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论被瓮中捉鳖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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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密道的一瞬间，横渊就知道不妙。
衍林浑身是血伤痕累累，正在苦苦支撑。众登岛高手列阵成圆，将四人足足围了三层。
横渊一队老弱病残，真真是羊入虎口瓮中捉鳖。
陆现微笑看着面前四人，眼中却殊无笑意。他悠然负手而立，不见丝毫被重伤的虚弱。身后众人莫不恭谨，唯他马首是瞻。他双眸沉沉盯着横渊，嘴角微微勾起：“又见面了。”
旁边一个穿圣殿白色制服之人上前，对陆现道：“陆少，既然这魔头已经找到，李小姐也被安全解救。事不宜迟，还要尽快捉拿，给众人一个交代。”
陆现抬眸，看横渊一眼，缓缓道：“那是自然。”
横渊看着他身后众人，其中也不乏圣殿熟悉面孔，许多还曾经欺侮过她，如今却也都为陆现所用。
横渊回头看顾雪时、衍林一眼，以他们伤势绝不可再出手，师尊此时神智混沌，也是不可再受刺激的。
她回过头去，笑着对陆现道：“那就请动手吧。”手中凝出黑焰，将其他三人挡在身后。
陆现勾唇轻笑，轻轻挥手，身后众人竟提剑后退。
“衍林，你为正道蛰伏许久，今日要将你们尊主请回圣殿，还是由你出手最合适。事成之后，你也算完成任务。”陆现面目柔和，任谁都觉得他十分端方谦和。
横渊心中一惊，蓦然回头。
衍林脸色有些白，肩头血迹未停，还在向下淌，脸色也显得益发苍白，他静静看横渊一会，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对不住了。”
他将剑架上顾公子脖子，声音平平：“请您放弃抵抗，和我们回去。”剑锋在他脖颈已抹出一道血痕，流入雪白衣襟。
顾雪时面色阴沉，却默然不语。
横渊有些无奈，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淡淡对陆现道：“我知道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将他们两个放了，无须你们费一兵一卒，我就跟你们回去。”
可她说完，陆现非但没有满意，笑意反而渐渐退去，长眸冷凝：“阿鸢倒还真喜欢他们。”
横渊偏过头不看他。
陆现脸色渐渐转阴：“可我却不喜欢。”
他身形微动，竟凭空出现在陆剑尊身后，将剑架到他脖子上，冷冷开口，“若这两个只能活一个，阿鸢要留下哪个？”
横渊脸色一变，没想到陆现竟然如此狠毒。
“你什么意思？”
陆现微笑：“字面意思。阿鸢选吧，若是如此难以取舍，那我帮你选，两个都杀。”
手在袖中握拳，横渊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了这个行事狠辣的裁决者，竟如此步步相逼，连她周围人也要赶尽杀绝。
“何必惺惺作态，要杀便杀。”顾雪时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盯着他。
陆现唇角微微勾起，长剑离开陆剑尊脖子，竟要一剑刺穿顾雪时心脏。
但长剑还未及衣襟，已有人掌风将顾雪时一把推开。
横渊收回掌中黑焰，静静看了陆现一会，突然开口：“在你动手之前，我会杀了你。”
陆现一剑未中，缓缓回头，眸色阴沉：“阿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横渊轻哂一声，转头对众人道，“将他们二人放了，否则今日，玉石俱焚。”
陆现脸色极难看：“你敢。”
