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临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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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动着千岩，奏鸣一场亘古至今的长歌。
罗布尔闭目倾听，天地间的万象，在这未曾流变过的声音中都仿佛只是一瞬。
层岩巨渊赭红色的山石从眼前一直延伸到了视线尽头的天际。
现场的大多数冒险家都是第一次见到层岩中的壮丽群山，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一场将在职业生涯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冒险。
他们年轻的脸上是几乎同样的兴奋表情，他们为这一刻都等待了很久。
罗布尔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凤清，两人都一言不发。
经过璃月人开凿的深渊像是大地上的一只巨瞳，面对那似乎能吞噬掉一切的黑暗巨瞳，罗布尔忽然有了种宿命般的感觉。
他想起自己当初从巨渊中逃出生天的瞬间，还有那些纠缠在其中的无数执念。
当时得以骤见天光的他，终有一天要重回深渊。
冒险家们在短暂的骚动后排起了长队，经总务司工作人员核对身份之后就可以进入层岩巨渊。
队列行进地很缓慢，人群中却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当每一组冒险家通过了总务司的核对后，就会得到一小块的流明石。
这种只存在于层岩巨渊的石头据说很珍贵，它散发着蓝色的幽光，像是一个脆弱的小生命，被冒险家们紧紧地攥在手心。
凤清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比罗布尔足足高出来一头。
他驯顺地随着队列一步步地挪动，仰头用冷淡的目光望着层岩的高大山石，不知过了多久，凤清忽然开口哼出了一段意外好听的曲调。
曲调苍凉而悠远，搭配着静默的群山，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盎然古意。
罗布尔听的入神，喃喃道：“天星？”
这样的调子，似乎在如今的璃月已经听不到了，属于它的时代早已远去。
它曾经的吟唱者，是世代临山而居的山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见过海。
他们部落的先民，有着不输于璃月部落的勇敢，面对过无数人力难以抗衡的灾厄却不曾退缩，直到他们的神明陨落的那一天，是那位喜欢讲述很久以前天星是如何落入大荒的苍老魔神。
整个部落随之沉默下去，随后向着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海洋迁徙，最终就像是河流汇入了江海，他们变得无迹可寻。
凤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会这一个调子，还哼的不好。”
“不，很好听，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是吗？”凤清低头看着他们被天光拖长的影子，“你看，天光之下，影子是没有区别的。”
罗布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凤清笑了，却不再说话。
他们终于已经排到了队列前面，马上就可以接受总务司的核对。
层岩巨渊的风景也能看的更清楚，罗布尔盯着一个遥远的位置，那个地方被称为巨渊之口，是远古之时天星砸落的位置，也是璃月人进入巨渊开采矿石的重要通道。
此次的冒险，也将在那里展开。
“罗布尔，”凤清开口道，“你接触过魔神残渣吗？”
罗布尔欲言又止，只是看着他。
凤清继续道：“璃月人说它的产生，是因为魔神的憎恨和怨念。”
他长叹一口气：“但是明明善良的魔神也会有魔神残渣啊。”
“这跟层岩巨渊有关系吗？”罗布尔警觉道。
凤清笑了，仍自顾自道：“难道他们不会因为，只是不放心自己的子民，却意外的以魔神残渣的形式出现吗？”
“污秽？”
凤清终于回过神看向罗布尔：“对，他是被污染的。”
“你说的是……”罗布尔犹豫道，遁玉之民所纠结的业障，只能是那一位。
