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网 > 太莽 > 第八章 红绡帐里斩天仙

第八章 红绡帐里斩天仙

推荐阅读:仙宫天下第九三寸人间飞剑问道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血界蛮荒都市神级仙少五行御天

黑岩网 www.heiyanbook.com,最快更新太莽最新章节!

    海风与秋月,共同抚慰着雷霆崖的黑色峭壁。

    多宝潭的余波尚未传开,一艘小渡船就从港口出发,缓缓离开了集市。

    渡船的一间窗口,左凌泉负手而立,鸟瞰着下方的景色,对方才的插曲并不在意,而是在想着喝茶时那一瞬间的古怪想法。

    以前未曾注意,但喝完那杯茶后,左凌泉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深埋心底,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些想法对上官老祖、桃花尊主是冒犯和亵渎,但越是不去想,想法就越是挥之不去的萦绕在脑海里,好像已经深深在心里面扎了根。

    但这玩意扎根也没用啊……

    就现在这实力,被老祖发现,绝对把自己挂在雷霆崖穿着情趣小衣示众……

    桃花尊主还强些,但估计也会狠狠揍自己一顿……

    左凌泉神游万里,旁边的谢秋桃却是冷静不下来,到现在还热血沸腾,抱着胳膊一副‘我们俩真厉害’的模样,滔滔不绝地道:

    “刚才真解气,那姓韩的,敢对本姑娘起色心,还让左公子长眼色,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汤静煣则抱着团子,站在左凌泉身边,询问道: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我估计今天那个泼皮,会叫人来找我们。”

    谢秋桃对此回应道:“放心好了,我对逃跑,咳——脱身十分在行,落剑山找不到我们……”

    谢秋桃的意思自然是赶快溜。

    至于堵门?人都杀了,装了大逼不跑,真等着对方师门过来,不是找刺激吗。

    但站在窗口的左凌泉并不这么想,他回过神来,微笑道:

    “身为剑客,言出必诺。就这么没了下文,我以后放狠话,还有谁会信?”

    谢秋桃一愣,眨了眨眼睛:“我也想把那厮斩草除根,但今天过后,他肯定宁愿老死在集市,也不会出来送死,堵门的话,落剑山的人不出三天就过来找场子了。”

    左凌泉摇了摇头,看向北方:“想杀那厮,落剑山肯定会设法保护,杀了也会穷追不舍找麻烦,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老祖……”

    “对啊,所以……”

    “所以,先去把老祖解决了,再回来杀人,就不用担心有麻烦了。”

    ??

    这逻辑,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但是……

    “落剑山再落魄,也是华钧洲有名有姓的仙家,刚杀了落剑山的人,现在去找他们算账,还把他们解决了,这怕是……”

    “落剑山不是说东洲剑道全是旁门左道吗,本来就想过去一趟,正好把账一起算了。”

    “……”

    谢秋桃觉得这玩得有点大,不过想想也没怂——落剑山以山巅豪门自居,私下不讲理,台面上还是要点脸的;多宝潭的事情,直接把落剑山推到风口浪尖,左凌泉这时候上门讨说法,把事情挑到众目睽睽之下,落剑山再不要脸,也得正面招架。

    至于招架的方式,落剑山号称曾经和绝剑崖并列,是剑道魁首之一,彼此理论无非打架,谁赢谁有理。

    以左凌泉目前的道行过去,长老出来能不能撑不住场面都难说,长老也不敢贸然下死手,万一落剑山把‘啸山老祖’真惹出来……

    九洲奇闻!昔日剑道豪门落剑山,老祖亲自出关,大战东洲女武神不知多少代徒孙!

