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前尘旧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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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横渊事先知道，这次她下界后，新天帝毫无预兆地骤然入主紫微，此后连年征战，生灵涂炭，神界几乎化为一片焦土。
那一切，也许便不会开始。
而许多年后，她也终于明白，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有人修的是渡尽世人，而也有人修的是以杀证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从来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
下界之前，元九不知为何换了一身严实的黑衣，把自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和平日里随意洒脱的穿着大不相同。陆仑却还是一身白袍，背着剑，在横渊身后站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如柏。
御阖帝君之前派人传信会来饯行，此时却迟迟没有出现，他一向守诺，言出必行，横渊不禁有些疑惑。但下界时辰不可误，三人出了天门，转瞬便到了望城。
望城临海，位置又接近东海琉璃宫，常受琉璃宫龙族庇佑，风调雨顺，繁华富庶。此次接连发生诡异命案，倒是很少见。
三人还未行至东海龙宫，龙宫已经派了人过来迎接。
“几位仙君，龙宫收到消息有贵客来访，特地派小人前来迎接。”
来人是一名男子，一身深蓝长袍，长身玉立。一双眼眸生的如月牙，自带分笑意，眼眸漆黑明亮，唇角微勾时显得整个人温尔雅，玉树临风。
这人笑时总给人一种微妙的不和谐感，但哪里不和谐，却又说不出来。
横渊多看了他几眼。
那男子注意到横渊的目光，折扇晃了晃，笑道：“仙君许是觉得在下眼生，在下是跟着太子殿下的近侍，平常待客的差事都是龟丞做的，今日他不在，这才派了我过来。”
“尊驾想必便是横渊帝君，身旁这两位，可是您的弟子……这一位，可是落霞山庄的小公子？”
陆仑被人提起，扫了他一眼。
“陆小公子今年才十六吧，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旁边这位小公子也甚是年少……当真是龙驹凤雏前途不可限量也……”
陆仑不答，元九本来性子跳脱，又喜欢被夸赞，此次下界却也一言不发。那男子轻笑两声后便识相地没再搭话，领着三人一路进了琉璃宫。
人进了正殿，龙主下了主位，笑道：“帝君许久未曾莅临龙宫，此番前来，可要好生坐上一坐。”
龙主引着就座，横渊便问道：“听闻望城最近频有少年失踪，此事可有头绪？”
那龙主摇摇头：“那些少年都是来自望城小倌馆，死相惨烈，十分诡异。”
此事多半是妖所为，妖界自新妖王上任，实力暴增，气焰愈发嚣张。如今这事琉璃宫显然不太想管，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神界愿意插手，他们自然乐得把这烫山芋丢出去。
“那小倌馆叫什么名字？”
“南风馆。”
望城南风馆。
洛艳骨转了转手里的弯刀，看着对面的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那男子一身黑色玄袍，面容英俊深邃，一双黑色的眼眸墨染一般又黑又沉。此时他淡色薄唇向上挑了几分，眼眸微眯，声音如幽潭泉水一般深沉清冷：“等。”
洛艳骨收回了刀，咧唇笑道：“你就不能直接放我走？”
黑衣男子似笑非笑：“我们这次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放你走你再跑去杀几个人，到时候天上再派几个神君过来，事情会难办的多。”
洛艳骨啧了一声，视线看向了楼下。
“龙宫那边都管不了，天上怎么可能会派人过来。”
男子冷笑一声，不再理她。
此时，洛艳骨忽然扫到楼下的两个身影，眼睛都亮了起来，墨色的瞳孔发红，连手里的刀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极品……”
黑衣男子虽然早就见识过这女人发疯的样子，此时还是皱了皱眉。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中间的女子一身银白色云纹月袍，墨发黑眼，模样出尘，她右手边的黑衣少年头发是罕见的银白色，瞳孔极淡，生的俊美无俦，左手边的少年则一身白衣，背一把长剑，眉目英挺。三人皆是令人见之难忘的长相。
黑衣男子的目光落在中间之人的身上，那身姿面容可以说的上是风华绝代，但是在他看来，却是乖巧可爱，让人忍不住去戏弄。
他眯了眯眼，食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开口道，“旁边两个随便你处理，中间那个不许动。”
洛艳骨瞳孔转黑，看着他一脸莫名：“……我又不抓女人。”