众属下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言敢动。
横渊脸色淡淡：“将我擒回圣殿才是头等大事，你也不想节外生枝罢。”
陆现微微垂眸，过了片刻，才抬眸缓缓道：“放人。”
离开之前，横渊看了顾雪时一眼：“师尊麻烦你照顾一下。”
顾雪时凝视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
十年后的圣殿倒是没什么变化。
金发碧眼的圣女厌恶地看了一眼横渊，命两个圣殿骑士将她用缚灵索绑住，一路受尽他人打量目光，或是鄙夷，或是好奇，或是探究，或是意味深长。横渊与陆现、李珏琪三人当年的豪门情感纠葛早就遍传天下，众人都好奇二人要如何整治横渊这魔头。
要说后悔，就是没好好穿件衣服，此刻光天化日，就算横渊再无所谓，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还赤足没有穿鞋，堂堂魔殿尊主裸一双脚走在地上，再怎么说也有些无状。
但横渊还是挺着胸膛，昂首信步，就算身上放浪形骸，面上也十分无所谓，再是落魄，也是魔殿之主，总不能把魔殿的脸都丢尽。
圣殿骑士将她押进议事殿，殿中陆家与李家，并周家与季家主事者皆在场。
横渊一眼就在李家人里看到了李珏琪，她一双眼睛看着横渊，刻骨的仇恨几乎要在她身上戳几个洞。众人都传言横渊杀了楚轩辕，李珏琪自然是想将她千刀万剐除而后快。
周凝与季岑也在场，眼中却都写着惋惜与不忍。周少爷一双凤眸深深看着横渊，指尖重重掐入了掌心。
横渊淡淡扫他们一眼，扬首走到殿中，但还未站稳，就被从后面踢了膝窝，跌倒在地。
如今这阵仗，都是为她一人而设，怕是不叫她扒层皮不会甘休。
圣女坐在上位，陆现坐在旁边，另一侧坐着轩辕教代掌教季西泠，座次之末还坐着一袭圣殿制服的衍林。
横渊淡淡看衍林一眼，他似是感觉到她在看他，微微抬起头，面色仍是伤势未愈的苍白，一双长目神色复杂。
横渊别开眼，又看周围视线无不虎视眈眈，只是微微一笑。
“魔头！你魔殿屠我三十余名信徒！今日我要叫你纳命来！”
忽闻有人高声叫嚣，横渊抬眼看过去，发现还有几个角落座位，坐着几个小门小派修者，说话那人她却并不认得。
那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大刀就要敲到横渊脑门上。
横渊：“……”
她此刻被缚灵索捆住，不可能自保，其他人多是等着看她出丑，这一刀八成是要挨上。
但那莽汉还未近横渊的身，就脸色一变，整个人定住，刀锋颤动却不能再进一分。
陆现抬着左手，面色冷冷：“这是圣殿。”
说完又将手一推，那人被推得一下飞出议事殿，只留墙上一个破洞。
殿中立刻哗然，觉得陆现此举包庇魔头。
一个灰衣修者起身喝到：“陆家主，你为何替这魔头出头。我看她一副狐媚之姿，您该不会还念着旧情吧？”
那修者话音一落，殿内一片哄笑之声。
横渊抬眼看着陆现，他却只是面色淡淡，似什么都听不见。
耳边尽是言语羞辱之声，横渊安之若素，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说实话，真正能对她造成实质打击的，大概就只有座上这位裁决者。
劳资是输给裁决者，又不是输给你们这群辣鸡。
一旁另一个修者也附和道：“不错，我看这魔头颇有姿容，不知蛊惑多少男女，陆少既和李大小姐有了婚约，可一定要守住道心，莫着了她的道。”
说完又是一阵哄笑。
横渊：“……”胆子真大啊小伙子，裁决者is watching you:)
横渊盯着他看，那修者察觉视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那修者竟一愣，一时未再开口，只咽了咽口水。
横渊：“？”
