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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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想的还不是这样。”吴孟奇听他说完，笑着道。
吴启恒听到侄儿说自己想的不对，琢磨了一下：“孟奇，你不是这样想的？”
吴孟奇笑着道：”伯父，其实您说的跟我想的大体上差不多，但是有个地方我们想的不一样。”
吴启恒便道：“孟奇，你把我搞糊涂了，说说看，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伯父，我的确是想跟他们做这笔粮食生意。”吴孟奇说着，话锋一转，“可又不仅仅是粮食生意。伯父你是牙商，你很清楚牙商是靠什么起家的。”
“当然，咱们牙商自然是靠和西洋人做买卖起家的，可如今这买卖可不好做了。”吴启恒接话道，“孟奇，你也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接说吧。”
“好，伯父，我就直接说了。”吴孟奇接着道，“伯父，这粮食生意如今好做，是因为时机好，若是过了这个时机，未必就好做了。而茶叶、丝绸、瓷器不一样，西洋人不产这个，他们必须从我们手中购买。而我想做的，就是利用这次机会，把广州城的牙商手中的货物都整合到我的手里。”吴孟奇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可是还想缓一缓。可是听伯父说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如今便说了出来。
“好，好，好。”他话音一落，另一人开口道。
吴孟奇听出了这是李先生的声音，抬头看见他推门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道：“李先生，一别多日，身体可好。”
“少东家，你请坐，是我该向你行礼。”李先生拱手道。
吴启恒见他来了便道：“看来你听了不少，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好，那在下就直言了。刚才少东家所言我都听到了，在下冒昧猜测一下。”李先生说完，斟酌一下，“如今粮价飞涨，少东家用粮食生意找牙商入股，让利给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愿意的。朝廷那道旨意一下，如今牙商几乎不敢跟西洋人做生意。没生意，就没财路，如今少东家这么做就等于给大家指了一条明路。之后，再把各家的生意揽过来，由少东家统一运出海去，与西洋人交易，利润可就不是现在这么一点点了。而且跳过了英吉利人，这生意也更保险。可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可难了。如今海寇肆虐，想要把这条路打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少东家有办法做到，那日后十三行的首总就必定是少东家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吴启恒连连点头：“对对对，孟奇你想的远，想的远。以眼前一点利，换日后万世利，这个可以做。看来，我让你出海是对的，你是这块料。”
“只是，少东家。”李先生接着道，“这想法是好的，可是您出海一次，能平安回来就已经很难了，我听说如今还有一艘船未归。您弱还要这条路，而且是一直跑，难免要出事情的啊，别人轻易也不会信你的。”
吴孟奇琢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底牌说出来。想一下，他还是决定把事情跟伯父坦白。这事情想要做，就必须做大。而一做大，事情就瞒不过有心人。伯父早晚都会知道此事的，早些说，还能从他这里获得助力。想清楚后，他开口喊道：“七叔，您进来一下。”
七叔听了便进了屋，吴启恒和李先生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言语。
“少东家，您有何吩咐？”
吴孟奇便道：“七叔，麻烦您在门外守着，一定别让人靠近这里。”
“知道了，少东家，您放心，如今家里都是原来的老人，绝对不会有人坏了规矩的。”七叔说完，便出了房间，把门阖上了。
“伯父，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您，现在也许是说的时候。”吴孟奇考虑一下说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和我的船队同日来的，还有一支西洋船队。”
吴启恒点点头：“我听王掌柜说起过，是有这么回事，而且很人都盯着这生意呢。这些年来广州的船队本来就少，这一下就是三艘，眼热的人很多啊。怎么，你能把这生意拿下来？”
“那倒不是。”吴孟奇摇了摇头，“伯父，其实这船队是我带回来的。”
吴启恒和李先生乍听一下，有些糊涂。李先生便问道：“少东家，您带回来的？那船队的主人，您认识？”
吴孟奇笑道：“认识，船队的主人姓吴。”
听了这话，李先生瞪大了眼睛，不言语了。吴启恒也给他的话吓道了：“孟奇，你可不能胡说啊，那可都是西洋船只，你怎么弄来的？”
“伯父，我这里有样东西，您看看。”说着，吴孟奇从袖口中掏出了个长条木盒。