这男子是跟在妖王身旁的，据说来头不小，整个妖界没有人敢得罪他。不过她一路上没见过这男子对什么东西感过兴趣，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仿佛突然见到猎物一样。
男子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眨的望着她，唇角微勾：“那就好。”
洛艳骨感到一瞬间的毛骨悚然，她身体僵硬，差点忍不住跪在地上。
这人身上拥有令人臣服的气场。
横渊三人进了南风馆，寻了一处位置坐下。
陆仑脑海里浮现出龙宫那男子的脸，垂眸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见过……那个迎接的近侍。”
横渊道：“我也总觉得他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你什么时候见的他？”
陆仑想了想：“修行途中曾在孤鹜山上见过一只妖，那妖与一凡人有前世纠葛，他心执念难了，我怕他在山上作乱，便想要除了他。”
元九没骨头一般懒懒趴在桌上，沾了点水不知道在桌上画着什么：“后来呢？”
陆仑摇头道：“当时我修为尚浅，不敌那妖，差点丢了性命。”
元九幸灾乐祸：“……嗤，你也不过如此。”
横渊啜了口茶：“人妖殊途，天道难容。”
元九静静看她一眼，偏过头去，没有作声。
“眼睛像的很……不过兴许是弟子多虑了，孤鹜山离此地两千多里，那妖也不会轻易出山，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地。”
点心和酒端上来了，过来的是一名清秀的小倌，小倌帮几人斟了酒后并未退下，而是上前摸上了元九放在桌上的手，笑道：“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如此天姿怕是整个望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来。”
元九：“……”
“今夜公子不如跟我吧？必定让公子尝尝欲罢不能的滋味……”
那小倌面上是轻佻的笑意，眼底暗红却一闪而过。
元九眉尖蹙了下，正要发作，桌下横渊轻轻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元九：“？”
横渊传音道：“这个小倌有问题，不要轻举妄动。”
元九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桌上的手，指着陆仑对一旁的小倌道：“不必了，我是陪他来的，你可以问他愿不愿意今夜跟你欲罢不能。”
陆仑：“……”
横渊：“……”
洛艳骨：“……”
洛艳骨面上带着笑意，看向一旁的陆仑：“公子？”
陆仑摇了摇头：“不必了。”
没想到望城的民风竟然开放如此，这小倌一开口便是露骨的邀请，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洛艳骨握紧了袖中的刀，有些不可思议。来南风馆的大多是爱男色的，她捏的这张脸迷的一群好男色的男人神魂颠倒，次次邀请从未失手，没想到今天看上的两个会同时拒绝她。
一旁白衣女子还劝她道：“小公子，近来望城并不太平，小倌已经失踪了好多名，都被妖怪给害了，你近来还是不要接客的好，等到风头过去了再出来，性命要紧啊。”
洛艳骨看着她，心道这女人真是蠢的可以。如果知道她就是杀小倌的妖，不知道会露出来什么样的表情。
“恕不接待女客。”
横渊：“……”
一旁的小倌离开后，又来了几名小倌，小倌们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半拢镂空纱裙，露出来白皙的锁骨和修长的双腿，个个媚眼如丝，勾人的紧。
有一个直接坐到了元九的腿上，含着酒便要嘴对嘴喂给他。
元九全身写满了拒绝。
横渊看的想笑，嘴角弯了弯。
厢房内，洛艳骨随手把刀插在了桌子上，有些不悦道：“没想到这俩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还真是正人君子柳下惠。”
黑衣男子目光落在楼下人的身上，淡道：“你可知道这几人是谁？”
洛艳骨：“？”
“中间那个乃是横渊帝君尊驾，左边的是前几日飞升的落霞山庄陆仑。”
黑衣男子看她一眼道：“方才若不是我给你加了一层遮形术，你早就被识破身份了。”
洛艳骨瞳孔微张，愣在了原地，半响道谢道：“谢了。”
嘴上道着谢，心里却十分后怕——此人早就知道三人的身份，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过去差点被识破身份。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浓密的睫毛下眼眸深不见底，空中闪过一道银色光芒，洛艳骨惨叫了一声，捂住了左眼，指缝蔓延出红色的鲜血，底下白骨隐隐可见。她用力按住眼睛，完好的右眼看见对面的男子眼里漆黑如墨，对她轻笑道：
“给你长个记性，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洛艳骨后脊发凉，伏跪在地，控制不住地颤抖道：“……遵命。”
黑衣男子转瞬之间消失在原地，抬头时只来得及扫到一片衣角。
