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惊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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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风冷。
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漆黑的小路上移动着。说来也奇怪，本这几日都是月明之夜却不知为何今夜云层那么厚，把月亮遮得一点光都未能漏下来。还有就是草丛里了那小虫与树林里的那些柴狼，平时一到夜里便鸣叫个没停，可现在它们似全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一点生息都没有。
杏儿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连自己到了哪都不知晓又怎会知道那些小虫与柴狼今夜不鸣叫。
突然一道光亮吓了杏儿一跳，抬头，原来自己走到家了。杏儿突然想起了那个老道长，那个在桌前品茶的老伯伯。于是杏儿跑了进屋内。那老道长还桌前，端着茶杯在那静静地品着茶。桌上还有一盏油黑的油灯，灯芯上的昏黄火苗在夜风中无助地摇晃着。
老道长像是未注意到杏儿进来一般，只是品着茶，那杯中的茶似乎永喝不完一般。
杏儿轻轻地在其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可曾见到你小哥哥？”老道长说话了，不带任何语气。
杏儿点点头。
老道士没有看杏儿，亦未再说话，只是又吸了一小口杯中的茶。
“老伯伯，杏儿愿意跟你学道法。”杏儿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但在这之前其下了怎样的决心却无人能知道了。
老道士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取出一个漆黑发亮的瓷瓶，倒出两料灰色的丹药，道：“些乃九阴炼尸丸，就算是死尸吃了亦能起死回生，这世间亦就老道才有这两颗了。但老道并不知能否救你小哥哥。”
杏儿求道：“求老伯伯一定要救小哥哥。”
老道士看着手中灰色的药丸，叹了口气道：“世间哪有真能让死人复活的灵药。”
“那老伯伯你刚才不是说……”
老道士用饱经风霜的眼神看着杏儿，许久道：“生死由命，不是区区世人所能左右的。杏儿你可否明白我的意思？”
杏儿迷惑的眼神回答了他的问话。
老道士道：“老道并无把握救你的小哥哥，今生能否做你的师傅亦是老道的命数。不能强求。”
杏儿道：“不管老伯伯能否救杏儿小哥哥，杏儿都愿意跟伯伯学道法。”
“当真？”老道士眼中充满了欣喜，其伸过手去将两颗灰色的丹药托在杏儿面前道：“你与赵书宝平时最为亲密，你先为其试药，如若其能在你口中立即化开然后又能立即复原，则说明此药能救赵书宝。但若不能，则是世间少有的*，杏儿你可得想清楚再试。”
杏儿小心接过老道士手中的一颗药丸，在心中祈祷了一遍，小哥哥你不会没救的，小哥哥一定不会死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药一入口便化成了清凉的液体，含在口中说不出的舒服。便在此时杏儿感觉口中有一粒沙子，正奇怪之时，那沙子缓缓变大，却又成了还原成了刚才的灵药！杏儿大喜，正待吐出来时，那药丸却又再次化开，消失在杏儿口中。
老道士见杏儿的表情亦猜到了结果，松了口气，把剩下的那颗装进瓷瓶在，盖好后交给杏儿道：“你小哥哥是个有福之人，你快去喂其服下吧。”
“嗯！”杏儿轻擦了一下狂涌的泪水重重点了下头，然后奔了出去。
乌云仍将月亮躲得紧紧地，但是却有无数的星光照了下来。虽这些星光很暗，但它们都是黎明的希望，看到了它们就看到了希望。
有这些这已经足够，黎明不再遥远，
九月十一。
赵宅赵夫人的房内，赵夫人站在窗前。肖玉莲站在其身后。
赵夫人道：“你见过他们了吧？”
肖玉莲点点头。他们是指岳松与他师傅，那日岳松并未丢下肖玉莲于不顾，而是赶回去叫其师傅来救人，而且是在当夜凌晨赶来的，但肖玉莲却自己知道并没有当初的那般感动了。
赵夫人看着窗外道：“你想不想离开赵家，和你的心上人远走高飞？”
肖玉莲想了想道：“想。”
“你刚才在犹豫什么？”赵夫人当然看出了其的不对劲。
“夫人，我……”
赵夫人道：“你在担心武宝他爹？”
肖玉莲不说话，不说话便是默认。
“现在我有个机会给你，你就看你听不听话。”
肖玉莲道：“请夫人明示。”
赵夫人道：“现武宝他爹生死未卜，家中发生了什么其根本不会知晓。”
肖玉莲身子一抖，道：“夫人的意思是叫我，叫我害二少爷？”
赵夫人笑着转过身来，极有兴趣地看着肖玉莲道：“怎么，你不敢？”
肖玉莲不说话，但沉默不代她表不敢。
赵夫人笑笑，又望着窗外道：“我不是要你去害他，你与其共枕了那么多年，多少亦有些感情，这些我理解。”
肖玉莲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赵夫人道：“那小杂种已无呼吸与心跳，只要我们不去管他，就是武宝他爹回来了亦救不了他。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需喂其吃下这个便可以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放到了桌上。
赵夫人见肖玉莲还不太明白，便继续道：“只要你给那小杂种服下这个，其体内之血便会在两日之内凝结，到那时纵使神仙亦救不了他了。况这毒奇特无比，无色无味，纵是武宝他爹那样的高手亦分便不出来。”
肖玉莲站在那没有动，她在犹豫。赵虎还未被找到，万一其没有出意外回来了，发现赵书宝却死了，那个后果谁也负不起。肖玉莲知道赵夫人也相信赵虎会回来，所以她必须尽快动手解决赵书宝这个挡在赵武宝继承赵家家业的垫脚石，错过这个机会其可能便再无机会了。为了能逃过赵虎的追究所以其欲借自己的手解决赵书宝，那时其便可以置身事外。
