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望乡台上见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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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对联，十六个大字，游龙惊凤，铁画银钩。看上几眼，顿时有种意志涣散的感觉。
以雷掣那曾为天尊的心境，先前即使站在黄泉河边都不为所动。此刻却有种想要抛弃过去的一切恩怨情仇，前往新生的冲动。
抱元守一，稳固心神。调整了下心境，继续向桥尾看去。
一道道光门浮现在虚空中，有的若隐若现微光点点，而有的却是光芒璀璨耀眼夺目。
看来那就是通往不同生命世界的往生之门了。
光门下方有一个通体青色的巨石，石头上撰刻着三个大字——三生石。
巨石则坐落在一个光滑如镜面的平台上——望乡台。
奈何桥的桥尾便是与这个平台相连。
平台上有一口大锅，正用鬼火熬煮着青绿色的液体，散发出滚滚热浪。
锅旁边一个八旬老太，她衣着简朴，头发稀疏，手里攥着个烟斗，正坐在一只四足双臂，有嘴无眼的大蛤蟆身上，悠闲的打哈欠。嘴里零星的几颗金牙，在血月的映照下泛着隐隐红光。
老太打完哈欠，咧嘴一笑，看向桥上众亡魂。
雷掣顿时心神一颤，感觉到她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好像同时在和所有亡魂对视。
“……那就是幽都大神孟婆的分身。”雷掣心惊不已，背脊冒出滴滴冷汗，感到对方的修为深不见底。
一道分身都强大如斯，那么她的本体，甚至和自己生前的修为相当。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贵为诸天万界的十大天尊之一，都可算得上是天庭有数的至强者。地府的普通神祇都达到这种程度，那么厚土娘娘岂不是会比天帝都强大？
正在思绪凌乱之时，队伍靠前的一个亡魂走上望乡台。
那亡魂缓缓抬头，木讷的看向三生石顶端，巨石骤然发光，在虚空中映照出他的前尘往事。
不多时，亡魂回头远眺，眼中隐现一丝清明。他好似看到了自己还在世的亲朋好友，以及人世间的未了之事，面露不舍之情。
嚯嚯嚯嚯！
孟婆分身发出怪异的笑声，朝着亡魂招了招手。
亡魂走上前去，恭敬的弯腰俯身。孟婆分身露出自以为和蔼的笑容，以冥都的语言赐予祝福后，伸手指向一道光门。
随后，亡魂便径直飞入光门，消失不见。
......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一个个亡魂井然有序的前往新生。
偶尔碰上还保有灵智的，孟婆便会从身旁的大锅中，舀出一碗汤让其喝下。
喝完汤的亡魂，顿时忘却前尘往事，修为尽失。然后也和他人一样，飞入指定的光门之中，消失不见。
雷掣此时，虽然面容呆滞，心里却是天人交战，思考着无数种可能性以及应对之策。
他和邋遢魂魄自从登上路引，便没再交谈过，生怕被孟婆分身发现什么。而此刻，由于距离太近，别说讲话了，就是神情都不敢流露出丝毫智慧。
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雷掣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打断邋遢魂魄的废话，多问些关于闯入往生门的方法。
他知道，言谈话语间表明，邋遢魂魄肯定有办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抵达奈何桥，使得他没来得及多问。
实在闯不过去的话，就将天庭至宝被抢的过程告诉孟婆。好歹也是地府的鬼神，不至于不明事理，提送个消息给天庭，总不成问题吧？
正这么想着之时，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被绚丽光芒包裹的人影昂首走上前去。
那是一个国字脸青年，神情傲然。
