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佳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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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天气是越来越冷，早上，肖强将王佳宁送到楼下，一阵寒风吹起，刚清扫过的街面上又落下一层树叶。天空有些低沉，风带来许许寒意，王佳宁不由自主地裹紧她的风衣，眼睛也跟着眯起来，风吹乱了她前额的几缕头发，她缩了缩身子。肖强转了一下身，体贴地为她挡住寒风，然后搂着她紧紧地靠近自己。
“直接下车库多好，非要在这里等车。”肖强说
“就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下。”佳宁笑着说，双眸望着肖强。
肖强一脸无奈，他伸出手帮佳宁整理了一下头发，“这么怕冷的人，又想吹风。要不我送你去上班吧。”
佳宁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司机为佳宁打开了车门。
佳宁准备要上车，肖强却一把拉过她来，贴着她的脸颊亲吻，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早点回来。”
“嗯……”大街上，佳宁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推开肖强上了车。
大约四十分钟后，王佳宁来到了她的办公地点，J集团在C市设立的科研所。科研所在C市的北面，近效区。这里没有C市主城区内那么密集的建筑群，四周空旷，绿地环绕，风景宜人。科研所在一片新型高度智能化的现代风格建筑内，两幢十几层高的主楼及附属的建筑物。主楼的外墙是石灰石及玻璃墙体，宽大的玻璃窗同金属感十足的混钢结构使整个建筑组成有韵律的网格。两幢主楼的中间，是公共的大生活区及会客区，米白色大理石地面，玻璃拱顶，中轴空间宽敞明亮，阳光可以从三面照射进来，巧妙的通风设计让大公共区能形成自然空气对流。这里布满了绿植，公共大厅里还有一处方形的镜面水池与玻璃拱顶上的蓝天相互映衬，整个空间简洁，优雅，舒适。
佳宁并不是此处科研所的负责人，也不负责这里的项目。但是J集团总部在这里的其中一栋主楼顶层为她设立了一处独立的办公区域，办公区配备了几乎所有可能用到的最先进的设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佳宁在C市工作的这几个月里，她都很识趣地避开科研所里的J集团分部负责人，保持她的独立性。到是科研所的几位高管知道她身份在J集团不一般，时不时到她这里来问这问那，有时还弄来一些技术问题请教她，估计是为了联络感情。
今天，佳宁穿过大厅，坐上她的专属电梯，上了顶层，再穿过一处长廊，用语音及面容密码通过两道安全门，佳宁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外间，她的助理许莹早已经在那里等侯着她。
“佳宁姐，”助理说，王佳宁的助理叫许莹，是一位年青有才华的华裔女博士生，刚毕业两年，中文说得极好。许莹做起事来一丝不苟，严谨、认真，思维清楚，很有一套方法，可此时许莹眼睛里闪着一阵迷离，仿佛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与冷静，表情显得是有些激动、羞涩、脸上还带着一层红晕。王佳宁看到许莹着了爱情魔咒般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转头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区里间，里面的灯全亮着，外间的指示信号显示出办公室内的各种电脑通信设备也在使用中，空气中还隐隐飘着一股咖啡味，王佳宁心领神会地问道：“许莹，是NEO（尼奥）在里面？”
助理有点害羞，脸又红了，她小声地说：“是的，佳宁姐，总裁来了好一阵了，在里面等你。”
佳宁望了望许莹的表情，看着她红了的脸，一股对许莹的怜悯之情涌上心头，随后是一股想笑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很合适宜地忍住了，然后她压制住那股想笑的冲动，用尽量正常的语气问道：“尼奥，“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亲自去机场接的总裁，保安在进门时见到是我领的人就没敢细问，然后我用了你的密码经过大厅的安全门，再上了独立电梯，直接将总裁带入到了顶楼办公区。”
“不过，佳宁姐，”许莹紧张又心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总裁怎么上来就能自己用密码开了你办公间的门，还打开了所有加密的电脑。”
“我本来想制止他，但是……，不过，我敢发誓，刚才总裁上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许莹心虚地说，心里对于她没能看守住王佳宁的私人空间感到抱歉。
“好的，你帮我把今日普通邮箱里的信件都处理了，没问题的就都帮我回复了。另外，邮箱中J集团目前所有的技术上的事务，你都抄送一份回J集团总部的相关技术团队，这段时间，总裁不让我处理技术上的事务，这些文件你帮我回复了，通知各部门不要再发到我们这边。”王佳宁吩咐道