赵夫人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道：“这里有些碎银子还有千两银票，另外还有我给你的休书。事成之后你与赵家就再无牵连了，便是自由之身了，到时你便可与你心上人在一起。”
肖玉莲仍是没有动的意思。
赵夫人见状，脸色一沉，冷冷道：“莫忘了你的事我一清二楚，如若让武宝他爹知道了你一样没好果子吃。你现在照我说的话去办，办完了你马上便可以走，与你的心上人想走多远便走多远。”
肖玉莲心中对其产生一股无比的厌恶，这样的女人太狠毒了。但其脸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拿过桌上的所有东西——金钱，*。
九月十三日夜。
赵宅内仍是一片冷清。已找了赵虎三日但还是未有其任何消息，但却有了赵虎那把剑的消息。赵虎的宝剑在一个砍柴的樵夫家找到了，那樵说是其在山中砍柴时拾的，所以现在赵家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去那樵夫拾剑的山中寻找赵虎去了，现在还无一个人回来。
这是个不好的消息。一个修道之人会在战斗中丢失自己的兵器，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其战死，兵器被对手拿了。二是其战败，丢盔弃甲。但明显赵虎不会是那种怕死之人，所以其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害了。这对赵家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赵书宝缓缓睁开眼来，房间里没有点灯暗得紧。刚想动，却觉得喉咙异常干燥，便似干得要开裂一般。起来摸到桌前，摸到茶壶便猛喝了一气。待缓了一口气，却发现喉咙中似堵了一块石头，怎么亦发不出半点声来。
仿佛一个雷霹在了他身上一样，赵书宝呆了。
哑了！自己被毒哑了！！
你奶奶辣椒粉的贱人！你们奶奶的狗男女！吾此生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赵书宝在心中极其狠毒地咒骂着，仇恨充斥着其胸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当被逼到了极限谁都会疯狂，谁都会残暴！残暴的直接表现形式便是复仇，疯狂残暴地复仇！
吾要报仇！吾要他们统统知道后果！赵书宝怒极一拳打在桌上，却将茶壶打成了碎片！
赵书宝狠狠地呼吸，无人能在深仇大恨前平静。
许久，赵书宝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下。赵虎曾经教过他，想要复仇就得平静，如若自己不平静只想着如何复仇，那是绝对复不了仇的，反而还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赵书宝环顾四周，四周一片安寂，可以说是死寂。
人呢？人都到哪去？赵书宝不知道，不知道自身昏睡了多久，亦不知道其后来还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想去找赵虎，只要有爹在，一切都不怕了。如果连赵虎都不能保护他了，那世间真的就无人能保护他了。
这时一个人影从窗前走过，赵书宝敢肯定是那老贱人叫来看自己的有没死的。其间发生了什么赵书宝不是很清楚，但有一件事其却很清楚，那便是那个老贱人和那小贱人肖玉莲想害自己，而且已经害过自己了。
那时赵书宝不能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体温，虽然胸前的伤口还燃着赵虎布下的蓝色火焰，但赵书宝还是冷如死尸。虽赵书宝那时是个标准的死人，但他的神智却在某天突然恢复，他看不到，闻不到，听不到，但却能感知到那以后身边发生的事。
那期间，赵夫人与肖玉莲来过房间里看过自己。亦就是那时赵书宝得知老贱人要害自己，还叫小贱人肖玉莲下毒，小贱人居然答应了，而且还早就把*给自己服下了！那个贱人，那个她奶奶辣椒粉的贱人！要是知其这般地没有良心当初怎会去救她？！后悔，赵书宝现在才知道何为后悔，何为后悔莫及。
恨！无穷的恨！赵书宝这没这般恨过一个人，不！是一群人，那群自己对他们好他们却想害自己的人。报复，一定要报复！而且还要狠狠地报复！
正在这时那个女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然后其迅速闪了进来而后其无声地关上了门。那女的一进来便放心了许多，她的步子亦显得重了许多，自然了许多。其似乎已经肯定这房中已无其他人一般。来到床前，掀开蚊帐便坐在了床沿上。奇怪的是其却未见到赵书宝胸前淡蓝色的火焰。难道赵书宝真的无救了？
正当其走神之际，一个硬物狠狠地砸在她的脑门上。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便什么都不知晓了。待其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已被人缚住。口中亦被人塞了一团衣服，而且自己的几处大穴已被人点住。难道还的是高手？
这时一个火圈向床这边移了过来。待那火圈走近了，其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在烛光下显得阴森可怕的脸，却是赵书宝。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了吗？而且其不是一点修道之术都未学么？自己的穴道又是谁点的？
难道赵书宝成了僵尸？
没错，只有僵尸可以不用呼吸，可以没有心跳，亦只有僵尸才会无体温才会全身冰冷。
赵书宝成了僵尸，向她索命来了！
那人立刻被自己吓得浑身发软，额头上顿时布满了大大的汗珠。