他身着金衣铂褛，头顶青玉神环，羽扇纶巾，英武不凡。
“我草，这么多顶级魂宝！这是哪来的神二代。”雷掣身旁的邋遢魂魄，忍不住惊呼起来。
魂宝，是可以佩戴在魂魄身上的法宝，各个价值连城，能跟随主人进入幽冥的更是稀少，也难怪他会感慨。
“我乃天庭左神策军，镇军大将柴绍之子，柴简！”国字脸青年来到孟婆身前，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三月前，我随父神出征太始星域，遭古魔一族伏击战死！现有紧急军情上报天庭，你速速引导我往生，最好转世到元都附近的星位！”
国字脸青年，说得慷慨激扬，一副我有紧急公务，没工夫和你墨迹的态度。
反观孟婆分身……
呼…
大口吮吸了一下烟嘴，然后在大蛤蟆背上，磕了磕烟灰。
啪！
大蛤蟆突然张开大嘴，滑腻的舌头向着国字脸青年快速一卷，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被吞入腹中。
随后，只见孟婆分身在锅中舀了碗汤，倒入大蛤蟆口中。
吧唧吧唧。大蛤蟆一顿咀嚼……然后……
“呸！”
使劲一吐，只见国字脸青年，面容呆傻，浑身溜光的飞进一道光芒较为暗淡的往生门中。
“呸呸呸！”
接下来，大蛤蟆把青年身上的魂宝也都吐了出来，孟婆分身伸手虚空一抓，便喜笑颜开的收了起来。
“……！”这情景看的雷掣内心是抽搐不已。
“这个傻货！一看就是个不经世事的神二代。连孟婆的秉性都不清楚，还紧急军情？就是天宫毁了，她都不管你！”
邋遢魂魄不由得出言嘲讽，然后看向雷掣说道：“兄弟，前车之鉴，看明白了吧，你一会可不要犯傻。”
“……”雷掣沉默不语。
“……嗯？”有点纳闷对方为啥不说话，邋遢亡灵略微思索后，恍然大悟。于是怪笑着继续说道：
“之前是怕被阴兵鬼吏发现，到这里就不用装了。孟婆大神何等修为，还能看不出我们这粗略的隐匿之法？”
雷掣闻言，神态立刻恢复了正常：“原来如此，那道兄可有对策？”
“自然是有对策。我之前没说，倒不是因为小气，只是看你身上并无魂宝气息，一副穷……嗯，落……嗯，囊中羞涩的样子，所以觉得不提也罢。”邋遢魂魄上下打量雷掣怜悯道。
雷掣满脸不爽，你不就是想说我穷酸落魄吗！还装什么斯文人。老子当天尊的时候，就你那点家当算个屁！
嗯，好像也不对，当年自己好像也很清贫，除了天庭的基本俸禄，没有什么灰色收入，所谓的魂宝更是一件没有。
“什么方法，还请道兄告知。万一在下有替代之法，事后岂不后悔？”雷掣虽然满心不悦，但还是依然平静的问道。
“好吧，其实关键还是魂宝。你也知道，厚土娘娘代表幽冥大道，掌管幽都。幽都掌管幽冥地府，幽冥地府掌管整个幽冥界……”
“但这硕大的幽冥界，又岂会只有这一处官方势力？”邋遢魂魄贴近雷掣，坏笑的眨了眨眼。
“例如北阴酆都大帝，不服幽都统治，自立门户。还有五方鬼帝，罗酆六天主等，割据一方。其他中小势力林林总总不计其数……但，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穷啊！哈哈哈！”
“所以啊，这奈何桥往生门，成了他们发小财的机会，当然也是亡魂逃避大道规则的机会！”
“各方大族传承亿万年，多少有些成功保留记忆后转世的大能。根据他们提供的方法，只要你在望乡台上扔出宝物，各方势力的厉鬼就会前来抢夺。”
“孟婆大神由于化身千万，分身智慧并不高，只会本能的前去阻拦。而此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听到这里，雷掣也明白了。说的直白点，这是阴阳两界势力和孟婆大神心照不宣的一种游戏规则，毕竟谁都不敢公开违逆大道。
为什么不在黄泉路上抢？你提前抢走了，别人保留前世记忆无望，以后来幽冥谁还会带魂宝来。
孟婆大神明知道，分身智慧不高，去阻拦厉鬼夺宝可能会放跑亡魂，那为什么不在桥尾调派阴兵鬼吏守护？估计是不想将阳间势力往死里得罪，顺便她也是抢宝者之一吧！
而且，只要把厉鬼赶走的快，照样能阻拦亡魂。
“不过……”邋遢魂魄话锋一转。
