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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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临安城外格外热闹，纪家祖宅前更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彩旗纷飞，鞭炮齐鸣。
张亦之刚一踏入临安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是，他这次来就只是给纪家送个东西，那东西本来也就是纪家的，虽说弄丢了好些年还能找回来确实值得庆贺。可这怎么像是要闹得满城皆知，举城欢迎了。
张亦之有些慌了，换谁都慌。这么大的阵仗，谁知道他们要闹那样！本以为是件简单的差事，想着下山不易，快些送了东西还能玩几天，美滋滋了一路。谁知道是这么个状况，莫非自己送的是什么惊天宝器。这不想还好，一想就更慌了。赶紧把怀里的东西揣了揣，生怕被谁看了去。
在城门口站了大半天，把能想的情况都想了一遍。什么武侠小说，狗血剧情，打打杀杀，江湖恩怨。要是有人有幸得知了他脑子里的画面，也只得感慨一句：您脑洞真大。
吹了半天的冷风，都没见半个人过来接他，张亦之不由的自我怀疑起来，莫不是我猜错了。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城门口傻呼呼的站了老半天，不由觉得尴尬。跺了跺脚，搓了搓手，说了句“今天天儿可真冷！”就要往前走，仿佛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着满城的热闹，张亦之正想着找个人问问，可腿还没迈出去一步，就又被人拽了回来。
回头一看，啊！是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正拽着他的衣服，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黑白分明。别说，还真挺好看的。不过小孩儿全身上下也就眼睛能看了。只见他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没有一块儿料子是完整的。身上虽还算干净，却瘦的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这小孩儿应该是有家的，有家却叫人看了依旧觉得可怜的紧，更别说是那些在城门口的乞丐了。虽说这小孩儿看着和乞丐也没啥区别。哎！真真是让人心惊，直教人想说世风日下。
“真是世风日下啊！”张亦之忍不住感叹到。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热闹的大街，嘟嘟囔囔：“还真是撑死的撑死，饿死的饿死。”
“啊？”小孩没听清。
“啊什么啊！没和你说话。”张亦之没好气的道。
“哦！”小孩儿怯怯地回了一声。
“胆子怎么小还敢在大街上见人就抓啊！小孩儿，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张亦之见这小孩儿可怜，也有心和他说话。
“怕...”小孩儿声音更小了。停了一下又慢吞吞的说“你看着不像坏人”
“那里不像了”张亦之也是奇了，他自认为自己长得虽然算不上是凶神恶煞，但也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特别好讲话的人。
“你在城门口站了好久，我看见了”小孩声音有些哑，可能是冻病了。“坏人是不会在城门口站那么久的。”
“为什么?”张亦之好奇的问
“坏人都是怕士兵的，不敢站在城门口。”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张亦之突然发现这小孩儿还挺可爱的，于是态度转变了不少，又觉得自己不该把气撒到人家小孩儿身上。便又更加和蔼了些。他对着小孩儿笑笑道“呀！可不是吗！”
可小孩儿却没有再说话。
莫不是自己刚刚吓到他了?张亦之想。他现在有些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只受了惊的小鹌鹑。想到自家老头在自己小时候掏鸟窝时不小心摔了下来，摔哭了鼻子的事。张亦之决定伸出手想去摸摸小孩儿的脑袋，以示安慰一番。可这个小孩儿却往旁边挪了挪，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太情愿。
嘿！你还不乐意了。
只听小孩儿道：“花姨说了，男子汉的脑袋不能让人摸。”他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得，还是个有脾气的，张亦之想。
可想归想。嘴上却嘟囔着“不让摸就不摸嘛，多大点事儿啊。”边说着边把手往回撤，不觉间有点儿稍稍的尴尬。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这不对啊！为啥你不高兴，我就不能摸了。不就是摸摸你的小脑袋瓜儿吗？好像谁小时候没被摸过似的。这不行，你说不，但我偏要。
于是张亦之不知怎的来了劲儿。
“小孩儿，你知道你才多大吗？算不得是个男子汉。不就是摸下你的小脑袋吗？多大点儿事。来，让哥哥摸一下，摸一下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孩儿脸都黑了，他气呼呼的道：“我会长大的，我就是男子汉。”说完还一下子打开了张亦之的手。