赵书宝把蜡烛移到那女人的面前，其刚才忙于缚住这个老贱人叫来害自己的人，故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何人。
待移近了，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一张因害怕而显得楚楚可怜的脸。赵书宝愣住了，他想不到居然会是她。
啪！
赵书宝挥手往那人脸上便是一巴掌，她奶奶辣椒粉的居然真是肖玉莲那小贱人！
一巴掌岂能消气？赵书宝啪啪啪便给了肖玉莲一顿巴掌，当然还夹杂着一些拳脚。待其打累了，肖玉莲的有脸已肿得不成样子了，可见赵书宝此时对肖玉莲恨之深。赵书宝喘着气，突然喉间一阵撕裂地疼痛，一咳竟咳出了血来！
赵书宝看着手中血，却笑了，笑着看着肖玉莲，就是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把自己的喉咙毒成这般模样的。拿开塞在肖玉莲口中的衣服，其嘴角已被赵书宝打裂，血沾在衣服上。
赵书宝看前她笑，冷冷地笑。
肖玉莲被他看得直发冷，忍不住叫了一声赵书宝的名字。
赵书宝笑意更浓，目光下移，从肖玉莲的胸部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胸部。捆绑肖玉莲的正是肖玉莲自身的衣物，此刻其只下了白色的裹衣裹裤。
肖玉莲突然想到了一件比死更可怕的事，那就是当一个男人发狠的时候其将会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兽性！
“小宝，你听我说。”肖玉莲求道。
谁知赵书宝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指着自己发黑的喉咙无声的吼道：“听你说？！又有谁来听吾说？！”
肖玉自己然知道赵书宝在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自己该说。“对不起，小宝，我……”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你奶奶辣椒粉的不许哭！”赵书宝冲肖玉莲吼了一句，却只发出沙哑的丝丝声，再无其他声响。
肖玉莲在赵书宝的怒视下不敢哭，忍着不让自己哭。
赵书宝喉间又只发出一阵丝丝的声音，但这次肖玉莲未能理解其说了什么。赵书宝又说了一启遍，肖玉莲还是不能明白。赵书宝挥拳便打在了肖玉的腰部，自己这般模样全是这个贱人与那个小白脸害的，其岂能不恨！？
肖玉莲受了这一拳硬是忍着没有出声，她无很高的修为，从其能被赵书宝给点住穴道便能看出，故其体质并未比常人强上多少，故其忍受的疼痛可想而知。赵书宝在肖玉莲手心中写下一个“爹”字，然后以寻问的眼神看着她。
肖玉莲这下终于明白了赵书宝的意思，缓了口气道：“老爷他还未回来。”
赵书宝急切地问了一句，但只见其口动，却听见其他声音。
肖玉莲自然知道其现想知道何事，继续道：“老爷那天与那僵尸打斗，叫我先把少爷你带回家，我想以老爷的修为对付一个僵尸是毫不费劲的，于是我便先带少爷你回来了。可是三日已过老爷还是没有回来，亦无老爷的讯息。”
“如何可能？”赵书宝愣住了，神一般的爹爹怎会三日还未回来？难道还有那般可怕的僵尸能托爹爹三日？
“不可能！妳她奶奶辣椒粉地敢骗吾？！”赵书宝突然把脸近肖玉莲丝丝的吼道。
肖玉莲虽不知其在说什么，但其知道赵书宝一定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少爷你不信可去问其他人。”
赵书宝盯着肖玉莲的眼睛，盯了许久才缓缓放松抓着其衣领的手，显然赵书宝已有点相信肖玉莲说的话，就算其他的都不可信，但有一件事她肯定是不会骗自己的，那便是赵虎现不在家中。
赵书宝又在肖玉莲手掌中写了“消息”二字，肖玉莲道：“无其他具体消息，我们只是昨日在一个樵夫家找到了老爷的宝剑，然后大家都去那樵夫拾老爷宝剑的地方寻找，希望能有老爷的消息，可直至现在还无人回来，可能是还无老爷的消息。”
赵书宝这次真的愣住了，颓废地摊坐在床上。其虽未曾修过道，但兵器对一个修道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赵书宝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赵虎虽只教过赵书宝一些穴道的位置与作用，但其对赵书宝讲有关行人处事的方法都是以一个修道者的标准来教的，故赵书宝在这方面知道的并不少。
肖玉莲道：“少爷你还是先出去等老爷回来吧，夫人她要害你。”
“……”
肖玉莲道：“夫人认定少爷你已死，明日便会将少爷入土，如若其见少爷你没事，其一定还会来害少爷的。”
赵书宝脸上突然露了一丝笑意。
肖玉莲急道：“小宝你要相信我，你快走吧，不然等夫人发现了，小宝你就有危险了。少爷求你了。继然你已无恙就赶快走吧……”
赵书宝笑意更浓，心中道：“你奶奶的辣椒粉，吾未死你便害怕成这般模样，吾要是死了你辣椒粉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奶奶的辣椒粉，居然怕那老贱人怕成这样，当真是不折不扣的小贱人！吾呸！”
赵书宝往肖玉莲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杀气缓缓地从其双目中溢了出来。肖玉莲只觉房间中一下子便冷了许多，便令她稍放心的是，赵书宝眼中有浓烈的杀光意，却无办点邪恶之意。对于肖玉莲来说，死并不算什么，其欠赵书宝的实在太多太多，他要杀自己她亦无话可说。但若其强行毁了自己的贞操，那将让她如何去面对世人如何去面对岳松呢？
赵书宝似乎猜到肖玉在担心什么，眼中的杀意渐渐变得邪恶起来，目光再一次从肖玉莲胸部缓缓看到了脚，又从脚缓缓看到了胸部。那目光几近贪婪。
