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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亦奸亦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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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观她前面的话虽已有心理准备，可当真听到了仍不免心中大骇，“姑娘，这是您的婚姻大事，老奴……老奴怎敢……”
“老奴这就去信让大奶奶回来，请她为您作主！”
明芙摇头，“不可，长嫂年初生产的时候才伤了身子，怎经得起长途跋涉？”
“您是兄长的乳母，我也是您一手带大，母亲病逝，长嫂与兄长常年在外，父亲又不肯续弦，只能将中聩托付进您老手中，明家偌大家业，七七八八加起来数百人都仰仗着您，在我心中您本就是长辈，您担得起分量，况且这主意是我拿的，父亲若是怪罪……”
明芙突然停顿，旋即摇头道，“父亲不会怪罪的……”
金嬷嬷见她拿定主意也不再劝，勤点了几下头叫她放心。
要事说完，明芙心下总算松快开，这才有余力和金嬷嬷说些别的。
沉香守在入花厅的穿堂口，见着两道人影从粉油大影壁后出来穿进了夹道。
她心念了句怎的阴魂不散，便不敢耽误提裙小跑了回去，禀道，“姑娘，有人来了。”
穿廊下有道男声传来，明芙听着笑声有些熟悉，心里腾了一下，叫金嬷嬷速离开了花厅。
玉西言本不欲往这边走，见到小丫鬟一副心虚样反倒被勾起了好奇心。
对身旁比他年长一些的男子私语了什么后，二人便一道拐进了大花厅。
沉香见自己果真没看错，暗自跺脚道了一声晦气。
玉西言也不恼，偏首挡在沉香身前说话时朝她的脸贴近，“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嫂嫂是在此私会男子呢？”
玉西言贴的不远不近，言语间有热气恰好呵在沉香脸上。
沉香又羞又恼的退了两步，瞪眼道，“表少爷说话请自重。”
玉西言挑眉笑笑不再逗小婢女，反遮唇对身边男子耳语几句，随后又有深意的看了明芙一眼。
“你又在胡说什么？”沉香见他眼神明显不怀好意，似是要把她家姑娘卖了一般。
玉西言眼梢带上笑意看着明芙，“我说嫂嫂长得真好看。”
“你！”
沉香抬手一指，张口就想骂他不知廉耻。
明芙知她素来嘴笨，脸皮又薄，哪里说得过别人，拉着沉香就想走了。
巧在这时佩宁与栀言也赶了回来，禀道，“姑娘，二爷往这边寻来了。”
明芙猜定是前头开宴了韩时才寻来，方才惊觉自己已在这里耽搁了太长时间。
韩时站在穿堂口，见到花厅里与玉西言在一起的赵王，心神滞了一瞬。
与二人拱手见了礼，他掩下眸中情绪朝明芙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在此处见到韩时，明芙不由踏实许多，只是当下她并未体会。
起身要走时，明芙才察觉有人横在身前，她抬眼去看，只觉那人浑身的威压之气逼人，便也不敢仔细打量，只福了个身，待那人侧身让过她后告退。
少女身上馥郁香气划过鼻尖，燕琮视线不自觉追随上那道瘦削背影。
三人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明芙身上，院中气氛莫名。
韩时不待明芙走近便上前几步拉上她手臂，等穿完夹道过了西角门后才松开。
目送他们走远，玉西言环胸倚在廊下圆柱上，“一而再再而三，我那兄长当真有些烦人了。”
见赵王也同他一样望着穿堂出神，玉西言唇角又勾起笑，“明氏姿色确实不凡，只可惜我那兄长是个榆木疙瘩，一心只想着与南秦议和之事，夙夜匪懈，至今还未与明氏圆房……”