她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方才那男子使的分明是神界的遮形术……还有帝君之尊下界……她究竟陷入了何等凶险的阴谋之中……
如果横渊事先知道，这次她下界后，新天帝毫无预兆地骤然入主紫微，此后连年征战，生灵涂炭，神界几乎化为一片焦土。
那一切，也许便不会开始。
而许多年后，她也终于明白，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有人修的是渡尽世人，而也有人修的是以杀证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从来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
下界之前，元九不知为何换了一身严实的黑衣，把自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和平日里随意洒脱的穿着大不相同。陆仑却还是一身白袍，背着剑，在横渊身后站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如柏。
御阖帝君之前派人传信会来饯行，此时却迟迟没有出现，他一向守诺，言出必行，横渊不禁有些疑惑。但下界时辰不可误，三人出了天门，转瞬便到了望城。
望城临海，位置又接近东海琉璃宫，常受琉璃宫龙族庇佑，风调雨顺，繁华富庶。此次接连发生诡异命案，倒是很少见。
三人还未行至东海龙宫，龙宫已经派了人过来迎接。
“几位仙君，龙宫收到消息有贵客来访，特地派小人前来迎接。”
来人是一名男子，一身深蓝长袍，长身玉立。一双眼眸生的如月牙，自带分笑意，眼眸漆黑明亮，唇角微勾时显得整个人温尔雅，玉树临风。
这人笑时总给人一种微妙的不和谐感，但哪里不和谐，却又说不出来。
横渊多看了他几眼。
那男子注意到横渊的目光，折扇晃了晃，笑道：“仙君许是觉得在下眼生，在下是跟着太子殿下的近侍，平常待客的差事都是龟丞做的，今日他不在，这才派了我过来。”
“尊驾想必便是横渊帝君，身旁这两位，可是您的弟子……这一位，可是落霞山庄的小公子？”
陆仑被人提起，扫了他一眼。
“陆小公子今年才十六吧，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旁边这位小公子也甚是年少……当真是龙驹凤雏前途不可限量也……”
陆仑不答，元九本来性子跳脱，又喜欢被夸赞，此次下界却也一言不发。那男子轻笑两声后便识相地没再搭话，领着三人一路进了琉璃宫。
人进了正殿，龙主下了主位，笑道：“帝君许久未曾莅临龙宫，此番前来，可要好生坐上一坐。”
龙主引着就座，横渊便问道：“听闻望城最近频有少年失踪，此事可有头绪？”
那龙主摇摇头：“那些少年都是来自望城小倌馆，死相惨烈，十分诡异。”
此事多半是妖所为，妖界自新妖王上任，实力暴增，气焰愈发嚣张。如今这事琉璃宫显然不太想管，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神界愿意插手，他们自然乐得把这烫山芋丢出去。
“那小倌馆叫什么名字？”
“南风馆。”
望城南风馆。
洛艳骨转了转手里的弯刀，看着对面的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那男子一身黑色玄袍，面容英俊深邃，一双黑色的眼眸墨染一般又黑又沉。此时他淡色薄唇向上挑了几分，眼眸微眯，声音如幽潭泉水一般深沉清冷：“等。”
洛艳骨收回了刀，咧唇笑道：“你就不能直接放我走？”
黑衣男子似笑非笑：“我们这次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放你走你再跑去杀几个人，到时候天上再派几个神君过来，事情会难办的多。”
洛艳骨啧了一声，视线看向了楼下。
“龙宫那边都管不了，天上怎么可能会派人过来。”
男子冷笑一声，不再理她。
此时，洛艳骨忽然扫到楼下的两个身影，眼睛都亮了起来，墨色的瞳孔发红，连手里的刀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极品……”
黑衣男子虽然早就见识过这女人发疯的样子，此时还是皱了皱眉。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中间的女子一身银白色云纹月袍，墨发黑眼，模样出尘，她右手边的黑衣少年头发是罕见的银白色，瞳孔极淡，生的俊美无俦，左手边的少年则一身白衣，背一把长剑，眉目英挺。三人皆是令人见之难忘的长相。
黑衣男子的目光落在中间之人的身上，那身姿面容可以说的上是风华绝代，但是在他看来，却是乖巧可爱，让人忍不住去戏弄。
他眯了眯眼，食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开口道，“旁边两个随便你处理，中间那个不许动。”
洛艳骨瞳孔转黑，看着他一脸莫名：“……我又不抓女人。”
这男子是跟在妖王身旁的，据说来头不小，整个妖界没有人敢得罪他。不过她一路上没见过这男子对什么东西感过兴趣，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仿佛突然见到猎物一样。