“好的，佳宁姐。”许莹看到佳宁没有责怪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科研所里，只有你认识总裁，别让人知道他来这里了。任何人。”佳宁叮嘱道，然后她留下许莹在外面，自己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她输入密码，第一道门开了。又经过一道隔音门，佳宁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颀长的身影手捧着一杯咖啡站在转角的巨大落地窗前等着她。
“你应该带上帽子，再加上副墨镜，最好永远低着你那张能迷死人的脸，知道吗，尼奥！你让我的小助理又砰砰心动，着了爱情魔咒般，还红了脸。”佳宁不客气地说。
“这不是我的错”那身影转过来。眼里含着笑，佳宁在那眼里仿佛看见了繁星闪烁。
尼奥，J集团的后台老板，总裁，看上去不过二三十来岁，他高大挺拔，无与伦比的身材，满头乌黑的头发像黎明前的暗影，黑玉般的眼睛，眼眸中星光粲然，大理石般雕刻的完美脸庞，恰到好处的鼻梁，柔软的嘴唇。几乎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他的俊美，尼奥的俊美同超凡气质超出了东西方的界限，超出了语言的界定。佳宁常常认为，这种美放在人间就是祸害。
“至少你应该低调点，”佳宁说着，在她的办公椅上坐下来。“别出去C市逛，”佳宁警告道：“你那幅尊容要是去公开场合，会引起混乱的。”
“好像你不欢迎我来这里。佳宁……”尼奥笑着说。那张绝美的脸同时向佳宁凑过来，笑里有种调侃，他的声音悦耳动听。
佳宁向后一退，提醒自己不要被尼奥的脸迷惑。
“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去看小雅。”佳宁说，“毕竟这是你来到地球的目的。”
“看来，你是开始相信我对你说的那些事了。”尼奥说着，眼睛里含着笑意，星光闪闪。
“谁知道呢？有时，我真是怀疑自己在与一位邪教教主共事。”佳宁回答道。
“你将X星尊贵的护卫队长，比喻成邪教教主。”尼奥夸张地皱着眉，一脸受伤害的表情。
“行了，尼奥，我以为你下午才会来这里，你应该为你的失礼道歉！”佳宁不客气地说，“另外，虽然我是你在地球上的唯一一个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朋友，但是你也不应该不打招呼地使用我的电脑设备，看来我设制的一切密码都对你无效。”
“情况紧急，”尼奥说着，拿出他放在桌面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地球上的这些东西真是古董，难用到了极点。”尼奥抱怨道，“我只是改了你上面的一个程序来隐藏邮件地址，回复了小雅的来信。她急着发电邮问，心情忐忑不安，我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好不容易来了C市，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小雅？”佳宁换了话题。
“我当然想见她，可是还不到时候。”尼奥一脸失望的表情。
“小雅的内在意识刚刚苏醒1%，她只能是自我苏醒，目前她还在梦境的阶段，以往她在X星的意识片段会与她人类体内的人性经验混合，形成奇异的梦境。她内在的意识就像刚发芽的小苗，只能接受慢慢的引导，逐渐变清晰后，小雅才能渐渐自我认知，太强的外力刺激会导致她内在意识的混乱。小雅的灵力能量巨大，一旦内在意识混乱失控，她将会面临被宇宙黑暗力量重新捕获的危险，她的意识也可能会重新掉进宇宙中的暗物质体，再也找不回来。”尼奥神情暗淡，很严肃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亲自来C市?你原本已经布好局，将小雅的一切放入你的监控中，她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不知道你本身是个大麻烦？？”佳宁说着，又望了望尼奥那张能迷死人的脸，皱着眉头说道：“有时，我真是不明白，如果像你所说，你只是X星的一个意识进入这个可以在地球上感知的肉体，为什么不能将你在地球上生活的这个皮相外形制造得低调点。”
“大概是以诺兰她们不太能理解地球人的审美，她们在将我的意识接入这个能在地球上生存感知的肉体时，觉得这便是最普通的躯体了。毕竟，我们X星的意识，或者用你们地球人的话来说，“灵魂”都无以伦比的美好。更何况我们的审美比你们地球人高了无限个等次。”尼奥故意用了很夸张的语气，眼眸里含着笑意，存心要气佳宁。
佳宁受不了尼奥，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然后她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再斜依着办公桌，望向尼奥的身影，开始不紧不慢地品尝着她的咖啡，她一言不发，试图向尼奥保持沉默以示抗议。
大约在四年前，王佳宁当时还在C国的航天局工作，虽然佳宁聪明上进，天赋异于常人且在航天局工作多年，但是因为她华裔的身份，她都只能加入一些普通的的飞行器计划。做一些数据性的实验。局外人看她是顶尖的科学家，可佳宁内心知道有股力量在阻拦她进入最前沿的科学研究，时间长了，慢慢地她再没有耐心等待。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J集团的邀请。然后，接下来的四年，佳宁的生活与工作被完全颠覆，她的科学观念与认知更是被完全被颠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这个J集团后台老板，神秘的X星人尼奥。
