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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太后高高在上,无温俯视着卑微的女子,“沐桑榆,你可知哀家为何要让你过来?”
桑榆不敢起身,只能继续保持伏跪的姿态,“奴婢不敢揣测太后娘娘心意,请娘娘恕罪!”
“哼,跟哀家抖这些小聪明可没什么用处,哀家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
卓太后冷笑着,“你以为你这副恭谨之态,便能骗得过哀家这双眼睛吗?”
“桑榆不敢!”
桑榆的脊背上已经微微渗出冷汗,“桑榆只是卑微的宫女,只求安稳度日从无非分之想,请太后娘娘明鉴!”
这话倒是实情,进了宫卓太后便教人去查了查,事实倒是和沐桑榆所言相差无几。
沐桑榆从来淡薄,与宫中之人也不怎么相处,做事小心翼翼,从不轻易的惹是生非。
但越是如此,在有心人的眼里就越是刻意。
“抬起头来!”
卓太后道。
长安递上一杯茶,安静的退到一旁伺候着。
抿一口水,瞧一眼逐渐直起身子的桑榆,卓太后眯了眯眼睛。
当初乍一眼很像,可是看得久了反倒一点都不像了。
性格脾气不像,身上散出来的气质亦是不同。
分明是两个人,只是长了相似的一双眼睛一张脸,仅此而已。
放下杯盏,卓太后定了定心神,“你是如何遇见晋王的?又是怎样引诱晋王?”
桑榆磕头,“太后娘娘容禀,奴婢早前出宫办事,半道上遇见晋王府的护卫在长街上策马,无意中为救一名幼童而伤在晋王殿下的马蹄之下,被殿下带回了府中静养。”
“正是因为如此,奴婢才与晋王有了一面之缘。
奴婢也不知晋王殿下是怎么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的事儿,殿下却让皇上亲自赐婚。”
“事后奴婢才从雍王殿下和郡主的口中得知,原来奴婢长得像晋王殿下的一位故人。
奴婢无意招惹晋王殿下,更从未想过要成为晋王侧妃,一切都只是巧合,还望太后娘娘明察。”
桑榆料定,这些事太后必定早就知晓,如今只是考验她是否说实话。
卓太后冷哼,“只是如此?”
“是!”
桑榆俯首,“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太后娘娘!”
“既知晓自己是因为长得像晋王的故人而被晋王选中,那你……”
卓太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桑榆磕头,“奴婢始终是奴婢,皇上金口一开,奴婢不敢抗旨。
殿下如今认定了奴婢,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望太后娘娘能为奴婢指点迷津,奴婢叩谢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卓太后一怔,“旁人都等着飞上枝头,何以你却不想?装清高这种事,做得太过未免太假。”
“奴婢不敢装清高,奴婢只是个小宫女,只想本本分分的活下去,等到二十五岁年满便可回家与父母团圆,实不想……”
桑榆音色哽咽,连连磕头,“求太后娘娘宽宥奴婢。”
“你想出宫回家?”
卓太后眸光微恙的望着长安。
的确,若是宫女年满二十五,得主子恩宠提了宫籍,自然是可以出宫回家,自由婚嫁的。
桑榆毫不犹豫,“是!”
卓太后当下厉喝,“沐桑榆,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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