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福小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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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线员前来报告：“秦队，两件案子。一个是幸福小区的凶杀案，还有一个是超市盗窃案。”
“嗯。”秦队沉吟后道，“凶杀案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据说是隔着门闻到的臭味，估计尸体已经开始腐坏，死了好几天了。”
“两件案子隔的远不远？”
“不太远。”
“行，我知道了。”秦白川站起来，分配任务。
“那就分头行动，大鹏，皓子，你们两个去调查超市盗窃案，结束的早就赶紧过来，你们两个跟我调查凶杀案。”
“是。”
然后又看着两个新人说：“至于你们两个呢，刚刚也听见了，轻则腐烂，重则是巨人观，鉴于这次案件的性质比较恶劣，你们又是新来的，本应该带你们去现场学习一下的，但是选择权给你们，是跟我去幸福小区，还是去调查盗窃案？”
“幸福小区。”洛雪毫不犹豫的回答，高昱似乎有点为难，巨人观是什么场面，真实的虽还没见过，但想想的都觉得恶心。可人家女孩子都表态了，男子汉也不能甘拜下风是不？于是也说：“跟队长。”
“好，小承再去叫两个人来，还有老杨，痕迹科……”他看了看高昱，说：“高昱是吧？”
对方点点头，“痕迹检验的工作就你来，没问题吧？”
“没有。请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秦白川拍拍他的肩，和蔼可亲的面容，“不用那么大声，队长还不耳背。”
“是！”仍然高声嘹亮。
“…出发。”“有人对幸福小区了解吗？”还在车上，秦白川就开始调查了起来。
“不了解，从没听说过。”姜峰说道，洛雪也没说话，她对龙江市可谓一点也不熟。
“队长，我了解。”突然感觉耳边吹来一阵温热的风，秦白川回眸一瞧，高昱攀着两个座位的靠背，大半个身子都伸了过来，面带兴奋，把人洛雪都挤到车门口了。“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坐好。”姜峰按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头，按回了座椅上。
“知道多少都说出来。”秦白川说道。
“是。”高昱正襟危坐，脱口而出。“幸福小区位于云锦区龙南路，是原来的幸福机械厂，现在的万象汽车制造厂出资建的，修建于1985年，占地面积大概一千平米，目前人口……”
“诶诶……”姜峰转过头去，伸出右手，示意他个打住，“我们是查案，不是房地产公司下来考察地段，说重点。”
“别紧张，想好了再说。”秦白川也说，“除去不重要，只说可能跟案件有关的信息。”
“哦，好。”高昱憋着气，思索半晌，又才开口。“严格来说幸福小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区，因为那里只有一栋楼，是筒子楼。一共有四层，每层大概有二十个房间，三面呈包围式，两边和中间位置各有楼梯可以上下，出口只有一个。但和别的筒子楼有区别的是，除了单个的房间，还有一些是一室一厅。”
秦白川唔了一声，接过话说：“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了。一直听说万象汽车制造厂的福利好，没想到20年前就这么好了，员工宿舍还有配套设施。”
“当年的厂长是现在厂长的父亲，众所周知的好人。”高昱接着说，“当时结了婚的，都分到了一室一厅。我爷爷奶奶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在机械厂上班，现在我爸爸在制造厂上班，是机床组的组长。”
“哦，家族产业啊！”姜峰笑了一下，不过又觉得很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去厂里上班呢？依你爸爸的能力，你在里面待个两三年也能当个组长什么的，多好。”
“我不喜欢那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高昱腼腆的笑了笑。
“是吗？看不出来啊小子。”姜峰面带惊讶，又有点佩服的点点头，“那你来刑警队是来对了！还有什么比破案更有挑战性的呢？对不对，老大？”
秦白川不置可否，继续说：“还有吗？”
“还有就是，2000年的时候机械厂就变成了现在的汽车制造厂，新上任的厂长，现在应该叫什么？”
“随便。接着说。”
这小子真是客气到了极点，还在关心厂长怎么称呼，到现在是讲礼貌的时候吗？
“哦，新厂长辞退了一大批上了年纪的人，但那房子还继续给他们住，也就是说住在那里的人基本都是原厂里的老人，或者是他们的后人，不过也有人把自己的屋子租了出去，因为幸福小区离产业园不远，可以说那个地方的住户鱼龙混杂。”
姜峰摸摸下巴，似在自言自语：“那就是说在这里行凶杀人的人对这个地方很了解，没准就是那里的住户。”
