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谈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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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小，可是一直断断续续的传来。吴孟奇安静的坐着看账本，李先生有些坐立不安。
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会，然后对吴孟奇道：“三少爷，我出去看看。”
吴孟奇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李先生见了便出了门。他已经知道吴夫人如此吵闹的原因，只是他劝不得，看来只有李先生出面了。
果然，外面的吵闹声渐渐消失了，只是他们也没回来。
又过了许久，房门才重新给打开，进来的只有吴启恒。
见吴孟奇还在伏案苦读，他不想打扰。只是吴孟奇听到动静，看到伯父进来，立刻行礼了。
吴启恒笑着让他起身：“孟奇，起来吧，好好看。”
吴孟奇站起身：“伯父，伯母她没事吧？”
吴启恒：“孟奇啊，你伯母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说胡话，你别放心上。今天最重要的是谈下这笔生意，其他的事情，伯父来处理。”
吴孟奇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继续看着账本。
时间过的很快，七叔过来通报了下，似乎快到约定的时间。很快李先生也过来，看来他是临时去补了一觉。
吴启恒看着收拾账本的吴孟奇道：“孟奇，看得如何？”
吴孟奇放下账本如实答道：“伯父，我只看了个大概。”
吴启恒点点头：“有了个了解就好，这样谈起事情来，不会露出太大的马脚，具体的事情就让李先生去和对方交涉。”
吴孟奇听了就对李先生行礼道：“那就有劳李先生多费心了。”
李先生连忙扶起他：“三少爷，不必如此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吴启恒把他们送出吴府，跟后世家长送学生高考一般，目送他们。
七叔看着人已经走远了：“老爷，回去吧，您昨天一夜未眠，还是去休息下吧。”
吴启恒见人走了，点点头回去了。
南方人出行多坐轿子，吴孟奇原本想步行过来，可是想到李先生昨夜幸苦，最后还是乘了轿子。
白天的码头，热闹许多。
广州港是清国南方最重要的港口，每天到此装货卸货的船只极多，自然忙碌的苦力也很多。他们一行人穿过人群，去找迭戈的船只，那些路过的苦力看他们的打扮，都躲的远远的。
找了一番，终于在众多停泊的船只里找到那艘西班牙商船。走了过去，果然有西洋水手在岸上等着。
吴孟奇本想过去，可是给李先生拦住了：“孟奇少爷，那些是下人，您亲自去不合适。您把怀表给我，我过去就行了。”
吴孟奇听了点点头，把怀表递给了他。远远的看着，一个洋人水手接过怀表跑上了船。
过一会，他见到迭戈领着人从船上下来了。
迭戈似乎刚刚睡醒，不过见到他依然很高兴：“吴，你来的可真早。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早点把事情办完。”
吴孟奇知道西班牙人是个慵懒的民族，看他的样子，自己也许真的来早了，他说的下午也许是傍晚时分。
听了他的话，吴孟奇便道：“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们来早了。”
迭戈爽朗的笑了声：“没事，咱们到船上谈吧。等事情结束了，我可以请你喝一杯。”
吴孟奇听了笑了下，果然西班牙人都是一样的，事情还没做，就想到了消遣。不过上船谈也好，他原本就想去船上看看，他对西洋船很有兴趣。
跟着迭戈上了船，很多水手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看来他们是第一批上船的汉人。
迭戈把他们带到了船长室，里面装饰的极其华丽。吴孟奇一直觉得迭戈的身份不简单，现在看到这华丽的船长室，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船长室里，进来的只有四个人，迭戈让他坐下后，亲自给他倒了杯葡萄酒。
他举起酒杯，看了看房间里的人，这些人留下来自然都是为了今天的谈判。
看了看跟着迭戈进来的那人，昨天没见过，留着大胡子，看不出年纪，不知是何人。
迭戈与他碰了酒杯后，就给他介绍那人：“吴，这位是布鲁斯·乔尔，他是英国人。因为我不懂清国话，所以委托他来帮助我完成这笔交易。”
吴孟奇听明白了，便用英语对那人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先生。”
那人听了很诧异，也用英语回答：“哦，吴先生，没想到你不仅会说法兰西语，连英格兰语也说的如此好，了不起！”