此时，陆现忽然开口：“李恒鸢是圣殿守护者，阴差阳错堕入魔道，做了许多错事。我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微微一笑，眉目俊美清秀，态度文雅和缓，扫了眼横渊，又看向别处。
一旁的圣女和季西泠闻言微微颔首。
横渊静静垂眸听他说话，只觉熟悉之感越来越强烈。
殿内又是一片议论之声，虽仍有人十分不甘，但各方势力魁首都在，却不敢再有人造次。
陆现又叫众人稍安勿躁，细数横渊所犯下罪行，其中七七八八与她沾边，又有二三只是他人嫁祸罢了。
“衍林，你在魔殿蛰伏多年，最清楚这些，哪些事情，是否做过，你来论断最为公正。”陆现看向平林，和声道。
衍林缓缓起身，将不甘横渊的摘清，但许多与魔殿些许沾边的，也被他承认。
横渊垂眸听着，也无辩解之意。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犯下三四条和犯下七八条罪状又没什么分别，反正照这裁决者目前的意思，死也死不了，逃也逃不掉。
横渊懒懒倒在地上，无视了周围的嘈杂，绞尽脑汁想着位面管理局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却觉得没什么头绪。
李家今日来的还有李珏琪的父亲，现在李家的家主李魏，此刻冷声开口：“陆少，我们也已细数了与魔殿的恩怨。却不知您有何安排？能叫我们这些苦主甘愿了结。珏琪被这魔头挫磨十年，我可要替小女讨个公道。”
一些明显是来找茬和多要点赔偿金的，自然容易打发，但李家却不容易。
陆现沉吟半晌，微笑开口道：“世伯不必担心，我自会给珏琪一个交代。”
他面色淡淡，声音低沉：“不管珏琪如何，都会是我的妻子。”
横渊默默听着，望着指间缝隙。
其实并没什么不对。
陆现当初一心喜欢那个李恒鸢不是她。
她后来喜欢的“陆现”也不是他。
李魏轻叹一声：“珏琪能得你这样爱护，是她的幸运。”
一边李珏琪却满面怒火，不满地就要插话，却被李魏拦下。
“当时阿鸢去找景行大师是我护送，我也有责任。”陆现声音低沉，似有一丝痛意。
一时众人都是沉默。
一旁季西泠沉吟半晌，道：“景行大师被这魔头困住，至今生死未卜，却不知要如何解决。”说完，眼睛看着横渊，目色深沉。
走出密道的一瞬间，横渊就知道不妙。
衍林浑身是血伤痕累累，正在苦苦支撑。众登岛高手列阵成圆，将四人足足围了三层。
横渊一队老弱病残，真真是羊入虎口瓮中捉鳖。
陆现微笑看着面前四人，眼中却殊无笑意。他悠然负手而立，不见丝毫被重伤的虚弱。身后众人莫不恭谨，唯他马首是瞻。他双眸沉沉盯着横渊，嘴角微微勾起：“又见面了。”
旁边一个穿圣殿白色制服之人上前，对陆现道：“陆少，既然这魔头已经找到，李小姐也被安全解救。事不宜迟，还要尽快捉拿，给众人一个交代。”
陆现抬眸，看横渊一眼，缓缓道：“那是自然。”
横渊看着他身后众人，其中也不乏圣殿熟悉面孔，许多还曾经欺侮过她，如今却也都为陆现所用。
横渊回头看顾雪时、衍林一眼，以他们伤势绝不可再出手，师尊此时神智混沌，也是不可再受刺激的。
她回过头去，笑着对陆现道：“那就请动手吧。”手中凝出黑焰，将其他三人挡在身后。
陆现勾唇轻笑，轻轻挥手，身后众人竟提剑后退。
“衍林，你为正道蛰伏许久，今日要将你们尊主请回圣殿，还是由你出手最合适。事成之后，你也算完成任务。”陆现面目柔和，任谁都觉得他十分端方谦和。
横渊心中一惊，蓦然回头。
衍林脸色有些白，肩头血迹未停，还在向下淌，脸色也显得益发苍白，他静静看横渊一会，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对不住了。”
他将剑架上顾公子脖子，声音平平：“请您放弃抵抗，和我们回去。”剑锋在他脖颈已抹出一道血痕，流入雪白衣襟。
顾雪时面色阴沉，却默然不语。