“小区没有监控，没有保安，尸体都腐坏了才被人发现，说明也没有目击者，如果凶手还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这个案子就有点难度了。”
“小子，这么早就开始打退堂鼓了？”姜峰说道。
“春节期间，没有目击者也不奇怪，要么回都老家了，要么就是走亲戚去了。”一直没开口的洛雪开口说道，“但死者既没回老家，也没有走亲戚，第一说明是本地人，第二说明两夫妻的人际关系都不太好。”
“雪儿，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姜峰拍马屁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认识也不过才一个小时，就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可人家洛雪根本不买账，这个称呼不是谁都可以呼的，冷冷的声音不给他半分情面。
“稍微动一下脑就能想的到。”
“动脑是个好习惯，现场勘查完了后你们多交流。”秦白川淡淡的说，“小洛分析的不错，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必须要有有力的证据才行。”
三十分钟后，两辆警车先后驶入幸福小区附近。
幸福小区的地段并不是特别的偏僻，周边不仅有超市，有小学，还有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两条街区外就是云锦区的产业园，越是这样越显得它寒碜。
虽然名叫幸福小区，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幸福，住在这里的人也不会觉得幸福。房子老旧，环境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进门的左角就是一片垃圾堆。垃圾很多，可能一周甚至更久才会有人来清理一次。铁质的大门锈迹斑斑，一开一关都会吱嘎吱嘎的响，上方的铁架子上四个同样锈迹斑斑的楷体字，就是幸福小区的铭牌。
警车只能停在外面，因为小区里面停放了好几辆三轮货车和几辆不常见的二八自行车。
一行八个人，阔步挺进，脚下是土泥路，特别烂的地方撒了一层碎石子和煤渣子，踩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头顶的天空是方形的，飘着的不是白云，是铺天盖地的衣服，悬挂在各楼层间，花花绿绿，比大幕还耀眼。违规牵的电线，比人的脑神经还复杂。
中间的楼梯口，聚集了七八个人，目测全是五六十岁的，男女都有，正在高声谈论。其中一位看起来相对年轻的阿姨，尤其惹人注目。
她穿着红艳艳的中等材质羽绒服，油亮亮的黑发烫着梨花卷，还纹了眉，涂了口红，怀里抱着一只棕色的泰迪，好一个时髦大妈。
接线员前来报告：“秦队，两件案子。一个是幸福小区的凶杀案，还有一个是超市盗窃案。”
“嗯。”秦队沉吟后道，“凶杀案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据说是隔着门闻到的臭味，估计尸体已经开始腐坏，死了好几天了。”
“两件案子隔的远不远？”
“不太远。”
“行，我知道了。”秦白川站起来，分配任务。
“那就分头行动，大鹏，皓子，你们两个去调查超市盗窃案，结束的早就赶紧过来，你们两个跟我调查凶杀案。”
“是。”
然后又看着两个新人说：“至于你们两个呢，刚刚也听见了，轻则腐烂，重则是巨人观，鉴于这次案件的性质比较恶劣，你们又是新来的，本应该带你们去现场学习一下的，但是选择权给你们，是跟我去幸福小区，还是去调查盗窃案？”
“幸福小区。”洛雪毫不犹豫的回答，高昱似乎有点为难，巨人观是什么场面，真实的虽还没见过，但想想的都觉得恶心。可人家女孩子都表态了，男子汉也不能甘拜下风是不？于是也说：“跟队长。”
“好，小承再去叫两个人来，还有老杨，痕迹科……”他看了看高昱，说：“高昱是吧？”
对方点点头，“痕迹检验的工作就你来，没问题吧？”
“没有。请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秦白川拍拍他的肩，和蔼可亲的面容，“不用那么大声，队长还不耳背。”
“是！”仍然高声嘹亮。
“…出发。”“有人对幸福小区了解吗？”还在车上，秦白川就开始调查了起来。
“不了解，从没听说过。”姜峰说道，洛雪也没说话，她对龙江市可谓一点也不熟。
“队长，我了解。”突然感觉耳边吹来一阵温热的风，秦白川回眸一瞧，高昱攀着两个座位的靠背，大半个身子都伸了过来，面带兴奋，把人洛雪都挤到车门口了。“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坐好。”姜峰按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头，按回了座椅上。
“知道多少都说出来。”秦白川说道。
“是。”高昱正襟危坐，脱口而出。“幸福小区位于云锦区龙南路，是原来的幸福机械厂，现在的万象汽车制造厂出资建的，修建于1985年，占地面积大概一千平米，目前人口……”
“诶诶……”姜峰转过头去，伸出右手，示意他个打住，“我们是查案，不是房地产公司下来考察地段，说重点。”
