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幻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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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下班后，坐上了去儿童医院的公交车，下了车，她抬头看看天空，夕阳在余晖中慢慢消失，天色变得昏暗不清，街上的街灯却都点亮了，照明了她脚下的这条街道，她停下来，等红绿灯，然后随着人流穿过一条人行道，再转左前行了约三十米，进入了C市的中心儿童医院。医院拥有广阔的占地面积，门诊主楼的前面是一片绿地，左右是花圃，正中一处喷泉水池，最右边还开辟出一处儿童游玩区。门诊主楼大约十层楼高，巨幅玻璃建筑，一楼的正中是宽敞的大厅，一条长廊穿过一楼大厅连着后面的几幢附属楼群。小雅是第一次来这所医院，她打电话给张琳，张琳告诉她，她的孩子在穿过主楼大厅后面的第三幢住院部，五楼503。小雅穿过前面的花园绿地来到门诊主楼，她本想穿过主楼的长廊直接到达住院部。但当她身处巨大宽敞的大厅时，环顾四周，发现主楼门诊挂号处及各层的科室都排着长长的队列。大厅里的人多得超出了她的想像，看到这样的情形，小雅心里，一阵莫名的伤痛涌了上来，以往她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生病的孩子。大厅的角落里，医院很体贴地放置了一部三角钢琴，总有志愿者在这里演奏，轻柔的音乐让这些生病的孩子，焦急的家长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安慰。小雅驻足四周张望，又抬头望向各层，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些孩子们都能尽快地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穿过主楼长廊，进入后面的楼群，在住院部找到了张琳同她的女儿刘小琪。
小琪手术已经完成，麻药还在作用中，小琪的一只腿露在被子外，膝盖上面绕着绷带，里面是巨大逢合好的血口。不过还好，估计小琪之前是又怕，又痛，又累，当小雅见到小琪时，这个小女孩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小朋友熟睡的样子，脸嘟嘟的，萌萌的，很可爱，这个时候从她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她之前所遭受的痛苦。张琳红着眼圈，神色憔悴地守在床边。小雅轻轻地走上前看了看，心里心痛孩子腿上的伤，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张琳坐在床边。
张琳注意到了小雅，她转过身来，轻声对小雅说道：“你来啦！还好，小琪的手术挺顺利的。”
听到这话，小雅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头的担心缓和了下来。张琳站了起来，她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儿小琪，见情况稳定，她便示意小雅到病房外，两人一起走到病房外的长廊。
张琳感激地说：“小雅，真是谢谢你。”
“孩子没事就好，听到你的哭声，就真的很担心。”小雅说
“需要一两个月恢复，医生说孩子再生能力强，膝盖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手术的时候我怕得要死，害怕孩子以后的腿会瘸了。”张琳说着一阵伤心，声音哽咽了，她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小雅，我需要请几个星期的假，不知道张副总那边会不会同意。小琪的爸爸在软件公司，标准的996，指望不上他来帮忙了。手术都结束这么久了，你都来看孩子了，我还没等到他人。”张琳说着，一股气恼涌上心头，眼睛又红了，里面眼泪盈眶。这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干练。
“张琳姐，你别急，明天我帮你先问一下张副总，你那边的工作，我能力范围内先帮你顶着。”小雅安慰着说。
正在小雅与张琳说着话的时候，一个神色慌张的人窜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西装，拎着公文包，高高瘦瘦的个子，带着眼镜，满脸的疲倦，见到张琳，他便着急地说：“琳琳，小琪怎么样了？”
张琳见到这个人，怒从心起，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到这人的胸上，“你怎么才过来呀？”才说完泪水便掉了下来。
那人赶紧解释道：“琳琳，下午一直在开会，中途真的走不了，很重要的技术会，我是骨干，走了大家都不用干活了。”
“你给我闭嘴，女儿还没有你的工作重要呀？”张琳气恼地说。
小雅站在旁边，很尴尬地看着两人，她拉了拉张琳，这时，张琳的丈夫已经进了病房，看到睡着的小琪，他心痛地望了望，本想伸手抚摸一下孩子的脸颊，又担心弄醒了小琪，他只好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然后发觉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陪着。
张琳望了望里面，她心里对丈夫有怨气，脸色这时很不好看。
小雅识趣地对张琳说，“张琳姐，我先走了，给孩子带了点水果，也不知道医生让不让吃。工作上的事，我会电话联系你的，放心。”
张琳很感激地拉了拉小雅的手，“小雅，真的很谢谢你。”
小雅笑了笑，示意张琳进去看孩子，然后她转身离开。