张亦之有些好笑，还真是倔。
可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却见那孩子猛的松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掉了，还真是有些莫名奇妙。张亦之觉得自己现在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小孩子们都在想些什么了，虽然他的年龄也不是很大。
“啊！忘了。”张亦之一拍手。刚刚还没问那孩子为什么要拽住他呢！
不过他现在不觉得会是什么大事了，要不然那小孩儿也不会被问了几句就跑掉。
应该是饿急了吧，张亦之想。他左右看了看，在路边摊上买了几个包子，想着一会儿回来要是还能遇见那个小孩子就塞给他。
走了没两步，远远的就看到路边有个茶摊，于是走上前去想要去喝碗茶，以解一时之渴。当然，顺便打听个消息。
可他刚从茶摊离去，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又被人拽住了。
咦！今天也是奇了。我今天是出门没上香还是上供少了粮，怎么连走个路也走不顺。张亦之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往后定睛一看，嘿！还是那个小孩儿。
张亦之笑了，转过身去。
“我说，小孩儿，又回来了啊。服软了吧！饿了吧！快，让我摸摸，包子就是你的了。”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在大街上对着一个小孩儿傻笑，还有些猥琐。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张亦之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算是完了，还好旁边没有纪家的人。又看了看小孩儿，还是那么瘦，这不是废话吗？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人还能吃胖了不成。随手把包子塞给小孩儿，又随口说着“开玩笑的，不闹你了，快吃吧！”以用于掩饰自己刚刚的不堪行为。
张亦之真的很庆幸自己刚刚买了包子。
看了看天色，还真是已经不早了。自己要赶快赶去纪家才好，不能耽搁了正事，张亦之有些着急。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接了包子的小矮子。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好好的逗什么小孩儿。可又不觉松了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想想自己刚刚都是干了些什么事。真是没出息，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
急着去纪家的张亦之看了看小孩儿，又看了看包子。“嗯，应该是饿不到了。”心里顿时觉得十分欣慰。
可他刚要准备接着往纪家走，一回头，却又被人拽住了。
不是，没完了吗？
“小孩儿，不是给你包子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只听那小孩儿说：“不是，那个，我不要包子，大哥哥你是不是要去纪家祖宅啊！能不能带上我，我保证，我不会乱说话，也不会添乱的。”
张亦之：...
“我说你个小孩儿，你是要去纪家?你要去纪家可以自己去嘛！”
可低头一看，这小孩儿小小的一只也太矮了些，要是万一被别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于是他想了想，又道：“不让进的话也可以让你家大人带上你去嘛，非得拦着我干嘛。”可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诶，不对啊，你等等，你让我捋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纪家的。”
张亦之越想越心慌，莫不是全城人都知道他是要去送神旨的?
只听小孩儿说：“嗯，我猜的。因为大哥哥的衣服很好看。这几天外面来了好多人，我看到了的，衣服好看的都是要住在纪家祖宅去的。我的衣服不好看，爹娘的也不好看，我进不去。但是大哥哥应该能进去。”小孩儿接着说“我会乖乖听话的，可以吗？”
只见那小孩儿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神坚定满含希望，就像一只想乞求些食物的小动物。
说实话，张亦之有些心软了，因为太可爱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毕竟是个想当男子汉的男孩子。但确实如此，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逗他了。
“小孩儿，你多大了？”张亦之问到。
“六岁了”小孩儿答。
还真真是小小孩儿，张亦之心想。
其实这小孩子也挺乖巧的，就是这家里的大人真真是没有一点负责任心，让小孩儿在街上乱跑，还逮着人就抓。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啊?”张亦之问。
“我叫小幺儿，我...应该没有家。”小孩儿答。
张亦之一愣，没家，莫不是个孤儿?又看了看那小孩儿，心想，也说不定。
于是又问“你为什么想要去纪家?”