“其实你不应该生气”尼奥不知死活地接着说，“以诺兰她们在制造我这具肉体时，使用了你们人类最初完美的DNA，你看到我的这个样子，从理论上来说，是人类最初肉体完美DNA的样式。后来，你也知道，你们人类的DNA在漫长的传递过程中，因着人为的缺陷，细小的局部被破坏了，再一代传给下一代，外形上就远没最初那么完美了，有些严重有缺陷的DNA还给后代带来了疾病。怎么样？佳宁，当你想到我这具肉体这是人类最初完美的外在形像，是不是就心里有了平衡感？”尼奥笑着说，他特意盯着佳宁的脸，注意她的表情，看到佳宁对他无可奈何，气恼的样子，他就特别开心。
佳宁并没有接尼奥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四年前，当她第一次看到尼奥时，完全是一种震惊，在后来的接触中，佳宁逐渐感受到尼奥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思维同智慧。在J集团，只有极少数的人见过尼奥本人，几位J集团副总，财务同顶尖的几位科学家与总工程师。尼奥用他极高的智慧收复人心，然后惬意地躲在J集团幕后操控一切。
“真不明白，尼奥，如果以诺兰她们，只能让你选一位地球人做为你的帮手与朋友，你为什么选择了我？”佳宁问道，“接受你的那套离奇的理论，已经让我心力憔悴，更何况还要加上你本身这个麻烦，你难道不觉得你有时候真是很让人讨厌吗？”王佳宁开始不客气地回击。
“讨厌？？佳宁，你太让人伤心了。”尼奥皱着脸，紧缩眉头，捧着胸夸张地说，“我可是把你当成这趟无聊的地球之旅中，最最可爱可亲的朋友。”
“尼奥，为了帮你找回小雅，我差不多三年时间，没有参与具体的科学项目。有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在改学哲学了，来C市的这几个月里，我被你的收购计划缠得脱不了身，如果你收购肖强的公司只是为了不做任何打扰地监控小雅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太费周折了？”
“当然是为了小雅，佳宁，你完全理解不上，小雅对于我们X星有多么的重要。”尼奥说道，眼眸里一片伤痛。“小雅，在X星，我们叫她——密丽雅，她是我们X星最尊贵的言灵。”
“言灵？”佳宁说
“是的，言灵，”尼奥说，“密丽雅，是X星，自然界的守护者，最年青的言灵，用她的灵力守护着我们星球自然界的生灵。千万年来，X星本是一片宁静和平，我们从没受到过侵扰，当宇宙中的黑暗物质来袭时，是我们护卫队疏忽了，那股黑暗的力量经过X星上部空间时，感受到了密丽雅的灵力所在，那时密丽亚刚巧没有任何防范地进入星系培训空间，她的意识被黑暗的力量捕获消失在宇宙中，我们X星护卫队在整个宇宙星系中追踪密丽雅意识的痕迹，花了无数的时间，才发现她的意识在与黑暗力量挣扎的过程中被卷入了暗物质带，又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地球。当时她的意识极其衰弱，游离在地上，碰巧遇上了车祸中的小雅，在极端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选择，密丽亚的意识只能进入了小雅的身体中等待机会苏醒过来。”
“没有守护好密丽亚，是我最大的过失，”尼奥神情暗然地说，“任何代价，换回密丽亚，我都愿意承担。在诺里山，我们X星球最美丽的地方，我记得密丽亚常常对我说，尼奥，我喜欢诺里山，喜欢这里的风吹过脸上自由的感觉——我与密丽亚在X星是最亲密的朋友。”
“那么现在的小雅，到底是人类的小雅，还是你们的密丽亚？”佳宁好奇地问道。
“是小雅，也是密丽亚，小雅的体内会带着小雅原来的记忆片断与人类的经验。潜藏的密丽亚的意识在这时会认为自己就是小雅，直到她完全苏醒，明白自己的来处。”尼奥回答道
“那密丽亚什么时侯会苏醒过来？”佳宁问道。
“不知道，”尼奥伤心地说，“等待让人心痛，特别是看到密丽雅还不能认知自己。许多人类的记忆与人性经验在小雅身体中，密丽雅的梦境会有许多可怕的记忆片断与意识片断，当然也会有她以往美好的经历成为片断呈现在她的梦境中。这些梦境会不断地刺激她潜在的意识，我只希望密丽亚苏醒的过程不会太久，过程也不要那么痛苦。她曾是那么美好自由的存在，而今，渺小、软弱，深陷一片迷茫中，不知所措。”尼奥说着，眼神里一片忧伤。他想起了在X星诺里山上悠扬的歌声：（译文）
密丽雅，
犹如睛日里的一颗明星，
她的脚履灿灿生辉
她的眉宇如星辰闪亮
她的秀发如银光映射
在美丽的诺里山
长发随风而飘
白臂，美晳
她在风中翩然来去
如叶般轻盈
在飞瀑边
溪水清冷明澈
她的笑语如流银飞扬
洒落在粼粼湖面
在美丽的诺里山……
风之谷
言灵之乡……
……
悔恨，痛惜，追忆，无数的情绪冲击着此时的尼奥。他闭上眼，感觉到眼眶里面是一片湿润。他太想念密丽雅了，想念到心痛，每一刻，每一分钟。
佳宁默默地陪着尼奥，她能感受到尼奥此时的心情，第一次，她望着尼奥颀长的身影，觉得他是那么的孤单。
佳宁没有说话，她安静地走向尼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尼奥，你神情暗淡的样子，让人心动。你的密丽亚已经开始苏醒，事情也在你的计划中……”