肖玉莲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自己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怎能让她不害怕？“小宝求你，你若恨便杀了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死不足惜。”肖玉莲求道，显得楚楚可怜。但这些在赵书宝眼中都无用，他要的是报复，狠狠的报复。一句话，一个装可怜的神情怎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赵书宝又把那衣服使劲塞到肖玉莲嘴，让其无法说话。接着掰了掰手指，其脸上的笑意突然化成了无比的恨意，挥拳往肖玉莲身上打过去。这次比刚才更狠，因为这次其打算要了这个小贱人的性命！
赵书宝毕竟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故并无多少气力还杀人，而且是要将一个人活活打死。待其停下了，才发现肖玉莲却不知在何时已无声息，被子上还沾着鲜血。不知为何，见肖玉莲一死，赵书宝心中的恨意一下子全没了，此刻其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不想肖玉莲死的，他不想杀人，不想杀任何人，甚至老贱人他亦不想杀，只是恨她，只是讨厌她，并没想过要真的取她们的性命。
赵书宝慌了，在柜子里寻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上便逃出了房间。
今夜又是无月夜。
阴云下沉，似要下雨。
赵书宝第二日方才来到杏儿家。本以其对杏儿家的熟悉，其断不会找一夜才能找到杏儿家，只是途中出现了意外。昨夜赵书宝刚出逃不久，赵夫人见肖玉莲迟迟未回于是又叫丫环去看赵书宝的情况，结果却发现肖玉莲出了意外，赵书宝不知所踪。赵夫人大急之下便差人去找赵书宝，还谣言说赵书宝是诈尸了，成了僵尸，因为被僵尸咬过的人都将会成为僵尸。
赵书宝亦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自己真的有段时间是真的死了，但后来自己又是如何活过来了的其一点都不曾知晓。但其肯定自己不是僵尸，他有心跳，需要呼吸，会感到冷。他不是僵尸，故其一定不能被赵夫人抓到，如被她抓到了自己就算不是僵尸亦要变成死尸。
昨晚有很多人来寻找赵书宝，赵书宝不得不在桥下躲了一夜。待寻他的人都回去了其才从桥下出来，准备去找杏儿，亦只有杏儿会相信自己还是个活人，还是她的小哥哥。
走进杏儿家，杏儿父亲正在收拾东西，似要搬离这里一般。杏儿之父赵书宝一直叫他为李叔，因为其姓李。
“……”赵书宝想说话，却不能发出声音，就像是突然忘了如何说话一样。
“少爷是你？！”李叔发现有人进来了，而且是赵书宝这个全镇都以为他死了成了僵尸的赵家二少爷。
赵书宝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就算其想说亦说不了。
李叔忙把赵书宝拉进里屋，关好门道：“少爷你无事当真是太好了。你先躲这里千万莫被他人看见，他们都说少爷你成了僵尸。可李叔信你一定不会是僵尸。”
赵书宝感激地看着他，这个自己未来的岳父。虽不知其为何如此相信自己不是僵尸，自己没有死。
“杏。。。。。。”赵书宝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杏儿去哪里了，可是一张口什么声音都未能发出。
李叔当然知道赵书宝想问什么，他想不出赵书宝来这除了来看杏儿还能来这做什么。李叔未说话，只是怜爱地打量着赵书宝，这个被人认为是死人的年轻人。李叔叹了口气，未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外走，见赵书宝亦想跟过来，李叔才说道：“少爷你在此休息片刻，李叔给你拿点东西去。”
赵书宝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没有动。
只一会李叔便从杏儿的小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和一条比较陈旧的裤子，显然是李叔以前穿过的。李叔坐下道：“少爷你先穿上好衣服，再服下此药，其能解你喉间之毒。”
赵书宝这才发觉自己昨夜打死肖玉莲后吓得只顾得拿衣服却忘了拿裤子，现在穿在身上的只有一条裹裤，虽其已沾满了直书宝不知从何处沾来的泥土，已不能看出那是一条裹裤，但赵书宝此前穿的确实是平时穿在身上最内的裤子。赵书宝穿好李叔递过来的裤子，服下了从那小瓶中倒出的黄色药丸。
李叔叹了口气，正是这一叹，赵书宝才发现其眼中竟了如此多的悲伤。
“……”赵书宝急切地张开嘴说话，但却未说出半个字。
李叔强忍心中悲痛，用手撑着太阳穴艰难道：“杏儿她，她，她不再了。”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赵书宝紧紧拉住李叔的袖子，希望其能再说清楚些。
李叔此刻亦说不出话来，只是指了下杏儿的房间。赵书宝吃惊地向杏儿房间望去，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动亦不敢动。赵书宝突然又向杏儿的小房间跑了过去。
杏儿静静地躺在她的小床上，像是睡着了。
杏儿她是那般地可爱。弯弯的小眉毛，可爱的鼻子，粉嘟嘟的小脸蛋，浅浅的淘气的小酒窝，圆圆的下巴。她在笑，她一定又梦见她的小哥哥了。
赵书宝轻轻地摇了摇她，但杏儿没有一点反应。
“杏……”赵书宝模糊地说出了这句话的第一个字。杏儿仍是没有反应。那个她做梦都想见到的小哥哥此刻在其身前唤她，可她却听不见了。
“杏儿你快醒醒啊，吾是你小哥哥啊。小哥哥来看你来了杏儿。”赵书宝心里祈祷着，又拉出了杏儿胖胖的小手——凉的，冰凉的。
“不会的，杏儿不会死的！！”赵书宝心中狂呼。
“杏儿！”赵书用力摇着杏儿的手，又去拍杏儿的脸。
杏儿还是没有反应，她可爱淘气的笑还挂在她可爱的脸上。
“杏儿，吾是小哥哥啊！杏儿。。。。。。”赵书宝哭道，可惜杏儿听不到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把赵书宝紧紧抱在了怀中，赵书再亦忍不住大哭出来，直至昏倒在李叔的朴实的怀中……