“别紧张，想好了再说。”秦白川也说，“除去不重要，只说可能跟案件有关的信息。”
“哦，好。”高昱憋着气，思索半晌，又才开口。“严格来说幸福小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区，因为那里只有一栋楼，是筒子楼。一共有四层，每层大概有二十个房间，三面呈包围式，两边和中间位置各有楼梯可以上下，出口只有一个。但和别的筒子楼有区别的是，除了单个的房间，还有一些是一室一厅。”
秦白川唔了一声，接过话说：“你这么一说我知道了。一直听说万象汽车制造厂的福利好，没想到20年前就这么好了，员工宿舍还有配套设施。”
“当年的厂长是现在厂长的父亲，众所周知的好人。”高昱接着说，“当时结了婚的，都分到了一室一厅。我爷爷奶奶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在机械厂上班，现在我爸爸在制造厂上班，是机床组的组长。”
“哦，家族产业啊！”姜峰笑了一下，不过又觉得很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去厂里上班呢？依你爸爸的能力，你在里面待个两三年也能当个组长什么的，多好。”
“我不喜欢那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高昱腼腆的笑了笑。
“是吗？看不出来啊小子。”姜峰面带惊讶，又有点佩服的点点头，“那你来刑警队是来对了！还有什么比破案更有挑战性的呢？对不对，老大？”
秦白川不置可否，继续说：“还有吗？”
“还有就是，2000年的时候机械厂就变成了现在的汽车制造厂，新上任的厂长，现在应该叫什么？”
“随便。接着说。”
这小子真是客气到了极点，还在关心厂长怎么称呼，到现在是讲礼貌的时候吗？
“哦，新厂长辞退了一大批上了年纪的人，但那房子还继续给他们住，也就是说住在那里的人基本都是原厂里的老人，或者是他们的后人，不过也有人把自己的屋子租了出去，因为幸福小区离产业园不远，可以说那个地方的住户鱼龙混杂。”
姜峰摸摸下巴，似在自言自语：“那就是说在这里行凶杀人的人对这个地方很了解，没准就是那里的住户。”
“小区没有监控，没有保安，尸体都腐坏了才被人发现，说明也没有目击者，如果凶手还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这个案子就有点难度了。”
“小子，这么早就开始打退堂鼓了？”姜峰说道。
“春节期间，没有目击者也不奇怪，要么回都老家了，要么就是走亲戚去了。”一直没开口的洛雪开口说道，“但死者既没回老家，也没有走亲戚，第一说明是本地人，第二说明两夫妻的人际关系都不太好。”
“雪儿，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姜峰拍马屁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认识也不过才一个小时，就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可人家洛雪根本不买账，这个称呼不是谁都可以呼的，冷冷的声音不给他半分情面。
“稍微动一下脑就能想的到。”
“动脑是个好习惯，现场勘查完了后你们多交流。”秦白川淡淡的说，“小洛分析的不错，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必须要有有力的证据才行。”
三十分钟后，两辆警车先后驶入幸福小区附近。
幸福小区的地段并不是特别的偏僻，周边不仅有超市，有小学，还有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两条街区外就是云锦区的产业园，越是这样越显得它寒碜。
虽然名叫幸福小区，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幸福，住在这里的人也不会觉得幸福。房子老旧，环境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进门的左角就是一片垃圾堆。垃圾很多，可能一周甚至更久才会有人来清理一次。铁质的大门锈迹斑斑，一开一关都会吱嘎吱嘎的响，上方的铁架子上四个同样锈迹斑斑的楷体字，就是幸福小区的铭牌。
警车只能停在外面，因为小区里面停放了好几辆三轮货车和几辆不常见的二八自行车。
一行八个人，阔步挺进，脚下是土泥路，特别烂的地方撒了一层碎石子和煤渣子，踩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头顶的天空是方形的，飘着的不是白云，是铺天盖地的衣服，悬挂在各楼层间，花花绿绿，比大幕还耀眼。违规牵的电线，比人的脑神经还复杂。
中间的楼梯口，聚集了七八个人，目测全是五六十岁的，男女都有，正在高声谈论。其中一位看起来相对年轻的阿姨，尤其惹人注目。
她穿着红艳艳的中等材质羽绒服，油亮亮的黑发烫着梨花卷，还纹了眉，涂了口红，怀里抱着一只棕色的泰迪，好一个时髦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