只听那孩子说“我听街里的李婶说的，去纪家会给很多钱，但是不要年纪大的，我年纪小，爹娘年纪大。我想要很多钱很多钱。”
张亦之不觉好笑，这小孩儿真是连话都说不太明白，就想着要钱了，他可能连钱是个啥都不大明白。真想知道他爹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了看小孩儿瘦弱不堪身子，张亦之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自己把他带回去养着得了，张亦之心想。可却忘了他自己也才十五岁。
“小孩儿，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不是有爹娘吗？怎么就没家了。”张亦之问道，虽然他不是太想知道答案。
“爹喜欢赌博，总是向娘要钱，娘说没钱，爹就打她。娘的身上有很多很多伤，她总是很疼很疼。我也被爹打过，也很疼很疼。我想要很多很多钱，这样娘就不用被打了。”小孩儿说，眼睛里亮晶晶的，张亦之是知道的，那种情绪叫渴望。
“哥哥，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没有家。我娘说的，娘说我们没有家。我没有骗你，真的。”小孩儿声音糯糯的，越说声音越小，他生怕张亦之觉得他是个骗子而不带他去纪家了。可张亦之却并不在意，只觉得小孩儿的话像一块块石头，一字一字的砸在他心里，砸的他的心血淋淋的。
“小幺儿，是吧”
“嗯”
“你知道吗？要是你去了纪家，就永远也见不到爹娘了，爹娘也永远见不到你了，还要去吗？”
“嗯”小孩儿轻轻的答。
张亦之有些难受，伸出手想去摸摸小孩儿的头，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转而轻轻的搂住了他。笑了笑，他也许不知道自己笑的很难看，不过小孩儿应该也没看见。
他想了想道：“好啊！我带你去纪家，不过你要先带我去你家。”
可心里却在说：嘿！小傻子，纪家才不会要你呢！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回天接山。
今天的临安城外格外热闹，纪家祖宅前更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彩旗纷飞，鞭炮齐鸣。
张亦之刚一踏入临安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是，他这次来就只是给纪家送个东西，那东西本来也就是纪家的，虽说弄丢了好些年还能找回来确实值得庆贺。可这怎么像是要闹得满城皆知，举城欢迎了。
张亦之有些慌了，换谁都慌。这么大的阵仗，谁知道他们要闹那样！本以为是件简单的差事，想着下山不易，快些送了东西还能玩几天，美滋滋了一路。谁知道是这么个状况，莫非自己送的是什么惊天宝器。这不想还好，一想就更慌了。赶紧把怀里的东西揣了揣，生怕被谁看了去。
在城门口站了大半天，把能想的情况都想了一遍。什么武侠小说，狗血剧情，打打杀杀，江湖恩怨。要是有人有幸得知了他脑子里的画面，也只得感慨一句：您脑洞真大。
吹了半天的冷风，都没见半个人过来接他，张亦之不由的自我怀疑起来，莫不是我猜错了。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城门口傻呼呼的站了老半天，不由觉得尴尬。跺了跺脚，搓了搓手，说了句“今天天儿可真冷！”就要往前走，仿佛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看着满城的热闹，张亦之正想着找个人问问，可腿还没迈出去一步，就又被人拽了回来。
回头一看，啊！是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正拽着他的衣服，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黑白分明。别说，还真挺好看的。不过小孩儿全身上下也就眼睛能看了。只见他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没有一块儿料子是完整的。身上虽还算干净，却瘦的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这小孩儿应该是有家的，有家却叫人看了依旧觉得可怜的紧，更别说是那些在城门口的乞丐了。虽说这小孩儿看着和乞丐也没啥区别。哎！真真是让人心惊，直教人想说世风日下。
“真是世风日下啊！”张亦之忍不住感叹到。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热闹的大街，嘟嘟囔囔：“还真是撑死的撑死，饿死的饿死。”
“啊？”小孩没听清。
“啊什么啊！没和你说话。”张亦之没好气的道。
“哦！”小孩儿怯怯地回了一声。
“胆子怎么小还敢在大街上见人就抓啊！小孩儿，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张亦之见这小孩儿可怜，也有心和他说话。
“怕...”小孩儿声音更小了。停了一下又慢吞吞的说“你看着不像坏人”
“那里不像了”张亦之也是奇了，他自认为自己长得虽然算不上是凶神恶煞，但也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特别好讲话的人。
“你在城门口站了好久，我看见了”小孩声音有些哑，可能是冻病了。“坏人是不会在城门口站那么久的。”
“为什么?”张亦之好奇的问
“坏人都是怕士兵的，不敢站在城门口。”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张亦之突然发现这小孩儿还挺可爱的，于是态度转变了不少，又觉得自己不该把气撒到人家小孩儿身上。便又更加和蔼了些。他对着小孩儿笑笑道“呀！可不是吗！”
可小孩儿却没有再说话。
莫不是自己刚刚吓到他了?张亦之想。他现在有些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只受了惊的小鹌鹑。想到自家老头在自己小时候掏鸟窝时不小心摔了下来，摔哭了鼻子的事。张亦之决定伸出手想去摸摸小孩儿的脑袋，以示安慰一番。可这个小孩儿却往旁边挪了挪，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太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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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小孩儿道：“花姨说了，男子汉的脑袋不能让人摸。”他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得，还是个有脾气的，张亦之想。
可想归想。嘴上却嘟囔着“不让摸就不摸嘛，多大点事儿啊。”边说着边把手往回撤，不觉间有点儿稍稍的尴尬。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这不对啊！为啥你不高兴，我就不能摸了。不就是摸摸你的小脑袋瓜儿吗？好像谁小时候没被摸过似的。这不行，你说不，但我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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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你知道你才多大吗？算不得是个男子汉。不就是摸下你的小脑袋吗？多大点儿事。来，让哥哥摸一下，摸一下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孩儿脸都黑了，他气呼呼的道：“我会长大的，我就是男子汉。”说完还一下子打开了张亦之的手。