窗外突然打了个远远地响雷，接着这压抑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深夜，风冷。
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漆黑的小路上移动着。说来也奇怪，本这几日都是月明之夜却不知为何今夜云层那么厚，把月亮遮得一点光都未能漏下来。还有就是草丛里了那小虫与树林里的那些柴狼，平时一到夜里便鸣叫个没停，可现在它们似全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一点生息都没有。
杏儿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连自己到了哪都不知晓又怎会知道那些小虫与柴狼今夜不鸣叫。
突然一道光亮吓了杏儿一跳，抬头，原来自己走到家了。杏儿突然想起了那个老道长，那个在桌前品茶的老伯伯。于是杏儿跑了进屋内。那老道长还桌前，端着茶杯在那静静地品着茶。桌上还有一盏油黑的油灯，灯芯上的昏黄火苗在夜风中无助地摇晃着。
老道长像是未注意到杏儿进来一般，只是品着茶，那杯中的茶似乎永喝不完一般。
杏儿轻轻地在其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可曾见到你小哥哥？”老道长说话了，不带任何语气。
杏儿点点头。
老道士没有看杏儿，亦未再说话，只是又吸了一小口杯中的茶。
“老伯伯，杏儿愿意跟你学道法。”杏儿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但在这之前其下了怎样的决心却无人能知道了。
老道士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取出一个漆黑发亮的瓷瓶，倒出两料灰色的丹药，道：“些乃九阴炼尸丸，就算是死尸吃了亦能起死回生，这世间亦就老道才有这两颗了。但老道并不知能否救你小哥哥。”
杏儿求道：“求老伯伯一定要救小哥哥。”
老道士看着手中灰色的药丸，叹了口气道：“世间哪有真能让死人复活的灵药。”
“那老伯伯你刚才不是说……”
老道士用饱经风霜的眼神看着杏儿，许久道：“生死由命，不是区区世人所能左右的。杏儿你可否明白我的意思？”
杏儿迷惑的眼神回答了他的问话。
老道士道：“老道并无把握救你的小哥哥，今生能否做你的师傅亦是老道的命数。不能强求。”
杏儿道：“不管老伯伯能否救杏儿小哥哥，杏儿都愿意跟伯伯学道法。”
“当真？”老道士眼中充满了欣喜，其伸过手去将两颗灰色的丹药托在杏儿面前道：“你与赵书宝平时最为亲密，你先为其试药，如若其能在你口中立即化开然后又能立即复原，则说明此药能救赵书宝。但若不能，则是世间少有的*，杏儿你可得想清楚再试。”
杏儿小心接过老道士手中的一颗药丸，在心中祈祷了一遍，小哥哥你不会没救的，小哥哥一定不会死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药一入口便化成了清凉的液体，含在口中说不出的舒服。便在此时杏儿感觉口中有一粒沙子，正奇怪之时，那沙子缓缓变大，却又成了还原成了刚才的灵药！杏儿大喜，正待吐出来时，那药丸却又再次化开，消失在杏儿口中。
老道士见杏儿的表情亦猜到了结果，松了口气，把剩下的那颗装进瓷瓶在，盖好后交给杏儿道：“你小哥哥是个有福之人，你快去喂其服下吧。”
“嗯！”杏儿轻擦了一下狂涌的泪水重重点了下头，然后奔了出去。
乌云仍将月亮躲得紧紧地，但是却有无数的星光照了下来。虽这些星光很暗，但它们都是黎明的希望，看到了它们就看到了希望。
有这些这已经足够，黎明不再遥远，
九月十一。
赵宅赵夫人的房内，赵夫人站在窗前。肖玉莲站在其身后。
赵夫人道：“你见过他们了吧？”
肖玉莲点点头。他们是指岳松与他师傅，那日岳松并未丢下肖玉莲于不顾，而是赶回去叫其师傅来救人，而且是在当夜凌晨赶来的，但肖玉莲却自己知道并没有当初的那般感动了。
赵夫人看着窗外道：“你想不想离开赵家，和你的心上人远走高飞？”
肖玉莲想了想道：“想。”
“你刚才在犹豫什么？”赵夫人当然看出了其的不对劲。
“夫人，我……”
赵夫人道：“你在担心武宝他爹？”
肖玉莲不说话，不说话便是默认。
“现在我有个机会给你，你就看你听不听话。”
肖玉莲道：“请夫人明示。”
赵夫人道：“现武宝他爹生死未卜，家中发生了什么其根本不会知晓。”
肖玉莲身子一抖，道：“夫人的意思是叫我，叫我害二少爷？”
赵夫人笑着转过身来，极有兴趣地看着肖玉莲道：“怎么，你不敢？”
肖玉莲不说话，但沉默不代她表不敢。
赵夫人笑笑，又望着窗外道：“我不是要你去害他，你与其共枕了那么多年，多少亦有些感情，这些我理解。”
肖玉莲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赵夫人道：“那小杂种已无呼吸与心跳，只要我们不去管他，就是武宝他爹回来了亦救不了他。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需喂其吃下这个便可以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放到了桌上。
赵夫人见肖玉莲还不太明白，便继续道：“只要你给那小杂种服下这个，其体内之血便会在两日之内凝结，到那时纵使神仙亦救不了他了。况这毒奇特无比，无色无味，纵是武宝他爹那样的高手亦分便不出来。”
肖玉莲站在那没有动，她在犹豫。赵虎还未被找到，万一其没有出意外回来了，发现赵书宝却死了，那个后果谁也负不起。肖玉莲知道赵夫人也相信赵虎会回来，所以她必须尽快动手解决赵书宝这个挡在赵武宝继承赵家家业的垫脚石，错过这个机会其可能便再无机会了。为了能逃过赵虎的追究所以其欲借自己的手解决赵书宝，那时其便可以置身事外。