“请出示你的冒险证书。”总务司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罗布尔迅速完成了核对，站在总务司分割开层岩巨渊内外的警戒线后等待凤清。
他站在山的阴影中，凤清则沐浴着天光。
但罗布尔却想象出了一些场景，那是一个在熟悉的山影中躲避着千岩军的男人，那个在登高处时时将目光转向巨渊之口的男人。
“走吧。”凤清展示着手中的流明石，蓝色的微光映的他脸色苍白。
进入层岩巨渊的冒险家们都在向着巨渊之口前行，在此间的天地之间，他们越发觉得自身渺小，甚至两人一组还不够，他们又自发地成群结队。
凤清却远远地避开了人群，“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发现了宝箱可怎么分。”
罗布尔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也来一个契约吧。”凤清道。
“关于宝箱怎么分吗？”
“如果你想要，整个层岩巨渊的宝箱我都可以找到给你，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凤清一本正经道，“对于进入巨渊之中，我准备了很久，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不要阻止我，更不要试图拯救我。”
罗布尔对凤清的话只信一半，后面的一半，但他没有做出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来，拉钩？”凤清像小孩子一样伸出了手。
“就算你把所有的宝箱都给我，我也不会答应。”罗布尔斩钉截铁道，“因为我还有一个更高尚更严格的契约，绝不会扔下你不管。”
那是一个关于爱人的契约。
凤清苦笑道：“那算了，既然我当初同意跟你一组，当然是认可了你的实力，不管发生什么，你应该都足以自保。”
越接近于巨渊之口，罗布尔就越能感受到深渊的力量，那是一种无法挣脱的吸引力，像漩涡一样，准备将所有的冒险家吞入口中。
黑色的气息，除了巨渊深处，也从凤清的身上涌出。
注意到罗布尔的目光后，凤清满不在乎道：“你好奇吗，这可是一个很难讲的故事。”
那是五百年前漆黑的灾厄，遁玉城的神明陨落，他们的战士也被漆黑吞噬。
后来摩拉克斯率领着千岩军平定了几乎粉碎一切的灾难，拯救出剩余的遁玉子民，见证了遁玉城如何变成了遁玉陵。
“我曾在遁玉城建立了无数契约，关于神明，关于平民，也关于战士的天职，至今不变。”
凤清背对着漆黑的巨渊之口，灿然一笑道：“我们，进入深渊吧。”
风拂动着千岩，奏鸣一场亘古至今的长歌。
罗布尔闭目倾听，天地间的万象，在这未曾流变过的声音中都仿佛只是一瞬。
层岩巨渊赭红色的山石从眼前一直延伸到了视线尽头的天际。
现场的大多数冒险家都是第一次见到层岩中的壮丽群山，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一场将在职业生涯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冒险。
他们年轻的脸上是几乎同样的兴奋表情，他们为这一刻都等待了很久。
罗布尔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凤清，两人都一言不发。
经过璃月人开凿的深渊像是大地上的一只巨瞳，面对那似乎能吞噬掉一切的黑暗巨瞳，罗布尔忽然有了种宿命般的感觉。
他想起自己当初从巨渊中逃出生天的瞬间，还有那些纠缠在其中的无数执念。
当时得以骤见天光的他，终有一天要重回深渊。
冒险家们在短暂的骚动后排起了长队，经总务司工作人员核对身份之后就可以进入层岩巨渊。
队列行进地很缓慢，人群中却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当每一组冒险家通过了总务司的核对后，就会得到一小块的流明石。
这种只存在于层岩巨渊的石头据说很珍贵，它散发着蓝色的幽光，像是一个脆弱的小生命，被冒险家们紧紧地攥在手心。
凤清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比罗布尔足足高出来一头。
他驯顺地随着队列一步步地挪动，仰头用冷淡的目光望着层岩的高大山石，不知过了多久，凤清忽然开口哼出了一段意外好听的曲调。
曲调苍凉而悠远，搭配着静默的群山，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盎然古意。
罗布尔听的入神，喃喃道：“天星？”
这样的调子，似乎在如今的璃月已经听不到了，属于它的时代早已远去。