“机会虽然有，失败的代价也很大。如果你引来的厉鬼实力弱小，会被孟婆分身一息镇压。又或者实力太高，两三下夺宝跑了……被抓后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私逃阳间是大罪，发配到各处的小地狱中为奴千年，都是轻的。”
雷掣无语，感觉有点头大。这会儿让我哪去找什么至宝！
思考过后，把心一横，雷掣认真说道：“在下身无分文，看来只能拼死一搏，冲过去了。”
“冲过去？”邋遢魂魄面露古怪神色，拍了拍雷掣肩膀，然后指了指前方，调侃道”你的意思是，你比他们加起来都强？”
雷掣疑惑，抬眼看去，然后无语。
一只禽类亡魂，突然气息高涨，明明魂魄属阴，此刻却散发出一股至阳气息。
它张开大嘴，口中金光璀璨，好像有一个太阳正在孕育而生。
“金乌神鸟？”雷掣愕然。
与此同时，又见数十道强大气息冲天而起。
古灵族的巨人，魂高百丈气势惊人，一步迈出，从苍穹碾压而下使得虚空都坍塌碎裂，欲直接踏灭平台。
羊身人面的饕餮，张着血盆大口凶威滔天。其身前一股可怕的风暴汇聚而生，竟形成了一个黑洞。
红衣赤发的妖妇，目露凶光，浑身血雾弥漫，化作九条独角妖蟒直指孟婆分身。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族强者正在施展强大的灵魂功法……
轰！
金乌口中的小太阳，瞬间变成直径百丈的熔岩火球，向着孟婆分身飞射而去。其他强者也纷纷发出强大的道法神通，轰击而出。
随后，他们一个个迅捷如风，冲向半空中的往生门。
而孟婆分身，正在一脸苦恼。
她用力摇晃手中的烟斗，好像是因为烟草熄灭而发愁。
突然，孟婆看到了袭来的诸多攻击，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只见她伸手抓向金乌吐出的火球。
火球刹那间缩成指甲盖大小，被她扔进烟斗。
烟斗冒出烟气，孟婆分身满是惬意的吸上一口，尽显悠哉。
呼！
向前吐了一口烟气，正好遇到那十几位强者的神通。
各路神通顿时化作乌有，而烟气却依旧没有消散，转眼间，变成几十只烟雾大手分散抓去。
一手一个像捉小鸡儿般将众强者捏住，然后噼里啪啦的在地上一通乱砸。
……
待众强者都晕死过去后，孟婆挨个搜身将宝物全部拿走。然后把他们扔在望乡台的角落里，堆成一坨。
“兄弟……你，还要冲过去吗？”邋遢魂魄打了个寒颤，看向雷掣。
一副对联，十六个大字，游龙惊凤，铁画银钩。看上几眼，顿时有种意志涣散的感觉。
以雷掣那曾为天尊的心境，先前即使站在黄泉河边都不为所动。此刻却有种想要抛弃过去的一切恩怨情仇，前往新生的冲动。
抱元守一，稳固心神。调整了下心境，继续向桥尾看去。
一道道光门浮现在虚空中，有的若隐若现微光点点，而有的却是光芒璀璨耀眼夺目。
看来那就是通往不同生命世界的往生之门了。
光门下方有一个通体青色的巨石，石头上撰刻着三个大字——三生石。
巨石则坐落在一个光滑如镜面的平台上——望乡台。
奈何桥的桥尾便是与这个平台相连。
平台上有一口大锅，正用鬼火熬煮着青绿色的液体，散发出滚滚热浪。
锅旁边一个八旬老太，她衣着简朴，头发稀疏，手里攥着个烟斗，正坐在一只四足双臂，有嘴无眼的大蛤蟆身上，悠闲的打哈欠。嘴里零星的几颗金牙，在血月的映照下泛着隐隐红光。
老太打完哈欠，咧嘴一笑，看向桥上众亡魂。
雷掣顿时心神一颤，感觉到她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好像同时在和所有亡魂对视。
“……那就是幽都大神孟婆的分身。”雷掣心惊不已，背脊冒出滴滴冷汗，感到对方的修为深不见底。
一道分身都强大如斯，那么她的本体，甚至和自己生前的修为相当。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贵为诸天万界的十大天尊之一，都可算得上是天庭有数的至强者。地府的普通神祇都达到这种程度，那么厚土娘娘岂不是会比天帝都强大？
正在思绪凌乱之时，队伍靠前的一个亡魂走上望乡台。
那亡魂缓缓抬头，木讷的看向三生石顶端，巨石骤然发光，在虚空中映照出他的前尘往事。
不多时，亡魂回头远眺，眼中隐现一丝清明。他好似看到了自己还在世的亲朋好友，以及人世间的未了之事，面露不舍之情。
嚯嚯嚯嚯！