赵夫人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道：“这里有些碎银子还有千两银票，另外还有我给你的休书。事成之后你与赵家就再无牵连了，便是自由之身了，到时你便可与你心上人在一起。”
肖玉莲仍是没有动的意思。
赵夫人见状，脸色一沉，冷冷道：“莫忘了你的事我一清二楚，如若让武宝他爹知道了你一样没好果子吃。你现在照我说的话去办，办完了你马上便可以走，与你的心上人想走多远便走多远。”
肖玉莲心中对其产生一股无比的厌恶，这样的女人太狠毒了。但其脸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拿过桌上的所有东西——金钱，*。
九月十三日夜。
赵宅内仍是一片冷清。已找了赵虎三日但还是未有其任何消息，但却有了赵虎那把剑的消息。赵虎的宝剑在一个砍柴的樵夫家找到了，那樵说是其在山中砍柴时拾的，所以现在赵家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去那樵夫拾剑的山中寻找赵虎去了，现在还无一个人回来。
这是个不好的消息。一个修道之人会在战斗中丢失自己的兵器，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其战死，兵器被对手拿了。二是其战败，丢盔弃甲。但明显赵虎不会是那种怕死之人，所以其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害了。这对赵家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赵书宝缓缓睁开眼来，房间里没有点灯暗得紧。刚想动，却觉得喉咙异常干燥，便似干得要开裂一般。起来摸到桌前，摸到茶壶便猛喝了一气。待缓了一口气，却发现喉咙中似堵了一块石头，怎么亦发不出半点声来。
仿佛一个雷霹在了他身上一样，赵书宝呆了。
哑了！自己被毒哑了！！
你奶奶辣椒粉的贱人！你们奶奶的狗男女！吾此生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赵书宝在心中极其狠毒地咒骂着，仇恨充斥着其胸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当被逼到了极限谁都会疯狂，谁都会残暴！残暴的直接表现形式便是复仇，疯狂残暴地复仇！
吾要报仇！吾要他们统统知道后果！赵书宝怒极一拳打在桌上，却将茶壶打成了碎片！
赵书宝狠狠地呼吸，无人能在深仇大恨前平静。
许久，赵书宝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下。赵虎曾经教过他，想要复仇就得平静，如若自己不平静只想着如何复仇，那是绝对复不了仇的，反而还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赵书宝环顾四周，四周一片安寂，可以说是死寂。
人呢？人都到哪去？赵书宝不知道，不知道自身昏睡了多久，亦不知道其后来还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想去找赵虎，只要有爹在，一切都不怕了。如果连赵虎都不能保护他了，那世间真的就无人能保护他了。
这时一个人影从窗前走过，赵书宝敢肯定是那老贱人叫来看自己的有没死的。其间发生了什么赵书宝不是很清楚，但有一件事其却很清楚，那便是那个老贱人和那小贱人肖玉莲想害自己，而且已经害过自己了。
那时赵书宝不能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体温，虽然胸前的伤口还燃着赵虎布下的蓝色火焰，但赵书宝还是冷如死尸。虽赵书宝那时是个标准的死人，但他的神智却在某天突然恢复，他看不到，闻不到，听不到，但却能感知到那以后身边发生的事。
那期间，赵夫人与肖玉莲来过房间里看过自己。亦就是那时赵书宝得知老贱人要害自己，还叫小贱人肖玉莲下毒，小贱人居然答应了，而且还早就把*给自己服下了！那个贱人，那个她奶奶辣椒粉的贱人！要是知其这般地没有良心当初怎会去救她？！后悔，赵书宝现在才知道何为后悔，何为后悔莫及。
恨！无穷的恨！赵书宝这没这般恨过一个人，不！是一群人，那群自己对他们好他们却想害自己的人。报复，一定要报复！而且还要狠狠地报复！
正在这时那个女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然后其迅速闪了进来而后其无声地关上了门。那女的一进来便放心了许多，她的步子亦显得重了许多，自然了许多。其似乎已经肯定这房中已无其他人一般。来到床前，掀开蚊帐便坐在了床沿上。奇怪的是其却未见到赵书宝胸前淡蓝色的火焰。难道赵书宝真的无救了？
正当其走神之际，一个硬物狠狠地砸在她的脑门上。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便什么都不知晓了。待其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已被人缚住。口中亦被人塞了一团衣服，而且自己的几处大穴已被人点住。难道还的是高手？
这时一个火圈向床这边移了过来。待那火圈走近了，其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在烛光下显得阴森可怕的脸，却是赵书宝。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了吗？而且其不是一点修道之术都未学么？自己的穴道又是谁点的？
难道赵书宝成了僵尸？
没错，只有僵尸可以不用呼吸，可以没有心跳，亦只有僵尸才会无体温才会全身冰冷。
赵书宝成了僵尸，向她索命来了！
那人立刻被自己吓得浑身发软，额头上顿时布满了大大的汗珠。
赵书宝把蜡烛移到那女人的面前，其刚才忙于缚住这个老贱人叫来害自己的人，故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何人。