    落剑山和铁簇府名义上可是平级的宗门,甚至比铁簇府传承长的多,老祖打人家徒孙……

    谢秋桃想到那场面,就缩了缩脖子,觉得啸山老祖能当场气得吐血三升。不出手还好,出手就让那个左凌泉一举成名,还让落剑山的江湖地位跌到下水道。

    念及此处,谢秋桃心头又涌上了热血,点头道:

    “那行,我们现在就过去算账。”

    落剑山距离雷霆崖不算太远,但过去也得三天时间,全程御风的话,到了地方就没余力打架了,三人还是坐渡船。

    在彻底离开雷霆崖,不见任何异样后,左凌泉关上了窗户。

    短途来往的渡船,比不上跨海渡船,房间朴素,没有打坐之处,只是一间屋子一张木板床,空间狭小但整洁干净。

    团子有点闷闷不乐,蹲在汤静煣腿根,一直“咕咕叽叽~”,应该是在抱怨,桃桃拿着它的小鱼干打窝,结果什么都没钓上来的事情。

    汤静煣在床榻上坐着,见左凌泉转过了身,稍微坐直了些,把团子丢在地上,用绣鞋轻拨了下:

    “去。”

    “叽?”

    团子茫然转头,愣了下后,明白了什么,垂头丧气地迈着八字步,走到了门口。

    左凌泉嘴角含笑,打开了房门,让团子可以去睡桃桃,然后来到了床榻边:

    “不开心呀?”

    汤静煣出生市井,天生对打打杀杀的事情比较抵触,自然不会觉得好玩儿;不过往日打打杀杀的场面也见多了,倒也没有太多烦扰。

    她把放在床榻上的帷帽收进玲珑阁,让左凌泉可以坐下,抿嘴一笑:

    “怎么会不开心,女人受欺负,男人出气,心里觉得可解气了。刚才婆娘还夸你呢。”

    “哦?”

    左凌泉眼神意外,握住静煣的手儿放在怀里:

    “老祖怎么夸的?”

    “说你今天表现不错,像个男人了。唉~她就这模样,夸人都不会说好话,但能开口,我觉得她还是挺满意的。”

    左凌泉摇头一笑,抛开了心中诸多思绪,目光放在了静煣身上:

    “那是不是得奖励一下?”

    汤静煣哪儿能不明白相公的意思,不过就这么点头可不行,她把手收回来,轻哼道:

    “婆娘夸你,奖励你该问她要,和我说做什么?……要不我和她说一声,让她过来,用我的身体,让你爽爽?”

    ?

    左凌泉表情一僵,暗道:这话让老祖听到,非得我他一层皮,即便老祖真有雅兴让我爽爽,你不照应得弄死相公?

    左凌泉抬手掩住静煣的唇儿,严肃道:

    “煣煣,这话说不得,让老祖听见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她又不是没亲过……”

    静煣开了两句玩笑后,又回到了正题,脱掉绣鞋,屈膝侧坐,圆润臀儿枕在小腿上,望着左凌泉: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听清婉说,她以前奖励你,都是让你玩尾巴走后面什么的……”

    “啊?她连这都和你说过?”

    “切~我和清婉关系好得很,什么事儿我不晓得……对了,你好像就对她做过那种事儿,我们可都没尝试过,就灵烨玩过尾巴……”

    汤静煣手儿撑着床铺,抬起美眸,眼底还有点觉得不公平的意思。

    左凌泉啼笑皆非,暗道:灵烨和姜怡都畏之如虎,就你如狼似虎,等你真试了就该哭哭啼啼了。

    不过老祖毕竟在后面,左凌泉怕老祖感受到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心里再馋,也不敢上尾巴或者真枪实干。他抬手在静煣脸蛋儿上捏了下:

    “那是惩罚,你没见清婉每次都哭哭啼啼?”

    “才不是,装的罢了,我看清婉现在就挺喜欢,每次那什么,都是必点的项目……”

    虎言虎语,眉目含春。

    左凌泉被媳妇这么撩拨两下,确实把持不住了……

    撕拉——

    静煣正说话之际,衣襟一凉。

    出手毛毛糙糙,两枚玉团儿直接弹了出来,玉坠挂在之间。

    “呀!”

    汤静煣连忙坐直抱着胳膊,羞恼道:

    “你怎么猴急猴急的?就几件衣裳,扯坏了我穿啥……”

    左凌泉笑容玩味,握住静煣的手腕,微微用力左右分开,低眉仔细观赏:

    “怎么没穿花间鲤?”