“X星，言灵？”佳宁摸着额头，自言自语，“有时我真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佳宁这时又想起四年多前，当时她还不知道尼奥的身份，加入J集团后，她急切地想加入某项有挑战的项目。就在这个时候，尼奥直接找上了她，她记得当时尼奥对她说，人类的一切飞行梦想，太空寻求计划都偏离了方向。
“你们还在物质空间、能量的范围内寻找宇宙的秘密。宇宙之大，有星球远离你们N万光年，就算你们的飞船能达到光速，你们有限的生命也无法支持你们寻找答案。佳宁，你能想像我是距离地球六万光年的X星人吗？站在你面前的是人类DNA的肉体，意识，里面的灵魂却是X星人类。意识可以不受制空间，时间地穿越，而一旦被定义在物质层面，带着肉体，你们就被限制在极狭小的物理空间内，地球上的文明还处在物质能量理论的粗浅层面，如果你们想摸着宇宙秘密的边缘，需要发展到了解意识的作用，这一段路还很漫长。如果你要飞越到X星系，你就必须脱离掉物质空间的想法，丢掉你的飞船同身体，而这一切，会颠覆你目前所拥有的所有科学经验。”
佳宁当时以为尼奥在说一个哲学问题，做了个哲学的比喻，直到她在空间及飞行器计划的参与中，发现尼奥的智慧与认识远远超越了人类。佳宁还记得当时她反驳尼奥道：“尼奥，你说的意识层面，或是我们所认为的灵魂，即不能证明有，又不能证明无。任何的假想推论不过是没有结论的浪费时间，除了让神秘主义者大放厥词外，毫无用处。人类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我们着眼于科学，我们的技术，理论不断地发展，这个世纪，人类在太空领域有了惊人的发展。我们对宇宙的了解在这个世纪，超过了以往几千年，J集团的星系计划，我们的飞越火星的载人飞船计划，让人惊心动魄。对比你举例的X星，火星是真实存在的星球，说不定我们能在那里创造一个新的文明。想像一下，当我们人类在那里建立一个有人类足迹的基地，人类将成为一个多星球的物种？如果有一天如果地球发生毁灭性的灾难，火星会是我们保留人类物种的最佳选择。”
尼奥对于佳宁的反驳，很坦然地说了一句：“这的确是人类目前的太空发展阶段，尽管还很粗浅，但我向人类的努力表达敬意。不过佳宁，对于火星？难道你没有反向地想过，地球人类最初的来源，会不会就是火星文明毁灭时的太空移民？”
佳宁当时当然接受不了尼奥说他是六万光年外，X星上意识的说法，只是以为那是他的科学的幻想，不过在随后的日子里，佳宁与尼奥越走越近，她渐渐地理解了尼奥的一些看法，也明白了那不是单纯的幻想。
佳宁的脑海里还浮现着过去的回忆，尼奥却在这时打断了她的思绪，“佳宁，”尼奥悦耳的声音呼唤她。
佳宁回过神来，她注视着尼奥，对他说道：“我在想，要跟上你的思维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需要勇气与想像力。”
“佳宁，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尼奥黑玉般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他望向佳宁，诚恳地说道。他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从刚才低沉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笑意重新恢复到他的神情里，接着他聊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雅今天早上在张琳的办公室看到了那份新型材料的研发报告。”尼奥对佳宁说“以她现在的智慧，她应该能够联想到这种材料在航天领域的用途。”
“那也算是给小雅及A公司人员一个交代，不然公司收购目的的疑问会一直萦绕在这些人的心里，最近几个月肖强的秘书张琳有机会就追着我问答案。”王佳宁说。
“到是肖强，他知道后，不会认为，公司卖掉让他吃了个大亏吧？”尼奥问道。
“你给了个很公平的价格，”尼奥，“别担心肖强，我到是想知道这些材料对J集团到底有多少价值？”佳宁问道，“虽然你的目标是密丽亚，但是很显然，你对你在地球上的这份总裁工作产生了兴趣。不是吗？得益于你的知识与智慧，J集团解决了许多以往停步不前的问题。”佳宁说。
尼奥似乎很开心地笑了:“佳宁，你很少对我有正面的评价。”
“那是因为你总是狼心狗肺地来惹我生气。”佳宁不客气地回答道。
“肖强怎么受得了你，佳宁，你这么伶牙俐齿，不留情面。”尼奥笑了笑，回敬道。
“佳宁，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打算留在C市，与你同在科研所办公，同在这层楼，你这里有最好的办公设备。”尼奥说着，其实他心里是盘算着有了王佳宁在一起工作，在C市的日子总算没那么无聊。
“你——”佳宁被尼奥的话梗得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杯。
“你在这里，那我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更何况肖强怎么办？”佳宁说，“尼奥，你不会是想存心戏弄，调侃肖强吧？”
“你们的爱情情比金坚！”尼奥打趣地说道：“佳宁，如果你还心有顾忌，想想当年肖强算计你的事，难道你就这么容易地回到他的怀抱，总要给他些考验？”
佳宁被尼奥说中了痛点，犹豫了那么一下。
“不许做出格的事，另外在C市你得听我的安排，还有……”佳宁还想再说出N条规则，尼奥却打断了她。