迭戈也很吃惊，他似乎不通英语，用法语问道：“吴，你会说英格兰语？”
吴孟奇点头用法语回答：“是的，我学习过一段时间。”
李先生听不通这些，不过他知道三少爷会洋文，倒也没吃惊。
迭戈听了笑道：“没想到，你居然对语言如此精通。不过你不会说西班牙语，这可不好，有时间我可得好好教教你。”
吴孟奇听了便道：“好的，迭戈，等我们做完生意，你一定好好教教我。我们现在能开始了吗？”
他算是领教了西班牙人，这进来半天都不谈正事，反而纠缠其他的。
迭戈听了点点头：“好，既然我们都会说法兰西语，不如就用法兰西语来谈吧。”
这笔交易，清国是卖方垄断，西洋人也已经被宰多年，习惯了。
借过货单仔细看了，想了想账本上的记录。吴孟奇有些谨慎，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考虑到那英国人也懂汉话，他只得与李先生耳语：“李先生，他们要的货物有些多，咱们家里似乎不够。”
李先生也看了那张货单，听了答道：“三少爷放心，家里不够，可以出去找别家拆兑。”
吴孟奇点点头，又看了看货品价格，似乎有些高。
想了下他用法语问道：“迭戈，货品的价格，我要和谁商议？”
迭戈听了便道：“吴，如果你对价格上有什么异议，可以找布鲁斯先生谈，这张价格表是由他来制定的。”
吴孟奇听了点点头，然后把心中的疑惑对李先生说了。
李先生听他讲完，悄声道：“三少爷，这是老规矩了，那个洋人做中人，咱们之后还得给他补上一份。”
吴孟奇听了，暗中盘算了下，这英国人居然要提两成的利，这生意着实做的好。
李先生见他不说话，似乎知道他想什么：“三少爷，东家可是说了，可别坏了规矩。”
吴孟奇被他这么一提醒，思索了下：“迭戈，这单子没有问题，上面的货物，我们全部都可以提供。”
迭戈很高兴：“那太好了，不过我们不能停留太久，这些货物必须三日内装船。”
吴孟奇回头看了下李先生，见他点头便答道：“可以，那剩下的事情，可以请布鲁斯先生与我这位家人，商量一下。”
西班牙人的天性又犯了：“布鲁斯先生，麻烦你与这位清国人商量下细节，我请我的朋友好好喝一杯。”
英国人和李先生很快离开这里，出去商量如何分钱了。
迭戈很快又给吴孟奇倒了一杯葡萄酒，两人碰杯喝了一口。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迭戈似乎暴露出了年轻人的本性，与他天南海北的聊着。
他是一个很开朗的人，没什么城府，吴孟奇与他相处起来很轻松。
聊着聊着，他觉得应该把英国人吃回扣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又担心说出这些，会有什么麻烦。;
房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小，可是一直断断续续的传来。吴孟奇安静的坐着看账本，李先生有些坐立不安。
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会，然后对吴孟奇道：“三少爷，我出去看看。”
吴孟奇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李先生见了便出了门。他已经知道吴夫人如此吵闹的原因，只是他劝不得，看来只有李先生出面了。
果然，外面的吵闹声渐渐消失了，只是他们也没回来。
又过了许久，房门才重新给打开，进来的只有吴启恒。
见吴孟奇还在伏案苦读，他不想打扰。只是吴孟奇听到动静，看到伯父进来，立刻行礼了。
吴启恒笑着让他起身：“孟奇，起来吧，好好看。”
吴孟奇站起身：“伯父，伯母她没事吧？”
吴启恒：“孟奇啊，你伯母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说胡话，你别放心上。今天最重要的是谈下这笔生意，其他的事情，伯父来处理。”
吴孟奇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继续看着账本。
时间过的很快，七叔过来通报了下，似乎快到约定的时间。很快李先生也过来，看来他是临时去补了一觉。
吴启恒看着收拾账本的吴孟奇道：“孟奇，看得如何？”
吴孟奇放下账本如实答道：“伯父，我只看了个大概。”
吴启恒点点头：“有了个了解就好，这样谈起事情来，不会露出太大的马脚，具体的事情就让李先生去和对方交涉。”
吴孟奇听了就对李先生行礼道：“那就有劳李先生多费心了。”
李先生连忙扶起他：“三少爷，不必如此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吴启恒把他们送出吴府，跟后世家长送学生高考一般，目送他们。
七叔看着人已经走远了：“老爷，回去吧，您昨天一夜未眠，还是去休息下吧。”
吴启恒见人走了，点点头回去了。
南方人出行多坐轿子，吴孟奇原本想步行过来，可是想到李先生昨夜幸苦，最后还是乘了轿子。
白天的码头，热闹许多。
广州港是清国南方最重要的港口，每天到此装货卸货的船只极多，自然忙碌的苦力也很多。他们一行人穿过人群，去找迭戈的船只，那些路过的苦力看他们的打扮，都躲的远远的。
