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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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庙门口翘首以盼，等待着小元凯旋归来的众人们，却终只等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残缺无比的小元。
“小鱼姐！！小元怎么了？”
众人帮忙，将人抬进去。待听听完顾玄鱼说的，都沉默了。
但他们也只是沉默了下，便又各自散开。有的缩在一堆沉默，有的贴着墙流泪，还有一些人，熟练的打了桶水，用湿布去擦拭着小元身上的血渍。
顾玄鱼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小峰从神像旁边取出一根竹签，用碳划上十一道痕，然后虔诚的插到香案上。那里还插着许多竹签，都划了黑痕。
她记得小元和她说过，这香案上所有划了痕迹的竹签，都代表着他们曾经的，已经死去的同伴们。几道痕，便是几岁。
顾玄鱼忽然想起小峰曾经说过，每年冬天，都要死很多人……
看来是习惯了死亡，看多了死亡，所以才会如此平静漠然的接受。
可是，小元还活着不是吗？
顾玄鱼看了躺在地上不断喊痛的小元，自嘲一笑，这样活着，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呀！
小胖子，小圆自抬进庙里之后就一直哭喊，大叫。嚷嚷着要去他报仇，显得与周围沉默的人格格不入。
也许是对顾玄鱼这个保护小弟不力的老大失望了，小胖并没有去烦他。
终于在第11次要求伙伴们陪他一起去报仇，却没有得到回应时，他带着弓箭，出去了。
但过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浑身狼狈不堪，关紧了门便嚎啕大哭，哭诉着自己被一头瘸腿老狼追的多惨。
顾玄鱼笑了下，但又很快意识到这个笑是不合时宜的，她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出去一趟，别等我。”
然后便是一夜未归。
三日后。
“你们在干什么？！”今日提前收工，一回到庙里，顾玄鱼就看到小峰拿着石头对着小元的头部，而其它人，就站在旁边。
顾玄鱼手里端着药，另一只手缩在衣袖。
“你想做什么？”她将药端到一边，看着小峰，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了石头。
“他、他太痛苦了我……”小峰低着头，不知所措。
“可他还活着。”
“我知道！可是可是他……”
“好了，我知道了。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小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和周围人对视了几秒，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们都出去之后，顾玄鱼关上门，小元依旧躺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
“小鱼姐，我好疼，求求你，救救我，杀了我吧……”这些天来小元每日都在喊，每时每刻都在呢喃着这些话。
“我知道，喝点药吧，喝了便好了。”
小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艰难的爬起来，一口一口的喝着药，他的脸皮只剩一半，所以药大部分都撒到身体上了。
“感觉如何？”
“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好、好像在飞一样……”那仅剩的半张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嗯。”顾玄鱼点点头，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左手搞搞举起，露出了里面紧握着的石锥。
她给他喂的，是一种叫梦魇的草药，剧毒。服用后如万蚁噬心一般，但在刚服药的半柱香内，能让人产生幻觉，脱离身体痛感。
“小鱼姐，”小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道，“你不要后悔，也不要，愧疚……你没有错……”
顾玄鱼点点头，扯了下嘴角，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吱呀！”门终于打开。
顾玄鱼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她丢掉手里血红的石锥，路过他们时，说，“纸钱，香烛……那些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嗯，再去找块木头，好一点的，弄扁平，磨光滑，再替我研磨。我去，洗手。”
她也不管身后人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说完，再自顾自的往前走，当冰凉的水刺痛脚跟时，她反应过来，自己走过了头，到了中央。
她迷茫的，弯腰将手浸入冰凉的河中，看着上面的血被水流带走，只剩下那些需要搓才能洗掉的干血。
这个时候，她仿佛在终于，真正地清醒过来。
“啊！！！”
林中溪间，女孩跪在溪中，绝望的哀嚎……
￥——//——*
那日过后，顾玄鱼发烧了，连躺了三日，才勉强恢复精神。然后连请了四天假，在庙中休养。
“要不要，告诉小鱼姐？”
“不了吧……”
“怎么了？”醒来找水喝的顾玄鱼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裹紧了被子，坐了起来。
“小鱼姐，小胖他……”其中一个男孩指着小胖空荡荡的床位支支吾吾多。
虽然不想让还没恢复全的小鱼老大操心，可前老大小峰在包子铺还没回来，他们又都是个没主意……
顾玄鱼走过去看，小胖床上撒了一层灰，用树枝写着几句话：
小鱼姐，我要去问当（闯荡）江湖了，我要像古十（故事）里的GJ，X峰那样的大下（大侠），r后，让我们大家住上好房子，天天吃肉！
“呵！字都认不全，还写的那么丑，好意思出去闯荡？小柔呢？”顾玄鱼看了下，想起自己今天一天没见着她了，“不会跟着走了吧！”
“不知道。”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摇头。
