兰台官员弹劾，被削官罢职后满门抄斩的罪臣。
此举，无疑当众打曹子翟的脸。
韩时眸色定然，“将在外，行军调度不能由自己说了算，反要听朝堂上诸君之言，平定叛军之初，若不是接连几次延误时机，我们北荣也不至于几度惨败，更不至于连丢五十几座城池。”
“是以，对曹大人所说，平叛未成都是武将失职一言，韩时不敢苟同。”
曹子翟气到胡须颤抖，“你这是在说先帝昏庸，韩时，你大胆！”
韩时摇头，“我在说议和之事。”
“议和？”
曹子翟冷哼一声，“南叛朝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执着于议和，燕开诫一介乱臣贼子，他嘴巴一张一合，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了，那我们北荣的脸面往哪里放？”
“哼，要想议和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南秦肯归还这几年所占五十余座城池，我便立马向陛下请旨，前往南秦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