燕琮闻言，斜眸看了玉西言一眼。
玉西言这些天在伯府并不白待，几个丫鬟调戏下来，韩家各人的底细快要被他扒光。
“明正卿最宝贝这个女儿，有太后娘娘从中搅合，这次明家定然要与忠宁伯府和离，王爷府中王妃的位置是不是仍旧悬缺？”
燕琮见他说话愈发没有边界，便又警示瞪了一眼。
谢家家主正要开宴时没在正堂找到赵王，也在这时匆匆寻来，他二人止了话头。
明芙跟在韩时身后，想着今日在谢府失仪，劳他来寻，她低低出声想要解释，“我……”
“无碍，祖母与母亲陪着老祖宗闲话，我已让人禀过她们你与我在一起。”
韩时久寻不到人，大致也能猜出她怎么会在后院的大花厅里，他沉道，“明日我陪你回一趟岳家。”
明芙婉道，“二爷事忙，不敢耽搁，今日已经见过家里老嬷嬷问询了家中状况，得知父亲尚好便不急着回去了。”
想着金嬷嬷方才的话，若是父亲在家还好，若是不在，他费心称病找的由头遁离盛京，她带人回去倒是添麻烦。
韩时有些诧异她会拒绝，只点头未再说什么。
其实自从汉宁回来之后他已多次去过明府，只是都被挡了回来。
现在与南秦议和之事一直僵持不下，他知其中多半原因是因明正卿不在，朝中无能人可以主持大局。
韩时步伐渐变沉重，不由再度想起博容临终之言，“北荣若想不亡国，与南秦议和是唯一的机会。”
还有他的沥血之言，“若我撒手西去，南北之事，唯有明正卿可主持大局。”
是以他回京之后除了面见圣上，去找的第一人便是明正卿，却每每都被挡在门外无功而返。
明正卿虽是内阁之首，却并非旁人眼中的清流。
他行事诡谲，亦奸亦恶。
这些年在朝中结党营私，借口皇帝年幼把持朝政不肯放权，皇帝只不过是他的摆设。
只是有一点，明正卿代理朝政这么久却从不碰兵权，膝下唯一嫡子也早早安排在外，不许入京为官。
从这点来看，他绝非是旁人口中的权臣。
韩时想不明白明正卿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朝事撒手不管，甚至任由明家以颓势示人。
明芙不知他想什么如此入神，手指轻在他臂上一戳，“二爷，到了。”
韩时回神，方觉已经到了女眷们宴席所在的向南大厅。
金嬷嬷观她前面的话虽已有心理准备，可当真听到了仍不免心中大骇，“姑娘，这是您的婚姻大事，老奴……老奴怎敢……”
“老奴这就去信让大奶奶回来，请她为您作主！”
明芙摇头，“不可，长嫂年初生产的时候才伤了身子，怎经得起长途跋涉？”
“您是兄长的乳母，我也是您一手带大，母亲病逝，长嫂与兄长常年在外，父亲又不肯续弦，只能将中聩托付进您老手中，明家偌大家业，七七八八加起来数百人都仰仗着您，在我心中您本就是长辈，您担得起分量，况且这主意是我拿的，父亲若是怪罪……”
明芙突然停顿，旋即摇头道，“父亲不会怪罪的……”
金嬷嬷见她拿定主意也不再劝，勤点了几下头叫她放心。
要事说完，明芙心下总算松快开，这才有余力和金嬷嬷说些别的。
沉香守在入花厅的穿堂口，见着两道人影从粉油大影壁后出来穿进了夹道。
她心念了句怎的阴魂不散，便不敢耽误提裙小跑了回去，禀道，“姑娘，有人来了。”
穿廊下有道男声传来，明芙听着笑声有些熟悉，心里腾了一下，叫金嬷嬷速离开了花厅。
玉西言本不欲往这边走，见到小丫鬟一副心虚样反倒被勾起了好奇心。
对身旁比他年长一些的男子私语了什么后，二人便一道拐进了大花厅。
沉香见自己果真没看错，暗自跺脚道了一声晦气。
玉西言也不恼，偏首挡在沉香身前说话时朝她的脸贴近，“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嫂嫂是在此私会男子呢？”
玉西言贴的不远不近，言语间有热气恰好呵在沉香脸上。
沉香又羞又恼的退了两步，瞪眼道，“表少爷说话请自重。”
玉西言挑眉笑笑不再逗小婢女，反遮唇对身边男子耳语几句，随后又有深意的看了明芙一眼。