“行了，佳宁，我向你保证，我对人类怀的都是绝对善意的心！如果不是我的许多能力被以诺兰她们一群长老限制，我应该能尽心地帮上更多忙，而今只能是尽量了。我们不能破坏宇宙法则。”尼奥说道，他笑意盈盈，一幅达到目的，满足的样子。
深秋，天气是越来越冷，早上，肖强将王佳宁送到楼下，一阵寒风吹起，刚清扫过的街面上又落下一层树叶。天空有些低沉，风带来许许寒意，王佳宁不由自主地裹紧她的风衣，眼睛也跟着眯起来，风吹乱了她前额的几缕头发，她缩了缩身子。肖强转了一下身，体贴地为她挡住寒风，然后搂着她紧紧地靠近自己。
“直接下车库多好，非要在这里等车。”肖强说
“就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下。”佳宁笑着说，双眸望着肖强。
肖强一脸无奈，他伸出手帮佳宁整理了一下头发，“这么怕冷的人，又想吹风。要不我送你去上班吧。”
佳宁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司机为佳宁打开了车门。
佳宁准备要上车，肖强却一把拉过她来，贴着她的脸颊亲吻，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早点回来。”
“嗯……”大街上，佳宁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推开肖强上了车。
大约四十分钟后，王佳宁来到了她的办公地点，J集团在C市设立的科研所。科研所在C市的北面，近效区。这里没有C市主城区内那么密集的建筑群，四周空旷，绿地环绕，风景宜人。科研所在一片新型高度智能化的现代风格建筑内，两幢十几层高的主楼及附属的建筑物。主楼的外墙是石灰石及玻璃墙体，宽大的玻璃窗同金属感十足的混钢结构使整个建筑组成有韵律的网格。两幢主楼的中间，是公共的大生活区及会客区，米白色大理石地面，玻璃拱顶，中轴空间宽敞明亮，阳光可以从三面照射进来，巧妙的通风设计让大公共区能形成自然空气对流。这里布满了绿植，公共大厅里还有一处方形的镜面水池与玻璃拱顶上的蓝天相互映衬，整个空间简洁，优雅，舒适。
佳宁并不是此处科研所的负责人，也不负责这里的项目。但是J集团总部在这里的其中一栋主楼顶层为她设立了一处独立的办公区域，办公区配备了几乎所有可能用到的最先进的设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佳宁在C市工作的这几个月里，她都很识趣地避开科研所里的J集团分部负责人，保持她的独立性。到是科研所的几位高管知道她身份在J集团不一般，时不时到她这里来问这问那，有时还弄来一些技术问题请教她，估计是为了联络感情。
今天，佳宁穿过大厅，坐上她的专属电梯，上了顶层，再穿过一处长廊，用语音及面容密码通过两道安全门，佳宁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外间，她的助理许莹早已经在那里等侯着她。
“佳宁姐，”助理说，王佳宁的助理叫许莹，是一位年青有才华的华裔女博士生，刚毕业两年，中文说得极好。许莹做起事来一丝不苟，严谨、认真，思维清楚，很有一套方法，可此时许莹眼睛里闪着一阵迷离，仿佛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与冷静，表情显得是有些激动、羞涩、脸上还带着一层红晕。王佳宁看到许莹着了爱情魔咒般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转头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区里间，里面的灯全亮着，外间的指示信号显示出办公室内的各种电脑通信设备也在使用中，空气中还隐隐飘着一股咖啡味，王佳宁心领神会地问道：“许莹，是NEO（尼奥）在里面？”
助理有点害羞，脸又红了，她小声地说：“是的，佳宁姐，总裁来了好一阵了，在里面等你。”
佳宁望了望许莹的表情，看着她红了的脸，一股对许莹的怜悯之情涌上心头，随后是一股想笑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很合适宜地忍住了，然后她压制住那股想笑的冲动，用尽量正常的语气问道：“尼奥，“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亲自去机场接的总裁，保安在进门时见到是我领的人就没敢细问，然后我用了你的密码经过大厅的安全门，再上了独立电梯，直接将总裁带入到了顶楼办公区。”
“不过，佳宁姐，”许莹紧张又心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总裁怎么上来就能自己用密码开了你办公间的门，还打开了所有加密的电脑。”
“我本来想制止他，但是……，不过，我敢发誓，刚才总裁上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许莹心虚地说，心里对于她没能看守住王佳宁的私人空间感到抱歉。
“好的，你帮我把今日普通邮箱里的信件都处理了，没问题的就都帮我回复了。另外，邮箱中J集团目前所有的技术上的事务，你都抄送一份回J集团总部的相关技术团队，这段时间，总裁不让我处理技术上的事务，这些文件你帮我回复了，通知各部门不要再发到我们这边。”王佳宁吩咐道