孟婆分身发出怪异的笑声，朝着亡魂招了招手。
亡魂走上前去，恭敬的弯腰俯身。孟婆分身露出自以为和蔼的笑容，以冥都的语言赐予祝福后，伸手指向一道光门。
随后，亡魂便径直飞入光门，消失不见。
......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一个个亡魂井然有序的前往新生。
偶尔碰上还保有灵智的，孟婆便会从身旁的大锅中，舀出一碗汤让其喝下。
喝完汤的亡魂，顿时忘却前尘往事，修为尽失。然后也和他人一样，飞入指定的光门之中，消失不见。
雷掣此时，虽然面容呆滞，心里却是天人交战，思考着无数种可能性以及应对之策。
他和邋遢魂魄自从登上路引，便没再交谈过，生怕被孟婆分身发现什么。而此刻，由于距离太近，别说讲话了，就是神情都不敢流露出丝毫智慧。
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雷掣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打断邋遢魂魄的废话，多问些关于闯入往生门的方法。
他知道，言谈话语间表明，邋遢魂魄肯定有办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抵达奈何桥，使得他没来得及多问。
实在闯不过去的话，就将天庭至宝被抢的过程告诉孟婆。好歹也是地府的鬼神，不至于不明事理，提送个消息给天庭，总不成问题吧？
正这么想着之时，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被绚丽光芒包裹的人影昂首走上前去。
那是一个国字脸青年，神情傲然。
他身着金衣铂褛，头顶青玉神环，羽扇纶巾，英武不凡。
“我草，这么多顶级魂宝！这是哪来的神二代。”雷掣身旁的邋遢魂魄，忍不住惊呼起来。
魂宝，是可以佩戴在魂魄身上的法宝，各个价值连城，能跟随主人进入幽冥的更是稀少，也难怪他会感慨。
“我乃天庭左神策军，镇军大将柴绍之子，柴简！”国字脸青年来到孟婆身前，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三月前，我随父神出征太始星域，遭古魔一族伏击战死！现有紧急军情上报天庭，你速速引导我往生，最好转世到元都附近的星位！”
国字脸青年，说得慷慨激扬，一副我有紧急公务，没工夫和你墨迹的态度。
反观孟婆分身……
呼…
大口吮吸了一下烟嘴，然后在大蛤蟆背上，磕了磕烟灰。
啪！
大蛤蟆突然张开大嘴，滑腻的舌头向着国字脸青年快速一卷，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被吞入腹中。
随后，只见孟婆分身在锅中舀了碗汤，倒入大蛤蟆口中。
吧唧吧唧。大蛤蟆一顿咀嚼……然后……
“呸！”
使劲一吐，只见国字脸青年，面容呆傻，浑身溜光的飞进一道光芒较为暗淡的往生门中。
“呸呸呸！”
接下来，大蛤蟆把青年身上的魂宝也都吐了出来，孟婆分身伸手虚空一抓，便喜笑颜开的收了起来。
“……！”这情景看的雷掣内心是抽搐不已。
“这个傻货！一看就是个不经世事的神二代。连孟婆的秉性都不清楚，还紧急军情？就是天宫毁了，她都不管你！”
邋遢魂魄不由得出言嘲讽，然后看向雷掣说道：“兄弟，前车之鉴，看明白了吧，你一会可不要犯傻。”
“……”雷掣沉默不语。
“……嗯？”有点纳闷对方为啥不说话，邋遢亡灵略微思索后，恍然大悟。于是怪笑着继续说道：
“之前是怕被阴兵鬼吏发现，到这里就不用装了。孟婆大神何等修为，还能看不出我们这粗略的隐匿之法？”
雷掣闻言，神态立刻恢复了正常：“原来如此，那道兄可有对策？”
“自然是有对策。我之前没说，倒不是因为小气，只是看你身上并无魂宝气息，一副穷……嗯，落……嗯，囊中羞涩的样子，所以觉得不提也罢。”邋遢魂魄上下打量雷掣怜悯道。
雷掣满脸不爽，你不就是想说我穷酸落魄吗！还装什么斯文人。老子当天尊的时候，就你那点家当算个屁！
嗯，好像也不对，当年自己好像也很清贫，除了天庭的基本俸禄，没有什么灰色收入，所谓的魂宝更是一件没有。