“咳咳，都找一下吧……怎么了？有话要说？”看出了其中一人的欲言又止，顾玄鱼忍住不适，问道。
“小柔她……她可能被抓回了慕家！”
而在庙门口翘首以盼，等待着小元凯旋归来的众人们，却终只等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残缺无比的小元。
“小鱼姐！！小元怎么了？”
众人帮忙，将人抬进去。待听听完顾玄鱼说的，都沉默了。
但他们也只是沉默了下，便又各自散开。有的缩在一堆沉默，有的贴着墙流泪，还有一些人，熟练的打了桶水，用湿布去擦拭着小元身上的血渍。
顾玄鱼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小峰从神像旁边取出一根竹签，用碳划上十一道痕，然后虔诚的插到香案上。那里还插着许多竹签，都划了黑痕。
她记得小元和她说过，这香案上所有划了痕迹的竹签，都代表着他们曾经的，已经死去的同伴们。几道痕，便是几岁。
顾玄鱼忽然想起小峰曾经说过，每年冬天，都要死很多人……
看来是习惯了死亡，看多了死亡，所以才会如此平静漠然的接受。
可是，小元还活着不是吗？
顾玄鱼看了躺在地上不断喊痛的小元，自嘲一笑，这样活着，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呀！
小胖子，小圆自抬进庙里之后就一直哭喊，大叫。嚷嚷着要去他报仇，显得与周围沉默的人格格不入。
也许是对顾玄鱼这个保护小弟不力的老大失望了，小胖并没有去烦他。
终于在第11次要求伙伴们陪他一起去报仇，却没有得到回应时，他带着弓箭，出去了。
但过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浑身狼狈不堪，关紧了门便嚎啕大哭，哭诉着自己被一头瘸腿老狼追的多惨。
顾玄鱼笑了下，但又很快意识到这个笑是不合时宜的，她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出去一趟，别等我。”
然后便是一夜未归。
三日后。
“你们在干什么？！”今日提前收工，一回到庙里，顾玄鱼就看到小峰拿着石头对着小元的头部，而其它人，就站在旁边。
顾玄鱼手里端着药，另一只手缩在衣袖。
“你想做什么？”她将药端到一边，看着小峰，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了石头。
“他、他太痛苦了我……”小峰低着头，不知所措。
“可他还活着。”
“我知道！可是可是他……”
“好了，我知道了。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小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和周围人对视了几秒，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们都出去之后，顾玄鱼关上门，小元依旧躺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
“小鱼姐，我好疼，求求你，救救我，杀了我吧……”这些天来小元每日都在喊，每时每刻都在呢喃着这些话。
“我知道，喝点药吧，喝了便好了。”
小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艰难的爬起来，一口一口的喝着药，他的脸皮只剩一半，所以药大部分都撒到身体上了。
“感觉如何？”
“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好、好像在飞一样……”那仅剩的半张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嗯。”顾玄鱼点点头，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左手搞搞举起，露出了里面紧握着的石锥。
她给他喂的，是一种叫梦魇的草药，剧毒。服用后如万蚁噬心一般，但在刚服药的半柱香内，能让人产生幻觉，脱离身体痛感。
“小鱼姐，”小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道，“你不要后悔，也不要，愧疚……你没有错……”
顾玄鱼点点头，扯了下嘴角，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吱呀！”门终于打开。
顾玄鱼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她丢掉手里血红的石锥，路过他们时，说，“纸钱，香烛……那些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嗯，再去找块木头，好一点的，弄扁平，磨光滑，再替我研磨。我去，洗手。”
她也不管身后人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说完，再自顾自的往前走，当冰凉的水刺痛脚跟时，她反应过来，自己走过了头，到了中央。
她迷茫的，弯腰将手浸入冰凉的河中，看着上面的血被水流带走，只剩下那些需要搓才能洗掉的干血。
这个时候，她仿佛在终于，真正地清醒过来。
“啊！！！”
林中溪间，女孩跪在溪中，绝望的哀嚎……
￥——//——*
那日过后，顾玄鱼发烧了，连躺了三日，才勉强恢复精神。然后连请了四天假，在庙中休养。
“要不要，告诉小鱼姐？”
“不了吧……”
“怎么了？”醒来找水喝的顾玄鱼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裹紧了被子，坐了起来。
“小鱼姐，小胖他……”其中一个男孩指着小胖空荡荡的床位支支吾吾多。
虽然不想让还没恢复全的小鱼老大操心，可前老大小峰在包子铺还没回来，他们又都是个没主意……
顾玄鱼走过去看，小胖床上撒了一层灰，用树枝写着几句话：
小鱼姐，我要去问当（闯荡）江湖了，我要像古十（故事）里的GJ，X峰那样的大下（大侠），r后，让我们大家住上好房子，天天吃肉！
“呵！字都认不全，还写的那么丑，好意思出去闯荡？小柔呢？”顾玄鱼看了下，想起自己今天一天没见着她了，“不会跟着走了吧！”
“不知道。”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摇头。
“咳咳，都找一下吧……怎么了？有话要说？”看出了其中一人的欲言又止，顾玄鱼忍住不适，问道。
“小柔她……她可能被抓回了慕家！”