它曾经的吟唱者，是世代临山而居的山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见过海。
他们部落的先民，有着不输于璃月部落的勇敢，面对过无数人力难以抗衡的灾厄却不曾退缩，直到他们的神明陨落的那一天，是那位喜欢讲述很久以前天星是如何落入大荒的苍老魔神。
整个部落随之沉默下去，随后向着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海洋迁徙，最终就像是河流汇入了江海，他们变得无迹可寻。
凤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会这一个调子，还哼的不好。”
“不，很好听，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是吗？”凤清低头看着他们被天光拖长的影子，“你看，天光之下，影子是没有区别的。”
罗布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凤清笑了，却不再说话。
他们终于已经排到了队列前面，马上就可以接受总务司的核对。
层岩巨渊的风景也能看的更清楚，罗布尔盯着一个遥远的位置，那个地方被称为巨渊之口，是远古之时天星砸落的位置，也是璃月人进入巨渊开采矿石的重要通道。
此次的冒险，也将在那里展开。
“罗布尔，”凤清开口道，“你接触过魔神残渣吗？”
罗布尔欲言又止，只是看着他。
凤清继续道：“璃月人说它的产生，是因为魔神的憎恨和怨念。”
他长叹一口气：“但是明明善良的魔神也会有魔神残渣啊。”
“这跟层岩巨渊有关系吗？”罗布尔警觉道。
凤清笑了，仍自顾自道：“难道他们不会因为，只是不放心自己的子民，却意外的以魔神残渣的形式出现吗？”
“污秽？”
凤清终于回过神看向罗布尔：“对，他是被污染的。”
“你说的是……”罗布尔犹豫道，遁玉之民所纠结的业障，只能是那一位。
“请出示你的冒险证书。”总务司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罗布尔迅速完成了核对，站在总务司分割开层岩巨渊内外的警戒线后等待凤清。
他站在山的阴影中，凤清则沐浴着天光。
但罗布尔却想象出了一些场景，那是一个在熟悉的山影中躲避着千岩军的男人，那个在登高处时时将目光转向巨渊之口的男人。
“走吧。”凤清展示着手中的流明石，蓝色的微光映的他脸色苍白。
进入层岩巨渊的冒险家们都在向着巨渊之口前行，在此间的天地之间，他们越发觉得自身渺小，甚至两人一组还不够，他们又自发地成群结队。
凤清却远远地避开了人群，“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发现了宝箱可怎么分。”
罗布尔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也来一个契约吧。”凤清道。
“关于宝箱怎么分吗？”
“如果你想要，整个层岩巨渊的宝箱我都可以找到给你，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凤清一本正经道，“对于进入巨渊之中，我准备了很久，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不要阻止我，更不要试图拯救我。”
罗布尔对凤清的话只信一半，后面的一半，但他没有做出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来，拉钩？”凤清像小孩子一样伸出了手。
“就算你把所有的宝箱都给我，我也不会答应。”罗布尔斩钉截铁道，“因为我还有一个更高尚更严格的契约，绝不会扔下你不管。”
那是一个关于爱人的契约。
凤清苦笑道：“那算了，既然我当初同意跟你一组，当然是认可了你的实力，不管发生什么，你应该都足以自保。”
越接近于巨渊之口，罗布尔就越能感受到深渊的力量，那是一种无法挣脱的吸引力，像漩涡一样，准备将所有的冒险家吞入口中。
黑色的气息，除了巨渊深处，也从凤清的身上涌出。
注意到罗布尔的目光后，凤清满不在乎道：“你好奇吗，这可是一个很难讲的故事。”
那是五百年前漆黑的灾厄，遁玉城的神明陨落，他们的战士也被漆黑吞噬。
后来摩拉克斯率领着千岩军平定了几乎粉碎一切的灾难，拯救出剩余的遁玉子民，见证了遁玉城如何变成了遁玉陵。
“我曾在遁玉城建立了无数契约，关于神明，关于平民，也关于战士的天职，至今不变。”
凤清背对着漆黑的巨渊之口，灿然一笑道：“我们，进入深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