“什么方法，还请道兄告知。万一在下有替代之法，事后岂不后悔？”雷掣虽然满心不悦，但还是依然平静的问道。
“好吧，其实关键还是魂宝。你也知道，厚土娘娘代表幽冥大道，掌管幽都。幽都掌管幽冥地府，幽冥地府掌管整个幽冥界……”
“但这硕大的幽冥界，又岂会只有这一处官方势力？”邋遢魂魄贴近雷掣，坏笑的眨了眨眼。
“例如北阴酆都大帝，不服幽都统治，自立门户。还有五方鬼帝，罗酆六天主等，割据一方。其他中小势力林林总总不计其数……但，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穷啊！哈哈哈！”
“所以啊，这奈何桥往生门，成了他们发小财的机会，当然也是亡魂逃避大道规则的机会！”
“各方大族传承亿万年，多少有些成功保留记忆后转世的大能。根据他们提供的方法，只要你在望乡台上扔出宝物，各方势力的厉鬼就会前来抢夺。”
“孟婆大神由于化身千万，分身智慧并不高，只会本能的前去阻拦。而此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听到这里，雷掣也明白了。说的直白点，这是阴阳两界势力和孟婆大神心照不宣的一种游戏规则，毕竟谁都不敢公开违逆大道。
为什么不在黄泉路上抢？你提前抢走了，别人保留前世记忆无望，以后来幽冥谁还会带魂宝来。
孟婆大神明知道，分身智慧不高，去阻拦厉鬼夺宝可能会放跑亡魂，那为什么不在桥尾调派阴兵鬼吏守护？估计是不想将阳间势力往死里得罪，顺便她也是抢宝者之一吧！
而且，只要把厉鬼赶走的快，照样能阻拦亡魂。
“不过……”邋遢魂魄话锋一转。
“机会虽然有，失败的代价也很大。如果你引来的厉鬼实力弱小，会被孟婆分身一息镇压。又或者实力太高，两三下夺宝跑了……被抓后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私逃阳间是大罪，发配到各处的小地狱中为奴千年，都是轻的。”
雷掣无语，感觉有点头大。这会儿让我哪去找什么至宝！
思考过后，把心一横，雷掣认真说道：“在下身无分文，看来只能拼死一搏，冲过去了。”
“冲过去？”邋遢魂魄面露古怪神色，拍了拍雷掣肩膀，然后指了指前方，调侃道”你的意思是，你比他们加起来都强？”
雷掣疑惑，抬眼看去，然后无语。
一只禽类亡魂，突然气息高涨，明明魂魄属阴，此刻却散发出一股至阳气息。
它张开大嘴，口中金光璀璨，好像有一个太阳正在孕育而生。
“金乌神鸟？”雷掣愕然。
与此同时，又见数十道强大气息冲天而起。
古灵族的巨人，魂高百丈气势惊人，一步迈出，从苍穹碾压而下使得虚空都坍塌碎裂，欲直接踏灭平台。
羊身人面的饕餮，张着血盆大口凶威滔天。其身前一股可怕的风暴汇聚而生，竟形成了一个黑洞。
红衣赤发的妖妇，目露凶光，浑身血雾弥漫，化作九条独角妖蟒直指孟婆分身。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族强者正在施展强大的灵魂功法……
轰！
金乌口中的小太阳，瞬间变成直径百丈的熔岩火球，向着孟婆分身飞射而去。其他强者也纷纷发出强大的道法神通，轰击而出。
随后，他们一个个迅捷如风，冲向半空中的往生门。
而孟婆分身，正在一脸苦恼。
她用力摇晃手中的烟斗，好像是因为烟草熄灭而发愁。
突然，孟婆看到了袭来的诸多攻击，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只见她伸手抓向金乌吐出的火球。
火球刹那间缩成指甲盖大小，被她扔进烟斗。
烟斗冒出烟气，孟婆分身满是惬意的吸上一口，尽显悠哉。
呼！
向前吐了一口烟气，正好遇到那十几位强者的神通。
各路神通顿时化作乌有，而烟气却依旧没有消散，转眼间，变成几十只烟雾大手分散抓去。
一手一个像捉小鸡儿般将众强者捏住，然后噼里啪啦的在地上一通乱砸。
……
待众强者都晕死过去后，孟婆挨个搜身将宝物全部拿走。然后把他们扔在望乡台的角落里，堆成一坨。
“兄弟……你，还要冲过去吗？”邋遢魂魄打了个寒颤，看向雷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