待移近了，看清了那个人的脸，一张因害怕而显得楚楚可怜的脸。赵书宝愣住了，他想不到居然会是她。
啪！
赵书宝挥手往那人脸上便是一巴掌，她奶奶辣椒粉的居然真是肖玉莲那小贱人！
一巴掌岂能消气？赵书宝啪啪啪便给了肖玉莲一顿巴掌，当然还夹杂着一些拳脚。待其打累了，肖玉莲的有脸已肿得不成样子了，可见赵书宝此时对肖玉莲恨之深。赵书宝喘着气，突然喉间一阵撕裂地疼痛，一咳竟咳出了血来！
赵书宝看着手中血，却笑了，笑着看着肖玉莲，就是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把自己的喉咙毒成这般模样的。拿开塞在肖玉莲口中的衣服，其嘴角已被赵书宝打裂，血沾在衣服上。
赵书宝看前她笑，冷冷地笑。
肖玉莲被他看得直发冷，忍不住叫了一声赵书宝的名字。
赵书宝笑意更浓，目光下移，从肖玉莲的胸部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胸部。捆绑肖玉莲的正是肖玉莲自身的衣物，此刻其只下了白色的裹衣裹裤。
肖玉莲突然想到了一件比死更可怕的事，那就是当一个男人发狠的时候其将会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兽性！
“小宝，你听我说。”肖玉莲求道。
谁知赵书宝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指着自己发黑的喉咙无声的吼道：“听你说？！又有谁来听吾说？！”
肖玉自己然知道赵书宝在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自己该说。“对不起，小宝，我……”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你奶奶辣椒粉的不许哭！”赵书宝冲肖玉莲吼了一句，却只发出沙哑的丝丝声，再无其他声响。
肖玉莲在赵书宝的怒视下不敢哭，忍着不让自己哭。
赵书宝喉间又只发出一阵丝丝的声音，但这次肖玉莲未能理解其说了什么。赵书宝又说了一启遍，肖玉莲还是不能明白。赵书宝挥拳便打在了肖玉的腰部，自己这般模样全是这个贱人与那个小白脸害的，其岂能不恨！？
肖玉莲受了这一拳硬是忍着没有出声，她无很高的修为，从其能被赵书宝给点住穴道便能看出，故其体质并未比常人强上多少，故其忍受的疼痛可想而知。赵书宝在肖玉莲手心中写下一个“爹”字，然后以寻问的眼神看着她。
肖玉莲这下终于明白了赵书宝的意思，缓了口气道：“老爷他还未回来。”
赵书宝急切地问了一句，但只见其口动，却听见其他声音。
肖玉莲自然知道其现想知道何事，继续道：“老爷那天与那僵尸打斗，叫我先把少爷你带回家，我想以老爷的修为对付一个僵尸是毫不费劲的，于是我便先带少爷你回来了。可是三日已过老爷还是没有回来，亦无老爷的讯息。”
“如何可能？”赵书宝愣住了，神一般的爹爹怎会三日还未回来？难道还有那般可怕的僵尸能托爹爹三日？
“不可能！妳她奶奶辣椒粉地敢骗吾？！”赵书宝突然把脸近肖玉莲丝丝的吼道。
肖玉莲虽不知其在说什么，但其知道赵书宝一定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少爷你不信可去问其他人。”
赵书宝盯着肖玉莲的眼睛，盯了许久才缓缓放松抓着其衣领的手，显然赵书宝已有点相信肖玉莲说的话，就算其他的都不可信，但有一件事她肯定是不会骗自己的，那便是赵虎现不在家中。
赵书宝又在肖玉莲手掌中写了“消息”二字，肖玉莲道：“无其他具体消息，我们只是昨日在一个樵夫家找到了老爷的宝剑，然后大家都去那樵夫拾老爷宝剑的地方寻找，希望能有老爷的消息，可直至现在还无人回来，可能是还无老爷的消息。”
赵书宝这次真的愣住了，颓废地摊坐在床上。其虽未曾修过道，但兵器对一个修道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赵书宝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赵虎虽只教过赵书宝一些穴道的位置与作用，但其对赵书宝讲有关行人处事的方法都是以一个修道者的标准来教的，故赵书宝在这方面知道的并不少。
肖玉莲道：“少爷你还是先出去等老爷回来吧，夫人她要害你。”
“……”
肖玉莲道：“夫人认定少爷你已死，明日便会将少爷入土，如若其见少爷你没事，其一定还会来害少爷的。”
赵书宝脸上突然露了一丝笑意。
肖玉莲急道：“小宝你要相信我，你快走吧，不然等夫人发现了，小宝你就有危险了。少爷求你了。继然你已无恙就赶快走吧……”
赵书宝笑意更浓，心中道：“你奶奶的辣椒粉，吾未死你便害怕成这般模样，吾要是死了你辣椒粉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奶奶的辣椒粉，居然怕那老贱人怕成这样，当真是不折不扣的小贱人！吾呸！”
赵书宝往肖玉莲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杀气缓缓地从其双目中溢了出来。肖玉莲只觉房间中一下子便冷了许多，便令她稍放心的是，赵书宝眼中有浓烈的杀光意，却无办点邪恶之意。对于肖玉莲来说，死并不算什么，其欠赵书宝的实在太多太多，他要杀自己她亦无话可说。但若其强行毁了自己的贞操，那将让她如何去面对世人如何去面对岳松呢？
赵书宝似乎猜到肖玉在担心什么，眼中的杀意渐渐变得邪恶起来，目光再一次从肖玉莲胸部缓缓看到了脚，又从脚缓缓看到了胸部。那目光几近贪婪。
肖玉莲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自己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怎能让她不害怕？“小宝求你，你若恨便杀了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死不足惜。”肖玉莲求道，显得楚楚可怜。但这些在赵书宝眼中都无用，他要的是报复，狠狠的报复。一句话，一个装可怜的神情怎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赵书宝又把那衣服使劲塞到肖玉莲嘴，让其无法说话。接着掰了掰手指，其脸上的笑意突然化成了无比的恨意，挥拳往肖玉莲身上打过去。这次比刚才更狠，因为这次其打算要了这个小贱人的性命！