横渊有些无奈，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淡淡对陆现道：“我知道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将他们两个放了，无须你们费一兵一卒，我就跟你们回去。”
可她说完，陆现非但没有满意，笑意反而渐渐退去，长眸冷凝：“阿鸢倒还真喜欢他们。”
横渊偏过头不看他。
陆现脸色渐渐转阴：“可我却不喜欢。”
他身形微动，竟凭空出现在陆剑尊身后，将剑架到他脖子上，冷冷开口，“若这两个只能活一个，阿鸢要留下哪个？”
横渊脸色一变，没想到陆现竟然如此狠毒。
“你什么意思？”
陆现微笑：“字面意思。阿鸢选吧，若是如此难以取舍，那我帮你选，两个都杀。”
手在袖中握拳，横渊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了这个行事狠辣的裁决者，竟如此步步相逼，连她周围人也要赶尽杀绝。
“何必惺惺作态，要杀便杀。”顾雪时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盯着他。
陆现唇角微微勾起，长剑离开陆剑尊脖子，竟要一剑刺穿顾雪时心脏。
但长剑还未及衣襟，已有人掌风将顾雪时一把推开。
横渊收回掌中黑焰，静静看了陆现一会，突然开口：“在你动手之前，我会杀了你。”
陆现一剑未中，缓缓回头，眸色阴沉：“阿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横渊轻哂一声，转头对众人道，“将他们二人放了，否则今日，玉石俱焚。”
陆现脸色极难看：“你敢。”
众属下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言敢动。
横渊脸色淡淡：“将我擒回圣殿才是头等大事，你也不想节外生枝罢。”
陆现微微垂眸，过了片刻，才抬眸缓缓道：“放人。”
离开之前，横渊看了顾雪时一眼：“师尊麻烦你照顾一下。”
顾雪时凝视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
十年后的圣殿倒是没什么变化。
金发碧眼的圣女厌恶地看了一眼横渊，命两个圣殿骑士将她用缚灵索绑住，一路受尽他人打量目光，或是鄙夷，或是好奇，或是探究，或是意味深长。横渊与陆现、李珏琪三人当年的豪门情感纠葛早就遍传天下，众人都好奇二人要如何整治横渊这魔头。
要说后悔，就是没好好穿件衣服，此刻光天化日，就算横渊再无所谓，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还赤足没有穿鞋，堂堂魔殿尊主裸一双脚走在地上，再怎么说也有些无状。
但横渊还是挺着胸膛，昂首信步，就算身上放浪形骸，面上也十分无所谓，再是落魄，也是魔殿之主，总不能把魔殿的脸都丢尽。
圣殿骑士将她押进议事殿，殿中陆家与李家，并周家与季家主事者皆在场。
横渊一眼就在李家人里看到了李珏琪，她一双眼睛看着横渊，刻骨的仇恨几乎要在她身上戳几个洞。众人都传言横渊杀了楚轩辕，李珏琪自然是想将她千刀万剐除而后快。
周凝与季岑也在场，眼中却都写着惋惜与不忍。周少爷一双凤眸深深看着横渊，指尖重重掐入了掌心。
横渊淡淡扫他们一眼，扬首走到殿中，但还未站稳，就被从后面踢了膝窝，跌倒在地。
如今这阵仗，都是为她一人而设，怕是不叫她扒层皮不会甘休。
圣女坐在上位，陆现坐在旁边，另一侧坐着轩辕教代掌教季西泠，座次之末还坐着一袭圣殿制服的衍林。
横渊淡淡看衍林一眼，他似是感觉到她在看他，微微抬起头，面色仍是伤势未愈的苍白，一双长目神色复杂。
横渊别开眼，又看周围视线无不虎视眈眈，只是微微一笑。
“魔头！你魔殿屠我三十余名信徒！今日我要叫你纳命来！”
忽闻有人高声叫嚣，横渊抬眼看过去，发现还有几个角落座位，坐着几个小门小派修者，说话那人她却并不认得。