她下了楼，再一次地穿过长廊到了主楼的大厅。差不多晚上七点了，大厅里人还不见减少，估计是深秋的原因，天冷，发热的孩子特别的多，内科急诊在一楼，许多孩子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等叫号，大人们穿梭在大厅，有的挂号，有的去拿药。一楼靠近长廊的两排大房间是检测抽血的地方，一队孩子坐成一排等着叫号抽血，一个男孩大哭，护士同他家人在安慰他，后面跟着一个更小点的孩子，还没开始抽血已经吓得发抖，在那里也跟着大哭起来。哭声让小雅心里发颤，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冲击着小雅的心灵，好像在控诉她本该做点什么来帮助这些孩子，却什么都没做。
她望了望大厅的角落，发现弹琴的志愿者已经走了，音乐也早停了下来，一股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诱惑力，诱惑着她走向三角钢琴，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可惜自己从来都不会弹琴，她心里想着，就算是琴声也有缓和心灵焦躁的作用。小雅叹了口气，她感到特别无能无力，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了琴键，要是自己能演奏就好了，想弹奏的渴望充满了她心间，漫过她全身，刹那间，一切发生得像做梦一样，她的手指开始流利地弹奏着，一根根手指像仙子在跳舞，美妙的琴声从那里飘扬出来，轻柔舒缓，幻化成形，流转在大厅中，琴音像溪水边闪着微光的星星，像山谷中自由的风，像暖阳抚摸草地上的雏菊，又像温暖和煦的风中旋转的精灵……，那个放声大哭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安静地听着琴声，刚才还在交谈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专心地聆听着乐曲……，小雅也被琴音打动，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在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从未想像过的远方风景与明亮之物，大厅变得像一团金色的迷雾，小雅感到自己在迷境中，渐渐地迷境变得像梦境，自己浸漫在一条金银涌动的河水中，那条无尽的长河闪耀，其形千变万化，无法参透。小雅感到河中的闪耀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自己就要熔化在那里面，就在那一霎那间，一股猛然的撕裂，重重黑暗朝她压下来，她头晕目眩，眼里光电乱闪。脑子里一股撕裂的剧痛逼迫她停下了演奏，迷乱痛苦中她还没来得及扶住钢琴站起来，整个身体已经向后倾倒。
一个身影跨步上前，就在她坠地之前，闪电般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四目对视，就在小雅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她看清了那双黑玉般的眼睛，满眼焦急地望着她，一种好熟悉的感觉，那里面有繁星闪烁，小雅闪过这样的念头。仿佛寻了千万年，小雅一直在等待着他，只是来不及了，小雅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
小雅下班后，坐上了去儿童医院的公交车，下了车，她抬头看看天空，夕阳在余晖中慢慢消失，天色变得昏暗不清，街上的街灯却都点亮了，照明了她脚下的这条街道，她停下来，等红绿灯，然后随着人流穿过一条人行道，再转左前行了约三十米，进入了C市的中心儿童医院。医院拥有广阔的占地面积，门诊主楼的前面是一片绿地，左右是花圃，正中一处喷泉水池，最右边还开辟出一处儿童游玩区。门诊主楼大约十层楼高，巨幅玻璃建筑，一楼的正中是宽敞的大厅，一条长廊穿过一楼大厅连着后面的几幢附属楼群。小雅是第一次来这所医院，她打电话给张琳，张琳告诉她，她的孩子在穿过主楼大厅后面的第三幢住院部，五楼503。小雅穿过前面的花园绿地来到门诊主楼，她本想穿过主楼的长廊直接到达住院部。但当她身处巨大宽敞的大厅时，环顾四周，发现主楼门诊挂号处及各层的科室都排着长长的队列。大厅里的人多得超出了她的想像，看到这样的情形，小雅心里，一阵莫名的伤痛涌了上来，以往她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生病的孩子。大厅的角落里，医院很体贴地放置了一部三角钢琴，总有志愿者在这里演奏，轻柔的音乐让这些生病的孩子，焦急的家长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安慰。小雅驻足四周张望，又抬头望向各层，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些孩子们都能尽快地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穿过主楼长廊，进入后面的楼群，在住院部找到了张琳同她的女儿刘小琪。
小琪手术已经完成，麻药还在作用中，小琪的一只腿露在被子外，膝盖上面绕着绷带，里面是巨大逢合好的血口。不过还好，估计小琪之前是又怕，又痛，又累，当小雅见到小琪时，这个小女孩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小朋友熟睡的样子，脸嘟嘟的，萌萌的，很可爱，这个时候从她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她之前所遭受的痛苦。张琳红着眼圈，神色憔悴地守在床边。小雅轻轻地走上前看了看，心里心痛孩子腿上的伤，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张琳坐在床边。
张琳注意到了小雅，她转过身来，轻声对小雅说道：“你来啦！还好，小琪的手术挺顺利的。”
听到这话，小雅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头的担心缓和了下来。张琳站了起来，她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儿小琪，见情况稳定，她便示意小雅到病房外，两人一起走到病房外的长廊。