赵书宝毕竟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故并无多少气力还杀人，而且是要将一个人活活打死。待其停下了，才发现肖玉莲却不知在何时已无声息，被子上还沾着鲜血。不知为何，见肖玉莲一死，赵书宝心中的恨意一下子全没了，此刻其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不想肖玉莲死的，他不想杀人，不想杀任何人，甚至老贱人他亦不想杀，只是恨她，只是讨厌她，并没想过要真的取她们的性命。
赵书宝慌了，在柜子里寻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上便逃出了房间。
今夜又是无月夜。
阴云下沉，似要下雨。
赵书宝第二日方才来到杏儿家。本以其对杏儿家的熟悉，其断不会找一夜才能找到杏儿家，只是途中出现了意外。昨夜赵书宝刚出逃不久，赵夫人见肖玉莲迟迟未回于是又叫丫环去看赵书宝的情况，结果却发现肖玉莲出了意外，赵书宝不知所踪。赵夫人大急之下便差人去找赵书宝，还谣言说赵书宝是诈尸了，成了僵尸，因为被僵尸咬过的人都将会成为僵尸。
赵书宝亦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自己真的有段时间是真的死了，但后来自己又是如何活过来了的其一点都不曾知晓。但其肯定自己不是僵尸，他有心跳，需要呼吸，会感到冷。他不是僵尸，故其一定不能被赵夫人抓到，如被她抓到了自己就算不是僵尸亦要变成死尸。
昨晚有很多人来寻找赵书宝，赵书宝不得不在桥下躲了一夜。待寻他的人都回去了其才从桥下出来，准备去找杏儿，亦只有杏儿会相信自己还是个活人，还是她的小哥哥。
走进杏儿家，杏儿父亲正在收拾东西，似要搬离这里一般。杏儿之父赵书宝一直叫他为李叔，因为其姓李。
“……”赵书宝想说话，却不能发出声音，就像是突然忘了如何说话一样。
“少爷是你？！”李叔发现有人进来了，而且是赵书宝这个全镇都以为他死了成了僵尸的赵家二少爷。
赵书宝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就算其想说亦说不了。
李叔忙把赵书宝拉进里屋，关好门道：“少爷你无事当真是太好了。你先躲这里千万莫被他人看见，他们都说少爷你成了僵尸。可李叔信你一定不会是僵尸。”
赵书宝感激地看着他，这个自己未来的岳父。虽不知其为何如此相信自己不是僵尸，自己没有死。
“杏。。。。。。”赵书宝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杏儿去哪里了，可是一张口什么声音都未能发出。
李叔当然知道赵书宝想问什么，他想不出赵书宝来这除了来看杏儿还能来这做什么。李叔未说话，只是怜爱地打量着赵书宝，这个被人认为是死人的年轻人。李叔叹了口气，未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外走，见赵书宝亦想跟过来，李叔才说道：“少爷你在此休息片刻，李叔给你拿点东西去。”
赵书宝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没有动。
只一会李叔便从杏儿的小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和一条比较陈旧的裤子，显然是李叔以前穿过的。李叔坐下道：“少爷你先穿上好衣服，再服下此药，其能解你喉间之毒。”
赵书宝这才发觉自己昨夜打死肖玉莲后吓得只顾得拿衣服却忘了拿裤子，现在穿在身上的只有一条裹裤，虽其已沾满了直书宝不知从何处沾来的泥土，已不能看出那是一条裹裤，但赵书宝此前穿的确实是平时穿在身上最内的裤子。赵书宝穿好李叔递过来的裤子，服下了从那小瓶中倒出的黄色药丸。
李叔叹了口气，正是这一叹，赵书宝才发现其眼中竟了如此多的悲伤。
“……”赵书宝急切地张开嘴说话，但却未说出半个字。
李叔强忍心中悲痛，用手撑着太阳穴艰难道：“杏儿她，她，她不再了。”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赵书宝紧紧拉住李叔的袖子，希望其能再说清楚些。
李叔此刻亦说不出话来，只是指了下杏儿的房间。赵书宝吃惊地向杏儿房间望去，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动亦不敢动。赵书宝突然又向杏儿的小房间跑了过去。
杏儿静静地躺在她的小床上，像是睡着了。
杏儿她是那般地可爱。弯弯的小眉毛，可爱的鼻子，粉嘟嘟的小脸蛋，浅浅的淘气的小酒窝，圆圆的下巴。她在笑，她一定又梦见她的小哥哥了。
赵书宝轻轻地摇了摇她，但杏儿没有一点反应。
“杏……”赵书宝模糊地说出了这句话的第一个字。杏儿仍是没有反应。那个她做梦都想见到的小哥哥此刻在其身前唤她，可她却听不见了。
“杏儿你快醒醒啊，吾是你小哥哥啊。小哥哥来看你来了杏儿。”赵书宝心里祈祷着，又拉出了杏儿胖胖的小手——凉的，冰凉的。
“不会的，杏儿不会死的！！”赵书宝心中狂呼。
“杏儿！”赵书用力摇着杏儿的手，又去拍杏儿的脸。
杏儿还是没有反应，她可爱淘气的笑还挂在她可爱的脸上。
“杏儿，吾是小哥哥啊！杏儿。。。。。。”赵书宝哭道，可惜杏儿听不到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把赵书宝紧紧抱在了怀中，赵书再亦忍不住大哭出来，直至昏倒在李叔的朴实的怀中……
窗外突然打了个远远地响雷，接着这压抑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