找了一番，终于在众多停泊的船只里找到那艘西班牙商船。走了过去，果然有西洋水手在岸上等着。
吴孟奇本想过去，可是给李先生拦住了：“孟奇少爷，那些是下人，您亲自去不合适。您把怀表给我，我过去就行了。”
吴孟奇听了点点头，把怀表递给了他。远远的看着，一个洋人水手接过怀表跑上了船。
过一会，他见到迭戈领着人从船上下来了。
迭戈似乎刚刚睡醒，不过见到他依然很高兴：“吴，你来的可真早。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早点把事情办完。”
吴孟奇知道西班牙人是个慵懒的民族，看他的样子，自己也许真的来早了，他说的下午也许是傍晚时分。
听了他的话，吴孟奇便道：“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们来早了。”
迭戈爽朗的笑了声：“没事，咱们到船上谈吧。等事情结束了，我可以请你喝一杯。”
吴孟奇听了笑了下，果然西班牙人都是一样的，事情还没做，就想到了消遣。不过上船谈也好，他原本就想去船上看看，他对西洋船很有兴趣。
跟着迭戈上了船，很多水手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看来他们是第一批上船的汉人。
迭戈把他们带到了船长室，里面装饰的极其华丽。吴孟奇一直觉得迭戈的身份不简单，现在看到这华丽的船长室，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船长室里，进来的只有四个人，迭戈让他坐下后，亲自给他倒了杯葡萄酒。
他举起酒杯，看了看房间里的人，这些人留下来自然都是为了今天的谈判。
看了看跟着迭戈进来的那人，昨天没见过，留着大胡子，看不出年纪，不知是何人。
迭戈与他碰了酒杯后，就给他介绍那人：“吴，这位是布鲁斯·乔尔，他是英国人。因为我不懂清国话，所以委托他来帮助我完成这笔交易。”
吴孟奇听明白了，便用英语对那人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先生。”
那人听了很诧异，也用英语回答：“哦，吴先生，没想到你不仅会说法兰西语，连英格兰语也说的如此好，了不起！”
迭戈也很吃惊，他似乎不通英语，用法语问道：“吴，你会说英格兰语？”
吴孟奇点头用法语回答：“是的，我学习过一段时间。”
李先生听不通这些，不过他知道三少爷会洋文，倒也没吃惊。
迭戈听了笑道：“没想到，你居然对语言如此精通。不过你不会说西班牙语，这可不好，有时间我可得好好教教你。”
吴孟奇听了便道：“好的，迭戈，等我们做完生意，你一定好好教教我。我们现在能开始了吗？”
他算是领教了西班牙人，这进来半天都不谈正事，反而纠缠其他的。
迭戈听了点点头：“好，既然我们都会说法兰西语，不如就用法兰西语来谈吧。”
这笔交易，清国是卖方垄断，西洋人也已经被宰多年，习惯了。
借过货单仔细看了，想了想账本上的记录。吴孟奇有些谨慎，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考虑到那英国人也懂汉话，他只得与李先生耳语：“李先生，他们要的货物有些多，咱们家里似乎不够。”
李先生也看了那张货单，听了答道：“三少爷放心，家里不够，可以出去找别家拆兑。”
吴孟奇点点头，又看了看货品价格，似乎有些高。
想了下他用法语问道：“迭戈，货品的价格，我要和谁商议？”
迭戈听了便道：“吴，如果你对价格上有什么异议，可以找布鲁斯先生谈，这张价格表是由他来制定的。”
吴孟奇听了点点头，然后把心中的疑惑对李先生说了。
李先生听他讲完，悄声道：“三少爷，这是老规矩了，那个洋人做中人，咱们之后还得给他补上一份。”
吴孟奇听了，暗中盘算了下，这英国人居然要提两成的利，这生意着实做的好。
李先生见他不说话，似乎知道他想什么：“三少爷，东家可是说了，可别坏了规矩。”
吴孟奇被他这么一提醒，思索了下：“迭戈，这单子没有问题，上面的货物，我们全部都可以提供。”
迭戈很高兴：“那太好了，不过我们不能停留太久，这些货物必须三日内装船。”
吴孟奇回头看了下李先生，见他点头便答道：“可以，那剩下的事情，可以请布鲁斯先生与我这位家人，商量一下。”
西班牙人的天性又犯了：“布鲁斯先生，麻烦你与这位清国人商量下细节，我请我的朋友好好喝一杯。”
英国人和李先生很快离开这里，出去商量如何分钱了。
迭戈很快又给吴孟奇倒了一杯葡萄酒，两人碰杯喝了一口。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迭戈似乎暴露出了年轻人的本性，与他天南海北的聊着。
他是一个很开朗的人，没什么城府，吴孟奇与他相处起来很轻松。
聊着聊着，他觉得应该把英国人吃回扣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又担心说出这些，会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