“好的，佳宁姐。”许莹看到佳宁没有责怪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科研所里，只有你认识总裁，别让人知道他来这里了。任何人。”佳宁叮嘱道，然后她留下许莹在外面，自己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她输入密码，第一道门开了。又经过一道隔音门，佳宁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颀长的身影手捧着一杯咖啡站在转角的巨大落地窗前等着她。
“你应该带上帽子，再加上副墨镜，最好永远低着你那张能迷死人的脸，知道吗，尼奥！你让我的小助理又砰砰心动，着了爱情魔咒般，还红了脸。”佳宁不客气地说。
“这不是我的错”那身影转过来。眼里含着笑，佳宁在那眼里仿佛看见了繁星闪烁。
尼奥，J集团的后台老板，总裁，看上去不过二三十来岁，他高大挺拔，无与伦比的身材，满头乌黑的头发像黎明前的暗影，黑玉般的眼睛，眼眸中星光粲然，大理石般雕刻的完美脸庞，恰到好处的鼻梁，柔软的嘴唇。几乎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他的俊美，尼奥的俊美同超凡气质超出了东西方的界限，超出了语言的界定。佳宁常常认为，这种美放在人间就是祸害。
“至少你应该低调点，”佳宁说着，在她的办公椅上坐下来。“别出去C市逛，”佳宁警告道：“你那幅尊容要是去公开场合，会引起混乱的。”
“好像你不欢迎我来这里。佳宁……”尼奥笑着说。那张绝美的脸同时向佳宁凑过来，笑里有种调侃，他的声音悦耳动听。
佳宁向后一退，提醒自己不要被尼奥的脸迷惑。
“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去看小雅。”佳宁说，“毕竟这是你来到地球的目的。”
“看来，你是开始相信我对你说的那些事了。”尼奥说着，眼睛里含着笑意，星光闪闪。
“谁知道呢？有时，我真是怀疑自己在与一位邪教教主共事。”佳宁回答道。
“你将X星尊贵的护卫队长，比喻成邪教教主。”尼奥夸张地皱着眉，一脸受伤害的表情。
“行了，尼奥，我以为你下午才会来这里，你应该为你的失礼道歉！”佳宁不客气地说，“另外，虽然我是你在地球上的唯一一个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朋友，但是你也不应该不打招呼地使用我的电脑设备，看来我设制的一切密码都对你无效。”
“情况紧急，”尼奥说着，拿出他放在桌面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地球上的这些东西真是古董，难用到了极点。”尼奥抱怨道，“我只是改了你上面的一个程序来隐藏邮件地址，回复了小雅的来信。她急着发电邮问，心情忐忑不安，我总不能让她失望吧？”
“好不容易来了C市，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小雅？”佳宁换了话题。
“我当然想见她，可是还不到时候。”尼奥一脸失望的表情。
“小雅的内在意识刚刚苏醒1%，她只能是自我苏醒，目前她还在梦境的阶段，以往她在X星的意识片段会与她人类体内的人性经验混合，形成奇异的梦境。她内在的意识就像刚发芽的小苗，只能接受慢慢的引导，逐渐变清晰后，小雅才能渐渐自我认知，太强的外力刺激会导致她内在意识的混乱。小雅的灵力能量巨大，一旦内在意识混乱失控，她将会面临被宇宙黑暗力量重新捕获的危险，她的意识也可能会重新掉进宇宙中的暗物质体，再也找不回来。”尼奥神情暗淡，很严肃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亲自来C市?你原本已经布好局，将小雅的一切放入你的监控中，她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不知道你本身是个大麻烦？？”佳宁说着，又望了望尼奥那张能迷死人的脸，皱着眉头说道：“有时，我真是不明白，如果像你所说，你只是X星的一个意识进入这个可以在地球上感知的肉体，为什么不能将你在地球上生活的这个皮相外形制造得低调点。”
“大概是以诺兰她们不太能理解地球人的审美，她们在将我的意识接入这个能在地球上生存感知的肉体时，觉得这便是最普通的躯体了。毕竟，我们X星的意识，或者用你们地球人的话来说，“灵魂”都无以伦比的美好。更何况我们的审美比你们地球人高了无限个等次。”尼奥故意用了很夸张的语气，眼眸里含着笑意，存心要气佳宁。
佳宁受不了尼奥，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然后她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再斜依着办公桌，望向尼奥的身影，开始不紧不慢地品尝着她的咖啡，她一言不发，试图向尼奥保持沉默以示抗议。
大约在四年前，王佳宁当时还在C国的航天局工作，虽然佳宁聪明上进，天赋异于常人且在航天局工作多年，但是因为她华裔的身份，她都只能加入一些普通的的飞行器计划。做一些数据性的实验。局外人看她是顶尖的科学家，可佳宁内心知道有股力量在阻拦她进入最前沿的科学研究，时间长了，慢慢地她再没有耐心等待。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J集团的邀请。然后，接下来的四年，佳宁的生活与工作被完全颠覆，她的科学观念与认知更是被完全被颠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这个J集团后台老板，神秘的X星人尼奥。