张亦之有些好笑，还真是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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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了。”张亦之一拍手。刚刚还没问那孩子为什么要拽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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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饿急了吧，张亦之想。他左右看了看，在路边摊上买了几个包子，想着一会儿回来要是还能遇见那个小孩子就塞给他。
走了没两步，远远的就看到路边有个茶摊，于是走上前去想要去喝碗茶，以解一时之渴。当然，顺便打听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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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今天也是奇了。我今天是出门没上香还是上供少了粮，怎么连走个路也走不顺。张亦之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往后定睛一看，嘿！还是那个小孩儿。
张亦之笑了，转过身去。
“我说，小孩儿，又回来了啊。服软了吧！饿了吧！快，让我摸摸，包子就是你的了。”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在大街上对着一个小孩儿傻笑，还有些猥琐。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张亦之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算是完了，还好旁边没有纪家的人。又看了看小孩儿，还是那么瘦，这不是废话吗？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人还能吃胖了不成。随手把包子塞给小孩儿，又随口说着“开玩笑的，不闹你了，快吃吧！”以用于掩饰自己刚刚的不堪行为。
张亦之真的很庆幸自己刚刚买了包子。
看了看天色，还真是已经不早了。自己要赶快赶去纪家才好，不能耽搁了正事，张亦之有些着急。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接了包子的小矮子。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好好的逗什么小孩儿。可又不觉松了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想想自己刚刚都是干了些什么事。真是没出息，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
急着去纪家的张亦之看了看小孩儿，又看了看包子。“嗯，应该是饿不到了。”心里顿时觉得十分欣慰。
可他刚要准备接着往纪家走，一回头，却又被人拽住了。
不是，没完了吗？
“小孩儿，不是给你包子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只听那小孩儿说：“不是，那个，我不要包子，大哥哥你是不是要去纪家祖宅啊！能不能带上我，我保证，我不会乱说话，也不会添乱的。”
张亦之：...
“我说你个小孩儿，你是要去纪家?你要去纪家可以自己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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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小孩儿说：“嗯，我猜的。因为大哥哥的衣服很好看。这几天外面来了好多人，我看到了的，衣服好看的都是要住在纪家祖宅去的。我的衣服不好看，爹娘的也不好看，我进不去。但是大哥哥应该能进去。”小孩儿接着说“我会乖乖听话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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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你多大了？”张亦之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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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真是小小孩儿，张亦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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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幺儿，我...应该没有家。”小孩儿答。
张亦之一愣，没家，莫不是个孤儿?又看了看那小孩儿，心想，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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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亦之不觉好笑，这小孩儿真是连话都说不太明白，就想着要钱了，他可能连钱是个啥都不大明白。真想知道他爹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了看小孩儿瘦弱不堪身子，张亦之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自己把他带回去养着得了，张亦之心想。可却忘了他自己也才十五岁。
“小孩儿，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不是有爹娘吗？怎么就没家了。”张亦之问道，虽然他不是太想知道答案。
“爹喜欢赌博，总是向娘要钱，娘说没钱，爹就打她。娘的身上有很多很多伤，她总是很疼很疼。我也被爹打过，也很疼很疼。我想要很多很多钱，这样娘就不用被打了。”小孩儿说，眼睛里亮晶晶的，张亦之是知道的，那种情绪叫渴望。
“哥哥，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没有家。我娘说的，娘说我们没有家。我没有骗你，真的。”小孩儿声音糯糯的，越说声音越小，他生怕张亦之觉得他是个骗子而不带他去纪家了。可张亦之却并不在意，只觉得小孩儿的话像一块块石头，一字一字的砸在他心里，砸的他的心血淋淋的。
“小幺儿，是吧”
“嗯”
“你知道吗？要是你去了纪家，就永远也见不到爹娘了，爹娘也永远见不到你了，还要去吗？”
“嗯”小孩儿轻轻的答。
张亦之有些难受，伸出手想去摸摸小孩儿的头，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转而轻轻的搂住了他。笑了笑，他也许不知道自己笑的很难看，不过小孩儿应该也没看见。
他想了想道：“好啊！我带你去纪家，不过你要先带我去你家。”
可心里却在说：嘿！小傻子，纪家才不会要你呢！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回天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