张琳感激地说：“小雅，真是谢谢你。”
“孩子没事就好，听到你的哭声，就真的很担心。”小雅说
“需要一两个月恢复，医生说孩子再生能力强，膝盖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手术的时候我怕得要死，害怕孩子以后的腿会瘸了。”张琳说着一阵伤心，声音哽咽了，她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小雅，我需要请几个星期的假，不知道张副总那边会不会同意。小琪的爸爸在软件公司，标准的996，指望不上他来帮忙了。手术都结束这么久了，你都来看孩子了，我还没等到他人。”张琳说着，一股气恼涌上心头，眼睛又红了，里面眼泪盈眶。这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干练。
“张琳姐，你别急，明天我帮你先问一下张副总，你那边的工作，我能力范围内先帮你顶着。”小雅安慰着说。
正在小雅与张琳说着话的时候，一个神色慌张的人窜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西装，拎着公文包，高高瘦瘦的个子，带着眼镜，满脸的疲倦，见到张琳，他便着急地说：“琳琳，小琪怎么样了？”
张琳见到这个人，怒从心起，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到这人的胸上，“你怎么才过来呀？”才说完泪水便掉了下来。
那人赶紧解释道：“琳琳，下午一直在开会，中途真的走不了，很重要的技术会，我是骨干，走了大家都不用干活了。”
“你给我闭嘴，女儿还没有你的工作重要呀？”张琳气恼地说。
小雅站在旁边，很尴尬地看着两人，她拉了拉张琳，这时，张琳的丈夫已经进了病房，看到睡着的小琪，他心痛地望了望，本想伸手抚摸一下孩子的脸颊，又担心弄醒了小琪，他只好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然后发觉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陪着。
张琳望了望里面，她心里对丈夫有怨气，脸色这时很不好看。
小雅识趣地对张琳说，“张琳姐，我先走了，给孩子带了点水果，也不知道医生让不让吃。工作上的事，我会电话联系你的，放心。”
张琳很感激地拉了拉小雅的手，“小雅，真的很谢谢你。”
小雅笑了笑，示意张琳进去看孩子，然后她转身离开。
她下了楼，再一次地穿过长廊到了主楼的大厅。差不多晚上七点了，大厅里人还不见减少，估计是深秋的原因，天冷，发热的孩子特别的多，内科急诊在一楼，许多孩子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等叫号，大人们穿梭在大厅，有的挂号，有的去拿药。一楼靠近长廊的两排大房间是检测抽血的地方，一队孩子坐成一排等着叫号抽血，一个男孩大哭，护士同他家人在安慰他，后面跟着一个更小点的孩子，还没开始抽血已经吓得发抖，在那里也跟着大哭起来。哭声让小雅心里发颤，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冲击着小雅的心灵，好像在控诉她本该做点什么来帮助这些孩子，却什么都没做。
她望了望大厅的角落，发现弹琴的志愿者已经走了，音乐也早停了下来，一股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诱惑力，诱惑着她走向三角钢琴，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可惜自己从来都不会弹琴，她心里想着，就算是琴声也有缓和心灵焦躁的作用。小雅叹了口气，她感到特别无能无力，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了琴键，要是自己能演奏就好了，想弹奏的渴望充满了她心间，漫过她全身，刹那间，一切发生得像做梦一样，她的手指开始流利地弹奏着，一根根手指像仙子在跳舞，美妙的琴声从那里飘扬出来，轻柔舒缓，幻化成形，流转在大厅中，琴音像溪水边闪着微光的星星，像山谷中自由的风，像暖阳抚摸草地上的雏菊，又像温暖和煦的风中旋转的精灵……，那个放声大哭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安静地听着琴声，刚才还在交谈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专心地聆听着乐曲……，小雅也被琴音打动，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在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从未想像过的远方风景与明亮之物，大厅变得像一团金色的迷雾，小雅感到自己在迷境中，渐渐地迷境变得像梦境，自己浸漫在一条金银涌动的河水中，那条无尽的长河闪耀，其形千变万化，无法参透。小雅感到河中的闪耀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自己就要熔化在那里面，就在那一霎那间，一股猛然的撕裂，重重黑暗朝她压下来，她头晕目眩，眼里光电乱闪。脑子里一股撕裂的剧痛逼迫她停下了演奏，迷乱痛苦中她还没来得及扶住钢琴站起来，整个身体已经向后倾倒。
一个身影跨步上前，就在她坠地之前，闪电般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四目对视，就在小雅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她看清了那双黑玉般的眼睛，满眼焦急地望着她，一种好熟悉的感觉，那里面有繁星闪烁，小雅闪过这样的念头。仿佛寻了千万年，小雅一直在等待着他，只是来不及了，小雅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