李先生接过来，放在书桌上，打开了，里面摆放的是一卷纸。摊开来，两人一看，皆不懂。吴启恒便问道：“孟奇，这是什么，上面写的又是什么？”
吴孟奇走过来，解释道：“伯父，这是巴达维亚总督书写的合约。上面是他和我的约定，其中一项就是关于这些西洋商船的，这三艘就是他们出售给我的。而伯父您的那份红利，我大多就是花在这上面了。”
“孟奇，你这事情要是让朝廷知道了，那可是会因此获罪的。”吴启恒听了担心道。
吴孟奇点点头：“伯父，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因此我一直瞒着此事。您放心，如今这船队在海关衙门登记的是英国人的船队，与我毫无关系。”
吴启恒点点头：“这样还好，那你能指挥的了那些西洋人？”
吴孟奇笑道：“伯父，这这样的，西洋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真正做事的都是汉人。他们都是跟随过父亲的人，我信得过他们。”
“这就好，这就好。”吴启恒说完，转过头道，”老李，你怎么看？”
李先生还在消化刚才吴孟奇说的，这时候思路给打断了，抬起头道：“若是真有那些西洋船只，出海之事便大有可为。只是这事情要是让朝廷知道了，就是祸事一件。少东家，您可得想清楚了，这事情也许可以瞒住一时，可时间久了必定会给他人知道的，那到时候这天大的好事，可就成了泼天大祸了。”
吴启恒也是这么个意思：“孟奇，老李说的是，这事情你得考虑清楚。这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吴家上下那么多人，也许都会因此获罪的。”
“伯父，如今的情况，你也很清楚。退也许可以活，但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而要进，这事情又不得不如此做。因此在买船之前，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吴孟奇接着说道，“李先生所言，我也想过。此事的确有暴露的危险，因此我有两手准备：其一，交易的地点不能在广州，广州人多眼杂，事情容易暴露。”
吴启恒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你选择何处？”
“琼州。”吴孟奇把自己早已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伯父，我这次出海去过那里。琼州地广人稀，朝廷的水军又屡次被海寇击败，如今对那里的控制已经极弱。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人在那里新建一座港口，日后那里便是交易的地方。”
李先生也说道：“那里却是一个好地方，我早些年也去过，琼州可以作良港的海湾颇多。兼之人烟稀少，离广州距离也不远，确实一个极好的地方。”
吴启恒听了，点点头：“那其二呢？”
吴孟奇便接着道：“其二，我之所以要请伯父寻其他牙商入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手中财力有限，吃不了那么多。另一方面，其他牙商从我们这里获了利后，他们自然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到那时候，我们就成了势了，朝廷就是想动我们，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了。而且广州地处海滨，若是真有危险，只要出了海，朝廷就鞭长莫及了。”
“孟奇，没想到你把事情考虑的这么清楚，看来伯父真的是老了。”吴启恒听完，看着吴孟奇，“如今你船也买了，港口也在建了，说明你心意已决，伯父也不再劝你了。伯父这些年做生意，也许做的不是很好，可是人脉还是有一些的。你想做的事情，伯父一定会帮你。你今天刚回来，先且回去休息一下。过几日，咱们把银两交割了，之后咱们再来办这件事情。”
吴孟奇听了，便起身道：“好，伯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吴启恒点点头，起身把他送了出去，到了屋外，便又七叔领着他出了府门。
“老李，你说实话，孟奇这事情真的能做。”把人送走后，吴启恒又问道，“也许是我年纪大了，我听着心里怎么有些害怕啊。孟奇这孩子，这次出海，看来真是长大了。可人长大，心也大了，不知道是好是坏啊。”年纪大的人总是考虑很多，尤其吴孟奇说的又是极险之事，他不得不多想想。
“**，不日天书下九重。”李先生说道，“东家，以前我只以为少东家是个经商的奇才。如今看来，他志向非同小可。此事若是被他做成了，那咱们吴家必可显贵百年。”
吴启恒听了，还是眉头不展：“可是此事非同小可，我就是担心啊。”
“东家，你也看出少东家的决心了。咱们此时劝不得了，只能尽力撮合此事。”李先生劝道，“东家，你之前也舍不得这家业。可你若是想守住这家业，唯一能走的就是少东家这条路。你想想家里这情况，如今还有谁能撑得住。”
吴启恒听了，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叹口气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依你们所言。这样你现在就去伍家，把伍兄请来，他与我相识数十年。我先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李先生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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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想的还不是这样。”吴孟奇听他说完，笑着道。