“你又在胡说什么？”沉香见他眼神明显不怀好意，似是要把她家姑娘卖了一般。
玉西言眼梢带上笑意看着明芙，“我说嫂嫂长得真好看。”
“你！”
沉香抬手一指，张口就想骂他不知廉耻。
明芙知她素来嘴笨，脸皮又薄，哪里说得过别人，拉着沉香就想走了。
巧在这时佩宁与栀言也赶了回来，禀道，“姑娘，二爷往这边寻来了。”
明芙猜定是前头开宴了韩时才寻来，方才惊觉自己已在这里耽搁了太长时间。
韩时站在穿堂口，见到花厅里与玉西言在一起的赵王，心神滞了一瞬。
与二人拱手见了礼，他掩下眸中情绪朝明芙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在此处见到韩时，明芙不由踏实许多，只是当下她并未体会。
起身要走时，明芙才察觉有人横在身前，她抬眼去看，只觉那人浑身的威压之气逼人，便也不敢仔细打量，只福了个身，待那人侧身让过她后告退。
少女身上馥郁香气划过鼻尖，燕琮视线不自觉追随上那道瘦削背影。
三人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明芙身上，院中气氛莫名。
韩时不待明芙走近便上前几步拉上她手臂，等穿完夹道过了西角门后才松开。
目送他们走远，玉西言环胸倚在廊下圆柱上，“一而再再而三，我那兄长当真有些烦人了。”
见赵王也同他一样望着穿堂出神，玉西言唇角又勾起笑，“明氏姿色确实不凡，只可惜我那兄长是个榆木疙瘩，一心只想着与南秦议和之事，夙夜匪懈，至今还未与明氏圆房……”
燕琮闻言，斜眸看了玉西言一眼。
玉西言这些天在伯府并不白待，几个丫鬟调戏下来，韩家各人的底细快要被他扒光。
“明正卿最宝贝这个女儿，有太后娘娘从中搅合，这次明家定然要与忠宁伯府和离，王爷府中王妃的位置是不是仍旧悬缺？”
燕琮见他说话愈发没有边界，便又警示瞪了一眼。
谢家家主正要开宴时没在正堂找到赵王，也在这时匆匆寻来，他二人止了话头。
明芙跟在韩时身后，想着今日在谢府失仪，劳他来寻，她低低出声想要解释，“我……”
“无碍，祖母与母亲陪着老祖宗闲话，我已让人禀过她们你与我在一起。”
韩时久寻不到人，大致也能猜出她怎么会在后院的大花厅里，他沉道，“明日我陪你回一趟岳家。”
明芙婉道，“二爷事忙，不敢耽搁，今日已经见过家里老嬷嬷问询了家中状况，得知父亲尚好便不急着回去了。”
想着金嬷嬷方才的话，若是父亲在家还好，若是不在，他费心称病找的由头遁离盛京，她带人回去倒是添麻烦。
韩时有些诧异她会拒绝，只点头未再说什么。
其实自从汉宁回来之后他已多次去过明府，只是都被挡了回来。
现在与南秦议和之事一直僵持不下，他知其中多半原因是因明正卿不在，朝中无能人可以主持大局。
韩时步伐渐变沉重，不由再度想起博容临终之言，“北荣若想不亡国，与南秦议和是唯一的机会。”
还有他的沥血之言，“若我撒手西去，南北之事，唯有明正卿可主持大局。”
是以他回京之后除了面见圣上，去找的第一人便是明正卿，却每每都被挡在门外无功而返。
明正卿虽是内阁之首，却并非旁人眼中的清流。
他行事诡谲，亦奸亦恶。
这些年在朝中结党营私，借口皇帝年幼把持朝政不肯放权，皇帝只不过是他的摆设。
只是有一点，明正卿代理朝政这么久却从不碰兵权，膝下唯一嫡子也早早安排在外，不许入京为官。
从这点来看，他绝非是旁人口中的权臣。
韩时想不明白明正卿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朝事撒手不管，甚至任由明家以颓势示人。
明芙不知他想什么如此入神，手指轻在他臂上一戳，“二爷，到了。”
韩时回神，方觉已经到了女眷们宴席所在的向南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