    “出门在外的,我哪儿敢穿,我又不是灵烨那狐媚子……”

    静煣脸色逐渐转红,手抽不回来,也不遮挡了,目光瞄向别处:

    “不要清婉那种,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嘛?”

    左凌泉啥都想要,他抬手掂了掂团儿:“煣儿自己琢磨。”

    静煣肩头微颤了下,回想少许,开口道:

    “对了,你今天盯着那侍女背后看,是不是觉得人家比我的好看?”

    左凌泉哪里会接这送命题,连忙摇头:

    “怎么可能,那侍女一般,肥了些,毫无美感,哪里比得上煣儿万一,来让相公欣赏下……”

    汤静煣半信半疑,依言翻身,抱着软枕趴下,背对着左凌泉,小声嘀咕:

    “我才不信……”

    啪~

    “再顶撞相公试试?”

    “我就要说……”

    ————

    隔壁,渡船的另一间房。

    花簪少妇站在窗口,眺望着星河云海,脸颊在秋月之下,渐渐显出寒意。

    短途渡船,隔绝阵法本就算不得高明,花簪少妇道行又太高,这么近的距离下,虽然窥不见详情,还是能通过泄露的些许震动余波,反推出大概话语。

    毫无美感……

    肥……

    花簪女子手儿慢慢攥紧,回头瞄了眼腰身,又把目光转回来,眼神愈发冷冽。

    巅峰修士出门在外,多半都会变化身形,为了不被察觉,只是微调,不至于把身体变得奇形怪状,更不会强行把自己整成丑八怪。

    花簪少妇的身段儿,虽然比不上她原本傲视群仙的珠圆玉润,但也是少见的人间极品。

    臀儿有肉不好吗?

    不都说‘蜂腰肥臀美人肩,红绡帐里斩天仙’的吗?

    这臭小子眼瞎不成?

    花簪少妇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波澜,但沉默少许后,身形还是出现了细微变化,略微扁平了些,然后回头看了看——和营养不良似的,算了算了……

    -----

    “铛铛铛铛~~”

    “叽叽叽叽~~”

    另一间房中,清脆的琵琶声和鸟叫交汇,共同谱出一首欢快的乐曲。

    谢秋桃在床榻上盘坐,手里抱着铁琵琶,五指如飞弹奏。

    团子站在窗台上,上下很有节奏感的甩着毛茸茸的脑袋。

    只有被团子当舞台踩在脚底下的小龙龟,不声不响地缩在壳里,打量着两个神经病。

    谢秋桃眸子里满是笑意,却也有点出神——今天在多宝潭,左凌泉霸道中不失儒雅的模样,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谷

    她觉得这不怪自己,因为这样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恐怕没有仙子见了不印象深刻;要是今天大展神威的是她,左凌泉估计也会对她刮目相看,都是一样的嘛。

    唉~静煣姐估计也满心崇拜,不然也不会上船不久,就把团子撵过来……

    估计现在正穿着那套小布片,亲左公子呢……

    咦~……

    谢秋桃脸儿一红,作为永远十六岁的小姑娘,想这些实在不害臊,就扫开了脑中思绪,弹琵琶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摇头晃脑的团子一顿,见不奏乐了,抬起头来:

    “叽?”

    “叽什么叽,乖乖睡觉。”

    谢秋桃起身,琵琶挂在背上,把团子和小龙龟捧过来,一起放进被窝。

    团子满不情愿,但还是躺在了枕头上,用鸟喙叼着薄被,把自己盖住。

    “乖~”