吴启恒听到侄儿说自己想的不对，琢磨了一下：“孟奇，你不是这样想的？”
吴孟奇笑着道：”伯父，其实您说的跟我想的大体上差不多，但是有个地方我们想的不一样。”
吴启恒便道：“孟奇，你把我搞糊涂了，说说看，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伯父，我的确是想跟他们做这笔粮食生意。”吴孟奇说着，话锋一转，“可又不仅仅是粮食生意。伯父你是牙商，你很清楚牙商是靠什么起家的。”
“当然，咱们牙商自然是靠和西洋人做买卖起家的，可如今这买卖可不好做了。”吴启恒接话道，“孟奇，你也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接说吧。”
“好，伯父，我就直接说了。”吴孟奇接着道，“伯父，这粮食生意如今好做，是因为时机好，若是过了这个时机，未必就好做了。而茶叶、丝绸、瓷器不一样，西洋人不产这个，他们必须从我们手中购买。而我想做的，就是利用这次机会，把广州城的牙商手中的货物都整合到我的手里。”吴孟奇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可是还想缓一缓。可是听伯父说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如今便说了出来。
“好，好，好。”他话音一落，另一人开口道。
吴孟奇听出了这是李先生的声音，抬头看见他推门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道：“李先生，一别多日，身体可好。”
“少东家，你请坐，是我该向你行礼。”李先生拱手道。
吴启恒见他来了便道：“看来你听了不少，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好，那在下就直言了。刚才少东家所言我都听到了，在下冒昧猜测一下。”李先生说完，斟酌一下，“如今粮价飞涨，少东家用粮食生意找牙商入股，让利给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愿意的。朝廷那道旨意一下，如今牙商几乎不敢跟西洋人做生意。没生意，就没财路，如今少东家这么做就等于给大家指了一条明路。之后，再把各家的生意揽过来，由少东家统一运出海去，与西洋人交易，利润可就不是现在这么一点点了。而且跳过了英吉利人，这生意也更保险。可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可难了。如今海寇肆虐，想要把这条路打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少东家有办法做到，那日后十三行的首总就必定是少东家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吴启恒连连点头：“对对对，孟奇你想的远，想的远。以眼前一点利，换日后万世利，这个可以做。看来，我让你出海是对的，你是这块料。”
“只是，少东家。”李先生接着道，“这想法是好的，可是您出海一次，能平安回来就已经很难了，我听说如今还有一艘船未归。您弱还要这条路，而且是一直跑，难免要出事情的啊，别人轻易也不会信你的。”
吴孟奇琢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底牌说出来。想一下，他还是决定把事情跟伯父坦白。这事情想要做，就必须做大。而一做大，事情就瞒不过有心人。伯父早晚都会知道此事的，早些说，还能从他这里获得助力。想清楚后，他开口喊道：“七叔，您进来一下。”
七叔听了便进了屋，吴启恒和李先生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言语。
“少东家，您有何吩咐？”
吴孟奇便道：“七叔，麻烦您在门外守着，一定别让人靠近这里。”
“知道了，少东家，您放心，如今家里都是原来的老人，绝对不会有人坏了规矩的。”七叔说完，便出了房间，把门阖上了。
“伯父，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您，现在也许是说的时候。”吴孟奇考虑一下说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和我的船队同日来的，还有一支西洋船队。”
吴启恒点点头：“我听王掌柜说起过，是有这么回事，而且很人都盯着这生意呢。这些年来广州的船队本来就少，这一下就是三艘，眼热的人很多啊。怎么，你能把这生意拿下来？”
“那倒不是。”吴孟奇摇了摇头，“伯父，其实这船队是我带回来的。”
吴启恒和李先生乍听一下，有些糊涂。李先生便问道：“少东家，您带回来的？那船队的主人，您认识？”
吴孟奇笑道：“认识，船队的主人姓吴。”
听了这话，李先生瞪大了眼睛，不言语了。吴启恒也给他的话吓道了：“孟奇，你可不能胡说啊，那可都是西洋船只，你怎么弄来的？”
“伯父，我这里有样东西，您看看。”说着，吴孟奇从袖口中掏出了个长条木盒。
李先生接过来，放在书桌上，打开了，里面摆放的是一卷纸。摊开来，两人一看，皆不懂。吴启恒便问道：“孟奇，这是什么，上面写的又是什么？”