那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大刀就要敲到横渊脑门上。
横渊：“……”
她此刻被缚灵索捆住，不可能自保，其他人多是等着看她出丑，这一刀八成是要挨上。
但那莽汉还未近横渊的身，就脸色一变，整个人定住，刀锋颤动却不能再进一分。
陆现抬着左手，面色冷冷：“这是圣殿。”
说完又将手一推，那人被推得一下飞出议事殿，只留墙上一个破洞。
殿中立刻哗然，觉得陆现此举包庇魔头。
一个灰衣修者起身喝到：“陆家主，你为何替这魔头出头。我看她一副狐媚之姿，您该不会还念着旧情吧？”
那修者话音一落，殿内一片哄笑之声。
横渊抬眼看着陆现，他却只是面色淡淡，似什么都听不见。
耳边尽是言语羞辱之声，横渊安之若素，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说实话，真正能对她造成实质打击的，大概就只有座上这位裁决者。
劳资是输给裁决者，又不是输给你们这群辣鸡。
一旁另一个修者也附和道：“不错，我看这魔头颇有姿容，不知蛊惑多少男女，陆少既和李大小姐有了婚约，可一定要守住道心，莫着了她的道。”
说完又是一阵哄笑。
横渊：“……”胆子真大啊小伙子，裁决者is watching you:)
横渊盯着他看，那修者察觉视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那修者竟一愣，一时未再开口，只咽了咽口水。
横渊：“？”
此时，陆现忽然开口：“李恒鸢是圣殿守护者，阴差阳错堕入魔道，做了许多错事。我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微微一笑，眉目俊美清秀，态度文雅和缓，扫了眼横渊，又看向别处。
一旁的圣女和季西泠闻言微微颔首。
横渊静静垂眸听他说话，只觉熟悉之感越来越强烈。
殿内又是一片议论之声，虽仍有人十分不甘，但各方势力魁首都在，却不敢再有人造次。
陆现又叫众人稍安勿躁，细数横渊所犯下罪行，其中七七八八与她沾边，又有二三只是他人嫁祸罢了。
“衍林，你在魔殿蛰伏多年，最清楚这些，哪些事情，是否做过，你来论断最为公正。”陆现看向平林，和声道。
衍林缓缓起身，将不甘横渊的摘清，但许多与魔殿些许沾边的，也被他承认。
横渊垂眸听着，也无辩解之意。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犯下三四条和犯下七八条罪状又没什么分别，反正照这裁决者目前的意思，死也死不了，逃也逃不掉。
横渊懒懒倒在地上，无视了周围的嘈杂，绞尽脑汁想着位面管理局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却觉得没什么头绪。
李家今日来的还有李珏琪的父亲，现在李家的家主李魏，此刻冷声开口：“陆少，我们也已细数了与魔殿的恩怨。却不知您有何安排？能叫我们这些苦主甘愿了结。珏琪被这魔头挫磨十年，我可要替小女讨个公道。”
一些明显是来找茬和多要点赔偿金的，自然容易打发，但李家却不容易。
陆现沉吟半晌，微笑开口道：“世伯不必担心，我自会给珏琪一个交代。”
他面色淡淡，声音低沉：“不管珏琪如何，都会是我的妻子。”
横渊默默听着，望着指间缝隙。
其实并没什么不对。
陆现当初一心喜欢那个李恒鸢不是她。
她后来喜欢的“陆现”也不是他。
李魏轻叹一声：“珏琪能得你这样爱护，是她的幸运。”
一边李珏琪却满面怒火，不满地就要插话，却被李魏拦下。
“当时阿鸢去找景行大师是我护送，我也有责任。”陆现声音低沉，似有一丝痛意。
一时众人都是沉默。
一旁季西泠沉吟半晌，道：“景行大师被这魔头困住，至今生死未卜，却不知要如何解决。”说完，眼睛看着横渊，目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