男子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眨的望着她，唇角微勾：“那就好。”
洛艳骨感到一瞬间的毛骨悚然，她身体僵硬，差点忍不住跪在地上。
这人身上拥有令人臣服的气场。
横渊三人进了南风馆，寻了一处位置坐下。
陆仑脑海里浮现出龙宫那男子的脸，垂眸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见过……那个迎接的近侍。”
横渊道：“我也总觉得他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你什么时候见的他？”
陆仑想了想：“修行途中曾在孤鹜山上见过一只妖，那妖与一凡人有前世纠葛，他心执念难了，我怕他在山上作乱，便想要除了他。”
元九没骨头一般懒懒趴在桌上，沾了点水不知道在桌上画着什么：“后来呢？”
陆仑摇头道：“当时我修为尚浅，不敌那妖，差点丢了性命。”
元九幸灾乐祸：“……嗤，你也不过如此。”
横渊啜了口茶：“人妖殊途，天道难容。”
元九静静看她一眼，偏过头去，没有作声。
“眼睛像的很……不过兴许是弟子多虑了，孤鹜山离此地两千多里，那妖也不会轻易出山，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地。”
点心和酒端上来了，过来的是一名清秀的小倌，小倌帮几人斟了酒后并未退下，而是上前摸上了元九放在桌上的手，笑道：“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如此天姿怕是整个望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来。”
元九：“……”
“今夜公子不如跟我吧？必定让公子尝尝欲罢不能的滋味……”
那小倌面上是轻佻的笑意，眼底暗红却一闪而过。
元九眉尖蹙了下，正要发作，桌下横渊轻轻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元九：“？”
横渊传音道：“这个小倌有问题，不要轻举妄动。”
元九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桌上的手，指着陆仑对一旁的小倌道：“不必了，我是陪他来的，你可以问他愿不愿意今夜跟你欲罢不能。”
陆仑：“……”
横渊：“……”
洛艳骨：“……”
洛艳骨面上带着笑意，看向一旁的陆仑：“公子？”
陆仑摇了摇头：“不必了。”
没想到望城的民风竟然开放如此，这小倌一开口便是露骨的邀请，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洛艳骨握紧了袖中的刀，有些不可思议。来南风馆的大多是爱男色的，她捏的这张脸迷的一群好男色的男人神魂颠倒，次次邀请从未失手，没想到今天看上的两个会同时拒绝她。
一旁白衣女子还劝她道：“小公子，近来望城并不太平，小倌已经失踪了好多名，都被妖怪给害了，你近来还是不要接客的好，等到风头过去了再出来，性命要紧啊。”
洛艳骨看着她，心道这女人真是蠢的可以。如果知道她就是杀小倌的妖，不知道会露出来什么样的表情。
“恕不接待女客。”
横渊：“……”
一旁的小倌离开后，又来了几名小倌，小倌们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半拢镂空纱裙，露出来白皙的锁骨和修长的双腿，个个媚眼如丝，勾人的紧。
有一个直接坐到了元九的腿上，含着酒便要嘴对嘴喂给他。
元九全身写满了拒绝。
横渊看的想笑，嘴角弯了弯。
厢房内，洛艳骨随手把刀插在了桌子上，有些不悦道：“没想到这俩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还真是正人君子柳下惠。”
黑衣男子目光落在楼下人的身上，淡道：“你可知道这几人是谁？”
洛艳骨：“？”
“中间那个乃是横渊帝君尊驾，左边的是前几日飞升的落霞山庄陆仑。”
黑衣男子看她一眼道：“方才若不是我给你加了一层遮形术，你早就被识破身份了。”
洛艳骨瞳孔微张，愣在了原地，半响道谢道：“谢了。”
嘴上道着谢，心里却十分后怕——此人早就知道三人的身份，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过去差点被识破身份。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浓密的睫毛下眼眸深不见底，空中闪过一道银色光芒，洛艳骨惨叫了一声，捂住了左眼，指缝蔓延出红色的鲜血，底下白骨隐隐可见。她用力按住眼睛，完好的右眼看见对面的男子眼里漆黑如墨，对她轻笑道：
“给你长个记性，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洛艳骨后脊发凉，伏跪在地，控制不住地颤抖道：“……遵命。”
黑衣男子转瞬之间消失在原地，抬头时只来得及扫到一片衣角。
她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方才那男子使的分明是神界的遮形术……还有帝君之尊下界……她究竟陷入了何等凶险的阴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