吴孟奇走过来，解释道：“伯父，这是巴达维亚总督书写的合约。上面是他和我的约定，其中一项就是关于这些西洋商船的，这三艘就是他们出售给我的。而伯父您的那份红利，我大多就是花在这上面了。”
“孟奇，你这事情要是让朝廷知道了，那可是会因此获罪的。”吴启恒听了担心道。
吴孟奇点点头：“伯父，我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因此我一直瞒着此事。您放心，如今这船队在海关衙门登记的是英国人的船队，与我毫无关系。”
吴启恒点点头：“这样还好，那你能指挥的了那些西洋人？”
吴孟奇笑道：“伯父，这这样的，西洋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真正做事的都是汉人。他们都是跟随过父亲的人，我信得过他们。”
“这就好，这就好。”吴启恒说完，转过头道，”老李，你怎么看？”
李先生还在消化刚才吴孟奇说的，这时候思路给打断了，抬起头道：“若是真有那些西洋船只，出海之事便大有可为。只是这事情要是让朝廷知道了，就是祸事一件。少东家，您可得想清楚了，这事情也许可以瞒住一时，可时间久了必定会给他人知道的，那到时候这天大的好事，可就成了泼天大祸了。”
吴启恒也是这么个意思：“孟奇，老李说的是，这事情你得考虑清楚。这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吴家上下那么多人，也许都会因此获罪的。”
“伯父，如今的情况，你也很清楚。退也许可以活，但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而要进，这事情又不得不如此做。因此在买船之前，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吴孟奇接着说道，“李先生所言，我也想过。此事的确有暴露的危险，因此我有两手准备：其一，交易的地点不能在广州，广州人多眼杂，事情容易暴露。”
吴启恒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你选择何处？”
“琼州。”吴孟奇把自己早已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伯父，我这次出海去过那里。琼州地广人稀，朝廷的水军又屡次被海寇击败，如今对那里的控制已经极弱。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人在那里新建一座港口，日后那里便是交易的地方。”
李先生也说道：“那里却是一个好地方，我早些年也去过，琼州可以作良港的海湾颇多。兼之人烟稀少，离广州距离也不远，确实一个极好的地方。”
吴启恒听了，点点头：“那其二呢？”
吴孟奇便接着道：“其二，我之所以要请伯父寻其他牙商入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手中财力有限，吃不了那么多。另一方面，其他牙商从我们这里获了利后，他们自然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到那时候，我们就成了势了，朝廷就是想动我们，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了。而且广州地处海滨，若是真有危险，只要出了海，朝廷就鞭长莫及了。”
“孟奇，没想到你把事情考虑的这么清楚，看来伯父真的是老了。”吴启恒听完，看着吴孟奇，“如今你船也买了，港口也在建了，说明你心意已决，伯父也不再劝你了。伯父这些年做生意，也许做的不是很好，可是人脉还是有一些的。你想做的事情，伯父一定会帮你。你今天刚回来，先且回去休息一下。过几日，咱们把银两交割了，之后咱们再来办这件事情。”
吴孟奇听了，便起身道：“好，伯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吴启恒点点头，起身把他送了出去，到了屋外，便又七叔领着他出了府门。
“老李，你说实话，孟奇这事情真的能做。”把人送走后，吴启恒又问道，“也许是我年纪大了，我听着心里怎么有些害怕啊。孟奇这孩子，这次出海，看来真是长大了。可人长大，心也大了，不知道是好是坏啊。”年纪大的人总是考虑很多，尤其吴孟奇说的又是极险之事，他不得不多想想。
“**，不日天书下九重。”李先生说道，“东家，以前我只以为少东家是个经商的奇才。如今看来，他志向非同小可。此事若是被他做成了，那咱们吴家必可显贵百年。”
吴启恒听了，还是眉头不展：“可是此事非同小可，我就是担心啊。”
“东家，你也看出少东家的决心了。咱们此时劝不得了，只能尽力撮合此事。”李先生劝道，“东家，你之前也舍不得这家业。可你若是想守住这家业，唯一能走的就是少东家这条路。你想想家里这情况，如今还有谁能撑得住。”
吴启恒听了，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叹口气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依你们所言。这样你现在就去伍家，把伍兄请来，他与我相识数十年。我先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李先生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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