“其实你不应该生气”尼奥不知死活地接着说，“以诺兰她们在制造我这具肉体时，使用了你们人类最初完美的DNA，你看到我的这个样子，从理论上来说，是人类最初肉体完美DNA的样式。后来，你也知道，你们人类的DNA在漫长的传递过程中，因着人为的缺陷，细小的局部被破坏了，再一代传给下一代，外形上就远没最初那么完美了，有些严重有缺陷的DNA还给后代带来了疾病。怎么样？佳宁，当你想到我这具肉体这是人类最初完美的外在形像，是不是就心里有了平衡感？”尼奥笑着说，他特意盯着佳宁的脸，注意她的表情，看到佳宁对他无可奈何，气恼的样子，他就特别开心。
佳宁并没有接尼奥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四年前，当她第一次看到尼奥时，完全是一种震惊，在后来的接触中，佳宁逐渐感受到尼奥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思维同智慧。在J集团，只有极少数的人见过尼奥本人，几位J集团副总，财务同顶尖的几位科学家与总工程师。尼奥用他极高的智慧收复人心，然后惬意地躲在J集团幕后操控一切。
“真不明白，尼奥，如果以诺兰她们，只能让你选一位地球人做为你的帮手与朋友，你为什么选择了我？”佳宁问道，“接受你的那套离奇的理论，已经让我心力憔悴，更何况还要加上你本身这个麻烦，你难道不觉得你有时候真是很让人讨厌吗？”王佳宁开始不客气地回击。
“讨厌？？佳宁，你太让人伤心了。”尼奥皱着脸，紧缩眉头，捧着胸夸张地说，“我可是把你当成这趟无聊的地球之旅中，最最可爱可亲的朋友。”
“尼奥，为了帮你找回小雅，我差不多三年时间，没有参与具体的科学项目。有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在改学哲学了，来C市的这几个月里，我被你的收购计划缠得脱不了身，如果你收购肖强的公司只是为了不做任何打扰地监控小雅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太费周折了？”
“当然是为了小雅，佳宁，你完全理解不上，小雅对于我们X星有多么的重要。”尼奥说道，眼眸里一片伤痛。“小雅，在X星，我们叫她——密丽雅，她是我们X星最尊贵的言灵。”
“言灵？”佳宁说
“是的，言灵，”尼奥说，“密丽雅，是X星，自然界的守护者，最年青的言灵，用她的灵力守护着我们星球自然界的生灵。千万年来，X星本是一片宁静和平，我们从没受到过侵扰，当宇宙中的黑暗物质来袭时，是我们护卫队疏忽了，那股黑暗的力量经过X星上部空间时，感受到了密丽雅的灵力所在，那时密丽亚刚巧没有任何防范地进入星系培训空间，她的意识被黑暗的力量捕获消失在宇宙中，我们X星护卫队在整个宇宙星系中追踪密丽雅意识的痕迹，花了无数的时间，才发现她的意识在与黑暗力量挣扎的过程中被卷入了暗物质带，又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地球。当时她的意识极其衰弱，游离在地上，碰巧遇上了车祸中的小雅，在极端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选择，密丽亚的意识只能进入了小雅的身体中等待机会苏醒过来。”
“没有守护好密丽亚，是我最大的过失，”尼奥神情暗然地说，“任何代价，换回密丽亚，我都愿意承担。在诺里山，我们X星球最美丽的地方，我记得密丽亚常常对我说，尼奥，我喜欢诺里山，喜欢这里的风吹过脸上自由的感觉——我与密丽亚在X星是最亲密的朋友。”
“那么现在的小雅，到底是人类的小雅，还是你们的密丽亚？”佳宁好奇地问道。
“是小雅，也是密丽亚，小雅的体内会带着小雅原来的记忆片断与人类的经验。潜藏的密丽亚的意识在这时会认为自己就是小雅，直到她完全苏醒，明白自己的来处。”尼奥回答道
“那密丽亚什么时侯会苏醒过来？”佳宁问道。
“不知道，”尼奥伤心地说，“等待让人心痛，特别是看到密丽雅还不能认知自己。许多人类的记忆与人性经验在小雅身体中，密丽雅的梦境会有许多可怕的记忆片断与意识片断，当然也会有她以往美好的经历成为片断呈现在她的梦境中。这些梦境会不断地刺激她潜在的意识，我只希望密丽亚苏醒的过程不会太久，过程也不要那么痛苦。她曾是那么美好自由的存在，而今，渺小、软弱，深陷一片迷茫中，不知所措。”尼奥说着，眼神里一片忧伤。他想起了在X星诺里山上悠扬的歌声：（译文）
密丽雅，
犹如睛日里的一颗明星，
她的脚履灿灿生辉
她的眉宇如星辰闪亮
她的秀发如银光映射
在美丽的诺里山
长发随风而飘
白臂，美晳
她在风中翩然来去
如叶般轻盈
在飞瀑边
溪水清冷明澈
她的笑语如流银飞扬
洒落在粼粼湖面
在美丽的诺里山……
风之谷
言灵之乡……
……
悔恨，痛惜，追忆，无数的情绪冲击着此时的尼奥。他闭上眼，感觉到眼眶里面是一片湿润。他太想念密丽雅了，想念到心痛，每一刻，每一分钟。
佳宁默默地陪着尼奥，她能感受到尼奥此时的心情，第一次，她望着尼奥颀长的身影，觉得他是那么的孤单。
佳宁没有说话，她安静地走向尼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尼奥，你神情暗淡的样子，让人心动。你的密丽亚已经开始苏醒，事情也在你的计划中……”
“X星，言灵？”佳宁摸着额头，自言自语，“有时我真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佳宁这时又想起四年多前，当时她还不知道尼奥的身份，加入J集团后，她急切地想加入某项有挑战的项目。就在这个时候，尼奥直接找上了她，她记得当时尼奥对她说，人类的一切飞行梦想，太空寻求计划都偏离了方向。