    谢秋桃满意点头,来到房间外。

    渡船是小宗门打造,规模不大,船楼就两层,二层有八间厢房,一楼则是大厅,能坐这种船的修士,多半都是去附近办事儿探宝的低境修士,开房间的较少,一楼船厅的人挺多。

    谢秋桃来到二楼过道里,做出散心的模样,慢吞吞走到左凌泉的房间外,耳根动了动,想看看里面在玩什么花样。

    但以谢秋桃的道行,自然看不出左凌泉正躺着,让白月亮送到面前,仔细赏月品花,来回走了两次后,就悻悻然下了楼梯。

    谢秋桃比较爱热闹,往日坐渡船从没开过客房,都是在大堂里和南来北往的修士瞎扯,顺便捡些漏什么的。

    渡船一楼也没啥座位,近百修士都在大堂和甲板上站着,三五成群瞎扯,也有几个小药师、符师,来回走动推销自家宗门出产的丹药符箓。

    修行道的底层,是最现实也最有意思的地方。

    人人都抱着有朝一日御风山巅的梦想,在方寸之地摸爬滚打,满怀激情热血,做着豪门子弟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小事。

    谢秋桃以前听说过一句话,说是‘等在山巅的不是逍遥自在,而是顾影自怜’,以前还觉得胡说八道,但见过上官老祖这些人后,她才明白这句话肯定是某个得道高人说的。

    因为修行道走得越高,朋友就越少,更没了四处寻宝、结伴除妖的激情和热血,等走到山巅后,就只剩下坚守着道心,孤零零待在山上,看着影子发呆了。

    那感觉想想就很可怕,所以老天爷别祸害其他人,这份无敌的寂寞,还是让桃桃来承受吧……

    谢秋桃暗暗思考人生,想着想着,思绪就飘了。

    她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扫开,旁听起诸多小散修的谈话。

    修行道消息传递速度很快,船从雷霆崖出来,已经有人开始说起多宝潭发生的事儿,但口口相传之下,画风逐渐离谱,已经变成了:

    “……千真万确,是情杀,落剑山的韩剑仙,道侣和人有染,找人算账,被当场打得吐血三升……”

    “偷人道侣,还打人,这未免太过分……”

    “这算什么?后来才厉害,打趴下韩剑仙后,那位剑侠当着几千人面把袍子一扯,你们猜怎么着?”

    “如何?”

    “小龙长七寸有余,小臂粗蘑菇盖,当场来了句‘现在你可知道,她为何对本剑仙死心塌地了?’”

    “嚯——!”

    ??

    呸——

    谢秋桃满眼震惊,火气顿时上来了,知道散修喜欢道听途说瞎扯,但没想到能扯这么离谱。

    本想上去怼几句,但作为半个山巅老祖,又是小姑娘,跑上去理论这些不合适。

    因此谢秋桃恼火的旁听良久后,还是没去管这些闲汉,来到了甲板上,暗暗琢磨‘蘑菇盖’是什么意思。

    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另一队修士的闲谈,就进入了耳中:

    “……今年乐府中秋会,映阳仙宫、鬼谷峡的几位仙子都会过去,据说有琴道第一大家之称的三竹先生,还会到场献曲……”

    “唉,这种场合正经人谁听曲儿啊,不都是去看仙子的吗……”

    “这次不一样,那三竹先生到千秋乐府,说是献曲,暗地里明显是在叫板,就和问剑差不多。三竹先生名望大,仰慕者不少,据说栗河屈家专门把家里珍藏的古琴都拿出来了,借给三竹先生用,叫什么青霄、青霄……”

    ……

    谢秋桃本来随意旁听,听到这里,神色忽然一凝,转头道:

    “青霄鹤泣?”

    说话的小散修一拍脑门:

    “对对对,青霄鹤泣,姑娘也听说过这事儿?”