“你们还在物质空间、能量的范围内寻找宇宙的秘密。宇宙之大，有星球远离你们N万光年，就算你们的飞船能达到光速，你们有限的生命也无法支持你们寻找答案。佳宁，你能想像我是距离地球六万光年的X星人吗？站在你面前的是人类DNA的肉体，意识，里面的灵魂却是X星人类。意识可以不受制空间，时间地穿越，而一旦被定义在物质层面，带着肉体，你们就被限制在极狭小的物理空间内，地球上的文明还处在物质能量理论的粗浅层面，如果你们想摸着宇宙秘密的边缘，需要发展到了解意识的作用，这一段路还很漫长。如果你要飞越到X星系，你就必须脱离掉物质空间的想法，丢掉你的飞船同身体，而这一切，会颠覆你目前所拥有的所有科学经验。”
佳宁当时以为尼奥在说一个哲学问题，做了个哲学的比喻，直到她在空间及飞行器计划的参与中，发现尼奥的智慧与认识远远超越了人类。佳宁还记得当时她反驳尼奥道：“尼奥，你说的意识层面，或是我们所认为的灵魂，即不能证明有，又不能证明无。任何的假想推论不过是没有结论的浪费时间，除了让神秘主义者大放厥词外，毫无用处。人类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我们着眼于科学，我们的技术，理论不断地发展，这个世纪，人类在太空领域有了惊人的发展。我们对宇宙的了解在这个世纪，超过了以往几千年，J集团的星系计划，我们的飞越火星的载人飞船计划，让人惊心动魄。对比你举例的X星，火星是真实存在的星球，说不定我们能在那里创造一个新的文明。想像一下，当我们人类在那里建立一个有人类足迹的基地，人类将成为一个多星球的物种？如果有一天如果地球发生毁灭性的灾难，火星会是我们保留人类物种的最佳选择。”
尼奥对于佳宁的反驳，很坦然地说了一句：“这的确是人类目前的太空发展阶段，尽管还很粗浅，但我向人类的努力表达敬意。不过佳宁，对于火星？难道你没有反向地想过，地球人类最初的来源，会不会就是火星文明毁灭时的太空移民？”
佳宁当时当然接受不了尼奥说他是六万光年外，X星上意识的说法，只是以为那是他的科学的幻想，不过在随后的日子里，佳宁与尼奥越走越近，她渐渐地理解了尼奥的一些看法，也明白了那不是单纯的幻想。
佳宁的脑海里还浮现着过去的回忆，尼奥却在这时打断了她的思绪，“佳宁，”尼奥悦耳的声音呼唤她。
佳宁回过神来，她注视着尼奥，对他说道：“我在想，要跟上你的思维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需要勇气与想像力。”
“佳宁，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尼奥黑玉般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他望向佳宁，诚恳地说道。他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从刚才低沉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笑意重新恢复到他的神情里，接着他聊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雅今天早上在张琳的办公室看到了那份新型材料的研发报告。”尼奥对佳宁说“以她现在的智慧，她应该能够联想到这种材料在航天领域的用途。”
“那也算是给小雅及A公司人员一个交代，不然公司收购目的的疑问会一直萦绕在这些人的心里，最近几个月肖强的秘书张琳有机会就追着我问答案。”王佳宁说。
“到是肖强，他知道后，不会认为，公司卖掉让他吃了个大亏吧？”尼奥问道。
“你给了个很公平的价格，”尼奥，“别担心肖强，我到是想知道这些材料对J集团到底有多少价值？”佳宁问道，“虽然你的目标是密丽亚，但是很显然，你对你在地球上的这份总裁工作产生了兴趣。不是吗？得益于你的知识与智慧，J集团解决了许多以往停步不前的问题。”佳宁说。
尼奥似乎很开心地笑了:“佳宁，你很少对我有正面的评价。”
“那是因为你总是狼心狗肺地来惹我生气。”佳宁不客气地回答道。
“肖强怎么受得了你，佳宁，你这么伶牙俐齿，不留情面。”尼奥笑了笑，回敬道。
“佳宁，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打算留在C市，与你同在科研所办公，同在这层楼，你这里有最好的办公设备。”尼奥说着，其实他心里是盘算着有了王佳宁在一起工作，在C市的日子总算没那么无聊。
“你——”佳宁被尼奥的话梗得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杯。
“你在这里，那我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更何况肖强怎么办？”佳宁说，“尼奥，你不会是想存心戏弄，调侃肖强吧？”
“你们的爱情情比金坚！”尼奥打趣地说道：“佳宁，如果你还心有顾忌，想想当年肖强算计你的事，难道你就这么容易地回到他的怀抱，总要给他些考验？”
佳宁被尼奥说中了痛点，犹豫了那么一下。
“不许做出格的事，另外在C市你得听我的安排，还有……”佳宁还想再说出N条规则，尼奥却打断了她。
“行了，佳宁，我向你保证，我对人类怀的都是绝对善意的心！如果不是我的许多能力被以诺兰她们一群长老限制，我应该能尽心地帮上更多忙，而今只能是尽量了。我们不能破坏宇宙法则。”尼奥说道，他笑意盈盈，一幅达到目的，满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