    谢秋桃眨了眨眼睛,稍显恍惚,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事情。

    “听说过一些,知道得不多。”

    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回了船搂……

    -----

    雷霆崖北部三千里,落剑山。

    落剑山得名于宗门内的两座仙山——寒知峰、暑苣峰。

    两峰双双高耸入云,之间的空隙,在黄昏时看去,犹如一柄从天而坠的赤色宝剑,首任祖师见后,取名‘落剑’二字,开宗立祠,由此扎根于世间传承至今。

    华钧洲和玉瑶洲截然不同,玉瑶洲的仙家豪门,只有八个半,从出现起就强盛至今,没有太大变动;华钧洲则不然,上古至今从未断代,出现过多少宗门难以数记,只要是现在还留存的宗门,祖上多多少少都阔过。

    仙家宗门是否强盛,取决于顶层力量,只要有一个奇才横空出世,成功走到山巅,就足以把百十人的小门户,抬成可以和各方枭雄分庭抗礼的豪门。

    反之亦然,撑门面的老祖一死,后辈又青黄不接,铁簇府这样的豪门,都能瞬间变成二流。

    修行道说白了是拿拳头说话的地方,自家弟子再多,别家同样不缺,撑门面的人不是对方的对手,说话就是矮半分。

    就比如铁簇府铸币的权利,没上官老祖坐镇,天帝城、伏龙山会按照上官老祖的规矩让利、让资源?利益重新分配是必然。

    修行资源是维系宗门的命脉,稍有损失,就会陷入恶性循环。

    而且这还不算别人打压,而是让你家宗门,回到和你实力匹配的位置。

    华钧洲的宗门很多都是如此,当家老祖一死,家业就开始衰落,连续几代人翻不回来,就再无翻身之力,慢慢沦为边缘势力,直到彻底消亡。

    落剑山算是情况比较好的,但也已经远不如往昔。

    在上古时期,落剑山甚至当过一段时间‘剑道魁首’,绝剑崖都得避其锋芒,其他宗门更是落剑山眼中的弟弟。

    随着当家老祖故去后,落剑山开始走下坡路,但依旧是顶流仙家,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上任老祖。

    上任老祖算是中兴之祖,把宗门抬起来不少,但后来有点飘了,想再次挑战绝剑崖的地位,重现落剑山当年的荣光。

    但绝剑崖的当家,已经是剑神黄潮老祖!

    黄潮老祖有多强,和其他‘山上十人’一样,根本没人知道,因为从没有人能把这种级别的仙君逼入绝境。

    落剑山上任老祖,想撼动剑神的地位,前后下了三次战书,老剑神都让他再练百年。

    三百年后再次被拒,上任老祖忍无可忍,说黄潮老祖徒有虚名不敢接战,后面的事儿,修行道人尽皆知:

    落剑山真变成了落剑山。

    一剑下来,上任老祖重伤,外加剑心崩碎,短短数年就郁郁而终。

    作为继承人的啸山老祖,属于赶鸭子上架,和让左凌泉现在顶上临渊尊主的位置差不多,天赋旷古烁今也架不住太嫩,能挑起大梁就见鬼了。

    况且啸山老祖,在山巅强者之中天资也算不得高,约莫和望海尊主、掩月尊主一个级别,年龄还没桃花尊主大。

    自从啸山老祖接手落剑山,落剑山走的就不是下坡路了,境遇和跳楼区别不大。

    本来落剑山距离雷霆崖最近,该是雷霆崖渡口的大东家,现在雷霆崖拍板拿事儿的宗门,却是几万里之外的千秋乐府;其他洞天福地、灵田矿脉的情况相差无几。

    资源被挤占,自然留不住新鲜血液,到后来落剑山甚至要靠招女婿等方式,来笼络修行道的好苗子。

    散修都说落剑山喜欢搞事情,弄些花里胡哨的噱头,事实确实如此,但落剑山别无他法,若不长期维持宗门的知名度,变成天下剑修心中的野鸡宗门,就更没好苗子愿意拜师了。

    而逢人就提祖宗的光辉岁月,也是这个道理,落剑山不强行以顶流仙家自居,还能指望其他宗门吹落剑山?那不默认自己沦为二流了嘛。

    不过近两年,落剑山的名望又回升了不少。

    月色之下,暑苣峰外人山人海。

    无数修士围聚在剑门之外,看着两个剑侠,在规模庞大的圆台上搏杀。

    圆台后的盘龙壁下,放着一排太师椅,各宗名望在其中就座,居中的是掌门薛远侠,旁边还有几位宗内长老,丹器长老韩松也在其中。

    一宗掌门向来都不以战力见长,操心的都是宗门柴米油盐、仙家人情世故。

    瞧见宗门内万人敬仰的场景,薛远侠眼底难掩唏嘘,心中这么多年的郁结,都稍微舒展了几分。

    台上的两个剑侠,一个是东洲过来的年轻剑侠,天赋尚可,今天这场或许能险胜,但遇上老祖的嫡传弟子宋千机,没有半分胜算。

    想到小师弟宋千机,薛远侠心里便又生出几分感叹,或者说感激。

    这个小师弟虽然轻狂自傲,但天赋着实惊人,两年前的一句‘东洲剑修皆旁门左道’,更是给落剑山长了大脸。

    这句话东洲修士听着肯定怒火中烧,但华钧洲的人听着爽啊,至少绝剑崖不敢说这话。

    自从这句话出去,东洲登门问剑叫板的人就没停过,薛远侠连嫁闺女的事情都不用考虑了,每天坐在这里点拨晚辈,名望就蹭蹭蹭往上涨。

    两年多下来,弟子有胜有负,但小师弟宋千机一场没输。

    这战绩摆出去,就是最好的招生文书,光是去年登门拜山头的年轻一辈儿,就比往日十年加起来还多。

    新鲜血液不缺了,宗门复兴只是早晚的事情,老祖近两年都不唉声叹气了,笑眯眯在后山喝茶下棋;这心一静下来,指不定老祖就能往前踏出一两步,把落剑山拉回巅峰……

    薛远侠眉眼弯弯,正暗暗幻想大好前景之际,坐在身后的丹器长老韩松,却眉头一皱,从腰间取出了天遁牌。

    薛远侠略微皱眉,想提醒师弟众目睽睽之下,注意仙尊风范,用心念交流,别把天遁牌拿手上;尚未动作,就听到天遁牌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呼喊:

    “大伯,有人要杀我!快来救我!快快……”

    声音迅速隐去,但旁边几位落剑山长老,都听到了,脸色皆是一沉。

    天遁牌那头的人,薛远侠自然认识,是丹器长老韩松的侄子韩褚鹏;天赋中庸,性格散漫,托着韩松的福,才有了点修为。

    虽然韩褚鹏没啥用,但韩松位居五大长老,可是宗门核心;子侄被人追杀,往大了说就是扇落剑山的脸。

    薛远侠转过头来,沉声询问:

    “韩松,怎么回事?”

    韩松的略微听完侄子叙述,脸色冷了下来:

    “家侄在雷霆崖游玩,遇上了个不知名小辈……”

    韩松并未听侄子片面之词,因为他知道侄子什么德行,向沈万宁等人确认了一次后,才把多宝潭的起因、经过、结果说了一遍。

    落剑山几位长老,听闻有人狂到这一步,眼底都有怒意。

    “楚毅没露面,此子背后之人恐怕不简单,处置稍有不慎,就毁了宗门声誉……”

    薛远侠斟酌少许,吩咐道:“韩松,你去雷霆崖看看,若是此子已经离去,便是虚张声势,务必追回,悬首示众;你侄子挑事在先,当众杀自己护卫,此等丑事要和宗门撇清关系,当街废一手一脚,以肃门风。”

    韩松知道事情轻重,手脚砍了大不了接回来,做戏给山上道友看罢了,对此并无异议。

    “如果此子等在集市外?”

    “敢等在集市外,不是真有背景,就是年轻气盛的莽夫。先查师承,辈分够格不能杀,就让其在雷霆崖致歉,大事化小;若是无名小辈,悬首示众,以镇门威。”

    韩松微微颔首,带着两名弟子,隐入了后方的盘龙壁。

    ————

    嘻~

本站推荐:人皇系统帝辛安暖重生了重生在十年前叶早早四贝勒小说医道狂尊权力首长小说章节目录重生醒来成为纣王良陈美锦夏文博袁青玉我成了商朝纣王大唐国士无双张峰

太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黑岩网只为原作者关关公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关关公子并收藏太莽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